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剑帝-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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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可，因为，融入了烛龙神魂的剑意在本质上，已经不再纯粹。
　　就好像青墟当年目睹白恒剑主的剑意从而产生对自身剑意强烈冲突和怀疑的一幕。
　　白恒剑主也好，这个世界所有的剑道修炼者也罢，他们的剑意，全部源于他们修成的神兽、圣兽血脉，他们与其说是凝聚出了自己的意志，还不如说是因为他们的思维形态、精神境界更加符合他们所修成的神兽，一次次的剑意突破，就是一次次的贴近神兽的原型，等到神圣境第四重时更是化身神兽、圣兽，成为完全等同于神兽、圣兽的存在。
　　这样的剑意，如何称得上真正的剑意？
　　这样的剑道，又如何称得上真正的剑道？
　　尽管他心目中对于剑道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定义，但修剑多年，他却能够肯定，这个世界对于剑道的定义是错的。
　　他这段时间里看的诸多剑谱也好，传承自上古的杀生剑道也罢，它们都只是神兽、圣兽血脉修行体系的附属品，他们的真正根基，不是剑道，而是那些神兽、圣兽。
　　就好像白恒剑主，让她放弃自己的剑意，或许对自身修为造成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却并不算大，可若是让她放弃自身修行的烛龙血脉……
　　她甚至可能当场身死。
　　他们将自己奉献给的并非是自己所修的剑道，而是神兽、圣兽的血脉，源于这个世界的至强之道。
　　试问，这样一种剑道，这样一种为附和神兽、圣兽血脉精神境界、意识形态而生的剑意，如何能够得到这些剑灵的认可，如何能够引得百剑同吟，万剑齐飞？
　　“倾尽自身的精、气、神，完全凝练自身精气神而显化而出的剑道，才是你们真正所需要的剑道，才是被你们真正认可的剑道么……”
　　青墟脑海当中灵光闪烁。
　　这一刻，他精神世界当中的烛龙剑意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剑意已然生出变化，由先前东阳剑典的剑意，变成了现在参悟烛龙神魂而生的剑意了？
　　炼神阁。
　　天穹当中的炼神阁。
　　从天穹当中的炼神阁参悟凝光剑中属于烛照上人的烛龙剑意开始。
　　自那之后，他的剑意已经走上了一条弯路，离真正的剑道越行越远。
　　并且从那往后，他的全部精力、精气、精神，亦是不再集中于东阳剑典，更不再尝试打破自身精气神的极限，凝聚出更强的剑意，而是……将全部心思，放到了血脉修行上。
　　金乌血脉、烛龙血脉。
　　并且，随着对这两种血脉的钻研越来越深，他对东阳剑典的参悟也越来越少，直至后期，已经彻底的舍弃了这门功法。
　　现在想想……
　　有多久，他脑海当中没有再回忆过东阳剑典这门东阳剑宗的镇宗剑典了。
　　“原来，这才是你们所要的剑意……”
　　青墟喃喃自语。
　　顿时，他的目光落到了烛龙剑意上……
　　从刚才青叶的态度来看，他只是勉强承认自己的剑道，毕竟，以东阳剑典凝聚出来的剑意不过入门阶段罢了，离小成不知道差了多远，他估计着，他若想真引得百剑同吟，剑意少说也得迈入小成，甚至大成之境。
　　而且……
　　还是以东阳剑典为基的大成。
　　可若是他真的转修剑意，那么，烛龙剑意必然崩溃，到时候对他的修为将造成极大的影响……
　　一时间，青墟不禁沉默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舍不得烛龙剑意，他就休想闯过万剑峰，引得百剑同吟。
　　若是舍弃烛龙剑意，凭借这些年来的底蕴和感悟，花费十天半个月他有把握将东阳剑典当中衍生出来的剑意修至小成，至于大成……天知道还得花费多少时间，而若是无法将剑意修至大成，想要引得百剑同吟，恐怕只有三成机会，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烛龙剑意自此崩溃，甚至连他的烛龙神魂都会受到影响。
　　烛龙神魂崩灭对他的修为必然会有所影响，不说多，他的战力至少会降低三分之一。
　　而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实力。
　　唯有实力，他才能自保，才能得到更多的道韵。
　　为了区区两百道韵让自己的战力折损三分之一，杀鸡取卵，值得吗？
　　“且先看看，能走到哪算哪。”
　　青墟自言自语。
　　下一刻，他已经再度朝着山峰上走了过去。
　　不多时，他已经出现在了一柄灵剑前方，这柄灵剑当中散发出来的剑意相较于先前几柄来都要强上一分，而且，尚未激发这柄灵剑当中的灵性青墟已然感觉到一股凛冽之势，相较于先前青叶的如沐春风来截然不同。
　　“这尊剑灵……”
　　青墟上前，剑意震荡，很快将这尊剑灵唤醒。
　　事实上他的感应并未出错，这尊剑灵化形而出之际形成的精神威压，比之先前几尊剑灵强上一截，单单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意波动就已经引起了青墟的剑意反弹，如果他不动用烛龙剑意，单单靠着东阳剑典衍生出来的那种入门级剑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眼前的剑灵一举击溃。
　　“吾名逐锋！历练者，将我自沉睡当中唤醒，就让我来见识见识你领悟的究竟是何等剑道！”
　　剑灵逐锋现身根本不和青墟过多的废话，一声低喝，手中宝剑犹如流光，顿时刺杀而出。
　　逐锋！
　　相较于先前的青叶剑、天阙剑、腾烁剑，逐锋剑的锋芒充满着一种迫人的气息，出剑刺杀，蕴含在剑锋当中的剑意竟是犹如出鞘神兵，携带着洞穿神魂的锋芒直往青墟精神世界中斩来。
　　剑未至，剑意先至，剑意震荡，青墟那靠着东阳剑典修成的剑意在这股剑意面前抵挡了不到半个呼吸，已然崩灭开来，剑灵逐锋手中神兵呼啸而过，剑中精气神三者契合完善到了极致，通过一剑，生生斩出三倍威势，纵然青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极速闪避，仍然被剑灵逐锋的剑光所伤，凛冽的锋芒自他脖子上撕裂而过，带着一簇殷红的鲜血。
　　“太弱了！单单依靠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一剑，逐锋已经试探出了青墟的底细，当下收剑，似乎就要回归灵剑当中。
　　“等一等！战斗还没有结束。”
　　青墟大喝一声，同时伸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抹掉上面逸散出来的血痕，就这么片刻，被剑灵逐锋所伤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这就是十阶恢复特性的恐怖。
　　类似于这种皮肉伤恢复起来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逐锋看到青墟不依不饶妄图再战，当下身形一扭，凛冽的剑光再度将他的精神世界完全充斥，纵然他第一时间大喝着爆发东阳剑典当中的剑意妄图和逐锋的剑意对抗，可却是在刹那间被逐锋的剑意击溃，在剑意被击溃的那一刻，他精神受到震荡，自是引发了一系列气血凝滞、气息不畅的后果，哪怕他竭力想要阻挡逐锋紧随而至刺杀的剑锋，仍然无能为力，只得竭尽全力将这一剑对自己带来的伤害尽可能的降到最低。
　　“嗤！”
　　血光飞溅。
　　青墟肩膀上再度出现一道剑伤，若非他闪避及时，这一剑足以将他整个手臂连肩斩下。
　　“太弱了，你的剑道根本就不曾熔炼成一个整体！剑意是剑意，气血是气血，真气是真气，三者间不存在着任何关联，这就是你的剑道？如果说这也能够称为剑道的话，那我逐锋已然站在剑道巅峰，成为登临绝顶的无上宗师了。”
　　逐锋一剑刺出，摇了摇头。
　　不过，面对这么一尊喜欢唠叨的剑灵，青墟不止没有生气，眼中反而精光一闪。
　　“剑意是剑意、气血是气血、真气是真气，根本不曾熔炼成一个整体？也就是说，真正的剑道，需要精气神三者合一！？”
　　青墟心念转动。
　　他好歹是将悟性提升到五阶的人物，思维运转极快，很快已经想到了什么，当逐锋第三剑再度杀来时，他已经一声暴喝，浑身气血翻涌、真气大盛，同时激荡精神，顿时原本威力平平的剑意竟是暴涨一截，尽管仍然不曾挡住逐锋的剑意之威，但却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使得逐锋接下来一剑只不过自他身上掠过，并未造成什么严重性伤害。
　　“倾尽全力也就这种程度？你的剑道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剑道如渡海，剑意如人，剑气如帆，身为船只，行船之人纵有着再高的航海术，船身不固，船帆不坚，又如何在大海当中遨游，抵达至高境界的彼岸？”
　　逐锋话一说完，新的剑光再度形成……
　　……


第四百八十一章　百剑同吟
　　“船、帆、人！”
　　青墟脑海当中五阶级别的悟性在听得逐锋的言语时脑海中迸射出无数的灵感火花。
　　他本身在修剑一道就极有天赋，否则不可能入东阳剑宗不过区区数年修成东阳剑宗的至高典籍东阳剑典，并且领悟剑意，被武者世界尊为剑圣。
　　而这段时间里青墟本人虽然不曾继续钻研东阳剑典，并且剑意的修行亦是踏上了参悟凝光剑中烛龙剑意的道路，但其本身的经验积累下来，使得他对剑道的领悟同样有了极其深厚的积累，眼下再被逐锋这么一刺激，精神世界当中的剑意自发性运转，东阳剑意冉冉壮大的同时烛龙剑意顿时被不断冲击，震荡，渐渐崩溃。
　　“剑道如渡海，剑意如人、剑气如帆，身为船只，一个人，纵有再高的航海术，若没有船帆，亦是无以为继，而空有船只，没有人去操纵，没有船帆化为动力，它仍然无法动弹，空有船帆同样如此……只有这三者间全部达到巅峰极致，并且竭诚合作，完美无间，方能在大海当中遨游畅航，达到至高境界的彼岸。”
　　青墟脑海当中灵感迸射，一个个声音仿佛洪钟大吕，在他精神世界不断回荡，使得精神世界犹如产生地震一般，轰然不休。
　　而在他精神世界最核心位置，那道属于烛龙剑意的虚影则是在洪钟大吕声响的不断震荡下，层层剥落、崩溃，就仿佛一柄生满了铁锈的绝世神兵，在这股浩瀚神音的震荡下将锈迹统统震落，从而显化出真正的锋芒！
　　属于绝世神剑的锋芒！
　　“嗡嗡！”
　　在精神世界中神剑凝聚的同时，青墟体内的气血亦是不由自主的被那股新生的剑意引导，和剑意融为一体，与此同时，在他真元被全部封印的情况下，那道剑气都在不由自主的引导着他体内的气血，开始炼精化气，衍生出一种以剑意为根基而形成的全新真气。
　　大致看上去，先前是观想金乌、烛龙神魂最终凝成真气，而现在则是凝聚绝世剑意虚影从而凝聚真气，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实际上……
　　两者的主导间却已悄然无声的发生了变化。
　　观想金乌、观想烛龙，修炼者的最终成长方向，便是朝着金乌、烛龙去蜕变、去变化，他们修炼的终极道路，便是化身真正的金乌、烛龙，也就是说他们无论如何强大，都无法超出真正的金乌和烛龙，纵然他们以金乌、烛龙血脉溯本归元，重返远祖，仍然突破不了最终血脉的桎皓。
　　但是此时此刻……
　　主导着他修炼道路的不再是血脉，而是青墟本身，是他本身的那一道剑意，而这道剑意，则源于修行者本身的意志和世界观，这样一道剑意的终极成就在于何方，没人知道……
　　“剑道……”
　　正要继续出剑，将青墟一举击败的逐锋仿佛感觉到青墟身上的气息变化般，身形突然顿在当场，有些错愕，有些茫然的盯着青墟，似乎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在这种熟悉感觉的刺激下，它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陷入了追思当中，怔怔出神，就这么盯着青墟，久久不语……
　　青墟精神世界当中的剑意震荡持续了整整一天。
　　好在，由于他现在已经踏上万剑峰山腰的缘故，众人若是不御剑踏空而来，已然看不真切他的身形，倒是不知道他尚在山上做些什么，只是觉得他并不甘心，仍在经历这一次次失败，一路上倒是并没有人打扰到他。
　　待得青墟的精神震荡渐渐稳固下来后，他的目光亦是重新集中到了精神世界那道完全融入了他个人精气神淬炼而成的那一道剑意上。
　　大成！
　　剑意大成！
　　尽管尚未达到当初烛龙剑意一般离圆满只差半步的大成巅峰，但这一道剑意……
　　却完全是他个人的精气神凝练而出，代表着他修行东阳剑典至今所有的精粹，哪怕剑意强度尚无法和当初比肩，可青墟指使起来，却有一种血脉精气相连之感。
　　这样一道剑意或许在强度上相较于当初大成巅峰的烛龙剑意逊色一筹，可如果两者间同时压制到真气、炼罡，乃至神气合一、青冥境，青墟完全可以靠着这股剑气与自身精气的完美契合以绝对优势碾压烛龙剑意。
　　不！
　　不止是碾压……
　　而是越阶而战！
　　真气境的大成东阳剑意可战胜炼罡境的大成巅峰烛龙剑意……
　　不可思议！
　　“这就是真正的剑意……完全属于我的剑意……我意，即我道！这，就是我的剑道！”
　　青墟虚手一握，剑意震荡之下，他感觉他所修行的所有剑术，这一刻都能够一倍，乃至于数倍的威势爆发出来。
　　片刻，青墟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顿时落到了烛龙剑意上。
　　当时的他心有所感，陷入一种近乎顿悟般的奇特状态，全部精神集中到了东阳剑意的蜕变，根本没有留意到烛龙剑意的层层崩灭，以至于当他的剑意冲上大成之境后，烛龙剑意在他东阳剑意的冲击下已然彻底崩溃，而烛龙剑意崩溃带来的直接影响……
　　便是烛龙神魂黯淡……
　　甚至黯淡到有一种将要溃散的趋势。
　　青墟估算着，如果他不能够在几个月里找到解决烛龙剑意崩溃的方法，他的烛龙神魂将彻底消散，到时候他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烛龙神体亦将自此湮灭，归于虚无。
　　不止烛龙神体……
　　由于他的剑意已然从先前的挖掘金乌、烛龙血脉变成了集自身精气神培育自身剑意，以后若再要将金乌血脉修炼到更高境界，就必须转变自身剑意特性，由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剑意，衍生成贴近金乌神兽意志形态的剑意，否则，他的金乌血脉修行一道便将自此断绝……
　　这种后果，不禁让青墟心中一沉。
　　剑道要求的便是至诚至纯，这种排他性……
　　太强了。
　　唯我独尊！
　　青墟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这是一个足以将人折磨崩溃的抉择。
　　踏入这个世界起，为了追求力量，他已经舍弃了自己对剑道的炽爱，可现在……
　　突有所感，剑道顿悟，剑意大成，将他那颗剑道之心重新唤醒，可偏偏，他却不得不再度重新面对这一残酷的抉择！
　　梦想……
　　仍然要败给现实吗？
　　他已经败了一次……
　　需要再败第二次吗？
　　又或者说……
　　既然已经败了一次……
　　那么第二次的失败，似乎也不再是那么难以容忍的了？
　　而如果第二次，他仍然屈服于失败，那么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乃至于接下来的无数次还会遥远吗……
　　青墟痛苦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迷茫。
　　看不清道路，看不清未来……
　　“一种全新的剑道，但是我却感觉这种剑道充满着动摇，它似乎宛如昙花一现，随时可能自此熄灭，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就在青墟为这种抉择而折磨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是逐锋。
　　剑灵逐锋。
　　青墟看着眼前的剑灵，这尊不知道存在着多少岁月的奇特存在，在它身上，它同样感觉到了迷茫。
　　“你也有着同样的迷茫吗？”
　　“迷茫……”
　　逐锋低下头：“或许是吧，很多时候，我确实感到十分的迷茫，就好像现在，我不知道我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我驻留于此，又是为了什么？为何一个个历练者到来，我要对着那些历练者们一次次拔剑，哪怕他们有些人弱小拙劣的让我想笑……”
　　说到这，逐锋的脸上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因为，它已经太久没有笑过了。
　　因为，太久没有“同类”能够让它好好的说话了。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逐锋伸出手，朝着虚空中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是岁月的痕迹？
　　可惜……
　　驻留在它手上的一无所有。
　　青墟沉默了。
　　千万年的迷茫，相较于逐锋来，他目前面临的这种折磨和抉择，似乎算不得什么……
　　“我很好奇，如果你的意志不曾受到这种迷茫心态的影响，那么，你的剑意，你的剑锋，将凌厉到何等程度……”
　　“影响？怎么会有影响？”
　　逐锋奇怪的看了青墟一眼，而后，虚手一划……
　　没有丝毫影响！
　　他的剑意，凌厉依旧。
　　犹如一柄深藏于剑鞘当中数十载的绝世神兵，一经出鞘，神鬼辟易，那种剑意本质，纵然青墟现在已将东阳剑典中衍生的剑意修至大成，仍然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你的剑意……”
　　“我很迷茫，心中更是存在着无数的疑惑，但……这些重要么？当我真正需要拔剑的时候，我只需要将我的全部精神投入到我的剑中，用我的剑，向前挥舞，倾尽全力的展现出我的剑意，什么迷茫，什么疑惑，那一刻，都将统统离我远去，存在于我脑海当中的，只有一种畅快淋漓……于是，那个时候……我只需要挥剑就好……”
　　“挥剑……只需要挥剑就好……”
　　青墟脑海中不禁联想到自己当年在东阳剑宗时刚刚领悟剑意的那一天晚上。
　　是的……
　　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他只需要将全部的心神沉浸到手上的剑中，然后，遵循心中的本意，挥剑就好……
　　青墟闭上眼睛，脑海中东阳剑宗那一晚上的经历似乎在此刻重演……
　　挥剑！
　　挥剑！
　　挥剑！
　　享受着每天接触新剑术的快乐，享受着练剑练到浑身酸痛的充实喜悦，享受着一剑剑刺出时的畅快淋漓，完全的将心神沉浸到手上的剑中……
　　挥剑……
　　十剑、百剑、三百剑、千剑……
　　时间的痕迹在他身上渐渐淡去。
　　脑海当中的诸般杂念归于虚空。
　　挥剑……
　　而在他前方，看着他一次次挥剑的逐锋，亦是犹如陷入了他沉浸挥剑的轨迹当中，眼神再度变得迷茫……
　　不，这不是迷茫！
　　而是一种……
　　沉醉！
　　沉醉的不是他挥剑时引动的剑意，亦非他所展现出来的剑术……
　　而是一种精神！
　　一种纯粹到极致的精神！
　　那种精神，璀璨夺目，就仿佛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石，散发着让任何一尊剑灵移不开眼睛的目光……
　　三千剑、万剑、三万剑、十万剑……
　　渐渐的，先前认可了青墟的青叶突然出现了。
　　它就这么站在逐锋身边，看着青墟，看着他一剑剑的挥出，看着他身上那股纯粹到极致的精神，如视奇珍。
　　不久后，天阙出现了……再不久后，腾烁也出现了……
　　越来越多的剑灵感应到了这种神秘的韵律，不需要青墟再一一唤醒，一尊尊剑灵开始自发性的显现，汇聚到了青墟身侧，看着青墟那挥舞出一剑剑几乎没有任何招式可言的剑术，为之沉迷……
　　“嗡嗡！”
　　一尊剑灵被触动了，剑身发出一阵清脆的剑吟！
　　剑吟一响，犹如打破了某种桎皓，越来越多的灵剑开始震动，在场诸多的剑灵更是轻声长啸……
　　百剑同吟！


第四百八十二章　惊慌
　　“这都三天了，居然还没有下来？既然根本没有能耐得到那些剑灵认可倒不如早早下山，浪费我们的时间。”
　　“就是就是，修剑，可不是修行寻常的法门，那可是需要自己的剑意和自己所领悟神兽、圣兽的意志高度契合，这其中的行行道道用言语无法表述，岂是寻常功法所能比肩？我们藏剑宗花费数百上千年时间，都不曾诞生多少能够令诸多剑灵同时认可的剑道高手，何况区区一个外来者？”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明明已经被好几个剑灵否决了，仍然不甘心，死皮赖脸的待在万剑峰上，难道还以为能出现什么奇迹不成。”
　　万剑峰下，等待了整整三天之久的众人耐心已经越来越差，尤其看到青墟久久不愿下来事情尚未有最终结果，言语当中自然充满着冷嘲热讽，似乎他们这么说声音就能传到万剑峰上干扰到青墟的发挥，打击到他的意志，让他放弃闯荡万剑峰一般。
　　“这些人……一个个怎么都是这么一副嘴脸？”
　　苏笑眼中带着一丝怒意。
　　“哼，通过贬低玉清先生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以期能够讨好到目前如日中天的北月峰和极光峰罢了，跳梁小丑而已。”
　　苏彤朝着那些议论不休的修炼者们所在位置扫了一眼，冷哼一声。
　　“在结果尚未出现前，我们就不应该放弃希望！”
　　苏笑目光朝着万剑峰望去。
　　此时青墟已经消失在万剑峰起伏的山势之中了，可她心中仍然存在着那么一丝希冀，尽管在她内心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