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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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之上的感觉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加之学生们的起哄，他不再质疑林秋那番话的真伪，而是选择了相信。
　　简单来说，就是杰夫膨胀了。
　　“那你怎么不阻拦他啊？”
　　“尤里乌斯也跟去了。”
　　“哦，有那家伙在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
　　“尤里乌斯临走前说：北境之王，我当定了！”
　　……


第一百零五章　杰夫的梦想
　　找到杰夫等人踪迹并不难，一行人在雪地上留下了杂乱的脚印，林秋和奥菲莉亚顺着脚印没走多久，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响动。脚步一直蔓延到一处山洞，一只比洞口还要庞大一圈的狼型魔物正用它那巨大爪子刨着洞口，试图钻进去。
　　洞口之内传来学生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别过去。”奥菲莉亚注意到了林秋拔剑的动作，提醒道：“这对杰夫来说反而是个绝佳的机会。”
　　“门口的那只应该是A级魔物吧。”
　　林秋对魔物研究不深，他只能做出大致程度上的判断。
　　那一行人中，没有人是A级魔物的对手，尤里乌斯上次和B级魔物大野猪王战斗时摔断了腿，他和杰夫加起来，都不可能战胜门口的魔物。奥菲莉亚伏在雪丘后，观察着洞口处的情况，作为学生会长，她有责任将有所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任何时候，选择最理性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一名学生会长的本职。
　　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击杀魔物，并将杰夫的行为上报院长；如果是从前的她，也一定不会同意杰夫将学生们带来北境的要求。很显然，杰夫的目前的实力，并不足以在魔物横行的北境保护学生们的周全。
　　奥菲莉亚的目光不由瞥向紧张兮兮的林秋。
　　可如果只是从前的她，也无法在与西斯一战后全身而退，更无法击溃迪玛的政权。
　　“不久前，杰夫一个人来找过我。”奥菲莉亚说道。
　　杰夫的愿望，不用奥菲莉亚说，林秋都能猜到。那个在风炉可以用废柴来形容的男人希望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老师，即便实力不足以达到，偶尔还会被学生击败，但他每一次依旧爬了起来，并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成为让学生们尊敬的人。
　　这种心情，林秋是无法体会透彻的。
　　“杰夫那时候说，如果这一次北境之行失败了，他就主动向风炉学院递交辞呈。”
　　“也该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了。”林秋评价道。
　　奥菲莉亚竟破天荒地为杰夫说起话来：“强大的实力，并非受到学生们尊敬的唯一条件，只是杰夫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不过透过这次事件，他应该就能想明白了吧。”
　　闻言，林秋奇怪地盯着奥菲莉亚。
　　“你什么时候变成人情派了？”他记得刚来风炉学院时，奥菲莉亚虽然粉丝众多，但她却时刻保持与学生之间的疏离感，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很难让人亲近。
　　“只是最近从别人身上学到了许多。”奥菲莉亚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恋爱了。”林秋聚精会神地盯着洞口的战况，完全没有意识到奥菲莉亚脸上一闪即逝的红晕。他心不在焉地问道：“是谁？学校的同学？教会的同事？还是帕拉丁王子？”
　　“唔，应该是那个帕拉丁王子，我记得他是你的追求者来着，你们不是在『战场厨师』约会……”
　　“住口，那边有动静了。”奥菲莉亚态度生硬地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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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杰夫猫着腰，在洞口观察着魔物的情况。他身上的伤口不停向外渗着血，方才与魔物的短距离交锋彻底把他拍醒了——力量不是一个级别的，正面交锋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他这才意识到，方才击倒S级魔物，估计是林秋的把戏。
　　其实这件事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明白，可他偏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学生们担忧的议论声正不断从他身后传来。
　　“杰夫老师没事吧，他的脸色好吓人啊。”
　　“我看到他受伤了！”
　　“笨蛋，一……一定是刚才和S级魔物战斗时消耗了太多体力，只要让他休息片刻，门外的魔物根本不在话下！”
　　骑虎难下，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杰夫教头。”尤里乌斯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其实刚才的S级魔物，是提尔找来配合你的……”
　　尤里乌斯本打算连夜出来狩猎几只B级魔物锻炼近来学到的剑术，却没想到他们一行人闹出的动静把A级魔物印出来了。
　　这下玩脱了，现在他们仅存的希望，就剩下林秋和奥菲莉亚会长的救援了。
　　“喂，杰夫老师，你是圣殿骑士吧？A级魔物这种东西只要一击就能被你消灭的吧！”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道。
　　“那……那是当然的！”杰夫硬着头皮说道。
　　“杰夫教头！”
　　“少啰嗦！”杰夫横了尤里乌斯一眼，解下背着的巨剑，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这次北境的真实目的，是锻炼你们遇到危机情况的应对能力，现在难题来了，当你们遭遇了实力远超自己的敌人，临时找到的避难所又无法坚持到救援到来的情况下，你们会怎么做？”
　　杰夫的话成功震住了学生们，他们还从未遭遇过这种险境，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虽然应付这只魔物对我来说不在话下，但我希望你们把这当成真正的演习！”
　　“这么说，杰夫老师你受伤应该也是装出来的吧？”
　　杰夫望着摇摇欲坠的洞窟，语气又强硬了几分：“正确答案是，为了将伤亡将至最低，一名经验丰富的专家通常会选择由小部分人进行佯攻其余人趁机撤退的战术，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正确做法，是由我来拖住这只魔物，你们则要见机逃离这里，回归营地将重要的消息传达出去……记好了，现在已经是战场了！”
　　学生们受到了杰夫的激励，士气变得空前高涨。
　　“喂，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尤里乌斯愣了愣。
　　“尤里乌斯。”
　　杰夫撤下袖子，将剑柄死死绑在手腕上，他压低了声音：“你和提尔那小子把我抬得这么高，可不能就这么让我摔下来啊！”
　　圣殿骑士。
　　这对杰夫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称呼，是他梦寐以求，却终究无法抵达的终点。即便只是短暂而虚幻的，他也体验到了被学生们敬仰的喜悦。
　　在这种境地里对学生们交代实情，除了摧毁他们仅存的希望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少这一次，让我像一名圣殿骑士般战斗吧！”
　　说罢，杰夫一步跃出洞穴，洞口的魔物始料未及，被杰夫手中的重剑狠狠砸在脸上。
　　一声魔物的哀鸣过后，杰夫陡然提高声音，对洞**的学生们喊道：“就是现在！跟着尤里乌斯冲回营地！”
　　——“回头的人，全都记为不合格！”


第一百零六章　害人害己
　　在尤里乌斯的带领下，学生们一拥而上地冲出洞窟。杰夫脚尖在巨狼的头上一点，整个人高高跃起，呼啸而来的利爪挠了个空，他利用下落的惯性，将巨剑狠狠砸在巨狼头上。
　　又是一声尖锐的嗥叫，巨狼被这一击打得倒退了好几步，剑刃在它的眼角处留下一道深深创伤，巨狼眯着眼，忌惮地盯着杰夫。杰夫没有停顿，他活动了一下被震得生疼的手腕，再度像巨狼发起了冲锋。
　　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任凭本能驱使着他的行动。现在的他，忽然间找回了曾经在战场时久违的感觉。
　　因为此时此刻，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究竟在为何而战！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奥菲莉亚意外地嘀咕一声，虽然她早就料到杰夫在这种处境下会有所转变，但却没想到此刻的他竟然能将高出了他一个档次的魔物逼得节节败退。如果他早就展现出此刻的实力，恐怕也不会被学生们鄙视，更不会在风炉学院声名狼藉。
　　原本在杰夫冲出去的那一刻，奥菲莉亚都做好了救援的准备。
　　“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林秋说道。
　　灾月期间杰夫义无反顾地冲向S级魔物时，也露出了相似的表情：“有的人虽然整日浑浑噩噩，可一旦他找到了为之奋战的理由，马上就能脱胎换骨了。”
　　在S级魔物被他们联手剿灭后，那个理由便消失了，而现在，这个男人终于又找回了自己。
　　“这是气势。”奥菲莉亚又看了半晌，得出了结论。
　　背手一战的骑士往往会爆发出超越自身的界限的战斗力，这是人们从无数战争中总结出的现象，不少人将此称为气势，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莫名的力量在贺露提雅更迭的历史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不朽的传奇。
　　“但是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了，他的动作已经慢下来了，该我们出手了。”奥菲莉亚观察后，说道。
　　更多时候，一时气势并不能扭转实力上绝对的差距。巨狼似乎也渐渐适应了杰夫的战斗方式，之前节节败退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被杰夫的劈头一剑打得有点发懵。
　　“你看那边。”林秋指了指巨狼后方的学生们。
　　“杰夫老师，我们来帮忙了！”学生们大吼着。
　　尤里乌斯率先出手，面对捅向自己小腹的长剑，巨狼不由收回了拍向杰夫的右爪，转过身子朝学生们发出一声咆哮。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风压将不少学生掀翻在地，依旧站着的学生们则持剑将到底的学生挡在身后。
　　魔物的敏锐的本能让巨狼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薄弱的人群，他一爪掀飞尤里乌斯，又用后背硬抗了杰夫一击。凶狠地瞪视杰夫一眼后，它露出獠牙，后腿一蹬，扑向人群。然而被它掀飞出去的尤里乌斯却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在巨狼落地之前，强光与剧烈的爆鸣声从它的小腹处传来。
　　巨狼身子一斜，人群之前的理查德又拿出两颗水晶，用力掷向巨狼。
　　“轰——”
　　接连的火光顷刻间淹没了巨狼的嘶吼，浓浓的烟幕遮挡了学生们的视线。
　　“干掉了么？”
　　不少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寂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烟幕深处又响起一声嗥叫，染血的尖爪撕破烟幕，巨狼眼中凶光毕露，近乎孤注一掷地扑向不远处的杰夫，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做撕咬状，明显是发了狂。
　　“拉文霍尔！”
　　莉莉丝轻喝一声，她身后的黑影已然将手中的药剂瓶投掷而出。药剂瓶的目标并非巨狼，是巨狼前的雪地。
　　玻璃瓶碎裂，红色的药水渗透进雪地，眨眼间便将整块土地腐蚀出一个缺口，巨狼的脚步一矮，半截身子向缺口处陷落而下。
　　“就是现在，杰夫老师！”
　　尤里乌斯、理查德、莉莉丝不约而同地发出呐喊——他们只能帮到这里了！
　　《杰夫重振光辉形象大作战》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杰夫不负众望地举起手中的巨剑，在巨狼从缺口挣扎起身之前，他猛然发力，他将仅存的刻痕力都赌在了这一击上！犹如实质的刻痕力卷起了风雪，下一刻，他向巨狼发起了最后的突刺。
　　“成功了！”
　　学生们看见巨狼被刺穿的喉咙，以及渐渐停止的挣扎，喜极而泣地跑向杰夫。
　　“只要团结一心，就能最终战胜强敌……”杰夫将巨剑杵在地上，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很欣慰你们没有在战场上抛下自己的同伴——你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是优秀的骑士了！”
　　被学生们簇拥着，享受着来自他人仰慕的目光，这便是杰夫梦寐以求的画面。而此刻，他的梦想成为了现实！
　　“意料之外。”雪丘后奥菲莉亚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兴奋的学生们举起精疲力竭的杰夫，将他一次次抛向空中。杰夫的笑容异常灿烂，直到有什么东西从他外衣口袋滑落而出，落在了雪地之上。
　　“杰夫老师，你的东西掉了！”好心的学生替他捡起了厚厚的小册子。
　　杰夫的脸一黑。
　　小册子的封皮上十分醒目地写着这样的大字——《杰夫重振光辉形象大作战》。
　　“杰夫……”
　　“重振光辉形象……”
　　“大作战？”
　　学生们带着疑惑的目光，翻开了第一页。于是欢乐的气氛凝固住了。
　　“这个……那个……着本册子是……”杰夫一时语塞。
　　“遭遇袭击，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保护所有学生。”有人念出了册子上其中一段话，学生们鄙夷的眼神让杰夫有些窒息，他慌忙地辩解道：“这只A级魔物是……是真的！我们真的遭遇了袭击——哎哟！”
　　他后腰一疼，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摔散架了。
　　“这些原来都是事先策划好的！”
　　“苦战什么的，也都是你演出来的吧！”
　　“真是浪费时间！”
　　“杰夫老师，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回去了！我就说为什么突然间搞野外训练课程，这家伙根本没安好心！”
　　学生们一哄而散，留下杰夫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雪地上，唯一陪伴他的，是A魔物还留有余温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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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雪丘后林秋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嗯。”奥菲莉亚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七章　诸事不顺
　　在学生们多达二十封投诉信中，杰夫一手组织的野外求生训练是圆满落幕。他有幸成为风炉学院有史以来第一位让学生会投诉信箱爆满的男人，而杰夫也凭借自己的这一番壮举，保存了他在风炉学院的职务。
　　因为阿利德院长也实在想搞清楚杰夫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导致一夜间成了学生们的公敌。
　　当然，杰夫本人此刻由于伤势，躺在帝都医院的病床上。
　　陪伴他的人是林秋和尤里乌斯。
　　林秋探望杰夫的原因不仅因为他们曾经是共同战斗过的战友，也不仅因为杰夫最后豁出去一切的战斗感染了他，更重要的原因是……今天课表上排了三节历史课，两节地理知识课。病房内一片唉声叹气。
　　最近大家都不怎么顺利。
　　杰夫受伤，奥菲莉亚事务缠身，艾丽莎又因为莫比乌斯号的会议一时半会回不来。至于林秋自己也在为如何前往火龙之国利奥雷亚而发愁。按照教会的管辖制度，教会骑士在没有任务期间不得私自前往二十三中立国——其中对审判军的管辖尤为严格。
　　林秋去教会申请任务时，直接被胖主教从评议会里给撵出来了。
　　“你知道你们在东部的所作所为让教会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么！？”主教胡子都气歪了，这件事元老院尤为震怒，据莫比乌斯号传回的消息，那几个老家伙坚持要让以林秋为首的小队成员登门道歉。主教整天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没想到林秋这货安分了没几天，竟然又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他声称火龙之国已经被邪教成员占领，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急需教会出动骑士拯救利奥雷亚。
　　“下次试试说利奥雷亚出现了黑死病。”尤里乌斯真诚地给出了自己的一套见解。
　　林秋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他唯二认识的两位圆桌骑士都被派去莫比乌斯号，剩下的圆桌骑士候补们……朱迪斯不愿拒绝帮他申请任务，斯蒂安自己都在禁闭室里。至于奥菲莉亚的空间刻印倒是不错的方式，正当他和奥菲莉亚商议如何背着教会前往利奥雷亚时，朱迪斯就发出了警告。
　　虽然她向教会隐瞒了奥菲莉亚的刻印，但教会依然盯上了奥菲莉亚——毕竟她在东部当着一大票目击者的面，发挥出了超出教会对她评估两三档的实力。
　　也就是说，如果奥菲莉亚“突然没了”，就意味着她摊上事了。
　　朱迪斯还说，主教是看在艾丽莎的面子上才没把林秋关禁闭——莫比乌斯号会议结束前，都属于非常时期，双方还在交涉林秋公然干预东部内政的处理方法，若是这时候他再惹出来什么岔子，教会也保不了他。
　　对此，朱迪斯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要求：“别想火龙之国的事了，老老实实地待在帝都。”末了，她还拜托斯蒂安替她看好林秋。
　　斯蒂安当即允诺，接着半个小时后被主教揪回了禁闭室。
　　但林秋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么？
　　显然不是！
　　教会并非唯一途径，这条路行不通，他还有别的办法！所以在这个夕阳余晖的下午，杰夫的病房迎来了最后一位神秘人士——将二十三中立国玩弄于鼓掌之间，一手拿捏中立国命脉的巨鳄……的女儿，莉莉丝！
　　莉莉丝进门时，就连半睡半醒的杰夫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肃杀。
　　“虽然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的病房当成秘密会议的地点？这里是医院吧，如果我没记错，医院是公共场合，你们就不怕密谋被突然闯进来的医生们发现么？”杰夫挣扎着起身，连珠炮般说出了这么一长串内容。
　　“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林秋敷衍道。
　　杰夫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充满不服地说道：“喂！你这是小看大叔我么？大叔我也是有朋友的，而且怎么说也是知名院校的实战课导师，偶尔被年轻医生倾慕的事也时常会发生！”
　　不等林秋开口，门外就传出了医生们的对话。
　　“喂喂，我听说你负责的病房里住了一位风炉学院的老师诶！怎么样？是不是很英俊啊，你还真是幸运啊！”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活泼。
　　“哎……你听谁说的？”
　　“其他人啊，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哦！快说说嘛，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杰夫听后，满面红光，志气高昂，他示威似地瞪了林秋一眼。
　　然后两人的对话便有传了进来。
　　“别听他们乱说啊！真是烦死了，那个病人说起话来罗里吧嗦，还喜欢对年轻医生动手动脚的，不过听说的确是风炉学院的人，职务是……”年轻漂亮的女医生翻了翻登记表，读出了上面的记录：“一个不相干的水管工”。
　　“诶？水管工？那是什么？”
　　“大概……和清洁工差不多吧，不相干的水管工，应该指的是上班期间偷懒，和周围的人处不好关系，总是穿着老土的背带裤，没事干的时候还总是喜欢吃蘑菇的中年大叔吧。”
　　“噫，好恶心！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倒霉啊……我马上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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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水管工啊！你们称我昏迷的时候瞎填了些什么啊！”
　　杰夫咆哮道，难怪他这一天总觉得怪怪的，照顾他的医生非但没有对他露出仰慕之意，反倒在例行检查时几乎不和他说话，检查结束飞也似地逃开了。
　　“原来是你们这群混小子搞的鬼！”
　　“冷静点，千万别小看水管工，在我们家乡，水管工可是能打倒魔龙救出公主的存在，虽然穿着是土气了一点，但总体来说，应该能和王子相提并论！”林秋解释道。
　　“王……王子！”
　　杰夫瞳孔一缩，涨红了脸：“你说谁是王子呢！虽然我年轻时英俊倜傥，仰慕我的年轻女子不在少数，但王子什么的……别以为你们说我是『超级英俊』的王子我就会高兴啊混小子们！”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什么，嗯……超级搅拌机之类的……我们先开会了，你安静一点。”林秋头也不回，语气敷衍之极，接着，他向莉莉丝问道：“你对火龙之国有什么了解？”


第一百零八章　失踪的使节
　　莉莉丝是一个很有门道的人，她最擅长应对这些条条框框的事。因此在听到了林秋诉求后，她立刻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冒险者公会无法解决危险度A级以上的任务，这些任务全权由教会负责。而好消息是，主教并不分管任务的发布，林秋只需要避开主教，偷偷接下一份有关火龙之国的S级任务即可。
　　就算时候被主教发现，他也无法用“私自处境”之类的规章斥责林秋。
　　林秋觉得这是个计划，但在实行计划前，他们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诚如菲尼克斯所言，火龙之国已经陷入了她教徒们的控制，由神鸟教本部掌控的利奥雷亚基本上完成了自治，因此长达一年时间，它都没有向教会发出过求助请求。这个发现让站在教会门口窃窃私语的林秋等人面色凝重。
　　但他们向来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硬干的狠角色。
　　“你们等着，我俩这就去火龙之国散播瘟疫，你们尽管在这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尤里乌斯和黑雾状态的拉文霍尔勾肩搭背，说出了自己的野心。尤其是拉文霍尔，他眉飞色舞，黑雾因为他的兴奋迅速散播开来，搞得教会门口乌烟瘴气：“不是我自夸，在疾病与瘟疫学上，我是炼金术师的第一人！”
　　“你俩憨啊！”莉莉丝给了一人脑袋一拳：“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成功，你们以为随便谁都能发布A级以上的任务么？想要请求教会帮助，经过二十三中立国认证的大将或重臣，并且还需要经过一些列严格的审核评估！……最重要的是，你们身上有作为正派人士的自觉吗！？”
　　“大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即便正派人士有时也不得不动用恶的手段，这被称之为『必要的邪恶』或者『光明背后的阴影』！”拉文霍尔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