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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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几乎一贫如洗，能拿走的基本都没了，连吴雨先开辟来种菜的那片地儿也被挖得凌乱不堪，可能他们认为这里是仙人培植灵药的地方，说不定下面就能刨出几条仙根来。
　　悟仙阁的主要建筑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在离主建筑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新建了一排房屋，别墅那种，有近千套，应该是历练弟子休息的场所。他俩进去瞧了瞧，发现里面啥也没有，这本在他们预料之中，修者都有储物装备，什么东西都能自带。
　　元天剑拿出马雨忞给他的那个飞行灵宝，解除了联系，那灵宝果然便自动起飞，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视野外。
　　元天剑大吼了一声，似乎要吧这大半年的憋屈一口给喷掉，然后凭空拿出一个玉瓶，对艾致枫道：“阿能，赶紧的，这是极品凝气丹，你马上炼化，免得夜长梦多，那帮老不死的没那么轻易就放弃了。”
　　说完他又拿出一个玉瓶，倒豆子一般往嘴里直灌，赫然全是极品升元丹，这可是筑基中期突破筑基后期才能用的丹药！
　　其实元天剑早就试出来了，一般筑基初期的药对他基本是杯水车薪，极品固元丹也只能小冒点泡，真要达到最好效果，也只有极品升元丹了。当然，再高就是浪费了，也正是这样，他才对自己还有那么点信心。然而就算是这样，大把大把的丹药喂下去，想填到他突破，也是异常艰难。
　　他也不理艾致枫，自个儿接引木戒海量的灵气进行炼化。这倒不虞被人给发现，要真不能动用木戒那才叫惨，随便一个周期，方圆一百米灵气都会被瞬间抽干，目标就太大了。
　　两人一番修炼，艾致枫居然恢复到了炼气巅峰，而元天剑……不说也罢。
　　两人在悟仙阁静修了半年，艾致枫顺利恢复到了筑基中期，他们便停了下来。元天剑倒是敢继续狂嗑丹药，艾致枫却是不敢。你要真这么下去，不出一年估计又得突破，任你天赋再好，这也是不可能的，人还在屋檐下呢，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这天，艾致枫实在无聊，瞪着正不停往自己嘴里喂升元丹的元天剑：“空哥，光这么整也不是办法啊，咱得另辟蹊径，你倒是能随便嗑药，我这一嗑下去就得蹭蹭突破，憋死我了啊。”
　　元天剑眼睛都懒得睁开：“你能有什么办法，我跟你讲，趁现在还能开口交流，你把想说的赶紧说完，你有没有想过，武圣阁那帮人会不会再把神识丢过来，我觉得是迟早的事，没看我喂药都不像以前那样倒了么，我就担心他们哪天就来了。”
　　艾致枫道：“这不用你说，我感觉也就最近吧，这帮蝼蚁，以为自己算计得好，他们那点心思，老子当年玩剩下的都比这强。”
　　元天剑闭目运转了一个周期，炼化完丹药，长长地吐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实能争取到这点时间，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我的修为没有明显提升，不过我觉得吧，小明那孙子估计还是打不过我的。”
　　艾致枫道：“还不是没用，你敢发挥全部实力嘛？”
　　元天剑一下就蔫了：“妈的，这帮老妖怪，老子真的烦了，哪天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老子把他们一锅给端了。”
　　这自然是气话，不是说他做不到，而是然后呢？你一破筑基，就算你满身贴满元未显的符箓，总有耗尽的那天，接下来还不是任人宰割。
　　崇武殿那两位，经过武圣阁那场闹剧之后，肯定知道马雨忞会将他们监视这两位的事情告诉他们，这二位就顺势将神识收了回来，似乎放弃了。而且收回来的理由也非常充分，马雨忞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毕竟他也没时间天天盯着这两位，飞升的紧迫感，也由不得他没日没夜的跟着。
　　元天剑在武圣阁上无惧搜魂，目的根本不是要打消对方的疑虑，事实上而是为了增加他们更大的怀疑，试问无惧搜魂的人，是不是也能伪装自己记忆？
　　他就要给对方制造一种这种想法，然后迫使对方短期内撤回神识，一般说来，这个时候他就该得意忘形了，然后自动暴露。
　　他之所以敢肯定这两位会回来，就是因为他故意说别管我们了，让我们自生自灭。结果他们却安排了二人呆在悟仙阁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这摆明了一是担心他俩乱跑被人抽死了，二是怕他俩乱跑没影儿了。为了防止意外，还故意给他们安排个记名弟子，把丹霞派报复的路也给堵了。
　　他争取的就是这个时间空白期，先把自己填饱，炼化的事慢慢来。同时，艾致枫绝对不能突破，你都被打到炼气了，半年便做到了恢复，以你的种族天赋加上养神玉涎还是说得过去的，结果你居然还能突破，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啊。
　　艾致枫这种几千万年的老怪物，自然一下就看透通元天剑的想法，所以他不用元天剑提醒，就自动停止了修炼，现在打坐根本就是做样子。
　　他围着悟仙阁的墙角不停地转圈，突然一个激灵，飞奔到元天剑面前：“快快快，妈的，这半年急着恢复实力，几乎忘了这茬了。”
　　元天剑奇道：“啥呀？”
　　艾致枫道：“如果我们猜得不错，那两个白痴最多还有不到半年就会把神识撒过来，一来一年后马雨忞才会去接引之地，这个时候找过来，万一撞上了马雨忞，完全就是给自己拉仇恨。二来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足以看出我们是不是有隐藏的秘密，比如提升情况，还比如炼化什么奇珍异宝所需时间。所以这小半年咱一定得把这事儿搞定，咱们去抓那只大鸟当坐骑。”
　　元天剑瞪大眼睛：“你确定你一小筑基，能奈何堪比合体巅峰的破鸟？！”
　　艾致枫面有得色：“你嘿，修为不是实力的唯一体现知道不。跟你讲，以前我还真没那意思，一破妖禽，多稀罕了，却是我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你想啊，我们来了没几天，那根红薯，不对，萝卜，不对……总之那恶心玩意就被你给煮来我们三个吃了……”
　　元天剑伸手拦住他，然后快速往茅房直奔——新修的，毕竟有炼气期的过来历练。他含含糊糊警告艾致枫，嘴里有点快包不住了：“你打住，老子要去吐……”
　　元天剑嗷嗷了半天，才一脸颓然地返身回来，趴在刚才打坐的蒲团上，艾致枫过来给他拍了拍：“反正也吃了……”
　　元天剑又往茅房跑去，这次出门走路都快不稳了！
　　艾致枫鄙视的不行：“你说都吃了这么多年了，你至于嘛！你就是吐得再多也吐不到二十多年前那一口去，知道不！你都筑基了，老这样吐真的好吗？”
　　元天剑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你神勇，再给我点时间适应下。”
　　过了好久，元天剑也慢慢想通了，人家吴雨先都吃了，我矫情个啥呀，再说也未必就是那破鸟的排泄物——我去！
　　元天剑决定不再朝这方面去想这破事儿，便朝艾致枫挥了挥手：“行了，你说吧。”
　　艾致枫兴奋地道：“正是因为我们一来就吃了那东西……空哥，我说你有完没完！……行了，自那以后，咱们看得到它，也没把它当一回事。妈的，我才知道，才一破七品哪，大乘巅峰都看不穿的隐身！比我遁入传送空间都还牛逼的天赋能力，这要不逮住它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元天剑道：“你先别得意，你揍了它二十多年，它看到你估计眼睛都发绿，连接近都做不到，任你百般机巧，还不是镜花水月。”
　　艾致枫道：“所以得你上啊，我跟你讲，你给我拿这几样材料，缚天藤、昆乾石、迷凤金、失神水、乱封土……”
　　元天剑喊道：“停！有你这样的，上来全特么是物源星没有的玩意儿，用完了你去哪给我弄去？”
　　艾致枫嘿然道：“这你就不懂了，要的就是外星球的材料才行，知道耐药性不？物源星的玩意儿它早适应了好不，我这个五行困阵连太乙金仙都能困住，可惜了没最合适的材料，不过整这破鸟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便一阵商讨，然后觉得可行，便着手上那断崖去收拾这只让他俩吃了翔的破鸟。


第十六章　抓鸟
　　两人谋划了足足半个月，感觉万事俱备了，便朝着断崖顶处飞了过去。
　　断崖在断崖山顶往西不到两公里，像是被大能修士拿剑劈开了一般，骤然断开，远处看去，整个山峰笔直地插向云雾深处，奇峻险拔，分外壮美！
　　断崖下面有个墨池，墨池大概也就两米来深，面积不过五十来亩，四周墨黑如玉，不过池中水草丰盛，长有一种样貌丑陋的黑鱼，元天剑二人在吴雨先没告诉他们里面关窍之前，经常去捞了来吃。吴雨先每次都笑而不语，任你把这美味说破天去，他也不下筷子。
　　后来元天剑就问了，我的手艺，加上整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特产黑鱼，居然打动不了你的食欲，没道理啊！
　　吴雨先连谎都不撒下，直接就问，看到墨池上面那个大平台没？
　　元天剑说，看到了，咋了？
　　吴雨先慢条斯理地道，那里就是以前那只破鸟的巢穴，它每进一阶，就会排出体内杂质，隐身能力就会进一步加强，整个墨池，都是它排出的杂质给染的。
　　一番狂吐后，元天剑幽怨地望着吴雨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吴雨先就说了，你也没早问我啊！
　　于是暴走的元天剑把吴雨先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想起来，他就是报复我煮了萝卜炖排骨给他吃！
　　其实闹归闹，元天剑对那只破鸟很有好感的，从他们俩来了之后，吴雨先为了他俩安全，便把阵法往外延伸了不少。这样一来，大鸟的巢穴也在吴雨先气场覆盖范围内了，它只好飞离巢穴。或许是对家的眷念，几十年来，它总在断崖附近徘徊，从不曾离开。
　　元天剑其实有建议吴雨先干脆撤了那地方的气息。吴雨先就说了，撤了也行啊，断崖你也不能去了！元天剑就抱怨你不会入微控制，这点水平就敢飞升，前途堪忧啊！吴雨先自然不会介意这个满嘴乱跑的二货。
　　元天剑喜欢去断崖，因为那像极了华山的西峰。他想家，破鸟也想家。元天剑权衡了一下，心想，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家已经毁了，你的家则迟早会回来，你先将就我吧……
　　俩人到了断崖山接近峰顶处，艾致枫就停了下来，把布阵的要诀再次给元天剑叮嘱了一遍，因为他不能上去。
　　只要艾致枫往那一站，那破鸟就会无比愤怒——被个蝼蚁揍了二十多年，估计他化成灰都能被它给认出来。这破鸟贼精的，真让艾致枫去布阵，它多半会识破不会上当。
　　元天剑则不同，他经常站断崖上吟诗唱歌。他唱歌其实很一般，不过他唱的可都是经历时间洗炼的经典。那破鸟就喜欢听他唱，时不时还唳叫几声应和他，搞得元天剑很是败兴，于是就破口大骂。可能它以为这位正在唱如啊谱呢，应和起来更是起劲，最后没辙了只有搬出艾致枫抽它完事。
　　元天剑工科出身，搞点布阵什么的，那是强项啊。只要不是艾致枫跟他师父打斗时候的那种天地大阵，什么方位啊，位置公差啊，形状公差啊，只要是扔地上的，未必比艾致枫这个阵法大家逊色多少。
　　不过呢，为了万无一失，元天剑不会一次把阵布完，每天就那么一点，待得阵法雏形出来了，果然断崖上的大乘巅峰气息就弱了几分。这时候艾致枫就上去兜一圈，试试那破鸟会不会往断崖靠近。它果然就靠近了些，他们也不急，如法炮制了几次。阵法随着元天剑上去的次数增多而缓缓增强，艾致枫上去的次数却是毫无规律。
　　后来几次，明明气息已经减弱了，艾致枫上去的时候，那鸟却没有再靠近。二人暗喜，这种二货智商的畜牲是最好阴的，它要一味蠢笨，两人到还要多费些手脚了。
　　三个月后，元天剑带着最后一点阵法材料来到断崖前。他也不急着撒下材料完善阵法，而是对着远处的破鸟嗨了一声：“破鸟，两个月来，为了引你入毂，面对这壮丽山河，不知浪费了我多少次灵感，今天就开始竣工验收了，不赋诗一首，对不起我自己啊！”
　　说完他就开始憋诗，可是憋了半天硬是没感觉。于是便往断崖边蹭了蹭，觉得不过瘾，变使了法术，从断崖上飞了出去，想换一个角度欣赏下这片风景，好找找灵感。
　　只是他才刚飞出去不到一公里就闪了回来，因为那破鸟看它飞了出来，竟然好奇地跨过了它自己设置的那条伪装线，足有四十丈大小的身板对元天剑造成的压力太大了！
　　到得崖边，元天剑冲着破鸟狠狠地竖了竖中指，大声喊道：“畜生，有本事过来，看老子抽不死你，个败兴玩意，害得我灵感全无！算了，只能整点打油诗开胃了，咳咳——苍鹰无机也无爪，断子绝孙浑不怕，来年空爷游断崖，扯下汝毛扎篱笆，嗯，好湿好湿！”
　　一阵胡扯，他撒下最后那点材料，再拿着阵旗一滴血，一声轻响，阵法缓慢启动，除了消除整个山顶的阵法气息，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
　　他吹着口哨摇摇晃晃地走下山去，在拐弯处把阵旗交给了正躲在一树洞中的艾致枫，艾致枫滴了血上去，然后冲上了山顶。
　　那只破鸟果然还在那盘旋，看到艾致枫上来了，明显更加用力地扇了几下翅膀，以表达它的愤怒。艾致枫拿着从悟仙阁顺出来的一根椅子就冲了过去，砸了那鸟就遁了回来，大鸟愤怒地嘶鸣。艾致枫觉得好玩，又拿着椅子冲过去砸了一下，大鸟迫近了几百米，却没有进一步靠近，艾致枫哈哈大笑，又一次遁了出去，刚跑了一半就飞快地朝阵法中央跑去，那大鸟以为艾致枫上当了，便直接就冲着艾致枫追了过来。
　　大鸟自然反而让艾致枫利用阵法给擒获住了。
　　艾致枫一招手，大鸟就碰地砸在了地上，无数道灵气形成的绳索将苍鹰给捆得严严实实，他拍了拍大鸟硕大的嘴喙，呵呵道：“老子三千多万岁的太乙金仙，就你那脑仁，还想阴老子？”
　　元天剑听得巨响，便开始往山上跑了，以前跟这破鸟距离都在几公里以上，已经感觉很压抑了，今天趴那里，铺了整整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这感觉要多震撼有多震撼，他有些不确定：“这么大个儿，真能驯服？”
　　艾致枫得意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谁说不能驯服的，忘了我是谁了？堂堂太乙金仙，别说一七品妖禽，就是大乘巅峰实力的九品妖兽，只要你能抓住它，我就能搞定。”
　　元天剑斜着眼睛瞄了瞄他：“你就说实话吧，什么太乙金仙都是屁啊，这玩意跟你一家人，不过是没进化成功，你天生就了解它们而已。”
　　艾致枫嘿然道：“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跟种族毛关系啊！这世上的驯兽术有一个重大缺陷，就是除了幼兽，你若驯服它认主了，它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不能再进阶了。我不一样，我不仅能让认主的妖兽可以继续进阶，还有一个独门绝技，这是我最大的招牌！你以为我混仙界就靠跑得快啊，我最牛的就三样，跑得快排最后。”
　　元天剑来了兴趣：“阵法肯定算一样，剩下的就是驯服妖兽？”
　　艾致枫有点飘：“想要活得久，就得够聪明，跑得要快，出手也得快，当然最重要还是天赋和运气，天赋这东西，提升一丁点我还是见过的，不过如你师父那般能让你媳妇脱胎换骨的我是真没见过，至于运气这玩意我觉得没法修，就是脸大脸小的问题。”
　　元天剑道：“你说的我倒是认可，不过运气这东西未必就不能修，比如预言。”
　　艾致枫道：“你就吹吧，还预言，按你的话说，这特么就是封建迷信，真能预言，还修个毛啊，什么东西不是躺着就来了。”
　　元天剑也不解释，笑道：“阿能啊，这回你得信我，真有预言术，我还知道最牛的预言术叫《太乙乾凿决》，现在没有，哪天你有那命到了神界，我借给你。哦，预言术不是万能的，比如，我预测到这个天空会崩灭，你又能如何逃出生天。”
　　艾致枫见他说得言之凿凿，有些惊疑不定，跟这个超过他认知太多的人呆的久了，再加上他不着四六的脾气，他已经失去分辨真伪的能力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是在讨论妖兽的问题，扯这么远干嘛？


第十七章　往事
　　他指了指破鸟，朝元天剑示意了一下，你是要继续跟我没边地胡扯呢，还是扯个鸟呢。
　　好吧，咱们还是扯鸟吧，元天剑瘪了瘪嘴。
　　“我很聪明，你难以想象的那种聪明……哎，再鄙视我我不说了，你来！”艾致枫瞪着元天剑。
　　元天剑道：“我去，不是扯鸟嘛，你特么先自己吹上了！哎，话说，可能我们对聪明的理解不一样，就先恩阁那吊样，你也叫聪明？”
　　艾致枫成功将扯鸟的事转移到扯自己身上，妈的，憋了多久了这是，我不说道说道，你还真以为我是猪头啊！他不由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猪头，一脸自得地道：“首先，我灵魂受损了知道不！不然这凡界怎么可能承载得了我。”
　　元天剑道：“我师父灵魂没受损，我更没有受损，哦，我魂力都没损，你太看得起你了，真以为凡界不是天道啊。”
　　艾致枫无奈地道：“好吧，我是没这么牛X，但我灵魂真的受损了你承认吧……好，就算我灵魂受损了，但是我不认为你比我聪明，你别不服气，这么说，阵法、丹药、炼器、还有功法，你认为哪个较难。”
　　元天剑道：“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我认为开创功法应该是最难的，没有功法，什么修炼都是扯淡。”
　　艾致枫道：“你说得对，不过呢，我觉得功法既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开创出能直达神界的功法，凡界是没有的……”
　　元天剑又忍不住打断他：“别拿你那点破见识显摆好不，至少我师父跟我说过《观天三决》能一直修下去，哎，说到这里……”
　　艾致枫伸手止住他：“打住，我自身功法本身就能直达神界，毛病才修你的……好了，听我说，我的功法我自己创的，你有本事你来！”
　　元天剑倒吸了口凉气，马雨先自创功法能飞升仙界的功法，大家都惊为天人，几乎是几千万年来的第一人了。这位玩得更大，直达神界，这岂止是聪明能够概括的！
　　他自然知道没他师父，马雨先就是个屁，当然，艾致枫跟他师父比起来，还是个屁，但是你要真让元天剑自创如此牛X的功法，他想都不敢想。
　　艾致枫非常满意元天剑的表情，得瑟地道：“不过呢，我认为功法这块的造诣，还不足以体现我的水平，因为我的功法比较……这个，比较温柔，没什么杀伤力，我不是弄不出那种暴戾的东西，而是认为我们修行，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永生，要打要杀，先得到了神界再说不是？”
　　元天剑冷笑道：“我去，这话你对不认识你的人说去，变身，拔牙齿的功法你跟我说温柔……就算是种族天赋也是你的，你真有脸提温柔二字！”
　　艾致枫不爽了：“空哥，咱们讲道理，你有本事拿《观天三决》砸人去，我那是术法，不是功法好不，你都筑基了，还分不清哪！”
　　元天剑当然知道，不过就是看他得瑟心里不爽罢了，便道：“就算你说得对吧，你以为你不想就能避免了？这个世界资源就这么多，你多用一份，别人就少了一份。贪欲驱使下，哪怕你这份根本没干涉到他的那份，他一样会抢了你的，谁知道永生路上，什么时候就差了你这份了。”
　　艾致枫道：“对呀，我知道！我比你说的还惨，你们知道我的本体，在仙界，哪怕我早已脱离妖兽身份，永远不缺少心态扭曲的人物。我在他们眼中，永远都是美味的仙彘，所以我就利用种族天赋创立了这门飞遁的功法，我躲总可以吧！可惜我永远都跑不过别人的贪念。”
　　元天剑道：“是啊，不过要说比惨，你肯定及不上我。”
　　艾致枫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元天剑真要敢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元天剑特不待见他人对自己的同情：“你那什么表情呢，比惨是没人比得过我，比命好……对，就是命好，有几个比得过我的，我就一大招儿足矣，谁敢和我比师父。”
　　艾致枫必须服气：“你说得对，怎么咱们又扯远了……我就琢磨怎么自保，发现阵法这玩意简直是无往不利，而且阵法的运用原理和我的理念也颇为接近，于是我就开始琢磨这玩意，然后，也就二百万年，仙界的！我成了仙界第一阵法师。”
　　元天剑翻了翻白眼：“我只知道，你折腾了元圣大陆四十万年，说你摸了点皮毛都算是抬举你了。”
　　艾致枫有些尴尬：“墨极仙界对于神界而言，也不过沧海一栗，整个神界，哪个不强过现在的我了，你这师叔怕不是此界人物。”
　　元天剑切了一声：“真不是打击你，他布阵的时候，也是大乘巅峰，只不过快要飞升了而已，哦，对了，我师父在他这个境界的时候，大概能对付他这样的三个。”
　　艾致枫心想你就吹吧，好像我没见过你师父的本事似的，能赶上你师叔的能耐都够呛。不过哎，他是真牛啊！
　　元天剑知道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