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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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无衣还是觉得这一对不错的情侣分开怪可惜的，可是自己终究是外人，没办法在这里插手。
　　来自天衣圣门的援军，包括酒鬼大师在内全部回到了永国，只留下了三位脱离天衣圣门的大师，从这里仇无衣推断的出天衣圣门现在的状况，他们想必也是相当忙碌的，否则也不可能派遣一个近卫性质的四天极柱来当交涉的使者。
　　话又说回来，仇无衣这边也没有什么空余的人手能用了，安抚民心，剿灭流窜的怪物，甚至还要与趁着混乱想浑水摸鱼的一大堆不法分子进行战斗，需要干的活儿要多少有多少，若非还要保证秘密组织的秘密性，仇无衣甚至想开放天诛门的加入权限。
　　现在的天诛门依旧分为两半，一半是精英汇聚的“下属组织”人诛门，负责的是常人无法解决的大事以及核心向的工作，另一半则是永远在任务板前看不到人的一般成员，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多到让人抓狂的程度。
　　为什么一工作起来时间就会飞速流逝呢？仇无衣又把笔杆叼在了嘴里。
　　当然，他不是在这里摸鱼混时间。
　　“义父大人……啊，您又在叼着笔杆。”
　　有点疲劳却又染上了异样活力的轩辕瑾在数名侍女的陪同之下来到了仇无衣办公的房间之前，不过通常能够随意进入的仅有她一人，一看到仇无衣又做出这种不顾仪态的行为，于是微笑着缓步到他面前，翩然一礼。
　　“啊？咳咳，不好意思，在想事情，有点出神了，哈哈哈……”
　　仇无衣轻咳一声收起了笔，这种时候可不能胡乱蒙混过关，否则有可能对还在成长中的轩辕瑾带来不好的影响，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声抱歉。
　　“这是与祭典相关的资料，请您过目。”
　　这些日子，轩辕瑾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活泼，带来的资料之上布满了优美整齐的手写文字。
　　身为皇帝，虽然现在还不能执掌整个国家的大权，但现在所拥有的土地上已经给她带来了无数要做的事情，外加在讨伐黑白之世这件事上她还是震国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相关的事情也就雪崩般地落到了她的头上。
　　这还是轩辕瑾头一次尝到彻夜工作的滋味，同时也是她自从出生以来过的最为充实，最为快乐的一段时间，原因正是工作二字。
　　大量的工作令轩辕瑾意识到自己是被他人所迫切需求的，而不是有没有都无所谓的，某种意义上看这也相当的偏执，不过仇无衣觉得这样也不错。
　　“嗯，既然大部分都依照传统，那么实行起来也相当的方便，这件事既然全权交给了陛下，我也就不会再对此插手，另外，关于‘那件事’，不知道陛下是否已经得知？”
　　本来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仇无衣还是重新问了一遍。
　　“是的，朕已经完全清楚，在祭典途中将有一个极难对付的刺客来刺杀朕，而那一刻也是将其捕获的最佳良机。”
　　轩辕瑾轻描淡写陈述出一个企图刺杀皇帝的滔天大案，神态是那样的平静，如同在讲述一件熊孩子偷了面包的小事情一般。
　　“陛下有心理准备就好，这件事虽然看似危险，其实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成功，还请陛下不要过于放在心上。”
　　仇无衣点了点头，最终确认无误之后，将所有的文件交还给轩辕瑾。
　　三天之后将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典，地点自然只能是皇都。
　　而祭典的内容，正是庆祝与黑白之世战争的胜利。
　　无数人都在期待祭典的到来，无论是光明之下的人，还是黑暗之下的人。


第688章　刺客现身
　　震国有些传统祭典相当了不得，关于此类的事情，仇无衣前些日子也是刚刚知晓。
　　当然，不原本仇无衣只是一介……不，似乎连草民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震国人，自然不清楚这些只有顶级的贵族高官才会主持的祭典。
　　从庆祝丰收到祝祷神明，震国大大小小的祭典足有上千种，不过其中大部分流传的范围比较狭窄，真正需要举国欢庆的也不过十数种而已，而这十数种大型祭典当中，除了惯例的主神祭祀，皇帝诞辰以及每一个国家都过的元旦以外，剩下的其实也不是很多。
　　而这其中，胜利班师相关的祭典，名字称作“万乘祭”。
　　从这个名字就足以看出其历史的悠久，万乘这个词，要解作一万辆战车，战车也不是现在的概念，所指的是一种上面能够搭载长武器士兵，由马车拖曳的一种铜铁车，至于说这东西的意义……要知道，任何灭绝的事物都有其灭绝的意义。
　　是的，这种对于现代战争而言基本没卵用的战车早就被扫到故纸堆里去了，当骑兵发展起来之后，再怎么粗糙的骑兵都比这东西的机动力强，更别说出现大炮之后的时代。所以到了今天，除了某些效仿古法的祭祀场合仍然存留礼仪用的战车以外，身为代表一个时代的武器，流传下来的也仅限于这个名字而已。
　　万乘。
　　一万辆战车自然是个虚数，这个词主要指代皇帝亲征时所带领的军队，御驾亲征而获得重大胜利之后，往往就要在凯旋之时举办万乘祭以彰显自己的武功。
　　万乘祭的标准相当严格，在过去，只有在夺取城池国家或者击溃敌国大军的时候才有资格举办，不过到了近代就开始注水，甚至有的皇帝为了满足自己好大喜功的私欲，亲自带兵铲平了几个边境的异民族村落就洋洋得意地举办万乘祭凯旋而归，着实是不像话。
　　然而这一次的武勋，却是震国历史上都不曾有过的。
　　因为根据已有的史书记载，大陆上根本就没出现过比黑白之世更强大的敌人，当然，这些史书当中只字未提旧帝国时期与始魔的战斗。这也是有情可原，即使把现在有名望的史学家压缩成一个人都无法了解那个时期所发生的事情，关于始魔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流传下来。
　　即使是当年与天衣圣门的战斗都不及这一次，何况那时候其实是震国吃了败仗，为了士气才强行举行了万乘祭来壮胆，因为就是没几年前的事儿，轩辕瑾可是听得太多了。
　　之后，震国陷入了军阀割据的状况，帝位长期架空，连见列祖列宗的脸都没了，更不可能有什么万乘祭。
　　仇无衣击败两大公爵之后，曾经有人提议让他举行一次，不过那时候也没当回事，因为本来就不想顶着这个皇位，所以也就没有细问，具体的详情，那都是这几天才清楚的。
　　凌晨。
　　天边尚且只有一条银色曙光的时刻，皇都万民尽数庄严肃穆地立于大道两旁，等待着万乘祭的开始。
　　对仇无衣而言，这就是在胡扯。
　　因为万乘祭庆祝的是凯旋，所谓凯旋，就是打了胜仗归来。
　　打完仗都在城里忙了两个月了，哪还有什么归来不归来的，但是规矩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所有参加大战的将士连同皇帝轩辕瑾一起趁着夜色出了城，在城外十里的位置驻扎，还得像模像样地“凯旋”一次才行。
　　虽然心里颇有微词，这话仇无衣从来没说出口过。
　　平心而论，这场与黑白之世的战斗当中，立下最大功劳的是天衣圣门，就算心理再怎么有疙瘩，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甚至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天衣圣门的大力援助，那就只能尽可能的把人类迁徙到修罗之国那边暂时避难了，更不要提什么胜利不胜利的事。
　　关于这一点，相信天衣圣门那边同样有所了解。
　　但今天没有一个天衣圣门的成员参加万乘祭，倒也不是不给面子，出于自己的力场，天衣圣门的确不宜参加。
　　万乘祭的主体是一辆超级巨大的战车，当然不是古代的那一种，或者说这东西更近似与彩车。
　　无数勇猛强悍的士兵将彩车包围得水泄不通，这是礼节的需要，实际上没有太大的意义。
　　同等规模的彩车总共有两辆，按规矩，首辆比较小的彩车是为仇无衣准备的，不是因为看重他的国父身份，根据老规矩，立下最大功劳的大将才有资格乘上这辆能够行驶于皇帝之前的彩车。
　　这也是为了讨个彩头，身为大将，自然要在皇帝之前开辟道路。
　　身为讨伐军的总大将，仇无衣的确有资格站在这里，不过对于他自己而言，这差不多就相当于被塞到玻璃匣子中展览。
　　跟随着日出的步骤，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凯旋”到了城门之前，现在还不能随便进门，不仅要钟鼓齐鸣，更有负责礼仪的官员长篇累牍地唱着一句句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反正仇无衣是已经昏昏欲睡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门神般的威武样子，心中早已叫苦连天。
　　眼看着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学究终于拜了三拜，躬身后退，仇无衣以为这算是完事儿啦？不想后面又冒出个外形差不多，怀疑是失散多年兄弟的学究，只不过衣服的颜色不太相同，拜了几拜，又开始念别的东西。
　　后面彩车之上的皇帝陛下和仇无衣的表情差不太多，表面看上去精神饱满，实则都是纯粹的演技而已，勉勉强强站着不打瞌睡就好不错了。
　　其实这学究是以古代诗律的方式颂赞这一场战争，但古代的文法着实是诘屈聱牙，分明每个字好像都认识，连接起来之后就变得犹如魔咒一般，催眠效果超强，唯独通晓这些的同类学者一个个能听得津津有味，乃至击节赞赏。
　　这一扯，就扯到了正午，一个白天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发觉脚下车子一动，仇无衣立刻打起了精神，无意中就释放出一丝体内的力量，就权当是代替打呵欠了。
　　对于这些顶礼膜拜的寻常居民来说，这一丝力量已经十分了不得，越发显出一种属于武者的强硬风范，尽管这不属于本意。
　　终于，第一辆彩车进了城门，仇无衣雄踞于彩车巅峰，仅仅比后面皇帝陛下的位置低一点点，这个位置无法与下面欢呼的市民们谈笑风生，只能机械地挥手致敬。
　　后一辆车上的喧嚣更是了不得。
　　按照古例，首功之外的大功臣有资格与皇帝同车而行，过去的战车不小，能装下七八个人，也有皇帝亲自为功臣驾车作秀的时候，但随着战争的变化，功臣越来越多，像泡海参一样越泡越大，于是就出现了这种大型彩车。
　　彩车顶端自然是皇帝，其余的位置则沾满了各式各样的强者，有属于震国本地的将军水朝阳，郭勇等人，也有来自修罗之国的元将，更有天诛门的一些核心成员，凌戚，范铃雨同样居于此列。
　　按照规矩，范铃雨本来有资格与皇帝同乘于彩车的最高点，但这个提议被她否定了，理由是不想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被发现在打瞌睡，关于这个自我评价，没有人能够反驳。
　　这也是这辆彩车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军护卫的原因，现在聚集在震国的最强者全都在这里，更可怕的是由于冗长之极的仪式，大多数强者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很需要一个不开眼的贼人或刺客撒撒气。
　　除非现在出现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刺客直奔皇帝，否则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通过诸多强者所摆出的阵势。
　　看不见摸不着的人难道真的有？
　　当然有。
　　仇无衣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第二辆彩车也进入了城门，跟随其后的大军也鱼贯而入，这些“大军”其实是凑数的，当中没有一个人参加过与黑白之世的战斗，所以只是为了看上去好看而已，同时营造出一种兵多将广的威武气氛。
　　道路两侧的民众早已呼声如雷，现在皇帝的权威正在逐步回复，这也是仇无衣想要看到的，尽管轩辕瑾并没有建立过什么武勋，但黑暗降临之后那一场演讲却早已扎根在许多人的心中，他们已经知道现在的皇帝心中是想着所有人民的。
　　皇都人口众多，除了中央大道之外，两侧早已水泄不通，别说巡查可疑分子了，连巡查的官吏都无法靠近，只能依靠大道两侧的士兵们维持纪律。
　　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之中有一双平淡而冷漠的眼睛。
　　瞳孔之中没有愤怒，没有杀气，只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狂热，虽然是性质不同的狂热，却很好地隐藏在更多的狂热之中。
　　那是个没什么特征的女人，一副旅行者的打扮，为了目睹天颜，不辞辛苦来到这里参加万乘祭的人比比皆是。
　　很快，那复杂的目光已经锁定在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上。


第689章　凶悍余孽
　　这个人，自然就是逃脱了的“王后”，当然，现在的这张脸也不是他的真正形态，只是一个被附体的可怜尸体而已。
　　是的，尸体。
　　倒不是因为“王后”对尸体有多么执着，对尸体执着的人还是很有一些的，比如谢凝，柳莓莓等，后者见到尸体会兴奋，前者见不到尸体会生气，不过在一般的情况下，这两个人的心智相对还是比较正常，最近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儿。
　　能让尸体保持原状是相当困难的一件工作，因为每一秒钟尸体都在不断腐烂，腐烂的尸体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就算是僵尸，活蹦乱跳的僵尸也比腐烂了一半的强大。
　　带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或许在进城之前就被发现了，想要混进人群更是难上加难。
　　幸好，“王后”对人类以及各种各样生物的尸体有着相当深刻的研究。
　　这与它的本业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
　　身为只有灵魂的生命体，它对一切生物的构造都了如指掌，只有了解身体才能进一步了解灵魂。
　　况且被黑白之世掠夺的人是那么多，到处都有能用的试验品，虽然大多数人都被转化为了驱动各种武器的能量。
　　以“王后”自身的能力，随便控制一个平常武者是易如反掌的事事情，但仔细斟酌之后，它想出了一条正好适用的毒计，所以才选择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很新鲜，倒在“王后”脚边的时候刚刚死去数秒钟，死于被它所控制的武者之手，解除控制的武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被吓得失去了理智窜逃了，大概也不剩下几天的命。
　　在控制尸体之前，它首先用自身的力量将尸体的每一个细胞进行固定，使之不会受到腐败分解的影响。
　　但这不意味着尸体不会腐败。
　　尸体的腐败速度其实是不会减少的，就像将一颗树所有的果实用胶水粘着在树枝上一般，即使果实烂掉也不会从树枝脱离，除非胶水瞬间消失。
　　经由“王后”的处理，现在附身的这一具尸体其实已经腐烂了，只不过身体组织依然被粘连而不至于溃散，更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来去掉腐烂的臭味，表面上与活人并无任何差异，甚至连说话的能力都依旧保留着。
　　当然，再怎么完整，它也仅仅是一句尸体而已，不可能永远保持现在的模样，也不可能变成活人，体质上也会多或少要有些虚弱，走路还可以，战斗则是完全不行的，现在的“王后”，身体上的战斗力反而在常人之下。
　　抛弃了强壮的武者身体，反而选择一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孱弱尸体，这似乎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法。
　　然而它心中想要的正是一具这样的尸体，而不是什么武者，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用途，对此，“王后”可是相当了解的。
　　就这样，一具在操控之下“活起来”的尸体接近了游行的彩车队伍，比常人还虚弱的身体自然不可能释放出强者的气息，“王后”自己的力量完美地隐藏在了尸体之下。
　　像这样的伪装，它早已轻车熟路。
　　第一辆彩车在万众的欢呼之下缓缓经过，彩车之上雄踞的人正是“王后”最为忌惮的仇无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天敌，这令它的瞳孔略不自然地抖了一抖。
　　出于控制之下的尸体不能简单地变换表情，心中的情绪也不可能通过尸体被察觉，所以它才能够肆无忌惮地释放出心中所有的愤怒。
　　黑白之世被毁灭的事实没有令“王后”有多大的震动，甚至几乎没有影响到它的情绪，更不可能因此而感到悲伤。
　　无能者就要被淘汰，没什么好说的。
　　真正令它无法释怀的依然是仇无衣这个人，比起黑白之世的无聊事情，自己的私仇却被远远地放在前面。
　　仇无衣的相貌他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也永远不会忘记，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王后”所看到的仇无衣与往日一样难以应对，虽然如同展品般置身于彩车之上，全身上下却寻不到半分的破绽。
　　这反而令它觉得安心，当一个精明的人突然变得破绽百出，这往往意味着陷阱和阴谋。
　　如果有可能的话，它现在恨不得立即扑上彩车将仇无衣的灵魂撕成一块块的碎片，这样才能出一口胸中的气，可是不行，这是没有理智的行为，面对一个能够伤害到无形物质的人，必须谨慎而再谨慎。
　　所以从一开始，“王后”的预想目标就不是仇无衣，而是他身边的人。
　　让一个人痛苦有无数种方式，除了身体之外，还有精神。
　　这就是人类这种低等生物的弱小之处，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向仇无衣身边亲密的人下手。
　　“王后”灵魂上的视觉依然在紧紧地锁定着仇无衣，它知道仇无衣这个人多半不会放着不管而让自己得手，最先要确认的是自己究竟有没有暴露。
　　关于这一点，连“王后”自己都不甚清楚。
　　当自己显形之后，仇无衣是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这毋庸置疑，谁都看得见那一团能量，可是当自己隐藏在尸体中又如何？
　　比活人更好的掩体，几乎不会散发出一丝可疑的气息，但即使是这样也不保险。
　　彼此都是思维缜密，的人，它相信仇无衣很有可能具有直接看穿自身灵魂之体的能力，现在看似毫无准备，只要自己一出手，就立刻会上钩。
　　彩车很大，行动速度也很慢，从伪装的尸体面前经过花费了十几秒的时间。
　　经过的每一秒，对于“王后”而言都如坐针毡。
　　破绽？
　　不，自己是绝不可能露出半点破绽的，除非仇无衣真的能够看穿。
　　然而，万一有什么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漏洞呢？
　　“王后”在无尽的愤怒之下反而变得镇定的心无意之间开始动摇，怀疑。
　　同样，仇无衣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哪怕只是一个具有针对性的皱眉或者叹息，“王后”依然能够立刻察觉得到，并且有这个自信能够在仇无衣出手之前逃跑。
　　彩车经过了一大半，仇无衣始终没有任何异样。
　　这么说来，他果然是看不到的吧？
　　但也不能排除陷阱的可能性。
　　于是“王后”的心情就在不断的起伏中来回煎熬，直到仇无衣的彩车只剩下背影。
　　这时它才意识到自己的运气似乎开始有了转机。
　　这个距离已经非常理想，自己能够立刻攻击到第二辆彩车上的所有人，不过暂时还不行。
　　彩车之上的强者众多，有许多都不曾见过，没有失败的资格，一旦出击，就必然要成功，而且必定要给仇无衣带来最大的痛苦。
　　这个袭击的目标，最开始，“王后”选择的是范铃雨，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十分可疑，虽然只有一点淡淡的可疑之处，那种感觉就好像只要自己一出手就会立刻被仇无衣发现一样，二人的精神貌似在某种情况下有一定的联系。
　　就算袭击其他的人，在范铃雨和仇无衣的夹击之下，自己也未必能够一击得手。
　　所以经过诸多盘算之后，“王后”终于将目标换成了轩辕瑾。
　　它知道，轩辕瑾现在并不是傀儡，而是在诸多培养之下的真正皇帝，这一次与黑白之世的战争名义上的领导者也是她，这时，假如皇帝突然暴毙，那该是一幅怎样的情景？
　　想象到那一刻的混乱，“王后”的心中已经升腾起渗透着黑气的愉悦。
　　那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子想必对仇无衣早已报以了十二分的信赖了。
　　这样一想，事情就变得更加美妙。
　　正是因为这种信赖才导致了你的死亡，而且是难看之极的死亡，不知道仇无衣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痛苦模样。
　　“王后”没有因为心中的狂喜而露出半点马脚，它的身体依旧在等待，等待着最为稳妥的一刻。
　　那就是彩车停下的时候。
　　这一刻，马上就要来到了。
　　到那时候，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够让自己的身体与轩辕瑾的身体进行交换，这种身体交换的秘法是真正的底牌。
　　交换身体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前提是对方不是一个像沙业那样心中豪无阴影的人，那种人当然是个另类，不可能这么巧就遇上第二个。
　　在灵魂与身体交换的瞬间，被丢到尸体身上的轩辕瑾无法以自己的力量控制尸体崩溃，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立即死亡，而“王后”却能够占据轩辕瑾的身体得以生存，到时候无论是逃是战都没关系。
　　现在。
　　第二辆彩车上的其他人排成整齐的队列迎接皇帝下车，而这些人只是背景而已，真正有资格与皇帝一同进入下一个仪式的则是刚刚从第一辆车上缓步而下的仇无衣。
　　在一个短短的时间之内，皇帝周身没有任何干扰的人。
　　心中怀着最恶毒的诅咒，“王后”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