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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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你的觉悟我非常清楚，不要继续说了。”
　　仇无衣猛地一拍手，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话题的峰回路转。
　　“嗤……”
　　穷奇王躲在影子里没好心地笑了起来。
　　它是一点都不讨厌仇雨的，即使被说成狗也一样，因为它非常理解身为始魔眷属的心情，这些日子也因为兽魔觉醒而担心受怕，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异空间或者影子当中，不过对于更加接近于野兽的它来说，欺负一下仇雨好像更有意思。
　　“不过有些话是不能由妈妈说出来的，接下来我们可能就要与始魔正面战斗，虽然她还没有动用真正的力量，不过一旦到了那时候，她心中的战意很可能影响到你，也有可能让你忘乎所以地主动参战，这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她想尝试一下是否能够切断与你之间的眷属联系。”
　　双手放在仇雨看似瘦弱实则充满力量的双肩之上，仇无衣语重心长地说道。
　　类似的状况已经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与酒鬼大师的试炼当中所产生的意外，而第二次则是仇雨不知不觉之间在旅行途中回到皇都保护民众和轩辕瑾，这两次看似偶然，却又好像不是偶然。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仇无衣和范铃雨特地与穷奇王商讨过一番，尽管它也不知道真相，但可能性非常之高——始魔之力的拥有者或许能够直接影响到眷属，即使彼此之间都没有命令的关系。
　　如此一来，仇雨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爸爸的意思是……不要我了吗……”
　　仇雨由于惊愕而猛然张开的双眼之中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色，连瞳孔的轮廓都遮住了。
　　虽然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每一个字却又无法相信。
　　“不是不要你，我就是因为害怕出这种事才想办法寄生在这家伙身上的，而你和他们又没有相似的关联，想藏也藏不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穷奇王难得地正经了起来，在后面压低了声音说道。
　　事实正是如此。
　　现在的穷奇王就像一个骑墙派，无论是仇无衣还是兽魔都有可能对他产生影响，不过二者之间他宁愿选择前者，而且对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旦兽魔的影响力消失，他就会改换为属于仇无衣的衣骨，以另一种形态生存，同样相当于放弃了自由。
　　但这正是它的反抗。
　　如此大的代价，仇无衣自然不想让仇雨再重复一遍，况且身边有穷奇王一个就够烦了，再多一个那是要命的节奏。
　　“可是……我不想……不，不要切断我的联系，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〇〇和〇〇也没关系，如果是爸爸的话，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没问题的！”
　　仇雨的泪水无声地充盈了整个眼眶，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在诉求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啊……说出来了……”
　　穷奇王嗓子里一哽，呆然道。
　　“说出来了呢……晚了一步啊。”
　　仇无衣捂着脸，满头都是竖直的黑线。
　　晚了一步就多了这么多需要打马赛克的内容，某种意义上真是令人畏惧的孩子。
　　“只要……”
　　“呼……也是呢，对于小小雨而言，多少有些残酷。”
　　略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仇无衣放开了按在仇雨肩上的双手，淡然一笑。
　　果然，没有用的吧。
　　“爸爸？”
　　似乎看到了一缕希望，仇雨暂时止住了抽泣，像躲在窝里的小鸟一般望着仇无衣的脸，而且不知为何衣扣已经解开了两个，毫无瑕疵的雪白肌肤明晃晃地暴露在仇无衣面前，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
　　“接下来会很危险，有这个觉悟吗？赶快把衣服扣上先！”
　　已经对仇雨的脑子差不多绝望了，仇无衣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情，稍有严厉地说道。
　　“有！就算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战斗到死也没关系！”
　　仇雨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立刻破涕为笑。
　　“不是让你战斗到死，是让你和我们一起活下来，一会儿我们就要去修罗之国，有一个任务我要交给在这边的你。”
　　“是！”
　　问都不问，仇雨满脸笑容地竖起了耳朵。


第723章　迟来一步
　　已经几乎无人的皇宫之中却异常的忙碌。
　　由于还没有完全改造完毕，所以暂时将修罗之国的入口迁回了皇宫里面，在三位大师的整理之下，很快入口就扩散到足以容纳圆盘飞行器的程度。
　　时间仓促，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是以这一趟仇无衣并不认为能够与影魔真正开战。
　　水朝阳与柳莓莓此时正在军队当中担任指挥，在仇无衣的劝说之下，轩辕瑾也终于离开了皇宫，毕竟这是一场规模很大的迁徙，可以预见一路上还有更多的人加入，这时候不能少了坐镇中心的主心骨。
　　对于震国的国民而言，除了仇无衣以外，最值得信赖的莫过于已经展现出自己领导能力的轩辕瑾，虽然这个皇帝可能还有各式各样的不足，但皇帝的身份却足以弥补这些能力上暂时的短板。
　　虽然说这种话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毕竟轩辕瑾在人气方面的能力远远在其他能力之上。
　　郭勇的海船已经开始了与雷国之间的航行，东方晚与一号则肩负了程铁轩使者的身份，他们将前往雷国，事先安排好接受难民的事务。
　　仇雨则与穷奇王共同去执行一件不大不小的任务，其实根本称不上任务，只能算把他支开而已，穷奇王心知肚明，却没有揭破，反而随着仇无衣一起忽悠，将不大的事情吹到天花乱坠，之后自然是成功了。
　　当仇无衣把所发生的事情告知给范铃雨之后，听到的仅有一声叹息而已。
　　虽然不一定真的会将这么多难民迁徙到雷国，但毕竟有些事情要事先做好准备，尤其是在修罗之国已经不再安全的状况之下，甚至要开始考虑是否让修罗之国那一边的人迁徙过来。
　　范铃雨身为现今最强战力之一，而且更是修罗之国的皇，出战是不可避免的。
　　一方面，凌戚担心浮游都市上迁移到修罗之国的女孩子们，现在也只有她最适合操纵圆盘，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力量。
　　悠悠一心想前往修罗之国寻找妹妹，仇无衣同样不能拒绝她的请求。
　　而真正的问题在与程铁轩。
　　“老大还是那副样子吗？”
　　早已蓄势待发的范铃雨从圆盘中走出，小声问道。
　　虽然这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但一旦说出来的话就有可能影响到士气，至少范铃雨是如此认为，所以明明不是什么需要附耳道来的事情却搞得鬼鬼祟祟的。
　　“没办法啊，不过那可是老大，我想他一定会在最后出现的。”
　　仇无衣敷衍般地回了一句，远远地眺望着一无所有的前方。
　　也许程铁轩真的会到最后一刻像往常一样光芒万丈地到来吧。
　　然而……
　　当把事情真相告知程铁轩之后，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个表情又重新浮现在仇无衣的脑海当中。
　　人一生总有各式各样的讨厌记忆，程铁轩当时无意间所流露出的表情也许是仇无衣再也不愿想起的东西之一。
　　那是充满绝望的勉强笑容，至少从他的脸上感觉不到丝毫痛苦，但痛苦会反而出现在自己心中，挥之不去。
　　没有人说什么。
　　换做自己，可能当时的表情不会比程铁轩好到哪去。
　　饶是如此，程铁轩依然没有人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他依旧镇定地等待归还，并且在得知修罗之国目前一切安好之后才独自离开。
　　但自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
　　能让程铁轩沉沦两天的事至少仇无衣不曾亲眼见过。
　　“老大和学姐到底是怎样凑到一起的呢？”
　　范铃雨知道仇无衣在等谁，于是就陪着他在那里等待，无意之间却问出了这个堪称千古之谜的问题。
　　“这就是人类的神秘啊。”
　　仇无衣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道。
　　关于这个问题，虽然之前曾经考虑过很多次，但绞尽脑汁之后所得出的结果依然是个谜，只能当做一个例子来论证人类拥有无限可能性这个课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实早就可以直接出发了，仇无衣也恨不得立即赶到修罗之国的那一边，可是这个时间本来就是为了程铁轩准备的。
　　假如他不来的话，仇无衣觉得自己可能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谢凝。
　　“一分钟，一分钟之后老大要是再不来的话……”
　　躲在圆盘中不肯出去的凌戚现在仍然没有看见程铁轩的影子，但这只因为她不想去看而已。
　　想要像那两个傻瓜一样感站在外面等着？想得美。
　　“是老大。”
　　仇无衣自言自语地说道。
　　“喂！快点！再不赶快我们就要走了！”
　　范铃雨倒是活力十足地一同挥动着双手，远处尚在快步行走的程铁轩笑了下，运起轻身的能力几步跃到圆盘之前，反而比之前更加爽朗而富有朝气。
　　“老大，你……还好吧？”
　　虽然这里提出这个问题无异于主动掀起伤口的疮疤，但仇无衣觉得自己必须问，也许是由于心中过于紧张的缘故，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成了审问犯人时候的模样。
　　“兄弟，你们两个还没经历过婚礼，现在只能算作小情侣而已，有些事情是你们谁都不懂的。”
　　程铁轩一副我身经百战你们太幼稚的姿态轻轻推了下反光的眼镜。
　　“这……”
　　仇无衣不禁语塞，虽然好像很有道理，但总觉得不是一回事。
　　“如果她能够活着回来，我要去迎接她的微笑，如果不能……也要让她来迎接我的微笑，动不动就哭泣的人太软弱了，她不喜欢。”
　　程铁轩自仇无衣身旁擦肩而过，顺手拍了拍他有力的手臂，再也没有回头。
　　“小雨……”
　　“嗯，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学姐那样的人会喜欢他了。”
　　话虽如此，她却仍然不十分清楚。
　　仇无衣亦然。
　　不过，虽然依然不明白，却不再糊涂。
　　“准备启动！都给我乖乖站好！”
　　负责了操纵圆盘之后，凌戚就像驾驶一切的女司机一般脾气变得一天比一天大，当然之前也很大。
　　北青鸟竖起了左手的拇指，这是可以前进的讯号。
　　想要传送圆盘这样的东西并不容易，比传送同等质量与体积的人类要困难许多，所以三位大师必须经由仪器对能量进行比较精密的控制设定，不过这只是一次性的，这一次成功了，就不必担心归来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能量。
　　有三位大师帮忙，最近的空间传送技术可谓是一日千里，不过即使进步的速度再快，事实上也依然只是勉强在后面跟上了天衣圣门的步子而已。
　　一阵激烈的光芒仿佛将要爆炸一般覆盖着整个空间，其中更是闪烁着无数没有规则的闪亮电弧，几乎相当于把一场暴风雨拿到了地面上。
　　三十秒之后，停留在门上的圆盘早已消失，能量却依旧持续了十数秒才渐渐开始消减。
　　“奇怪，能量消耗和计算中差异为何这么巨大？简直好像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样。”
　　控制能量消耗的蓝谢特紧锁眉头从仪器之上跳了下来，恨不得自己立即钻进去探查个究竟，然而这是不太可能的。
　　“能量消耗比率不曾发生改变，计算结果也没有异常，然而……”
　　东方新时常洋溢着笑容的胖脸也随之沉了下去，她对自己的计算与采用的数据有着绝对的自信，可是结果却偏偏打了当场所有人的脸。
　　“等等，这不是哪里出了计算错误，这……这是……”
　　距离传送点最为接近的北青鸟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呼唤三人过来。
　　现实之下，三位大师的脸上立刻蒙上了厚得化不开的阴霾，宛如夏日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预兆着某些将要发生的事情。
　　“把他叫来吧。”
　　沉思良久，东方新终于抬起了头，向二人征求同意。
　　“现在吗？会不会有点不妥？”
　　无需直接讲明，蓝谢特其实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一直觉得这不太好。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
　　北青鸟望着二人的脸，虽然最年轻却早已风霜遍布的脸上弥漫着严酷与无奈。
　　沉默的回答表示“并没有”。
　　这时，刚刚抵达修罗之国的人们尚且没有意识到那边的世界究竟发现了什么。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边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常。
　　“不对劲！”
　　未舱门开启，仇无衣早已先一步以瞬间移动的姿态冲到了外面，尚在圆盘中的程铁轩脸色骤然一青，左手死死地抓在自己的右腕之上，将手腕抓出了深深的淤痕。
　　“怎么可能……两个小时之前我还亲自……”
　　如果是噩梦的话，范铃雨是多么祈盼梦醒的一刻早日到来。
　　两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做好一切准备的村子，而今却已经空无一人。
　　死一般沉寂的世界仿佛在嘲笑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每个人，散落在地面上的诸多武器，以及滚落到每一个角落的食物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程铁轩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开口，假如开口的话，说不定会立即吐出软弱的声音。


第724章　莫名陷阱
　　两个小时，区区两个小时而已。
　　仇无衣的胸膛急促而剧烈地不住起伏着，像疯了一般在村子当中来回奔跑，无声地奔跑。
　　没有人，哪儿都没有人。
　　穿过刚刚修建好不过几个月的岩石房屋，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而已。
　　咚——
　　以足以被人误认为强盗的粗暴姿态强行打开一扇门，紧闭的大门之中并没有一个孩子的身影，孩子是村落的宝物，其中有几个还相当年幼，每一天都要在这间房屋之中接受看护。
　　映入仇无衣眼帘的只有空无一物的木质摇篮，以及似乎几分钟前还有人坐着的软垫——那上面尚且残留着凹陷的印记。
　　一副精致的弓箭就随意摆放在软垫旁边，村中的女性轮流来照顾这里的孩子，身为修罗之国的女人，可不仅仅是打仗的好手。
　　“前面拐角处有人的气息。”
　　冷若冰霜的声音轻轻吹在仇无衣的后颈上，瞬间令他打了寒噤。
　　“对不起，我……”
　　仇无衣知道背后的是谁，但现在自己却只能出声道歉而已。
　　“只要灵魂没有遭到掠夺，夜叉族人就没有死亡的概念。”
　　全副武装的悠悠淡然应道，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封闭的金属头盔的缝隙中随风飘出。
　　“我……走！去看看！”
　　虽然明知道悠悠是在给自己打气，仇无衣却无法坦然道一声谢，眼看后面的三人已经追来，立刻第一个向悠悠所指示的坐标奔去。
　　幸存者？
　　一个也好，哪怕只有一个也好，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在何方？
　　“喂！快醒醒！到底出了什么事！”
　　飞翔在空中的凌戚定睛一看，却突然自低空迅速掠下，从后面一把抱住那个跪地不起瑟瑟发抖的人。
　　“孟涟？”
　　仇无衣翻过一座高墙，同时看到了幸存者的面孔，不禁心中松了半口气。
　　只要她安然无恙的话，应该能够向所有人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消失了……大家……全部消失了……”
　　从来与胆怯两个字无缘的孟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无所有的地面，连现在自己置身于凌戚怀抱之中的现实都没有注意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人的存在，依旧在那里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
　　“喂喂！究竟怎么消失了！什么时候的事！快告诉我！”
　　凌戚不住地摇晃着孟涟的双臂，几乎将她当做了一个能够肆意破坏的玩具娃娃，动作粗暴得与任何时候的她都不一样。
　　“阿凌你快住手！她的胳膊都要脱臼了！”
　　范铃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地一声打开了凌戚的双手，闪身将孟涟护在自己的身后。
　　“没有了……全都没有……”
　　被凌戚用力摇晃了一通，孟涟也不知道身体疼痛，直接虚弱地跌倒在地。
　　“失算！我的错！”
　　仇无衣心中暗自给自己扇了一记耳光，不过即使现在懊悔自己的疏忽似乎也无济于事，换个方向想一想，就算两个小时之前留下了人，恐怕也不一定能够化解这一场飞来横祸。
　　现在至少有一个线索，那就是一切都发生在两个小时之内，甚至十几分钟之内。
　　而且凶手也相当明确。
　　换做一场杀人事件，当行凶时间明确，凶手明确之后，接下来就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可是这个杀人事件完全不同。
　　想到此处，仇无衣连忙望向刚刚赶过来的程铁轩，他的轻身功法并没有因为进化而变得更强。
　　“兄弟，她的灵魂！”
　　五彩斑斓的面具在程铁轩脸上一闪而逝，虽然心中比任何人都焦急，但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是以在此时正现出了难得的冷静。
　　“原来如此，不愧是老大。”
　　仇无衣倒退一步，尝试着使出了心魂逆转之中的能力，正如程铁轩所言，孟涟的灵魂显然不对劲。
　　敌人是影魔，使出这样的伎俩简直就在情理之中，这时仇无衣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有什么异常？”
　　悠悠是猎人出身，而且是极其优秀的一名猎人，在追踪方面可谓是真正的专家，然而现在她却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反而是仇无衣仿佛若所思，这令她颇为疑惑。
　　“身体上没有任何异常，问题在灵魂上，有一条长长的线连在她的灵魂上，从我这里看不到线的另一端，不过这应当就是敌人故意留下来的线索了吧。”
　　仇无衣没有立即将力量收回，伸手轻轻一掠就将那一条无形之线拿到了手中。
　　“陷阱吗？”
　　范铃雨什么都看不到，对线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实感，是以有点半信半疑。
　　“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人当陷阱，一个人都不留的话岂不是对它更有利？”
　　凌戚从后面环抱住孟涟的脖颈，这副模样意味着她早已将孟涟视为了自己所有之物。
　　“是啊，的确在这方面对它更有利，但对另一件事就十分不利了。”
　　程铁轩寒气四溢的脸上勾起一个生硬的笑容，而声音更比笑容硬上十倍。
　　“那是……”
　　“对吧咱们一网打尽这件事非常不利。”
　　瞬间已经理解了二人潜台词的悠悠主动回答了范铃雨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
　　“岂有此理。”
　　范铃雨气得狠狠地跺了一脚，尚且米有恢复神智的孟涟突然吃了一吓，尖叫着钻进凌戚的怀中，大哭不止。
　　看着这一切，仇无衣的心中也犹如被穿刺了一般。
　　即使面对生命威胁也不为所动的刚强女孩，而今却软弱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小白鼠，如此说来，恐怕消失的人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走吧。”
　　程铁轩忽然抬头说道。
　　“悠悠，你先和我们去你妹妹所在的岛屿一趟，对不起，把你们全都拖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仇无衣向悠悠深深地低下了头，原本以为安全的避难所却因为一个意外而遭到内部的入侵，即使悠悠心有不满，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正是自己，仇无衣觉得自己有赔罪的义务。
　　“千万不要这样，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她说不定早就死在流浪之中了，告诉我岛屿的所在之处，我一个人就可以。”
　　悠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这个时候这种没有情绪起伏的冷淡反而让人安心。
　　“虽然这里就有传送门，可是你一个人……”
　　“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不应该为了我们姐妹而浪费宝贵的时间，况且你们行动越早我们的安全就越有保障。别的我不能应允你，至少有我在的地方。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任何灾难发生。”
　　渗着微微寒气的利刃自悠悠手腕上倏地弹起，向着仇无衣远远地比划了一下。
　　“对不起，我知道了。”
　　明白了悠悠心中的坚决，仇无衣将她带到了早已安置好的传送门附近，向她简要交代了一番那边诸岛的大致状况。
　　再度发誓保证了一次之后，悠悠背转过身在仇无衣的注视之下进入了传送门。
　　“走！”
　　带着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下的孟涟，一行人在度回到了圆盘之上，转而向霸王之岛驶去。
　　由于没有能让圆盘立刻前往霸王之岛的可靠装置，这件事三位大师反复叮嘱过，又不能抛掉圆盘单人从传送门转移过去，而且比较糟糕的是从这里通往霸王之岛的传送门竟然无缘无故地消失了，所以唯一的交通工具只剩下了圆盘。
　　圆盘的速度相当可靠，霸王之岛也没有那么远，花费的时间倒也不会很多。
　　这一路上，程铁轩始终观察着孟涟灵魂之上所连接的丝线的变化，看起来这条弦是无穷无尽的，就像冬天用树枝支起箩筐，然后撒上谷米之后用绳子系在树枝上的陷阱一样，只要循着这条线就必然能够前往影魔的所在之地。
　　不知到这几个小时之间在谢凝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唯一能过确认的是影魔的力量已经倾斜到了天平的一侧，谢凝的意识也就随之休眠，或者消失了。
　　尽管如此，程铁轩依然抱着一线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