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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天衣-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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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外面如何热闹，准备室中的气氛必然萧杀。
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每个人苦大仇深的表情证明了一切，如果这时候突然闯进一个外人，估计直接就会被一道道杀人的目光戳成筛子。
外面响起了司仪的声音，两边选手出场的时候已经到了。
酒鬼大师无言地站起身，横在门口，伸出了一只手。
仇无衣同样沉默地将手放了上去。
启明星的每个人都在沉默，将手掌彼此相叠，围成了一个圆环。
这一次，谢凝也同样参与其中，被铠甲所包裹的手掌放在了最上面。
这就是启明星必胜的宣誓。
“什么都别想了，就是直接干！”
酒鬼大师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虽然显得有些粗鲁，却比任何温和的话语都让人感到暖和。
“哦！”
仇无衣纵情地吼叫着，其他人也是一样，将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火焰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响亮的喊声穿透了小小的窗子，冲向蔚蓝的天空。
胸中沉郁消散得干干净净，启明星一行以程铁轩为首，庄重地走出了准备室，踏上战场。
战场的另一端，夜无明旁若无人地屹立在平坦的大地上，冷静得几乎已经从她身上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
仇无衣的注意力没有落在夜无明身上，他看到了贵宾席之下特地设立的高台，高台附近，楚剑姬亲自带着数百名骑士守护着一个足以夺去太阳光华的东西。
不过看起来那只不过是一条红黑两色相杂的锁链而已，仇无衣清楚那个就是天地激斗大会冠军的奖品，天衣之中的衣骨乃是核心，其外形就是这样的锁链。
当锁链嵌入天衣之后，穿着者的意识中就会自然浮现衣骨之中所记载的东西，于是就能以纺命之线结合成衣骨应有的形状，也许是铠甲，也许是武器，种类各不相同，也能使用上面的刃纹技能。
所以天衣真的可以看做是一个人，衣骨是生命与灵魂，纺命之线是骨骼血肉，而刃纹则是这个人所掌握的武技，穿着天衣的人，或许也可以看做吞噬他人生命而获得力量。
当然，若是拥有了真名衣骨，吞噬的就不是“他人”，而是“自己”。
启明星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依靠吞噬自己心中的阴影而成长，徘徊于似是而非的多重人格之间。
所以这条弦形的衣骨，仇无衣认定就是自己所需要的真名衣骨，可惜心中的星球还在“死”，一点提示都没有。
夜无明在沉默，平淡的表情与斗志昂扬的启明星截然相反。
以往的决赛，交战双方经常像生怕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强悍一样，开赛之前就大张旗鼓地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当然也有鬼鬼祟祟躲在战场角落企图以小搏大的队伍，但这毕竟是少数。到了决赛的时候，两支队伍一般都认为自己是强者，而强者无需退避，只要正面击溃对手就可以了。
因此，天地激斗大会的决赛经常一开始就是两队混合的乱战。
这一届的决赛，气氛却相当不一样。
抽签之时还很有斗志的夜无明，现在却好像非常无聊。
“诸位观众！万众瞩目的天地激斗大会决赛即将开始！大家已经看到了，爱心剪刀的夜无明与启明星的六名队员同时登上了战场，等等，这个身穿铠甲的——原来就是启明星的候补谢凝！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那么在开战之前，两边的队员有什么话想对观众们讲吗！”
司仪热切的声音混杂在观众席上的嘈杂声中，想要让斗技场的气氛再火热一些。
虽然名义上是圣子步九重主持，但他绝不会露面的，楚剑姬也有守护奖品的责任，某种意义上，天衣圣门在这一点做得不错，他们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宜过于严肃，所以才采用了能够炒热气氛的司仪。
“早点开始吧，我不想浪费无聊的时间。”
夜无明冷冰冰的声音狠狠地浇了司仪一头冷水，她今天还是如常的打扮，短到危险程度的粉色衣裙，一尘不染的白色鞋子，还有熟悉的双马尾与手臂上的绷带和锁链。
可是在仇无衣眼中，那个难以捉摸的可爱女孩已经完全消失了，尽管不知道她忽然性格大变的缘由，但有一件事是绝对的，那就是夜无明是敌人，是用尽力量都难以超越的敌人。
在层层厚实的云彩遮蔽之下的太阳似乎也很没精神，慢悠悠地升到了苍天的巅峰，也越过了斗技场高耸的墙壁，经过重重过滤的阳光淡淡地洒在战场上，宛如经过口耳相传之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事实。
如果没有云层遮蔽，阳光本应是火辣辣的，但每个人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东西，看不透云层之后的太阳是何等模样，现在的夜无明也是如此。
真实？还是虚假？谁都不清楚。
“我们也没什么要说的，如果真要听我说些什么，那就是——只要有启明星悬挂在天空，黑夜之中永远有指路的路标。”
程铁轩身为队长，终于说出了这一句在心中忍耐已久的台词。
尽管大多数观众都认为夜无明取胜的可能性更大，但这一番话同样引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很奇怪的是几乎没有怎样在战场上表现的程铁轩其实有很多拥护者，只能感慨这个世界是个看脸的世界。
“看来两方选手已经跃跃欲试了！那么比赛现在开——”
当司仪尚未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夜无明的左脚轻轻在地面上一跺。
仇无衣骤然稳住晃动不止的身体，不仅是大地，整个斗技场，乃至整座大山都在摇动。观众席上，许多人手中捧着的饮料早已翻倒在地，更有人直接从座位上跌了下去，一时之间惊呼声，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好不容易站稳，仇无衣定睛一看，大地并未下陷，眼前一切都是完好的，唯独夜无明的身影已然在视野中消失，同时脑后刮起一阵猛烈地疾风。
“来了！”
仇无衣大喊一声，手中战斧向后猛地挥出，铮地一声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竟震得他手腕发麻。
“哟，大家好。”
夜无明赫然已经出现在启明星六人的最中央，一手挡着仇无衣劈落的战斧，另一只手架住了范铃雨情急之下轰出的拳头，轻描淡写地对所有人打了声招呼。
光滑的发丝之下露出了一双有些颓废的眼睛，仿佛早起之人睡眼惺忪的模样，夜无明无精打采地笑了笑，忽然在包围圈之中活动了下肩膀。
仇无衣只觉得一股强进的冲力扑面而来，正待发力抵御，身体却已经被吹向了后方。
以夜无明为圆心爆发的圆环力量将启明星的六人一口气吹出了好几十步，紧密的包围圈也随之散开，彼此之间的间隔也被拉到了无法相互支援的程度。
夜无明打了一个呵欠，晃晃悠悠地向着一个方向闪去。
第344章 因何而战
至此为止，夜无明其实尚未出手，否则包围圈绝不会仅仅停留在“被吹飞”的程度上。
“喂，回答我，你到底为了什么而战？本来实力就惨不忍睹，为什么还要硬充好汉站在这里？”
夜无明一步晃到距她最近的程铁轩身边，左手向身后随意一拍，将忽然袭来的谢凝推开，认真地问道。
“什么？”
程铁轩忽地愣了一下，夜无明的眼神显然绝对认真，而且带着几分渴求，或者向往。
“你，到底为了什么而战！”
夜无明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既没有放出战意，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责任！身为队长，我有义务站在这里，就算实力不济又能如何！这就是我程铁轩做人的方式！”
见夜无明就在不远处，程铁轩正要使出死音，眼前却忽然一花，夜无明的行踪也随之消失不见。
“最近渐渐的开始无法忍耐了吧，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放弃对力量的追求么？或者这就是你战斗的意义？”
从程铁轩身边消失之后，夜无明幽灵般地在范铃雨身后浮现，轻柔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孔之中。
“当然！为了将来能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活下去！我必须变得比今天更强！而且每一天都变得更强！”
范铃雨回身一拳轰向夜无明的脸，而夜无明却只是微微一笑，身体轻飘飘地翻过范铃雨的手臂，两指点在她的手背上，借着重拳的风压再度跃向高空消失。
“不要轻举妄动！赶快聚集到一起！”
仇无衣向着周围喊道，夜无明现在没有战意，但同样不清楚她这些问题的意义。可是现在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任何一个人与夜无明一对一交战都是极其危险的。
“不要打扰我！”
夜无明在空中厉声一喝，冲向了发号施令的仇无衣，未等接近，身体却忽然变向，冲向仇无衣身旁十数米处的地面。
落地的冲击立刻打散了正要围成一圈的启明星，烟尘未散，夜无明早已背着手在凌戚的面前现身。
“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战？你应该知道，无论多么努力，你都不可能成为那个人，这不仅仅是资质的差距，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夜无明望向凌戚的目光中透着些许怜悯，尽管此时此刻以她的身份，并不应该怜悯对手。
“少废话！老子自有自己的活法，和兄弟们一起胡扯吹牛玩女人才是老子我，谁要成为那种蠢女人！混蛋！”
凌戚猛一咬牙，拔出腰间的短铳快速扣动了扳机，可是在枪响之前，夜无明顺理成章地消失了。
“喂喂，正义啦，爱啦之类的东西有那么有趣吗？反正都是为了别人活着，你和藏在你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区别？真的有意义吗？”
夜无明的落脚点在沙业魔法帽的巨大帽檐之上，连沙业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何时落在上面的，当听到夜无明声音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速之客的出现。
“不一样！我的意志属于自己，并不属于别人！追求爱和正义是永远不会错的，奇迹和魔法都是存在的啊！”
沙业正要出手，夜无明的动作比他迅速得多，早就离开了他的帽檐。
“姐姐，我们大概可以做朋友。”
出现在谢凝面前之后，夜无明的脸上忽然多出了一丝微笑。
“早就该注意到了，你和我果然是同类，无论生了一副什么样的相貌，只要亲手杀过人，无论是杀了好人坏人，灵魂上的血腥气味就永远不会消除。”
谢凝如同早已预料到夜无明即将出现一般，镇定地回答道，其他人借着这个机会，终于再度组成了攻守兼备的阵型。
“哈哈哈，那么今天姐姐会令我快乐一些吗？我很期待哟。”
夜无明越笑越开心，从谢凝身旁淡然走过，目光指向了阵前的仇无衣。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确认我们每个人战斗的意义？”
仇无衣向前踏出一步，谢凝也迅速回到了队形之中，展开脚下的魔纹，将启明星全员覆盖在魔纹的有效范围之内。
“那你就先告诉我你战斗的意义，可以吗——大，哥，哥。”
面对仇无衣的质问，夜无明特意将最后三个字咬得重重的，挑动着仇无衣的神经。
当三个字脱口而出的一瞬，夜无明也随之换上了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表情，瞬间之后，即可又变得冷若机械。
“羁绊。”
仇无衣斩钉截铁地答道。
“哦？”
夜无明心中的疑问并未得到解答，她望着仇无衣那双坚定而热烈的眼睛，又一次想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实在是太像了，像到足以令人产生幻觉。
空气仿佛慢慢地凝结成了固体，厚厚的云层裂开了一道缝隙，正巧落在仇无衣的身上，反而显得夜无明那一边蒙着一层暗影。
“我自己的力量非常渺小，远远不如你，启明星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然而我们之间被牢不可摧的羁绊所连接！我想成为连接这种羁绊的桥梁与丝线，也想成为守护这种羁绊的力量，以我的身体，我的意志，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到足以与你抗衡的大小！最后，你愿意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又为了什么而战！”
仇无衣清朗的声音掀起阵阵回音，观众席上也随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就是年轻，这就是斗志，精彩的战斗需要有不服输的精神支撑，仇无衣的态度已经很明朗，所以今天的战斗，必定精彩之极。
“好吧，告诉你，不，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夜无明，是天生的强者，所以不允许落败！”
夜无明骄傲地将一根手指指向天空，或许是巧合，云层裂开的缝隙立刻被更加厚重的白云遮挡得严严实实，整个斗技场也变得暗淡无光。
“开战吧！”
仇无衣的怒吼宛如天空中降下一道雷电，以他为首，身后蓄势待发的五人一同散开，分别冲向了不同的方位。
“视觉……进……化……”
傲立在大地之上的夜无明口中极其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双目忽然一瞪，蕴着流光秋水的瞳孔骤然流出了两道宛若血泪的液体，然而那却不是鲜血，而是滚烫的熔岩状物质。
视觉进化是痛苦的，即使是夜无明自己，在使用的时候也难以忍耐。
剧痛不仅仅在眼睛上，而是遍布全身，当夜无明的双眼从痛苦中解脱的时刻，两道猛烈的射线自她的瞳孔之中喷出。
人的眼睛大致不会太大，从瞳孔中喷射的光线按理说也不会如何夸张，可是当细细的光线透出夜无明瞳孔的瞬间，颜色如同岩浆的强力光线却忽然扩散了数十倍。
两条并在一起的光线没有瞄准任何人，直接射向战场的边缘，嗤嗤地烧灼着坚硬的地面，冒起一阵黑烟。
“小心躲开！”
仇无衣第一个看清了夜无明攻击的路数，高声大喊，其他人听到了仇无衣的警告，将注意力锁定在看似放空的射线上。
而且，这种光线感觉十分的熟悉，仇无衣脑中忽然闪过一丝记忆，不禁令他的额角浮现一滴冷汗。不会错，这道光线，分明就是在于火尊者交战的结末从天而降的光线，不仅瞬间秒杀了火尊者，更将整个大院化为了灰烬。
“看你们想在什么地方躲！”
夜无明冷笑一声，身体在几乎一瞬间转了一圈，持续不断的光线也随着她身体转动的轨迹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范围正是整个斗技场。
当光线碰触到斗技场边缘所竖立的柱子之时，立刻浮现出一层闪着电光的无形障壁挡住了光线，这才令胆小的观众们放下了悬着的心。
“来了！”
谢凝一弯腰从头顶挥过的光线下逃离，手中斧锤倒转，将战锤的一头猛地磕向大地，程铁轩猝不及防，被袭来的震波震倒在地，恰好躲过转到他身前的光线。
对于其他人来说，夜无明的光线攻击不难躲避，但更多的是一种压力，一出场，夜无明就以自己的方式来了一个下马威。
夜无明的进攻的确有几分一骑当千的威势，场内开始不断喝彩，叫好，仇无衣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她被绷带包裹的左手。
因为他见过绷带之下的东西，整个启明星都见过，在她解放绷带力量之前，一切都只能看做热身而已。
“空出来的人赶快出手！”
谢凝震倒程铁轩，手中斧锤翻过，转向斧刃的一侧，手掌向着夜无明站立的地方一推，放出茫茫的血色雾气。
雾气很淡，唯一的效果就是令谢凝出招时的攻击力道转移到雾中，借此拥有长距离战斗的效果，谢凝很谨慎，她现在不愿接近夜无明。
而范铃雨的反应就简单得多，其实射线的位置还是太高了，她根本不需要躲避就能轻松钻过去，所以才选择了立刻反击。
范铃雨一出手，就是金光四射的龙牙震空掌。
斗技场的大地虽然坚固，但在范铃雨的力量之前还是太弱，太弱，肆虐的金光如同一只不住啃噬大地的魔兽，将平整的地面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沟壑。
夜无明没有出手防御，她只是抬起了头而已。
因为仇无衣跃向了高空，她抬头令视线去追赶仇无衣，一头抵在斗技场防护罩上的光线也随之射向仇无衣逃离的位置。
巨兽的响亮轰鸣之中，范铃雨掌中金色的光球正轰在夜无明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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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绝技出手
谢凝在范铃雨之后出手攻击，沙业本应是第三个，但他的体型太大，躲避起来光线也相应笨拙，是以没有一时之间酝酿起足以一战的力量。
斧锤刚刚出手，谢凝就察觉到了不对，即刻向后迅速退去。
挥出的斧刃的确命中了夜无明，而且这一击已经用上了谢凝的十成力量，足以将整个战场劈开一条裂缝。
可是夜无明的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甚至连意识都不在这里，她依旧全神贯注地追逐仇无衣，仿佛这个战场上只有仇无衣这一个对手而已，至于其他，不过是些陪衬。
不仅如此，斧锤挥动的痕迹是由上及下，垂直的一击就算没有对夜无明造成伤害，至少也会有一些力量波及到地面，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力量一接触到夜无明就立刻泥牛入海般消散了。
更可怕的是，夜无明还同时承受了范铃雨的一击。
范铃雨的脑筋比较直，没有立刻后退的觉悟，当她意识到自己发力的手掌竟然死死地贴在夜无明胸口无法前进半分的时候，夜无明终于散去了双眼喷射的光线。
然而她的眼睛没有恢复原状，被熔岩状物质所填充的双眼分外可怖。
一个人，连出手的动作都没有，就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启明星中攻击力最强二人的招式。
“你们说说，我什么时候反击比较好？”
夜无明“友好”地看着面前的范铃雨，忽然抬起一只手，吓得范铃雨马上退出了好远，也把正要攻过来的沙业一同吓退。
至于程铁轩，现在才从地上爬起。
其实夜无明的手并没有攻击范铃雨。
抬起的手指在空气中迅速一夹，将远方射来的一道红光夹散。
“切！”
凌戚暗自啐了一口，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火神炮，偷袭已经失败了。
此时此刻，刚刚落地的仇无衣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在夜无明背过去的瞬间，他曾经想过用心魂逆转抹消存在，快速接近，然而却完全使不出来，可见夜无明的神识已经片刻不离地锁定了自己，无法在她的锁定之下将存在感抹除。
不过仇无衣还有别的招式，至少现在还不到施展的时候。
因为夜无明实在太镇定了，一个狂暴的敌人远远比镇定敌人的容易对付。
“学姐，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准备好？”
仇无衣的落点正是谢凝身边，他知道夜无明肯定听得见，所以也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一分钟，没想到开场就要使出这一招，实在是刺激到不行。”
谢凝平淡的口气之中着实体会不到什么“刺激”。
“有什么新的战术，尽管使出来看看，不过我好像事先声明说过，要是诸位拿不出像样的战力，接下来就不再是比赛。”
夜无明没有说出下半段话，而且她对启明星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如果说非要有那么一点期待，那就是对鲜血的渴望。
绷带像一条活着的蛇，从夜无明的手腕上一圈圈地落下，紧紧缠在手臂上的锁链也碎成了一截一截。
去除绷带之后，里面露出的是一条白嫩如玉的藕臂，并没有呈现出异形的形态。
随着绷带解除，整个战场的氛围立刻变了，在仇无衣的召集之下，启明星全员将谢凝护在正中央，严阵以待。
谢凝脚下的魔纹却不知所踪，随之消失的还有她的生命力，现在的谢凝陷入了一种尸体般的状态，非常奇特，绝不像在备战。
本来战场上的空气就沉重得令人难以呼吸，夜无明活动了一下手掌，洁白无瑕的掌心与指尖没有半点污迹沾染，她的脸色却充满厌恶。
“抵挡不住的话，就干脆地去死吧，死掉的人不过一团肉而已，对吗？”
夜无明张开了五指，像是在对自己的手掌聊天，对于正常人来说，自己的肢体应当是亲密的朋友才对。
对于夜无明而言，这只手，却是个极其令人讨厌的邻居。
她的话显然不是威胁。
一条几乎粗如手臂的锁链从夜无明的手掌之中蜿蜒飞出，上下左右灵活地转了一周，突然锁定了被众人包围的谢凝。
夜无明改主意了，因为谢凝的样子令她有些捉摸不透，按理说，启明星所有人的实力应该都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她想将这个未知数直接抹杀。
“来了！”
仇无衣高举战斧，斧刃之上银光忽现，正是月光断头台的刃纹招式的起手势。
未等锁链飞出多远，几点爆炸的球形火光接连浮现在锁链表面，凌戚试探性地射出几枚飞弹，无一例外都命中了锁链。
可是，威力太差了。
即使是划时代的武器也伤不了锁链分毫，除了爆炸的火光与硝烟之外，一无所获。
借着火光的掩护，沙业与范铃雨共同冲出了据点，兵分两路一起袭向锁链的同一个点。
夜无明脸上挂着微微的冷笑，隔空操纵掌心放出的锁链，避开了二人出招的锋芒。
灵活的锁链从范铃雨掌中的光芒之下一闪而过，紧紧贴着地面，沙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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