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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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火光中那个小小人影的时候，仇无衣全身的肌肉突然一紧，一根根汗毛直挺挺地竖了起来，顾不得什么进攻，直接从树顶冲了下去。
　　刚才分明亲眼看到范铃雨躲开了炮弹，而且对面也没有再次开炮。
　　可是这颗炮弹依然准确地击中了范铃雨。
　　“……”
　　仇无衣愤怒地张开了口，疯了一般冲进爆炸的火光与硝烟之中，喉咙中响起的却是扭曲了的尖利声音，已经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穿过层层的黑烟，狂暴的仇无衣一眼就看到地面的大坑中央赫然躺着范铃雨已然失去活力的躯体，左臂呈奇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已经骨折，外露的皮肤覆盖着大片大片烧伤的焦痕，胸口更是已经被干结的血迹所盖满，一块巴掌大的弹片插进了她的胸腹之间。
　　仇无衣的脑子嗡地响了起来，两眼顿时染上了一层血红色。


第263章　暴怒强袭
　　战场的外围，终极刺客的领队刘开山背着双手，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般站立着，眼前则是一面专用的屏幕。
　　此时的刘开山没有因为终极刺客暂时处于上风而展露出笑容，笑，与这个过于严肃的人似乎天生无缘。
　　酒鬼大师那一边也有同样的屏幕。
　　屏幕上所显现的内容，正是一身火焰的仇无衣抱着倒地不起的范铃雨的一幕。
　　“炮弹……炮弹会追踪……”
　　沙业粗壮巨大的身躯呆立在屏幕的最下方，两手按在了屏幕的上面，刚才范铃雨中弹的瞬间，他甚至忘了这不是战场，一头就想冲进屏幕之中。
　　“失血，中度烧伤，六根肋骨折断，弹片插入肝脾部分造成轻微破裂，波及到了肺部，脑震荡……还好，天衣没有太大损害，身体勉强在天衣的修复范围之内，再严重一点就当场死掉了，幸好在被直接命中前出拳击碎了炮弹。”
　　谢凝的话听起来冷酷无情，却或多或少让其他的人安心了一点，她对于伤势的判断是极为准确的。
　　酒鬼大师看到屏幕中的仇无衣，长叹了一口气。
　　仇无衣依然抱着失去意识的范铃雨，无数恐怖的想象占据了他的大脑，令他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虽然怒火已经冲破了胸腔，但仇无衣的身体仍然一动不动，与死人一模一样。
　　“轰！”
　　远处山中的炮台已经瞄准了这里，乘胜追击，毫不留情地继续开火。
　　“你疯了啊！”
　　被眼前剧变惊得愣在原地的凌戚听到炮响才清醒过来，奋不顾身地冲向了仇无衣与范铃雨。
　　无意之间，她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空中飞来的炮弹没有依照正常的抛物线落下，当炮弹飞到仇无衣头顶的时候，弹丸却诡异地拐了一个弯向下坠去，而目标，正是仇无衣的后背。
　　一团刺眼的光芒自仇无衣身后爆发，立刻将他整个吞入，已经凹凸不平的森林之中再度响起爆炸的轰鸣。
　　圣子城的大斗技场中，观众们却在为了这一幕而欢呼，本来他们没有什么期待，但终极刺客神秘莫测的炮击总算炒热了场内的气氛。
　　观众就是观众，除了那些押上赌金的人以外，哪一边胜利意义都不大，他们只想看到一场精彩的战斗而已。
　　“依照刺客背刺的理论设计的大炮，假如瞄准了一个人的后背，开炮之后炮弹就会自动追踪并命中……哼，说到底只不过是只能用一次的小伎俩而已，这种程度是不可能战胜真正强者的。”
　　楚剑姬却对终极刺客的战法不屑一顾。
　　森林战场之中，硝烟一点点散去。
　　因为炮击也需要填充时间，并且硝烟遮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一时之间终极刺客的三座炮台没有继续攻击。
　　慢慢变淡的黑烟之后，显现出一个身体伏地的人影。
　　人影之上包裹着一层燃烧的火焰，本来烈火一般的披风现在却只剩下薄薄的光芒。
　　仇无衣无声地抬起身来，将怀中抱着的范铃雨轻轻放在翻起的软土之上，嘴角突然流出一道血痕。
　　“咔！”
　　凌戚突然站在了半跪在地的仇无衣面前，用手中的短铳顶住了他的前额。
　　“站起来战斗，或者我现在让你退场，选一个吧。”
　　冰冷的铳口与凌戚蓝色的瞳孔一样无情。
　　“给我指路。”
　　仇无衣的口中只吐出了简单的四个字，左手拨开了顶在头上的短铳，右手抹了下嘴角，起身站了起来。
　　“既然有斗志就好。”
　　凌戚没有收回手中的铳，反而拔出了另一支。
　　“刚才，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仇无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范铃雨，周身滚滚的风沙骤然拔地而起，沙尘中央，一条长长的火焰流星逆转飞向了天空。
　　“哼！早这样多好。”
　　凌戚一把抓住了身旁垂下的一条生弦，弦的另一端连接在附近最粗的一棵大树的顶端，在刚才仇无衣用左手拨开短铳的时候，这条弦也随之射上了树梢。
　　抓住仇无衣留下的弦，凌戚三两步爬上了树顶。
　　终极刺客的三人发现了空中的仇无衣，三声巨响在山中不同的位置轰然爆发。
　　凌戚晚一步出现在树梢上，向着炮声响起的方向连续开了三枪。
　　风沙之中的仇无衣短暂悬浮在空中，视线里出现了三枚子弹的前进轨迹，由于凌戚用上了贯通弹，所以子弹的速度较慢。
　　比起转瞬即逝的火光，直线飞行的子弹能够更好地指出前进的方向。
　　通过子弹的指引，仇无衣立刻锁定了三个位置，在空中踏出了第一步。
　　三颗飞来的炮弹不约而同地接近了仇无衣，眨眼之间即将命中他的身体，而在此时，仇无衣也随之踏出了第二步。
　　在旁人的眼中，三枚炮弹已经准确地击中了仇无衣。
　　汇集在一起的炮弹造成了数倍于之前的大规模爆炸，树梢上的凌戚身子一晃，还未等抓住什么东西，立刻就被掀起的滚滚气浪推得飞了出去。
　　灼热的火球呈现出岩浆的颜色，凝聚在半空中久久不散，持续的热力将周围青翠的树叶瞬间烤得焦黑。
　　而仇无衣的身影却从爆心直接消失了，跨过了空间的壁垒，于另一个地方一闪而现。
　　“瞬间移动！”
　　冷漠观战的刘开山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死板的面孔突然崩溃了，终于呈现出了人类的表情，而且是吃惊之极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
　　终极刺客操纵炮台的一名队员忽然觉得周围气氛不对，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了突然出现在头顶的仇无衣，慌忙将炮管对准了天空。
　　他的反应有些过于迟钝了，在他双手刚刚压下去的片刻，一枚沉重的斧刃已然从天而降。
　　“啊啊啊！”
　　下面的人连滚带爬地从炮台上跳下，转身就跑，他们的天衣相当特殊，为了给炮台形态提供能量，一旦把炮台立起，天衣之中其他的能力就不得不暂时停止，现在炮台就是天衣的全部，是以现在这个人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仇无衣周身虽然缠绕着烈火，两眼却冷酷得足以将人冰封，手上的攻击更不可能有半分保留。
　　突然的逆转令场内的观众兴奋不已，大声喝彩。
　　伴随着切金断玉的凌厉轰鸣，沉重的炮台被仇无衣一斧从正中央分成了两半，嘭地一声炸得粉碎，还原成了漫天飞舞的纺命之线。
　　炮台爆炸，天衣的穿着者立刻受到了波及，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如同陷入梦魇一般蜷缩起来，不住地嚎叫。
　　当天衣遭到特别强力的损伤之时，宿主的身体会产生一种燃烧状态，实力较弱者甚至会瞬间烧死，即是所谓的血灭状态。相反的，当人穿上以自己的力量无法驾驭的天衣，灵魂也会被天衣吞噬。
　　但这些状态只会在弱者身上发生，终极刺客的队员实力本身不弱，灵魂的强度也可圈可点，况且天衣也没有彻底毁灭，只是重创而已，若是真的完全毁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得，于是他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身体的燃烧。
　　这一段时间内，天衣的回复仍然在继续，当天衣机能大体复原的时候就不再会伤害穿着者，所以这个人虽然现在痛苦至极，却没有实际上的生命危险，只需要撑过一端时间而已。
　　仇无衣看了一眼这个倒地不起的人，忽然将战斧高举到空中，却没有劈下。
　　风沙卷过之处，仇无衣的影子再度消失了。
　　“敌袭！”
　　相隔千米左右的山顶响起了一声惨叫，同时山顶部分崩塌了一大块，一座大炮顺着悬崖落入了深渊，同时地上多了一个大字型昏迷不醒的人。
　　“可恶，两个人都被偷袭了。”
　　终极刺客第三名成员藏在一个山洞中，将炮口伸出狭窄的洞口。
　　他知道事态有变，但现在的地形十分有利，因为山洞是封闭的，里面除了炮台和他本人以外什么都容不下，想要进攻，就必须顶着炮火。
　　就算不一定胜利，他也有信心不会败得那么惨。
　　瞬间落败的两名同伴已经令他想到了对方有瞬间移动的可能性，不过如此狭窄的地方，就算是瞬间移动过来，也只会卡在岩石中央而已。
　　长期的寂静令他心中相当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却又完全看不清楚。
　　视野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但越是安静，不安的感觉反而越发浓厚。
　　“咦？”
　　头顶突然落下一枚小小的石子，而且还有许多细碎的沙子，他挠了挠落满沙子的头发，眼神突然凝固了。
　　“哗啦！”
　　连惊呼的机会都没有，一堆从头顶滚落的岩石立刻将他埋得严严实实，不仅是山洞，整座山发生了一场人工制造出来的塌方。
　　从半山腰开始，山体几乎崩溃了一小半，滚滚石块顺着斜坡向着山脚落去，如同大雨天响起了一片连续的惊雷。最大的石块足有一人来高，小一点的也足有人头大，一股脑地流下了山，溅起的尘土弥漫在山脚，看上去竟有几分隐隐的仙气。
　　“咳咳……咳咳咳！啊！”
　　当这个人拖着沉重的身体从石块中爬出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寒光忽然落下，贴着他的鼻尖插进了厚实的山岩。
　　他战战兢兢地向上望去，那是一柄斧刃几乎有一人高的巨型战斧，战斧的长柄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而那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人正在以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
　　“死前想念佛的话，给你三秒钟。”
　　仇无衣将战斧向前轻轻一推，无感情的眼神如同一台切肉机。
　　“投降！我投降！求求你！不要杀我！”
　　压倒性的力量差令这个人最后一丝自尊崩溃了，裤裆下面渗出一滩液体，他只会躲在暗处向人开炮，还没有学会如何去面对逼迫自己的利刃。
　　“胜负已定！胜者启明星！”
　　空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远处的斗技场中也响起了一阵阵的掌声，为了仇无衣最后的三次瞬间移动勇猛突击而鼓掌。
　　“庆幸吧……你们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仇无衣鄙夷地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那个人一眼，抬手收起了战斧，虽然胜利了，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喜悦，只有焦急。
　　假如瞬间移动还能剩下一次，那么现在绝对会直接移动到范铃雨的身边，然后握住她的手。


第264章　你又来了
　　“出口怎么走！”
　　当地下通道的大门刚刚打开，仇无衣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紧紧揪住动力车上面下来的人。
　　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衣领之后，仇无衣才发现自己的冲动，这件事分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却无缘无故地遭到了迁怒，这是极不冷静的行为，甚至可以称之为愚蠢。
　　“由我们的动力车引导的话，速度比你更快。”
　　工作人员淡淡地说道，他们都是常年在这里工作的人，因为同伴身亡比仇无衣还冲动百倍的人都屡见不鲜，所以像仇无衣这样的已经算有理智的了。
　　“对不起……拜托你们快一点。”
　　仇无衣放开了工作人员，向他低下头道歉，心中乱得如同银河的星图一般。
　　“明白。”
　　工作人员办事也是简单利落，终归他们是早已习惯任何意外的人，载着仇无衣在地下通道中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场外的出口，速度的确胜上一筹。
　　僵硬地坐在动力车上，仇无衣的脑中没有任何东西，空空如也，因为实在太混乱了，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放弃思考。
　　飞快前行的动力车终于冲出了黑暗，尽管太阳笼罩的那个世界也未必都是光明。
　　“小雨！”
　　仇无衣踢开车门一跃而出，直接冲向一群人所聚集的地方。
　　“砰！”
　　一枚子弹钉入了仇无衣脚尖之前数寸的地面，铳口冒着微微的硝烟。
　　“正在治疗，不要碍手碍脚。”
　　凌戚推了一下帽檐，脸上的阴影随着帽檐角度的表换而消失了，与天空同色的碧蓝双眼略略有些湿润，但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强硬的姿态。
　　“知道了……”
　　仇无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凌戚无声地压下帽檐，让自己的脸再度沉入了阴影。
　　“呜！”
　　一声痛苦的呻吟自众人包围的中央刺入了仇无衣的耳膜，那是范铃雨的声音。
　　沾满鲜血的弹片被丢在了地上，连连弹起了好几下，足见掷出这块单片的人也心藏怒火。
　　“我要检查伤势，都退到后面去。”
　　谢凝无表情的声音带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所有男性工作人员，以及一号班其余的人一个个都被赶了出去。
　　因为要解开天衣检查，所以总有些不方便之处。
　　“啊……你回来了！”
　　程铁轩一眼就看到了踌躇不定的仇无衣，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做出了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怪异表情。
　　“对不起。”
　　沙业突然低头对仇无衣道歉，虽然这件事与他没有半点干系，但沙业总是觉得如果自己上场代替的话，肯定不会出现这么危险的局面。
　　“嗯我回来了，老沙你道什么歉，又胡思乱想了是吧？你这人就是没事儿想太多，大叔……”
　　仇无衣看似很平常地向所有人打招呼，自己都没注意到说出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你做得很好，不止是因为胜利，更因为你没有砍死那三个人，大叔我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你家小雨没事儿，咱们这队伍可是有个百年难遇的治疗师，虽说是个兼职的吧……”
　　酒鬼大师一扫平日的颓废，宽阔的大手放在仇无衣的肩膀上，纵使还是那幅一成不变的猥琐长相，此时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那有什么！换成我必然要轰死那三个混蛋啊！”
　　凌戚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虽然有大半是气话。
　　“这么做虽然很痛快，但同样会失去其他的东西，想想天衣的性质吧，有些力量，必须经由痛苦的忍耐与考验才能获得，力量的强大和心的强大是不同的。”
　　酒鬼大师的话令所有人陷入了沉思，仇无衣下意识地将手心按在心口，回味这句话的意义。
　　沉默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可以了。”
　　谢凝条件反射般地舔了下沾着一缕血迹的食指，回过头对众人说道。
　　“完全……完全恢复了吗？”
　　仇无衣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他的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互相看了看，以酒鬼大师为首，他比了个伸出拇指的手势，没有人主动靠近，把这个机会完全留给了仇无衣。
　　这其中虽然沙业慢了一拍，但在酒鬼大师和程铁轩的眼色之下也停了下来。
　　“回复系的刃纹不是神迹，也分能做到和做不到，不过她的伤还不算严重，当年我为了确认回复术效果的时候，亲手治疗过几个比她伤还重的人。”
　　谢凝将轮椅从现场支起的软榻之前推开，给仇无衣让开了一条路。
　　至于谢凝所说的那些“伤重的人”从何而来，仇无衣不太敢追问，生怕听到精神上无法接受的答案。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谢凝的确是个优秀的医生，软榻上的范铃雨虽然依旧紧紧闭着双眼，嘴唇与脸上也匮乏血色，但表皮的烧伤已经完全治愈了，而且战斗时身上沾染的尘土也在天衣的净化能力以及谢凝的亲手处置之下清理得干干净净。
　　甚至还涂了一点唇彩……这莫名地让仇无衣想到入殓师，大概也是谢凝所为，这个人有时候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心态，比如明明看穿事情的本质却不对任何人说之类。
　　“什么时候能清醒？等等，难道和上次的情况一样？”
　　仇无衣刚刚开口，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类似的光景，连忙转身问道。
　　“嗯，如果有能够瞬间补充体力的强力药剂之类说不定会更好，可惜谁都没有，事不宜迟，现在应该赶快回去。”
　　谢凝重新将轮椅向前推了推，与仇无衣并排。
　　“苏摩圣水这样的药呢？”
　　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周围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仇无衣正在担心范铃雨，就也没有回头看是谁。
　　“这么复杂的药物现在永国大概没有人做了，毕竟只有过去的武者才需要，如果有的话自然是最理想的。”
　　谢凝思考了一下其药性，点头答道。
　　“给，苏摩圣水。”
　　一只包裹着层层绷带，上面还缠绕着锁链的手臂从仇无衣肩头伸了过来，小小的手中握着一个湛蓝色的八角玻璃瓶。
　　“谢谢，学姐？”
　　仇无衣以为是在场的工作人员或医护人员拿来的药，道了声谢就接了过来。
　　“我看看，嗯，可以。”
　　谢凝略显粗暴地从仇无衣的手中抢过玻璃瓶，打开瓶盖看了看里面的颜色，转手交还。
　　如同握着自己心脏一般，仇无衣小心翼翼地握着盛装苏摩圣水的小瓶，凑到了范铃雨紧闭的双唇之前，伸出另一只手臂将她上身抱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动物本能，范铃雨虽没有意识，却能吸进那一滴渗进她双唇之间的蓝色液体。
　　瓶子本来就很小，里面盛装的苏摩圣水也不过十滴上下。
　　范铃雨闭合的眼皮微微跳了一跳，立刻清醒了许多。
　　仇无衣心中大喜，连忙将剩余的苏摩圣水灌给了范铃雨，顷刻之间不大的小瓶空空如也。
　　“呼……”
　　喝光了一瓶苏摩圣水，范铃雨似乎舒畅之极地长叹一声，在仇无衣的怀中轻轻张开了尚有些浑浊的双眼，迷迷糊糊地望着那张早已看惯的脸。
　　“小雨！”
　　见范铃雨平安无事地醒来，仇无衣这才呼出了那一口憋在胸中不知多久的气。
　　“好奇怪……一点都不饿呢，嘻嘻，我们赢了，是吧？”
　　范铃雨勉强地露出了笑颜，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貌似躺在仇无衣的怀抱之中，脸上早就开始发热。
　　“赢了！”
　　仇无衣心中也有点哭笑不得，范铃雨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肚子不饿，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一瓶就能让巅峰时期的壮年武者十天不吃不喝不睡的苏摩圣水，全都喝下去竟然只是觉得不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个声音再度从仇无衣的背后响了起来。
　　“说起来，现在你也该说明自己的意图了吧？”
　　谢凝不冷不热地问道。
　　“咦？”
　　仇无衣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立刻浮现出吃惊的神色，连忙回过了头。
　　“嗯嗯，真是有趣的姐姐。”
　　粉色短裙，梳着双马尾辫子的女孩背着双手，看起来很乖地站在仇无衣的身后。
　　“这药……等等！你怎么会在这儿！”
　　回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仇无衣这才发觉原来这罕见的苏摩圣水竟是来自她的手中。
　　“哎呀，不会收钱的啦。”
　　“不，不是这样的问题，说起来……”
　　“那就再见了！下场比赛我大概还会来看！”
　　说着，活泼可爱而又充满神秘感的女孩向着仇无衣挤了个鬼脸，一溜烟地逃向了远方。
　　“学姐，她是从什么时候出来的？”
　　仇无衣无力地问道，神出鬼没，这四个字的评价应该是最为合适的。
　　“好久了吧，反正你也没注意，她来的时候还和那边的大叔打过招呼。”
　　谢凝的回答令仇无衣更加脱力，看起来刚才自己的确是太心不在焉了，竟然没察觉到人群中混了一个不一样的。
　　“哎呀呀，管她呢，只不过是看看比赛而已，哈哈哈！回去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酒鬼大师大笑着伸了个懒腰，从怀中掏出从不离身的酒瓶。
　　仇无衣却依然注视着双马尾女孩离去的方向。
　　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那么大概不是天地激斗大会的敌人，因为大家都在准备比赛。
　　想到这里，仇无衣多少安心了一些。


第265章　灯火之命
　　“小雨，感觉怎么样了？”
　　返回的车上，仇无衣担惊受怕地问道，就像一个考生在考试之后对答案的时候突然忘记了自己写在试卷上的内容一样。
　　“第三次了……”
　　程铁轩两手一摊，故意将叹气声加重了一倍。
　　“第三次了呢。”
　　凌戚虽然是重复程铁轩的话，口气却是模仿刚才的仇无衣，可谓是惟妙惟肖。
　　车里面所有人都笑了，总算有了几分胜利的喜悦。
　　虽然在与终极刺客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这场战斗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