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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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东拉西扯，各自入座，却见马雨忞自戒子里拿了瓶酒出来，道：“来，都尝尝，千丹酿！这东西可不多见。”
　　元天剑有些发愣，这不是我师父专供酒吗？你哪弄的，这个玉珏搞什么，难道师父那顶帽子是铜做的，多久没戴开始生锈了？
　　艾致枫对这酒反应更大，吓得蹭地窜了出去，马雨忞惊奇地看着这位，又盯了盯千丹酿，心想这酒是少见，不过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他自然不知道艾致枫喝这酒有心理阴影哪，不是这口酒，他现在怕是在仙界快活了吧，虽然对他来说，其实未必是祸。
　　元峰强自然兴奋不已：“我酒喝过一口，还是我哥帮尚可祖姑采购矿石，带我去未兰祖姑那里，尚可祖姑犒劳我们的。”
　　艾致枫听得稀奇：“你祖姑一女修，拿矿石去干嘛？”
　　元峰强嘿然道：“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歧视女修炼器呢，祖姑这几年醉心炼器，天赋也好，未兰祖姑说要是祖姑在珍宝阁，保不齐就是一代宗师呢！”
　　元天剑自然知道尚可为什么炼器，不由得有些失神。却是艾致枫反应过来，假意去帮马雨忞斟酒，碰了他一下。
　　元天剑这才惊醒，为掩饰自己失态，忙争着去给马雨忞倒酒，马雨忞笑道：“今儿个是咋了，这么热情？猜到我给你们带好消息来了？”
　　元天剑笑道：“以千丹酿的珍贵，您都舍得拿出来，想来事情至少不是很糟糕。”
　　马雨忞道：“来，咱们边吃边喝边谈……霍啊，孩子，好手艺，我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虽然这些菜品普通，比我吃过好多名店的星系大餐都有味道。”
　　元天剑道：“您还别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这世间在这块能比得过我的，也就小强他那位尚可祖姑了，这是我师父的评价。小强，你觉得呢？”
　　元峰强边往嘴里扒食边含混不清地道：“嗯嗯嗯，祖姑的菜我也只吃过一次，空哥……悟空前辈，你别生气哈，是要比我祖姑的菜要差了点，不过呢，祖姑的菜不能经常吃到，你的却是随时可以蹭，悟前辈，以后我跟你混了，你走哪我去哪，你甩不掉我了。”
　　元天剑给了他一个爆栗：“你以为散修好混哪，你要真跟着也成，明天我们回悟仙岭，有胆你就跟来。”
　　元峰强根本不当回事，觉得自己运气逆天，哪儿不敢去，浑不知后面跟一祖宗。
　　马雨忞浅抿了一口酒，又小夹了一道菜，闭目摇头，品位了半天，才开口道：“也不能说是好消息，但比起以前，肯定是不错的了。”
　　说道这里，他突然往夜空一指，然后伸手一捞，旁边便多了个修士。我去，还真是元凌武！这孙子也是劳碌命，那边的孙子还没消停呢，这边又多了个侄孙出来。他回头看了看元峰强，却是早已睡着了。


第十三章　萝卜炖排骨
　　马雨忞拿筷子点了点元天剑兄弟俩：“你们可知，宗门曾有两道神识，一直跟着你们？”
　　论起演戏这块，他俩几乎天天操练，不说冠古绝今，炉火纯青肯定是不会错了。只见元天剑和艾致枫同时大惊，元天剑更是一脸悲愤：“我懂了，他们认为吴老头藏私了，指望哪天从我这里捞到好处呢！”
　　马雨忞安慰道：“托你的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那两道神识是谁。这个人嘛，有时候难免这样，到不是有多不能接受。比如曹师姐，她寿元将至，飞升无望，总是容易走极端。至于吴雨泽师弟，这跟我兄一百年前发现的一头妖禽有关，此禽有兽神血统，体型巨大，据说化形失败后在悟仙岭附近逗留。它有一项天赋技能，天生能隐形！我兄无意间在断崖下的墨池里找到了一件物品，当他触摸到这件物品时，才发现原来墨池上方那个大平台上一直住着这么一只大鸟。因为我兄飞升在即，加上此禽距离成年尚早，竟然已经有七品修为，还有上升空间，早早认主就会断了它的进阶之路，便没有动收它为坐骑的想法。不过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的隐形天赋，连我兄这种快要飞升的大乘巅峰都不能察觉，自然价值极大了。但是在交给宗门的财物里，并无此物。”
　　元天剑和艾致枫惊疑不定，为什么他们在那里呆了二十多年，就没听过过呢？至于大鸟，到是见到过一只，那破鸟天天在断崖那晃悠，经常给艾致枫利用速度暴揍。只是大乘巅峰设下的阵法气息让它根本不敢靠近，不然早跟他俩干上了。
　　他们就问那鸟的模样，马雨忞觉得这种事儿他哥哥还真有可能不会跟这两个小筑基讲，便跟他们描述了大鸟的模样。
　　我去，还真是它！两个人默然对视了一眼，也不说明，把疑问压在心底，不过心里难免嘀咕，难道我们俩有特异功能？没听过发现这畜生要什么物品啊！
　　至于墨池，其实是破鸟品级提升后排除的身体杂质污染了断崖下的泉水，经年不散就这样了。妈的，这不跟那破鸟拉的翔差不多嘛，谁特么居然说吴雨先会去粪池里面捞东西了！
　　元天剑只能问了：“吴师叔哪打听的消息，我怎么从没听师父说起那儿有什么破鸟的？”
　　马雨忞道：“想来你师父认为那妖禽高达七品，于你们而言知不知道没什么意义。关于这只妖禽的消息，是我还有吴师弟去拜访我哥时，我哥亲自说的，他还拿了那物品给我们试了试，果然是真的！”
　　元天剑奇道：“是什么物品，我怎么就没见过？”
　　马雨忞道：“是一枚类似红薯状的物品，触之柔软，不过很是古怪，在暗处其色如墨，在明处其色透明，你不触摸它，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艾致枫突然往厨房跑：“空哥，你这盘蚂蚁上树弄糊了，苦死我了，我去漱口。”
　　然后不管不顾的就冲进去哇哇哇地吐。
　　元天剑被艾致枫抢了先，却不能再找这个借口了，他默运玄功，极力压制胃部翻滚，口中清水吞了一口又一口，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吐出来。
　　马雨忞满脸困惑地望着他：“我看你气息不稳，最近可是资源短缺造成？孩子，道理你也懂，我不可能帮你更多，什么时候，靠自己总没有错的。遥想先辈开辟这修真之路，哪来什么资源，不还是趟出来？不管什么时候，都需牢记事在人为。”
　　元天剑又吞了一大口清口水，才抱拳缓缓道：“马师叔，你且宽心，我和悟能不会让您失望的。”
　　马雨忞哈哈大笑：“好好好！哎，悟能还没好么？喊他过来，我还有东西给他呢。”
　　艾致枫毕竟境界跌落，得靠吃饭为生，这一阵稀里哗啦下来，不萎靡才怪了。他听得马雨忞喊他，便歪歪斜斜地从屋里出来，心里狠狠地给自己打了下气，都特么这么多年的事儿，我咋还惦记着呢，没得影响自己道心。
　　原来当年他俩到吴雨先那之后，发觉这地方简直就是美食天堂，以前没见过的，甚至稀有的妖兽多得要命，而且等级也不高，高了的早被吴雨先的气息给吓跑了。
　　元天剑手艺自然不差，三人换着各种花样大快朵颐，不亦乐乎，几乎将断崖山附近的各个品种的妖兽都尝了个遍。只是这荒山野岭的，有一点不好，没菜市场，幸亏吴雨先本来也好这口，佐料什么的倒是不缺，加上他以前不知道，跟风元未显整了块菜地，时蔬什么的也是不缺，不过老吃这几样也腻啊，尤其是菜品根本供应不上三人的消耗，于是他们的吃食只能是以肉食烧烤为主。
　　于是元天剑和艾致枫就经常去山间挖点野菜什么的，弄来炖汤调剂下。这天吴雨先不在，他和艾致枫商量好出去挖点野菜来炖肉汤，艾致枫因为那时候还是炼气，他就跟元天剑说先去把身体抖干净了才出门，于是元天剑就在悟仙阁大门口等他。
　　没一会儿艾致枫跑出来了，连呼不用了不用了，然后握着个空手朝元天剑说，这里有根萝卜，我刚才无意间在桌上找到的。嘿，你摸摸。
　　元天剑就摸了，还真是根萝卜，不过这萝卜只能触碰，不能感知，该不是吴老头收藏的宝贝吧。
　　艾致枫不以为然，这就是根萝卜，你要相信我对食物精准异常的判断力，这玩意炖汤绝对是极品。
　　元天剑还是有些顾虑，没好意思动刀。
　　艾致枫就说了，你家宝物就这样随便扔桌上啊，这位也是吃货好不！而且就算是宝物，你一筑基拿一破菜刀能给弄坏了？
　　元天剑想想也是，拿菜刀一划拉，那萝卜立马就开了，一股清香溢满整个庭院。
　　元天剑大喜，这吴雨先真有水平，哪找的这种食材，炖汤绝对是仙级辅材了。
　　两人整利落了，就扔储物袋里等着吴雨先从外太空打赛亚人回来。也没等两天，他就回来了，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也不知道哪头小怪兽被他修理了。元天剑忙端出那锅萝卜炖排骨，吴雨先闻得此香，喜出望外，众人就着锅边一阵狂吃海喝，然后齐声称妙。
　　吴雨先就问了，我以前去你师傅那打麻将，你师妹炖的汤也没这么鲜啊，你怎么做到的。
　　元天剑就说了，再好的厨师也得有上好的食料不是，不是你家里那根萝卜，是没这效果的，这玩意上哪弄的？要还有的话下次多带点回来，没尽兴哪！
　　吴雨先愣了，我家什么萝卜？
　　元天剑就说了，你扔桌上的，那萝卜太神奇了，肉眼根本看不见，还是阿能无意间摸到的。
　　吴雨先呆了半天，说了声，你们俩先歇着，我去会个老友，说完蹭地凭空消失……
　　现在他俩才明白，特么的这老货哪里去会什么老友了，多半是躲哪个角落洗胃去了！
　　后来他们仨没觉得有啥异常。不对，吴雨先肯定知道这功效的，不过他肯定不好意思说，这咋说啊我去！直到今天，他俩才明白，能看到那破鸟，多半跟吃了这玩意儿有关。
　　……
　　艾致枫出来后，马雨忞一抹戒指，拿出一个玉瓶，道：“今天宗门派我过来，主要是给你这个。这是养神玉涎，可以使你身体迅速恢复，算是宗门对那三百八十万灵石的补贴。”
　　艾致枫道：“三百八十万买不到啊，崇武殿这么舍得？”
　　元天剑拍了他一下：“赶紧地，你管那么多干嘛，滚进里屋去喝了疗伤，马师叔还能害你嘛！没这玩意儿我还真怕你伤了根基。”
　　艾致枫一想也是，便不推辞，冲着马雨忞一番感谢，然后便疗伤去了。
　　马雨忞顺手给艾致枫打了道隔绝屏障，免得他们俩的谈话干扰到他，口中则道：“孩子啊，你要知道，昨天你和阿能的那番话，其实真是多余了。本来大家的意思，也是要做个样子，最后以你诈死收场的。我们甚至想到了给仇前枚足够的好处，配合大家来演这场戏。对于修到元婴的人，面子比起境界提升，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儿的。奈何你一说，大家都觉得好像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虽然结局还是会保下你来，却未必会吃这么大的苦头。你可知为什么仇前枚没有一上来就下杀手嘛？完全是宗门有人冒充你师父的仇家，说不想看到你痛痛快快地死，给了仇前枚好处，要他一定要先折磨够了你再下杀手，那一百万灵石就是好处费。你想，丹霞派元婴执掌，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资产，生死场要根据双方携带物品提成的，你们俩油水太少了，人家生死场懒得理你们而已。”
　　元天剑很是无语：“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吧，你是觉得反正最后也能保我不死，吃点亏，长点记性，利于成长对不？可是我的猜的那些玩意儿完全是我和阿能自己聊着的，谁特么知道后面还吊着你们三位大爷的，以后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马雨忞笑道：“经过武圣阁这番一闹，怕是没人再惦记你了，以后海阔天空，任你发挥。”
　　元天剑轻轻道：“您也不跟了嘛？”
　　马雨忞叹道：“我就暂时不跟了，反正你们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安全……孩子，你知道吗？我哥比我只大不到三百岁，他都飞升了，我却连八层灵气都还未转化，必须集中精力了。我已开始着手准备，一年后我就要去接引之地了。本来我想一口气炼化到九成再回来的，考虑到你们安危，我会在五十年后回来一趟，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给你个传讯符，要遇到特别紧急的情况，可以给我传讯，不过也仅限这一年而已。你要知道，若我在接引之地，是赶不回来的，一切还得靠你自己。不过我对你有信心！在物源星，散修能飞升的，并非没有，你自己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元天剑道：“我懂，师叔，谢谢师叔关怀。”
　　马雨忞突然有些暧昧，好半天才道：“我跟你说个事儿，我觉得你们反正要回悟仙岭，你看合适不。”
　　元天剑有些意外，道：“师叔但说无妨。”
　　马雨忞便跟他说道了起来，完了之后便望着元天剑，等他表态。


第十四章　记名弟子
　　元天剑想了很久才道：“想来师叔为这件事出了不少力，事实上我也没办法拒绝。您也知道，这崇武城我们是呆不下的。不说资源匮乏，光是生死场这件事，丹霞派怕是不会轻易罢休，不是说他家的弟子就不能死，死在一个筑基中期手上，这面子没法搁啊。”
　　马雨忞摇头道：“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现在大家都知道悟能有仙彘血统，当年艾致枫前辈在元婴初期时都杀死过大乘初期的散修，这位还差得远呢。不过你说的呆崇武城这里确实是不行了，你要拒绝了，武圣阁虽说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耐不住下面的弟子给你们小鞋穿。”
　　元天剑点头称是，谢过了马雨忞。
　　马雨忞抹了下戒指，拿出一件飞行灵宝，道：“你们先传送到了流云城，就乘坐灵宝直接过去，到了之后你就解除与灵宝的联系，它会自动返回的。”说完他又指了指元凌武：“该交代的也差不多了，还是那句话，我对你充满期待！我就不继续呆下去了，一会儿还得跟这位聊聊，可别闹出什么误会，到时候元家老祖杀过来，我可扛不住。”
　　……
　　艾致枫深夜才疗伤完毕，境界倒是没恢复，不过看上去状态确实好了很多。待他出来，元天剑就把马雨忞说的事跟他讲了。听完之后，艾致枫冷笑一声：“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感激他们？老子稀罕他这记名弟子，以为进不了悟仙阁老子们就不能活下去了？”
　　原来吴雨先飞升的时候，连悟仙阁的阵旗也一并给交出去了，这个倒是在他们两个预料之中的。你想啊，你要不交出去，飞升仙人的洞府啊，这诱惑力绝对是巨大的，说不得一群大乘巅峰就围着那地儿你争我夺了。而且你说你裸飞，留个洞府是几个意思，你还想给你徒弟留点啥呀，生怕害不死这哥儿俩？
　　可是那洞府位置实在是太偏了，周围什么都没。
　　你说这位是崇武殿传奇，开个纪念馆啥的，谁特么冒着被妖兽吃掉的危险去缅怀不能给自己一个灵币好处的仙人哪！
　　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荒废了吧，崇武殿就想干脆弄成个弟子历练据点算了。反正阵法也在，定期维护下，住里面也安全，周围也不危险，想要危险，也就是历练也方便之极，反正离洞府越远妖兽等级越高，基本可以满足从炼气到元婴各个境界弟子历练的需求。元婴以后你要来也没人拦你，按修真界的规矩，元婴相当于大学毕业，该上班回报宗门了。你都开始自谋职业了，宗门自然不会管你历练这档子事儿了，呆宗门里不仅不再有免费资源拿，反而要开始纳税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这弟子历练不是跑单线，必然是一批一批的，一来便于管理，二来也节约成本。就像元家也是一样，基本就是三十年一个周期这么在转，当然也不绝对，毕竟还有外族弟子不是，但基本模式是这么运转的。刚好崇武殿这半年转完了悟仙岭那片，然后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没下一波弟子过去了。那这洞府怎么办？你得留人驻守吧？可是荒山野岭的，喊谁去都不情愿。
　　这里要说下，不是说修行就是静修么，这里又安全又没人打扰，不正好嘛？
　　错了！首先这洞府根本没有崇武山定制的那种类似元家从院的地方，灵气浓郁不到哪去；其次这里信息闭塞，物流基本没有，你要闭关过程中出点事，还得你家高手出面跑城里给你拿急救包；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静修不过是修行过程中的一个必要环节，但却不是主要环节，主要环节还是历练。
　　你没有历练，没有社会交往、人情练达、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你说你静修干嘛？背功法单词就能突破了？
　　事实上，静修就是为了总结历练的收获，提炼人生经验，增强天道感悟，这其实也是天赋的另一种体现。悟性高的，像元景明那种，喝口水都能跟修行勾搭上；悟性差的，天天在红尘摸爬滚打，最后只能在一脸懵逼中消耗完自己的寿元。
　　没有哪个弟子愿意在那里闭关数十年，对于类似这种历练场地，宗门一般都会采取轮换制度。不过既然这二位本来就有回悟仙岭的意思，断崖山那洞府又是他们以前的家，顺水人情啊，还让他们挂了个记名弟子的名头，这里面未必没有还在打艾致枫主意的意思。
　　元天剑二人回悟仙岭，本来没有这方面的预期，他们之所以还想着回断崖山，不是因为想不开，非要在整个南越大陆妖兽最集中的地方，挑战九品妖兽，主动找死。
　　这二位在那里生活的二十多年，悟仙岭方圆三万公里的地界他们当然不可能逛完，不过在悟仙岭断崖山那片儿，几乎被他俩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清楚那些地方是安全的，那些地方是危险的。别的不说，他们虽然进不了悟仙阁，可是整个断崖山都被吴雨先的气息给笼罩着，绝对是安全的。他们回去的困难就在于从流云城到断崖山那四万公里，两小筑基没人帮扶，怎么都过不去的。
　　……
　　第二天早上，元峰强醒了过来，却一点也不意外。显然他也知道那位崇武殿太上肯定有私密话要跟这二位交待，他也没问元天剑他们到底谈了些啥，好奇心太重的孩子是活不长的。
　　对于这点，元天剑还是非常欣慰的，心想哪天能公开身份了，一定好好培养下这孩子。
　　他们这面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两个储物袋装了都绰绰有余。马雨忞前前后后扔了三个袋子在这里，如今不仅轻易就满足了元天剑的散修第一目标，还超额完成了。他自然不会嫌弃这东西会多，备用总是可以的，指不定哪天的收获就是这几个袋子装不下的了。
　　一切准备妥当，元天剑就准备赶走元峰强，反正他后面跟一大乘中期呢，也轮不到自己操心他被拐了。
　　元峰强哪里肯了：“昨晚说好了一起的，你不讲信用，还怎么当前辈了！反正我也在历练，咱们这批还有好几年才准回元圣大陆呢，宗门集体活动早搞完了，现在时自由活动时间，我正愁该去哪里好呢，跟着你们去悟仙岭不刚好嘛，我想看断崖想了好久了！”
　　其实元天剑还多想带着他，顺便给他增加点过关难度，提升下打怪熟练度什么的。可是你屁股后面跟一元凌武，老子好不容易躲过别人神识探查，可以海吃海喝了，你一来，什么都白搭了，那怎么行！
　　然后元天剑就跟他讲了，他们是去给人家守驻地的，你一元家后人跑过去算什么事儿，你要真想来，自己回去走正规渠道，让双方高层达成协议了你再过来，我保证欢迎。
　　元峰强没办法，说一起到流云城总可以吧，再让我蹭两顿饭总可以吧。元天剑想想也成，反正自己也有顺路教育教育这孩子的意思。
　　流云城在南越大陆也是赫赫有名的，其规模仅次于崇武城和凤栖城，本是以前南越宗的总部。此城起初本来叫南越城，崇武殿坐大后，给改成了浮云城，表示你这么牛X最后还不是一场浮云。后来崇武殿觉得不厚道，人家都亡宗了还埋汰人家，便改成了流云城。
　　他俩其实没有在城里久呆的意思，这就一过路的驿站。耐不住元峰强想多蹭几顿饭，他还主动买单给租了套房，硬留元天剑哥俩住了不少日子。元天剑也不拒绝，换着花样给这孙子弄好吃的，把元峰强给整得更想跟着过去了。
　　元天剑自然是不答应了，这其实有他故意如此的因素在里面。首先是要教会他，别以为什么人都会围着你个人的意志转，这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只多不少；其次是想教他，欲望是没有底线的，你得学会克制。
　　临分别了，元峰强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整得元天剑大为光火。你都二十多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啊，搁地球那些猴急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于是冲着他狠狠骂了一顿，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反正这孙子最后吼了句，我一定找人申请，让家里再组一次团，去悟仙岭历练一次。
　　就凭你？元景明都没那本事！元天剑不以为然。


第十五章　悟仙岭上那只鸟
　　到了悟仙岭，踏入悟仙阁，两人自是一番感慨。
　　家里几乎一贫如洗，能拿走的基本都没了，连吴雨先开辟来种菜的那片地儿也被挖得凌乱不堪，可能他们认为这里是仙人培植灵药的地方，说不定下面就能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