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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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星岛的规模已经足以称之为岛国，难怪毛雄会将其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岛的形状原来与五星毫不相干，所谓的五星，指的是围着整个岛屿而建立起的五个长形人工港，由于人类的改造才变成了这个模样。
　　整个岛有五六百平方公里的面积，站在港口就能看到岛中央的大山，十分显眼，整座山占据了岛屿的四分之一有余，山势不算陡峭，原来也是有生物栖息的，现在可能除了海盗以外没有其他东西了。
　　除此之外，比较显眼的还有港口一艘艘巨大的战舰，它们都是毛雄的财产，仇无衣越看越觉得眼红，想当初，为了搜罗几条商船都令自己的腰包大伤元气，这些战舰的造价不知道该多么高昂，这也侧面证明毛雄这个人有多么豪富。
　　“走！”
　　领路的水手们仍保持着一丝戒心，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属于毛雄手下的船长，并不归他直接管辖，但这也不影响到水手们的忠诚心。
　　新召集的水手和苦力排成两列，沿着岛上修筑起来的宽阔大道向着岛中心徒步走去，本以为要走上好一段时间，谁知走了几里路后，路边出现了几辆粗糙的马车，载着新人们一路前行。
　　越于岛心的山接近，仇无衣就越发警惕，因为路边海盗模样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更是以秃鹫一般的目光盯着马车上的人。
　　这些海盗当中已经混入了武者，他们的目的是探查车上的人身上是否有强烈真气存在，一般来讲，水手中出几个武徒是很正常的，但一般不会有真正的武者，仇无衣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体内真气完全不会显现，所以顺利地瞒过了一路的盘查。
　　“谁是厨子！”
　　下了马车之后，两个一臂黑毛的海盗甩着胳膊大步走来，胸前还围着白色的围裙，脸也洗的比一般海盗干净一些，这正是岛上掌管伙食的人了。
　　“咱是！今天开始当班吗？”
　　仇无衣以不输于二人的屌丝气势走上前去，一边挖耳朵，一边开口说道。
　　“这儿的规矩和船上一样，懂不？”
　　其中一个海盗眨了眨浮肿的眼睛，粗声大气地问道。
　　“四点开始烧饭呗，有啥不懂。”
　　仇无衣耸了耸肩，这些都是从鱼虎船长那里得知的海上规矩，本以为或许要在将来旅行的时候才能用到，之所以是四点，因为这是船上的习惯，海盗的舰队都有起床号，一般是六点，但在吹号之前，值日的海盗要先起来做事，包括每日吹号，所以厨师要先安排这群人的伙食。
　　打理船上的伙食并不容易，因为战舰往往没几个厨子，甚至只有一个，做的饭菜自然也就粗糙得很。
　　“懂就好，跟我来。”
　　两个海盗相互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仇无衣这个新厨师，领着他从一条较为窄小的山路走到了食堂。
　　食堂不过是木板拼成的长条形屋，没有什么特殊，仇无衣也不会去注意，他所观察的是山里的情况，这个位置已经算山上较高的一点，不远处就是一片片的宿舍，而里面的山已经变成了凹形。
　　向下看去，山里面工作的人一目了然，叮叮当当的挖山之声也不绝于耳，究竟山里面埋藏着什么东西？竟然能让毛雄这样的大海盗投入重金，光凭着山里埋藏的那种东西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么？
　　这一切，对现在的仇无衣而言是个谜。
　　仇无衣不等两个海盗指示，抄起小小的刮刀，坐在板凳上开始削土豆皮。
　　厨师的一天，基本上是从削土豆皮开始，以削土豆皮结束。
　　两个海盗也不多加言语，做在仇无衣旁边，极其默契地开始了相同的工作，三人顿时由陌生人变成了真正的同僚。


第441章　灾难出笼
　　清晨。
　　当做厨房兼食堂的长条屋中点着昏黄的灯火，两百多个海盗分坐在贯穿整个屋子的长木桌两边狼吞虎咽。
　　鳕鱼块，绿叶菜与切细的咸肥肉条煮成的炖菜热腾腾的，不仅加了大量的奶油，味道也用胡椒调得特别重，抹上糖浆的油煎荞麦饼，粗面包，大盘大盘的煮土豆，海盗的早餐都是大碗又粗糙的饭食，但他们已经吃得特别满意。
　　过去，当空间装备尚未普及的时候，航船上经常以硬到能砸死人的饼干块与咸牛肉为食，那些东西几乎可以当做雕塑的材料，好一点的船就在船上养猪，能吃上一口新鲜肉简直就是至高的幸福，而且那时坏血病泛滥，往往一趟出海只能回来三分之一的人。
　　现在有了空间装备后，至少远洋的航船不再会被食物困扰，可是在恶劣的天气之下，水手或海盗也难得吃上点像样的东西。
　　“唉，兄弟，赶明儿打只鲸鱼，做炸肉排吃吧。”
　　一个与厨子们相熟的贪吃海盗一边哼一边剔牙，肚子吃得鼓鼓的。
　　“兄弟，这儿是山上，要到哪儿去打鲸鱼，又有谁给我运上山来呢？”
　　头发束成许多小辫子，相貌不算很威武，身上的伤疤却比谁都多的厨子朱老六端来了特腾腾的新出锅土豆，重重地放在餐桌上，周围的海盗们顿时一阵哄笑。
　　朱老六就是仇无衣的化名，当时顺口胡诌出来的，一个多星期里，他的手艺已经获得了海盗们的一致好评，甚至传到了毛雄的耳朵里。
　　烹饪没有什么秘密，仇无衣知道一天到晚出力气干活的人身体需要什么样的食物，他从不吝惜调味料与油脂，仅此而已。
　　不过毛雄是不会吃一般海盗三餐粗食的，他甚至几乎不会露面，在自己的府邸里享受奢侈的生活，仇无衣到来之后就从来没见过他。
　　“咳，真是麻烦啊，这要是在船上，老子一枪就能射死一头鲸鱼，咱们吃鱼鳍尖，吃肉排，咱是海上出生的，要死在海上，这挖坑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贪吃海盗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很有些不满，他的一席话引发了不少赞同之声。
　　“兄弟，咱们不能怀疑大船长，大船长既然说这里挖得出古代遗物，那就肯定挖的出来！反正挖坑也有钱可领，为啥要不满？”
　　也有海盗不同意他的意见，立刻出言反驳，这样的海盗多数是年轻人，不像一些老水手那样对大海的感情深厚。
　　大船长是海盗们对毛雄的称呼，因为毛雄拥有的是一支舰队，舰队之下有很多船长。
　　“吃完了就赶快去干活，都几点了！再磨蹭下去，到了过年都挖不出来那什么鸟遗物！”
　　仇无衣故意粗鲁地喊道，吼餐桌前和厨房里的人——这是厨子的特权，不仅他一个人这样做，其他的厨子也是这样。海盗的厨子就要有一股臭脾气才对味。
　　海盗们对这一幕熟悉得不能再熟，一个个嘴里嘟囔着各式各样骂人的话挤出房门，骂人的脏话对于海盗们来说属于一种语气助词，一般情况下没有针对性也没有恶意。
　　送走了这一批早起值日的海盗，仇无衣来不及喘口气，又钻进了厨房与其它厨子一起准备更多海盗的早餐，起床号很快就吹起了。
　　在日常的闲谈中，仇无衣已经知道毛雄的目标就是挖掘古代遗物，但没有一个海盗知道所谓的古代遗物来自哪朝哪代，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事情的真相可能只有毛雄一个人清楚，可是一个一般的厨子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随随便便接近毛雄。五星岛大致是自由的，重要的地方都有专人把守，剩下的所有地方都是说去就去，仇无衣就曾经借着去田里收取土豆的机会接近了一次挖掘场，叫了一个有力气的海盗一起把土豆推回厨房。
　　挖掘场里看不出任何异常，除了越来越大的坑以外，辛辛苦苦的挖掘没有任何结果，山的中心部分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再挖下去恐怕就要开始深入地下，也有海盗对此表示怀疑，认为再挖下去可能会挖出海水。
　　当然，挖掘的工作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意见而停止。
　　这种情况下也不宜夜探挖掘场，因为真的什么都没有，与其要冒险外出，还不如直接去刺杀毛雄比较靠谱，但仇无衣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毛雄这个人意外地属于头脑派，对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所以府邸周围的防守极其严密。
　　仇无衣有全身而退的信心，可是却没有将毛雄置于死地的信心，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也没有机会动手。
　　思来想去，最大的机会可能在挖掘队挖出成果的时候，到时候毛雄不可能不出场，尽管周围都是能打的海盗，而且他必定会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出现，但这也比漫无目的的摸上他的府邸强。
　　事情的变化比仇无衣想象中快。
　　本以为要等到开始下雪才能有所进展，想不到刚刚过了三天，就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
　　“挖出东西了？”
　　依旧在削土豆皮的仇无衣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外面好像的确有点吵，但他没往这方面想，而且前来报告这件事的海盗神情颇为诡异，好像在强忍着笑一样。
　　挖出东西自然值得高兴，但忍着坏笑就不是一回事了。
　　“哈哈，挖出了一个大洞，哈哈哈哈！什么都没有！那群人的表情啊！”
　　海盗终于没忍住，露出满口黄牙哈哈大笑个不停，显然不是开心，而是嘲笑。
　　“有意思，一会儿我去看看。”
　　仇无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等土豆皮削得差不多，趁着一点休息的时间溜出了厨房。
　　居高临下，海盗们尴尬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围在一个黑洞洞的圆形坑口周围面面相觑，从一开始他们就在挖坑，目的是为了挖出埋在山里的古代遗物，却不想挖出的坑中竟然套着一个坑，而所谓的古代遗物却连根毛都没有。
　　仇无衣现在对古代的遗物一点都不敢小看，即使眼前只有一个大洞也足以让他提起警惕。
　　“喂喂，没人下去看看吗？说不定就在里面呢！”
　　仇无衣凑近海盗群中，在后面偷偷煽风点火。
　　“怎么没人，这不刚上来嘛，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海盗憋着一肚子的火，气鼓鼓地哼道，状况实在是有点惨，也很令人失望。
　　很多海盗都认为这是毛雄的错，不过没有人敢说什么，毛雄的权势是绝对的，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仇无衣等了一阵，去报告的人回来了，也带回了毛雄的消息——继续挖，而且他不会出现在挖掘现场。
　　毛雄下了命令，海盗们也只好遵守，不管心情多么差也要遵守，仇无衣也觉得十分可惜，接近毛雄的机会就这样消失了，不过事情还有转机，挖出一个空洞这样的结果显然不会令毛雄满意，挖掘还要继续。
　　于是仇无衣也没太怀疑这个挖出来的洞。
　　夜里。
　　厨子们的宿舍就在厨房后面，和其他海盗一样，所有厨子都住在一起，不过宿舍的规模比较小，因为厨子数量也比海盗少，像海盗们的宿舍，一间长屋就能住下五十余人。
　　“地震！不好！屋子在晃！快逃出去！”
　　突如其来的摇晃声令仇无衣弹簧一般从床上坐直，其他的厨子也接二连三地惊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抓自己的衣服。
　　仇无衣准备得最快，也是所有厨子里第一个冲出宿舍的，因为他意识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冲出去之后，仇无衣就不见了人影。
　　大地，大山，甚至外面的大海好像都在晃动，海盗们也争先恐后地冲出宿舍，他们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有人以为来了海啸。
　　仇无衣却早已躲在了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之后，距离挖出的大坑不远。
　　整个岛很快就完全陷入了骚乱，不明所以的地震全然没有停止的征兆，树木倒塌，墙壁碎裂，海盗们惊惶地到处逃窜，自然也不会有人意识到有谁躲在了什么地方。
　　有些海盗逃向船的方向，因为在他们眼中船是安全的，是灵魂上的寄托。有些则顺着山道向着山下平坦的地方狂奔，想要找一个不会有东西塌落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往挖掘场所跑。
　　突如其来的深坑在大多数海盗眼里是很不吉利的东西。
　　而且这种“不吉利”，似乎渐渐化作了真正的灾厄。
　　几个只差几百米就冲进港口的海盗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唰地一声变得铁青，黑雾，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吞没了巨大的港口，吞没了里面的船只，而且还在不断扩散。
　　“什么东西？”
　　躲在岩石后面的仇无衣很快就处于黑雾的包围之下，不过黑雾好像没有什么害处，他也就继续躲在原地等待雾散。
　　也许过了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地震好不容易停止了，黑雾的颜色却越来越浓，仇无衣实在无法忍受枯燥之极的等待，站起身走出了掩体。
　　周围，似乎过于寂静。
　　海盗们的声音瞬间全部消失，耳畔只剩下呼啸的海风而已。


第442章　通天黑塔
　　就算是脑袋里被头骨塞满完全没有脑浆的人也会明白现在绝对出事儿了。
　　人声的消失最令仇无衣不安，本来到处都有的奔跑呼叫声在一瞬之间消失，就算是杀人，也不至于效率这么高。
　　有一个词叫做“蒸发”，的确很适合岛的现状。
　　仇无衣沿着石头一点点向前摸索前进，视野非常差，只能看清五六步的距离而已，本来就是夜晚，黑雾却比夜晚还黑。
　　一旦进入黑雾的笼罩范围，就好像被隔绝到密室当中一样，十分奇怪，明明夜里的海风很硬，风却无法吹散黑雾，而且黑雾当中也感觉不到一点风。
　　虽然不确定黑雾是否能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但现在不可能不接触黑雾，没有雾气笼罩的空间反而比较少，而且正在不断被黑雾吞噬。
　　幸好当厨子的这段时间内仇无衣已经把握了附近地形，就算闭着眼也不过走错方向，事发突然，已经不能趁这个机会寻找毛雄了，必须找到港口迅速离开。
　　走了百来步，仇无衣谨慎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停在一块宽旷的空地中央。
　　黑雾已经彻底支配了世界，视野变得更加狭窄了，这些不是令他驻足于此的理由。
　　大地，似乎在不断上升。
　　仇无衣俯下身子，掌心紧贴在地面上，这样一来就能更好地感受地面的变化。
　　不是错觉，地面的确在以缓慢而平稳地速度不断上升，也正是因为实在太稳了才难以立刻察觉，而且黑雾中没有风，进一步干扰了感知器官。
　　暂时没有对策，看不见路也无法行动，仇无衣选择了在原地等待，简单地用弦编织出一对滑翔翼，防备可能发生的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仇无衣自己也不知道地面升了多高，不过周围的黑雾好像比刚才稍稍淡了一点点，证据就是视野范围在不断恢复，这是个不错的征兆。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周身变得更冷的空气告诉仇无衣现在已经到达了高空，时间尚且是深夜，黑雾笼罩的世界里没有星星。
　　所以当天空出现了点点繁星的瞬间，仇无衣明白自己已经穿越了黑雾。
　　地面的上升也终于停止了，仇无衣依旧立在原地，周围的景色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大海，在这里已经能够远远地眺望到远风港的灯塔。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身处高空。
　　仇无衣这才突然发现脚下的地面不再是凹凸不平的山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极其平坦的黑色金属，与黑雾的颜色出奇的相似。
　　金属地面是圆形的，规模很大，但看得见边缘，距离现在所站的位置差不多有一两公里远。
　　仇无衣走向了金属圆台的边缘，顶着更强更冷的夜风向下望去。
　　这个位置所能看到的东西不多，除了一大片海之外，就是黑雾。
　　脚下升起来的是一个圆柱形的奇怪建筑，这个建筑物的一部分埋在黑雾之中，一部分透过了黑雾，而下面的黑雾大致是球形，将整个五星岛包裹得严严实实。
　　入口。
　　仇无衣不再去考虑黑雾的事情，转而专心在建筑顶端搜索，现在跳下去倒也问题不大，最不济还可以制造一只金属鸟骑着离开，所以这个地方并不是绝境。
　　问题就在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意义？
　　突如其来的圆柱高塔也许就是毛雄费尽心机所寻找的古代遗物，如果它真的是一种强大的武器，那就决不能放任不管。
　　工夫不负有心人，沿着圆形塔顶的边缘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小小的四方形入口忽然出现在仇无衣的眼中，入口自然是嵌在地面上的，但周围没有任何标记，所以找了半天才发现。
　　入口是开启的，仇无衣向下望去，除了下面的方形通道边缘有一些可供攀登的扶手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也看不到入口的尽头。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这样一个未知场所无疑是危险的，仇无衣心里清楚之极，与海盗们不同，他曾经亲眼见识过古代遗物的威力，没有人能够证明塔里面不会存在类似的东西。
　　仇无衣敲了一下入口中的扶手，清脆的声音证明它是金属，目前来看还没有因为时间过长而变得老化，至少它能承受得住身体的重量。
　　这一次，仇无衣双手抓紧入口的边缘，一只脚踏在扶手上，用力地踩了踩，确认了焊接在通道一侧的扶手的确结实，这才让他能够放心向下攀登。
　　这种没有理由的果断，其实连仇无衣自己都感觉奇怪，下面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没有丝毫安全的保障，可是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煽动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没有理由的勇气与对未知的渴求填满了心脏。
　　或许，那个声音就来自塔中。
　　循着长长的通道，仇无衣一阶一阶进入了塔的内部，通道已经爬了数百米，但下面还是看不到尽头，证据就是没有亮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里面有一种阴暗的力量隔绝了光明。
　　事实证明后一种有创意猜想不一定是正确的，每攀登一步，仇无衣总要试探一下下一阶扶手是否结实，然而扶手似乎没有了。
　　仇无衣的夜视力本来不错，奈何四周真的一点光明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也不能判断究竟是到了尽头还是扶手断裂。
　　想了一下对策，仇无衣将重弦紧紧系在抓着的扶手上，然后抓住重弦慢慢地下沉，很快，双脚就碰到了平整而坚硬的东西。
　　意识到这可能是地面，仇无衣先到处用力踩了一遍，然后才从重弦之上落了下去。
　　身边有引火物，也有光源，但在这种一切都不清楚的地方随便点火也是很危险的，仇无衣稍稍歇息了几秒钟，转而开始操纵灵活的生弦在面前探路。
　　生弦像蛇一样在地面上弯弯曲曲地游走，一旦遇到陷阱，断层，仇无衣就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地面比想象中安全，目前来看应该是笔直的，沿途没有发现任何陷阱。与所有的古代建筑一样，通道中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差不多有手指那么厚，但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标志的东西。
　　出于谨慎，仇无衣始终没有切断连在出口处的重弦，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在黑暗中也好迅速返回。
　　道路很快就到了尽头，正前方的路是封闭的，无法再前进。
　　仇无衣皱了皱眉，正待回转，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可能性。
　　也许这里不是封闭，而是“关上的门”。
　　首先不厌其烦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机关，仇无衣向着封闭的地方伸出了手掌，贴着笔直的墙壁一路摸索下去，果不其然，刚刚寻找了一会儿，指尖似乎碰到了一个很不明显的缝隙。
　　指尖能够触碰到缝隙的走向，笔直，从上往下，或许这就是门缝了。
　　仇无衣试着推了推，缝隙部分虽然稍稍动了一动，却没有进一步的变化。
　　于是仇无衣放出了一根生弦，以生弦的粗度，侵入这么宽的缝隙并不算难。
　　“咔哒！”
　　生弦似乎卡到了什么东西，仇无衣仔细地将生弦拽向后方。
　　“咚！”
　　“咳咳！咳咳咳！”
　　整个倒下的大门虽然没有吓到仇无衣，摔在地面上的门板溅起的灰尘却十分可怕，仇无衣马上捂住了口鼻，向后急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脱离了灰尘的范围。
　　咦？
　　灰尘的范围？
　　仇无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貌似重新开始工作了，看得清模模糊糊的灰尘边界，大门倒下之后，门后的光明也射进了通道之中。
　　门的另一边只有一点微乎其微的光，但这已经足以让仇无衣看清一切。
　　“好多……”
　　仇无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种非常熟悉的东西，而且身上现在就有，门后依然是通道，狭长的通道，通道两边放置着不少形状规整的黑色石柱，正是能令人疯狂的石柱。
　　石柱似乎没有发挥自己的威能，而且正是它们散发出一点微光，借着光明，仇无衣大步向前走去。
　　石柱的数量很多，而且很杂乱，没有任何规则地散落在各处。
　　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这诡异的东西又与古代的遗物有什么联系？或者说所谓的遗物就是它们？一个个谜团困扰着仇无衣的大脑，并督促着他的双脚加速前行。
　　很快，布满石柱的通道也到了尽头，这一次，面前的大门就显得十分清楚，而且门缝当中仿佛透出一些更加强烈的光。
　　站在门后，仇无衣的耳朵微微一动，刚刚伸出去的手忽然静在了空中。
　　门后有人，不知道是什么人正在激烈地嚎叫，应该是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