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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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的意识已经逐渐陷入了混沌，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根本无法挣脱开凯莉的钳制。黑烟男知道，不出十秒，莱恩就会因为窒息而昏死过去。
　　“现在说这种话还为时尚早。”
　　赞恩忽然露出的笑容让他一惊——“黑烟男，你该不会以为我坐在这里的时候什么都没干吧？”
　　之前被黑烟缴械并踢到凯莉身边的长枪忽然发出一阵鸣响，坐在地上的黑烟男这才感觉到地面下轻微的震动。
　　下一刻，金色的光晕破土而出，被金色火焰缭绕的向斜上方刺去，凯莉已经本能地做出了躲闪之势，然而这次的袭击实在太过迅速与突然，虽然躲过了刺击，但却还是被长枪周身缭绕的火焰波及到了。
　　“咔嚓。”
　　此刻，整个二层鸦雀无声，只有面具碎裂的声音久久回荡开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要事先准备好优惠券
　　“喂喂，凯莉，你没事吧？”
　　短暂的震惊后，黑烟男询问自己的搭档。他的搭档很少像现在这么狼狈过，面具支离破碎，光滑的脸颊上坐落着一道细细的伤口，显然是被长枪波及到的结果。随着面具脱落而下，瀑布般的酒红色的秀发垂落而下。
　　凯莉摸了摸有些胃痛的脸颊，黑色手套上立刻沾上了不少红色的液体。
　　得以喘息的莱恩没有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也顾不得撞坏时钟的风险，朝赞恩的方向滚去。
　　“我没事。”凯莉回应道。
　　在战斗中负伤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她只是惊讶于那个公主的护卫竟能成功突破搭档的防线，对她发起了突袭。
　　黑烟的半个身体化为烟雾状，躲过了莱恩如同车轮般的撞击。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赞恩停住莱恩将他扶起来之后，才挠了挠头，道歉道。身为公主的护卫，他当然知道脸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有谁让维罗妮卡公主破了相，他一定会挺着长枪追他几条街还不带休息的。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
　　虽然这几天他的战斗力暴涨了不少，但这种疯涨也带来了不可避免的弊端——粗糙。没有经过时间的积淀以及长时间的反复练习，他也只能大致控制那杆骑士枪的方向。天地良心，他可没有阴险到瞄着女孩子的脸进攻的程度！
　　凯莉…霍格的面貌却远远出乎了他和莱恩的意料。
　　他们本以为面具之下会是一个头发凌乱目露凶光的疯女人，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她的眼睛大得有些出奇，就像人偶师雕琢出的美丽人偶一般，惊艳的同时又让人觉得有些不协调。
　　她的眼神有些漠然，被骑士枪附带的刻痕力划伤脸后，她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皱过一下。
　　也许是眼睛比例的问题，两人觉得凯莉望向他们的眼神有些空洞。而她的声音又变了一个模样，空灵的嗓音在时钟间回荡起来：“你们还真是不死心啊，明明晕过去不久没事了么？”
　　能够自如操纵声音的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的音调。即使在秘密部门，听过凯莉…霍格本来声音的人也没几个——黑烟男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也立刻明白了凯莉的意图。毕竟，她刚才已经用最不擅长的方式努力过了。
　　努力失败，肩负了奥顿大人命令的他们再也不得有任何放水的行为。
　　“很遗憾，莱恩店长。”
　　话音未落，凯莉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被血液浸湿的黑色手套轻轻触碰在了莱恩的胸甲上，留下了殷红的手掌印记。
　　“钟刻。”
　　“当——”
　　盔甲扭曲的声音很快被钟摆整齐的响声淹没了，莱恩的身子却并没有因为惯性被冲击力击飞而出，在钟声鸣响下，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将禁锢在了原地，前后夹击的力道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夹扁一般。
　　盔甲的防御，根本无法匹敌凯莉能力。
　　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几乎嵌进了他的盔甲之内，见势不妙的赞恩还未来得及援助莱恩，就猛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两道黑烟死死勒住。
　　是方才他袭击凯莉时造成的缺口！
　　他能看见黑烟正源源不断地钻入缺口，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他们身后。
　　“我已经说过了吧，你们是没有机会的。”黑烟男的半截身子诡异地飘到了两人面前：“往常凯莉一直以辅助我主攻为主，不过那些增幅效果果然还是用在自己身上更加得心应手一些——我搭档的攻击性，要比你们想象中恐怖多了！”
　　而在二层得天独厚的环境之下，她能力唯一不足的威力也得到了弥补。
　　“现在，她的能力已经没有缺陷了。”
　　他很高兴自己的搭档能想清楚这么一点，就个人情感而言，他并不希望放过任何一个对手。之前也只是看在凯莉的面子上，才没直接把那个披萨店的老板给解决掉。
　　“赞恩。”
　　莱恩刚从窒息的边缘解脱出来，马上又陷入了被活生生挤扁的处境。但在这危急关头，他依然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我恋爱了。”
　　……
　　“噗——”
　　“不要把唾沫星子喷在我的面具上，恶心死了！”黑烟男趁赞恩动弹不得，一记勾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虽然听到莱恩突然的“告白”时，他的反应也差不了多少。
　　莱恩趁热打铁地说道：“凯莉…霍格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事实上他起身看见凯莉面具下的容颜时，心脏便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种感觉曾经也出现过——当年那位骑士大姐姐为了救他，把“魔核”封印进他心脏的时候，也产生过相当的感觉。那时他才五岁，骑士大姐姐笑容可掬地告诉面红耳赤的他，那是刻印封印之后的正常现象。
　　直到他后来听了一节刻印理论之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刻印被封印进体内之后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如果有不良反应，那么多半说明刻印和人体发生了排斥现象。而出现排斥现象只有一个下场——所有内脏被在刻印的影响下迅速衰竭。
　　这么多年过去了，莱恩觉得自己还能活奔乱跳，说明刻印并没有排斥他的。
　　而再后来，一位长者告诉他。
　　那是恋爱的感觉。
　　当他听到长者的人生经验时，已经过了十几年，那位帮助他的骑士大姐姐早就没了音信，甚至连对方具体的样子他都有些记不清了。所以莱恩决定，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对象是谁，他要死缠烂打到底！
　　莱恩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凯莉刚一松手，他反而像打了鸡血一般，把盔甲脱了下来扔到一边——这大家伙太碍事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
　　黑烟男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看莱恩那亢奋的样子，搞不好他说的都是真的。
　　“莱恩，是时候使用B计划了！”见同伴“挣脱”了凯莉的控制，赞恩喜出望外。B计划，是林秋在战前告诉他们反败为胜的方法，虽然他并没有听明白林秋到底再说些什么，但现在看来，显然莱恩明白了。
　　要不然他为什么能突然激发出了自己的潜能？
　　只见他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
　　“哼哼，只要莱恩念出了这张纸上的内容，你们就彻底完蛋了！”赞恩的脸上露出了必胜的笑容。
　　凯莉瞳孔一缩，音波将莱恩推开几步，而她也趁对方重心不稳的时候，一把夺过了那张『反败为胜』的纸条。
　　“可恶！”
　　“你们的速度太慢了！”黑烟男默契地接过凯莉递给他的纸。
　　他曾经的确听人说过，帝都研究员的那些人已经研制出了能将一次性的刻印能力封在卷宗内的技术——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如果提尔…赛琉斯通过这种隐秘的技术将他的能力封印在这张纸上，并交给两人当作护身符使用，他们也就的确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
　　黑烟男看到了最终的胜利，他将纸摊开，并贴在了赞恩脑门上——“不知道如果提尔…赛琉斯知道你们是被他的能力解决掉的，会做何表情？”
　　“你看。”
　　凯莉指了指黑烟男手中的纸。
　　她不得不打断对方激情澎湃的“演讲”。
　　——『披萨大亨折扣券』。
　　纸上如是写到。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个工匠的怒火
　　小贴士：当你击败一名披萨店老板之后，往往只能从他那儿收集到披萨原料以及披萨店打折券，掉落『陨石天降』秘术卷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黑烟男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把披萨店打折券按在赞恩头上，试图以此作为这场战斗的终结。所幸现在的围观群众并不多，足以称为他人生污点的一件事只有三人看到。他默默地缩回手，把披萨店的打折券塞进凯莉…霍格的手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凯莉，结束这场战斗吧。”他重新将白银匕首握在手中，故作深沉地说道。
　　……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已经刻意到连搭档都懒得理他的地步了。在以往的任务中，黑烟男称得上一位手段狠厉，雷厉风行的执行者，然而他辛辛苦苦建立了许久的形象，却在短短一次任务中就毁了。
　　其中包括对着空气放大、被机关吓得抱头鼠窜，以及把披萨店打折券作为杀手锏摁在对手脸上。
　　但这事不怪他，一切都是提尔…赛琉斯惹的祸——至少黑烟男自己这么认为。那种程度的选手，即使坐在观众席上都能带给他极大的压力，他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那个所谓的B计划，以及天空随时可能出现的陨石。
　　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神经过敏。
　　咳。
　　黑烟男偷偷瞄了一眼凯莉…霍格，后者面无表情，冷漠而淡然。他并不是针对谁，他是说，凯莉这个人，就算陨石快要砸到她脸上了，她依旧会是这个表情。这没什么好令人羡慕的，身为搭档，他倒一直暗中怀疑凯莉的反射神经并不正常。
　　不过，黑烟男用他身败名裂的一击证明了一点——赞恩和莱恩，已经黔驴技穷，在哪种情况下如果还有什么底牌应该早就使出来了。那些『B计划』、『那一招』、『陨石攻击』根本就是赞恩唬他的。
　　暂且不谈莱恩只是一个披萨店的老板，再怎说赞恩一开始也只是一个连英普都打不过的蹩脚护卫，能够有现在的表现，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凯莉…霍格小姐，那张是我披萨店的打折券，我会很快在『地上』重建好新的店面，请你到时候务必光顾！”赞恩字字诚恳，声音感人肺腑，以至于黑烟男差点以为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什么相亲的场所。
　　凯莉去相亲？
　　他脑补了一下类似的场景，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很难想象他那非任务期间一天说不出十句话的搭档会恋爱，今天凯莉已经算超水平发挥了，往常任务时她一般直说两句话。
　　——你就是xxx么？
　　——了解。
　　确定完目标后，她就会操纵音波刀刃追着对方砍上几条街。凯莉是个行动派，对此黑烟男深信不疑。
　　而她的反应也的确在黑烟男的意料之中，无心的音波化作的刀刃凝聚在了她的掌心：“说完了么？”
　　浪费时间。
　　亏她还以为莱恩要拿出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底牌，害得她白白期待了一场。凯莉之所以对莱恩产生好奇，本质上是因为她想知道一个实力不济的弱者，能否以别的方式在弱肉强食的斯培坦恩占据一席之地。
　　那是她曾经来不及选择道路。
　　身为农夫的父亲希望她本本分分当一个农夫的女儿，成年后再嫁给一个能继承他们田地的老实男人。但在她用能力将那些混混们的据点切碎的那一刻，她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第二天，一个自称多伦的男人找上门来，给了她父亲一笔可能他耕地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币，然后将她带来了斯培坦恩。
　　看着眼前的莱恩，她终于弄明白了。弱者在强者面前永远只有低头的份，就好比那时奋战过却一次次被流氓们击倒在地的父亲。
　　“之所以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是因为你们还不够强，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提尔…赛琉斯，结局就会有决定性的差距吧。”
　　音波振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莱恩却对这即将到来的一击毫无反应。
　　披萨店老板莱恩的故事，到此为止了。
　　“莱恩，小心！”
　　赞恩赶忙提醒同伴，他的双手依旧被那黑烟形成的锁链牢牢锁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凯莉掌心的音波刀刃切向莱恩。没了盔甲的掩护，音波的威力足切下莱恩的头颅！在屡次劝说未果、努力无效之后，凯莉终于放弃了。
　　用音波终结对手，这才是她执行任务的方式，也是被秘密部门盯上目标的唯一结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凯莉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双手一沉重，那个木讷的老板竟然在反应过来之前郑重其事地握住了她的手，这始料未及的行动直接导致音波……打偏了。
　　“凯莉小姐，请你务必和我交往！”酝酿了好半晌的莱恩终于下定了决心，请求道。他鞠躬，腰几乎折叠成了九十度，那原本斩向他头颅的音波几乎贴着他的头皮擦了过去。
　　哈哈哈，凯莉，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黑烟男原本想这么说的，然而当他看见那一排被音波切断的时钟，他实在笑不出来了。
　　“混蛋们！你们到底把别人的心血当成什么了？”
　　二层上空，传来了一个陌生老头疯疯癫癫的嘶吼。高挂于二层顶端时钟的指针突然疯狂地运转起来，这原本作为二层装饰的点睛之笔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巨响，连接它的数道锁链尽数崩断。
　　——“不要小看一个工匠的愤怒！”
　　虽然建造这里的工匠早就死去多时了，但他们依旧能想象到一个矮小老头在他们面前吹胡子瞪眼的神态。
　　不过惹怒他的后果可不是被榔头砸一下膝盖那么简单的了，那足以将整个二层压垮的巨大时钟落下之时，四人周边的时钟也疯狂地运转起来，钟摆额鸣声连成一片，紧接着，坚不可摧的石墙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你们已经逃不掉了，混蛋们！”
　　“这就是二层最终的机关啊。”凯莉昂着头，好奇地注视着即将把他们压扁的巨大时钟。
　　那遮天蔽日的感觉，真的如同陨石一般。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黑烟男气急，他可不想和这个蹩脚骑士一起共赴黄泉——“快把它打下来……可以做到么，凯莉？”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合击的错误演示方式
　　“当然不能。”
　　凯莉…霍格白了黑烟男一眼。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垂直砸下，除了逃出它的波及范围，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更何况在巨大时钟落下之时，二层的所有时钟的钟摆都莫名其妙地自行运作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力杀伤力大幅度地降低了。比起阻止这个坠落而下的时钟，还是想想如何打破这座牢笼比较有建设性一些。
　　“没用的！”
　　老头的声音仿佛围剿他们一般，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时钟和监牢都是用特殊材料建造的，普通的能力根本无法影响到它们！”
　　“这个臭老头！”即使知道那只是老工匠临死前储存在水晶里的声音，但在他那自带嘲讽的嗓音下，黑烟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辛辛苦苦地和那个蹩脚护卫战斗了好一会，却没想到最后中了一个早就死了的老头的陷阱！
　　在晚年，老工匠自己也陷入了矛盾。
　　钟楼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除了构造与装饰外，他超绝的机关技艺也全部献给了钟楼。作为宝玉的藏身处，它是斯培坦恩最固若金汤的地方，如果没有图纸，就算圣殿骑士来了也未必能登顶。
　　但另一方面，就算他的手艺再精妙绝伦，如果没有相应的敌人存在，充其量也只是一些颇具威慑力的摆设。直到他病死前，这座钟楼都没有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挑战者——那些因为走错路被毒箭射死或中了尖刺陷阱的寻宝者根本无法展现出他作为一代工匠大师的才华！
　　他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等到能够破解他所有机关的人出现了，所以他在每一层都留下了几段话。
　　“难怪。”
　　林秋恍然大悟，在层顶穹顶的时钟落下之时，他就凭刻印的能力让那个大家伙漂浮在半空。按理说，自他解开第二阶封印之后，抬起这么一个东西根本不在话下，然而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能力被某种材料格挡在外。
　　原来还有这种神奇的材料。
　　他啧啧称奇。
　　“提尔同学，快想想办法！”理查德王子催促道——时钟的阴影将所有人笼罩其中，一旦它真的坠落而下，不仅是监牢之内的四人，整个二层都会被时钟压垮。
　　用于固定时钟的锁链全部崩断之后，钟盘之上发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类似于链条轮轴的响动。约莫三四秒过后，响声停了，接着是长时间的死寂。
　　监牢之内，只剩下心跳声，赞恩和莱恩仰望穹顶那倾斜大半的钟盘，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黑烟男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多年以来丰富的作战经验此刻只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阻止不了，不可能被阻止，那不是人力所能承载的重量。
　　即使多伦队长也不能。
　　但如果多伦队长在这儿的话，或许能想出在它坠落前逃出去的办法。
　　“先把这牢笼打开吧。”凯莉打破了僵局。
　　她一向以秘密部门的准则作为自己的行动方针，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去思考任务的事了，她敢保证在自己和搭档拿下赞恩两人之前，钟盘就会把他们砸成肉泥。而当任务由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失败时，部门的基本准则以保全成员的安全作为头号基准。
　　由于秘密部门的特殊性，其中每一位成员都是千挑万选的A级以上的能力者，奥顿…马福亚可不会阔绰到将这些精心培养的成员当成消耗品。
　　凯莉很快得出了结论：“把那个大家伙打下来是不可能的，集合我们三人的力量，说不定还有希望打破这个牢笼……冲破牢笼后，能不能逃走就各凭本事吧。”
　　三个人，指的是除了莱恩之外的三人。
　　莱恩的那点力量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蹩脚护卫，我的招数不擅长破坏，一会我和凯莉会尽量辅助你，你一定要给老子把这玩意弄出个缺口来！”黑烟男打心底里不愿意辅助赞恩，可他不得不对现实低头。
　　也许当初他把潜行、暗杀类技能树点满的时候，就该想到万一以后遇到需要蛮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该怎么办了。如果时钟尚存，他相信凯莉能拆了这个监牢，可那个该死的工匠竟然把其余所有时钟都弄抽风了。
　　钟摆叮叮咚咚想个不停，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法将震动汇聚到一点。
　　而恰恰他和凯莉都是专精选手，暗杀工作得心应手，拆迁工作不是他们的强项。
　　黑烟恶狠狠地警告赞恩：“听着，这件事你如果赶出去乱说，就等着我来暗杀你吧。”
　　“我？”
　　赞恩还没回国神就被两人推到了前面。
　　“拿出你刚才的气势！”黑烟男一边说着，他的整条右手都化为了滚滚的黑烟，和凯莉并排站在赞恩身后，让人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推进！”
　　音波与浓烟命中了赞恩的臀部，后者刚想说些什么，险些咬到舌头。他觉得自己屁股都快被这两股力量打裂了。他如火箭般窜了出去，面对越拉越进的黑墙，赞恩顾不得屁股火辣辣的疼，他凝聚刻痕力，一把闪耀着金色火光的骑士剑紧握于他的双手。
　　“去吧，赞恩！”莱恩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吼哑了，但此时此刻，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拯救自己未来的媳妇。
　　他可不要和凯莉死在这，他们之间还有美好的未来……
　　“喝啊——”
　　金光迸裂，由炽热火焰凝结而成的金色长剑不断被变短，阻挡在他们前方的黑墙也随之震颤着。
　　如果老工匠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得从位置上站起来——牢笼所用的材料，是他从研究员友人那里得到，据他那位友人说，这道由能量形成的黑色墙壁足以当下普通圣殿骑士的一击。
　　但伴随着赞恩手中耀眼无比金色火焰的洗礼，黑墙出现了数道裂纹，剑刃不再缩短，而是径直穿透了黑墙，光线透入黑墙之内，莱恩脸上也随之升起了惊喜之色。
　　成功了！
　　透入黑墙内的光芒犹如胜利的曙光，体内的刻痕力被这一击吞噬，但这一刻对赞恩来说意义非凡——“快走吧，大家！”
　　他扬起袖子，擦拭了一把渗满额头的汗水。
　　……
　　接着，他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连一向淡定的凯莉也阴沉着一张脸。
　　“快走？”她注视着赞恩身后不断投入光线的缺口。
　　赞恩的确成功了，在四人的努力之下，他的确撕开了一个缺口。只不过其中还有一些小问题。
　　比如，被他撕开的缺口差不多巴掌大小，凯莉觉得就算自己在小个十几岁也根本不可能从那巴掌大的小洞钻出去。
　　而在这充斥着绝望的气氛下，穹顶的钟盘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狠狠砸向了地面。


第二百八十七章　谁是救场之王
　　事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