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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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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六章 小插曲
“驳回。”
出乎安东尼意料的是阻止他的人并不是莉雅女皇，而是她身边一位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女骑士。而正当他想要喝退艾丽莎时，眼神恰巧挪动到了对方袖章上的金色剑盾徽记上。安东尼一个激灵，略带浑浊的视线一下子就变得清明了。
他是教会的忠实拥护者，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徽记象征的意义。在贺露提雅，只有八个人拥有佩戴金色剑盾徽记的权力。
难怪他觉得艾丽莎有些眼熟，他只是一开始没想到这等大人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了。”让无数等待看笑话的贵族们惊讶的是，从来都目中无人的安东尼主教竟然虔诚地低下了头，他长长的白胡子由于激动不住地轻颤着，突如其来的惊喜远远盖过了提议被否决的不快。
审判军在神职人员心中的地位就已经顶天了，能见到审判军的高阶骑士对他们而言都相当于一种荣耀，更不用说是教会本部的圆桌骑士了。
“艾丽莎大人，我竟然不知道您亲自来到了这个王国！”激动之余，安东尼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惶恐：“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亲自带您了解塔伦王国的现状。”
分教的另一个重要作用，便相当于教会本部的联络枢纽，帮助本部的骑士们了解一个王国的状况是他的本职工作。当然，不同地区的主教对该地区理解也存在主观的偏差，能否客观真实地了解到王国的状况往往不能保证。
“请您宴会后务必光顾分教！”
安东尼让人咋舌的转变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他的决定也让原本放松下来的齐格勒皱了皱眉头。他暗中望向以赛，后者也颇为凝重地望向了他。
唆使神鸟教极端的教徒刺杀安东尼主教是重要的一环，但如果有艾丽莎陪同，刺杀显然不可能成功，而安东尼的生与死也将直接决定接下来的事情的走向。以赛…海沃格错误地估计了安东尼，按照他以往目中无人的态度明明应该在提议被驳回后气愤地拂袖而去才对——这样他便会遇到那些狂热的神鸟教教徒。
齐格勒与以赛的“眉目传情”并没能逃过林秋的视线。萨尔芬目前生死未卜，而齐格勒就成了他首要的怀疑对象，这一幕让齐格勒坐实了他与以赛…海沃格存在着某种暗中勾当。
而没过多久，以赛便拿起了酒杯，刻意走向了与人交谈的莫尔…鲍威尔，在以赛有意为之的情况下，他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撞在了莫尔身上，杯中的酒水立刻溅了两人一身，而这个小插曲也引起了贵族与商人们的一阵惊呼。
“不好意思。”
以赛从容地向莫尔道了声歉，后者面露不快地摆了摆手。以赛撞的这么一下，谁也说不清他究竟是否是故意的，而莫尔也懒得去追究这种小事——不就是换个衣服么？
“十分抱歉，女皇陛下，看来我必须失陪一下了。”
莫尔与以赛相继离开主厅，走向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尤里乌斯，你去跟着以赛…海沃格，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林秋小声说道。这种时候他作为宴会的主角显然不能提前离席，于是这件责任重大的任务便不得不交给了尤里乌斯了。
而尤里乌斯则一如既往地消极：“不要。”
“哈？你不是二刀流剑士么？是时候展现你的才能了。”林秋催促道，眼看以赛就要消失在小道尽头了。他敢打包票刚才那一下绝对是以赛故意的。
尤里乌斯有些犹豫了：“那事成之后，你得帮我说服女皇把这两柄剑赏赐给我！”
“成交，快去吧！”
尤里乌斯身份的另一个好处便是他突然离席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作为王国军的队长，他身兼保护女皇的重任，如果一直在主厅蹭吃蹭喝才有问题吧。
“这件事一会再说吧。”安东尼态度的转变倒也出乎艾丽莎的意料。莉雅和侍女们把他形容成一个傲慢而沉溺享乐的人，但现在的安东尼不仅不傲慢，反而虔诚地有些过分——这个老头反而像那些刚刚从修女学院毕业的学生，对教会的高阶骑士们总是抱以崇敬与仰慕的目光。
就像一个粉丝一般。
更重要的是每一个分教的领导者至少曾经都是由本部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也许会随着权力的腐蚀而慢慢走向堕落，但如果说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也不可能。取缔一位分教的领导者并重新选举是需要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艾丽莎打算继续观察一下，以弄清安东尼和莉雅之间的矛盾究竟出在哪。
“没问题，艾丽莎大人。”安东尼对于教会内与教会外的人态度向来不同，他对教会的信仰是实打实的。
“那么……”莉雅转头望向卡莲：“宣布宴会开始吧！”
卡莲向宫廷乐师招了招手，悠扬又带着些许激昂的舞会乐顷刻间奏响整个内城。所谓的宫廷宴席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它最重要的功能是为贵族与商人们提供了一个互相认识的平台。
而前一天的宴会与今天相比简直如同小巫见大巫，年轻男女们的狂欢方式与他们的父母不尽相同，他们伴随着舞曲在舞池里是扭动着身子。乐曲奏响之时，莉雅也终于松了口气，她也终于不用杵在那里接待这些络绎不绝的贵族们了。
“艾丽莎大人，请容我详细说来……”
安东尼主教趁热打铁地凑到艾丽莎身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圆桌骑士一直都是他的偶像，这下说什么他都不走了——打死他都不走！这位白胡子老头俨然变了一个粉丝，他把两位修女抛在了一边，也把露娜的事全都抛之于脑后了。
“老师，看来你又猜对了，卫兵们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莉雅顿了顿，忽然惊呼道：“咦？蔷薇和安娜呢？”
她明明让两人在她的私房等她来着。
“她们不是和你在一起么？”
“她们本来应该在这里等我呀！”莉雅的声音有些急促，虽然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但谁也不能保证内城一定是安全的。
“别急，她们不会跑远的。”
林秋想了想，应该不可能有人本事大到能在艾丽莎的眼皮子底下拐走蔷薇和安娜，所以多半是这两个闲不下来的小妮子自己跑出去完了。
“我们去找她们吧。”林秋提议道。
“好！”
莉雅重重点了点头，跟上了林秋的步伐。
第四百十七章 理查德王子的消失
“哇，好色贵族好厉害啊！”
林秋和莉雅隔着好远就听到了来自蔷薇的惊呼。她们并没有离开太远，出了主厅便是一处高高的台阶，王室的小花园就坐落于石阶之下。蔷薇的声音来自小花园的某个拐角，不过当林秋与莉雅闻声走过去时，他们先看到是贝壳蟹的硬壳。
它背对两人，两只钳子上夹着一条藤蔓状植物。被蔷薇称为好色贵族的人，正是怀特…海沃格。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怀特双手环胸，反驳了一句后又摆出了骄傲的表情来：“贝壳蟹虽然是沙滩上最常见的魔物，但却没几个人真正了解它们的习性。它们是杂食性动物，这种藤蔓是它们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蔷薇眼前一亮，又摘下了一根藤蔓塞给贝壳蟹，后者眯起眼，看起来十分享受。
这个人懂得真多。
蔷薇由衷地感叹。不过这也无法掩盖对方是一位好色贵族的事实。
“你们在干啥呢？”林秋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待蔷薇和安娜把注意力又放在了贝壳蟹身上，他才走上前问道。好在这里是小花园一处颇为隐秘的角落，否则这只贝壳蟹绝对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塔伦王国不少贵族都厌恶这些野生的魔物，怀特算是个例外。
“哦，是你啊！现在你已经是塔伦王国的大人物了！”怀特友好地向林秋打起了招呼，这几天他已经和理查德王子混熟了，王子不止一次说，其实林秋是一位非常好相处的人。当然，最让怀特意外的是，理查德王子竟然出奇的平易近人。
这让他对这些帝都来客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如何？你们也不习惯宴会吧。”怀特问道。作为莉雅女皇曾经的、单方面的追求者，他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莉雅不喜欢贵族宴会，如非逼不得已，她从不举行任何一场宴会，由此可见她对林秋的重视程度究竟有多高。
凑巧的是，怀特也远不及他的父亲那般热衷于宴会。他曾一度以这个刁钻的角度认为自己和莉雅女皇是天作之合，直到他被女皇从窗户一把推下去。
“是啊，我也很少参加这种宴会。”林秋答道。他倒是听说阿尔伯特王子时常在帝都举办这种规格的宴会，而理查德王子笼络贵族的手段要比他的兄长差了不知多少。闻言，怀特理解地笑了笑：“可是这是宫廷的必要手段，想要得到贵族们的认可，就必须让他们熟悉你，并认为你是一个可交谈的对象……齐格勒和尤里乌斯队长则是个反例。”
“那你呢，怎么不进去？”莉雅的眼神带着些许敌意，毕竟这是一个有前科的人。但当她听说那次怀特摔了个半死，险些丢了命之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了，怀特虽然有时候像个苍蝇般烦人，但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唔，我在等人……咦，说起来理查德王子怎么还没过来？”经莉雅这么一问，怀特才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方才蔷薇与安娜的出现让他分了神，现在一想，理查德王子已经离开超过二十分钟了。
他本来的计划是在第三声钟鸣响起时带理查德赴宴，可来的路上对方说自己有些内急，于是他便给理查德指了指茅房的方位，而他则在主厅门口等待。
……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怀特稍稍有些不安，这回就连蔷薇与安娜都以吃惊的目光瞪着他。
这是相当严重的问题。
理查德王子单独行动的后果无疑是可怕的，并且没有人能预料他可能遭遇些什么。包括小石子在内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袭击者，而以他谜一般的幸运值，被卷入任何奇怪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说理查德安安稳稳地回来了，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去哪个方向了？”林秋黑着脸问道。
而怀特不负众望地指向了一个最险恶的位置——雕像馆。林秋敢保证理查德绝对是那种看见『内有海怪』还会往里面钻的人。
“算了，我们不用等他了，说不定耶梦加得会把他带过来的。”林秋想了想，说道。主要是他实在不想推开雕像馆的大门时，发现被耶梦加得撂倒的理查德王子——那样的话绝对会毁了这场宴会。
“可以吗？”怀特将信将疑，他的直觉告诉他，理查德王子许久不出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认识理查德时间毕竟没有林秋久，而后者信誓旦旦的表情又让他有些动摇。
“放心吧，内城里没有能干掉他的人。”
……
与此同时，侍女居所。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理查德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如果抛开房间内的场景的话，这就更像一个过路者问路的画面了——房间并不大，却整理得井井有条，衣架上挂着两条相同的宫廷制式女仆连衣裙，衣架旁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盏油灯，油灯下是一些女孩子小巧精致的首饰。
门上的铭牌显示这间房间的主人叫『温莎』，这也是相当常见的女仆的名字。
不同寻常的是，当理查德“破门而入”的时候，温莎正在换衣服，她正将便装的上衣先拖过头顶，女孩某些神秘的部位若隐若现。
那么问题来了。
当一位陌生男性突然闯进你的私房，并且真诚地向你问路时，你会相信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过问路者吗？
“我真的只是来问路的！”这是理查德王子的观点。
他照怀特…海沃格的方向走了很远，直到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于是他看见了这座被装扮得极具少女气息的阁楼，而他也下意识地走了进来。
当然，这也是他在被闻讯赶来的卫兵带走前最后的观点了。而卫兵的观点是：“等宴会结束后，你自己和齐格勒队长解释清楚吧！”
两个卫兵横眉冷对，对他们而言，女仆们是内城最靓丽的风景线，属于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更何况就连他们都没有闯进过那里！
真是太可耻了！
“给我老实点！”一想到这些，卫兵用恶劣的语气催促道。
第四百十八章 罪恶摇篮
内城地牢可以称得上塔伦王国有幽暗之处了，它于内城建立的第一天就坐落于此，想到抵达这里需要走过一段漫长而黑暗的回廊。在瑞恩国王统治的十多年时间里，除了穷凶极恶的罪犯，很少有人会被送来这暗无天日地方。
直到莉雅女皇执政期间，事情出现了转机。
以尤里乌斯为首的王国军开始肃清盘踞在塔伦王国边境的是盗匪团伙，几个月间，被送入地牢的人不计其数。
地牢与世隔绝，却也是犯罪者的乐园，被关押于此之人，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而现在，理查德成为了这些人之中的一员。
当然，卫兵把他送来这里，更多是嫉妒作祟。他们并未打算将理查德在此关押太久，待宴会一结束，他们便会把这件事向齐格勒队长禀报。不过他们明白，这等无足轻重的小事，队长顶多教训这个少年几句就会放他离开。
地牢的小道湿气缭绕，砖瓦的缝隙间长满了说不出名字的灰黑色苔藓类植物，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都有一个火炬，透过黯淡的光线，理查德能勉强看见监牢背后的身影——男女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头发干枯，表情狰狞，像是许久没有清洁过一般，整个地牢也弥漫着一股汗臭味。
卫兵把理查德带到了一处空着的牢房，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铁牢的关门声让这群狂徒们突然变得兴奋，卫兵刚走，有节奏的敲打栏杆的声音便响彻整个地牢——这是他们独有的欢迎仪式，为了庆祝另一个“勇士”的到来。
“嘿，新人，你是因为什么事被抓进来的？”理查德邻近的牢房很快传来了询问声。说话的是一位瘦高男人，他有着稻草般干枯分裂的及肩长发，龟裂开的血丝遍布他的嘴唇，他一笑起来，那满口渗人的残缺黄牙便显露了出来：“顺便一说，我曾经是山贼，因为屠杀了一个村子的村民才被抓进来的。”
即使在这，犯人之间也有相应的等级划分，而通常，他们以被抓进来之前穷凶极恶的行为作为评判各自地位的主要标准。即使在这离，屠杀了一个村落的举动也属于丧心病狂级别的存在，而他们将此视为荣耀，甚至到了逢人便说的地步。
地牢的光线虽然黯淡，但也有不少人看见被押送进来的是一个少年。这绝对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因此不少人猜测他犯了多么了不得的罪名才被关进了此处。
然而理查德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他就是去问个路，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带到了这里。
“让我猜猜看……”
理查德沉默不言反倒增加了他的神秘感，相邻牢房的瘦高男子饶有兴趣地猜测了起来：“你该不会恰好是那个打算刺杀女皇的刺客吧？”
他的话顿时让整个牢房鸦雀无声，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毫无疑问，近期他们能想到的最凶恶的罪犯，便是胆敢给莉雅女皇寄去刺杀函的刺客了，这种举动相当于向整个王国宣战。他们这些在边境小打小闹的盗匪团伙首领与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听着，伙计。”瘦高男人越说越兴奋，理查德的沉默让他几乎确信了自己的说法：“虽然你的计划失败了，但你已经赢得了我们的尊重。欢迎你加入我们！”
在他看来，理查德拥有犀利而坚毅的眼神——他的眼神默认了一切。
但实际上，理查德的眼神表露出的是『你是谁？』、『这是哪？』、『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意思。
“啧啧。”狂欢并未维持多久，一个男人轻微的声音便再度让地牢变得鸦雀无声。
被关在这里的犯人罪行千奇百怪，其中大半人的罪行说出去都足以让普通人谈虎色变，这些罪犯谁也不服谁，除了一个人——诸多罪行中，只有一个可疑让这些杀人如切菜的恶徒们鸦雀无声的存在。
弑君罪。
这是在贺露提雅最不可饶恕的罪名。
轻哼的男人就在理查德对面的牢房，与其他邋遢的犯人不同，对面牢房中的男人身披王国军的轻甲，两条锁链将他的双臂死死捆在墙壁上，他的双腿上连着两条锁链，锁链尽头是两个巨大的铁球。
这些严密的束具表现出王国军对个男人的忌惮，而他身上的轻甲代表着他此前最光辉的时刻——与这些盗贼首领不同，他曾是塔伦王国唯一的护卫长，他的手中掌管着全部的王国军，身份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并且他曾经与王位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提尔…赛琉斯的存在，塔伦王国的历史早就改写了，而卢瑟儿之名将成为这个王国至高的存在！
在地牢，只有卢瑟儿的名字足以让所有罪犯闻风丧胆——人们认为他是刺杀了瑞恩国王的人，而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的“壮举”。同时卢瑟儿也是地牢资历最老的一批罪犯的，其他罪犯大多都是两次大征兵后被尤里乌斯送进来的。
只不过卢瑟儿很少和人交谈，与其说是仰慕，罪犯们更多的是对他的恐惧。
“小子，我能看出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卢瑟儿抬起头，捆绑在他身上的锁链被他拉扯得咣咣作响，而每一下响动，都直击罪犯们的内心，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卢瑟儿摆脱了这些锁链，便会顷刻间化身一只破牢而出的猛虎，撕开这些碍事的牢笼。
理查德与他对视十秒。
在罪犯们看来，这是两个塔伦王国最穷凶极恶罪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次交接。
“你谁啊？”终于，理查德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
短暂的沉默过后，罪犯们炸开了锅——被送来这的人，竟然还有不认识卢瑟儿的？
“喂——！不要作死啊，少年！”
“他可是这里最凶恶的罪犯！”
“卢瑟儿可是徒手就能撕碎这个牢笼的男人啊！”
卢瑟儿却不在意地扬起了嘴角，他觉得被送进来的这个少年有点意思：“我是谁不重要。”他和这些愚蠢的盗贼不同，可不会时时刻刻都需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丰功伟绩”。他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腕：“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逃出这里？”
第四百十九章 破牢的猛虎
对卢瑟儿来说，被永远囚禁在这个黑暗的地牢中要比杀了他更加难受。他本以为自己将被永远被囚禁于此，但在几天前事情出现了转机。作为当时刺杀事件少数几个幸存者，他隐约记得自己在陷入昏迷前看见了一位穿着黑袍手握镰刀的人影。
瑞恩国王也并非死于他手，只是后来莉雅为了稳定民心，隐瞒了有关黑袍人的信息。而人么也理所当然地把弑君罪记在了他头上。
就在几天前，一位黑袍人在罪犯们熟睡时找到了他，并给了他一颗红色的药丸。对方称这颗药丸能帮助他逃离这里，不仅如此，他还有另一次投身“大事件”的机会。卢瑟儿不确定对方的话是否可信，但他觉得不会比现在更糟的处境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以杀戮为乐的犯人并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而理查德的出现让他看见了新的希望——如果这位真的是密谋刺杀女皇的元凶，那么无论胆识或力量都是他现在能找到最好的合作伙伴了。
“小子，你想逃出这里么？”当下之计，便是将对方拉入他阵营。
理查德没有作答，其他罪犯们却炸开了锅——他们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但却没有一个奢望过能够逃离这里。这间地牢，被誉为塔伦王国最固若金汤之地，不仅因为这里有着重兵把守，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他们越狱，只要牢房稍有风吹草动，守卫们便会拉响警戒铃，就算他们逃出去，也将同时面对四位队长以及全部的王国军。
他们承认卢瑟儿很强，但他也未必是四位队长的敌手。
被送入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领略过几位队长的强大，他们的盗匪势力在王国军面前不堪一击，清扫行动摧枯拉朽般便结束了。不过既然卢瑟儿都这么说了，他们便相信他还有其他的底牌——这位可是曾经差一点就夺取了整个王国的男人。
“卢瑟儿当家的，我们可没听说过这种事。”
“计划究竟是什么？”
“算我一份！”
……
罪犯们的反应在卢瑟儿的意料之内，他最关心是理查德反应。
理查德的确想从这出去，可问题是他不想和这些人一起出去。他就算在愚钝也知道被关在这的各个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而这个监狱看起来类似于帝都附近的螺旋迷宫。
“那么，你怎么说？”卢瑟儿再次询问对方。牢房内的罪犯们也一个劲的起哄。
不等理查德回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罪犯们的叫嚷。他们纷纷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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