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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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池离悟仙阁本就只有十来公里路，元天剑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冷汗，一个急遁来到墨池。
　　墨池上的平台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元天剑因为重生，也丧失了能看到悟净的能力，不过对于恢复到了道四十九的他来说，看不到，却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感知。
　　他跃上平台，轻手拨动充斥空间的规则，最后失望不已。
　　他没有发现悟净。想来悟净根本就没有回来，因为它若回到物源星，必然会回到这里，这里是它的家。
　　元天剑情绪低落地跃下平台，望了望历经近两千年依然漆黑如墨的池水，水里的一切，并没有明显改变。尤其是那些怪鱼，可能是墨池所处位置特殊，没有天敌的缘故，怪鱼的数量，较之当初倒是多了不少，却并不是满池都是。
　　元天剑有些意外，于是仔细感知了一下墨池，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自然调节自己的能力实在强大，没有天地的怪鱼，为了防止因为种群数量泛滥，导致种群覆灭，竟然自动进化出相互吞噬的能力，而且，它们的吞噬，也只是在成年怪鱼之间进行，不会对鱼卵或幼鱼下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瞪着墨池发起愣来，突然一头足有一米大小的怪鱼腾空而起，竟然朝他扑来，张着满是锋利牙齿的大嘴，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元天剑下意识地一拍，这条堪堪二品的怪鱼便脑浆崩裂，溅了一地，散逸至墨池的那些肉屑，尚未落入水面，便被一众怪鱼争而食之，挣食的过程中，杀戮不可避免地开始上演，虽然猩红的血液无法在墨池中看到，但是血腥味却开始四溢，也传到了元天剑这里，将陷于顿悟中的他惊醒。
　　他有些惋惜地扼了扼腕，转而发现如意宗可以说是十万火急，自己来办事呢，还修什么行！
　　他伸手一招，那条失了脑袋的怪鱼便落入手中，然后又是一招，拿了个烧烤架子出来，顺便给薛欣荃传讯，老婆快过来，今儿个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薛欣荃瞬间出现，看着正在清理怪鱼的元天剑，嗔道：“悟净不在啊？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咱们赶紧去神犼原，阿剑哪，我觉得小犼应该不会和咱们发生矛盾的，它认得我，当年我还陪它玩过，哇，想想就觉得……”
　　“拉倒吧，你知道小犼怎么称呼你的，跟你讲，除了暴力，你真不能跟它沟通。”元天剑直接打断她，拿着怪鱼往烧烤架一搁，开始生火烧烤，“欣荃，难得来一次，我又想起当年，难免有些感慨，时间不会因我而停顿，记忆却可以永恒，如意宗的事，急不得，待得我把自己这点文气释放了再走不迟。”
　　“哦！”薛欣荃狐疑地瞪了元天剑一眼，总觉得元天剑所为过于刻意，难道并不是如元天剑所说，悟净并不是不在，而是他根本发现不了？
　　元天剑不再说话，不停地翻烤着怪鱼，不过他似乎心不在焉，至少在薛欣荃看来，比起他平时的水准，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糊了！”薛欣荃不得不提醒他，“想什么呢！”
　　元天剑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拿着焦糊的烤鱼，想了半天，突然像是想通什么，哈哈一笑，搂着薛欣荃亲了一下，然后伸手捞出一条肥硕的怪鱼，一边清理，一边曼声吟唱：
　　“久处何尝信主离，
　　初逢未必识兄归。
　　曾将致士飞天度，
　　误判乔觉噬众谜。
　　悟净，师兄回来了！”
　　周围除了薛欣荃瞪着大眼望着他，并无回应。元天剑并不介意，吻了吻薛欣荃的脸颊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示，继续烧烤着怪鱼，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不一会儿，怪鱼烤好，香气四溢，他也不招呼薛欣荃，兀自从怪鱼身上掰下一块送进嘴里，然后闭眼享受，半响才赞道：“就是这个味儿！”
　　薛欣荃鼓着腮帮一脸不爽，也不去取烤鱼，那意思就是哪有你这样照顾自己道侣的，居然自己先动了口了，不仅不能先动口，怎么着也得你喂我一口！
　　“欣荃，这鱼没名儿，我和悟能都叫它怪鱼，这个鱼吧，味道极其鲜美，我本是想让你尝的，不过我怕你揍我。”元天剑又开始去扯烤鱼，边往嘴里扔边囫囵着道。
　　“哼！”薛欣荃干脆背过身去。
　　“嗯，好吧，小荃荃，老公喂你！”元天剑仰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得意地笑了笑，这才扳过薛欣荃的身子，拿着一块烤鱼凑到她嘴边。
　　望着一副恨不得连着骨头都吞下去的薛欣荃，元天剑突然松开她，然后蹦上平台：“老婆，好吃不？”
　　“好吃！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你跑上面去干嘛？”薛欣荃连忙点头，然后一脸愕然。
　　“欣荃，跟你讲，这个怪鱼吧……”元天剑古怪地望着正手忙脚乱不停地肢解烤鱼的薛欣荃，把墨鱼的来历以极快的速度讲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欣荃，其实这个只是心理作用，你想啊，都两千年了……”
　　“元天剑！”薛欣荃一声怒斥，瞬间不见踪影，下一刻便出现在元天剑面前，一顿胖揍看来已经在所难免。
　　让薛欣荃意外的是，她没有抓到元天剑，元天剑明明就在她面前，可是却如影子般，划过去，碎了，手过处，又复原！
　　“阿剑！”薛欣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慌乱。
　　“好了好了，来，抓住我的手，欣荃。”元天剑伸出左手，向薛欣荃示意。
　　薛欣荃连忙一把抓住，感觉到手上的实在，心里稍安。元天剑用力一拉，她感觉周围的空间突然漾了一漾，然后恢复如初。她有些不确定地抱了抱元天剑，然后心里大定，仰着头就直奔元天剑吻去。
　　元天剑连忙捧着她的脸颊：“欣荃，等等！”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你摸摸。”
　　薛欣荃不情不愿地随着元天剑的动作，把手往前一捞，吓了一大跳：“老鹰！不对，鸡！呀，也不对——是悟净！这怎么可能！”
　　“嫂子好！”一个有些沙哑，又有些刺耳的声音传来。
　　“咱们上去说？”元天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或者说是激动更确切一些。
　　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身边场景突然变幻，定睛一瞧，却是已在浩瀚星空，他的身边，不仅有薛欣荃，还多了一头不到两尺的望天神犼。
　　元天剑震惊不已，瞬移对于巅峰修者而言，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然而如悟净这般，可以带着他这种低阶修士，甚至还带着其他修者一起瞬移的，除了元未显，他没见过第二个，当然，墨衣肯定有这种能力，能与元未显、墨衣比肩，这是什么概念！
　　“嘿呀嘿呀，小犼犼，来阿姨抱抱！”薛欣荃一阵怪笑，然后那只望天神犼就落入她的手中，被她左揉右捏，好不畅快！
　　元天剑大惊，一把把望天神犼从薛欣荃怀里扯了出来扔掉，然后把薛欣荃揽入怀里，给了她一个爆栗：“你傻啊！小犼快两千岁了，成年了好不！”
　　薛欣荃心里一甜，伸了伸舌头，小声道：“它是妖兽好不。”
　　“它是会修炼的妖兽好不！说不定哪天就化形了，你抱一大男人在怀里，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元天剑愤愤不平。
　　“哎呀，它就算一万岁了还不是你师侄，吃啥飞醋不是！”薛欣荃窝在元天剑怀里拿手在他胸前划着圈圈，突然一立身，“呀，小犼，你有孩子没？最好是女儿！”
　　小犼夹着尾巴朝虚空哀嚎了一声，换来的却是啪啦一声脆响，将它拍了个四脚朝天：“说人话，空师伯听不懂了。”
　　“他不是空师伯，你怎么把这个女变态给弄进来了！能师伯呢？”小犼突然口吐人言，声音浑厚，如成年男子。
　　元天剑鼻子一酸，久违的亲切涌上心头，有千言万语想对它们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能师伯去了远方，也许咱们要再见他，得去仙界了，小犼，他确实是空师伯，不得无理！”虚空传来悟净的声音。
　　“这是哪里？”薛欣荃早已放松下来，环顾四周，作为大乘巅峰修者，对星空实在是太熟悉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真空中，如何能正常说话却无丝毫阻滞。
　　“这是悟净的天赋技能，自成空间，它的空间非常特殊，有些像储物装置，却又不是，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才看清，这个空间，有宇宙的雏形，是道三千体……嗯？”元天剑一下顿住，不再说话。
　　薛欣荃呀的一声，然后搂着元天剑狅亲，元天剑连忙把她摁住：“欣荃，别急，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得去珞使星，解决道毒的问题。”
　　原来，除非神界，根本不会有凝道出现，包括现在的雍玉姗和元天剑，他们也不过是掌握了凝道的知识，却根本没有在仙凡空间凝道的手段，然而，现在却出现了天生道三千的悟净，虽然限于悟净的天赋，无法照搬，不过以元天剑对道的理解程度，多半可以受此启发，突破局限，招出办法来。


第十八章　三宗立
　　有悟净的帮忙，他们到达珞使星，不比薛欣荃带着他从如意城到悟仙岭耗时更多。这还在其次，悟净的恐怖在于，明明一头九品巅峰的妖禽，加上大乘巅峰的薛欣荃，到达珞使星时，珞使星的感应天阵竟然毫无反应！
　　他们顺利地进入如意圣地，依然无人察觉，元天剑以为当初墨衣修复如意圣地，肯定给悟净他们预留了后门。
　　哪知小犼一脸郁闷地道，他们根本就没有享受到什么福利，反而是在如意圣地呆了足足六百年，千峰宗除了大乘巅峰的宋扶庭，要想出门，就得借道毗沙宫，因为毗沙宫稍微好点，只需要大乘初期即可自由出入，好在悟净进入八品之后，能带着众人外出而不被大阵感知，这才将他们几个解脱出来。
　　元天剑心头巨震，元未显和墨衣，出于保护他们的目的，设置限制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悟净的能力，是他们预料到的，还是在预料之外呢？
　　元天剑初临墨池时，确实没有发现悟净，本来准备离开的，随意一瞥，却受怪鱼启发，陷入顿悟，在顿悟时，发现所有怪鱼身上都有看不见的一道因果线直指平台后面那个悟净曾经的家。
　　他太清楚这些线的来历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一样有这种基于规则的因果线，墨池的怪鱼，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悟净误食萝卜后，排出的体内杂质被原本生活于此间的鱼类吞食才变异出来的新物种，它们与悟净的关系非常清楚，如今所有的怪鱼都把因果线指向一处，很明显，悟净就在那里，只不过他根本察觉不了。
　　道四十九的自己，居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现悟净，绝对是超出元天剑预料的，鬼魂体作为一种新事物出现，并不是就超脱于道之外，充其量不过是道的派生，不说道四十九，道三千都可以发现，为什么自己却不能？
　　是受限于修为，还是因为悟净具有鲲鹏血统，在鬼魂的作用下，产生了奇妙效应？
　　悟净不与他相认，也是情理之中，也亏得悟净个性随和，根本没有一般巅峰妖兽的领地意识，要不然一爪子挠死元天剑也不是不可能。
　　它始终记得元天剑的警告，如它这种隐身的妖禽，必然引得修者疯狂，除非元天剑要毁掉它的家园，否则它绝不会主动暴露自己。
　　原本他想立即采取措施，取得悟净信任，只是他刚一动念，却是惊出一声冷汗，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与它们的交往，会不会被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发现？
　　最好的方式，其实应该是彻底断绝与它们的往来，不仅不会暴露自己，还能保护它们不受自己牵连。
　　只是，终究有一天，那人会发现自己就是元天剑，所谓的不受牵连，根本站不住脚，既然反正都有面对的一天，自己纠结什么？大家集结起来，反而会为将来的战斗争取更大的机会。
　　想通此节，才有那随口而出的短诗，讲述自己吞噬艾致林、向士遒的事，以及悟乔觉和他之间发生的事，这是属于他和悟净的秘密，自然会引起悟净的震撼，从而主动与他联系，几经确认，悟净才相信他确实就是自己的师兄。
　　悟净告诉它自己奇妙的手段，元天剑起了逗弄薛欣荃的心思，一试之下，果然妙用无穷，再经历此番行程，他心里对于未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他有种感觉，就如阴灵匣之于大千世界，悟净当是一种全新的存在，是他最可靠的手段，这个手段，极可能连元未显都不知道，毕竟那时的悟净，不过具备的是鲲鹏的天赋技能，而根本没有体现出道三千的特征，否则的话，元未显不可能一点都不给他提示悟净的特殊。
　　当然，元天剑这种想法有些一厢情愿，毕竟红尘锁的副作用在那里摆着，元未显还敢把薛欣荃安排在他前进的路上，对于解决薛欣荃的修为问题，元未显似乎胸有成竹，现在出现了悟净，恰好又是他解决问题的启发点，又哪里看得出来，无所不能的元未显，不是刻意如此安排的呢？
　　这一切，只源于元天剑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他总觉得，哪怕元未显对他再好，这种规划好的人生，真的好无聊啊，说一句自己不过是傀儡，完全没毛病，能不能有一丝意外，让未来变得不可预料，哪怕是死了，也算是为自己而死啊！
　　他们首先去的是毗沙宫。
　　毗沙宫位于如意圣地的西南域，与千峰宗毗邻，两宗与如意宗的圣地三足而立，却相互间又独立开来。
　　准确地说，如意圣地其实是三宗地域的总称，只不过千峰宗和毗沙宫神秘无比，极少显世，与之对应的如意宗却是物源星八大宗之一，声名显赫，于是大家皆以如意圣地统一称呼了事。
　　整个如意圣地位于珞使星的北部。此地本属珞使星五大宗之一的墨玄宗，四十万年前，墨衣强行圈地，占了堪比元圣大陆两倍的地界，然后因为秦放松的破坏，直接废弃了。
　　对于墨衣而言，废弃或者重建，不过一念之间的事儿，可是对于墨玄宗而言，却傻眼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属于自己的大陆，突然间无人可以进去，然后突然又屏障消失，是个人都能进去溜达。
　　但是屏障的消失对于他们而言，既喜且痛。大陆里面充斥着修真界根本无法理解的能量，一些人在里面获得了不可思议的机缘，更多的人，则被毫无规律的灵气浪潮撑爆，或者干脆被撕裂。
　　修真界不乏冒险者，哪怕里面只有一丝机缘，余者皆为万般苦难，对于永生的渴望，从来会引得人们的疯狂，于是围绕着这块大陆，五大宗展开了无休止的厮杀抢夺。
　　原本被压缩了领地的墨玄宗，在争斗中渐渐不敌，于是开始与外星球修者联盟，并许以好处。于是便有了尚明珠身上那个异香的来源，那正是墨玄宗许给尚家的好处，元天剑能闻出来，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因为那大陆虽然被墨衣废弃了，却始终是墨衣为元天剑准备的，他要闻不出来才怪了。
　　一千七百年前，一夜之间，整个大陆突然又无法进入了。没过多久，天降神谕，赐该地为毗沙宫、千峰宗及如意宗共有，一条通道在物源星和珞使星之间建立起来，对如意宗修者而言，从北辰大陆到如意圣地，其实并不比从北辰大陆到京天宗更困难，突然拥有三分之一如意圣地的如意宗，迅速壮大，一如当年的元家。
　　如意宗众修自然不知道这是墨衣看在元未显面子上，给如意宗的福利，不过他在设置如包子铺那种地方的同时，并没有让薛家专享，采取的持盟者原则，与元家无异，甚至持盟者根本就是排斥薛家的。
　　因为，元未显当年装傻，扔出去的先恩阁控制阵棋，根本就是朝着他儿子去的，所以薛谷衫才在那么年轻的年龄就坐拥第一人的称号。
　　不过，元未显的内心应该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后人活得更好，另一方面，他将要离开宇宙，去往未知之地，不可能照顾他们永生永世，于是便补了一刀，薛家修者，哪怕再牛逼，必然受如意宗持盟者制约，因为持盟者必然是一个具备优良品格的人物，而执掌先恩阁的后人，却是未必。
　　薛欣荃在薛谷忻之后，获得了先恩阁的修炼权限，所以她的修为才会突飞猛进，直达巅峰，整个如意宗，除了坐镇如意圣地圣峰的盛谷培，无人是她对手。
　　她本来性格开朗，喜爱玩闹，当然最主要的是为了接近元天剑方便，便起了当宗主的心思，在以武力为先的如意宗，自然极易被选中，不过，自天赐以后，如意宗也及时调整了宗主任命的措施，除了武力值，还得过天选使，也就是盛谷培那关，一番考察下来，薛欣荃倒也胜任，事实上，盛谷培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一百年来，如意宗不说蒸蒸日上，守成还是问题不大的。
　　不出元天剑所料，不仅章伟鼎不在毗沙宫，连元琪也没了踪影，以前跟着元天剑混的那几十个散修，陨落的却是少数，倒是有近六十人活到现在，其中大乘末期的也有近十人，只是除了镇守宗门的全昕鹤，所有大乘以上修为的宗门主力，包括副宗主卢杏沐都没了踪影。
　　小犼一打听，全昕鹤告之就在一小时前，章宗主带着大家去围攻如意宗了。
　　元天剑一脸阴沉，他先向薛欣荃交待了一番，然后让悟净将薛欣荃送出珞使星，再经由物源星如意宗的通道，直达如意圣地。
　　薛欣荃知道事情紧急，也不逗留，她安慰元天剑，她并未收到圣峰被人围攻的消息，章伟鼎等应该还未抵达。
　　元天剑想想也是，送走薛欣荃后，便让小犼大致判断下章伟鼎的方位，小犼略微感知了下，果然如薛欣荃所言，章伟鼎正在赶往圣峰的路上，咱们现在过去，应该能截住他。
　　元天剑有些诧异，按小犼的说法，此时的章伟鼎，也是大乘初期修为了，一帮手下也没一个庸手，毗沙宫到如意宗驻地不过二十万公里，怎么就这么慢呢？
　　小犼说它也不清楚，要不喊他回来？
　　废话，不喊他回来，任他跟如意宗火拼不成！元天剑一巴掌朝小犼拍去，让元天剑意外的是，小犼轻轻一避，闪了开去。
　　元天剑愣了一下，有些怅惘若失，悟净自是愤怒不已，又是一巴掌将小犼扇得老远：“我说了，他真是你空师伯！”
　　元天剑轻叹一声道：“算了……小犼，喊章伟鼎回来吧。”
　　小犼不敢看他，默默点头，然后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其实一开始元天剑就觉得小犼与他生疏得紧，虽然再无契约关系，但是凭悟净与它的联系，它早就不应该怀疑，自己就是那个曾惯着它宠着它的空师伯。
　　他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是把小犼当自己的孩子在照顾，当初的小犼，对自己也是充满了依赖，为什么久别重逢之后，迎接自己的不是欢喜欲狂，反而是形同陌路！
　　“师兄，它和我不一样。”悟净突然开口道。
　　元天剑听悟净的口气，有些意外：“你是指？”
　　“它很聪明，比我聪明。师兄，我有种感觉，小犼已经找到化神术的化解办法了……”悟净沉默良久才道。
　　元天剑吃了一惊：“悟能都没找到，它却找到了，怎么可能！”
　　“二师兄其实早就找到办法了，毕竟化神术本来就是他创的。”悟净有些寥落，“他也把术法告诉了我，我没有解除小犼的化神术，一来我担心它无法再修行，二来，小犼是师兄的，不是我的。”
　　元天剑问道：“它知道了？”
　　“它本来不知道，二师兄只告诉了我。”悟净声音发苦，“有一天它问我，能不能想办法解除元琪的化神术，它烦了章伟鼎那个下流胚……哦，师兄，小犼和元琪结成道侣八百年了。”
　　元天剑苦笑道：“所以为了免得章伟鼎偷窥他俩，你便解了元琪的化神术？”
　　“是啊，张师侄单身十数万年，有些怪癖，你作为他的师父，比我清楚，所以我只好给元琪解了。”
　　“唉！”元天剑听到此处，心里难受不已，他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沙师弟，过来。”
　　“师兄！”元天剑感觉到悟净的脑袋钻进自己的怀里，他凭着记忆，轻轻摸着悟净的头，却沾了一手的泪水。


第十九章　怕寂寞
　　元天剑轻声道：“原来我的师弟生来也是这么小啊，你嫂子摸到你的时候，兀自不敢相信，我可是告诉她过，你孵化出来就有十米大小的。”
　　“师兄，我确实生来就有那么大，这是二师兄专门为我创立的缩骨术。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不用呆在兽囊，而是站在你的肩上，和小犼一起，陪你浪迹天涯……”说到最后，悟净已经泣不成声。
　　元天剑鼻子一酸，轻轻托起悟净，放在自己右肩，微笑道：“以后师兄托着你走，嗯，说实话，我觉得你不管辟不辟谷，嘴巴都好臭的，我可不愿再呆你嘴里赶路了！”
　　悟净扑腾着翅膀，在元天剑肩头流连忘返，很享受这种感觉。
　　好一阵，元天剑才道：“沙师弟，四百五十年前，我初入金丹，觉醒记忆，我发现，我果然如师父所言，是个了不起的人。当时我就想，一定要尽快找到你，帮你去掉这隐身。”
　　“不用，师兄，这样挺好，世间险恶，说不定哪天我就能派上用场。”
　　“忘了我当初怎么说的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