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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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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珍妮弗！”
见到墙后什么也没有，珍妮弗自己也慌了神。
逃跑计划不仅关乎拯救这些魔物，同时也关乎了她自己的小命——穆萨财团现在一定恨死她了，若是遇到梅丽亚，她自己估计也凶多吉少。她求助似地将目光投向艾拉，后者正扒在墙边抓耳挠腮。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梅丽亚一旦找上门来，艾拉觉得自己这一次也要凉了。梅丽亚那种级别的敌人绝不会被闪光水晶暗算两次。
“你仔细想想，除了地图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别的信息？我想想……”
珍妮弗闭上双眼，那天偶然得到地图的画面一个一个在她脑海中回闪着，她仿佛现在手中正拿着那张地图，地图十分详尽，细化到每一个隔间内的信息都一清二楚。而在回廊的尽头，也明确标记出了这样的通道。
“任何东西都可能有帮助。”艾拉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珍妮弗眉头紧蹙，试图让自己“看”得更仔细一些。
遗漏了什么？
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整张地图充斥着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她越是“看”得仔细，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当时她只是出于好奇，并未像现在这般仔细地对比。违和感的源头来自对通道的描述，这张地图详尽地标记出了每一片区域，并附有详细的介绍，唯独对通道只有寥寥几个字的描述。
描述前似乎还有被涂改过的痕迹。
被涂改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珍妮弗出神地伸出手，探向“眼前”的地图，连略带磨砂的触感都与当天如出一辙。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地图上有明显涂改过的痕迹，而她强烈的好奇心决定了她当时一定会将涂改下的内容一探究竟才对。
可是珍妮弗引以为傲的记忆中并未出现过这样的片段，若非她强迫自己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她甚至不会发现地图上被人动过手脚的地方。
“珍妮弗，你在做什么？”
当她的食指轻轻抹开地图上那段被人涂改过的地方时，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辛朵拉大人当时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则心虚地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对方。
“我从储物间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地图！”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机构建立初期地图的备份，很多地方都已经不适用了。”辛朵拉笑着接过地图，将其收进了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如果你迷路了的话，就去找警卫那一份新的地图吧。”
说罢，她的手在珍妮弗额头上轻轻一点。
“珍妮弗，你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她的耳边响起了相似的疑问声。
她缓缓睁双眼，之间磨砂般的触感并未褪去，于是她好奇地低下头，迎上了蜥蜴魔物那一对突出的大眼珠。
“这个人类女人难道突然发情了么？”见珍妮弗恢复意识，蜥蜴魔物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同类们，征求他们的意见。
珍妮弗触电般地缩回手，接着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提奥法兰！”
——“提奥法兰，通道前面的描述写着：‘这是通往救赎的道路，提奥法兰——我的子民’。”
第二百十三章 提奥法兰的秘密
提奥法兰并不是一个人名，也不仅仅是一个族群，它同时还象征着初代国王阿兹…特瑞斯统治期间最后的荣光。自初代国王崩殂后，整个贺露提雅陷入了长时间的内斗与纷争，因为阿兹…特瑞斯没有子嗣，甚至在他生前也没有钦定一位继任他的人。
而曾经携手共筑贺露提雅文明的提奥法兰与亨利一族反目，间歇的战火一直持续近乎一个世纪，直到提奥法兰的族长因叛国罪被送上断头台、整个提奥法兰一族被逐出帝都，并被下令永远不得返回，才为那个漫长而黑暗的年代划上了句号。
至于现代的贺露提雅人民，已经很少有人听说过提奥法兰了。
想要了解那段历史，就不得不前往王室的大图书馆。由于人们对提奥法兰这个族群过于陌生，也诞生出了许多有关他们的传说。人们将提奥法兰一族定义为黑暗的族群，传言他们在阿卡兰度时期屈从于歌露娅强大的力量，却又在意识到歌露娅势力即将败退时背叛歌露娅，转投圣女歌斯娅的麾下。
故此，提奥法兰一族在贺露提雅的历史中扮演着反骨仔的角色。
以上便是艾拉对于这个族群笼统的了解，她也寻觅许久，才在王室的大图书馆里看到了有关提奥法兰一族只言片语的描写。而她也是众人之中唯一听说过提奥法兰的人，珍妮弗对此也一头雾水。
提奥法兰一族被人们妖魔化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其族长被送上断头台时的一段话。
不，他并没有藏匿任何宝藏，也没有开启大航海时代。
“面对刽子手中的利刃，族长阴冷地笑着，那个男人直视亨利一世的眼睛，他的声音如同教堂里的丧钟，为自己念诵着最后的祷言：‘光明存在之地便会孕育黑暗，只要太阳依旧升起，我们便会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这段内容是传记中对提奥法兰族长为数不多的描写，依旧有人相信提奥法兰一族并未因为那个男人的死而灭绝，尽管此刻在贺露提雅的任何角落都寻觅不到他们的身影，但那些暗影的化身一定躲藏在某处，随时准备向亨利一族与贺露提雅露出獠牙。
“也许，那个男人的死并非终结，他用自己的死亡埋下了一颗火种，而这颗火种终有一天会孕育出复仇、混乱与无序的烈焰。”
“因为，他们是歌露娅的子民，是这个时代黑暗的化身。”
那段历史的撰写者以此作为传记的终结。
出于某种原因，亨利一世将它收入了王室的大图书馆，也让书上的内容永远与世隔绝。
有关提奥法兰的秘密本与艾拉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可当她着力寻找九年前事件真相之时，从一位老者口中听说了有关提奥法兰的传说。她后来的追查无功而返，梅丽亚遭到放逐，叛乱的始作俑者全部死亡，这让一切都成为永远的谜团。
谁煽动了他们？
谁在觊觎亨利一族的地位？
提奥法兰一度成为了这两个问题最好的解释。
艾拉的追查无功而返，种种迹象都表明提奥法兰一族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艾拉也一度认为提奥法兰族长留下的火种最终没能孕育出任何东西，它早就在无尽的黑暗中熄灭了。
直到，珍妮弗提起了这个名字。
“呃……很棒的传说。”
“你的知识真渊博！”
艾拉的一番口舌只换来了珍妮弗与欧拉等人违心的评价。他们无法体会艾拉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要失落的提奥法兰一族不会突然跳出来猎杀巨龙抑或是拔光北境所有的草药，那就和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
欧拉朝艾拉身后的方向努了努嘴，她将艾拉视为救命恩人，也看出了艾拉言语间的激动，所以才没有在魔物们打砸抢烧的第一时间打断对方。比他们更不关心提奥法兰的家伙们此刻就在艾拉身后。
魔物们用实际行动抒发了『关我屁事』的心情。
就连耶梦加得也加入了打砸抢烧的行列……不，应该说它是砸得最欢的那一个。
魔物们普遍认为这个故事既和他们今后的生存没有任何关系，也对解决当下难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他们的意思是，梅丽亚正在赶来的路上，那个杀星来这的第一件事就是镇压魔物，处决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们不认为届时神秘的“黑暗之子”们会跳出来帮助他们。
如果珍妮弗所说的通道真的存在，他们就用最简单有效的手段寻找它的存在。
——砸！
只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砸得稀巴烂，通道说不定自己就出现了。
魔物们的行动则勾起了耶梦加得小孩子的心性——实际上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理解他们的处境，它之前躲在林秋袖子里的时候见过梅丽亚，然而作为林秋忠实粉丝的它并不认为梅丽亚比它的老大还厉害。
梅丽亚有什么好怕的？
它用尾巴将东西扫得七零八落的原因只是因为它觉得这么做十分刺激，因为这种行为在艾丽莎庄园里是绝对禁止的。
林秋一直致力于将它培养成一个乖巧、懂事有礼貌的好孩子。
哦，不对！
一想到林秋，耶梦加得的动作便停顿了下来。
千万不能让林秋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否则它这个月的夜宵就危险了！
“小家伙，你怎么停下来了？”狮子魔物磨了磨爪子，问道。
耶梦加得的破坏力可是他们的主力军，想要将整个底层都破坏殆尽，它们还需要耶梦加得挥动它那力量惊人的大尾巴！
“提奥法兰、歌露娅的子民……黑暗之子……”
艾拉则不停默念着这些碎片式的线索，她正在尝试将一切串起来。
“我懂了！”
她恍然大悟的同时，两只留在通道望风的魔物连滚带怕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梅丽亚来了，梅丽亚来了，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它们惊慌失措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嘁，来不及了么？”狮子魔物停下破坏墙体的动作，匍匐着身子，充满戒备地注视着楼梯口，蜥蜴魔物的身体也顿时化为透明，它向前一跃，贴在楼梯入口的石壁上。
人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耶梦加得，快破坏我脚下的地板！”
艾拉觉得梅丽亚随时可能出现，而即便隔着防化服与笨重面具，对方也能嗅到她的气息。她的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珍妮弗记得没错。只不过这里不是真正的『底层』，提奥法兰的通道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第二百十四章 黑暗一族
“哎哟！”
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过后，艾拉的惊叫声在黑漆漆的走廊中久久回荡着。
落地的那一刻，艾拉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摔成两半了，比这更糟的她还没缓过劲来一个硕大的物体便直挺挺地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重物砸得她直翻白眼，艾拉定睛一看，发现落在她身上的是耶梦加得，后者正好奇而欢快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长廊中来回游蹿，它每挪动一下，被它挂在尾巴上的艾拉和珍妮弗就被拖出好长一段距离。
好消息是，在最后一刻，艾拉破解了提奥法兰的秘密，坏消息是……
她和珍妮弗快被耶梦加得弄死了。
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结满蛛网，本应充当火把的木头也被时间风蚀了。这条走廊看起来废弃很久了，在黑暗深处，隐约传出潺潺的水声。
魔物们正了正身子，甩掉了毛皮上的灰尘，它们也被摔得不轻。
千钧一发！
“不错，你的人类朋友很不错。”狮子魔物赞叹道。
它们中的不少在北境生活了千百年，却没有一个知道在他们生活的土壤下，还隐藏着这样的地方。
“等一下，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蜥蜴魔物的感知力远超同类，正因如此，它并没有和同类一样盲目地陷入庆祝之中，自它落下来的那一刻，它便产生了某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这阴冷的感觉让它背后的倒刺同一时间竖了起来。
“有东西过来了。”它爬上一条柱子，身子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魔物们欢庆的低吼停了下来，艾拉这才听到除了水声外，还有别的由远及近的声音正靠向他们。
成群结队的声音。
……
另一边，秘密机构底层。
“没有必要追了，无论人类还是魔物，只要落入那里的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在梅丽亚打算趋身追击魔物之前，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虚弱的老人背靠墙壁而坐，他的后脑勺经过了简易的包扎，白色的纱布渗透出淡淡的血渍。老人穿着研究员的制服，他对着梅丽亚和善地笑了起来：“我听说过你梅丽亚，你是埃里克的心腹，比那些不中用的警卫可靠多了……我还听说你有灵敏的嗅觉，难道你没闻到么？”
老人顿了顿，他故意使劲嗅了嗅，才接着说道：“死亡的气息。”
“我以为所有研究员都逃出去了。”梅丽亚皱了皱眉。
她虽听说过穆萨财团的地下机构，但几乎和这些疯狂的研究者们没什么往来，她通常的工作便是保护埃里克的安全，在必要时提前铲除一些觊觎穆萨财团的亡命徒，如果不是辛朵拉紧急联络她，她根本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除了我这个遭人暗算的老人。”老人咧嘴一笑，自嘲地说道：“我是那么信任他们，还将他们当做志同道合的朋友对待。哦，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吧，我是阿迪克博士，最擅长的是人体方面的研究，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象的话，请随时联系我。”
“没有。”梅丽亚冷冷地说道：“楼层已经清空了，你可以自己上去，别妨碍我的任务。”
“妨碍？天呐，你怎么会这么看待我？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罢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决心要死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倒不如配合我的实验呢……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征求一下辛朵拉女士的意见，我想，她对此事的看法应该和我差不多。”
提及辛朵拉之后，梅丽亚便慎重了起来。
“你不是普通的研究者。”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通常而言，能直接与辛朵拉接触的都是机构的核心成员，抑或是潜力无限的新人，而阿迪克在提到辛朵拉之名时态度平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敬畏的态度。
阿迪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除了研究者之外，我还是教会S级通缉犯，同时还有许多贵族对我的项上人头发布了高额的悬赏，如果离开了地下机构，我应该很难生存下来，所以如果你能带我去见辛朵拉女士，我会十分感激。哦，辛朵拉女士也会铭记你对穆萨财团的贡献。”
“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告诉我这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梅丽亚朝地下的缺口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并没有嗅到死亡的气息，却产生了些许不详的感觉。
“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是不会带我去见辛朵拉女士了？”
“嗯。”
“真是拿你没办法，尽管有关他们的研究是穆萨财团的机密，但眼下为了活命，我也只能悄悄告诉你了。要知道地下机构的研究并非只有魔物一种，我也是碰巧才得知和我同一楼层的室友们竟在进行一个相当危险的实验。”
阿迪克碰巧知道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份。
人体实验大师。
尽管他实验的成功率渺茫，但偌大的地下机构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人体了。
只不过那些同僚请他研究的实验体实在有些特殊，以至于他无法将其完全归纳为人类。
苍白的皮肤，没有眼白，整个眼眶中都是深邃的黑暗，实验体的前肢要比人类更长，长到足以让他们用四肢行走——就如同人猿类魔物一般。他们的尖锐的指甲足以戳穿一整块钢锭。可他们的确拥有人类面容，甚至还能称得上英俊或美艳。
第一次见到实验体时，研究者们用了十几条兽筋制成的绳子才将它固定在了床上，因此阿迪克只要瞥上一眼就能判断出他们比普通人类的力量更强。
研究者们……
应该说辛朵拉女士希望知道这些实验体力量的由来，而阿迪克也不负众望地摸清了他们力量的源泉——在活体解剖了三个实验体之后。
“他们拥有无尽的饥渴，任何生物进入到他们的视线，都会被当成食粮，他们会饮尽猎物身上所有血液，并将其转化为某种奇特的力量……很奇妙，对吧？真是货真价实的黑暗一族。”
阿迪克见梅丽亚默不作声，他又耸了耸肩说道：“当时为了抓到那几个实验体，据说搭上了不少人，这还只是一些外围游荡的家伙，而那个坑洞下面，则是他们的王国。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任何人进入了他们的王国，都只有死路一条。”
——“任何人！”
第二百十六章 失败的登场方式
穆萨财团、地下研究机构、底层洞窟、提奥法兰、被诅咒者、黑暗一族。
艾拉觉得如果这一次自己能逃出生天，《帝都不可思议日报》后几个月的内容都有着落了。但是她一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心里就有些发憷，眼下的场景根本和安然无恙搭不上边，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形生物正用饥渴的目光审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这就是提尔法兰。
提尔法兰并没有灭亡，而是以一种扭曲而沉默的方式延续了下来，若是亨利一族知道他们昔日的仇敌就生活在他们脚下不知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准备作战——”
正当所有人和魔物都以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之时，欧拉点燃了一个篝火堆。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提奥法兰族人一哄而散，留下一脸尴尬的艾拉与魔物们。
“也许……他们害怕火焰？”倒是珍妮弗盯着地上的篝火堆，推测道。
为了给受伤的同伴取暖，欧拉搜集了所有火把，并将它们堆积在了一起。出行时携带打火石是冒险者们的基本常识，如果不想被北境的寒冷侵蚀，简易篝火堆的是必不可少的——冒险者欧拉的一个无心之举瞬间扭转了占据，她的贡献就连魔物们也自愧不如。
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畏惧光和火焰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这种状况出现在人类身上就太过离奇了一些，她在学校时读到过一些著名的理论，研究表明，人类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产生变异，也有人称阿卡兰度时期的人类和贺露提雅人就有所不同。
可是想要达到变异的程度，至少需要好几个世纪之久。
这意味着艾拉先前所说的并不是什么神话传说，很可能亨利一族与提奥法兰的战争真的发生过，而提奥法兰一族遭到驱逐后便一直生活在了北境的地下……可是如此一想，就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了。
提奥法兰一族竟然在亨利一族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北境地底建造了一个王国？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消息。”欧拉谦虚地挠了挠脑袋：“这样就能为我们争取时间找到出去的路了……怎么了吗？”
她话音未落，便看见一干魔物对她警惕的目光。
“呃，魔物们大多也不喜欢火焰。”珍妮弗这才想到了有关魔物的基本常识。
在诸多不喜欢火焰的魔物中，耶梦加得的表现尤为激烈。
倒不是它害怕火焰，而是燃烧着的火苗总让它想起一个经常欺负它的可恶的家伙。
菲尼克斯！
它充满敌意地朝篝火堆吐了吐信子。
“克服你们心中的躁动，这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狮子魔物上前一步，对众多魔物大声说道。
见到魔物们渐渐平息下来，狮子魔物才将目光投向黑暗深处。
谁都不了解这条路究竟通向哪里，然而这只是开始，它能看出那些人形生物眼神中的饥渴，这种躁动和魔物的兽性如出一辙，那是连钢铁般的意志都无法抵抗的饥渴。所以它敢断言那些家伙还会卷土重来的。
战斗，即将……
“哎哟！”
突如其来的闷响吓得狮子魔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身为众多魔物的领袖，它觉得这时候自己必须出来说些什么鼓舞士气——这也是他从人类身上学来的东西，当士气高涨时，魔物们往往能发挥出远超往日的力量。
可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摔下来了。
——梅丽亚！
难不成那个可怕的女人还不死心地追过来么？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你没听到那个老头说这下面藏着不得了的东西么？”
温和的光线照亮了周围，不过光源的主人语气和温和的边都打不上，她一落地就变回了人形，气势汹汹地指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少年骂道。
真是气死她了！
鸟类魔物下个洞穴还能被摔得七荤八素，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鸟类魔物的耻辱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坐在她的面前。
“你脑子才有问题吧！本来我的计划完美无瑕，你听不懂什么叫『小心翼翼』么？我真是太高估你的飞行能力了！”
“我的飞行能力完美无瑕，都怪你太重了！”菲尼克斯揉了揉屁股，旁若无人地指责对方。
他们一路尾随梅丽亚来到此处，并躲在暗处等到梅丽亚护送那个自称阿迪克的研究者离开，在林秋的提一下，她才答应查看坑洞下的情况。她本来正按照计划缓缓地下落着，结果留在坑洞旁的林秋每隔三秒就问她一次下方的状况，她被问得不耐烦了，便屏蔽了林秋声音。
然而正当菲尼克斯以为林秋总算消停了的时候，后者竟然直挺挺地从坑洞上跳了下来！如果他只是跳下来就算了，他在下落过程中，还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脚踝！她还维持着雏鸟形态，哪里能支撑住林秋的重量，于是一人一鸟便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你是圣殿骑士吧？你的浮空技能呢？你的刻印呢？”菲尼克斯不依不饶地发表了自己的质问三连。
“这和我想得根本不一样！”林秋则揉着自己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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