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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三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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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智这才从怔想中醒来,连忙从曹安手中接过饭菜,搁在积满白雪的城墙上,和所有的兵士一样就站在城墙边吃起饭来。
  曹智也真的饿坏了,扒拉进大半碗饭才发现曹安小口地吃着饭菜,时不时的偷瞧着自已,不禁奇怪地问道:“看我做什么?”
  曹安抿嘴儿一笑,腼腆道:“嘿嘿!我看二公子吃得香,心里开心”。
  曹智其实知道他想说什么,面对曹智的直视,心虚的曹安一个劲的抢着吃碗里的菜,把肉剩在碗里,天气冷,都快凝油了。
  曹智忙挟了两块儿肉放在他碗里命令道:“快些把肉都吃了,公子不喜欢吃肥猪肉的,知道吗?”
  曹安“哦”着答应了一声,用筷子把肉挟断,瘦的送到曹智碗里,自已扒着饭,眼睛从碗沿上露出来,眼睛有点湿,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曹智无奈地笑笑,把肉扒拉到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曹安看他吃得蛮香,一双孩子般的大眼变成了月牙儿。
  饭间曹智没有责怪曹安什么,甚至于连话都不成多说。曹安虽小也已经快二十的人了,曹智一直把他当成年人对待,把他当兄弟看待。他是犯了军令,但同样驱退了蛮军,意外之失,也算收到了奇效,功过相抵。
  吃完了饭曹安乖巧地抢过碗要送回去,曹智忽地转过身,一把拽住曹安,此时硝烟早已散去,但天还依然黑着。曹智拉近曹安走至一根火把下,看了看曹安伤处,脸上也被刮开了几道伤口,血已凝结,一张熏得乌黑的脸,这张脸其实还属以一张娃娃脸,在现代应该还在上大学,曹安却已跟着他征战多年。曹智看着曹安不由感触良多,此时,曹安正诧异的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曹智。
  曹智沙哑着嗓子道:“小安子,你不怪我吧?”
  听完曹智话语的曹安,搁下饭碗就要下跪,被曹智阻止,但依然颤声道:“二公子说的什么话,折煞小的了。”
  曹智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曹安从懂事起就被灌输教育自己的命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曹家的,是曹智的,这种认为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曹智刚才叫他吸引箭手的注意,是有危险,但就算知道会死,他也只能认命和执行。他有挣扎过,但绝不会反叛曹智的任何意志,这就是一个古代书童的命运,一个孩子的命运。
  曹智看见曹安嘴角沾着一粒饭粒,不禁好笑,也不嫌他脸脏,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刮了一下,曹智一怔,看到曹智手指上粘下一粒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同时笑了。曹智抓起一捧洁白的积雪扔在曹安的脸颊和头上,带着责骂的语气道:“以后要懂得好生照顾自己。”
  “是!”曹安端起三个空碗,慎重其事站定转身面对曹智喊了声。得到曹智谅解的曹安欢天喜地的跑了,兴许他并不懂得曹智的最后一句话,但他感受到了二公子浓浓的兄弟之情。
  曹智望着曹安活奔乱跳的身影消失,他再一次转身注视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整日的激战过后,皖城各门紧闭,曹智摸着黑下了城楼,来到东城门前,让守卒开了小门出去看看。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何为大义
  此时蛮军早已退出几里外,一两人走出来也不碍事。只见城下的死尸是一层压着一层,中枪带箭的、缺胳臂没脑袋的、肚破肠流的…怎麽死的都有,连壕沟裡全给填满了,野狗野鼠争相而食,不免看得曹智怵目惊心。
  “一将成功万骨枯”曹智看着这凄惨的一幕,不由心生不忍,悠悠感叹道。
  “讲得好!”
  曹智闻言默然转身,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不知何时陆康带着几名官员跑来东城巡视,察看伤亡情况,这时已站在他身后。
  曹智忙一整衣甲,施礼道:“太守怎么亲来了。”
  陆康面色镇定,大笑道:“哈哈陆某虽非武将出生,但见的阵仗绝不会比曹都尉少,都尉害怕我这一介书生见不得这场面?”
  陆康虽然表面看起来文弱,实则一向心狠手辣,是个贪杀的阴险性子,眼见城下尸积如山,他连眉头也不曾皱得半下,只是暗恨此时好不容易打得蛮军主力溃不成军,却没有大队人马在周边劫杀,否则定可将其一举扑灭,成就一场不世的奇功。
  曹智的确不是很了解陆康,初时以为陆康看了这血腥场面定会忍不住恶吐什么的。现在但见陆康面对如此场景倒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又让曹智心生敬佩,连忙欠身道了声:“智不敢。”
  陆康上前拍着曹智的肩膀,亲切道:“说笑了,都尉不要介意,都尉此战之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辛苦都尉了。”
  “曹智身为扬州都尉一切都是应该的。”
  陆康突来的亲切让曹智大感意外,曹智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陆康早已在找到曹智前,在来东城的一路上简单听取了属下的汇报,已知道当夜东门战况的激烈,远超了他原先的估计。
  此时一听曹智的谦虚,陆康连忙回道:“都尉不必自谦,我都听说了,要不是都尉和你属下一众部下英勇,这东门恐怕早已失陷了。”
  说完话的陆康不待曹智继续谦虚,自顾自的向前走出两步,朝着蛮军集结处望了望,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两边牵动了一下,自语道:“不知道郑宝这厮给这帮蛮人灌了什么谜汤,竟比往年悍勇了几倍。不过,他们再悍勇也都将成为我不世的奇功的奠基之物,哈哈”
  说实话曹智从来也没见过陆康这样,他一直认为陆康只是一个忠君爱国、勤勤恳恳的迂腐臣子。从来没想到过他也会展现狂傲、枭雄的一面。不要说曹智不习惯,陆康身后的随行官员,也有点愣愣的。
  陆康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失态,遂即脸色一正,对曹智道:“都尉放心,都尉所需之物,我都已吩咐底下人员在办了,防城檑木、滚石、箭矢都已在运来,我再调兵五百助你守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都尉还要什么尽管说,我能拿的出的一定不会吝啬。”
  曹智一抱拳,恭谨回道:“多谢太守,智一定守好东门,不辜负太守厚爱。”
  陆康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劳苦功高的永远是向都尉这样的将士,都尉不但治军有方,连这火器也是独一无二,那轰天雷真是厉害无比,没此物相助,我这皖城大概早已是蛮人的天下了,这真是陆某之幸,皖城之幸啊!”
  “轰天雷”曹智诧异万分,才这么会的功夫,这炸药就在这古代有了个新名字。曹智不由惊叹古代人民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曹智听陆康提及炸药立时想到了那些被震塌的民房,虽知那时候使用炸药的作法是最正确的选折,否则让江夏蛮攻进城会徒然送掉更多的性命,但是那些百姓间接亲手死在自已手上,还是给曹智带来了浓浓的罪恶感。
  曹智脸色一正,对陆康正色道:“太守过奖,此种火器的确有独到之处,用于大规模杀伤敌人无疑是一件利器,但太守经过南城时有没有看到那些倒塌的民房,这也是此种火器使用带来的恶果。曹智此前忽略了这点,致使无辜百姓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曹智深感不安,不知太守后来是否又组织人手实施救援?”
  陆康本来喜形于色的脸庞随着曹智的话语,也收敛了起来。陆康恢复了以前那种冷漠的表情,静静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大概就是致使都尉来到东城后竟下令禁止使用此物的原因吧。”
  曹智无语,的确是这原因使曹智做出不在使用炸药的决定。曹智又一次诧异和佩服陆康在庐江工作的到位,身处战时,竟连他一个都尉的命令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这大概就叫全盘掌握。
  陆康也没等曹智申辩些什么,继续道:“如果都尉认为那些百姓因你而死,那就错了,他们是被那些可恨的江夏蛮杀死的,他们是被郑宝这种无赖杀死的。同时这些百姓死的其所,死的大义,他们的死造就了无数庐江百姓能更好的活下去。曹都尉,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没想到你也和那些迂腐书呆子一样,混沌,食古不化,难道都尉没听过蝮蛇螯手,壮士解腕的古语吗?你难道要像那群愚蠢的书呆子一样,抱着大义,让蛮子冲进城来屠光了我们才甘心吗?”
  陆康说这番话时,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的声调已是接近吼叫,看到曹智被骂的浑浑噩噩,茫然不知所错时,陆康再次放低了分贝,像长辈关怀子侄似的冲到曹智面前,情绪依然激动的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赞道:“好样的,你是好样,妇人之仁成得了什么大事,不管别人怎么看,皖城数万百姓若能留得性命,全拜你所赐!”
  接着再意味深长的柔声道:“大义何为大义,以大局为重这就是大义,曹都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哦!忘了告诉你一声,南城那几间倒塌的民房我已找人在清理了。”
  陆康说完扭头就走了,他像一个长者,训完话,点化完一个未开化的后辈走了。留下一个呆头鹅似的曹智,继续站在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雪地里。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事端
  曹智知道陆康那番话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他放下包袱,继续使用那对敌人致命的武器。但曹智不得不承认陆康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使曹智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深思、矛盾交织在一起。
  “天杀的!”
  大义的念头一跳出来,他发觉比对上几千蛮军更加叫人难以忍受。道德的天平,开始在“生命”和“大义”之间摇摆不定起来。曹智从地上抓了把雪使劲的擦拭在脸上,雪融如泪。
  独自沉思了会儿的曹智,清醒了些。曹智慢慢的跺回城内,这头疼的抉择还没想完,很快又来了一桩。
  曹智入城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兵营看看伤员的情况,还未踏入踏入营房大院,就见曹安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差点撞上他。
  曹智一把扶住他,问:“什么事?”
  “快,快,二公子,那两人快打起来了。”曹安气喘吁吁的说道。
  “谁,那两个快打起来了?”
  曹智还没问完,曹安已拉着曹智住伤员的营房赶去。
  曹智一脚踏入东城下靠西的兵营,就觉察出了不对,这里本来就人流如织,如今更是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有些带着伤的士兵也起劲挤在人群里,踮着脚,拄着拐棍都来凑热闹。
  一处营房前,十几个民夫或拿钢刀,或持戟叉守住门口,看起来虎视耽耽,可是面对着外边人数相当、可是一脸杀气,精神气概绝然不同的扬州兵士,不免有点色厉内茬。
  同样杀过人,可这公开一对阵,那气势是无论如何不能和曹智的西营兵士相比的。
  许褚双刀拄地,双腿分开,大模大样地立在门口儿,眼睛半闭半睁的着一动不动,在他旁边,他的十多个亲兵杀气腾腾,兵刃出销,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同样,王平不甘示弱的站在营房门口,挺着一杆钢槊,坚昂的伸着脑袋,两人跟斗鸡似的互瞪着对方。
  许褚看了看那即将燃尽的三枝香,不由悄悄吞了口唾沫,他发下狠话:“三枝香烧尽,王平再不出来与他一较高下,他就要杀进营房去,现在可眼瞅着就到了,他到时到底是杀进去好,还是就此算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不是弱了我老许的名头,今天一定要决出个高下,展展俺老许的威风。娘的,难道还要我当众解说这王平曾经和俺比试过,未分胜负?我堂堂西营司马,岂能那么示弱?”
  许褚心中暗骂,赶忙的又变回了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再外围,把许褚等人反包围在里边的一些民夫却脸朝外,和最后赶到的扬州兵士在对峙,这些人却没闲着,正在不断对骂。
  民夫们怒气冲冲,颐指气使道:“你们这些大头兵,胆子不小哇,竟敢在这里闹事,知道里边是谁吗?是曹都尉都得尊敬的大英雄,曹都尉你们也敢惹,还真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你们看清楚,这是庐江,不是历阳,再说我们那点比你们差了,竟这么欺负人!”
  西营官兵作战勇猛,可是这群人平素的作派却极散漫,他们大老远的从北方一路跑这儿来,一个不知名姓的民夫而已,还敢和我们司马叫板,活腻味了!他们怕什么啊,宰了你们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管他娘的是不是在你们庐江的地盘上,再说这支扬州军等于是从州府调来的,总兵官是扬州刺史,许褚是直属于扬州和曹智的人马,瞧瞧头顶上,我们可是插了鹖尾的,扬州军中头一号,谁怕谁啊?
  一个西营伍长得意洋洋地道:“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们隶属州府,放眼全扬州,我们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一个老庐江民夫不屑地道:“呸!一群土包子,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你那排场,吓唬乡下人去吧,咱皖城里谁没见过大世面,少在这儿显摆”。
  “放你妈的屁!要不是老子们出生入死、浴血拼杀,你们这群废物早让江夏蛮子干的屁股开花了,就会窝里横的王八蛋!”西营军士轻蔑的语气顿时激怒了那些民夫。
  他们心想我们刚才也不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跟江夏蛮拼了一场,怎么就不如你们了,双方顿时鼓噪起来。
  其实西营士兵的嚣张也引起庐江兵士的不满,所以才会不闻不问任由这些民夫与扬州兵将叫板,甚至还有暗中支持的。
  曹安赶忙的跑到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两方人马中间,把腰刀一拔,“呛”地一声斜指长空,威风八面地喝道:“统统住手,扬州都尉到”
  本来气焰嚣张的西营军士一听,向前的步子顿时往后一退,本来冲在前边的几个队长、伍长一类的官儿,也急忙左挤右拱,把自己缩回了人堆儿里,免得太显眼。
  对面的民夫也不再吵闹了,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曹智皱着眉头踱到场中,绕过几只扣在地上的大碗和散落在旁边的面糊、饭菜,然后不悦地看了看那些西营官兵,这些骄兵悍将们不禁胆怯地又退了两步,蔫了吧叽地耷拉下了脑袋。
  曹智重重地哼了一声,斥道:“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本事呀,都给我滚回城上去,等战事一完,自领军法,每人二十军棍,都记下了吗?还不走?”
  几个军官面面相觑,他们互相对了个眼色,拱手道:“末将遵命!”西营小方阵齐刷刷的退了几步,然后向左一转,大踏步地去了。
  曹智身子一转,向着民夫阻拦的方向走去,民夫们自发地退开,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曹安和两名亲卫急忙追在后边,从两道人墙间走了进去。
  一路上曹智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为,原来许诸从战斗一开始就在忙着和敌人拼杀,教育那些软泥似的民夫,踢他们屁股。因为东城所有的人都投入了战斗,无专职民夫为官兵运送所需守城用物,所以许诸还自己去拖拉防城杀手锏——“殇水”。反正这许诸只要战事一开,他总归是最忙的人,所以也就造成了多次阴差阳错的错开了王平。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平老早看到了惹眼的许褚,他不原引出事端,就早早的避开了,之后又发现曹智坚守的城段情况紧急,他为人极重情义,他念念不忘曹智对他的恩情,所以就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战斗。后来又因为王平受伤,战斗一结束,曹智就安排王平下城休息去了,所以许褚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王平的身影。
  但往往命运的安排是奇妙的,战斗告一段落后,许褚最开心的莫过于一手端着一只海大的盆碗,一边吃着一边找人聊天,回味他在刚过去的战斗中的精彩瞬间(主要是想听听别人怎么夸他英勇无敌)。
  谈话间自然有人提到了王平,看到过王平箭术的人,自是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如何如何了得。
  许褚一听自然要见见这等人物,那群窝窝囊囊的民夫也会有如此身手了得之人。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他许褚也不会亏待了这民夫,还准备收了他做自己的亲卫,于是乎也就发生了现在的一幕。
  那些民夫也是基于义愤,自发的组织起来保护王平。王平现在可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他们当然也不知道王平出身黑山军,要是知道了估计也就没这么义气了。王平迫于无奈才被卷入皖城这场是非中,但他被征召后为人处事一直非常低调,所以在这皖城的民夫队伍已呆了好几个月,但几乎无人了解他。
  最后一缕烟气袅袅地正好在此时消失在空气中,香已燃到尽头,一个亲卫走到许褚身旁,低声道:“许司马!”
  “嗯!”许褚慢慢张开双眼,扫了一眼插香的香炉,眼神突转凌厉,他长长吸了口气。大喝道:“姓王的,给我出来!”
  王平一瘸一拐的提了杆钢槊,站到了屋檐下,怒声道:“姓许的,你待如何?”说实话,王平第一眼瞧见这个满脸锅灰的将领走进他房间时,真没认出来这就是许褚。
  许褚在城上作战亲自端起过数锅“殇水”倒下城去,这脸自然是跟锅底来了个近距离接触,涂抹了许多黑乎乎的锅灰。这许褚本就黑,再一涂上锅底灰,就是他娘见了他也要认上一会儿。再说许褚现在可是鸟枪换炮,抖起来了,身穿的那是正中武将官服,铠甲、官靴的,比王平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一身土匪行头那可是天壤之别。
  许褚可不是个爱干净的人,一听说有王平这么个神箭手,他就来了,自打战斗结束,他也没擦拭过。他是一眼就认出了王平,扔了手中的饭食,全无了前来慰问提携上官的气势,马上露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瞪大了眼珠子,像是要生吞活剥了眼前之人,喝骂道:“王平!”
  许褚一开口,王平总算是瞧出是许褚来,这黑炭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更黑了。这许褚一见王平更是不依不饶,抄家伙就要和王平干仗。在同一营房里的庐江兵士和几个民夫看不过去了,说他是仗势欺人。他们也不知道两人的恩怨,看着样子是以前就认识,但也不至于见面就要人命啊,再说这王平还受着伤呢!
  许褚气坏了,但可能跟着曹智久了,也算自持身份,回到院中扬言要和王平单打独斗,一较高下,肃清恩怨,接着就闻讯赶来了好些人,各自帮着自己这边的人,场面一度热闹非凡。
  现在香是烧完了,许褚嘿嘿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大丈夫一言九鼎,三柱香已烧尽,你既然出来了,那就划出道道来,是咱们单打独斗,还是先让手下的兄弟们比划比划?”
  王平瞧他煞气冲宵的模样,知道今儿是躲不过了,闻言只是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想随便杀人,你还是一方带兵的司马,我看你也配,明明就是一个兵痞,肆无忌惮,竟敢带兵围困兵营、威胁我,动武就动武,你当我怕了你?”
  许褚仰天大笑:“哈哈哈,让你说着了,老子就是个兵痞子、兵油子,大丈夫什么气都受得,就是据人之后的气受不得,现在这东城里头人人都说你能耐,老子也不甘寂寞,绝不想当第二,咱俩上次的比试还没完,今儿正好在这东城大营,咱俩一决高下,也好让在场的爷们都知道,谁才是真真的英勇豪杰,你堂堂的黑山军头目,不会怕了吧?”
  许褚身旁的亲卫大部分是以前跟着他的土匪,本就都跟黑山军有深仇,也不分是非,听见许褚损他都哄堂大笑,其实人家王平什么时候说过他是东城第一了。
  王平气的脸红如血,槊指许褚道:“姓许的,不要欺人太甚,老子早就不是黑山军的了,甭废话,要比划,那就来吧!”
  许褚阴森林地道:“那太好了,老子就等你这句话呢!”
  王平一看他举步上前,也是一轮钢槊,凝神戒备。这时王平注意到身边的几个民夫,一听许褚道破他的黑山军的身份,皆是一惊,老百姓没有不恨犯上作乱的匪众的。老百姓的思想很简单,要不是这些人瞎折腾,他们也不会过上朝不保夕的苦日子。现在一看那黑脸的扬州司马要动真格的,也是慌了神,许褚的手段他们可是真见识过的。
  王平也瞧出了他们的惧意,轻咳一声,朗声叫道:“各位老哥,王平在这多谢各位的仗义相助,这是我和许司马的私人恩怨,各位没必要卷进来,各位请吧。劳烦各位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上,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许褚虎吼一声,雪亮的双刀霍地举起,旋风一般卷上台阶去,“嗵”地一声,一脚踹在半掩的营房门,把两个正在推门的民夫撞得倒翻出去,口中大吼一声道:“谁敢关门?呀”
  他掌中双刀一摆,一招作势欲劈,王平见无法再避,于是手中钢槊一抖,双腿拉开了架子,迎了上去,两人手下的亲卫、民夫也都够义气,这时谁也顾不上胆怯了,纷纷大呼小叫的刀枪并举。
  这时曹智正好堪堪赶到,老远的大叫一声:“住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水寇郑宝
  王平、许褚目光一扫,瞧见是曹智到了,不由一个喜一个惊,暂时都僵在那里。曹智快步赶过来,目光凌厉地一扫,喝道:“大敌当前,你们两个同室操戈,在这里舞枪弄刀的成何体统,全都给我收起来!”
  许褚悻悻然地收了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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