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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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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们去吧，那些难民无足轻重。”屋内的人摆了摆手：“主厅那边是什么情况？”
“目前由艾丽莎…舒卡蕾朵镇守那里，海莲娜已经与菲尼克斯完成了交接，她很有可能将菲尼克斯带去那里。”
“菲尼克斯？”屋内的人似乎来了兴趣：“没想到竟然钓出了一条大鱼。”
“不，那是一条鲨鱼。”一个温婉的女声介入了两人的谈话，她穿着同样的黑袍，戴着相似的骷髅面具：“稍不留神的话，恐怕会被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哦。”
“这本是你该掌握的信息。”坐在屋内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你是这个王国的‘先知’，为什么这种事会逃过你的眼睛？”
“海莲娜…墨菲在普通人视线里至少消失了百年，那个海沃格家族的家主认不出她也在情理之中。”女子耸了耸肩：“用两个人把提尔…赛琉斯耍得团团转，我已经完成本职工作了……倒是你，海滩的事怎么样了？”
“都在计划之中……我不明白，为什么西斯不允许我们直接抢夺菲尼克斯，以他的实力，加上我们三个，就算那三个人联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女子耐心地解释道：“那三个人之中，也就海莲娜有些棘手，不过西斯忌惮的从来都不是他们三个。”
“那他在害怕些什么？”
“玛兰弗茵。”
女子的回答突然让小屋内一片死寂。
“你说的，是那个玛兰弗茵？”坐着的男人似乎有些不信——“他已经被驱逐几百年了！”
“没错，就是教会圆桌骑士第一席的那个玛兰弗茵……回来前我遇到了一位有趣的少年，而在他的脑海里恰好又有一段更加有趣的经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强袭的圆桌骑士
林秋本想用刻印把这只庞然大物从地底下拽出来，但缝合怪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它的半截身子纹丝不动，几声嘶吼过后，成倍的肉芽从地底破土而出，短短数秒之内便在地牢周围结成了一片森林。
“心脏？你们说这玩意还有心脏？”齐格勒脸色惨淡，漂浮在莉莉丝身后的巨大黑影一副对这只怪物十分了解的模样，然而他说出的话却狗屁不通——至少在齐格勒看来是这样的。
拉文霍尔说，想要杀死缝合怪，就必须摧毁它的心脏，而只要心脏继续跳动一秒，这些肉芽便能无休无止地增生。当年第一只缝合怪降临于世，将那个地方变成了一个长达数年都无人敢去的死域。
当然，这些也都是理论，是被缝合怪吞噬的那群炼金术师们在研究笔记上留下的推论。在拉文霍尔生活年间，那只缝合怪是自己消失而不是被某人消灭——这意味着，在此之前，还从未有人类干掉过缝合怪的先例！
这些理论在齐格勒听来，无疑扯淡到了极点。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干掉这只怪物，不但需要突破那片肉芽所形成的森林，还要直面破土而出的那半截身躯，并且它围追堵截的情况下找到重新通往地牢的如果——这还是建立在地牢的通道没有被缝合怪弄塌的情况下。
这如果放在了战场上，大概相当于命令一个士兵摧毁索兰港的防御工事的扯淡任务吧。可是那道黑影偏偏一副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讨论某个切实可行的计划，而其余三人还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齐格勒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而与此同时，拉文霍尔为缝合怪进行了最终的总结：“缝合怪最为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拥有它的吞噬力——人类的心脏能够让它掌握被它吞噬生物的力量……这只是一只新生的缝合怪，若是放任它自由生长数个月，它便会诞生出无数奇异的能力！我们必须尽早地将其消灭！”
“你们都疯了吧？”齐格勒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且不说你的方法究竟能否消灭它，我和那小子逃出地牢时，大半个地牢都塌陷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卢瑟儿服下药丸的地方位于地牢与地牢营房之间的位置，那时我根本就没看见类似心脏的物体！”
“也就是说在更下方。”莉莉丝分析道。
“你们不明白我的意思么？就算所谓的心脏真的存在，凭人类的力量也不可能找到它，更不用说还要去摧毁那颗心脏了！”
“至少在它诞生出奇奇怪怪的能力前，我还能应付这些攻击。”林秋说道。
天际的牵引力逐渐消散了，缝合怪再度活络了过来，不停摇曳的肉芽手臂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会再度向几人袭来。它的口中再度吼出了林秋名字，而这大概便是卢瑟儿服下药丸时所想过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的憎恨延续到了这只怪物身上，除此之外，有关他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你需要应付的对手不是它。”
尽管在凭空而来的声音响起之时林秋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但却还是晚了一半拍——黑色的影子化为了一道锁链，在他腿出一步后缠在了他的右腿上。锁链的末端一直延续到了一个男人手中。
“克罗尔…加雷斯！”一反常态的是，理查德率先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他很少像现在这样面色阴沉，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挪向了腰间的工具包，眼睛里透出既忌惮又厌恶的模样——能让理查德厌恶的人着实不多，这位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很可能是林秋遇到的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
而对方也径直说出了理查德的身份：“小王子殿下。”
林秋被锁住的右腿挪动不了分毫，可对方在偷袭得手后，却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双方便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僵持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理查德咬牙切齿地问道。
“因为很多原因，恐怕您没有太多时间听这些长篇大论。”克罗尔若有所指地望向在地牢处肆虐的魔物：“您只需要知道，王都地牢的位置位于集市区与内城的交界处，这只怪物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我们是不会放任你们破坏计划的。”
克罗尔顿了顿，目光移向了林秋：“至于你……西斯暂时不允许我们对你出手，可你的成长速度与所作所为已经过火了。就连西斯也没有预料到你的成长速度……那么，就由我来检测你在北境之行后又成长了多少吧。”
“提尔同学，不要掉以轻心！”这是理查德第一次迫切地在战前提醒林秋，他也是第一次对林秋能否胜利产生了动摇——“那家伙……是我哥哥的侍卫，他是在艾丽莎前一位加入圆桌评议会的骑士！”
哈？
圆桌骑士？
林秋头上冒出了几个问号，对方的打扮，赤裸裸地表明了他的立场——他是和混沌教站在一边的，并且还属于『亡者八面』这种核心组织。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林秋小声问道。
“不可能。”理查德的语气坚定异常：“我见过他的能力！”
克罗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小王子殿下，看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件事啊。”
“这世界已经疯了。”齐格勒忽然开口道。
先是不可战胜的缝合怪，现在又是本该守护贺露提雅联盟的圆桌骑士倒戈了向了混沌教……但真正刺激到他的，还是对方的着装，漆黑的披风与骷髅面具下的幽绿火焰——这分明就是他当时苏醒后看到的景象！
而那个女人告诉他，她是一位先知，从星象中读出了塔伦王国即将覆灭的预言。
他被骗了。
“既然如此，干掉那只怪物的事就交给老子吧！”他的语气忽然一反常态，而是向理查德王子询问道：“我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别的什么……那些会爆炸的玩意，你那里还有吧？”
“啊，还有一些。”理查德点了点头。
“你难道没听到我说话么？”一团黑色的能量汇聚在克罗尔右手汇聚成了一个球状：“你的名字可不在‘活口’的名单上。”
在克罗尔动手的瞬间，他手中的锁链忽然一晃，被他限制在原地的林秋忽然一动，几乎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他的身前，被炽热的白色火焰笼罩的剑刃刺穿克罗尔的手掌，后者瞳孔一缩，被刺穿的右手瞬间化为飞散的黑影。
“圆桌骑士是么？”
在克罗尔的右手重新成型前，他脚下的土壤忽然崩塌，在黑色锁链的牵扯下，他和林秋一同跌落下去。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触即发
“勇气可嘉，不过……”
克罗尔…加雷斯的手已经恢复如初，他稳稳落在深坑的另一端，与林秋对峙着：“你应该清楚自己同伴的能力，放任他们对抗那种程度怪物无异于让他们送死。”
他没有追击过去的意思。
凭两名皇家骑士、一位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炼金术师，加上一个只会使用小道具的王子，根本不可能对缝合怪造成任何伤害：“也许你应该更仔细地阅读教会的规章——危险度评定为S级的魔物至少需要一名圣殿骑士以及多名皇家骑士才能进行围剿。”
教会的规章，还是以S级魔物平均水准制定的，缝合怪的破坏力可要比普通的S级魔物高上不少。
“你对主角光环一无所知！”林秋回敬对方。
不过他心里却很清楚，现在也只有主角光环这种玄妙的东西能帮助理查德他们了。让他们四个直面缝合怪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却是此刻他们唯一的选择——克罗尔是一位圆桌骑士，林秋对他的能力并不了解，但在以往的对战练习中，他连一次都没赢过艾丽莎！
如果不把战场切割开来，他们在克罗尔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
“倒是你，真让人印象深刻。”克罗尔由衷地称赞道，他伸出右臂，沸腾的白色火焰凝结成了一把镰刀的形状。方才的那道锁链，能够瞬间制服一位圣殿骑士，但林秋却挣脱开了锁链的钳制，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切开了他们脚下的土地。
这意味着，他不得不认真面对林秋。
“影袭。”说话间，克罗尔陡然化为散开的影子，完美地融入到了傍晚逐渐暗下来的环境，唯独燃烧着白色火光的镰刀漂浮在半空：“我还记得西斯第一次提起你的时候。”
事实上，现在距离他听说提尔…赛琉斯这个名字仅仅过了数个月的时间，而当时西斯的评价是这样的：“刻痕力稀薄，凭小聪明开发了一些刻印的使用方式，但依旧帮助有限。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战斗中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过总的来说。”
“令人失望——西斯当时是这么说的。”影子形成的锁链联结着镰刀的一端，在克罗尔的操纵下，迎面向林秋斩去。那火焰的温度，将空气都扭曲了，飞溅开的火星落在地上便瞬间绽放开了数道火莲，眨眼的功夫，两人所处的深坑便化为了一片白色的火海。
克罗尔的刻痕力没有一丝保留，因为在西斯第一次提起林秋过后，他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
尤其是北境一战，竟然与艾丽莎与奥菲莉亚连手击退了西斯，粉碎了他夺回另一半力量的计划。这恐怕是西斯一生中为数不多几次重大失败之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少年就获得了足够和他们叫板的力量，这种成长的速度，恐怕就连当年的初代国王阿兹…特瑞斯与玛兰弗茵也不具备！
然而这也说明，西斯的另一个计划成功了。
“提尔…赛琉斯，你不会明白的——你的表现越惊人，西斯就越开心。”
整个王都都随着剑与镰刀的交锋而震颤。拔地而起的肉芽、浮上天空的建筑城墙，以及被撕裂的大地，这些壮烈的场面让远在主厅的贵族们犹如置身梦境，连做梦都想象不到场面却真实地在他们眼前上演了。
他们从前以为高阶骑士之间的战斗足以移山倒海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但现在看来，恐怕那还远不能形容出战斗的惨烈。主厅内寂静异常，他们真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然而不断传来噩耗却不得不让他们面对现实。
包括山路镇在内十余个小镇都遭到了魔物的突袭，偏远地区的村落大多失去了联系，接连的噩耗似乎预示着海滩并非小型魔潮的唯一源头，否则没道理这么多城镇在同一时间遭到了袭击——入侵者里，有一个能够操纵魔物的人！
可是，驾驭魔物，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么？
“女皇陛下，时限快到了。”柯丽雅凝重地说道，地牢处那惊天动地的战斗说明林秋等人一时间还无法抽身对付海边的魔潮，而魔潮一旦涌入王都，即使他们最终侥幸存活下来，也将面临满地的废墟。
瑞恩国王通过十年的努力，才让塔伦王国成为了一个欣欣向荣的贸易王国，而他十多年来的努力，却很可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而如果一个王国没了领土与城邦，那么女皇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亡国。
“尤里乌斯和联合部队已经顺利进入集市区，提尔也暂时压制住了那只怪物，救援计划目前还算顺利。”这也许是柯丽雅能说出唯一的好消息了。
“等尤里乌斯他们回来后，收缩防线，死守内城！”莉雅咬着牙说道。对于魔潮，她真的已经有心无力了。能否守住父王留给她的最后的内城，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
……
阳光海滩，傍晚。
“在这种节骨眼上，你竟然还敢来这？”海莲娜感叹道。
菲尼克斯就站在她身前一步，她面不改色地望着随着高达十几米巨浪一同涌上岸边的魔物。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瑞恩国王的地方。”菲尼克斯仿佛在缅怀些什么。当时的阳光海滩风平浪静，和煦的日光下，海滩上偶尔还能看见三两只贝壳蟹，可不想现在这般电闪雷鸣，海浪中堆砌了无数连名字都叫不出的魔物。
“是么……不过你的同类就要涌上海滩了哦。”
不仅如此，这些魔物各个两眼通红，显然是中了什么魔咒，它们对海边的两人发出阵阵低吼，似乎一上岸就要将两人连骨头都吞噬干净一般。海莲娜活动了几下手脚，摆出了战斗姿态——她已经几百年没和魔潮打过交道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两人身后响起。而听到脚步声后，菲尼克斯的嘴角竟微微上扬。
尽管，朝她们冲过来的青年语气带怒：“菲尼克斯——！”
青年松开身旁少女的手，脚一用力便高高跃起，赤色的火焰在同一时间暴涨开来，半个天空都被那狂暴的火焰染成了红色。
“是你的力量呢，菲尼克斯。”海莲娜回望攻向菲尼克斯的青年，饶有兴趣地舔了舔嘴唇。
第四百三十五章 家族的名义（上）
青年这伴随着漫天赤色火焰的一击看起来甚是壮观，然而菲尼克斯只是面带微笑地抬起了左手，袭向她的火焰便源源不断地被吸入了她的掌内。
海莲娜大概猜到了菲尼克斯在这种节骨眼上执意前来海滩的原因。
“作为承载了我部分力量的人类，只要我愿意，他们便能感受到我的方位。”菲尼克斯微笑地注视着满脸不可置信的青年，说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找我了呢……多伦。”
当然，她所说的『永远』是短暂的，现在的多伦继承的力量在各方面都到达了巅峰，而不出一年，力量便会蚕食多伦的意志，将他彻底亚魔化。归根结底，还是以人类之躯，根本不可能承载她的神力。
“……菲尼克斯大人！”相比于愤怒的多伦，他带来的小姑娘却惊喜地瞪大了双眼，跌跌撞撞小跑了过来。
露娜无数次从主教婆婆那里听说过菲尼克斯之名，也许是吸取了多伦的教训，在训练露娜使用能力之前，她率先培养了露娜对菲尼克斯的崇敬。培养出一位合格圣子的周期极长，神鸟教已经无法再次承受圣子叛逃的事件了。
“哦，你也来了，露娜。”菲尼克斯看上去和善极了，就像是一位长辈在温和地朝晚辈打招呼一般。
海莲娜觉得如果忽略了已经逼近岸边的魔潮，这倒更像是一出温馨的家庭聚会，她转过身，直面张牙舞爪的魔物们：“我能为你争取十分钟时间，接下来就靠你了。”
“多谢。”菲尼克斯说道。
在第一只魔物冲上海滩之际，海滩上的沙子与石块忽然急速聚集在了一起，不出几秒，一道十多米高，由沙石凝成的壁垒横档在了魔物与他们之间。
“喂，汤姆，快来看呐！”港口酒馆门口的酒客们彻底被吓醒了，酒馆内的竖琴声也因为吵杂的声音而停住了。这些酒客们是小型魔潮最初一批的发现者，他们发现魔潮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喝酒。
没有人试图逃跑——凭他们虚浮的脚步，怎么可能是跑得过成群的魔物呢？
这些大叔各个都是随遇而安的人，既然跑不了，还不如坐下来好好醉生梦死一场，喝醉了说不定什么都感觉不到，一切就结束了。可是当他们几杯酒下肚，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不少人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以确定那突然升起的壁垒并不是他们的幻觉。
老汤姆颤颤巍巍地就酒馆里走了出来，希望还未维持多久，一只尖锐的利爪陡然撕开了壁垒的一处，它硕大的脑袋立刻钻入了撕开的空隙，试图从中钻过来。它有着类似鱼的脑袋，脑袋上遍布奇异的斑纹，最强端，长着一个灯泡状闪闪发亮的东西。
它在缝隙中不断挣扎，不一会儿半截身子便越过了壁垒。魔物们纷纷效仿起它的动作，用爪子挠起壁垒来。
“怪物要过来了！”露娜惊呼。
“别担心，沙子可是很锋利的。”海莲娜食指一挑，钻到一半的魔物忽然僵在了原地，下一刻，平整的切痕将试图穿过壁垒的魔物一分为二，殷红的血水顷刻间染红了半边海滩，魔物们躁动的低吼接连不断地从壁垒另一端传来。
“菲尼克斯——！”多伦的逼视与他近在咫尺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不安过。他不是没有被人击败，事实上帝都能够轻易击败他的人不胜枚举，但那还不足以让他绝望——而在面对菲尼克斯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体内力量的厌恶。
虽然听起来天方夜谭，但他确实感觉到了力量的波动，他使用能力的瞬间，那些曾属于他的火焰便争先恐后地涌向菲尼克斯，仿佛一群回归母亲怀抱的孩子。
这也证明了他偶然从主教那里看到文献都是真的，菲尼克斯培养圣子并不是让他们带领神鸟教走向光辉的未来，而是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容器！这便是神鸟教只有主教一人知道的最大的秘密！
“露娜，别过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多伦喝住露娜，他之所以要冒险从守序教分教中救出露娜的原因，便是希望让她亲眼看见一切的真相：“听好了，露娜，别被教条迷惑了眼睛，你不是谁的容器，你是出生在塔伦王国贫民窟的人类女孩露娜！”
多伦从未想过自己能击败菲尼克斯——那是人类与神明之间的战斗，胜负在一开始就毫无悬念了。
露娜疑惑地停下了脚步，目光在他和菲尼克斯间来回游移。
“如果这就是你担心的事……”菲尼克斯轻笑一声：“多伦，从没有人质疑过你的存在，这也是我没有阻止你逃去帝都的原因。这个仪式需要圣子绝对的配合，事实上如果你拒绝，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胡说八道！”
“多伦……听说过力量的代价么？”菲尼克斯笑容更甚：“想要从魔物那里获得力量，就必须付出等量的代价。”
“可我从来都没向你祈求过！”
“那么，你的父母呢？”
菲尼克斯的话让多伦一滞。主教婆婆称他是个孤儿，在王都的贫民窟发现了他，而他在见到主教婆婆前的记忆从来都是模糊不清的。
“你很特别，几百个孩子里，才能诞生出一位圣子。可你并不是唯一的多伦，20年对于人类而言十分漫长，但在魔物眼中却只如弹指一瞬，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最完美继承者的降临……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等待露娜，如果露娜出了问题，还会有下一任的圣子，但是，你却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什么意思？”多伦反问。
“你可以将这件事看作人类与魔物的交易，但这笔交易是有时限的，你的父母付出的筹码只够换来你20年的强大，如果你选择留在塔伦王国，你将成为这里最优秀的骑士，你的簇拥者将足以支撑你重现法莱尔家族的荣光。”
“法莱尔家族，那又是什么？”
“唔，看来你‘叛逃’得实在太早了，以至于主教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切。简而言之，你是法莱尔家族最后的子嗣，你的父母已经无力支持整个家族，所以他们孤注一掷地把一切都压在了你的身上。”
“可是……你让他们失望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家族的名义（下）
“多伦……你一定要让法莱尔家族的名望响彻王都！”
这本不是多伦脑海中的记忆，但却在菲尼克斯说话间不断复苏着。他忽然想起了某个晚上熊熊燃烧的赤色火焰，他茫然地坐在阳光海滩上。火焰中，一位妇人握着他的双手，对他不断地嘱托着。
紧接着，大火便将夫妇吞噬了。
“多伦，交易的时间已经要截止了。”菲尼克斯的声音将让他回到了现实：“无法控制力量与狂躁化都是征兆，即使抛开筹码不谈，你真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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