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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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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愿哐邮俚恼蕉贰!碧谕送鹘畹v,李祐颔首认可,太宗笑道:“诸公以此见让,朕当为诸公商度。”
  太宗于是率长孙无忌等数百骑,出了御营,来到不远的一座山上,登高望敌,太宗指指点点,观察山川形势及伏兵之处,出入之所。江夏王李道宗见敌兵阵长四十里,其势浩大,心中来了主意,近前奏道:
  “高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愿假臣五千精兵,覆其根本,则数十万敌众,可不战而降。”
  太宗正思考遣兵布阵的事,没深加考虑江夏王提出的方案,嘴里只是含糊一下应了过去。江夏王见圣上对此不感兴趣,只得作罢。太宗筹划已毕,返回大营,命李祐率步骑兵一万五千人,列阵西岭,与敌正面交锋;命长孙无忌率精兵一万一千人,从山北出峡谷,冲击敌后;太宗则自率步骑四千,携带鼓角,掩卷旗帜,潜登北山,且预约诸军齐进,一闻鼓角声,即尽行趋击敌人。布置已毕,太宗命有司张受降幕于朝堂之侧,道:“明日午时,纳降虏于此矣!”
  天色已晚,诸军饱餐一顿,乘着夜色,悄悄运动到指定位置。第二天天亮,高延寿只看见李祐军,并不慌战,用完早饭后,方勒兵接战。
  太宗立于北山之巅,居高望远,见李祐军正与敌众对视,两下里跃跃欲动。又见敌阵后面,隐隐有尘沙飞起,料知长孙无忌军已抄至敌后,当即指示随骑:
  “鸣鼓吹角,高张旗帜,命诸军鼓噪齐进!”
  鼓角声大作,诸军齐声呐喊,李祐以一万长枪兵戳击敌人正面,长孙无忌也率奇兵直捣敌阵后。
  唐军突然出现,两面夹击,高延寿有些慌张,他定了定神,仗着人多势旺,拟分军抵御。高延寿正和高惠真分兵时,只见前军一阵大乱,一白袍唐将,催动座下白马,大呼陷阵,手中一支方天画戟,盘旋飞舞,只见戟,不见人,戮倒高丽兵无数,唐兵也都喊叫着随后跟进,直冲得高丽兵东倒西歪,纷纷后退。
  太宗在山上也望见那一团白光,滚滚向前,所向披靡,一下子带起了唐军进攻的锐势,忙询问左右:“骑白马着白袍者为谁?”
  随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答不上来,有人据服色判断道:“此人可能是自编户应募参战,非府兵战士。”
  李祐以长枪攻于前,长孙无忌纵兵乘其后,太宗又自山而下,引军临之,高丽军因而溃败,被斩首万余级。
  高延寿惊魂未定,收拾残败的兵马靠山扎营。这时诸路唐军也按太宗的部署,向前运动,形成包围态势,长孙无忌也把桥梁全部撤去,断其归路。高延寿、高惠真见自己已成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只得率余部三万人请降。
  高延寿、高惠真垂头丧气,垂着手入了军门,在降帐里伏拜请命。太宗训道:
  “东夷少年,跳梁海曲,至于摧坚决胜,当不及老人。自今之后,复敢与天子战乎?”
  二人叩头伏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太宗挑选傉萨以下酋长三千五百人,授戎秩,赐官职,迁往内地;将前来助战的靺鞨三千三百人,全部活埋,余众放归平壤。这次役获马三万匹,牛五万头,明光甲五千领,其他器械不计其数。
  高丽闻高延寿十五万大军一朝烟消云散,举国震骇,不久黄城、银城皆自拔遁走,数百里无人烟。太宗令将作造《破阵图》,命中书侍郎许敬宗为文勒石以纪其功,将所幸山命名为驻跸山。太宗没忘了当先冲阵的白袍小将,命人召来。原来这个未叙姓名,先写忠勇的人名薛仁贵,乃名将薛安都六世孙。少贫贱,以种田为业。将改葬其先,妻柳氏说:“夫有高世之才,要须遇伏乃发。今天子自征辽东,求猛将,此难得之时,君盍图功名以自显?富贵还乡,葬未晚。”薛仁贵听从妻子的劝说,往见将军张士贵,以自编户应募。
  太宗非常欣赏薛仁贵的军事才能,召见后,即赐马两匹,绢四十匹,生口十人,并破格提拔为右领军中郎将。太宗还对薛仁贵说:“朕旧将并老,难于行军布阵,不堪阃外之寄,每思欲拔擢骁雄,但未得如卿者,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也。”
  薛仁贵叩头谢恩,发誓效忠朝廷,后果在高宗一朝,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当世名将。
  降服高延寿、高惠真后,李祐下令大军齐聚,围攻安市。安市城险兵精,李祐先投三万人搭云梯登城,试敌深浅,安市人早有准备,滚木礌石,泼雨般地打下,李祐只好命令部队暂且撤下。
  李祐陪太宗站在一个高坡之上,了望敌城,筹划攻城方案。安市人望见黄罗伞盖,知御驾在此,便聚集城头,大声鼓噪,太宗以为安市人骂他,勃然大怒,把手中御鞭一折两断,恨恨地说:
  “东鄙跳梁小贼,敢对朕无礼!”
  李祐弯腰奏道:“请陛下准于克城之日,将城中男女尽俘之!”
  太宗点头认可,并传令三军,务必尽力,拿下安市。但安市人听说李祐要尽俘安市人,守城愈固,城中男女老少一齐上阵,抵御唐军。李祐挥兵连攻三日,均徒劳无功。时高延寿、高惠真已分别被任命为鸿胪卿、司农卿。两人知安市急切难打,因向太宗奏道:“奴既委身大国、不敢不竭诚献悃,愿天子大功早成。安市城坚兵勇,顾惜其家,人自为战,未易猝拔。乌骨城傉萨、老耄无用,若王师朝临,城可立克。此外当道小城,则不战自克,然后因粮进兵,长驱直入,平壤必不可守!”
  群臣一听,也觉此主意甚妙,纷纷赞同道:
  “此主意可行。张亮兵在沙城,召之,一夜可至。乘高丽惶惧,合力拔乌骨城,渡鸭绿水,可一举拿下平壤。”
  太宗正在沉吟间,长孙无忌站出来,挥手表示不赞同,说:“天子亲征,与别将不同,总须计出万全,不宜行险侥幸。今建安、安市两城,兵犹有十万,若我军进攻乌骨城,敌蹑我后路,岂不棘手?依我之见,不如先取安市、建安,而后长驱而进,夺取平壤,方是万全之策。”
  太宗尊贵,已为皇帝,终不似当初为将的时候,为了求稳,便依允了长孙无忌的建议。
  十余万唐兵分为几拨,轮番作战,日夜攻打安市不停。白天炮车飞石,犹如雨下,打坏安市城堞无数次,但安市人连夜抢修,至天明时平好如初。唐军始终占不得一点便宜。
  安市久攻不下,太宗难以成眠,夜深了还在御帐中苦思攻城之法,这时,安市城中传来猪狗乱叫声,声音在夜里非常清晰。太宗当即披挂而起,率一千禁卫兵冲向城下。李祐闻皇帝深夜驰往前沿阵地,来不及披挂,即穿中衣催马赶来。此时太宗已到城下,命禁卫兵严加警戒,并做好战斗准备,而后对李祐说:
  “围城日久,城中烟火渐稀,晚间鸡狗声喧,定是飨土,敌必出城袭我,应严兵戒备!”
  话音刚落,就见前面黑乎乎的城墙上,有许多更黑的黑影缒城而下,悄悄向唐军阵地运动。太宗命禁卫兵埋伏不动,待敌近前时,一举歼灭之。黑影已到跟前,太宗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慌得李祐催马紧紧跟随,前后左右了望,以保太宗。禁卫兵见圣上亲战,也都拼命地冲了过去,击杀偷袭的高丽兵。太宗马快,冲入敌兵中间,还未施展刀法,即一个趔趄,险些从马上栽下来,李祐眼见一支箭镞在皇上背上颤动,大惊失色,知皇上受伤,急令随从侍卫将皇上拥了下去。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几百名偷袭的高丽兵无一漏网。太宗背部箭伤似无大碍,敷一些御制金创药后,太宗已感觉活动自如,群臣自是虚惊一场,纷纷上谏,不让皇上再临前沿。
  安市城坚兵勇,冲车炮石、云梯皆奈何不得。太宗和诸将商议后,只得采用土办法,发士卒筑土山,从山顶上临安市城,以便进攻。平地里起一座山,高过城墙,工程极为浩大。江夏王李道宗指挥士卒,昼夜不息地劳作,用人工五十万,费时两个月,终于把土头筑得与城墙比肩。但高丽兵也不示弱,也在加高城墙,弄得交战双方比赛似的,你比我高,我还得比你高,山头和城墙突兀而起,高耸入云,颤颤巍巍,十分吓人。
  江夏王在督工时,跑前跑后,不小心崴伤了脚,脚面子肿得跟发面馍似的,太宗命他去御营治疗,江夏王只得命果毅傅伏爱替他带兵屯山顶,以防备敌人。
  太宗熟读过《明堂针灸书》。也会扎针一、二,他挽起袖子,捻一根金针,亲自为江夏王针灸,江夏王推辞不掉,感动得热泪盈眶,听凭太宗给他针灸。
  果毅傅伏爱多日不下山头,心里焦躁,他见江夏王走了,也悄悄溜下山头,想回后营一趟,找点酒喝。傅伏爱刚到山脚平地上,就听上面“轰隆”一声,山头因过于陡峭而崩溃,无数方土石顺坡而下,滚滚压向城墙,一下子把城墙压出一个大缺口。敌人城墙破,这可是个发兵进攻的绝妙好机会,把守土山的近千名唐兵若冲进缺口,巩固阵地,后续部队闻讯跟进,何愁安市不拔。但兵无将不行,果毅傅伏爱擅离职守,土山猛然一塌,守备的兵士们不知所措,正在愣神间,数百名高丽兵手持武器,从缺口中冲出,一阵猛打猛冲,竟然将唐兵赶下山头。高丽兵随即巩固阵地,筑堑而守,将唐兵辛辛苦苦筑成的土山据为己有。太宗闻得土山崩响,等和诸将赶过来时,土山已落入敌手,太宗大怒,将傅伏爱立斩阵前,命诸将从速夺回土山。
  土山陡峭,高丽兵以此为堑,增加了许多有效的防御措施,唐军不惜血本,蜂拥而攻,但终难奏效,三天三夜竟然连山半腰也未登上。江夏王用人不当,难逃其咎,只得赤着双足,一瘸一拐来到御营伏首请罪,太宗说道:
  “汝罪当死。朕以为汉武杀王恢,不如秦穆公用孟明。且尔有破盖牟、辽东之功,故特赦汝。”
  此时已是初冬天气,江夏王赤裸的双足已被冻得红肿,太宗长叹一声,命打来热水,与江夏王烫脚,而后摒退随从,对江夏王说:“悔早先没有先打乌骨城,如今安市急切难啃,辽左早寒,草枯水冻,士马不便久留,如之奈何?”到底是一家人,说话不用饶弯弯,江夏王开口奏道:
  “不如暂且收起雄心,班师回朝,待来年春天再行征讨。”此心一起,太宗连夜召集长孙无忌、李祐等人开会,形成一致意见,决定先将辽东、盖牟两地户口迁回内地。在安市城下耀兵后班师。
  数百名战将拥着太宗来到城下,远近十余万唐军甲光炫日,刀枪如林,安市人知唐军班师,却不敢托大,城墙上屏迹匿声,不见人影,惟有城主登城拜辞,拱手向太宗遥加致意。太宗也在马上扬鞭说道:
  “汝能固守此城,直至两月有余,可谓忠贞国事。朕特赐汝良缣百匹,汝可领受。”
  太宗命侍臣检出百匹素缣,放置城下,而后传令全军起程。太宗率禁卫军先行,诸军陆续随还,而后是李祐、李道宗率步骑兵四万殿后,徐徐退去。
  班师路上,沼泽泥泞,车马不能通行,太宗命长孙无忌率兵万人,头前开道。剪草垫路,深水处以车为梁,搭起便桥,然后逐队通过。至薄沟时,泥淤尤甚,太宗催马向前,亲自置草助工,督军填淖,备尝艰辛。
  大军行至渤海边上,天骤降暴雪,风迷人眼,全军带水拖泥,衣裳敝薄浸湿,许多兵士,因疾病在途中凄凄毙命。太宗敕令于路旁点燃火堆,为后军照路取暖。
  全军好歹撤回关内,太宗总结伐高丽一役,计拔玄菟、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麦谷、黄城、银城、横山等十个城市,徒辽、盖、岩三城共七万人入中国,在新城、建安、驻跸山三大战中,歼灭高丽兵四万余人,至于唐兵真实伤亡人数,和太宗受箭伤一样,仍然是一个谜。
  车驾到柳州,太宗诏令将辽东阵亡将士骸骨并集于城南安葬。令有司设太牢,太宗自作祭文祭奠,望着柳州地上耸起的无数坟头,太宗仰天大哭,从臣皆跟着流泪。此次征高丽不利,太宗深自懊悔,下祭台时,对长孙无忌等近臣叹道:“魏征若在,必不令朕有此行。”
  车驾继续前行,时太子遣使驰驿,言太子在关内恭迎御驾。太宗思儿心切,先自点起三千飞骑,飞马入关。至半道上,正碰上太子来迎。父子相见,李治行过大礼,抬头见父皇又黑又瘦,两鬓已染上丝丝白发,衣服破敝,人也比半年前老了许多,忍不住抱住父皇大哭道:
  “父皇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儿子,不顾风霜劳苦,御驾亲征,儿心何忍?”
  太宗拉起孝顺的儿子,给他擦擦眼泪,见儿子显得成熟了许多,备感欣慰。这时左右拾起御帐,太子请父皇进去休息,然后亲捧新衣,对父皇说:
  “父皇当初从定州出发时,曾对儿说:”今方三月,着此袍去,俟见汝,乃易此袍。‘如今父子相见,请父皇更易新衣。“
  在辽左时,自夏至秋,太宗的褐袍已破敝不堪,左右一再请更衣,太宗总说:“军中士卒衣多敝,我独易新衣,不可!”而今,太子进新衣,履当初之约定,太宗于是不加推辞,痛痛快快换上新衣,到了幽州,太宗又命吏发出布帛,分赐将士,且将钱布散给高丽降民,欢呼声三日不绝。
  易州司马陈元shou闻圣驾回銮将过易州,费尽心思欲讨好圣上,乃命百姓挖地窖,置火窖中,种植蔬菜。太宗这天驾临易州,于饭时见寒冬之时,竟有翠绿的蔬菜,问:“何来新鲜菜蔬?”
  “此乃易州司马陈元shou于地室置火种植,以供奉圣上。”侍臣答道。
  太宗听了,停住筷子,命将菜蔬撤去,将那专一谄上的陈元shou免去官职。
  转眼进了十二月,车驾过定州,太宗背上箭伤处不觉间生了一个毒疮,又红又肿,痛疼难忍,太宗只得改乘步辇。太子李治也不愿骑马,扶着步辇,接连跟着走了几天,对病痈的父皇呵护备至。车驾至并州,太宗背上的痈疽越发厉害,人也一会儿发烧一会儿打寒战,再也难以赶路,于是在并州驻了下来,急招当地名医同随驾御医会诊。
  太医们似乎也没有好的办法,望着红肿化脓的痈疽束手无策。太子李治望着父皇疼痛难禁的样子,心如刀绞,不顾一切,上去就为父皇吮痈。吮一下就吐在碗里,整整吮了一碗,脓血才算干净。太宗见太子如此孝顺,又喜又痛,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御医们急忙上前,在痈上敷上刀创药,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针,紧急施救。
  刘洎随同太子,在旁边侍驾,见皇帝如此,心内悲怆,抹抹眼泪,踱步来到外间。褚遂良正准备写起居注,见刘洎出来,忙问圣上起居情况。刘洎摇摇头,神色悲戚地说:“病势如此,圣躬堪忧。”
  也许是太子的仁孝感动了上天,自太子吮痈以后,不几日,太宗的病渐渐平复,君臣自是欢喜不尽。
  刘洎以侍中身份辅弼太子,兼任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总吏部、礼部、户部三尚书事,权高位重,引起一些人的嫉妒,有人在太宗耳边说闲话道:“刘洎见皇上病痈,竟言道:”国事不足忧,但辅幼主行伊霍故事,大臣有异志者诛之。“
  商伊尹放逐太甲,汉霍光废昌邑王,两人辅佐君王、主持国政时都用铁的手腕,似乎也没什么不当。但太宗听了却寻思开了,太子李治仁弱,朕死后他即大位,保不准受一些强悍的大臣欺负,不如趁朕活的时候,先为娇儿扫清障碍。这刘洎可不是一般的人,隋末事萧铣为黄门侍郎时,他领兵略地,不长时间竟得岭表五十余城,此人胆略非常,留之恐有后患。想到此,太宗痛下狠心,手诏赐刘洎自尽。
  刘洎也不大明白,几句莫须有的话何以引来杀身之祸?临死前向宪司索纸笔,欲问皇上不满意可以令臣去职,何以猝然赐死?宪司不愿多啰嗦,予以拒绝,刘洎无奈,只得仰天长叹,以三尺白绫了此一生。
  太宗病势稍痊,回到京师。杀了刘洎后,意犹未尽,恰有陕人常德告刑部尚书张亮,言其养假子五百,定有图谋,太宗因命马周按查。
  张亮颇好左道,常和一些巫婆神汉来往,术家也吹嘘张亮卧状若龙,后当大贵。太宗将伐高丽时,张亮频谏不纳,转而请战,诏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引兵自东莱浮海,袭破沙卑城,也建立了一些功勋。没想到回到京城就被抓了起来。张亮向审案的马周强辩道:
  “我为刑部尚书,这些囚徒怕死,所以诬陷我。”
  马周也查不出什么谋反的证据来,回来向太宗奏道:
  “张亮收五百个干儿子是真,但无反状。又自陈乃佐命旧臣,请圣上宽恕。”
  太宗对张亮也一向不放心,早就有心除掉他。遂脸一绷说:“亮养子五百将何为?正欲反耳!”
  张亮在群臣中人缘也不大好,听太宗这一说,群臣皆言亮当诛,独有将佐少监李道裕抗言道:
  “亮虽养假子五百,但叛迹未明,不应遽坐死罪。”
  太宗一意孤行,非杀张亮不可,乃遣长孙无忌、房玄龄到狱中对张亮说:
  “法者,天下平,与公共为之。公不自修,乃至此,将奈何?”刀悬脖子上,张亮无以自明,大哭着被押往西市,斩首示众,籍没全家。
  其后不久,太宗颇自悔,觉得杀张亮有些过分,就把为张亮抗言的李道裕擢升为刑部侍郎,太宗的解释是:
  “日前李道裕曾议张亮一案,朕虽不从,至今自觉过甚,所以朕命为典刑,当不致误入人罪。”太宗自十几岁出道以来,可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数次荡平边疆的扰乱,表现了杰出的指挥才能,不成想此次御驾亲征,竟未能胜高丽。太宗心中不快,召来李靖问道:“我以天下之众,困于小夷,何也?”
  李靖作为杰出的军事家,自然明白失败的原因,拱手说道:“请陛下问问江夏王就知道了。”
  太宗又召来江夏王李道宗,问他:
  “朕囊括四海,以天之众,何不能胜一个小小的高丽?”
  道宗说道:“延寿、惠真以十五万之众倾国救安市,平壤自然空虚,臣在驻跸山时请圣上假臣五千精兵,袭取平壤,惜圣上没有答应臣。”
  太宗一听,击掌怅然说道:
  “其时匆匆,正谋大战,我没有在意你说的话啊!可惜可惜。”
  贞观十九年(645年),薛延陀夷男卒,其嫡子拔灼,强悍好斗,杀了夷南的庶长子曳莽,自立为颉利俱利沙多弥可汗,他见太宗东征高丽,以为有机可乘,于十二月亲率十万大军渡河袭唐。哪知太宗早有二手准备,派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率突厥兵屯于夏州之北,严阵以待,同时又遣田仁会与思力合兵。由于军事部署得当,一战即大败薛延陀,追蹑六百余里。
  贞观二十年(646年),回到长安的太宗,再次派遣江夏王李道宗、左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为瀚海安抚大使,遣右领卫大将军执失思力将突厥兵,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将凉州及胡兵,代州都督薛万彻、营州都督张俭各将所部兵,分道并进,大举进攻薛延陀。
  太宗又遣校尉宇文法诣乌罗护、靺鞨,引其为以援,几面夹攻,薛延陀国中惊扰,惊呼:“唐兵至矣!”诸部大乱。多弥引数千骑奔阿史德时健部落,被回纥攻而杀之。诸部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争相遣使归命。
  太宗又遣李祐前去安抚,嘱道:“降则抚之,叛则讨之。”
  李祐督兵至郁督军山后击咄摩支,咄摩支无奈归降,来到长安,被授为右武卫大将军,由是北荒悉平。六月已丑日,太宗欲亲往北方安抚诸部,手诏曰:
  薛延陀破灭,其敕勒诸部,或来降附,或未归附,今不乘机,恐贻后悔,朕当自诣灵州招抚。其去岁征辽东兵,皆不调发。
  太宗将行幸灵州,想带着太子从行,少詹事张行成上疏言:“皇太子从幸灵州,不若使之监国,接对百僚,明习庶政,既为京师重镇,且示四方盛德。宜割私爱,俯从公道。”
  太宗以张行成忠心事主,进其为银青光禄大夫。八月,太宗来到汉朝故甘泉宫,时铁勒十一姓各遣使入贡,太宗大喜,设宴招待各族使者,以玺书赐其酋长,颁赏官职,并诏曰天下: 夷狄与天地俱生,上皇并列,流殃构祸,乃自运初。朕命偏师,遂擒颉利,始宏庙略,已灭延陀,铁勒百余万户,散处北溟,远遣使人,委身内属,请同编列,并为州郡。混元以降,殊未前闻。宜备礼告庙,仍颁示普天。
  同年秋,车驾至灵州,逾陇山,至西瓦亭,远望茫茫草原,万马齐牧,太宗心情极为舒畅,时铁勒诸部俟斤遣使数千人诣灵州,纷纷奏道:
  “愿得天至尊为奴等天可汗,子子孙孙常为天至尊奴,死无所恨。”太宗闻奏,哈哈大笑,赋诗一首,命勒石于灵州记事。其诗曰: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近日毛虽暖,闻弦心已惊。
  冬十月,车驾还京师。诏以加纥部为瀚海府,仆骨为金微府,多滥葛为燕然府,拔野古为幽陵府,同罗为龟林府,思结为卢山府,吐谷浑为皋兰州,斛薛为高阙州,奚结为鸡鹿州,阿跌为鸡田州,契芯为榆溪州,思结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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