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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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仇无衣的掌心，正好紧紧地贴在了伟大结晶的表面。


第194章　果实
　　此刻。
　　天空是黑色的，太阳也是黑色的。
　　这里是绝不可能存在于人间的场所，赤红的土地布满一道道干涸的裂纹，在黑色光芒沐浴之下显得破败而荒凉。
　　死气沉沉的巨型城堡顶端却遍布无数姿态神圣的洁白石像，然而无一例外，所有的石像肢体都是残缺的，失去头颅的圣母，折断单翼的天使，四肢分离的圣贤……
　　“圣尊大人，已经有人接触到了灾厄的果实。”
　　四条逆流的血色瀑布托起了一个近乎透明的洁净圆盘，足有数千米方圆的圆盘之上矗立着两座形态威武的力士巨像，两名力士一同托起了黑铁色的王座。
　　力士雕像的脚下单膝跪着一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透着温柔金光的秀丽长发宛如山间静谧的溪流，一直披散到地面，极为罕见的碧蓝双瞳之中除了尊敬与服从之外，还有无尽的睿智与包容，然而嘴角挂着的一丝微笑里却潜藏着难以察觉的毒素。
　　雪白无暇的光滑肌肤，比红宝石还鲜艳的朱唇，外加精致却毫无雕琢的秀丽容颜，无疑是个国色天香的美女。
　　她的身后却背负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箱，墨绿色的箱体呈“亞”字形，箱子两侧分别挂着带有喷嘴的软管。如果对古代的武器有所涉猎，定然会认出这是早期海战用的利器，它能够从喷嘴中射出剧烈的火焰，如果在陆地战场使用，则能瞬间残酷地烧死成千上百的敌人。
　　只不过现在这件武器进行了小型化，而且成为了天衣。
　　在她的腰间还有另一件武器，乌光色的色长筒与特意轻量化的底座巧妙地结合成了一体，很像缩小了几百倍的大炮。
　　王座之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似在思索什么。
　　“辛苦了，这件事，我已得知。”
　　王座上虽看不到圣尊的身影，却响起了神祇般的声音。
　　“圣哉。”
　　跪地的女子轻启朱唇赞颂道，对圣尊的大能，她丝毫不会怀疑。
　　“成熟的果实方有摘取的价值，在这之前，必须精心亲手培育，不妨与他些许奖励……那些人之中有你唯一的姐妹，也是你仅存的血亲，你可忍心使其成为祭品？”
　　“我的身体永远属于圣尊大人，同样，我的灵魂永远属于少主，即使是双亲重生也无法取而代之。”
　　女子毅然抬起了头，毫不动摇的目光注视着高空的无人王座，诉说着她的意志。
　　“甚好，世间唯一的魔弹射手，在你被自己的子弹贯穿心脏之前，以这条生命尽心尽力地侍奉我之后继者吧，我许你爱慕的权力。”
　　圣尊似乎对女子的应答相当满意，神圣的声音久久忽忽地回荡在天穹之上，黑日之下。
　　“圣哉！”
　　女子感激地聆听着圣尊的教诲，竟无语凝噎。
　　血宫。
　　仇无衣的手掌贴在伟大结晶上的瞬间。
　　程铁轩张开的口中马上就要呼喊出“赢了”这两个包含喜悦的字。
　　虽然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但谢凝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她不觉得伟大结晶能像树上的果子一样随意摘取。
　　不过这一次，她的预料错了。
　　心脏模样的伟大结晶竟然直接从中央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痕，并从中飞出数百条闪烁着剧烈光辉的长线。
　　“那是……什么？”
　　程铁轩遮着眼睛惊讶地问道，因为天空的光芒太强烈了，然而却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发现纺命之线，准备吸收。”
　　脑中响起的提示音简直如同天籁，仇无衣看到这纺命之线的数量，渐渐也变得呆了。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数量的纺命之线，而且和之前的不同，这些线如同具有生命一样，它们好像在呼吸，似乎还有自己的思想，主动汇聚成了一条闪光的瀑布。
　　“啊！”
　　仇无衣大叫一声，眼看着光芒瀑布飞入自己的胸口，由于这股力量实在太大，一种撕裂身体的剧痛顿时遍布仇无衣的全身，令他痛苦地陷入了短暂的窒息。
　　幸好这只是短短一瞬的痛苦而已，片刻之后，痛感顿时化作了温暖的热流，一直涌向内心深处。
　　那颗小小的星球上，被八条锁链封锁的巨大天衣获得了纺命之线的力量，又有一条锁链一节节地由石头模样转换成灰白的颜色，但没有直接碎裂。
　　令锁链真正解除方法是吸收真名衣骨，但只有用足量纺命之线解除锁链石化后才能获得真名衣骨所在方位的提示，纺命之线可以通过破碎的天衣吸收，也能通过击败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来吸收，而今，仇无衣发现了全新的宝藏，在伟大结晶之中果然蕴藏着海量的纺命之线。
　　每解除一条锁链的石化，所需要的纺命之线数量越多，这颗伟大结晶提供的纺命之线足够解放第五条锁链。
　　接下来，仇无衣静待着心中星球上的提示音出现，这就是自己下一个目标。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仇无衣脚下的风沙已经停止，所以他在最后的关头攀附在了伟大结晶之上。
　　“嗯？”
　　吸光纺命之线后，仇无衣由于有点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小心啊！”
　　下面沙业的宏亮嗓音惊醒了仇无衣，脚下的激烈震动更是令他心头一紧。
　　关切地望着仇无衣的众人也都亲眼看到了，极其巨大的伟大结晶正在崩塌。
　　仇无衣想都没想，慌忙一掌按在地上想要起身，一股一样的能量却通过掌心迅速流入天衣之中，这些能量是如此突然，甚至没留给仇无衣考虑的余地。
　　正当他想定神查看的瞬间，手掌所扶着的地方突然被蒸发一般消散了，仇无衣身形一歪，差点从伟大结晶的边缘滑落，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脚下的伟大结晶缺了好大的一块，而这块伟大结晶的去向仿佛是……
　　“不好！这是什么！”
　　接二连三的状况令仇无衣应接不暇，还未等想清楚为何伟大结晶会突然消失，周围的空间之中骤然出现数百条活动的锁链，顿时将他缠得严严实实。
　　“该死！”
　　仇无衣心中暗道不妙，正待挣扎，缠绕着身体的锁链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挣脱，更加诡异的是这些锁链竟一点点地消失在空气之中，连同仇无衣的身体一起吞了下去。
　　头，身体，完整的人就这样“融化”了，最后只剩下一只疯狂抓着空气的手掌，很快，仇无衣身体最后的一部分也消失在伟大结晶附近。
　　“哥！”
　　范铃雨见仇无衣被锁链抓走，顿时又惊又怕，扯着哭腔握紧拳头就要沿着墙壁向上攀登，沙业伸手一抓，却只抓了个空。
　　“等等！你看！”
　　程铁轩凌空一指，范铃雨循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又是一声惊叫。
　　仇无衣又从消失的地方掉了出来，但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从高空中一直坠了下去，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随着仇无衣一起掉落的还有伟大结晶的碎块，此时的伟大结晶已经四分五裂，但即使碎成了这种程度，每一块碎块的大小也比沙业的身体还大，而且像这样的碎块足有三四十枚。
　　“我来。”
　　谢凝出手果断，一闪身出现在仇无衣的落点之上，向着天空挥动右手，一层半圆形的血气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掉落的仇无衣。
　　不过随之落下的伟大结晶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出于研究一下的想法，谢凝顺手带走了一块碎片，连同尚未清醒的仇无衣一起运到了远处，其他众人也离开了伟大结晶的坠落范围，找到了较为安全的地点。
　　“哥！”
　　范铃雨立刻扑了上去，心疼地握着仇无衣的手掌，将指尖伸到他的鼻下，确认尚有呼吸之后才抹了一把眼泪。
　　“应该没问题，只是失去意识而已，很快就会醒，但是这种东西……”
　　谢凝把扛着的伟大结晶碎片毫不吝惜地丢在了地上，轰隆一声压碎了脚下的地面。
　　“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
　　凌戚歪着脑袋捅了捅伟大结晶的碎块，分裂之后，这些碎块就变成了真正的结晶，但与构成血宫地面的结晶不太相同，光闪灿灿地宛如一种宝石。
　　“等等……这该不是……难道所有的伟大结晶全都……”
　　程铁轩视力虽不如凌戚，眼力却比她毒很多，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没错，这些碎了的东西就是特别巨大的染色结晶……只不过看上去好像和刚才有些不同。”
　　谢凝的视线依然停留在仇无衣的身上，以她的才智，虽然不可能知道伟大结晶当中最宝贵的物质是纺命之线，却隐隐猜到与仇无衣可能有些关系。
　　失去了其中的纺命之线后，心脏模样的伟大结晶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一点遗骸，纵使这些遗骸也是极为珍贵的染色结晶，但比起其真正的价值已经不值一提。
　　不过具有吸收纺命之线能力的也只有仇无衣一个人，换做他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消散而已。
　　“染色……这么大……该怎样染……”
　　沙业张大着嘴说不出话，对于一般人来说，看到如此巨大的染色结晶已经是一种奇迹了，而且一块块掉落得满地都是。


第195章　刃纹圆满
　　“兄弟！还好吗！”
　　程铁轩猛然看到仇无衣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立刻喜形于色地跑了过来，不过范铃雨像护食的小动物一样紧紧抱着仇无衣的身体不放。
　　“咳咳……快松开……要……要死了……”
　　仇无衣满脸青紫，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在范铃雨的怀中挣扎不已。
　　“啊！对不起……”
　　范铃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慌忙放开了围得死死的双臂，面颊烧起了一层红云。
　　“咳咳……好……好可怕……已经看到……看到回光返照……”
　　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仇无衣好不容易张开了双眼，满脸骇然。
　　就在刚才，意识中出现了仿佛是死后世界的场景，前世今生的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也许这是今生今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呜……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范铃雨不满地鼓起了腮部，却同时伸手试了试仇无衣前额的温度。
　　被足以开山裂石的手臂紧紧抱住绝对不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仇无衣暗自庆幸自己平日也算没少受伤，区区几根肋骨折断的痛苦还是能够轻易忍耐过去的。
　　另一边，凌戚就像疯狗一样把一块块染色结晶拖走，并且堆在一起，同时拉上了老好人的沙业，这个工程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虽然她现在不再需要给刃纹染色，但在如此庞大的财产之前，很容易令人失去理智。
　　“如果可以的话，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吗？”
　　谢凝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如同冻结的深潭，平和之中隐藏着深邃，她已经发现仇无衣在接触到伟大结晶的时候发生了某种异变。
　　“那大概是个不稳定的裂缝，我进去之后不是立刻出来了吗。”
　　仇无衣不动声色地应道，这个谎言是否能成功？说实话，真的没有把握，想要瞒过谢凝是很难的。
　　在仇无衣说话的时候，谢凝一直无言地注视着他的脸，哪怕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波动也不可能逃离她的眼睛，一丝波纹都无法泛起的平静瞳孔却比苍鹰的双眼还要锐利。
　　“是吗，那还真是幸运。”
　　听过仇无衣的解释，谢凝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结束了对话。她没有相信仇无衣的说辞，虽然仇无衣在这段时间之内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但谢凝知道这不是诚实，而是高等级的谎言。
　　不过谢凝理解，一个人有资格在心中埋藏无论如何都要掩盖的秘密。
　　“先不扯这个，兄弟你看，这么多的染色结晶，足以把咱们的天衣染成完美了！”
　　程铁轩兴致勃勃地指着堆积如山的染色结晶，每一块都有惊人的纯度，甚至相当于数以万计的普通染色结晶，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不可能有人不动心。
　　“那还真不错，总算没白来一趟，我也去看看吧。”
　　说着，仇无衣笑着站了起来，却没有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其实就算是这种数量的染色结晶也是不够的。
　　身体的伤痛恢复之后，刚才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渐渐回到了脑中，但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杂乱，即使全部梳理一遍，也不一定能保证就是真实。
　　不过有一件东西的确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天衣上的第五条真名衣骨。
　　现在，它已经存在于天衣之中，而来历却颇为诡异。
　　当伟大结晶崩溃之后，空间中出现了大量的锁链，仇无衣也随之而消失。
　　到那时为止，仇无衣的神智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被锁链捕捉，也知道用力挣扎。
　　死命挣扎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突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刻还置身于血宫之中，现在却被锁链带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只有“地狱”这个词能够形容那个世界。
　　双眼能够看到的只有沸腾的熔岩，不停流动的岩浆之中矗立着许多漆黑漆黑的诡异建筑，仿佛魔鬼的宫殿一般。
　　还未等身体感受到灼热，缠绕着自己的锁链就全部消失了，耳畔却响起了一种极为温暖的声音。
　　虽然仇无衣没有过相应的体验，但那种感觉只能让他联想到母亲的温柔怀抱与轻声低语，即使身处极度危险的怪异世界，当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躁动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了。
　　不过冷静之后就是昏迷，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仇无衣勉勉强强张开了一点眼皮，看到的是一条锁链贯穿了自己身体的情形，以及脑中关于吸收真名衣骨的提示音。
　　之后，世界更替，时间似乎也发生了倒转，莫名其妙地消失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血宫之中。
　　仇无衣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默然不语。
　　“哥……果然是……断了吧？”
　　范铃雨一脸愧疚地扯了扯仇无衣的袖子，细细的声音是心虚的表现，她看到了仇无衣的动作，立刻联想到自己所做的事。
　　“断了是断了，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咱们去帮忙收集染色结晶吧。”
　　仇无衣自然地放下按在胸口的右手，摆了一个秀肌肉的pose，表示自己身体无碍。
　　胸口，就在胸口多了一个红色的纹身，上升的飞龙与下山的猛虎相互撕咬争战，栩栩如生。
　　也许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纹身竟然也是衣骨，可惜就像之前的矛盾之理一样，纹身是空白的，完全无法发挥起作用，也不会让天衣升级，只有接触到第四张面具的心魂逆转之后才有可能将其唤醒。
　　并且锁链也无法再度吸收纺命之线，仇无衣已经明白这是对身体的保护机制，如果自己没有强大到能够承受下一条衣骨的地步，提示音就永远不会出现，也不会将纺命之线吸到剩余的石化锁链之中。
　　这条衣骨究竟从何而来？那个世界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个谜团充斥着仇无衣的大脑，不过现在想得太多也无用，仇无衣拾起巨大的染色结晶，做起了和其他人相同的工作。
　　很快，染色结晶堆成了一座小山，旁边围着满面红光的众人。
　　“兄弟们，我提议，先不管什么分成了，咱们把自己的刃纹先染到圆满如何？”
　　程铁轩仰望着堆积起来的染色结晶，首先向着天衣已经染色完毕的凌戚和沙业征求意见。
　　“好啊，我没什么意见，反正现在的天衣已经是极限了，我倒是很期待大叔会找到什么样的真名衣骨给我。”
　　凌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她对于这些染色结晶虽然比谁都热心，但其中没有多少私心在内。
　　“我没意见，现在我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瓶颈。”
　　沙业也没有反对，他比凌戚还不在意这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开始怎样？”
　　在程铁轩的号召之下，范铃雨和仇无衣围着大堆的染色结晶盘膝而坐，将结晶之中的物质吸入了天衣之中。
　　仇无衣发现这些染色结晶仍然是黄色，然而在被锁链抓入异世界之前，自己曾经吸收了一大部分的染色结晶却不为人知，孤鹫之翼上最后一个刃纹竟然已经趋于圆满。
　　眼看着黄色的刃纹最后一点空白被能量填满，化为光芒的刃纹转而变成一股数据流，通过天衣直接导入了仇无衣的脑中。
　　这些数据不仅包括刃纹的资料，还有各式各样的战斗资料以及详细解说，长篇累牍的文字轻而易举地变成了脑中的知识。
　　“这是……如此简单粗暴的绝技……”
　　熟悉了脑中多出的数据之后，仇无衣不禁苦笑起来，果不其然，这个巨大的刃纹其中蕴含的技能威力十足，但其巨大的消耗也令人咋舌。
　　到此为止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舍，并且天衣上还有许多进度令人着急的刃纹存在，但人不能过于贪婪。
　　如此想着，仇无衣从结晶山前起身站起，停止了吸收。
　　不出片刻，范铃雨和程铁轩也睁开了双眼，唯独谢凝仍然没有染指，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
　　“呼……我有种天下无敌的感觉。”
　　程铁轩的天衣也达到了极限，整个人也神清气爽。
　　“多半是错觉，哥，回去和我决斗！”
　　范铃雨也获得了新的力量，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立刻把仇无衣当成了理所应当的试验品，在之前每次都是这样做的。
　　“我也有想给你看的绝技。”
　　仇无衣笑了笑，没有多言，新的力量还是暂时保密为好。
　　“开门了。”
　　谢凝忽然张开了双眼，如同对她的这句话产生了呼应，晶石大厅也开始了剧烈的摇晃。
　　“那是……门？”
　　程铁轩带着崇敬肃然而立，他看到的是一个填充着光芒的六芒星从天而降的景象，墙壁，地面，所有血色的物质一块块地剥离，碎裂，最终化作无数光点被六芒星一滴不剩地吸收。
　　周身的空间也跟着震动起来，仇无衣眼前一晃，世界变成了半黑半白，然而在眨眼的瞬间之后，眼前出现的却是一片光明，真正的光明。
　　阳光，新鲜的空气，还有流动的风，若非那一堆染色结晶尚在，仇无衣甚至不会相信自己曾经在那昏暗的血宫之中度过了数日。
　　逆界崩溃了，所有人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第196章　你逗我？
　　“这是哪儿！咦？谢兄？前辈呢？”
　　仇无衣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眼前趴着一个奇怪的生物，那竟是留在血宫上一层的谢雨。
　　谢雨虽然是谢凝的叔叔，但实力要逊色不少，看到他安然无恙，仇无衣心中也少了一丝负担。
　　至于谢凝的曾祖父谢岚，这个百年人魔大约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虽然他现在不在此处，也没有人真正替他担心。
　　“爷爷？爷爷他抛下我说是要去找与众不同的裂缝，然后放跑了那家伙，实在是不知道去哪儿了，哎，没必要担心他啦，反而是别人需要担心才对……咦？凝凝！这不是凝凝吗！”
　　由于嘴巴宽大，谢雨说起话来也口沫横飞，说到一半的时候却看到了在一旁静听的谢凝，顿时喜出望外，拖着长长的舌头就扑了过去。
　　“口水禁止。”
　　谢凝将斧锤锋利的一面在身前一竖，对于这个二叔，她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战斗经验。
　　“不是……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粗鲁的谢雨态度立刻软化，讪笑着来回搓动左右手，踩着轻轻的猫步一点点向谢凝靠近。
　　“对不起，没想到这场意外竟然闹得这么大，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谢凝面色微妙地长叹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斧锤，满含歉意地低下了头。
　　“不不不，这都是意外，怎么能说是学姐的责任呢！”
　　果不其然，程铁轩第一个跳出来为谢凝说好话，全然不顾身后凌戚的白眼与仇无衣的无奈，大摇大摆地插在谢凝与谢雨之间侃侃而谈。
　　“就是就是，凝凝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和大哥说！”
　　谢雨立刻与程铁轩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发挥着少得可怜的魅力拼命讨好。
　　“我们之间的约定到此为止了。”
　　谢凝抛却了这两个摇头摆尾的家伙，侧着身向仇无衣淡然一笑，清冷的笑容之带着不吉的意味。
　　“喂！学姐你还要战斗吗！”
　　范铃雨大声叫喊着指向谢凝，心中颇有几分怒意，她一直觉得经历了逆界的同甘共苦后，谢凝实际上已经加入了一号班这个团队，所以谢凝的表现在她的眼中形同背叛。
　　“没有这样的约定，我只是答应与你们一同作战，如你所见，在战场上我做到了我应当做的，同样我也没有分享你们的战利品，如果你把我当做了你的同伴，很可惜，那是你的错觉。”
　　冷酷而不近人情的说辞令范铃雨哑口无言，虽然怒火中烧，却寻不到发泄怒火的理由，气鼓鼓地揉着通红的眼睛把头扭到一边。
　　“条件？”
　　仇无衣的一句话打破了冰冷的气氛，他站在范铃雨面前，平和地问道。
　　“我现在要去道歉，如果想让我回到学院，就展现出能让我后退的力量好了，这里就是我族的后山，如果可能的话，明天我想看到你们愚蠢的样子。”
　　说罢，谢凝丢下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