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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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沙门继续向众人解释道，巨柱依然在保持匀速升空，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如果它想破坏星球的话，从高处直接坠落到地上说不定就能做到了，仇无衣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
　　“没错，她的能力不是万能的，我的能力也不是。”
　　沙业在一旁附和道，他与段沙门的话令刚刚露出一点喜色的凌戚与范铃雨立刻再度陷入了阴沉的气氛之中。
　　“我听说，生物的捡其实是一种保护的措施，就如同蛋壳之类的一样，之所以外表坚硬，是因为内里十分柔软的缘故。”
　　仇无衣沉默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有条不紊地缓缓开了口。
　　这一句话，令许多人瞬间陷入了沉思与震惊。
　　“哥，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既然它的外壳坚硬，那我们就等着它孵化？”
　　范铃雨的视线呆滞地转向仇无衣的方向，身体仿佛变成了僵硬的机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
　　因为仇无衣所提出的这种奇异的思路着实过于惊人，明明好像十分不靠谱，却又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没错，这正是我希望与你们所商讨的真正内容，事情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现在凭我们任何人的力量都无法将它的茧击破，然而当他变化为成体之后就不同了，你们看，它已经停止了上升，下一步应当就是孵化。”
　　段沙门赞许地点了点头，轻轻一捋美须，指着已经停止在空中的巨柱，示意众人注意观看。
　　果然，悬浮于高空的细长柱子开始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直径二十公里的柱子大概不太能够称之为“细长”，然而若是与它能够穿透大气层的真正长度相比，的确不会显得如何的粗。
　　“伸展？为什么是伸展？”
　　凌戚一如既往的第一个察觉到了对方的异状。
　　若是生物的茧或者卵，一般情况下这只生物应该破开外壳生出才对。
　　次元鲸这种异界的生物看起来显然不能以常理来判定，同时，仇无衣心中担忧的还有另一件事。
　　从段沙门曾经说过的话中能够推断出一件事情，那就是圣尊步无极曾经与次元鲸这样的怪物交战过。
　　到现在为止，仇无衣依然无法想象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该如何挑战这种不可思议的生物，而且还是存在于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之中的怪物。
　　这说明步无极恐怕已经拥有自由穿越异空间的能力，且不论战力如何，单是能够做到这一点，大概就已经脱离了“生物”范围了吧。
　　仇无衣早已有了觉悟，也清楚步无极绝对不会因为母子之间的关系而放过自己。
　　一想到将来或许要与这样的人交战，就莫名地有一种正在发烧说胡话的感觉，甚至心中都不会因此而感到畏惧，仿佛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幻想。
　　心中暗地叹了口气，仇无衣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继续观察次元鲸的变化。
　　相当宽阔的空间当中已经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所有人，不是恐惧，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近似敬畏的神情。
　　能够看到这一幕，大概不啻于亲眼目睹一场足以毁灭星球的灾难降临。
　　细长的巨柱原来是由一种薄片状的神秘物体卷起来的，现在正像展开一个卷轴一般慢慢复原，着实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奇观。
　　本来就无法测定大小的巨柱一经展开，面积更是增大了数倍，很快就遮住了天顶的阳光，大地之上的人恐怕也看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发展。
　　就这样，众人沉默了将近两个小时，展开的次元鲸已经大致恢复了原状，由细长的卷轴形态转化为摊开的画卷模样，大致也是一个标准的长方形。
　　不过到现在为止，它还只是一个薄薄的片，完全看不出怪物的形态。
　　在这期间，天衣圣门的飞船编队展开了一次攻击，结果依旧是无效，即使变得薄如蝉翼，次元鲸身体之上的防护罩依然存在。
　　又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仇无衣终于等到了进一步的新变化。
　　薄片模样的次元鲸体内似乎充进了一种气体，从一个角开始变得涨鼓。
　　说来也怪，当“气体”充进它的身体之后，长方形的薄片立刻变了形状，外表也变得凹凸不平，充气并没有让它的身体变成四四方方的模样。
　　就这样，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怪物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恢复成了仇无衣所见到的模样。
　　“这种东西……真的要和这种东西开战吗……”
　　天元将面具之下的声音有几分动摇。
　　虽然名字如此，次元鲸的外形倒是与一般的巨鲸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巨大，实际上也正是因此而命名。
　　它的形体不属于任何一种天空，陆地或者大海上的生物，形同远古岩石般的外皮呈一种极淡的灰色，有一种劣质建筑材料的感觉，好像并不十分结实。
　　若是真要用生物的感觉来形容的话，有点像极度畸形的海绵或珊瑚之类的东西。
　　如此巨大的怪物能够在天空翱翔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奇迹了，仇无衣还在次元鲸身体的表面发现了一个个比其本体更加怪异的呼吸口，也就是排气孔，这些呼吸口不同于其岩石模样的外皮，更有一种生物的特证，一圈圈细小的褶皱围成一个个圆形的孔洞，褶皱之间一张一翕，有一种相对柔软的质感。
　　这些呼吸口虽然大得足以让战舰开进去，不过里面应该会有极其强烈的气流，话又说回来，次元鲸这一类不可思议的生物难道还需要呼吸吗？异空间里倒是的确有空气。
　　如此说来，这家伙似乎也没有那么神秘，至少应该不至于永生不死。
　　“想要击溃这样的生物，凭着一般的人力多半是没办法了。”
　　酒鬼大师沉吟道，指尖不住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他只是对天衣的知识专精，对于这些异界生物之类倒是没有什么认识，只能从对方的大小来判定应对方法。
　　一般而言，越大或者越小的东西肯定越难击败。
　　“现在可以暂时撤退了，如果过于接近的话说不定会有危险。”
　　敌人就在眼前，段沙门却向飞船的操纵者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没有人反对他的命令，包括仇无衣在内。
　　亲眼目睹了次元鲸这种非常识的生物之后，即使是性子最为火爆的凌戚也变得冷静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固然性格大有不同，但每个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飞船全速离开了原地，然而硕大的次元鲸却没有移动的征兆，仍旧悠然自得地漂浮着。


第670章　巨怪扎根
　　“这是次元鲸的资料，诸位务必要完全阅读牢记。”
　　在段沙门的命令之下，一行行文字和图片并茂的资料出现在每个人的屏幕之前，这是求之不得的东西，仇无衣立刻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当眼睛的视线与屏幕上的第一行文字接触的刹那，直到阅读完所有内容为止，仇无衣的呼吸就再也没被大脑想起过，完全被遗忘了。
　　次元鲸，身为一种生物，实际上并不少见。
　　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空间中存在的生物不止一种，比如在导读中称之为异界猎犬的生物，它们有一种感知并捕捉袭击穿越空间者的能力，假如真有穿越者，那还真就是穿越者杀手。这个生物，仇无衣怎么看都觉得就是穷奇王，或者它的近亲亚种。
　　类似的异界生物还有很多，但大多数都与这边的世界毫无关联，可以确定，假如这些生物真的穿越空间的阻拦来到了这边，恐怕带来的只有灾难。
　　而次元鲸只不过是各种异界生物之中比较温顺，比较容易被人利用的一种罢了，它们数量很多，但极为分散，由于和其他的异界生物几乎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而且实力强大，又几乎没有天敌，所以能够以亿年为单位慢慢的成长。
　　亿。
　　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仇无衣只能一脸苦笑，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下面的内容还要更吸引人。
　　当时在异空间中也曾经听说过这种说法，次元鲸的体内有一团扭曲的空间，破坏力与黑洞等同，无论是什么，只要被吸进去，断无生还之理。然而这种扭曲的空间却与次元鲸本身毫无关系，既不会对它造成损害，又没有任何的益处，根本就是一种毫无关联的寄生物而已。
　　这不禁让仇无衣联想到藤壶之类能够顺便寄生在贝壳上的小生物，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仔细想想，体内竟然能够寄生一种天灾级别的扭曲空间，果然不愧是来自异界的绝世强者。
　　更厉害的是资料之中竟然附有与次元鲸对决之时的要点，上面没有说明资料来源自哪里，大致推测一下，天衣圣门中恐怕除了步无极以外没有人有这种经验，一想到自己学习的竟然是步无极留下的经验，仇无衣的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写在上面的应对之法好像也不太正常。
　　首先，资料中明说了次元鲸卷起来的形态不可能受到攻击，任何能量冲击都会被它体表附着的防护罩击散，这一点，恐怕步无极的确亲身尝试过。
　　其次，即使次元鲸转变为完全体也同样不能对其展开进攻，完全体——也就是现在这种模样的次元鲸虽然能够被攻击伤到，但它的身体却有着极其强大的自我再生能力。
　　试问，如此巨大的怪物，以一个人的力量，几分钟之内能破坏多少？
　　被破坏掉的这些只需要几秒钟就会完全恢复，除非纠集几千万人，甚至几亿人共同发起进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说明了战胜的方法。
　　“这扎根形态，代表着什么意义？”
　　由于上面解说的内容不够详细，仇无衣读完之后依旧不甚清楚，有道是好学不耻下问，何况眼前就是当年的学院长，问一问想必也是全无问题的。
　　仇无衣的问题令大部分埋头攻读资料的人竖起了耳朵。
　　“上面所说的‘扎根’，详细情况我也不曾得知，只知道是它遭受到强烈损伤的时候所做出的一种回复方式。当然，我们不需要攻击它，因为这边的世界似乎不太适合它生存，即使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恐怕都会慢慢衰弱而死——我必须解释一下，相对于次元鲸而言，这个‘慢慢’衰弱大约相当于这边世界的几千年吧。”
　　果不其然，段沙门将资料上不曾记载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解说了一遍。
　　“那可没办法等下去。”
　　酒鬼大师摇了摇头，现在关键要对付的不止是次元鲸，真正可怕的是操纵着一切的黑白之世，他们将要怎样利用次元鲸还是一个谜，无法破解这个谜就不可能找到真相。
　　“明明是个兽类，竟然还像植物一样需要扎根？真是岂有此理，莫不是扎根一下就能在原地继续长起来？”
　　凌戚对次元鲸的生态嗤之以鼻，对她而言，这着实是有些不伦不类。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仇无衣正在冥思苦想之中，凌戚的话仿佛带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亮光，马上令他不顾仪态地叫出声来。
　　“扎根一下就能在原地继续长起来。”
　　“再往前一点。”
　　“像植物一样需要扎根？”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仇无衣手掌啪地一拍，黑白之世所策划的阴谋似乎已经开始逐步露出水面。
　　“唔……虽然可能不够迅速，但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眺望着已经开始有点变小的次元鲸，段沙门自言自语道。
　　“哥？别卖关子了。”
　　范铃雨正处于思维的停止状态，恨不得仇无衣现在就大声喊出答案。
　　“既然它能够扎根，根须想必应当扎在地面上才对，这样一来，这颗星球下面蕴含的能量一定会被完全吸走的。”
　　仇无衣沉重而又沉重地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却提不起喝茶的心思。
　　“这……星球又有什么能量？听起来的确很吓人的样子。”
　　凌戚在心中重复了一遍仇无衣的说辞，觉得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自然有，土壤，空气，水源，埋藏在大地深处的煤层与岩浆，这颗星球蕴含着无数的力量。”
　　段沙门微笑着纠正了凌戚的偏见。
　　“原来如此，想要借此吞噬星球上的一切，然后只留下一颗垂死的星星吗……”
　　沙业万分纠结地沉下了脸，如此行径在他的眼中是绝对不能放过的邪恶，万物生长都要依靠星球，没有海洋就没有鱼群，没有空气更是不可能孕育如此之多的生命，星球上的一切对于生物而言都有着不可代替的重要性。
　　设想一下，假如星球上所有的水源被它的根须吸收干净之后，结果会如何？
　　一个简单的例子，简单的设想，轻而易举地令许多人哑口无言。
　　“既然上面说道趁着它扎根的机会就可以进攻，想必不会让我们无计可施。”
　　年长而思维缜密的天元将再度重读了一遍所看到的内容，现将一切牢牢记在心中，而后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或许现在只有这个选择了。”
　　段沙门脸上的笑容给沉闷之极的气氛带来了一缕有温度的阳光。
　　“我虽然这些东西学的不太好，不过既然你们说过‘扎根’，会不会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说着，凌戚站在窗口，指向远方的一个方向，可是除了她以外，在座的任何人都看不清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间前进了将近十五分钟之后，仇无衣终于看到了凌戚所指的方向所出现的怪东西。
　　总之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根触手，而且是具有吸盘的触手。
　　触手的一端竟然来自次元鲸身上的排气孔，相似的排气孔可能有好几万个，甚至更多，这些排气孔大多数还在蠕动，但其中有一些却向着地面伸出了触手。
　　很快，触手的数量变得多了起来，它们蠢蠢移动着，也不清楚瞄准了什么目标，不约而同地伸向大地。
　　无需太多时间，第一条触手终于触及了相对而言还算比较结实的平坦岩石地面。
　　凭着自身的重量与力量，对一般人而言仍然硕大无朋的触手摧枯拉朽地钻破了大地，并一路延伸到地面之下。
　　忽然，细长的触手表面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它从地下吸了起来，循着中空的触手内部被输送到本体当中。
　　“看地面。”
　　段沙门轻声提醒道。
　　仇无衣瞬间就看出了些许端倪。
　　地面在被出售贯穿的时候仍然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现在却泛起了一层仿佛充盈着毒气的病态紫色，而且随着触手之中鼓起的部分越来越大，这些异样的土壤眨眼间就扩散了一倍，而且还在不住的继续扩散。
　　“那恐怕就是被它吞噬掉全部生命力之后死去的土壤吧。”
　　仿佛在为之默哀一般，仇无衣的嗓音也被压得极其低沉而充满磁性。
　　“那怎么办？”
　　范铃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上却只有茫然而已。
　　“很简单，次元鲸所吸收的力量没有被它自己所用，黑白之世准备利用它的特性准备某些东西，除了直接在宇宙之中与之交战以外，别无他法。现在看来，在一定时间之内它不会移动也不会战斗，完全化作了近似植物的形态，这正是我们进攻的时机。”
　　这个声音，却来自门外。
　　还是一开始大家进入的那个门，不过仇无衣记得门应当是一直关着的，不知什么时候被外面的来客悄悄打开了。
　　而这个声音主人的形象也依旧存留在仇无衣的记忆当中。
　　“脱离黑白之世的最后一人现在就在这里，也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段沙门背着双手，信心十足地笑道。


第671章　请求片刻
　　当一个人从声音开始就蕴含着强大的破坏力之时，任何人都不会再怀疑这个人是个足以撼动天地的绝世强者。
　　背后响起的那个声音其实相当的平和，完全没有什么激昂的豪言壮语，然而即使是如此平和的声音，竟隐隐夹杂着旱地惊雷一般的威势。
　　极具穿透力的字字句句宛如开天辟地的轰鸣，但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而言，这个声音是十分熟悉的。
　　赤红如血的卷发，以及标致性的眼罩和电锯，与其说“强大”，倒不如说“恐怖”。
　　天衣圣门的灾炎行者，传言只要踏过的土地永远寸草不生。
　　然而仇无衣当年却与朋友们亲眼见到过她的另一面，属于女性的另一面。
　　“师母……”
　　“师母好。”
　　属于一号班的全员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待酒鬼大师的时候尚且没有这么有礼貌，这也是因为两个人性格之间的差异使然，身为学生，可以与酒鬼大师胡闹，但没有人有胆子与师母楚剑姬胡闹。
　　“我就是‘骑士’，多余的话先不说了，段老，情报更新。”
　　楚剑姬做事堪称雷厉风行，一进门，不与任何人寒暄招呼，直接快步走上前去，将一个四方形的奇妙物体交给了段沙门，事态显然有些紧急。
　　仇无衣看在眼中，猜想那件东西可能是类似移动存储设施的东西，倒也不是十分出乎意料。
　　不知是偶然还是什么，楚剑姬的视线在仇无衣的脸上短暂地停驻了片刻，眼角似乎微微一动，随后立即将视线移开。
　　这时仇无衣还在思考那件移动存储设施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楚剑姬那略微不同的目光。
　　段沙门将楚剑姬拿来的东西加装在面前的机械当中，每人面前的屏幕忽然一阵泛蓝，仇无衣的心脏砰地一提，还以为出了什么毛病。不过似乎并非如此，激烈的蓝光闪过之后，屏幕上所显示的内容发生了相当巨大的改变。
　　“这是……人？”
　　范铃雨不太适应屏幕的触摸操作，指尖划动的样子极其笨拙，弄了好几下也没有将这张诡异的图片放大。
　　“哪儿来的！”
　　酒鬼大师似乎想起了什么，前一秒还算平静的情绪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一股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的气场笼罩在他的周身，俨然已经判若两人。
　　如此激烈的情绪变化自然瞒不过任何人，酒鬼大师本人也没有隐瞒的想法，任凭自己心中的火焰流露在外。
　　“次元鲸的最顶端，刚才我亲自获取的情报。”
　　楚剑姬轻描淡写地说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瞬间激起了万丈浪花。
　　孤身一人登上敌人最强大的武器之上，而且这个武器还是一只活生生的怪物，并且在如此近的距离取得了清晰的影像，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到？只能是绝世强者。
　　对于楚剑姬而言可能是一件不大的小事。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而言，却是付出生命都无法做到的奇迹。
　　“哦？这么说的话……既然它这么快就开始扎根，想必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段沙门拈着胡须的尖端，微微一笑。
　　数道惊愕的视线一起集中在楚剑姬的脸上。
　　“不行，就算我用尽全力都不行，普通形态的次元鲸恢复速度太快了，以我的能力，最多只能逼迫它扎根而已，如你所见，我消耗的力量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这上面的东西也很令我在意。”
　　楚剑姬完全无视了这些包含着各种情绪的视线，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之前，一边摆弄屏幕一边说道。
　　曾经被仇无衣估计可能需要几千万，乃至上亿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似乎一个人就足够了。
　　“难道这是黑白之世之中的‘国王’，还是另有其人？”
　　仇无衣将图片放大到极限，但仍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
　　图片上所显现的是一个被固定在次元鲸后背之上的人型生物。
　　因为这个生物似乎有一些不属于人类的要素，所以暂时不能确定它是人。
　　从轮廓上看，外形和人类的上半身应该是完全一致的，由于下半身深入次元鲸体内的缘故所以无法轻易判定，能够看出手臂，头部和身体的形状。
　　但这个人形生物的身体之外覆盖着一层质地不明的甲壳状物，排列极有规律，形同铠甲，这一层甲壳将人形生物的面部完全覆盖，同样也无法从体型辨别出性别。
　　手腕，肩膀，脑后，胸口，人型生物的这几个位置分别由柔肉质地的长管连接到背后的一团巨大肉块之上，肉块的形状很像被剥离掉血管的心脏，肉红色的外表光滑可鉴，这些管子不知在输送些什么，而这一团肉块似乎也能够跳动。
　　这诡异到难以言表的一幕如同某些邪教在进行丧心病狂的祭祀仪式，又好像只有在幻想作品之中才能出现的外星人实验场所。
　　总之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好像与现实无关，但是却都是铁证如山的现实。
　　“不可能是‘国王’，这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楚剑姬如此回答道。
　　“何以见得？”
　　范铃雨紧接着追问道。
　　“就我所知，‘国王’的力量是强行开拓出一片稳定的异空间，也就是黑白之世作为据点的空间，只要它存在，这一片异空间就永远不会消失。相应的，‘国王’同样有开拓出通道的力量，可是刚才所开辟出来的通道应该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也就是说可能要付出生命才做得到。”
　　虽然离开黑白之世的时候楚剑姬同样主动消去了记忆，但她现在对此仍然了解得比任何人都多，但这些知识并非源自于记忆，而是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