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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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位置？”
　　仇无衣主动在火堆之前坐下，转过脸避开了这个尴尬的问题，谁知道火山竟然是村子或国家的标志啊！正常人建国不是首先就要避开这些东西么？这么说来，所谓的廉贞之国自然就是另外一个方向的大火山了。
　　“沸泉村是禄存之国最小的村子之一了，算上我只有一百多个下民而已，好多年也只出了一个公民，大概都被遗忘了吧……”
　　铁匠刚刚叹了口气，一阵从未见过奇异香味却突然钻进了她的鼻子，本来在极度的干渴折磨之下她暂时忘记了足足三天没有进食的事情，现在水分滋润了身体，压抑已久的饥饿感也随之复苏了。
　　咕……
　　话仅仅说了一半，肚子里响起的鸣叫可没给她留半点面子，依旧毫无顾忌地响了起来，不过她也不像仇无衣见过的女孩子那样会因为肚子饿而感到羞愧。
　　“我叫仇无衣，你的名字？”
　　仇无衣从火堆中扒出放进去的土豆推到铁匠面前，现在土豆已经烤到最合适的时候，外皮焦黄滚烫，还带着些许火星。
　　“孟涟，这是什么？你们国家的粮食？”
　　孟涟身为铁匠，自然不怕火烫，她拾起一个土豆，却没有立即塞到嘴里，忍着辘辘饥肠好奇地看来看去。
　　“算是吧。”
　　仇无衣知道言多必失，现在孟涟不知道自己来自不同的世界，所有的对话也都基于这个世界的常识，如此一沉默，就显得有些高冷而难以接近。
　　“好东西，也没什么毒性……呼……你们国家真是个好地方，我们村子不少下民都出去寻找种子，可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孟涟双手捧着掰成两半的土豆，丝丝白烟从土豆的黄肉中不断冒出，香味也更加浓郁了。
　　终于，孟涟实在忍不住接的困扰，小心地咬了一口土豆的边缘，立刻赞不绝口。
　　“你慢慢吃。”
　　仇无衣继续望着燃烧的篝火，开始消化孟涟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据她所说，似乎这个国家有下民和公民两种人，应当就是平民与贵族了，甚至可能是奴隶。这些人的生活条件无疑极其艰难，可能连有毒的作物都会当成食物，连武者也是一样。而且那个身上携带着种子的旅人尸体很可能来自她们的沸泉村，只不过这件事是无法问出口的。
　　虽然生活艰难，但依然有完善的国家和统治者，并不是以荒蛮的部落为单位到处杂居，而且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流似乎不多，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别的国家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说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状态。
　　“咳咳……咳咳咳！”
　　第一口土豆顺着喉咙进入空空的胃中，孟涟就顾不得土豆的温度而狼吞虎咽起来，像一只在雪地中饿了许久的狼，“别着急。”
　　仇无衣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头却突然隐隐地疼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激烈，这说明记忆没有被唤醒，只是封锁在记忆之上的几十道锁被打开了一道而已。
　　“咳咳……谢谢了，那只荒海沙龙是你干掉的？怎么不把它脑袋里的蛟龙金取出来？”
　　孟涟终于缓过一口气，指向被仇无衣杀死的巨大魔兽。
　　“不会弄。”
　　没办法，仇无衣也只能抽了抽鼻子，随口胡诌一句话糊弄过去。
　　“我给你弄，跟我到沸泉村住几天，我用蛟龙金给你打造一件武器，就算你用不着，拿到王都也能换到一两个月的食物了。”
　　孟涟也不疑有他，本来这就是铁匠的知识，而且在荒漠之中，尤其是迷路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加重自己的行囊。
　　“好。”
　　仇无衣望着孟涟在荒海沙龙头骨之前忙碌的背影，又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了解，刚才她说武器可以换到食物，不是金钱，也许这个国家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程度。
　　所谓的蛟龙金正是刚才仇无衣发现的几条坚硬肌肉，说来也怪，可能是接触到空气的原因，当孟涟把肌肉全部从荒海沙龙的头中起出来的时候，这些肌肉好像变得比刚才硬了很多，两块一起敲击，竟能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仇无衣义不容辞地负责了搬运蛟龙金的任务，尽管他对此也不太关心，孟涟的背包太重了，而且仇无衣还发现她应当有两只自己的水袋，可是有一只却装了许多碎金模样的矿物，如果这只水袋里面装的是水，可能她也不至于陷入渴死的危险当中。
　　“你对自己的工作很执着。”
　　仇无衣突然说道，为了尽可能多地携带矿石居然不惜赔上性命，对他而言这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没办法，我们村子实在太穷，唯一的那个公民大人好几年都没有足够的资源修炼，这一次突然下了大命令，所以村里的人才拼命到处给他找种子，找矿石。”
　　孟涟轻叹了一声，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不平，仿佛已经默认了这就是自己的命运，而且只能忍耐，永远忍耐下去。
　　“原来如此……你先休息吧，我睡过了，不用你守夜。”
　　仇无衣眼看孟涟用树枝搭好了帐篷，在后面对她说道。
　　下民的生活似乎很不好，公民阶层的人好像可以任意压榨下民，二者之间的关系果然更接近奴隶主与奴隶，现在仇无衣大致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可敬的旅人来自沸泉村。
　　既然如此，这个忙就不能不帮。
　　“知道了，如果来了夜狼，就让我在前线战斗，我是专家。”
　　孟涟也不推辞，她的性格如一切尚未“开化”的民族一样淳朴直接，不喜欢谎言，恩怨分明。
　　“嗯。”
　　仇无衣点头应道，背对着篝火，微微闭上了眼睛稍事休息，不到一分钟就恢复了全部的精力。
　　不过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无论是刚刚邂逅的男女之间，还是人类与魔兽之间。
　　仇无衣的背上多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也多了一个可靠的同伴。
　　旅途之中，孟涟没有与仇无衣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严密地包裹着头脸，这就是沙漠的行路方式。
　　为了不引起她的疑心，仇无衣也就用红围巾包住了嘴巴部分，也没有亮出身上的空间装备，这使得赶路变得更加辛苦。
　　孟涟知道正确的方向，尽管仇无衣看不到任何可以指路的东西，每到夜晚扎营，两个人才开始进行一些交谈，仇无衣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总是说的少，听得多，孟涟不知道仇无衣对情报的渴求，说的话也仅限于一些旅行和家乡相关的事情。
　　“斩！”
　　一声猛喝，雪亮的大刀手起刀落，不等仇无衣出手，身材像大熊，脑袋却扁扁地嵌在体内的黑色巨怪应声从正中央斩为两半。
　　孟涟双臂筋肉隆起，手背也冒出了清晰的青筋，这一刀真是干净利落，刀锋将魔兽斩断之后，它体内的血管才想起应当喷血，若非兼具力量与速度，寻常武者断然不可能使出如此悍勇的一刀。
　　不过这副姿态的孟涟已经不像一个女人了，无论是肌肉还是性格，仇无衣倒是觉得与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
　　火堆上烧烤着几根粗粗切开的魔兽肉，孟涟盘膝坐在火边，将长长的大刀横在腿上，珍爱地以魔兽的油脂擦拭着。
　　仇无衣则时不时将烤肉翻转一下，夜幕已降，也不知道香味能不能引来什么东西。
　　“来到这里，你旅行多长时间了？”
　　长刀很快变得崭新闪亮，孟涟单手举起数百斤重的长刀，满意地收回了鞘中。
　　“很久，差不多……一年多了，当然我没有一直在赶路。”
　　这个时间，算上了在震国失忆之后的时间在内，想到这里，仇无衣的脸上很不自然地收敛起那一丝惆怅。
　　一年间，不仅没有寻回失去的记忆，反而来到了更加无法解释的荒蛮之地，塔里的传送门不可能仅仅为了把人丢到沙漠中而设置，其中必然有某种隐藏的东西，所以仇无衣并不十分担心。
　　如果说真有某些事情值得担心，那就只有失去了自己约束的柳莓莓了，而且需要担心的还是遇到她的人。
　　“目的呢？”
　　“回家。”
　　仇无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里的家不仅是指人归来的地方，还有心。
　　缺失的记忆正是离家的迷茫。
　　“一年多……你的认路本事会不会太差了些？”
　　孟涟吃惊地瞪着仇无衣，她不可能知道仇无衣那句话中隐藏的意思，只是以为他在外面迷路了一年也找不到家。
　　“嗯……你就这么理解吧。”
　　仇无衣也突然愣了一下，又不能解释，只好随着她的想法点了点头。
　　很快孟涟就要到家了，根据她所说的，现在距离沸泉村只剩下不到半天的路程而已。
　　不管如何，总算就此走出了沙漠，仇无衣沉重的心情被淡淡的喜悦中和了一部分。


第451章　修罗之国
　　修罗之国，这是孟涟提及过的一个词，指的就是她们这样的人所生活的国家，而在世界上总共有七个修罗国，以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来命名，其都城也冠以国家的称号。
　　七个国家就分布在七座火山的附近，各自建立起了风俗和文化都有一些微妙差异的都城，但其领导者并非国王或皇帝。
　　在修罗国，人分为两种，一种称之为蓝血者，是七大修罗国真正的支配者，据说像神一样居住在天上，从来不降落到地面，仇无衣觉得所谓的蓝血者不一定存在，可能就是统治者竖立的一种神祇形象。
　　第二种人称之为红血者，就是生活在大地上的诸多修罗人，修罗人的级别也分上下，比较高贵的，也是实力比较强大的称之为公民，公民有领导村镇，乃至国家的权力，被公民统治的则称之为下民。
　　关于修罗之国的历史，那就不是孟涟所能说清楚的了，她只知道自己祖祖辈辈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同样将铁匠的手艺一代代继承下去，世界上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
　　仇无衣有时候会感觉到一种讽刺，像孟涟这样的武者，在震国应该能属于三级以上了，走在城镇中都会被一般镇民畏之如虎，在修罗之国，她却只是一个普通小村的下民而已。
　　孟涟说的没错，沙漠的确已经到了尽头，但灼热的天气却丝毫没有改善，只不过比沙漠里稍好一点而已。
　　踏在凝结成块的红土上，仇无衣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在沙漠中赶路实在是太辛苦了，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至少要把合用的鞋子准备好，走在仇无衣身旁的正是孟涟，她所背负的东西比仇无衣重很多，赶路的速度却照样比他迅速。
　　“你的村子就在附近么？”
　　仇无衣记得孟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但从这里似乎看不到什么村子。
　　“就在前面不远了，我们村子在比较低洼的沟里，那里的土地比上面好一些，能种出很多的黑薯豆，而且也有温泉井。”
　　一提到自己的故乡，孟涟的话也多了起来，她曾经在沙漠中央放弃过，那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还能回到这里，现在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心中难免有些酸楚。
　　果然，仇无衣循着孟涟所指的方向一望，那边的确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应当就是所谓的黑薯豆了，也是沸泉村当做粮食的农作物。
　　低沉的魔兽吼叫声从不远处的山中传来，附近的山数量不少，除了红色以外，也有黑色的山，这魔兽的吼声似乎距离村子有点近了，而且一听声音就是庞大的家伙。
　　“那是什么在叫？有没有危险？”
　　仇无衣向孟涟看了一眼，她好像对魔兽的吼声已经司空见惯。
　　“你们那边没有吗？啊，对了，好像的确是没有，听说在廉贞之国那边就没有，那边是我们村子的牧场，养的是长臂熊，我们用来当坐骑的魔兽。”
　　相处了这么多天，孟涟对仇无衣某些方面的“无知”很是惊奇，但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连村子里掌握大权的公民史天都不太清楚其他国家的事情。
　　仇无衣点了点头，听起来应当是一种食肉的魔兽，估计饲料就是一般的修罗人无法直接食用的各种魔兽肉，这些东西还是很多的，如此看来，村子应当还没有沦落到要为衣食犯愁的地步，总算也能吃饱肚子。
　　沿着下坡的红土地不断地走，仇无衣发现脚下其实是一条路，由无数人硬生生踩出来的粗糙道路，一旦下雨就会变成大片的泥浆，不过这种地方是否会下雨还不得而知。
　　终于，红土坡的下方出现了一片小小的影子，孟涟的脚步也在看到影子的时候开始加快。
　　那正是孟涟的故乡，据说因为有几口不错的温泉，所以称之为沸泉村。
　　虽然看得见沸泉村的轮廓，其实道路还很远，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二人才接近了村口。
　　仇无衣第一眼看到的是数十座极为粗糙的小屋，这些小屋可能在搭建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长久居住，有些甚至和野营帐篷差不多。至于屋子的材料那更是千奇百怪，好一点的还会用土块和石头筑墙，屋顶大多没有砖瓦，也没有茅草，只有一块块晒得邦邦硬的兽皮叠在上面。
　　这是好的，那些粗糙的屋子有的甚至没有墙壁，几根奇怪的树枝支起四个角，顶上铺一块兽皮完事。
　　虽然粗糙，沸泉村却有一种相当惹眼的装饰，那就是头骨，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插着几具晒干的魔兽头骨，应当是对武勇的夸耀。
　　所有的修罗人全都尚武，以有力者为尊，但绝不盲从，每一个强者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面临突如其来的挑战，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发展，只有强者才能带领下民们在这里活下去，并且像野兽一样，强者被更强的打败，更替新的首领。
　　孟涟到了村口，忽然沉下一口气，张口一声长啸，震得破烂不堪的房子们一阵乱抖，连仇无衣都有些担心，不知她是否会将这些房子弄坏。
　　“是姐姐！”
　　“涟姐姐回来了！”
　　不出片刻，几间不同的屋子内探出几个小小的脑袋，应当是一些孩童，他们看到孟涟就欣喜万分地跑了出来。
　　这些孩子最大的可能只有七八岁，小的不会小多少，无一例外都戴着形状不一的金属面具，孩子们围着孟涟问来问去，却不太敢接近仇无衣。
　　只有用实力证明自身强大的人才有资格以真实面孔示人，弱者一辈子都不可能摘下面具，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一个下民的面具被强行摘掉是极大的耻辱，相反，若是靠力量获得了抛弃面具的资格，下民就会晋升为公民，成为修罗之国当中的统治阶层。
　　仇无衣也暗自庆幸自己捡到了一枚面具。
　　“人都去修炼了吗？大人在哪里？”
　　孟涟向一个孩子问道。
　　“都去修炼了，大人也去修炼了，只有我们守在村子里，他们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一个身形最大的孩子回答道，即使真正的笑脸隐藏在面具之下，孩子们也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纯真。
　　在修罗之国，每个人都疯狂地追求力量，所以除了必要的生产以外，所有修罗人的日常都是无止境的锻炼，战斗。
　　“我没见过你，你是涟姐姐的夫君吗？”
　　突然，一个年龄很小的孩子咬着手指，怯生生地靠近了仇无衣。
　　“别瞎说，他是从外国来的旅行者，来咱们村子暂时歇息几天，然后就要前往王都了，我们只是在路上偶然碰到而已。”
　　孟涟啪地一声弹了一下那孩子的面具，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倒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尴尬，倒是仇无衣一阵无语。
　　“咦？真可惜，涟姐姐要是生个孩子的话，我就不是最小的了，妈妈说涟姐姐是村子里最强的女人，一定会生出一个最勇猛的小孩子。”
　　孩童也是口无遮拦，顿时洋溢起一片笑声，很快就散开了。
　　仇无衣却只能以沉默来应对，修罗之国的民风果然比大陆四国开放许多，不少话题都能自由自在地谈论，没有拘束。
　　“先去我家吧，等大人回来之后我必须把带回来的矿石交给他，然后告诉他你的事情，我想他也会欢迎你的。”
　　被小孩子开了一阵玩笑，孟涟的对仇无衣态度也没有分毫改变，两人走到了一间不小的石屋之前。
　　石屋已经算沸泉村高级一点的房子，们没有锁，孟涟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门，做手势让仇无衣进入。
　　仇无衣跟在后面，迈过了屋门口的门槛，里面很黑，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而已，勉强看得到一套铁匠用的工具，像熔炉，锻砧之类，由于主人不在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使用了。
　　屋子里没有床，只有几块叠在一起的兽皮勉强算作床铺，更没有任何属于女孩子的装饰，沿墙挂着一些条状的干肉，甚至还有干鱼，足见即使在沙漠与火山附近也有繁衍鱼类的水源，人也是因此才活下去的。
　　“似乎这一趟出去的人只有我活了下来。”
　　孟涟望着窗口愣了半响，一拳砸在坚固的墙壁上，狠狠地咬紧了牙关，肩膀一抖一抖，她背对着仇无衣，仇无衣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哭泣。
　　“我看到你进村的时候在一棵木桩上划了一道，那上面只有一道刻痕而已，是这个原因吗？”
　　仇无衣想起了孟涟在村口做的一件小事。
　　“八个人，有寻找种子的，有寻找矿石的，大人肯定很不满意。”
　　孟涟叹了口气，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物品，将一块块颜色各异的矿石从背包中取出，分门别类地放置。
　　“寻找种子的人，有什么目标？”
　　仇无衣想起了旅人袋子中种子的模样。
　　“六角形的一种豆子，据说能够在更干旱的地方扎根。”
　　“不错的东西……”
　　仇无衣暗中捏紧了拳头，这正是他所见过的种子，那个人果然就是沸泉村派出去的，可惜功亏一篑。


第452章　跋扈公民
　　不到天黑，外出修炼的人三三两两归来了。
　　天色尚早，仇无衣记得自己当初刚开始习武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早起晚睡，看着一个个身强力壮的村人，很难想象他们竟然这么早就归来。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虽然修罗人已经建起了自己的村落，但一到晚上，附近的山野依旧危险。
　　即使在村落附近，魔兽的数量也依旧比人还多，一到夜晚，大肆出没的魔兽可能会因为对人的畏惧而不敢接近村子，若是在外面落单，结果就不一样了。
　　但一般情况下，人总比魔兽危险，无论在永国还是震国，魔兽的狡猾总有限度，躲在魔兽背后算计他人的卑劣之辈仇无衣也亲眼见过。
　　在修罗之国却有些不同，尽管他们的国与国之间也有战争，村镇之间也有摩擦，打起仗来也同样会死人。
　　修罗人虽然天性淳朴，对战斗却异乎寻常的执着，在所有的修罗人眼中，争斗是神圣的，所以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于搏斗之中也会尽全力杀死对方，而且其他的人，包括他们的父母也依然会以胜者为荣。正因如此，修罗人能够顺利成年的并不多，就算成年了，等待他的则是更多的争斗。
　　如果是客人，就要全心全意招待，拿出村子里最好的酒，如果是敌人，就要全力以赴战斗，请出村子里最强的战士，而前来挑战的敌人往往也会直接说明来意要求决斗，并不采取任何计策，因为他们所求的也是与强者一战，这就是修罗人的生存方式。
　　有意思的是一个村镇里的公民往往会欺压侮辱下民，因为公民有这样的权力，村镇里的公民处于统治地位，合情合理。而在战争之中却鲜少有强者依仗力量虐杀弱者的事情，即使是两方有深仇大恨也是如此，两军相对，始终都是强者对强者，弱者对弱者，这也正是因为修罗人的战争信仰使然。
　　所以每一个能活到现在修罗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通晓各种战斗技巧，这一点却是远远强于大陆四国任何武者的了。
　　归来的村人全都是戴着面具的下民，有些身上还受了伤，伤口敷着些简单的草药，仇无衣注意到了他们的伤口，明显伤口很新鲜，但负伤者的伤势却已经痊愈了一小半，回复速度比寻常的震国人要快上五六倍的样子。
　　很快村民们就从孟涟那里听到了仇无衣的事情，他们都非常感激，因为村子里只有她一个铁匠，每个修罗之国都地广人稀，若是孟涟真遭到了什么不测，那就相当于断绝了村民们的武器供给，对于离不开战斗的修罗人来说这几乎是要命的灾难，比田地歉收还要可怕。
　　不过村子的气氛并没有变得怎样欢快，除了一些年龄不太大，思考的事情也没那么多的小孩以外。
　　因为这一趟还是死了很多人，沸泉村统治者史天的命令是搜寻种子与珍贵矿石壮大村子实力，并借以换取更多的修炼资源，然而却死了七个正值好时候的青年，就算是脑子再差的人也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气氛多少也影响到了仇无衣，而且自己“旅人”的身份也不算稳固，一旦暴露了什么就有可能带来麻烦，所以仅仅与村民们大概寒暄几句就作罢了。
　　“大人回来了！”
　　“是大人！”
　　村口，一些正在忙碌的村民立刻站在原地，弯腰鞠躬，仇无衣躲在孟涟家的门后望去，果然这个人是没戴面具的。
　　虽然没有面具，但史天的衣着打扮倒是比村民好不了多少，想想也是，往多了说也就一百来号人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