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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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没有——虽然我承认塔伦王国的海鲜让人流连忘返。”玛兰弗茵讪笑：“不过我已经大概查清西斯想做什么了。”
　　“哦？”
　　“人为魔潮。怎样，听起来是个相当新颖的技术吧？不过我目前还不知道仪式的具体步骤，但可以肯定的是，想要达到目的，他需要得到菲尼克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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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兰弗茵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海莲娜则以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盯着他。
　　“怎么了？”
　　“是菲尼克斯。”玛兰弗茵永远记不住他不感兴趣事务的名字，这个缺点海莲娜在几百年前就知道了。当时教会和元老院的关系还没有到现在水火不容的地步，大家都知道当玛兰弗茵叫错你名字的时候，说明他对你毫无兴趣。
　　“哦——！原来如此。”玛兰弗茵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去神鸟教打听菲尼克拉达的时候被他们赶出来了！”
　　“那你查到菲尼克斯现在在什么地方了么？”
　　“不知道。”玛兰弗茵摇了摇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它至少不在内城外的任何的地方。所以要么它已经逃离了塔伦王国，要么就是藏在内城的某处——只不过每次尝试去内城的时候都被卫兵拒之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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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海莲娜觉得百年不见，玛兰弗茵越来越耿直了。卫兵不让他进去，他竟然就真的没有进去。当然，也或许也和玛兰弗茵本身就对寻找菲尼克斯没什么兴趣有关。他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阻止西斯。
　　“话说回来，最近真是奇怪啊，接二连三的遇到以前的老朋友……海莲娜，我在帝都遇到赛维拉了，她已经完全脱离亚魔的状态了！”
　　“玛兰弗茵。”
　　海莲娜的声音忽然变得平淡如水：“你真是个蠢货。”
　　不等对方反应，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第四百十三章　仪式的真相
　　内城，雕像馆下层。
　　“对于瑞恩的死，我感到十分惋惜。”菲尼克斯由衷地叹息道。
　　她带给林秋的感觉十分怪异，歌斯娅与海莲娜都将其描述为一个性格暴戾的凶兽，但见面时对方说起话来却温文尔雅，很难让人将她与一生气便要焚尽一切的怪物联想到一起。
　　而深海对她的描述则更为古怪一些。
　　初遇赫萝与麦卡丽丝之时，深海一下便认出了她们，并且将她们的力量描述为不可抗拒的存在。然而她却感觉不到菲尼克斯的存在，用她的话形容，便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空虚的幻像。
　　在贺露提雅除了理查德王子这种天生就没有刻痕力的奇葩外，正常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强弱不等的能量，而这种力量便是深海感知的主要来源。但现在，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见菲尼克斯的话，深海根本无法感应到她的存在。
　　“《献祭之礼》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秋直接了当地问道。他知道菲尼克斯害怕的闯入者是谁，而那个人目前可以称得上他们共同的敌人。
　　西斯对于王国的威胁，要远比失去了力量的菲尼克斯高上百倍。
　　菲尼克斯的回答同样简洁明了：“一个古老的仪式。”
　　而菲尼克斯之所以会失去力量，则要追溯到几百年之前了。它纵有不死不灭的能力，却也不是当时歌斯娅的对手，她与歌斯娅的最后一场战斗发生在帝都附近，那时的城市还未建成，北境前不过是一片荒芜的幸存者避难营。她无意对林秋赘述战斗的惨烈，只是在大战末尾，初代国王阿兹…特瑞斯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封印了天空的裂痕。
　　菲尼克斯与麦卡丽丝等少数几个魔物逃离了人类的围剿，但作为歌斯娅眼中“最麻烦”的魔物，她成为了歌斯娅重点关照的对象，圣女虽然杀不死她，却对她下了一个封印，以至于她的力量每一年都不停衰退。菲斯克斯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重生了数十次，也无法摆脱封印。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位自称西斯的男人，男人告诉她有一个仪式能帮助她彻底摆脱这种封印。
　　西斯并没有说谎，那是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可是为了完成这种仪式，菲尼克斯必须将自己的力量分成两份，待分离出的那一部分力量重塑完毕后，她再将失散的力量取回来。然而在合作的过程中，西斯突然变卦了。
　　他有更深层的阴谋。
　　而菲尼克斯也是从那时看清了人类矛盾的地方——阿兹…特瑞斯不惜付出生命也要换来的和平并没有被所有人接受，西斯与他背后的势力一直试图摧毁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达成这种目的最快的手法，便是重新打开裂缝，让魔潮涌入这个世界，因此他需要一个媒介。
　　大战后麦卡丽丝销声匿迹，赫萝又栖息于北境——圣女的眼皮底下，只有她是最合适的选择。无法接受自己被区区人类摆了一道的菲尼克斯勃然大怒，有关她性格暴戾无常的传闻大约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所以献祭之礼其实是……”尤里乌斯一脸懵逼地总结道。
　　“没错，是转生仪式。”菲尼克斯毫不避讳地承认道：“你之前所看见的仪式，本质是筛选继承者的方式，能够完美继承我力量的人，便会被教徒们称之为圣子。”
　　“难怪多伦才逃到了帝都。”林秋恍然大悟，或许是多伦知道了有关圣子的真相，也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才远离了神鸟教。
　　“多伦是一个不错的载体，但并不是唯一的载体。”她似乎并没有将多伦的叛逃放在心上：“在这百年间，我早认识到了人类究竟是多么复杂的物种，我不会把所有心血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更何况，以人类的躯体根本不足以承载我哪怕四分之一的力量——如果圣子在限定时间内不完成仪式，力量便会侵蚀他的意志。”
　　这也解答了林秋之前心中的疑惑，多伦之所以时不时会陷入癫狂的状态，恐怕便是他体内的力量作祟。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也立刻明白了露娜的重要性：“所以你的下一个人选是露娜。”
　　菲尼克斯不置可否。
　　“可是她被劫走了，你难道不着急么？”
　　“我知道。”菲尼克斯继续说道：“她现在就在守序教分教的教堂里——你们会替我把她找回来的，不是么？”
　　“你就这么自信？”
　　“你不会想让我现在就把西斯和他的手下们引出来的，绑走露娜的人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把我引出来……可他自己也不敢轻易现身，因为王都还有他所忌惮的存在——所以我何必慌张呢，而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安心照顾好的你小徒弟。”
　　菲尼克斯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钟鸣便从上层清晰地传了下来。
　　“是宴会开始的钟声。”尤里乌斯判断道：“一共有三道钟声，第三声钟声结束后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菲尼克斯对着两人眨了眨眼：“即使你们想与我交恶，也不是现在。西斯被击溃前，我们的目标暂时还是一致的。”
　　……
　　当林秋和尤里乌斯步履匆匆地来到雕像馆一层时，莉雅等人早就离开了。
　　“那么问题来了。”
　　消化完菲尼克斯告诉他们的真相之余，林秋突然意识到另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我们要怎么关掉这玩意？”
　　通向下层城堡的旋转阶梯十分扎眼地杵在雕像馆的正中央，这要是哪个仆人不慎走进来，一眼就能看见这个原本并不存在密道。
　　周围显然不可能有这个密道的说明书。
　　“这是个好问题。”尤里乌斯觉得林秋这个问题问到他心坎里了。然而他并不是以推理与寻找密道著称的队长，要是柯丽雅在这搞不好还有一线希望。他只知道如果菲尼克斯和瑞恩国王的密道不慎被人发现了，明天王都一要炸开了锅。
　　“看来，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你别想蒙我！”尤里乌斯立刻警觉了起来。
　　在尤里乌斯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秋将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橙色幼蛇拿了下来，并将它轻轻放在其中一个展柜上。
　　耶梦加得看起来不情愿极了。
　　紧接着，林秋又拿起了一块牌子，信手在上面写了几笔后，满意地点了点——“耶梦加得，这里就交给你了，一会如果有谁闯进来，你就给我咬烂他的鼻子！”
　　说罢，林秋摸了摸耶梦加得的脑袋以示安抚。接着推开门，将牌子挂在了门把手上。
　　——“内有海怪，请勿入内。”
　　——牌子上如此写到。


第四百十四章　二刀流的男人
　　内城，主厅。
　　莉雅微笑接待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而之前和她一起同行的蔷薇与安娜却鬼鬼祟祟地窜到了某个角落窃窃私语地议论些什么。像她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最容易同仇敌忾了，她们听说了安东尼主教的种种劣行，早就对这个白胡子老头没什么好感了。
　　自安东尼在两位修女的陪同下现身以来，就一直保持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这也加深了两位小姑娘的不满。
　　所以，一向喜欢主动出击的蔷薇打算给这个傲慢的老头一个教训。
　　“蔷薇，蔷薇，还是不要了吧！”安娜小声劝说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同时也是个胆小的小姑娘。此刻第二次钟声已经响起了，各界名流纷纷汇聚到了主厅，这人山人海的阵仗让安娜有些头晕目眩。
　　她在帝都都没见过这盛大的宴会！
　　想要在这种规模的宴会厅恶作剧也是个技术活，遗憾的是，她和蔷薇都不是恶作剧的好手，她们在修女学院时做出过最出格的举动大概就是把主管婆婆的修女帽偷偷丢给了学院里的野猫——这种无关痛痒的恶作剧并没有达到她们预期的效果，主管婆婆压根就没对这件事上过心。
　　“这里人太多了！”安娜又一次提醒蔷薇。说着她还张开了双臂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足足有这么多人呢！
　　这和学院的集体用餐和午睡都不一样，那些小伎俩是不会起作用的！
　　蔷薇虽然口号喊得响亮，但她自己心里也有些犯怵。她也想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计划，而且那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不怒自威，发起火来估计比主管婆婆还要凶。可她又想为自己新认识的朋友出口恶气。
　　于是她陷入了循环往复的纠结中。
　　从主厅的格局不难发现安东尼主教的人缘不怎么好，他和两位修女站在那里，周围数米内都没有一个宾客，其他人仿佛把他们视作瘟神，唯恐避之不及。就算公认的宴会毒瘤尤里乌斯在场，也至少会有几个与王国军有往来的人和他攀谈。
　　这和安东尼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已经太久没出国教会了，在他理念中，贺露提雅能存在至今全都仰仗圣女大人的光辉，这些普通人理应对教会感恩戴德才对。
　　更让他窝火的是，莉雅女皇似乎刻意装作没看到他一般，与身边的几名贵族交谈甚欢。不过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早就一被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
　　不怀好意的人自然指的是蔷薇。
　　“咦？你们是随提尔一起来的小姑娘吧！”正当蔷薇举起不定时，一个充满诧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以赛…海沃格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弯腰说道。
　　受到了惊吓的蔷薇与安娜顿时不打自招：“啊——！不对，我们才有没有想要安东尼主教出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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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脸红透了。
　　这……这太失礼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双方对视数秒后，以赛…海沃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年轻真好！像我们也顶多在心里想想就作罢了。”
　　“咦？你也想让安东尼主教出糗吗？”安娜仰着头，惊讶地问道。
　　以赛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却笑得更开心了：“这件事你们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其实啊，人人都不喜欢安东尼主教！”
　　“为什么呀？”安娜又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她们不喜欢安东尼主教纯粹是因为莉雅的缘故，可莉雅偷偷对她们说内城的几个大贵族并不是她的朋友。
　　“这是因为……”
　　以赛的眼珠子转了转：“因为安东尼主教的胡子太长了！”
　　他觉得如果自己和这两个小丫头分析宫廷的种种权力纷争，她们一定听不懂。这个年纪的小妮子通常喜欢直接而有趣的借口——他儿子当时也是这样。一想到他的儿子，以赛话锋一转：“说起来，我有一个比你们大不了多少的儿子，如果你们感觉无聊的话可以找他一起玩！”
　　“真的？”蔷薇欣喜说道。
　　莉雅一时间还脱不开身，比起整蛊安东尼主教，果然还是找别的孩子一起玩比较有趣。
　　“千真万确，他现在应该就主厅外的小花园带一位朋友参观呢，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好耶！安娜，安娜，我们去找他吧！”
　　“可是艾丽莎姐姐不许我们乱跑诶！”安娜显得忧心忡忡。
　　“别担心，我的儿子也是个不错的骑士，虽然比不上提尔，但足以保护你们了！”以赛…海沃格自信地介绍到，银徽骑士在塔伦王国可是稀有货，而且怀特那孩子还年轻，日后晋阶到皇家骑士也未尝是不可能之事。
　　如果能借此拉近海沃格家族与女皇之间的关系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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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分钟后，随着人群的惊呼，林秋和尤里乌斯快步走入主厅内。昨天傍晚已经有不少人见过这位传说王国英雄的真容，而没见过他的人则在心里将他的打扮与集市区的雕像来回比对起来。
　　而人们惊呼的原因还另一个。
　　“咦……那不是海军上将阿拉索将军的佩剑吗？”
　　“另一把剑豪阿莫的佩剑，不会错的，我曾经在雕像馆里见过！”
　　贵族们对于雕像馆内的藏品往往是敏感的，这些藏品的象征意义要远比实用价值更高，他们只能猜测是女皇将这两把意义不凡的佩剑赏赐给了尤里乌斯。虽然宴会的气氛十分欢愉，但他们各个都听说了昨天深夜发生了什么——萨尔芬队长涉嫌叛国，柯丽雅队长的庄园遭遇剧变，王国现有的格局很有可能重新洗牌。
　　而女皇在这时将这两把剑赏赐给尤里乌斯，恐怕也暗示了即将到来的权力更迭。
　　尤里乌斯看来是莉雅女皇的新宠！
　　不过尤里乌斯脸上没有一丝属于新宠的骄傲，反而像是写着『我不能空手而归』的信息。
　　“你特么到底做了些什么！？”
　　林秋酝酿了许久形象瞬间出现了裂痕——他刚才还在奇怪离开雕像馆时尤里乌斯突然称自己有点急事呢，原来是回去偷剑了啊！
　　而且还冠冕堂皇地带到莉雅面前晃悠！
　　“提尔先生，我刚才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尤里乌斯侧过脸，给了林秋一个坚毅的眼神——“果然……还是二刀流适合我。”
　　谁管你啊！


第四百十五章　真正的意图
　　不是阿拉索和阿莫佩剑，而是王者三兄弟的老二和老三！
　　尤里乌斯非常善于活学活用，他用坚毅的眼神说出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来。好在安东尼主教再次挺身而出，在这略带尴尬的气氛中扮演了救场的角色——林秋与尤里乌斯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丝紧迫感。
　　他不理解为什么人们的视线都被这两个毛头小子吸引过去了，但如此下去，他这位分教的领导者将彻底被所有人忽视。于是心有不甘的安东尼主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自说自话地走到两人身旁，与他们一同走向了莉雅女皇。
　　“喂，这老头是怎么回事？”尤里乌斯早就对眼神交流的技巧烂熟于心了，他向林秋使了个眼色。他只是知道安东尼主教的名字，既不熟，也不喜欢他，方才林秋在营房拒绝对方时，他还着实有些高兴。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安东尼主教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而安东尼主教自说自话加入他们时，他们几乎已经快到莉雅面前了。
　　对于这个突发现象，莉雅也惊讶不已，她身后不远处的女仆长卡莲则眯了眯眼，以一副看垃圾的模样盯着安东尼主教。但不论如何，安东尼主教都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宴会的焦点，只是大多望向他的目光都不是出于尊重。
　　“哦，原来是你啊，安东尼达斯。”林秋熟络地与他的打了声招呼。
　　“是安东……”
　　白子胡老头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他震惊于这个毛头小子竟敢当着他的面篡改自己的名字。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林秋打断了，后者郑重地向莉雅介绍到：“这个是我在半路上遇到的魔法师，他叫安东尼达斯。”
　　“混账，是安……”
　　“你好，安东尼达斯主教。”莉雅微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
　　“都说了，我叫……”
　　“这位就是安东尼达斯主教么？”艾丽莎听到了“主教”之称后，也走上前来询问道。在每个王国，不论大小教会都会设立一个分教，这些分教的职责通常是观测魔物的活动状况，同时也具有对各个王国的建设提出建议的特权。越大的王国，分教的规模也越大，而像塔伦王国这种小国而言，教会大多都是一些神职人员，教会连骑士都没派来过这里。
　　主教，就已经相当于塔伦王国守序教的最高领导人了，但她却听说身为最高领导者的主教助长了一股歪风邪气。
　　安东尼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了，否则他迟早要被气出心脏病来。他狠狠剜了林秋一眼，说道：“闲话少说，我来这里是为了……”
　　他居然承认自己是安东尼达斯了啊！
　　难得看见傲慢的安东尼主教吃瘪，一些平时和分教有过节的小贵族和商人纷纷在一旁偷笑起来。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魔法师安东尼达斯到底有什么典故，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安东尼扫视众人一圈，说道：“我只是来通知你，分教会在后天对一名异教徒进行审判。”
　　笑声渐渐止住了，人们面色不一地消化着他话中的意味。
　　而人群中的齐格勒闻言，低下头，笑了起来。截至目前，他的计划都十分顺利，萨尔芬恐怕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而恐怕当这些人搞清楚具体状况时，他的目的早就达到了。抓住露娜只是计划的第一步，但以他地位，却并不足以当众审判露娜。所以他需要守序教，无论影响力还是教会力量，它都远远强于根基不稳的神鸟教。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以赛…海沃格一眼，对方正举着红酒杯，优雅地与几位女性贵族交谈着什么，几位女士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往的宴会一样。
　　齐格勒真的有些佩服起这些玩弄权术的家伙们了，就连萨尔芬最终都被那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更可怕的是制定了一系列计划之后，对方还能伪装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审判？”莉雅与艾丽莎异口同声地反问安东尼。
　　审判是教会最高级的裁决手段，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曾经受到过教会审判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威胁了联盟安全的元凶。而那些人在审判前就早已臭名昭著了。
　　“是一个名为‘露娜’的异教徒。”安东尼并不打算说明原因。在他看来这根本没必要，他只是来通知莉雅审判的具体日期罢了，因为按照流程，审判的过程中，国王必须在场。
　　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齐格勒难掩心中的兴奋，握住杯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把力，玻璃杯立刻出现了几道裂痕。他当然知道艾丽莎在守序教内的身份，也很明白如果对方有意阻挠，安东尼主教的决定根本无法生效。
　　而这也正是以赛计划最精妙的部分——以王国军和贵族的力量，剿灭神鸟教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如果是艾丽莎就有所不同了。
　　如果分教的最高领导人遭到神鸟教教徒的刺杀，那么身为圆桌骑士的艾丽莎于情于理都必须将刺杀者绳之以法。而接下的事就不需要他操心了，以赛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因此他只要坐下来，安心享受宴会的氛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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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神鸟教教会。
　　“这里不欢迎你，王国军。”诸多教徒之中，一位穿着王国军制式轻甲的人显得鹤立鸡群。教堂内大多都是穷人，他们穿得破破烂烂，对这位不速之客充满敌意。
　　尤其是主教婆婆，这两天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干教徒们也终日担惊受怕，他们甚至不知道主教为什么这两天一直黑着一张脸。
　　作为主教，她当然不能告诉教徒们他们的圣子被人绑架了——那天早晨她去探望露娜时，发现只有酷似经历过一场火灾的森林，以及被烧成焦炭状的小屋。而露娜也早就不知所踪了。
　　“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们……露娜在守序教安东尼主教的手中。”王国军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的话引起了教众们的一片议论声。
　　“什么！？”
　　“圣子大人失踪了！？”
　　“你什么意思？”而主教婆婆的行为则更加直截了当一些，她的掌心升腾起一团赤色的火焰，仿佛对方的答案一旦让她不满意，她便要解决掉他一般。
　　王国军没有丝毫惧色：“审判日在两天后进行，不过如果你们现在出发，应该能劫到安东尼主教。”


第四百十六章　小插曲
　　“驳回。”
　　出乎安东尼意料的是阻止他的人并不是莉雅女皇，而是她身边一位看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