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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天衣-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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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天武堂派出的使者也到了，相互一问，金老爷子就觉得还是主动跑一趟的好。
“老哥，说真的，这次天地激斗大会猫腻太多了，你当真要派你们的新生参加？哦，你们就是一号班的参赛者。”
金孝勇看了一眼办公室中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仇无衣身上，有些惋惜地摇了下头。
“金爷爷，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觉得我们太弱吗！”
范铃雨不服气地鼓起了腮部，她对领主的概念比较模糊，因为家世大致差不多，也不会因为金孝勇的身份而矜持。
“哈哈哈，不弱，当然不弱，嗯？莫非……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老哥，这次大会的变化你没说？”
金孝勇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子，直来直去的范铃雨正对他的脾性，看起来也就越发亲切。
然而话到一半，金孝勇的露齿大笑忽然凝在脸上，转头对段沙门肃然问道。
“我们东方天武堂本来没有参赛的计划，两天前才派了人去报名，现在还没回来，怎么？有问题？”
段沙门波澜不惊的脸淡定依旧，口气却沉重了许多，距离报名截止的日子还有一些时候，由于开始不准备参赛，他也没有过多关注本届大会的事情。
“这么说……果然老哥你不知道啊，哎，我家小子你知道吧，都在圣殿骑士团做事，前几天老二回来了，说是前……前几天来着？反正临时更改了参赛要求，结果弄得参赛人数特别的多啊，连圣殿骑士团的预备队都参加了，而且，还允许外国人参赛。”
“外国人？你确定？”
段沙门的脸色终于微微地变了，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惊讶。
但这足以证明这件事情的不寻常之处。
“确定，圣殿骑士团的预备队名义上也属于天武堂，参赛的话，无论是普通参战还是留作种子选手总算也说得过去。可是让外国人随意参加……这我就看不懂了，你们东方天武堂今年刚刚成立，为的就是从别国选出人才为我们天衣圣门所用，怎么又开放了天地激斗大会呢？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要是我看不懂的，必然就有问题。”
金孝勇斩钉截铁地说道，颇有几分忿忿不平的样子，握起来的大拳头无意间在沙发扶手上一敲，整个沙发立刻嘎嘎吱吱地响了起来。
仇无衣虽然一直没表态，但现在已经嗅出了这里面的异样。
表面上，本届天地激斗大会风气自由，甚至连外国人都能随意参加，但这也意味着给各种阴谋开了绿灯，不仅是诸多外国势力，还有天衣圣门自己。
“外国人？如此说来，那不就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了？就算是那种危险人物也……”
“想必这些都在圣……不，在上面的大人物的计划之中，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自诩强者呢，想必连这些危险人物也一样，全都是故意放进来的吧。”
仇无衣似笑非笑地打断了沙业的疑问，他知道，这句话也许会激怒别人，然而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力量至上，这条规则难道真的有必要让一切人都变成踏台或棋子么？所谓的力量，难道真的是不择手段都要追求的东西？
事情已经十分明了，这一届天地激斗大会，必将成为两种势力暗中博弈的杀场，而所有的参赛者都是那些“大人物”的提线木偶，这一切，偏偏又是自己这种小角色无法接触的。
“小子，叫什么名？”
金孝勇狰狞的虎目忽然紧紧钉在仇无衣的鼻尖上，庞然巨体之中猛地爆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凶猛气势，真的就如同人形的魔兽一般，“仇无衣。”
平淡地直面着金孝勇的怒视，仇无衣坦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小子！看得透彻！这就是我天衣圣门不同凡响之处，只有跨越各种无理要求的人，才有资格以强者自称，我看好你，等你毕业之后要是想到圣殿骑士团来做事，只要把我打倒就行了！”
金孝勇没有因为仇无衣的讽刺而发怒，反而像看到知音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全盘承认了仇无衣的说法。
“简直是……”
程铁轩张着嘴愣了半响，才感服地叹了一口气。
“怎样？老哥，你还要坚持让他们参赛？不是我怀疑，唯独这一次，水实在太浑了。”
金孝勇抖了抖宽大的肩膀，他性子粗豪，却并非浑人，随侍圣尊步无极这些年，什么没看过？能够说出这种话，已经相当于间接承认将水搅浑的人就是天衣圣门。
轮椅上的谢凝随之点了点头，她同意金孝勇的看法，一件事，若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在谢凝的眼中就是不值得的，杀人也是这个道理。
“金老弟，有一件事可能你还不太清楚。”
立在窗前的段沙门拉开了薄薄的窗帘，正值阳光灿烂的时刻，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子，拂去了办公室中积蓄已久的阴霾。
仇无衣笑了。
那是会心的笑容，无需要等段沙门说出这句话，他已然知道接下来的台词。
胸腔之中，滚烫的热流飞涌而过，将热量带给了全身上下每一条毛细血管，并非现实中的灼热，而是心中那一团燃起的斗志所散发出的温度。
“哦？”
金孝勇兴味盎然地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立刻填满了剩余的空间，能让段沙门如此严肃的话，必然要站起来聆听。
“这不是自夸，我的学生都很顽固，顽固到相信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的程度，就像当年的你，还有我一样。”
阳光之下，段沙门理着一丝不乱的美须，望向蓝天当中悬挂的骄阳。
几只仿佛要挑战天空的猛禽冲向了遥远的云端，眨眼之间，便化作几个小小的黑点消失不见。
第220章 决死之地
“死！”
一号班众人文化程度都很高，即使是从来不认真听课的范铃雨，也不至于不认识这个字。
永国也有着特有的书法，长方形的白色挂轴之上，鲜红色的死字格外耀眼。
酒鬼大师倒提着酒瓶，指向这意义不明的挂轴。
明天就是参加天地激斗大会的六人出发的日子，而在出发之前，身为领队的酒鬼大师把众人召集到宿舍一楼大厅之中，拿出了这样一个挂轴。
虽然挂轴的意义不甚明了，但仇无衣看着这鲜红刺眼的大字，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当然，就酒鬼大师一向的德性而言，也有可能是故弄玄虚。
“认识吗？”
酒鬼大师清了清嗓子，张开浮肿的眼皮，用酒瓶底敲了敲挂轴。
“大叔你有话直说，又不是幼儿园了，你当我三岁小孩？”
凌戚不屑地扫了一眼一只手插在腰间的酒鬼大师，重重地哼了一声。
“啊哈哈……失败了……好吧，给你们看直观些的东西，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领悟能力都没有。”
酒鬼大师干笑着挠起了头发，从沙发后面搬起一块大约一米长，半米宽的长方形白色石板。
“影石？”
仇无衣眼皮忽地一张，略略有些惊讶，影石是记录现实影像的一种稀有矿物，有些荒野废墟之中偶尔会发掘出来，探险者往往以为找到了真正的遗迹，来到了才发现只有废墟而已，他们看到的只是古代影石所显现出的建筑投影。
即使是现在技术最为先进的永国，也没有奢侈到将影石民用，不过永国就是现今大陆最为前沿的阵地，是以大家就算用不起，也都见过影石这种东西。
“不是吧？大叔，这是要给咱们留影壮行？”
程铁轩一看到影石，顿时喜笑颜开，流着口水就要往上凑。
“去去去，还壮行，要是人人都壮行，影石矿八百年前就被挖空了，你小子知不知道过去只有打灭国之战的时候才值得用影石记录？嗯哼！这里面记载的东西呢，希望你们能好好看一下，然后告诉大叔你们的感想。”
酒鬼大师牙缝中挤出撵狗的声音赶走了正要趴上去的程铁轩，手掌贴着影石的背面，将力量源源不断地输了进去。
影石的成像原理十分复杂，仇无衣大约知道它也是靠能量驱动的，人体内的能量，过去称之为真气，同样是能量的一种，所以只要输入，就能令它在一段时间内出现当初记录的影像。
而用影石记录，似乎需要特定的素材，详细的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知道有影石这种东西，但好像没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触碰到，且不说兴奋得像过年一样的范铃雨和如临大敌般瞪着眼睛的沙业和凌戚，就算是平日对一切都冷若冰霜的谢凝，镜片后面的目光也露出了些许期待。
仇无衣自然也是如此，不过看着夹着尾巴溜回来的程铁轩，似乎他表面上没有那么激动，或许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影石，毕竟他是身为世家大族的人。
影石当中很快显现出两个身着天衣的战士相互搏击的情景，二人身上所穿的都是烈天衣，而且是冒着三层烈气，完美的三级烈天衣，彼此之间的战斗也颇为激烈，很有几分天地为之变色的气概。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战斗，参战的两个人出手毫不留情，招招都是企图置对手与死地的绝杀，更是蕴藏着无数阴毒的计谋，从头到尾毫无冷场。
范铃雨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直，恨不得立刻钻进影石当中与之交战，其他人虽没有范铃雨那么入神，却也从战斗中看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沉默不语，仿佛若有所思。
仇无衣却觉得有点怪。
诚然，这两个人的战斗堪称不错的资料，不能说没有价值，但这种级别的战斗似乎并不值得专门记录在影石之中。
除非天衣圣门又掌握了什么黑科技，或者钱多烧到脑子出问题。
酒鬼大师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而且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就算是开口解说，多半也只会被无视，于是就一个人挂着一脸坏笑歪在沙发上。
仇无衣越发怀疑这里面有猫腻，于是多少留了个心眼，重新观看起影石上面的视频。
没过多少时间，可能只有不到三分钟，其中一人突然发力，身后生出两枚渗着幽蓝微光的薄薄飞翼，这两枚飞翼却不是轻身的功法，而是一个隐藏的杀着，立刻将对手顺利击败。
至此，战斗似乎应该结束了，被击败的人死状凄惨，被光翼切成了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碎片，将作为战场的岩石地面染得通红。
若是常人，或许会心生恻隐看不下去，但一号班的众人已经不止一次看过杀戮现场，更有谢凝这种未来人魔候补，自然不会觉得有多么可怕。
然而画面一转，仇无衣的呼吸声随之戛然而止，胸腔中的空气就像变成了一块块石头堵塞在气管之中，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马上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两个比武的人不见了，眼前是一座形状如同天平底座的古怪山峰，而山峰之巅横着真正的天平，只不过两侧没有托盘，只有足以容纳十余人的金属笼子。
两侧笼子之中坐着数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神色自若，一如看透生死的贤者，岿然不动。
这时，从一侧的长形石阶上走上一人，这人身体已经遍体鳞伤，精神却异常振奋，踉跄的脚步也显得分外有力。
当这个人走到石阶顶端的时候，左侧铁笼之中囚禁的众人顿时一片振臂高呼，虽然影石无法记录下声音，但他们的所有动作细节都能完美地捕捉到。
而另一边的笼子则死寂无声，没有任何反应，按照常理推测，这边的人应该就是方才决斗输家的一派了。
胜利者带着满腔喜悦打开了笼子的门，里面被囚禁的白衣人鱼贯而出，相互击掌庆祝，将那个胜利者高高地抛起，接住，喜气洋洋。
右侧的铁笼却没有打开，由于失去了平衡，囚禁着几个人的铁笼径直坠下了下方的百丈深渊，而影石的记录也随着铁笼的坠落飞速变换，只见深渊下方充盈着一种赤色的火光，定睛一看，竟是沸腾的熔岩。
范铃雨物捂着嘴巴无声地惊呼起来，喊声冻结在她的咽喉处，仿佛连身上的生命力也随之冻结了，由于过度惊愕而瞪大的双眼之中满是恐惧。
谢凝的嘴角微微一翘，显出了一抹笑容，只有在她杀人的时候才会浮现的残忍笑容，寻常人不忍目睹的东西只会令她愉悦。
沙业两个拳头死死地攥着，指缝之间渗出了鲜血，自己却毫不得知，愤怒彻底支配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凌戚直接扭过了头，看似淡定，指尖却杂乱地敲打着桌面，敲打的频率如同在发抖一样。
程铁轩的目光消失在镜片后面，就像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仇无衣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脏恢复平静，不出半分钟，影石上的画面又变了，坠下的铁笼被数根金属链条吊起，而铁笼里面只剩下数具惨白的骸骨，空洞洞的眼眶之中淌出滚热的岩浆……
画面就定格在这最后一刻，影石能量用尽，变成了普通的颜色，但那几具骸骨仿佛仍然残留在仇无衣的瞳孔之中，凄厉地嚎叫不止。
“前年，南方天武堂二年的一号生和三年的一号生争夺天地激斗大会冠军，结果是二年获胜，同时也让那一年的三年纪再也没有什么一号生。”
酒鬼大师的声音平淡如水，听起来却无比的刺耳。
“大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决死九十九地？”
程铁轩从沉默之中抬起了头，依然没有露出镜片后面的目光。
“那不是修炼场吗？”
听过这个词的范铃雨忽然皱眉道。
“是修炼场没错，不过也是天地激斗大会的决赛战场，通过预赛的人要在九十九个败者必死的场所和一个普通战场之中进行决斗，两队之中抽出一队，由这个队自由决定。这个地方就是决死九十九地之中最凶险的战场之一，名叫死殉狱炎山，参战者必须把所有队友囚禁在铁笼之中，只有胜者的队伍才能释放，当然，懦弱的人也不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到这里，酒鬼大师顿了一顿，仇无衣知道他的意思，在永国，拒绝挑战的人必然会被视之为弱者，之后也很难生存下去。
“这种……这种战斗……”
沙业咬牙切齿地按着颤抖不已的拳头，不是恐惧，而是一腔义愤使然。
“大叔，看也看完了，接下来还有内容吧。”
仇无衣从背后将手掌放在范铃雨的肩头，一阵阵细微的抖动通过掌心传来，范铃雨用力揉了揉鼻子，挺直了腰。
“呼……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值得用生命交换的东西，大叔我不会阻止你们战斗，但是只有一件事，说什么你们都给我记好，就算再屈辱，再难以接受，你们所有人都要好好活着回来！”
酒鬼大师抬脚在面前的茶几上重重一踩，如同在勒索钱财的流氓一般，砰地摔碎了手中的酒瓶，目光凶神恶煞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参战的六人彼此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可是刚才所看到一幕，到现在为止仍未在脑中消散。
第五卷 天地激斗会
第221章 乐园之都
众人的旅程从百邪一族的据点开始。
大型巴士模样的动力车据说是酒鬼大师个人的财产，似乎很难想象这个人竟然有称之为“财产”的东西，不过这就是事实。
首先前往百邪一族所在之处的目的自然是拿取储存在那里的大量染色结晶，之前之所以将它们储存在那里是因为那时候大多数人的天衣还停留在星级，而天衣上的刃纹也全部染色完毕，没可能学会新的技能。
现在则不同，所有人的天衣都进化到了烈阶段，其中更是多了亟需染色的新刃纹，此时正是大战当前，每个人都迫切希望学会更强的技能而迎战天地激斗大会。
可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也让所有人深刻地理解到了烈天衣的不同之处，每一个刃纹染色所需要的结晶数量都夸张得很，基本上将需求最低的刃纹学习之后，所储存的染色结晶也就全然不剩。
本来仇无衣希望自己能够将战斧碎千山上最后一个刃纹染色完毕，结果最终只是染到了七成多一点的模样，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程铁轩，他的第四条衣骨上似乎有很多刃纹，而且需求奇低，轻轻松松就全部染完了。
虽然他神神秘秘地不说出来，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仇无衣肯定那绝对是些坑爹的东西。
理论上，程铁轩和以前那个只会拖后腿的老大比起来已经脱胎换骨了，可是仔细想想，依然不太乐观。
“兄弟你想什么呢？”
见仇无衣沉思了许久，又不像是在看风景，坐在后面位子上的程铁轩将手伸了出去，戳了戳仇无衣的头发。
“没，我是在想啊，永国的文明似乎已经和其他三个国家出现断层了。”
仇无衣心道总不至于直接说是在想你有多不靠谱，就随手指了下车窗之外。
来往的车辆，以及特别宽阔的大道，一切都证明这条路在修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让动力车通过，而道路的年代却比动力车早很多，当时尚且没有这个发明。如果是未卜先知，那也太匪夷所思，只能认为天衣圣门的圣尊步无极这个人的确头脑相当的超前，也难怪能够只手遮天了。
“这话有理，不过是十来年的时间而已，什么东西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一开始还有人怀疑，但是发现天衣这么方便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习惯了它。”
靠在另一边座位上的凌戚一手支着座位的扶手感慨道，她身为永国人，而且还是亲眼看着永国变化起来的一代人，自然对这些事情更有发言权。
无论是农耕，畜牧，乃至渔猎，行商，永国的一切已经和天衣密不可分，传统的工作方式在天衣面前显得无力而虚弱，根本不需要排挤就会被自动淘汰。
仅以农业来说，农业用天衣不仅能够带来数十倍的耕种效率，更能把握作物的成熟时间，肥料，水源与光照的需求。虽然这些没有品级的天衣不具备多强的战斗力，可是却胜在数量，天衣的使用者所要付出的只有服从天衣圣门的统治，并且签订契约应允自己家族必须持续不断地一代代使用这件天衣而已。
仅仅靠着这一条，即使永国不主动对外侵攻，恐怕十几年，二十几年后，其他三国也会自动崩溃吧。
从清晨出发开始，动力车已经在大道上持续跑了将近十个小时，外面的景色也乏善可陈，仇无衣在思考之中度过了无聊的时间，而还有更无聊的人已经开始呼呼大睡，比如范铃雨，比如沙业。
在车子最后的谢凝始终没有将目光从书本上离开，即使旁边的程铁轩不停骚扰也是如此，不过一句句冷言冷语已经足够应付他。
“大叔你刚才打呵欠了！”
凌戚向着前面驾驶席上的酒鬼大师嫌恶地撇了撇嘴，车子行驶之中，司机打呵欠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马上就到乐园了，难得来一次，不如住上一天如何？”
酒鬼大师吸了吸鼻子，嘿嘿笑道。
“乐园……吗？”
仇无衣无意中复述了一遍酒鬼大师所说的话，乐园，正式的名字称之为乐园之都，这个名字即使身为外国人也不会陌生。
即使是永国，也依然存在着强烈的贫富差距，城市之间的繁荣程度也有天差地别，乐园之都正是永国最繁荣的大都市之一，而且还是文化，艺术的中心。
这些东西在永国并没有因为天衣的出现而消亡，反而越发蓬勃发展起来，各国饱读书本的学者都渴求前往乐园之都一旅，而乐园之都也向着这些人开放。
“等等，咱们的目标是圣子城，到了乐园之都之后，剩下的路可不近，大叔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程铁轩打开手中的地图，两指比划了一下乐园之都到圣子城的距离。
“什么叫自信，小程程你知不知道大叔我的经验有多丰富？告诉你，就算闭着眼睛，咱也能把你们平安送到！”
酒鬼大师的回答充满了不负责任的自信，仇无衣只好苦笑以对，无论是程铁轩还是酒鬼大师，这两个人说的话妥妥的不能信。
可是这一次，酒鬼大师却没有吹牛。
当动力车停在乐园之都城门前的时候，天色还没有明显的变暗，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
其实乐园之都是没有城墙的，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青翠的森林，这一带植被极其丰富，水源也是，也有运河与海港相连，四通八达的公路更是夸张。完全可以说，只要到了乐园之都，就能够找到通往永国所有大城市的路。
仇无衣摇开了车窗，向着车外伸出了头，这种行为少儿不宜模仿，其实非常危险。
那巨大的城门，简直完全是另一重意义的东西，一眼看上去很难分辨出究竟是城门还是雕塑，其繁复程度足以让人眼花缭乱。数百米高的拱形门上雕刻的原来是整整一座城市的微缩图，连街道上的行人都千姿百态，只是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微缩的乐园之都。
抬眼从城门里面望去，宽敞到足以展开一场战争的大道魄力十足，两侧千姿百态的店铺工坊更是目不暇接，甚至一时间辨别不出都是些什么样的店铺。
不过在这乐园之都中，仇无衣意外地发现了一种熟悉之际的城市气质，那就是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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