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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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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兰港海战』。”少女摇了摇头。
那是让艾丽莎闻名战场的战役，艾丽莎仅凭一人就击沉了拜伦帝国引以为傲的舰队，她成了贺露提雅的英雄，但对拜伦帝国的军人们而言，艾丽莎…舒卡蕾朵这个名字意味着死神。
“十二艘船，264名军人，他们全都葬身大海，我的叔叔、伯伯就在你击沉的其中一艘船上……所以，请允许我告诉你一些非常复杂的情感。”
少女双目一凝，被艾丽莎剑势切下的树枝在无形力量的操控下砸向艾丽莎的后背。艾丽莎没有停下脚步，她手中的剑随意地向后一挥，两棵原木便断裂数截，落向地面。剑势的余波斩断了夹道的树木，倒塌的树枝封死了追兵的去路。
再此空档，少女脚尖在树杈上一点，迎向艾丽莎。
“失去朋友、失去亲人，站在仇人面前，迷茫而又彷徨……这样的情感，也许，你曾经也体会过吧——”
剑势的余波将两人震得倒退了数步，艾丽莎的手腕被震得有些发麻，她难以想象少女那细细的手腕竟然能的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们说这就是战争，对吧？”
少女喘息了几声，看起来她受到负荷要更大一些。她预先将骑士剑用绷带绑在了手上，以防自己脱力将剑给甩出去。
洁白的绷带下渗透出淡淡的血迹。
……
“艾丽莎，艾丽莎！”
一击被震退之后，林秋尝试继续呼唤艾丽莎。刚才那一剑艾丽莎绝没有留手，她目光里的寒意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死敌。
帕波说，加仑湖能让艾丽莎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恶魔，那个恶魔，是由她全部的杀念、罪恶堆积而成的怪物。现在的艾丽莎看起来已经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了。
艾丽莎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在林秋呼唤之后，她咧开嘴，红色的刻印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上，她腥红的目光正死死锁定着林秋。林秋不知道艾丽莎在幻象中看见了什么，她开口说道：“没错，这就是战争，在这个世界，只有杀与被杀。”
林秋瞳孔一缩，艾丽莎的身影陡然消失，他的视力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急速冲向自己的残影。
……
艾丽莎举起的剑停在了少女脖前，只要剑刃再前进一公分就足以割开少女白皙的脖子。可她的手却无法再前进一分毫，无形的力量拖住了她的右手，但比无形力量更强烈的是她心头震动。
背上、心痛、迷茫、绝望。
少女没有退避，直视艾丽莎的双眼，『索兰港海战』过后，这样的情感就一直充斥她的心头，殉难前线的士兵连尸体都无法回到他们的祖国，而自幼便疼爱她的叔叔、伯伯永远成为了索兰港阵亡士兵纪念碑上冷冰冰的文字。
就在刚才，她通过刻印，将心头涌动着的情感传递给了艾丽莎。
而她父亲——索兰港的城主希望她能为殉难的士兵们复仇，她是索兰港的希望，也是拜伦帝国的希望，凭借她的刻印，能够平息这长达百年的漫长战争。
“艾丽莎中将，我有个疑问，你能为我解答吗？”
“杀死一个敌人、杀死十个敌人，杀死成百上千的敌人……这条道路的终点究竟是哪里？或许，这个世上还有别的方式结束战争？”
说着，少女的目光移向艾丽莎举剑的右手：“刻印的力量就要失效了，艾丽莎中将，你说……我能将选择交给你么？”
……
艾丽莎觉得自己身子一暖。
林秋见艾丽莎的剑停滞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觉得或许艾丽莎的理智正在复苏着。所以他采取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身子向前一倾，一把抱住了艾丽莎。
艾丽莎涣散的瞳孔似乎有了变化，她的唇瓣动了动，她想起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西西雅。
圣女歌斯娅。
安德鲁。
拉莫夫。
影。
还有……提尔。
这些记忆模糊而又遥远，就像是来自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鲜血，人们和平地生活在一起，或许她在那个世界还一位优秀的骑士？
下一刻，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在那段模糊记忆的最后，她看见了一个扭曲的怪物。通体鲜血，面容扭曲而可憎。
“别傻了，你明明知道那个世界并不存在。”
怪物如是说道。
林秋背后一愣，湖面的水柱升腾而起，艾丽莎的食指一动，尖刺状的液体同一时间射向他的背心。
“你们这两个白痴！”菲尼克斯的声音破空而来，她的身体变为了一头巨龙，挡下了全部的液体尖刺，她身上破开的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着。
她的动作没有停止，菲尼克斯将身子狠狠压下，扇动着的翅膀猛然一抽，将林秋和艾丽莎击向湖底。
第三百八十一章 魔物家园
“大小姐，这些怪物根本杀不死啊！”伯恩焦躁不安地说道。
围向他们的怪物绝不是错觉，而是货真价实的怪物——被树顶上那个女人刻印复活的行尸走肉。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些被复活了的怪物并没有继承亡者原有的战斗力，它们行动迟缓，攻击的力道也十分薄弱。
问题是，这些怪物根本杀不死。
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似乎就是阻止他们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躺在树杈上闭目养神的白骨姬突然间感应到什么，她有些惊奇地睁开双眼。“好戏”被打断了，可艾丽莎的心魔并没有解决，而是再次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了下来。那么，眼前的这场闹剧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白骨姬直起身子，正好对上了莉莉丝恼怒的视线。
“别这么看着我啊，如果我想杀你们，你们早就死100次了。”白骨姬无辜地说道，她的视线扫过复生的红巾部队，复活的尸体便顿时向前一倒，不再动弹了：“现在你们可以过去了。”
“你是在刷我们么？”莉莉丝质问对方。
“唉，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只是为了避免你们变得和他们一样。”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
“你——！”莉莉丝被白骨姬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千万不要抱有太高的期望，或许你父亲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是个惊人的骗局，又或许你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上面的神树，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既然你执意来到这里还和这些怪物战斗了这么久，绝不会这么容易退出……”
白骨姬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森林深处：“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神树，神树前的湖泊名为加仑湖，你们要做的就是憋足气跳进湖里，同时在心里祈祷路过人鱼能好心把你们带去她们的村庄……如果你们还能醒来的，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
翌日，拉格尼村。
林秋的食指动了动，她的脸上感受到了阵阵暖风。他蹙起了眉头，充斥他脑海的并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最后，他看见艾丽莎动了动食指，升腾起的水柱像是要杀了他。然后他们两就挨了菲尼克斯结结实实的一次物理攻击，再然后……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林秋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边对他不停吹起的知更鸟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吓得炸了毛，一溜烟的窜到了床帘后面。
虽然心里发毛，但她知道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成效——至少，这个人类醒过来了。
“艾丽莎呢？”
“那个和你战斗的人类吗？”知更鸟怯生生地问道，魔物的本能让她看见了林秋跌宕起伏的心情，她赶忙说道：“她只是昏过去了，村长正在尝试压制住她的心魔……至少我们不用担心她杀光所有人了！”
林秋稍稍放心了一些，他进而问道：“菲尼克斯呢？”
“她感冒了。”知更鸟回答道。
她从菲尼克斯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她十分羡慕菲尼克斯，决心等自己长大后也要成为菲尼克斯那样英武的鸟类。所以她对菲尼克斯比别的魔物更加上心一些，不过菲尼克斯看起来在村里的魔物缘很好。
缇米主动要求照顾菲尼克斯，护林员在忙前忙后地陪伴在的菲尼克斯左右。
“所以我只能来照顾你了，请放心你基本已经痊愈了。”知更鸟自信地说道。
林秋活动了一下手脚，他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虽然着了魔的艾丽莎把他当成了敌人，但最致命的一击却来自菲尼克斯——他的后脑勺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巨龙形态下的菲尼克斯一肘子，这要是换个弱一点的人，估计头都被菲尼克斯给锤爆了。
虽然他带了三级头，但脑震荡是不可避免的。
“村长说等你醒了，让我带你熟悉我们的家园！”知更鸟自告奋勇地说道。
知更鸟是非常胆小的族群，不过它们特殊的能力赋予了它们超常的交际能力，知更鸟总是能成为所有魔物和人类的朋友。林秋盯着知更鸟看了一会，这个小姑娘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像是只幼鸟，但她说话可比缇米利索多了。
“那是当然的，知更鸟十分擅长语言，无论什么语言我们都能快学会——帕波的人类语就是我教他的！”知更鸟读出了林秋心里对自己的评价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对了，说起帕波，他去哪了？”林秋这才想到之前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鳄鱼魔物，真希望他不要在OB的时候死于不明AOE。
“呸，帕波才没有那么容易死呢！”知更鸟反驳道：“我的妈妈正在狠狠教训他！”
知更鸟的父母和帕波的父母是至交，她和帕波一起长大，颇有种青梅竹马的意味。然而之前林秋和艾丽莎战斗的动静实在太强了，连远在湖泊另一端的拉格尼村都听得一清二楚，看见自己的女儿归来后，知更鸟的母亲喜极而泣。
接下来，自然是狠狠修理帕波了——这小子竟敢把她的宝贝女儿带去如此危险的境地。
“不用管帕波了，我带你参观村子吧！大家都十分欢迎你的到来呢！”
拉格尼村的魔物本就是热情友善的魔物，加上护林员和缇米把林秋之前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村里的大家，魔物们都十分想见见这位为了魔物挺身而出的英雄……只是由于之前的战斗，他们对那个名为艾丽莎的人类女性感到恐惧。
林秋在智能鸟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门。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这种暖洋洋的感觉是在帝都体会不到的。著名的小学生作文『花儿盛开，鸟儿歌唱』大概就是形容他眼前的景象。在这般盛景下，林秋情不自禁地迈开了一步。
然后他身子一轻，一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
林秋觉得自己屁股都要被甩裂了。
刚才的屋子是知更鸟的家，而知更鸟住在高高的树上。
“哈哈哈哈哈，提尔，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落地的同时，刺耳的嘲笑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林秋怒目而视。
菲尼克斯头上顶着一个毛巾，本来无精打采像个病号的她见到林秋狼狈的模样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我就知道你也会从树上摔下来！”菲尼克斯同样捂着屁股，大声嘲笑林秋。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习性
“笑个屁，你自己不是也摔下来了么？鸟类魔物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是退群吧！”林秋就不知道菲尼克斯在笑什么，他觉得一个人类不慎从高处摔下来情有可原，而菲尼克斯是一只鸟。
会飞的鸟。
“谁知道他们喜欢把屋子修建到树上啊！”菲尼克斯抱怨了一声。
如果是平时还好，偏偏这时候她生了病，一醒来头疼脑热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屁股就落地了。这就是人类形态的弊端，以人类的形态生活久了她大脑的第一反应是走路而不是飞行。
“你以前不也住树上么？”
“我住洞里和地下！”菲尼克斯自豪地说道。她在北境找了一处不错的洞窟，虽说比不上赫萝，但也算是别有洞天了。如果不是西斯的关系，她或许会一直在那里生活下去。这么说来，她似乎已经有几百年没回到过自己的洞窟了，也不知道自己藏在石头下面的食物有没有被别的魔物顺走。
至于后来的时光，她通常都居住在比较漆黑阴暗的地方以躲避混沌教的追踪。
知更鸟倒是像个乖孩子一样在一旁点头鞠躬地对林秋道歉，是她忘记提醒林秋魔物的家园和人类村庄的不同了。虽然村里的魔物因为神树的庇护变得和人类很像，它们拥有了灵巧的双手，能够建造出人类的独有的房屋，但绝大多数魔物还是保持着最初的习惯。
比如鸟类魔物喜欢住在树上，帕波的家在加仑湖深处，那周围还栖息着许多人鱼。这样的生活能让它们安心。
“人类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可不容易。”护林员指了指他搜集来的木柴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开始寻思建造一间小木屋了。首先作为人类，他不可能像帕波那样生活在水下，这就让他错过了热情好客的人鱼们。他也不喜欢树上的生活，而在这个村庄里，住在地上的魔物普遍生活比较简朴。
树洞已经算得上高级住所了，像缇米这样好动的魔物到了晚上就席地而睡，真正做到了四海为家。
护林员在地板上睡了一个晚上，他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被隔断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护林员打算请魔物帮忙，重建自己的木屋。
“你先回去吧，同为人类的我介绍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一些。”得知了知更鸟的来意，护林员自告奋勇地说道。他觉得比起走马观花的游览，他更能理解人类的想法。同时，由他担任导游的话，也能和这位名为菲尼克斯的魔物姑娘相处更久。
护林员觉得自己的恋情已经走上了正轨，在这个暖洋洋的午后，和佳人漫步在村里的小道上别有一番滋味。
“对了，菲尼克斯小姐，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我的爱好是……”
护林员热情地开启了话题。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菲尼克斯和林秋并排而行，窃窃私语。
“魔物们说艾丽莎现在村长家休息，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菲尼克斯想起了艾丽莎之前嗜杀的模样——她早就感觉到艾丽莎一直在压抑着什么了，魔物的直觉的比人类更加敏锐，所以艾丽莎和林秋刀剑相向她并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林秋居然像个傻子一样抱住了艾丽莎，要不是她早有预感，林秋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我已经猜到了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艾丽莎，所以我事先打听到了村长的住处……怎么样，我厉害吧？”菲尼克斯骄傲地介绍着。
林秋觉得吧，前面的路标可能比菲尼克斯介绍得更加清晰明了一些——他们前方三米处有一个标识，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村长家』。两行字，下方是人类通用语，上方是……林秋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上面那个看起来像小孩子涂鸦的东西当作文字了。
但不得不说，上方的简笔画生动形象，林秋甚至明白了魔物们的村长是一头牛。
“魔物们非常爱戴它们的村长，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
菲尼克斯依旧不遗余力地卖弄着自己刚打听到的消息，不过很快她的话被一阵骚乱打断了。
奔跑着的魔物与他们擦肩而过，嘴里甚至还议论着有关人类的话题，它们跑去的方向是另一条岔道，路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加仑湖』。这一次的简笔画就差了点意思，如果不是下面写明了『加仑湖』，他还以为木板上画着的是一碗方便面呢。
“人鱼们又发现了别的人类！”知更鸟飞在大部队的最后，她把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林秋和菲尼克斯。
通常而言，发现人类对魔物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10个来到翡翠森林的人类中，有9个都是为了来抓它们的。
“先去加仑湖看看。”林秋想了想，转身跟上了大部队。他记得自己在浓雾中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被艾丽莎干掉的人很有可能是巴伦达夫。既然巴伦达夫已经死了，还有谁能游过加仑湖，抵达这里？
林秋心里的疑问只保持了5分钟，然后他就通过对方那特有的大嗓门辨认出了对方身份。
老杰克。
“别杀我们，我们和那些冒险者不是一起的！”老杰克发现自己被一群魔物包围着，手脚并用地向它们解释道——他早就说了跳进湖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况且他们还在湖边发现了巴伦达夫的尸体。
这湖里绝对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好了，现在执意要往加仑湖里跳的人都晕过去了，留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可怕”的魔物。老杰克真希望自己的水性没这么好，能像莉莉丝他们那般幸福地昏死过去。
天！这些魔物该不会吃人吧？
“老杰克？你怎么在这？”
林秋挤到了前排，发现了老杰克和晕倒在湖边的莉莉丝等人。由于不知道老杰克的来意，多数魔物还是对他保持着警惕心理。
“提尔，你总算来了！”看见林秋，老杰克心里终于有了底气，他激动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不安定的人格
老杰克在魔物面前像个专业拳击手一般左摇右晃，有了林秋为他撑腰，他再也无惧这些魔物了。他甚至能就地打出一套蛇拳，谁敢上来，他就给谁结结实实的一下……
然后他发现最先上来的是林秋，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老杰克觉得还是不要卖弄自己学来的拳术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林秋对魔物解释了一番。知更鸟贴着几个身强体壮的雄性魔物说了些什么，这些强壮的魔物二话不说背起了昏迷的莉莉丝等人，朝村庄的方向走去。
“老杰克，你们是怎么跑到这来的？”
见林秋问自己，老杰克简直要老泪纵横了。他觉得自己在这片森林里的冒险绝对能排进他人生的前三——仅次于亚特兰蒂斯王国的经历！他们跳进加仑湖游了很长一段距离，那个奇怪女人说的人鱼魔物并未出现，是他一个人拖着莉莉丝等人游上岸来的。
没有人能想象他的遭遇，而正当他以为一起都过去了的时候，老杰克发现自己被魔物给包围了。
围着他们的魔物越来越多，再然后，林秋就来了。
“你说你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是相当奇怪！”老杰克一想起那些复活过来的尸体，就心有余悸。通常而言，他在吹嘘自己的敌人时往往会夸张对方的战斗力，然而这次他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因为那个女人已经足够恐怖了：“她能让死者复活……我承认，虽然她看起来很漂亮，但我总觉得自己在和死神对视。”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和白骨姬对视时，老杰克总是产生这种莫名的感觉。
“她还有什么特征？”
“一把巨型镰刀！还好她没用镰刀袭击我们……”
根据老杰克的形象的描述，林秋立刻脑补出了一个他曾经见过的人。
白骨姬。
一想到白骨姬，他便记起了在索兰港和他战斗过的西西雅。后者被白骨姬的能力从坟墓中复活了过来，而西西雅却又是艾丽莎为数不多的朋友。他隐隐觉得这一切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而想要搞清楚这一切，他必须让艾丽莎清醒过来。
“提尔，你去哪？你不能把你最好的朋友丢在这里！”老杰克一边大呼小叫，一边跟上了林秋的脚步。
……
你就是艾丽莎？
我听说过有关你传闻，你很喜欢战场上的感觉，对吧？
拉莫夫都向我汇报了，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相信一个人无论犯下了多少杀孽，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冗长的黑暗中，艾丽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声音有些遥远，她隐隐记得那样的场景似乎发生在某个恢弘的大殿前。不过很快，那段记忆就消散了，她感觉手脚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控制状态下。艾丽莎猛然睁眼，发现一个长着牛角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中年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的余光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佩剑。
艾丽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这里……似乎并不是索兰港的西郊，她记得自己的部队和拜伦帝国的部队交手了，她的部下一瞬间就被对方诡异的刻印控制了，她记得自己和那个自称西西雅的军官战斗了许久，之后……
之后发生了什么？
记忆杂乱无章，艾丽莎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是谁？这里是索兰港？”她开口问道。
“我是这里的村长，你受到了加仑湖的侵扰，变得……”
长着牛角的中年人瞧了一眼艾丽莎脖颈处还未消散的血色魔纹，后遗症还未结束，也就是说这个人类姑娘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暴起。症状远要比他想象得更糟，艾丽莎的记忆已经彻底紊乱了。
她依旧认为自己身处战场。
“孩子，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战争已经结束了，早就结束了。”村长说道。
“结束了？”艾丽莎垂下头，蹙起眉，努力回忆着。
她觉得在她脑海深处存在着某些朦胧的片段，在那偶然闪回的片段中，她似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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