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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天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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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面具向着自己飞来,仇无衣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恐惧,身体却没法移动一丝一毫,任凭空中的面具落下,挡住了视线,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少主!”
  烧焦的庭院当中跃进几条黑影,为首的人猛喝一声,落在院子中央,焦急地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胡老大!少主呢?”
  二十几个黑影也随之落下,惊恐万分地问道。
  “少主说要在这里伏击,但是……你们小心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被称作胡老大的光头汉子提着大刀,满脸狰狞地回过了身,凶恶的声音刺得二十几个大汉向后连连退了几步。
  忽然之间,平地卷起一阵怪异的黄风,夹在风中的沙粒吹得大汉们眯起眼睛,抬着手遮在面前,唯独胡老大一言不发,面色更加凝重阴沉。
  “小心,这风来得不对劲。”
  胡老大虽然凶狠霸道,却也有几分责任感,立刻提醒众人小心。因为仇家大院虽然已被烧得破烂不堪,但高高的院墙还没倒塌,在这封闭的地方不可能忽然刮起这么大的怪风,况且遍地黑灰烟尘,又哪来的黄沙?
  黄风不过一瞬,沙尘过后,大汉们下意识地到处张望起来。
  阴云渐渐散了,圆月当空,洒下皎洁雪白的冷光,寂寞,而又孤高。
  静谧的夜空当中,响着一种旗子猎猎飞舞的声音。
  “谁!”
  胡老大猛一抬头,所有大汉的目光一齐投向上方。
  竖立在院落中央,还没被烈火焚毁的旗杆之上立着一个全身燃烧的黑影,背后装点着银盘般的圆月。
  那并非燃烧,而是披风的边缘,天衣的外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不再是长长的风衣,而是一件边缘如火焰燃烧般的赤色披风,披风内部是紧身的黑衣,手腕与衣领的部分纹着一圈金色。
  将披风稍稍拉起,任凭寒风吹拂的仇无衣静静地望着下方众人,以谢幕般地优雅的动作展开右臂,手中紧握着冰冷的长柄。
  长柄的另一端是几乎与他身体等长的双面战斧,漆黑的斧刃即使在如此明亮的月光之下,也反射不出半缕光芒。
  布满无数裂纹的面具戴在仇无衣的脸上,透着一种阴测测的邪气。
  “仇无衣。”
  立在旗杆上的仇无衣冷冷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将战斧挥出一个半圆形的弧线。
  “你去死!”
  胡老大左脚猛地一蹬地面,顺手将长刀丢落在地,身体像弹簧般地飞起,双手纳入怀中,抽出两柄极细极长,宛如钢针的刺剑。
  看似粗暴笨拙的胡老大身形竟比飞燕还要灵活,刚一离地,便只能勉强看到微小的黑影来回腾跃,其中更蕴含着犀利的杀意。
  战斧笨拙,只要以快破力,就有胜算。
  仇无衣将右手的长柄战斧横在胸前,便不再有第二种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得手了!”
  胡老大一声冷笑,双手齐出,两柄刺剑袭向仇无衣的咽喉与心脏,鲜血喷涌的一幕,他最喜欢。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眼睛忽然瞪得有如铜铃。
  内里冰冷,却喷射着灼热怒焰的诡异血光在他的身侧一晃而过,撕裂了他的魂魄。
  那个瞬间,他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
  “你已经死了。”
  仇无衣的脚尖点在盖满黑灰的地面之上,飞舞的披风令他看上去很像巨大的蝙蝠。
  天空,血雨纷落。
  自正中央断为两截的尸身重重地摔在残火之中,嗤嗤乱响,焦糊的臭味立刻传到了那些大汉的鼻中。
  “让开!老子可是有天衣!”
  一个独眼大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他名叫徐武,胡老大的死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教训和经验,反而让他看到了上位的希望。
  剩余的大汉彼此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悄悄地向后退去,没有天衣的他们自觉胜算不大。
  “是吗?”
  仇无衣上下扫视了一圈来者,看到徐武身着的贴身短衣之上有一个凸起的星形标志。
  “装腔作势!老子敲死你个龟儿子!看老子的天衣!”
  徐武张开硕大的嘴巴怒吼着,双手拢聚在身前,手掌之间浮现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长线,彼此绞缠交接,眨眼之间便幻化出一柄硕大巨锤,短衣的五角星随之也转移到了锤上。
  巨锤亦是长柄,看上去比仇无衣的黑色战斧还大上一些,寻常武者想修炼到能够使用这等巨锤的程度至少需要三十年。
  然而世间有了天衣,穿上天衣,即使没有习过一天武的人也能做到。
  “你确定赢得了我?”
  仇无衣平静地问道,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杀了你个龟儿子就知道了!看老子的绝招……怒锤碎山巅!”
  徐武怒不可遏地高高跃起,紧握巨锤旋转身体,面对来路不明的仇无衣,他也知道恐怕不是寻常之辈,第一招就使出了自己这件天衣当中寄宿着的最强招式。
  若是寻常武者,使出这一击必然耗尽全身力量,但换做天衣,消耗的就是天衣当中的能量,这种能量是能自然恢复的,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巨锤在高空呼呼旋转不停,徐武看准机会,借着猛力旋转所带来的力量从空中砸向仇无衣的头部。
  “千钧烈!”
  仇无衣向着砸来的巨锤抬起了头,双手紧握斧柄,身体微微下沉,脚下的地面轰地一声陷下了数寸。
  “你为什么会朱家的绝技!”
  徐武一声惊呼,手中的大锤却没有收回。
  “他欠我的!”
  仇无衣的双手已经挥出,由下至上,漆黑色的半月状弧光冲天而起。
  挥动之时竟然悄然无声,分明是巨大的斧刃,却有一种飞燕腾空的错觉。
  “哼!不过如此!”
  徐武觉得手腕微微发麻,但气力尚在,抖擞精神将身体的力量聚集在双臂之间,准备硬拼一招。
  但仇无衣第一斧没有用上全力,而是紧贴着巨锤的侧缘,以拨开的手法将其力量卸掉。一斧之后,仇无衣的身体随着斧刃挥出的力道旋转了半周,将战斧挥过了头顶后方,身体也随之大大地后仰。
  紧接着,仇无衣全身上下一齐发力,沉重凶猛的斧刃竖直劈落。
  “你已经死了!”
  带着几分痛快,几分愤怒,几分悲伤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迸出,巨锤被斧刃挥出的黑光轻松斩为两段,透过去的斧风将徐武远远地吹了出去。
  “啪!”
  一滩殷红拍在了厚实的院墙之上,以力气自豪的徐武竟没有剩下尸体,整个人都被轰成了碎渣,同样飞出了几条丝线。
  “接下来……你们,还有整个朱家,全都是我的敌人,谁都不例外。”
  仇无衣抬眼望向骇得双脚发软的残敌们,一步步走了过去,心中莫名地涌现出无限的杀意,就好像每杀掉一个人,心中就变得更加充实一般。
  自从破碎面具戴在脸上,心中的杀戮欲望就变得强力之极。
  “壮……壮士……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您老人家就……”
  一个大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捣蒜般地连连磕头。
  “和我无冤无仇?我仇无衣就在这里!在已经被你们烧光的家里!在你们面前!你们……你们竟然说和我无冤无仇!”
  听到大汉的求饶,仇无衣立刻气得七窍生烟,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这种无耻之人,杀意反而被冲淡了许多。
  “壮士……大爷!您老人家的大名……小……小人真的没听说过啊!”
  大汉见仇无衣发怒,磕头的声音越发响亮。
  “什么?”
  仇无衣隐隐察觉到一丝怪异,朱家的人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姓名?而且这些人又不是临时找来的人假扮的,绝对就是朱家的护院武者,为何连求饶都非得说不认识自己?这不明摆着在挑衅么?
  “射!”
  磕头不停的大汉突然眼角一弯,瞄准仇无衣思索的空档,缩回双手拉下了藏在手腕上的铁环,后背一根泛着绿光的长箭倏地射出。
  另外几名看似在发呆的大汉同样显出了锐利的杀意,同时将隐藏的铁环拉动,数根毒箭猝不及防地从各个角度射了过去,目标均是仇无衣一人。
  平地之上,劲风再起。
  仇无衣身影与卷起的狂风融为一体,只见披风狂舞不已,其中的人形早已消失不见。
  “逃!”
  大汉们背过身去拔脚便跑,争先恐后地冲向大门。
  “呼!”
  破烂褴褛的披风从大汉们背后拂过,半圆形的黑色弧线仿佛劈开了时间,让一切都回归寂静。
  “生亦地狱,死亦地狱。”
  仇无衣将斧柄轻轻向地面一磕,左手按着飞舞的披风,昂首望向悬空明月。月光沐浴之下,破碎面具嗤地一声消散了,露出一张怅然若失的脸。
  数具无首尸身砰地跪倒在地,颈部鲜血狂喷不已。


第004章 我是谁?
  “虽然没法谢谢你,但全靠你的天衣才让我活了下来,假如有来世,你我还是不要相见了。”
  月光之下,仇无衣将右手五指缓缓伸开,沉重的战斧没有摔落在地,而是化为无数长短不一的轻柔细线消失在空气当中。
  天衣的幻化正是如此,无需随时携带武器,只要一个念头,它们就会自己出现,或者消失。
  “不能多耽搁。”
  仇无衣心中想道,天衣圣门的人一定正在搜捕自己,朱家发生的事虽然没有人泄露出去,但局面已经是不死不休,以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无法将朱家全部剿灭干净。
  如果不走的话,恐怕还会波及到范家,城主范伯伯与父亲交往最厚,还有小雨……千万不能让她卷进这场纷争。
  事到如今,只能让他们认为自己已死才最安全。
  紧紧地咬着牙关,仇无衣走向父亲的起居室,那里只剩下一堆废墟,想到父亲,仇无衣的眼眶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个秘密,到最后也没有告诉父亲。
  前世的仇无衣,曾经是一个杀手,虽然不算最强,但杀人的时候比谁都要稳重。
  身为一个杀手,就逃不出被杀的宿命。
  当仇无衣从黑暗中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好像还有呼吸之后,才发觉身边的世界已经彻底变了。
  在一开始,对于这个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软弱的父亲仇鹤鸣,仇无衣并没有什么认同感,而且也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印象,五岁时的一场意外更是将记忆变得更加混乱,畸形。
  小时候的仇无衣比谁都要冷漠,三十余年生命的经历使得他无法融于同龄人的环境,似是而非的血缘关系也无法坦然接受,不相信任何人,不真心接触任何人。
  这种冷漠直到发现一件事情而结束。
  父亲,左邻右舍眼中的仇老爷,贫穷农户口中的仇大善人,范伯伯请帖中的仇老弟。
  竟然也是一个杀手。
  然而却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之中的杀手。
  每天微笑着面对一切,煮茶抚琴,亲手下厨,种花植草。表面工作是收购山民猎得的毛皮,运送到远方城市,再将精美的布匹绸缎运回。仿佛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悲伤,即使是仇无衣的冷漠,他也依然用温暖的目光包容。
  仇无衣知道,当父亲手中捧着州府的月报,披散长发独坐在月光之下,最后轻叹一声“某某人死了”的时候。
  这个人一定是他杀掉的,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从不担惊受怕,从不鬼鬼祟祟,正大光明地享受应当享受的富贵生活,杀应当杀的人。
  发现这个事实的仇无衣异常羡慕,结果却意外地由于这种羡慕而溶解了心中的坚冰,更因为即使是前世也不曾体会过亲子之情的缘故,反而有了一种依存感。
  “不好!”
  察觉自己竟然深陷回忆之中,仇无衣奋力摇了摇头,立刻开始翻检父亲起居室中的残骸,无论什么,只要能寻得一件遗物也好。
  奇怪。
  起居室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对,即使假设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烧光,留下的残骸也有些太少了。
  仇无衣脑中忽然一亮,绕着院落大小房间逐一搜寻起来,每翻过一堆废墟,脸上的喜色就添了一分。
  没有。
  没有!
  果然没有!
  翻到最后,仇无衣终于喜极而泣,跪地抱头痛哭,将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之类的丢到了九霄云外。
  院内除了击杀朱家一行人的场地之外,再也没有战斗的痕迹。
  而且家中管家,马夫,店铺掌柜等人所居住的地方也空空荡荡,显然已经事先搬走。
  父亲没有死!
  那么,究竟是安然逃脱了,还是……
  忽然一个人影自仇无衣脑中闪过,隔壁杂货铺的王爷爷,杂货铺每天都全天开张,从铺门正好能看到自己家的大门,而王爷爷只会坐在门前招呼顾客,基本不会离开。
  他或许看得到当时发生的事情。
  仇无衣又想了想,起身跃上院墙,掀起披风将头脸一起遮住,向着右侧房屋较为密集的地方跳了下去。
  那里围着的人比正门还多。
  “火已经灭了,不会再蔓延啦!”
  脚一沾地,没等有人开始怀疑,仇无衣立刻向着众人大声喊道,钻进了人群。
  “呼……吓死我了,火真的灭了啊。”
  一个围观的肥胖大婶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是啊,我还在想要是一直烧下去可怎么办,可我也不敢进去看啊。”
  “真是多谢刚才那位兄弟了。”
  “嗯,对了,那个小兄弟是谁啊?”
  这个方向房屋众多,担心院墙倒塌或火势蔓延到自己家的众人松了口气,却忘了怀疑前来“报信”的仇无衣,火场当中,遮住头脸也是理所当然的。
  仇无衣钻出人群,寻了一个僻静地方,拐到了杂货铺旁边,王爷爷依然像佛像般地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小时候,虽然那时的仇无衣对糖果之类没有任何好感,但王爷爷慈祥的笑容却十分温暖,有时完全是为了这个笑容才与孩童们一起围在杂货铺旁。
  这个笑容,现在依然时常能够见到。
  杂货铺旁意外地冷清,两排明亮的灯笼下是陈旧的木制柜台,仇无衣快步走到杂货铺前,背对着后面的围观人众掀开了披风。
  “请问有什么事吗?”
  王爷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和蔼,却少了那份发自内心的亲切,如同对待陌生客人一般。
  全然不曾预料的事态犹如晴天霹雳,轰隆一声劈在仇无衣的头顶。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爷爷居然像不认识自己一样?仇无衣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客人不是本地人吧,如果想问对面仇府的事情,老朽只听说仇老爷与天衣圣门的人一起离开了而已,并没有亲自看到什么。”
  王爷爷温和的声音化作一柄柄尖锐利刃,深深插进了仇无衣的心中。
  光线充足,王爷爷又没有老到认不出人,这究竟……
  呆立在原地苦思不得其解的仇无衣忽然想起了刚才院落内发生的一幕闹剧,朱家护院苦苦哀求自己,口中说的却是彼此无冤无仇,甚至名字都没听说过……
  难道是……熟识的人全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以自身为祭物,换取沉睡已久的力量。
  猛然之间,仇无衣想起了在那个雾蒙蒙的世界当中所听到的一句话。
  莫非这就是换取力量的代价?不,不可能!
  仇无衣疯了一般从杂货铺前逃开,闯到每日必经的街道之上,酒楼,肉铺,所有每日见面都要笑着喊一声小少爷的和蔼店主,现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与陌路人无异。
  祭物……难道指的就是自己在别人心中的记忆?
  “小哥,大叔我在这里卖了三十年的冰,从来没见过你啊。”
  挑担卖冰块的胡子叔叔望向仇无衣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神经病一样。
  “谁记得我!谁还记得我!”
  在人潮当中跌跌撞撞前行的仇无衣面如死灰,恨不得抓住一个人就要喝问,周围投来的目光从怜悯逐渐变成了厌恶,以及愤怒。
  “你这疯子是怎么回事!”
  一个手臂粗壮的樵夫冲到仇无衣面前,挥起拳头就要打。
  “我是谁!谁记得我!我究竟是谁!”
  仇无衣布满鲜红血丝却黯淡无神的双眼大大地瞪着,狂吼不止,一掌推向健壮的樵夫。
  樵夫虽然肌肉发达,但绝不是武者的对手,况且还有天衣加持,虽没用上劲力,却也将他整个人推得飞了出去,跌在人群当中哀嚎不已。
  “谁在那里当街伤人!”
  略带青涩却英气勃发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两排戎装士兵一起围了上来,将盯着自己手掌自言自语的仇无衣包围在中央。
  听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仇无衣狂乱的精神忽然冷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铺天盖地涌上心中的痛苦。
  士兵组成的人墙中央,快速有力的脚步由远及近,包围着仇无衣的第一批士兵让出一个缺口,一起向来者敬礼。
  “小……”
  仇无衣张了张嘴,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出现在士兵簇拥之下的女孩怒气冲冲地打量着仇无衣。
  为了方便习武而特意修剪的齐耳黑发完全就是个少年的模样,身材并不算高,身体的发育也不足够,全身上下散发着武者的矫健与迅猛。
  上挑的眉梢与翘起的眼角毫无造作,始终挂在脸上的强硬气质非但没有破坏她的漂亮容颜,反而平添了几分异色魅力,粉嫩双唇由于生气而紧紧抿着,咄咄逼人。
  女孩的衣装是一套赤红色无袖劲装,表面用精巧的金丝纹着两条盘龙,从背后一直绕到身前,猛虎模样的金属手甲戴在右臂之上,防护得滴水不漏。左手臂则完全露在外面,紧绷光滑的肌肤弹性十足,虽然不甚白皙,却也算不得黑,是一种健康的肤色。
  与娇俏,柔媚全然无缘,然而意外地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现任城主,范家族长的独生女范铃雨,与仇无衣从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是早已有了婚约的未婚妻。
  如今,却变成了擦肩而过的路人。
  所有人都忘记了仇无衣,她也不例外。
  “哈哈……哈哈哈……”
  两行泪水自仇无衣无神的瞳孔中悄然流下,只觉得世间最为荒唐之事莫过于此,却只想仰天大笑。


第005章 昨日恋人,今日路人
  “你这家伙……大叔,怎么样?伤到没?”
  厌恶地瞪了一眼半疯狂的仇无衣,范铃雨转身就要扶起摔倒在地的樵夫。
  “怎敢让大小姐……”
  樵夫也只是被跌的全身疼痛,并未伤到筋骨内脏,讪讪地坐在地上,不敢去碰范铃雨伸出的手。
  “大叔,元山城又不是我爹爹的城,它是咱们大家的城,我们范家是为大家做事的,哪有什么敢与不敢。”
  范铃雨向着樵夫笑了笑,一把拽住那只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的大手,将樵夫拉了起来。两名士兵拾起散落在地的木柴,轻车熟路地将其捆好,立在樵夫身边。
  “好!”
  “大小姐说得太好了!”
  围观的众人之间立刻爆发出雷鸣暴雨一般的喝彩声。
  “多……多谢大小姐。”
  樵夫背起木柴,结结巴巴地挠着头发道谢。
  “王五!”
  “是!”
  一名衣着稍显不同的中年士兵快步走上前来,自怀中取出数枚金币,客客气气地交给樵夫。
  “这……这怎么成!”
  “大叔,法令就是如此,坊市街道当中,杀人斗殴,盗窃滋事等,肇事之人固然有罪,当日巡城者也有责任,需要赔偿受害者的部分损失。大叔你先拿着钱去看看大夫,要是有内伤,我们范家承担一切费用。”
  年龄尚轻的范铃雨一字一句地背出法令条文,名字叫做王五的士兵将金币塞进樵夫手中,不容拒绝。
  “多谢,多谢大小姐,多谢范老爷……”
  樵夫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人群当中喝彩声,鼓掌声久久不绝。
  这一切,仇无衣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依然深陷在黑暗当中,也不拭去泪水,张大嘴巴笑着。
  这种孤寂感,只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体会过。
  全部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花草树木,陌生的人群……
  好像一切都是虚假的,只要眨眨眼皮,就会像梦醒一样全部消失。
  寒冷,孤独,不信任,疏离,自卑,自我放逐……无数复杂的感情占据了仇无衣的思维,令大脑变得混乱不已。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范铃雨看都不想看仇无衣一眼,回首问道。
  “大小姐,这个疯子也不是主动出手伤人,只是意外而已,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属下认为把他赶出去就算了。”
  王五谨慎地回答道。
  “不妥,这个人……实力非常的强,这样做反而危险,你们退下,让我先试试。”
  听到王五的话,范铃雨摇头否决道,她觉得这个陌生人虽然行为荒唐疯癫,但身为武者的实力还在,说不定就会出手伤人。
  “可是……”
  “没关系,这里可能只有我能和他过上几招,你们先去疏散人群,万一他再发起疯就不好了。”
  范铃雨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着披风缠身的仇无衣,越是细看,就越觉得此人力量不能小觑,心中也更加好奇。
  这种程度的武者随便去哪个城都足以创下一番事业,到底经历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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