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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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那时候，重组的一号班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
　　“关于我自己的事……不行，好多还想不起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边，就记得和……和夜无明战斗过，其他的事情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对了，你现在怎么当上了空贼？”
　　坐在一间无人的店内，仇无衣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甩了出去。
　　“别急，你说你记忆有问题……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醒过来之后天衣圣门就公布了你已经死了的信息，哼，那时候就在捣鬼么？我毕业之后不愿意留在永国，想要离远一点，没想到在一次搭船的时候遇到了海盗，我把他们的船全都轰沉了，结果我的船也没有其他人活下来，我一路漂流就来到了一个岛上，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东西。”
　　凌戚指了指地面，示意就是现在的浮游都市。
　　“何等可怕的运气……”
　　仇无衣只能摇头叹息，果然是人各有命。
　　“我上了岛屿之后，发现这座岛好像刚刚浮出海面，岛上的城市都是湿的，却没有一个人，然后我一路摸索到岛的核心部分，发现了一个像大脑的东西，马上就要枯萎，竟然还能与我对话，自称是帝国崩溃时期留下的观察者，反正我是不懂啦。”
　　凌戚大大咧咧地说着，其中很多细节都一笔带过，很不详细。
　　“帝国崩溃……观察者？”
　　这两个字顿时令仇无衣眉头一皱，听起来这与修罗之国的蓝血者颇有些类似之处，不知道是不是同属于一个组织。
　　“是的，然后他问我人类的种子是不是还在，我回答依然在，然后他说自己的力量无法再维持这浮游都市的隐蔽，问我是否愿意接受城市的控制权，我答应了他，天衣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然后好像就能控制这座城市飞行啦。”
　　分明是一件奇遇，经由凌戚轻描淡写的一讲，就好像十分平常一样。
　　“等等！天衣？天衣直接进化成了新的模样？”
　　仇无衣又从凌戚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值得注意的细节，继续追问道。
　　“嗯，不知道什么原理，反正就变成了这一身无缝天衣，名号叫做无光之鹰，不仅能够完全隐形，还可以长时间的飞行，我觉得这个家伙人好像不错，就准备替他经营一下这个浮游都市。对了，飞行的动力就是太阳和空气，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然后我就灵光一闪，决定来打家劫舍！当空贼，厉不厉害！”
　　凌戚一副陶醉的模样令仇无衣阵阵发寒，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吐槽什么。
　　“那你去打劫谁呢？”
　　仇无衣苦笑道。
　　“这不还没付诸实施呢么，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儿，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还想拉上老大呢，结果连找他的机会都没有，啊？你肯定不知道，老大和学姐在你消失之后就退学了，不过那个叫陆北斗的兄弟，还有一号二号三号倒是加入了咱们班，还有你家小雨也被一个奇怪的人带走了……听大叔说被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在那里她才能等到你回来。”
　　轻描淡写吐出的字字句句像针一般扎在了仇无衣心中，凌戚却不以为然，其实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话究竟有多大的破坏力。
　　“小雨……在安全的地方？”
　　仇无衣双手在桌子上猛地一按，不顾一切地大吼起来。
　　“是啊，就是不知道在哪里，看大叔的意思，可能真的挺安全，你也别着急，那些人都神出鬼没，应该没问题的。”
　　凌戚完全没有被仇无衣变得扭曲的表情吓到，却反过挥了挥手来安慰了一下激动到忘我的仇无衣。
　　“抱歉……还有老沙呢？”
　　仇无衣静下心来喘了几口气，让自己激动的神经慢慢平复，然后才开口问道。
　　瞬间，凌戚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第523章　分道扬镳
　　“究竟怎么了？”
　　仇无衣与凌戚只隔了一张桌子，自然看得清她脸上的一切变化。
　　“那家伙和自称三号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吗？身材非常单薄，就像没长大一样，而且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不过烧起什么来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这两个人交往了好长时间，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反正我不知道，大块头比我们混的都好，学院长回到天衣圣门之后，下一届的学院长应该就是他。”
　　凌戚没好气的絮絮叨叨半天，显得十分不满，但不满的口气当中更是掺杂了许多担忧与郁闷，可见多年以来的学院生活并不能简简单单地从她的脑中抹消，即使其中产生了无法调和的分歧，朋友之间的感情依然在分歧之上。
　　“这算是大家都喜欢好人么？”
　　仇无衣失声笑道，当年在学院的时候，沙业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最有存在感，实际上却最为刻苦稳重的人，不仅天资优秀，每一天的努力也都远远在其他人之上，实力更是稳稳当当的一步步提升起来，只是为人实在太耿直了，对爱与正义的追求近乎成了一种禁锢自身的诅咒，所以往往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
　　但若是说“好人”，可能那时候的一号班唯独他一人能够满足全部的要求。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告诉你也好，将来咱们多半会再次遇到他吧……咱们学院长好像是接替了腐水行者的地位，所以大块头姐接替了他北之极柱的地位，早就是天衣圣门的核心人物之一了，恐怕天衣圣门这段时间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他参与其中。”
　　凌戚的食指交叠，搁在桌面上，碧蓝瞳孔中溢出的阴霾瞬间笼罩了她的脸。
　　“你说什么？那……那就是说……连烈国发生的事情，还有国内那些狂热信者的暴动……他竟然熟视无睹？”
　　仇无衣的呼吸骤然被无形的东西堵住了，除了惊愕之外，就是迷茫。
　　毫无疑问，天衣圣门本身对于大陆众生来说就是恶，假如他们令沉睡的始魔觉醒过来，整颗星球都要沦为外星生物的饵食，人类，不过是蝼蚁的一种而已，不是被吞噬，就是被化解为纺命之线变成能量。
　　退一步说，即使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天衣圣门的真正目的，光凭着暴动与毁灭烈国这两件事也足以认定其为邪恶一侧了，其他的国家被永国攻占之后，多半也会沦为烈国一样的死地。
　　沙业绝非不知道什么是正义的人，仇无衣至今仍然深深地记忆着他的言行，并没有与常人眼中的爱与正义这两个概念有所偏差。
　　“我问过了，他说天衣圣门即是正义，可是又不愿意对我解释，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凌戚脸上的阴云越积越厚，竟然使得她的脸产生了些许扭曲。
　　“哎，不提他了，还有一号和二号呢？陆兄又去了哪里？对对对，老大和学姐退学之后又去做了什么？”
　　仇无衣慢慢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沙业身上发生的事情颇有蹊跷之处，而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以天衣圣门的能力，应该能够控制一个人的精神令他为自己卖力，沙业这种有点古板但极其善良的老好人说不定正是一个不错的工具。
　　但这件事现在不能对任何人说，天衣圣门本身就是一个“压力”的代言词，现在说出那些隐藏在黑暗处的真相也只会令他人混乱，对事实却毫无帮助。
　　“不知道，一号和二号在他们老师……就是原来的腐水行者袁四九老师去世当天去见了一面，然后就失踪不见，一点消息都没留下来，陆北斗那小子也没出息，现在跟大块头混去了，估计早晚也要加官进爵，至于老大和学姐……我说了你不要吃惊。”
　　凌戚刻意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显然里面隐藏了大新闻。
　　“那两个人早点结婚才是正经，没什么吃不吃惊的。”
　　仇无衣淡然一笑，不觉得有多么奇怪，当年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十分微妙，一方面程铁轩对谢凝天天死缠烂打，另一方面谢凝虽然天天都把程铁轩置之于千里之外，却始终不踏出那第一千零一里，总是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而且好像还在不断靠近。
　　“哈？你当我是傻子？会跟你说这么无聊的问题？我就知道你根本想不到，哼哼，现在雷国出现了反叛军，为的就是夺取王位，然后与震国联盟同时与永国和天衣圣门开战，你不知道反叛军就是老大带起来的吧？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王位已经稳稳到手。”
　　凌戚啪地一声拍了下手掌，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仇无衣接下来的表情。
　　“啥？”
　　仇无衣脖颈咔嚓一声响，吃惊之余无意中扭了一下，自己却浑然未知。
　　“哈哈哈哈！傻了吧？你能信？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如果老大找上门来，我就去帮他，不过他也好久没联系我了，这些消息也只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对对！还有那些上学时候和他交往过的女生，听说也都跟了过去，该死，这就是人渣啊。”
　　好像心中十分不平，凌戚没轻没重地捶了桌子一下。
　　“学姐在他身边？”
　　“肯定在，要是不在，就凭老大那点本事，打个什么仗呢？好像百邪一族也和天衣圣门决裂了，他们很可能也和老大是一起的，所以才能胜的这么轻松。嗯，要不咱们一起去吧！我现在看天衣圣门也是越来越不顺眼，跟你来的那个海盗我也知道，海盗王嘛，和咱们都是一路的，大家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还没等仇无衣解释什么，凌戚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已，直接拍案而起。
　　“你等一下……我可不是无所事事，不对！刚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那边也在打仗，你这只有三分钟的记忆力是怎么回事？很尴尬的！”
　　仇无衣差一点点就咆哮了起来，熟悉的感觉顿时流遍了全身，当年，在天武堂的宿舍中的时候也正是这样吐槽脑袋一热就不会转弯的她。
　　“啊……”
　　“别啊了，这么大的好地方，就不给我好好介绍介绍？对了，把我朋友也一起叫来如何？他和你可是还有点小小摩擦呢，估计也不能放心。”
　　说做就做，很快，仇无衣从浮游都市上回到了郭勇的旗舰，将事情源源本本的一说，郭勇是啧啧称奇，立即答应了仇无衣的邀请，两人一起再度登上了浮游都市。
　　两个人在仇无衣的斡旋之后立刻解除了误会，而且立刻缔结了盟约，准备一同站在与天衣圣门敌对的立场之上。
　　“我说，你这城市里居然这么荒芜，难道你说的空贼团只有你一个人？”
　　郭勇站在荒无人烟的城市中左顾右盼，也寻不出一丝人的生气。
　　这个问题，仇无衣却也很想知道。
　　“这城市只有我一个人能操纵，人多了也没用，不过这里还真就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俩跟我来。”
　　凌戚主动在最前带路，收起了天衣的战斗形态，雄鹰模样的铠甲也消失在体内，又换成了仇无衣极其眼熟的牛仔装扮，仿佛时间倒流了一般。
　　三人一行向前，走到了那座凌戚曾经站立的钟楼之上，走到这里，仇无衣才看得清那是一座装扮得颇为富丽堂皇的城堡，钟楼也只是城堡的一部分。
　　“我回来了，没关系，不是敌人。”
　　凌戚在城堡大门下高声喊道，显然城里面有人在。
　　“姐姐！”
　　“姐姐大人，您没受伤吗？”
　　说时迟那时快，城堡大门哗啦一声打开，里面涌出十五六个相貌姿态衣着各异的女孩子，每个人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划分到美女的范围。
　　这群女孩子簇拥在凌戚身旁，就像围着太阳的行星一般，半数以上面颊还带着红晕。
　　“哈哈哈，当然没关系，真是抱歉，让你们替我担心了，宝贝们。”
　　凌戚俨然是一副主人的姿态，以极其宠溺的声音安慰了这群女孩几句，霎时间，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你特么还有脸说老大是人渣……”
　　仇无衣单手扶额，满脸都是一条条的黑线。
　　“兄弟，这就叫人生赢家吧？”
　　郭勇以几乎完全一致的动作扶着额头，带着哭腔问道。
　　“别说了，都是眼泪。”
　　一番喧闹之后，女孩子们也回到了城堡之中，经由凌戚解释，仇无衣才知道这座城堡不是单纯的水晶宫，正是浮游都市的控制中枢，而她们就在城堡中但当瞭望，炮手，传令等诸多任务，不过凌戚也没有否认和她们的关系。
　　“既然你的据点不在岛上，为什么还要阻碍他上岛上寻宝？”
　　仇无衣忽然不解地问道，浮游都市的隐藏能力已经很强悍了，又怎么需要海上的小岛？若是说补给问题，一个岛屿也不一定能够提供。
　　“这个嘛……你们跟我来，亲眼见到之后，就全明白了。”
　　凌戚敛起了得意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第524章　难民岛屿
　　在人类还不曾完全占领的大海之上，仍然分布着大量或有名字，或没有名字的大小岛屿，甚至还有仅仅少量海盗，航海者才知道的神秘地域，除了补给之外再不做他用，所以岛屿之上大多连人类都没有，也没有国家对其宣誓主权。
　　理论上讲，利用这些岛屿的海上来客就是主权的所有者，某种意义上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避世之所，有的时候，当海船来到了一个航线上从未标注的岛屿之时，登陆的水手偶尔就会发现岛上的墓碑，但除了墓碑以外依然什么都没有，墓碑之下埋葬的隐士正是岛屿的上一个主人，待他故去之后，岛屿就再度荒芜。
　　“你不知道？”
　　当自己的问题得到这样一个回复的时候，仇无衣突然有一种智商被强行平均到水平线以下的感觉。
　　“你没在海上讨过生活当然不知道，你想想，这么大的海上有多少无人岛？我们当海盗的只知道自己给来过的岛随便取个差不多的名字而已，谁知道它真正名字是什么。”
　　郭勇随意之极地大手一挥，他的回答，倒也是海盗之间通用的一种做法，毕竟大多数海盗的文化水准并不算高，假如一个岛屿看上去像牛头，就会被叫做牛头岛，而每个海盗之间对这个岛屿的命名又有不同，所以历史上经常有海盗宝藏的传说，却几乎没有人挖得到。
　　如此随意的命名方式，估计埋藏者本人也一样找不回来。
　　乘着巨大的浮游都市，仇无衣有一种与自己飞行完全不同的感觉，这不仅是一座都市，更是一件极其强力的武器，经由凌戚介绍，都市之上所拥有的各式武器也都显现出了其真面目，大致上它们都是古代旧帝国时期的遗留物。
　　虽然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仇无衣现在对各种古代遗物已经执着到了某种奇怪的程度，甚至有些草木皆兵，接触到一件比一件夸张的古代遗物之后，神经或多或少会有点过敏。
　　“到了！这东西真方便，望远镜都不用，佩服。”
　　城堡的控制室内，郭勇的话中带着几分真心的敬意，四十八面距大屏幕将浮游都市上下左右一切的光景都尽收其中，而一个个刚才看起来还好像花瓶的女孩子却各自有自己的岗位，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团长！准备执行降落程序！”
　　“确认降落点，降落点平稳，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气流稳定，落点偏差值为千分之零点零三！”
　　操纵浮游都市比想象中难，空贼团的说法是没错的，虽然凌戚可以控制它的飞行，一个人却难以兼顾更多的东西。
　　“准备降落！”
　　坐在貌似船长位置的凌戚沿着四十八面屏幕快速一扫，碧蓝色的双瞳就已经将周围一切印在了心中，响亮地发出了降落命令，虽然降落这种事情是她自己做的。
　　“你的朋友是一个很厉害的船长。”
　　身为同样职业与身份的人，郭勇已经完全认同了凌戚这个空贼团团长的身份，而且也激起了些许竞争心。
　　他的旗舰就在下方的海域一路跟随，不过比起巨大的浮游都市，只能说是鲸鱼身边的一条小鱼。
　　仇无衣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视线早已锁定在下方的岛屿之上，确切点说，是岛屿上的些许建筑物，只不过距离还是太远，只能大致判断出一些人工开拓出的平地，以及炊烟。
　　岛屿的范围不小，浮游都市降落在岛屿边缘的一片平静海域当中，降落之时，仇无衣亲眼看到了，如此巨大的都市竟然只溅起了极少的一点水花，着实是非常厉害。
　　远眺过去，能看到岛屿中央坐落着几座巨大的山峰，一般来说，有山峰的地方就意味着可能有雪水，有河流，即是人类和其他生物赖以生存的淡水，如此大的岛已经足以建立起岛国，事实上在沿海也有不少这样的岛屿，上面居住着不少人，淡水甚至可以自给自足。
　　“这儿原来不是无人岛么？也是啊，不知道多少年前残留下来的藏宝图了……”
　　郭勇似乎明白了为何浮游都市阻碍自己前进，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随着时间的推移，的确有不少岛屿渐渐染上了人类的颜色。
　　有建筑物就相当于有人居住，不过比起浮游都市上那些古风浓郁的城堡与钟楼，下面的建筑只能说是简陋之极，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帐篷掺杂其中。
　　“这些人……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儿的吧。”
　　仇无衣看到了那些临时的帐篷，以及由粗糙原木和藤条搭建起来的长条木屋，忽然对身边刚从登陆船上下来的凌戚问道。
　　如果说这里是空贼团的总部，或者据点，其实特地建造房子也没什么必要，上面的浮游都市就足以搭载这么多人了，虽然补给起来可能麻烦一些。
　　这一类简陋的建筑，令仇无衣想起的只有“难民”二字而已。
　　“也是啊……”
　　郭勇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当然不是，你以为控制好浮游都市需要多少人？除了我之外不到十个人就足够了，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告诉你，他们是烈国崩溃的时候我救出来的，还有少量永国的逃亡者。”
　　凌戚双手插在衣袋之内，悠长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烈国的人？难道你也是……”
　　郭勇本来就瞪起来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因为他也做了类似的事情，在运送难民前往雷国的时候，他不知亲眼看到了多少痛苦的生离死别，为了让孩子离开而自愿放弃船位的父母，以及为了让父母离开而突然失踪的年轻人，那一幕幕痛苦的回忆现在还会出现在记忆之中。
　　“嗯，不过这件事我知道的有些太晚，而且控制浮游都市我一个人做起来也太难，等人全都凑齐之后，烈国的崩溃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到最后也仅仅救出了五万多人而已……”
　　凌戚的嗓门一向很大，每一个字都透着大量多余的精力，然而这一刻，她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细，拳头嘭地一声砸在身旁的树干上，声响盖住了她所说出的最后几个字。
　　“不，你不能这么想，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的，你和他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可笑的是我竟然还一无所知地偏安一隅。”
　　仇无衣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借着这个动作清除脑中的郁闷与怒火，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无法抽出来精力去帮助任何烈国人的，这也正是最令人痛苦的地方。
　　“你看，这座岛我探查过一遍，淡水非常充足，几万人完全不成问题，岛上的气候也非常的好，能够耕种的土地非常多，虽然暂时还需要我运送粮食，但只要等下一季庄稼成熟就能自给自足，可是……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凌戚捶在树干上的拳头一直紧紧地贴着粗糙的树皮，越攥越紧。
　　“你是说……将来万一真的与永国全面开战后的事情么？”
　　仇无衣随手折下一条树枝，叼在了嘴里，凌戚默默地点了点头。
　　“雷国应该暂时能收容一些人，对了，兄弟你的领地也能，可是好像都不太安全。”
　　郭勇仔细想了想接下来的事情，瞬间也变得满脸阴云。
　　“烈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说没有就没有了，而且现在还没人知道原因，至少大陆四国的地域都是不太安全的，退一步说，只要是与永国相关，那就肯定有隐患，海上的岛屿可能还安全些。”
　　仇无衣虽然心中沉重，大脑的转速却丝毫未有变得迟钝。
　　“这一次是没有准备，万一还有下一次呢？我的浮游都市一次能运送八万人或十万人，到时候又要把他们运到哪里？哪里才是安全的？又有谁知道那时候会有多少逃亡的难民？”
　　凌戚迷茫地仰望着天空，仿佛想要寻求天神赐予的答案，她本来是个不太愿意思考的人，但经历了浮游都市与运送难民的事情之后，称之为“责任感”的花朵已然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硬生生地将那种大而化之的性格扭转到了全然相反的一侧。
　　“我倒是知道海上有多少能够让人一直生活的无人岛……可是这些无人岛分布在大海各处，就算有我引路也没法一时半会儿找到，且不说把人运上去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彼此运送补给也是不可能的。”
　　郭勇沉吟片刻，摇头说道，大海的范围远远超过了大陆，零星散布在海洋上的岛屿又怎可能一一顾及？救人或许还可以勉强做到，但是很难照顾他们的生活，相当于把人丢在上面自生自灭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永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