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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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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启程吧，勇士们
与安迪切尔不愉快的会面只是短暂的插曲，艾丽莎与朱迪斯为两人登记完任务详情后，斯蒂安终于也被主教从禁闭室里放了出来。第五王国的大臣因腿部骨折，需要在帝都静养一段时间。
斯蒂安成为林秋的考核人是众望所归的结局，由于列王宴刚刚结束，还有不少名门望族留在帝都，主教早就想把斯蒂安调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艾丽莎便率领诸多女仆一直把林秋等人送到了城郊。
“给，这些是女仆们为你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这一袋是帝都有名的点心，以防你们在路上饿了没东西充饥，这是500金币，如果遇到想买的东西就买吧，对了，还有……”
艾丽莎手里拿着一张纸，一项一项地确定林秋出行的流程。
她从来没为别人送过行，这件事苦恼了她大半个晚上，最终在黎明前夕，终于在诸多女仆的帮助下，完成了这张清单——任何事都要以认真的态度去对待，这是艾丽莎的座右铭。
于是林秋与清清爽爽的四人形成了对比，奥菲莉亚等人整体来说大概是一人一剑行走江湖的感觉，林秋则背着一个比他整个人还要大一倍的行囊，里面承载了艾丽莎和女仆们对他的关怀。
“稍微确认一下……”
林秋和几人对视一眼：“我们是去执行秘密任务而不是秋游的吧？”
行囊里甚至还有一个便携式帐篷以供他们遇到突发状况野外安营扎寨。
“真好啊，像一个大世家的公子一样。”斯蒂安直勾勾地盯着为林秋送行的队伍，心里不是滋味。同为候补的同僚们没有一个为她送行，早上去教会报到时，主教一脸嫌弃地把她赶了出来。就连她的部下们都没来一个。
当然，这可能和她昨夜知道要离开帝都，于是拉着手下去喝了个通宵有关。她现在头还有些昏沉，而部下们全都在小酒馆里躺尸。
“别小看了秋游，秋游就是战场！”奥菲莉亚认真地说道：“一起去秋游的孩子们，最后总是只能回来一两个。”
“你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路上小心。”艾丽莎走到林秋面前，给他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这是清单上的最后一项，她的任务也彻底完成了。
“放心吧，艾丽莎，我会全力保护这家伙的安全！”朱迪斯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见艾丽莎带着一众女仆离开后，作为任务负责人的朱迪斯为众人分享了一个噩耗。
出于机密任务的考量，教会禁止他们使用类似飞艇这类目标明显的交通工具，那种东西飞到一半被打下来的话，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我们要骑马去东部了。”林秋摸了摸下巴，分析道：“这样目标倒是减小了不少，但也要多花三天左右的时间进行赶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们轮流照顾安吉尔了。”
“这就是我要分享的第二个噩耗了。”
朱迪斯眯起眼，委婉地笑着：“早上我去驿站的时候，发现马车之类的远行工具都被人承包了，近期不少贵族都要返回各自的国家，所以看起来我们只能……徒步了。”
林秋听完脸都白了，他顿时觉得艾丽莎给他的行囊如同小山一般沉重。
“这还没和迪玛交手我们就先被累死了啊！”林秋提出了抗议。
“没那么糟糕，我们兴许能在下个驿站找到马车。”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靠不住，什么教会，居然连任务的马都不提供，你说是不是，菲尼克斯？”
“就是！”
四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林秋身上。
林秋双手环胸，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就好好感谢我提尔…赛琉斯大人吧！菲尼克斯，看你的了！”
“哼哼，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菲尼克斯犹如发号施令般拍打一下翅膀，一时间几声清脆的鸟鸣从森林深处传来。
“哦！那是白鹰！”斯蒂安近望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惊呼出声：“据说飞行速度和亚龙种魔物有的一比，不得了，这可是超珍稀种魔物诶！冒险者公会每年都会发布捕捉白鹰的任务，但完成者寥寥无几！”
朱迪斯紧接着感叹：“这边的也不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七彩鸟！说起来，这不是栖息在北部的珍稀魔物么？居然能在帝都见到，真是奇遇啊！”
这些魔物全速飞行起来，要比马屁快上数倍，他们只要1天就能赶到东部！
菲尼克斯骄傲地哼哼了几声，这些珍稀的魔物，可全都要听从她的命令！
两人感叹完毕，笑着问道：“所以，我们应该如何使用它们呢？”
几人不约而同地垂下头，注视着被他们捧在手心的欢快鸣叫的雏鸟。
“这些都是会亲近人的魔物，只要把他们抚养长大，它们就会听从你们的命令了。”
……
几人的笑容出现了裂痕。
“你在耍我们吧，混蛋！”
“冷……冷静点！因为力量消失了，我能呼唤来的魔物等级也降低了！”菲尼克斯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心虚地说道：“但是……我还准备了后手。”
“哈？我们现在没时间玩雏鸟养成的小游戏。”
“是真的，是真的！”菲尼克斯又打了个手势。
这次响起的不是鸟类魔物的鸣声，而是一个老汉的怒吼声：“吼呀——！”
“想要赶回东部，却找不到护卫陪同的商队！”菲尼克斯介绍到。
发出怒吼的是一个秃了顶的老伯，在粉墨登场后，便痛苦地捂住胸口，坐倒在马车旁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刚才那么一下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荷。
“不行的话，就别勉强了。”林秋劝说道。
“可恶……别小看商队啊！我们……我们可承载了全村人的希望！”老伯大手一挥，打开了运送的货物，不堪入目的物品顿时映入几人眼帘——“这些可是我们特地从『浮梦宫』买来用于『哔——』和『哔——』的货物啊！”
“朱迪斯队长。”林秋拉下脸来，低沉地说道。
“嗯。”朱迪斯明白了林秋眼神的意思。
“果然我们还是选择徒步吧。”
第六十五章 狼烟
“我们东部啊，是一个村子连着一个村子的，大家都很有人情味，孩子都是大家的孩子，长辈也是大家的长辈。”
马车缓慢地行驶在林间小道上，商队的队长的热情地为几人介绍起东部的风土人情。清晨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射下来，一滩滩水渍遍布小道两侧。正如队长所说，商队的人并不算多，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这群人的确需要几个强而有力的护卫。
“乡村生活么……？”
林秋心不在焉，顺着队长的话喃喃地说道：“因为妻子也是大家的妻子，所以你们才要在『浮梦宫』买这么多……”
三个拳头同一时间砸在了林秋后脑勺上。
“对不起，我们的同伴突然失了智。”奥菲莉亚对队长大爷表示歉意。
“哈哈，不要紧，不要紧。”乐天派的大爷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们那里的习俗在外人眼里有些奇怪也是正常的，在东部统一前，几个势力为了争夺东部的统治权常年交战，不少人流离失所，有的孩子出生便没了父亲，有的父母痛失自己的孩子，于是幸存下来的人们团结在一起，逐渐形成了现在的习俗。”
“原来如此。”林秋揉了揉后脑勺上的大包。
“这次真是拖了零大人的福，否则像我们这些人，恐怕永远都走不出自己的村子吧……不过第一眼见到帝都时，不少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样繁华的城市真的存在啊。”商队大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可我们一时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回去给大家比较好，就在我们迷茫之时，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小哥，他为我们介绍了帝都，还将最具人气的『浮梦宫』介绍给了我们。”
……
什么好心的小哥，你遇到的根本就是皮条客吧！
商队大爷满脸红晕地补充了一声：“那里简直就是天堂！不过按照村里的习俗，礼物也是大家的礼物，所以我从『浮梦宫』购置了这些东西，希望村里的大家能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
说到这里，大爷忽然叹了口气：“迪玛大人参加完列王宴就先行归去了，我们本想在冒险者公会雇用几名冒险者，但大家看见我们运送的货物时，都拒绝了我们的委托。”
同意你们才有鬼了啊！
林秋觉得自己在这位不知名大叔的感召下，都快成为专职的吐槽役了。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车队，他们才不可能和这些污秽的货物同行呢。
“说了这么多，你们也有些渴了吧？喝点水吧。”大爷递上一个水壶。
“多谢。”林秋等人道谢。
“不必客气。”大爷笑着说：“在我们村里水是大家的水，食物是大家的食物，吃不上的饭会得到大家的帮助，就连恩情也是大家的恩情。当然……”
“诶？提尔，我怎么眼皮有些重？”斯蒂安晃了晃脑袋。
“哈哈哈，你一定是昨晚喝多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斯蒂安，执行任务前不要酗酒，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要死在路上了哦……咦？我怎么也？”朱迪斯揉了揉眼睛，她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好困，提尔。”
“这个水壶……？”林秋手一抖，水壶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与此同时，商队大爷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冷，他的袖子一动，一柄细长的软剑顷刻间划向林秋的脖子：“仇恨，也是大家的仇恨！”
下一秒，原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弱侮辱们从货物下拿出了武器。林秋逼退队长的同时，无数利箭从周围的树林中射向他们，平静的小道上陡然出现了许多蒙面人，各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他们目露凶光地逼视几人。
林秋一把掀翻了马车，脱了缰的马匹惊慌失措地冲向密林深处。掀翻的车架挡住了第一排利箭，箭头嵌入木头之时，顿时将木头化为了灰褐色。
这些箭都淬了毒！
“果然你们没有这么好解决啊。”大爷的声音从车架的另一端传来：“但是大伙听着，抛开那个小姑娘，他们只有四个人！他们中了迷药，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们一拥而上……”
“一拥而上？”
两道剑影掠过。
挡在林秋面前的马车被切成了数段，剑势不减，周围树木一瞬间被绞得粉碎，藏在树上的弓箭手一个个摔倒地上，痛呼不已。
“你们……没有中迷药？”
“刚才只不过是我们配合你们演的一出戏罢了，这里可没有什么淳朴的村民，有的只是一群连杀气都藏不住的二流杀手！”林秋冷哼一声，手中的深海折射出一道寒光。
“不论是谁派你们来的，但在你们出手时就应该做好觉悟！你们面对的，是教会最精锐的骑士！”朱迪斯目光一凝，说道：“这种雕虫小技未免也太小瞧我们了！”
商队的队长尴尬地伸出手，指向斯蒂安：“可是那边不就有一个人中招了么？”
“诶……朱迪斯，你好吵啊，让我再睡一会吧，到了目的地再叫我……”
倒地不醒的斯蒂安埋怨一句，接着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不多时便发出了低低的鼾声。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加入审判军的！
林秋黑着脸用眼神对朱迪斯提出了辛辣的质疑，这个中了招倒地不起的人，偏偏是他的考核人……太难为情了！以后根本不好意思向别人介绍斯蒂安是他的考核人！
“大伙不要害怕，他们只剩下三个……咦？”队长的叫嚷声忽然停下了，他上一秒还明明看见那边站着三个人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两个了？想到这里，他迷茫地用手指清点起人数来——
昏睡过去的女骑士，躲在林秋与朱迪斯身后的安吉尔……这两个不能算战斗力，唯一的敌人就只剩下林秋和朱迪斯了。
奇怪，那个银发的小姑娘哪去了？
他觉得周围的气氛寂静得有些过分。
“那个……村长……”
“小……小心！”
下一刻，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银发少女，对方离他不到半米，她那略带冷意的眼神盯得他毛骨悚然。
“在战场上这么旁若无人地伸手，会被人把手给砍下来的。”
少女低声说道。
手起剑落。
第六十六章 委托
飙射开的血液与垂直落下的手让商队队长的眼前变得一片血红，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周围的人们过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他们竟没有人一个人看见奥菲莉亚是如何一瞬间出现在队长面前的。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居然把村长的手给……！”
“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秋忽然开口，打断了义愤填膺的人们：“你们在说什么？那个大爷的手不是还好好地长在胳膊上么？”
“哦？怎么做到的？”愤怒顷刻间转为一片惊叹。
刚才那个瞬间，就连林秋都产生了短暂的错觉。他的眼中似乎也出现了队长的手被看下来的假象。
孱弱的妇女抛下武器，跑向倒地不醒的队长。
“可……可恶！明明村长已经年事已高，你们竟然还这么吓他！”妇女眼角两行清泪，声音哽咽地指责奥菲莉亚惨无人道的行为。奥菲莉亚的表情有些尴尬，她原本还想说几句狠话警告这些人，没想到自己还未说话，这些人就缴械投降了。
“喂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家族杀手？家族黑手党？”林秋也一时没有摸不着头脑。他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些乌合之众成为杀手，除了第一排箭雨有点气势外，其他看起来甚至还不如最低阶的游骑士。
这些人……更像是真正的村民。
“你们尽管动手吧！我们是不会屈服的！”妇女拍着队长的胸膛，试图将他唤醒。
超不爽！
为什么被袭击的明明是他们，场面看起来反而感觉他们是坏人一样！
“朱迪斯队长。”林秋看了一眼村民们，决定把这件棘手的问题推给朱迪斯解决。
“我说你们啊！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虽然双方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停手了，但村民们眼神中还时不时透出阵阵怨恨。
“零大人……她被迪玛王子抓走了！”队长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拽着林秋的胳膊，喃喃说道：“零大人在比试上输给了你，迪玛要对她处以死刑！”
输了比试，便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这是迪玛一直以来的方针，他以这种残暴的方式镇压了整个东部，反对他的人，被处于极刑；反对他的村子，无一不遭到灭村。迪玛就是用恐怖的手段，彻底摧毁了东部人民反抗的念头。
“迪玛回去前颁布了新的诏令，只有用你的脑袋才能换回零大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揭竿而起？”林秋问道。
“没用的。”回答他的是奥菲莉亚：“在东部，没有人敢反抗迪玛，人们就连怨恨他的勇气都没有。”
队长低下头，算是默认了奥菲莉亚的话。
“可是……零大人有恩于我们，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她被迪玛大人处死！”队长紧握拳头，愤怒地捶打马车一拳：“所以，你们还是杀了我吧！现在死了反倒轻松一些！”
“喂喂，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连环杀人魔？”
林秋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也不由一惊。他本以为零对迪玛来说和高级龙套不同，却没想到竟然输了一场比赛就要没命了。
“别这样，村长！”妇女们赶忙劝说他。
“等一下……他战胜了零大人，说不定能……”
“别说傻话！没有人能反抗迪玛王子！”
村民们一时间议论纷纷。
“提尔哥哥……这些村民好可怜，能帮帮他们么？”安吉尔怯生生地抓住林秋的袖子，祈求道。
“啥？这些人刚刚还要刺杀我们来着。”
“可是，那是哥哥的过错呀！”安吉尔仿佛受到周围唉声叹气的感染，也抹起了眼泪。
队长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心里一横，突然挺起胸膛，从马车上翻身而下，毅然说道：“刚才的事多有得罪，可这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是我向村民们提出这个想法的，来吧！如果能平息你们心中的怒火，就杀了我吧！但在那之后，请你们务必听听大家的声音！”
“都说了，我们不是杀人狂……”
“可以哦。”
林秋话音未落，奥菲莉亚忽然开口说道。与此同时，她握剑的手动了动，在村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剑芒贯穿了队长的整个脖子，他的脸上还维持的原本大义凛然的表情，他的头颅落在地上，滚出相当一段距离。
没了头颅的躯体跪倒在地上，最终趴在了血泊之中。
“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两清了。”奥菲莉亚平静地说道。
这一次，林秋终于看清楚了。
奥菲莉亚出剑时眸中的杀意，才使周围的人看到幻象。
有了之前的经历，村民们没有立刻惊叫出声，他们胆战心惊地望向地上的“尸体”，发现后者的头颅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身体上。奥菲莉亚转过头，用无辜的眼神望向林秋：“现在听听大家的声音吧？”
……
马车行驶在路上，村民们喜笑颜开。安吉尔热情地与村民们攀谈着，如同一个微服私访的公主。
林秋无精打采地半躺在马车上，他们的任务，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项『拯救零』的支线。奥菲莉亚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偷偷瞄他一眼。
“我说，你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帮他们？”
救援任务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工作极为复杂。迪玛一定会将零囚禁在某些隐秘的大牢之类的地方，他们不仅要潜入进去，还极有可能和大牢的看守发生火拼。
“因为我讨厌迪玛。”奥菲莉亚直言不讳。
她很少打心底里厌恶一个人，就连阿尔伯特，她都只是将对方视为政见不合。唯独东部的迪玛，她深恶痛绝，当她童年在哥哥寄回的书信中看到迪玛在战场上的暴行时，就将他永远放在了黑名单上。
“还有，你不是在对决时说了么？”
“啥？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林秋敷衍道，心里却已经在盘算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零了。
他向来都是实干主义家。
“你不是对那个女孩说过，你是个好人么？”奥菲莉亚回答道。
“那种事我早就记不清了。”林秋摆了摆手。
林秋脸微微一红。
到底是谁把这种临时耍帅的话给传出去的！
朱迪斯别过脸，深藏功与名。
奥菲莉亚看见林秋的窘状，捂住嘴轻笑起来。
可是，提尔。
好人的剑不仅要保护无辜者，还要用来斩杀恶人。
奥菲莉亚在心中默念道。
而这句话，是师父曾经告诉她的。
第六十七章 晨露谷
三天后，东部。
清晨，几架马车缓缓行驶进出茂密的森林，村民们看见远处的马车，不约而同地推门而出，顺着被晨露浸湿的小道，迎向他们。三两处茅屋极为分散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米粥味。
这个名为晨露谷的小村落，只是东部王国诸多村落中的一员，它临近山口，一道流淌不息的泉水从山顶一直流入村中。村子因此得名。
据村长说，他们村子一共不足三十几口人，常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迪玛王子统一东部后，常年调遣手下的骑士深入丛林，进行试炼。虽然他的主要目的是训练一批死士般的士兵，但村民们也因祸得福不再饱受魔物侵扰了。
林秋在马车上观察着这个简谱的村落，心情竟格外祥和。这里的物质条件比帝都差远了，人们穿着素色亚麻布袍，大多数人袍子都打满了补丁，看起来脏兮兮的。就连妇女们也满脸烟灰，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村长一下车，村民们便对他进行了深切的慰问，而村长也笑容满面地将他从帝都千里迢迢运送来的货物，分发给了村民们。当时场面一片哗然，以至于林秋等人选择了回避。晨露谷的另一大景点，便是山间的天然温泉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少骑士从王都赶来，享受温泉的滋养。
晨露谷有传言，山顶的水源曾受到过神明的祝福，只要泡上一会儿，就能清扫一天的疲劳。
林秋本来对此类传说嗤之以鼻，但一想到教会的圣池，他便以开放的心态对待这些民间传说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贺露提雅的圣女大人曾经游历过哪里，保不住她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对一些自然景色赐下了祝福。
为了检验传说是否真的存在，林秋第一个搂着木盆，向温泉发起了冲锋。
区分男女温泉的是一个手工制的木板，这木板不知用了多久，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另一头时不时传来奥菲莉亚等人的聊天声，林秋踌躇了好一阵，才没有制造一起『因地板湿滑，不慎碰倒木板』的意外。
这主要是因为他估量了一下对方温泉人员的实力，然后发现这起意外很有可能最后演变成『因地板湿滑，不慎被同伴杀死』的剧情。
袅袅的雾气弥漫在温泉周围，偌大的温泉只来了他们一个小队，而林秋更是直接独享了整个男士温暖。
这可能也因为质朴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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