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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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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男孩是什么来头？”海莲娜问道。
“你说赛尔特啊，他是个孤儿。他父母是外来者，但是性格实在有些怪癖，和小镇的人合不来，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搬了出去，在小镇的西北面搭建了一个农场……他们离开时一些人已经反对了，谁也不能保证森林深处藏着什么危险，但他们还是一意孤行走了。没过多久，他们的农场果然就出事了。”
“就是你刚才说的暮色农场？”林秋想起了伊莱之前的话，问道。
“没错……不过这事实在有些邪门。”伊莱疑神疑鬼地环绕四周，臃肿的身子努力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赛尔特的父母死了，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说农场是遭到了魔物的袭击，但是当小镇的冒险者们闻讯赶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魔物的影子。更奇怪的是，农场被火烧得焦黑……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趁他们睡觉后，蓄意点了一把火。”
伊莱痛饮一口烈酒，大大咧咧地抹了把嘴角，倒是越说越兴起了：“一开始小镇的人同情赛尔特，给他安排了住处，但他却依旧坚持说那天傍晚看见魔物袭击了他们的庄园……起初小镇的人也十分谨慎，前前后后把暮色农场周围搜查了个遍，可除了灰狼这种随处可见的魔物外，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还有一次我们特地在天黑前埋伏在了农场内，整整守了一个晚上，依旧一无所获。所以越来越多的人猜测赛尔特是在说谎……也有少部分人说，是赛尔特的父亲醉酒后不慎点燃了农场——忘记说了，他父亲是个酒鬼，即使搬离了小镇，我偶尔也能碰见他来旅馆买酒。”
“但这种说法显然是赛尔特不能接受的，他渐渐对冒险者公会失去了信心，于是开始怂恿一些外来不知情的骑士帮他调查，但森林对外来者们是危险的，不少被他怂恿的冒险者都迷了路，有的甚至深入了更北面的森林——据说那里有B级魔物出没的踪迹，有两三个冒险者出行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冒险者公会知道了这件事，警告了赛尔特，但是这个臭小子……竟然第二天晚上在酿酒桶里下了泻药，害得我们腹泻了足足几天！做完这件事后，他就逃了，有人猜测他一定是回暮色农场了，只是大家懒得再去找他了，大伙都同意让他在那自生自灭，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敢溜回来！”
“原来只是一个不甘心的小鬼啊。”海莲娜无趣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红润而有光泽唇瓣让附近几桌的冒险者们看得丢了魂。自加入元老会后，她就很少离开帝都了，亏她还以为这种小镇会有什么奇闻异事呢。
事实上，无论是真的有魔物还是如小镇居民们猜测是赛尔特的父亲失手烧了农庄，这都不足以让她产生兴趣。
贺露提雅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居民、商人死于魔物之手，这可算不上什么新闻。
“那赛尔特有没有形容过那只魔物的模样？”莉莉丝出于对自家公会的责任心，问道。以她丰富的魔物学知识，只要听了对于那只魔物的描述，她就能大致推断出这究竟是赛尔特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的魔物了。
“这位小姐，你说笑了。”
伊莱和善地笑着：“赛尔特说，在农场焚毁前，他看见了一只长约十多米，浑身被烈焰缠绕的巨鸟——你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魔物？”
第三百四十章 热心的冒险者们
包括伊莱在内的小镇居民都认为赛尔特一定是做了场噩梦，这世上怎么可能出现长约十多米的巨鸟呢？退一步讲，就算赛尔特说的魔物真的存在，为什么只有他一人看见了呢？那可和一只普通的野狼不一样——他所描述的，是一只长达十多米被火焰笼罩的怪物！
伊莱认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他借着酒兴哈哈大笑，因此没注意到林秋等人变幻莫测的表情。
林秋也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赛尔特描述的魔物就是菲尼克斯无疑，可为什么它掩人耳目地毁了第四王国一个小镇的农庄，又唯独留下了一个幸存的小男孩？麦卡丽丝女皇和歌斯娅都将它形容成一言不合便要毁灭王国的存在，若是小镇的居民真的得罪了它，它恐怕会连整个小镇都焚烧殆尽才对。
“等一下，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是真的吧？”
大笑声渐止，伊莱惊愕地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像其他远道而来的冒险者一般笑个不停，相反，他们表情严肃极了：“那臭小子的话可一句不能信啊。”
他承认赛尔特十分可怜，但那个孩子明显已经走火入魔了，之前但凡和他扯上关系的外来骑士们有的受了轻伤，也有的生死未卜。他觉得自己作为小镇居民，应该避免这种惨剧继续发生：“我听说森林深处居住着一只极为危险的A级魔物，那可是皇家骑士才能对付的敌人！”
以A级魔物的威名，足以吓退绝大部分的冒险者了。
没人知道有关A级魔物的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至少他们这一代加上他们父母这一代人，都没人见过A级魔物的尊荣。那只魔物从未袭击过小镇，倒是吓退了不少想要深入森林的冒险者。
见林秋等人没回话，伊莱一位自己的恐吓起到了作用，他继续煞有介事地解释道：“不要小看像我们这样的小镇，一般王国最边境的地方，才是高阶魔物游荡的多发区……你们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送了命。”
伊莱的话得到了周围冒险者们的呼应，就算这些人是普通的外来者，冒险者也会极力劝阻他们进入森林的，更何况他们之前还被海莲娜的举止狠狠电了一下——没人希望这些娇滴滴的美人跑进森林送死。
怎么能便宜了那些魔物，这简直是资源上的浪费！
所以冒险者劝说得更加卖力了。他们是没法击败A级魔物，甚至连B级魔物都能轻易碾压他们，但论起吹牛，他们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在几个月前，有一个银徽骑士听了赛尔特的话连夜进了森林，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
银徽骑士在小镇，已经称得上顶尖好手了。但其他几位喝高了的冒险者显然不限于此：“这算什么，你记得阿道夫么？那家伙可是从那个风……风什么学院来着？”
“风炉学院！”
旁边有人提醒他。这些人对帝都几乎没什么了解，什么三大学院四大家族他们一个都不知道，唯独风炉学院时常被人提起——因为那是他们伟大的王女奥菲莉亚就读的学院。他们听说，那是贺露提雅最有名的学院！
“没错！”大汉恍然大悟，继续吹牛道：“阿道夫那家伙是风炉学院的毕业生，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家骑士，他一回来就去森林挑战A级魔物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旁边的冒险者一唱一和地问道。
“那家伙断了一条腿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众人配合的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理查德王子信以为真，他有些激动。这真是一条悲伤的消息，一位毕业于风炉学院的优秀骑士就这么成为了残废——这是整个贺露提雅联盟的损失！
“他是什么阶位的皇家骑士？”理查德追问，他决定一会帝都，就给这位为故乡做出贡献的英勇骑士颁发一个奖状。
“什么阶位？”冒险者们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实际上在这个连银徽骑士都数年难得一遇的小镇，他们哪知道皇家骑士里面还有分阶的：“皇家骑士……不就是皇家骑士么？哪还分什么阶？唔……他是风炉学院的毕业生，这么说应该算风阶的皇家骑士吧！”
……
噗。
林秋差点一口酒喷到冒险者们认真无比的脸上。他还火阶皇家骑士呢。
这几个大汉吹起牛来连理论依据都没找全，这话要是被任何帝都人听到了恐怕都要笑掉大牙。不过这些人的好意他倒是心领了，为了阻止陌生的外来者不惨遭魔物毒手，这些冒险者竟然想出了这么多借口。
现在像这种朴实友善的冒险者们真是太少见了。
“嚯嚯嚯嚯，如果你们要深入森林的话，一定要带上我！”一道黑烟从莉莉丝的佩剑中缓缓升起，神隐许久的拉文霍尔突然以这种姿态重现在了众人眼前——“我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一时间冒险者被吓得东倒西歪，他们何时见过能从骑士剑里飘出来的人影？
“这是什么妖怪？”
伊莱的手一抖，杯中的烈酒洒了自己一身。如果不是被吓得腿软了，恐怕这时他已经钻到的桌子下面去了。
“大家冷静点，这家伙只是一个普通的魔剑。”林秋恶狠狠地瞪了拉文霍尔一眼。这种出场方式任何正常人都会被吓一大跳。这些冒险者们完全是出于好心才劝说他们的。
什么叫普通的魔剑啊！
冒险者们更加惊恐了。他们这辈子还没见过魔剑，甚至连魔剑的定义都是小时候从童话故事里听来的，能若无其事地说出『普通的魔剑』的人……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放心吧，我们只是一群路过冒险者，没有恶意。”理查德也向众人解释起来。冒险者们林秋几人没有异动，将信将疑地直起了身子：“早……早说嘛，既然这样，大家还是朋友，如果你们要在小镇进行补给的话，随时来找我们！我们认识不少便宜的道具商。”
末了，几人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么说……你们该不会是皇家骑士吧？”
拥有魔剑之刃，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我们也许稍微比阿道夫厉害一些……嗯，你们就当我们是雷阶的皇家骑士好了。”
“伊莱，要不然……”
几位冒险者听了似乎有些触动，他们向伊莱使了个眼色。伊莱犹豫了片刻后，才摆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说道：“既然你们是皇家骑士，又执意要去暮色农场……有些情况你们需要掌握一下。”
第三百四十一章 西斯的计划
伊莱说，赛尔特本来是个正常的孩子。正常是指赛尔特在事情发生前很招人喜欢，很懂礼貌，也招人喜欢——至少要比他那性格古怪的父母好多了。镇里的冒险者们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作势把他吓走，以免他又把外来的冒险者们引入歧途。
经历了这么变故后，性格大变是正常的，小镇居民已经做好了赛尔特终日沉浸在悲伤中的准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赛尔特似乎并没有对父母的死展现出太多悲伤，他的举动更像是疯了一样。
即便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巨大的火鸟只是他的幻想，是不存在的，但他依旧坚信农场是被魔物毁灭的。
“他的样子就像是……”
“着魔，赛尔特一定是着魔了。”一旁的壮汉补充道：“那只魔物肯定是不存在的，但我们觉得一定是有什么怪异的东西控制了赛尔特的思维。”
这里的冒险者们既没有见识，也没有强而有力的理论依据作为支撑，因此他们只能根据赛尔特出现的症状瞎猜：“你们是没见赛尔特当时神神叨叨的表情……”至少他们可确定，当时的赛尔特眼中并没有仇恨，反倒像是对那只魔物充满了敬畏。
就算那魔物真的存在，谁又会对害死了自己父母，毁了自己家园的魔物产生敬畏呢？
所以伊莱等人猜测暮色农庄可能有着什么玄乎其玄的秘密，当然，这平日也就是他们酒足饭饱后的闲聊，他们虽然在冒险者公会挂了一个『见习骑士』的头衔，但本质上是普通人，没人有胆子去暮色庄园一探究竟。
所谓『见习骑士』，骑士就是武装农夫好听一点的说法，连最次的游骑士都能放翻两三个『见习骑士』。
“你们最好小心点。”伊莱郑重嘱托。
“伊莱大叔，赛尔特的家园是何时被毁的？”林秋问道，他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抓到某些关键的线索了。虽然居民们没什么见识，但有些事还真被他们歪打正着地猜对了，从他们描述的情况来看，赛尔特像极了曾经与他交过手的多伦。
同样的神神叨叨，只不过多伦的症状比赛尔特严重得多，看起来已经到了晚期。
“大约是三个月前……怎么了？”伊莱掰着指头算了算，算完后他自己也不免有些惊讶——原来小赛尔特已经疯疯癫癫了近三个月了。
“谢了，伊莱大叔。”林秋一转身，率先向门外走去：“海莲娜，拜托你在旅馆照顾安娜和蔷薇，我们打算去暮色农场住上一晚——明天我们在飞艇的塔楼集合！”
……
纵然海莲娜和两个小姑娘有诸多不满，但当艾丽莎严厉地指出这是『小队任务』时，她们只能无可奈何地点头同意。倒是导游小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些人都是贺露提雅赫赫有名的骑士，可以无惧任何危险……但她是个连剑都握不好的普通人，那种听起来就让她毛骨悚然的地方，她连一分钟都不想待在那里。
林秋和艾丽莎并肩走在黑暗的林间小道上，用餐后，天色已经全然黑了，林间凉风习习，阴森之感尽显。作为小队成员的理查德和莉莉丝兢兢业业地进行起周边的保卫工作……具体一些来说，就是理查德拿着一张网，莉莉丝挎着一个装满了『魔物球』的小包，兴高采烈地冲向了密林深处。
“理查德，地图上说第四王国附近有一些珍稀的魔物！”
一时间在暗处窥探众人的魔物闻风丧胆，四散而逃——这几个外来的人类真是太可怕了！
艾丽莎这时也没心思给捕虫少年理查德和大小姐莉莉丝扣上几分，她侧过脸，说道：“你是故意支开他们的吧，你又察觉到什么了么？”
林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之前一直有一件事没搞明白——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呃，一丝不挂地进入了『圣池』。”
这又是什么？
难道是什么另类的调情手法？
艾丽莎有些脸红，那还真是一次尴尬的邂逅。在她思维凌乱之时，林秋接着说道：“我记得后来你提起过，那些伤是西斯造成的。所以我就一直在思考，他出现在帝都附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儿怎么说也是圣女的地盘，要是她不乐意了，就算西斯坐拥空间系刻印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在北境西斯袭击他们，是为了残存在奥菲莉亚体内的另一半力量，而为了夺回那一半能力，他策划了一系列的计划，并早在帝都就盯上了他们。由此可见西斯绝对是一位阴谋家，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帝都，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为了和圆桌骑士打上一架。
海莲娜称西斯目前出现在了塔伦王国境内，加上伊莱大叔刚刚提供给他的时间，以至于他产生了一个猜测——当时西斯便是追寻菲尼克斯的踪迹途径帝都的，结果偶遇了任务归来的艾丽莎，并与之产生了冲突。而后他也许察觉到了刺客公会入侵帝都的苗头，索性就在帝都蛰伏了下来，试图在入侵后国力最空虚之际强行带走奥菲莉亚，而他的计划挫败后，便只得重归原先的计划——也就是继续追查菲尼克斯。
这样一来所有时间线似乎都对上了。
“你和西斯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没有碰到类似于火鸟之类的魔物么？”
艾丽莎朝他翻了个白眼：“如果我那时就遇到菲尼克斯的话，早就上报教会了。”
她就算对魔物学再不了解，也明白菲尼克斯的危险性。
“咦……？”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林秋有些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和西斯打起来了？难道是因为你看他不爽，所以打算冲出去把他揍上一顿，结果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他其实是『混沌教』的卧底？”
“当然不是！”
这小子竟然敢质疑她滥用实力！艾丽莎有些生气地说道：“当然是因为那家伙袭击了一个从帝都离开的车队，刚好被我遇到了，我们才交起手来的。”
……
说到这，艾丽莎自己也不由沉默了。她与林秋对视一眼：“咦？这么说来，那个车队似乎在我们交手的过程中就逃走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也有捕捉失败的时候
沉默只维持了一小会儿。
“你眼睁睁地把菲尼克斯放跑了！”
“我怎么知道是它啊！”
林秋觉得那个马车中十有八九是菲尼克斯，这也是魔物的一大好处——高阶魔物拥有拟态的能力，拟态后的他们能够自如地出入人类社会而不被发现。然而人类却并没有这个功能，就算是那些被刻印侵蚀沦为『亚魔』的骑士看上去也只是像个疯子，而不是魔物。
经林秋这么一说，艾丽莎也越想越觉得可疑。
西斯堂堂一个『混沌教』的大Boss怎么会跑到帝都边境袭击一驾马车……如果马车中坐的是某个国家的王女抑或大贵族的千金，他只要『亡者八面』中的一人来就可以了。之所以必须亲自出马，
“那个……”
事实证明，在关键时刻，理查德总会有惊人的表现。在林秋和艾丽莎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这两位一早就跑没影的魔物爱好者不知何时心虚地跑了回来。理查德背着手，借助皎洁的月光，林秋看见他的捕虫网破了个洞。
莉莉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你们不是去捕捉珍稀魔物了么，怎么这么块就回来了？”林秋十分惊讶，以理查德遭遇魔物的几率加上莉莉丝对于魔物的热衷程度，他本来估计这两个临时组成的魔物爱好者小队估计一晚上都回不来了。
“提尔同学，其实是这样的……”
“……你们先得保证，无论一会儿我们说出了什么，你们都别生气。”莉莉丝讨好地笑了笑。而理查德已经开始了讲故事模式：“刚才我和莉莉丝跑出了一段距离后，听到森林深处有一阵异动，莉莉丝同学说我们很可能遇到珍稀魔物了，所以我们很快布置好了陷阱，躲在暗处等待魔物到来。”
莉莉丝则一直打着岔，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第四王国周围有不少夜间活动的珍稀魔物，比如荧光蛇、粉尘蛾之类的，据说只有极为幸运的人才能在晚上遇到它们！”
“等一下，你们该不会是不小心把遇到的珍稀魔物给弄死了吧？”
林秋机警地做出了猜测。要知道，理查德王子无所不能，就算他做出了用『不稳定水晶』捕捉魔物的举动他也不会太过意外：“或者是你们不小心点燃森林？放心，有艾丽莎在，火势很快就能熄灭。”
“不不不，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遭！事实上捕捉计划很成功。”
莉莉丝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心虚了——“就是对象出了小差错。”
林秋顿时大惊失色，果然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你们该不会不小心抓了村长之类奇奇怪怪的人了吧？”
按莉莉丝的话说，当时的情况一片肃杀。她和理查德埋伏在树上，一切风吹草动都尽收耳底，而在他们焦急的等待中，灌木丛中的物体越拉越进了。从体型判断，应该是一只成年的荧光蛇——这是一种弱小的D级魔物，性格温和，喜欢待在庄稼附近，捕捉田鼠之类的小型动物。成年的荧光蛇和小男孩的大小差不多，它们最大的特点是身体散发出的荧光能够吸引来其他蛇类魔物，索菲亚在图鉴上看见了这种魔物时，便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一只。
她觉得当时眼中的一切景象都变慢了，仿佛进入了某种领域一般。她也能清晰地看见对方拨开灌木的每一个动作，就在这只顽皮的小家伙即将弹出脑袋时，她从树上一跃而下，以生平最标准的投掷『魔物球』的姿势，透出了致胜一球。
“去吧，魔物球！”
莉莉丝的描述戛然而止。
“然后呢？”
“然后嘛……”莉莉丝挠了挠脑袋，声音低了下来：“然后赛尔特就被我砸晕了。”
当时莉莉丝就后悔了，她记得临行前，艾丽莎特地嘱托了他们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赛尔特，并从他口中打探到真实的情况。现在人是找到了，只是恐怕一时间无法从他的口中打听到任何有效的消息了。
而从远处飘过来的拉文霍尔也证明了莉莉丝的说法。
——“主人，我又不是医生，让我唤醒一个被你砸晕的小男孩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黑雾飘到众人身旁，轻轻一抖，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便仰天倒在众人面前。他头上鼓出来硕大的一包解释了为什么他现在会不省人事。
“等一下，『魔物球』不是软的吗？为什么能把他砸晕过去……这伤势，你扔过去的怕是石头之类的东西吧？”林秋两眼一眯，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唔……这是因为……嗯，提尔，你不是也说过，在用魔物球捕捉魔物的时候，要先用一些小手段消耗对方的体力么？”
理查德也表示认同，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我以为莉莉丝同学一个人没法制服荧光蛇，所以用虫网狠狠地袭击了他的后脑勺。”
“更准确地说，是理查德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直接压在了这个小男孩身上。”作为某知情人士的拉文霍尔很良心地揭示了事发的全过程：“顺便补充一下，那才是致命伤。这可怜的小男孩估计不昏个几天是醒不来了。”
“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释！”
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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