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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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静点。”
　　面对生死未卜的安德烈，林秋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总之，有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咳，应该是两个人拥吻在一起时过于激动，没注意到窗户是开着的，所以安德烈一不小心摔了下来……你看，瑟琳娜果然出来找他了吧！”
　　“吼！提尔大哥果然见多识广！”
　　附和声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又有人提出疑问：“不是约会么……为什么瑟琳娜要带着剑呢？”
　　“应该是……嗯，你们难道不知道瑟琳娜刚刚被『夜影』的人抓走过吗？一定是心里的创伤还没有平复，需要带上武器才会有安全感！”
　　“吼！真不愧是提尔大哥！”
　　接着又有混混问道：“可是，为什么瑟琳娜一脸杀气呢？”
　　“你看错了，那明明是悲伤的心情吧，她一定是在想‘都是我不好，竟然没有注意到窗户是开着的，安德烈掉下去都怪我！’之类的事吧。”
　　“吼！提尔大哥连女生的心思都能猜到，不愧是恋爱专家啊！”
　　当然，刁钻的混混并不会因此停止发问：“可是，为什么瑟琳娜把剑刺向安德烈了呢？”
　　……
　　安德烈，你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啊！？
　　林秋从花坛中一跃而起，在瑟琳娜将剑真的刺入安德烈身体之前制止了这场惨剧的发生。瑟琳娜一脸杀气，被林秋阻止后，还气得踢了安德烈一脚。
　　面对激动不已的瑟琳娜，林秋心里一凉。
　　这好感度已经至少跌破负200了。如果连这个阶位都有描述的话，林秋觉得应该是：不共戴天。
　　“提尔同学，请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
　　气头上的瑟琳娜依然寻找一切机会试图抢回被林秋夺走的剑——真是欺人太甚！平时在班级就算了，今天竟然不惜偷偷溜进女生宿舍也要来羞辱她！
　　“冷静点，瑟琳娜学姐，其实安德烈学长他……”
　　这一刻，林秋不由迟疑了，如果直接告诉瑟琳娜安德烈暗恋她的事实，恐怕不仅无法取得瑟琳娜的信任，还会起到截然相反的作用，所以，他话锋一转：
　　“其实……安德烈学长在被艾琳击败后，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女装变态，今天潜入女生宿舍就是最好的体现！坎特老大十分担心，希望有人将他带回正道。”
　　说着，他郑重其事地对瑟琳娜开口：“请学姐务必将他引回正道！”
　　对不起！但是……有时候为了恋爱，牺牲名誉也是在所不惜的！
　　而这，就是恋爱的残酷。希望你能明白，安德烈！
　　鞠躬的同时，林秋在内心中默念。


第二十九章　公共场所秀恩爱是禁止事项
　　『炉匠』，帝都最奢华的蛋糕店，同时也被誉为年轻人恋爱的究极场所。也许是因为灾月将至的缘故，这天『炉匠』客人不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们热情地接待了林秋等人，并在林秋的要求下，将他和坎特安排到了一个角落。
　　不一会，安德烈按照计划带着瑟琳娜走进店内。安德烈十分自然地牵起了瑟琳娜的手，一切似乎都朝着林秋预想的方向发展。
　　很好！
　　林秋浮现出阴谋得逞的笑容，看到此情此景，他终于拿出笔，在羊皮纸上将那跌破负200的好感度拉回了50。一般来说，异性之间如果不排斥牵手的话，就说明好感度至少是在普通朋友以上了。从安德烈推门起便紧张兮兮的坎特也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瑟琳娜若有若无的『关爱变态』的眼神了。
　　安德烈故作镇定地将瑟琳娜带到一处情侣座位，服务员为他们递上菜单。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他悠悠转醒的时候，林秋和瑟琳娜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瑟琳娜望向他的表情充满了关爱。
　　——难道是……瑟琳娜在把自己扔下楼的时候回心转意，为她的行为感到了歉意？
　　茫然的安德烈如此想到。
　　面对菜单，他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个场景在坎特老大家林秋就已经给他演练过无数次了！
　　恋爱秘诀第二条，即使自己并不富裕，也要尽可能在女孩子面前保持出手阔绰的形象，这时候不富裕反而会在女孩子眼中成为加分项目——对方会认为你十分在乎她，而不惜挥霍钱袋里本就不多的金币！
　　恋爱秘诀第三条，在点餐时，一定要先将菜单递给对方，让她充分感觉到她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如果女孩子由于顾及面子，委婉地将菜单递回时，一定要先点对方喜欢的菜品，而在点餐时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经常来这里的样子！
　　——提尔大哥告诉他的每一处细节都清楚地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安德烈将菜单缓缓推向瑟琳娜，用他所能做到最优雅的语气说道：“女士优先。”
　　瑟琳娜受宠若惊，那个一向如同小混混的安德烈何时对她如此彬彬有礼过？难不成被艾琳砍过之后，连性格都发生了剧变？
　　她迟疑了一下，接过菜单，小心翼翼地翻了起来，余光还时不时打量着对方。对于『炉匠』，她早有耳闻，她几乎每天都能从那些来自贵族家庭的同学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来如此高档的地方，她盯着菜单后面那些吓人的数字犹豫了一会，最终将菜单推还到安德烈手中，低声呢喃道：“还……还是你来点吧。”
　　安德烈从容地接过菜单，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草莓蛋糕，以及巧克力蛋糕！”
　　恋爱秘诀第四条，当一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突然展现出优雅正直的一面，会在女孩子心里大大加分！
　　干净利落地完成这一系列举动之后，安德烈装作不经意地回过头，瞥向林秋和坎特。
　　——超常发挥！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安德烈比划出了大拇指，尤其是心花怒放的坎特——如果不是碍于公共场合，他一定会激动地跳到桌子上跳舞的！自家小弟跨越了几个学期的暗恋之种，如今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林秋指了指坐在安德烈旁边一桌的情侣，又打了一系列晦涩难懂的手势。
　　——不愧是提尔大哥！竟然还考虑这里有其他情侣，除了烘托气氛之外，还能现场地给他提供教学！
　　安德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抱得美人归的光明未来。
　　“亲爱的……”
　　旁边一桌的少女用餐叉轻轻叉起蛋糕上的一块水果，缓缓送向对面男孩的口中。暧昧的画面以及少女柔媚的嗓音让瑟琳娜面红耳赤，她不自在地错开目光，手指在桌子上漫无目的地画着圈。
　　“啊呜——这是你最喜欢的草莓！”
　　GoodJob！
　　看见这个场景，林秋恨不得直接把好感槽的数值划到80——去吧，安德烈！只要你完成这个难度系数极高的动作，今天晚上就能直接带着瑟琳娜去一些这样那样的地方了！
　　少年配合地张开了嘴。
　　“可是……仔细一看这不是葡萄吗！”
　　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少年突然拍案而起，餐叉连带着葡萄也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弹飞了出去。少**沉地垂下脸，柔媚的声音瞬间透出了阵阵寒意：“罗伯特…弗朗西斯哥！”
　　她直呼少年的名字。
　　——喂！只不过是一个葡萄啊，你就不能装作它是草莓把它吃掉吗！？
　　林秋差点一口老血喷到羊皮纸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坎特也不由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在少女直呼对方姓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林秋精心策划的一切彻底泡汤了。同为风炉学院学生的他，自然听说过这两个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小事而吵起来的情侣。
　　“不行啊，凯瑟琳，我已经强调了多少次做事一定要精细，怎么能把葡萄当作草莓呢？更何况……”
　　被称为罗伯特的少年用同样冰冷的声音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是讨厌葡萄派！”
　　——这是哪门子的派系！
　　林秋恨不得把笔扔到少年的脸上。
　　凯瑟琳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就是因为你总是纠缠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才会老是被你的父亲责骂！偶尔尝试一下葡萄的话……你的父亲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别把别人父亲说的像死掉了一样啊！而且谁的父亲会因为这点小事而高兴啊！
　　“客人，您点的草莓蛋糕来了。”
　　“多说无益！”
　　少年拔剑，他挥出去的手肘由于没发现从他身后走来的服务员小姐，准确无误地撞倒了她端着的餐盘。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慢了下来，林秋和坎特紧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的粉色蛋糕。
　　此时此刻，林秋的耳畔莫名传来了球场上激动人心的呐喊声。
　　——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
　　从那个在空中不断翻转的粉红色蛋糕中，林秋仿佛看到了易**投出最后一球的身影。虽然在广告中，易**的罚球弹框而出，但这个蛋糕，却精准无比地扣在了安德烈的脸上。
　　奶油与草莓顺着他的脸流淌而下，安德烈的脸则被染成了梦幻的粉红色。
　　亲眼目睹了易**最后一投的林秋，差点露出了姚*般的微笑。
　　然而见惯了大场面的林秋，最终还是强忍了心中跌宕起伏的情感。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身旁呆若木鸡的坎特，冷静地说道：“那5万金币，我还是不要了。”


第三十章　恭喜男女嘉宾牵手成功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零↑九△小↓說△網】
　　林秋觉得这句诗说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安德烈被糊了一脸奶油之后，瑟琳娜反而笑得花枝乱颤，她用手帕仔细帮安德烈擦拭着还黏在他脸上的奶油。安德烈瘫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觉察到对方眼神中流露着的那种难以掩饰的情感。
　　事实上在草莓蛋糕扣在他脸上的瞬间，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这……这是！
　　林秋目送将安德烈搀扶出『炉匠』的瑟琳娜，心中不免一震——恋爱秘诀第四条进阶版，当一个总是正经耍酷的角色偶尔露出羞耻状，也有可能会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罗伯特！”
　　少年身子一矮，躲过凌厉的攻击，朝着走出『炉匠』的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林秋与坎特面面相觑，两人的小打小闹持续了一会儿，罗伯特估算着安德烈和瑟琳娜差不多走远了，才在躲闪攻击时将钱袋扔到桌上，一溜烟地冲出店外。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恭喜男女嘉宾牵手成功。”
　　“太好了！”
　　坎特感动得眼眶充盈着泪水，他阔气地将一大袋钱袋丢给服务员，激动地与林秋勾肩搭背走出门去。安德烈和瑟琳娜的事一直是他的心结，如今在多方帮助下，他终于将小弟送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当然，林秋激动的原因就简单多了，因为他赚了5万金币。【零↑九△小↓說△網】
　　“坎特老大，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一走出门，他们就看见了候在门口的安德烈。
　　瑟琳娜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了，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茫然。他唯一知道的是，瑟琳娜在离开时心情似乎很好，并主动邀请他明天共进晚餐。从结果上来说，他觉得这无疑是一件好事，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在坎特老大和提尔大哥面前露出了如此窘状——他今天的行为无疑在为拉杰尔一家抹黑！
　　坎特见安德烈心事重重的模样，向林秋招呼了一声后，拉着他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无比美好的一天，林秋甚至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开一个恋爱指导班之类的东西。
　　他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附近的小巷，林秋待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后，跟着人影走了进去。
　　他一进入小巷，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果然恢复了就是不一样吗？”
　　死胡同的尽头，提着剑的眯眯眼少年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对于这个曾经试图刺杀他，并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伤口的少年，林秋却根本谈不上厌恶，他始终觉得上次对方并没有真正杀他的意思，在他倒地后这个少年明明有追杀他的机会。更何况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不知何时才能知道剑技的重要性。
　　将这一系列的事串联在一起，他有了别的猜测——消失的派送小哥和那个引发爆炸的包裹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刻痕力尽失的……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就只有艾丽莎和拉杰尔一家吧？”
　　林秋走向少年，说出自己猜测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不巧的是，我学剑技的时候，艾丽莎说你属于速剑型的骑士——所以，你应该拉杰尔一家的人。仔细想想的话，有机会接触到『不稳定水晶』，又能得知这个情报的，似乎也就只剩下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了吧？”
　　“哦？这是什么推理游戏吗？”
　　遗憾的是，林秋无法在这个笑得一成不变的少年脸上看出太多信息，他手握剑柄，一步步地走向对方。
　　当林秋进入十米之内时，少年的身影如同上一次那样，顷刻间就化为了一道向他逼来的残影。然而经历了艾丽莎一个下午的魔鬼训练后，他的视线已经能轻易地捕捉到对方剑的轨迹。虽然以一介普通人将剑技磨炼到这种程度着实令人惊讶，但归根结底，没有刻痕力与刻印的辅助，这个少年所能到达的极限也就只是这样了。
　　“艾丽莎的剑，可要比你快多了。”
　　深海率先斩向少年手中的长剑，艾丽莎告诉他速剑之间的战斗，往往是速度之间的比拼。而他也在无数次被艾丽莎击倒在地后，发现了刻印的另一种使用方式。
　　几乎与上次如出一撤的画面，长剑应声而断的同时，少年嘴一咧，空出的一只手紧紧握住剑尖，由于过于用力，他的手掌都被剑刃划开了两道口子，他瞪大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流淌而下的血液以及林秋的右眼。
　　这，就是首席生！
　　如此绝境中，他的内心深处竟然雀跃无比。
　　断剑刺入对方右眼之前，少年的腹部一沉，整个人都被这股巨力击向了墙边。直到身子撞到墙上之时，翻江倒海的疼痛感才姗姗来迟。
　　撞向他的是剑柄，而并不是直接用剑尖将他贯穿。
　　“好了，这下我们之间两清了。”
　　林秋语气轻松，瞥了一眼动弹不得的少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一名骑士而言，这样的战斗对他而言连热身都算不上，况且他可从来没有欺负“平民”的习惯。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盯上的人，其实是坎特的对吧？不然的话，那个包裹引爆的地点，应该是我的房间才对。”
　　“完全猜错了哦。”
　　即便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林秋的那一击打散架了一般，少年依然眯眼笑着：“作为天才的你，应该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弃子的心情。不过啊，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能在首席生的脸上留下一道印记，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不过，我建议你杀死我哦，说不定你哪天再度刻痕力尽失的时候，又会遇到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呢。”
　　林秋完全无视了少年半威胁式的言语：“算了，算了。再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
　　他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来，故作谨慎地左顾右盼了一会，凑近少年耳边说道：“你如果有这方面的癖好的话，我还是推荐你去『浮梦宫』！啧啧，那里面有一个叫艾琳的，我是她的老顾客了，只要你报上我的名字，想让她砍你几刀都行。”
　　据林秋的了解，无论骑士或平民，艾琳对任何可供她折磨的人从来都兴趣满满。
　　瞧对方的样子，这个眯眯眼的少年是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了，这个少年将自己引来这里的唯一目的显得荒诞而可笑——求死。难不成是为了隐藏什么？毕竟在帝都这种地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不过，下次像炸弹这种危险的东西，最好别麻烦别人帮你寄送了，派送员小哥。”
　　林秋不打算再在这个眯眯眼少年身上浪费时间，他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朝小巷外走去。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坎特，搞不好在坎特那能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报。
　　……
　　皎月当空，夜幕已深。
　　坎特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到家中。为了庆祝，他召集了所有小弟，为安德烈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他派小弟去艾丽莎的庄园邀请林秋的时候，得知了对方并不在家的消息。
　　推开门时，他才注意到了一个倚在庭院门口的身影。
　　“你……”
　　“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果然还是不能放着派送员1号的故事不管，坎特老大，你就当这是那5万金币的利息吧……”
　　——“那个故事的后续，你应该知道吧？”


第三十一章　黑道也有黑道的准则
　　“提尔当家的，有些事还是不要那么好奇为好。”
　　坎特赤脚坐在台阶上，由衷地劝说道。
　　月色之下，缺少了混混们的庭院显得格外冷清，林秋豁然发现，在这偌大的庄园中，竟然连一个仆人都没有。而这一次，坎特既没有为他倒上烈酒，也没有卖弄他的砍手指梗。他的目光直视庄园的入口，像是在等待某人。
　　“坎特老大，其实之前给你们说派送员1号的故事时，我就感到好奇了。为什么你说他恶名昭著，又为什么身为老大的你，会因为那种故事而痛哭流涕？”
　　“啊，那是因为许久之前，不知道是谁给我寄来了几封信，信上恰好说的就是派送员1号的故事。”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和我说说？我是那种故事看到一半就停不下来的人，现在看来，寄给我的那封信只是这个故事的其中一部分。”
　　林秋大大咧咧地在坎特的身旁坐下，这个寂寥无声的夜晚让他感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冷意。
　　“听了之后搞不好会惹上大麻烦，即使这样，也要听么？”坎特瞥了林秋一眼，提醒道。
　　他确是在等一个人，一个为了母亲向拉杰尔家族复仇的人。
　　“说吧，惹麻烦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
　　事情要追溯到『百年战争』结束的十年前，突然有一个男人来到了拉杰尔家族的门前。【零↑九△小↓說△網】这个男人自称家主的徒弟，并将家主阵亡的消息带了回来。
　　家主的遗愿是希望继承了他剑技的徒弟，在战争后承担拉杰尔家族的一切。
　　家主只有一个女儿，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个无法成为骑士的女子注定无法担起拉杰尔家族的重担。而在充满明争暗斗的帝都，如果无人取代他的位置，拉杰尔家族必将走向没落。
　　男人照做了，他一门心思将精力放在了壮大拉杰尔家族上面，为了吸引更多人传承家主的剑术，他遣散了家里大部分仆人，并将庄园建成了一个演武场。在他的努力下，拉杰尔家族的名声渐渐传遍帝都，由于支持者众多，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大贵族。
　　在某个礼拜夜结束的晚上，男人的儿子在家门口撞见了父亲与另一个衣衫褴褛女人的私会。出于好奇，孩子悄悄地凑了过去。
　　“那个人，你就当他已经战死了吧。”
　　他的父亲说。
　　他目送那位衣衫褴褛的女子消失在街的尽头，并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父亲没有向任何人提这件事，而他与母亲，也依旧维持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这种平淡的生活又维持了五年，在战争中留下一系列隐疾的父亲病逝了，而家族的重担，也全部落在了他刚刚入学的儿子肩上。葬礼结束的那天深夜，那个儿子出门透气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个送信的小哥，小哥塞给他了几封信后，二话不说地走了。【零↑九△小↓說△網】
　　于是，儿子知道那个礼拜夜遇到的衣衫褴褛的女人，是父亲原来的妻子。
　　也许是因为男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抑或是无法面对自己原来的妻子，所以在那个晚上，才狠心说出了那种话。
　　坎特出奇地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故事：“父亲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过去的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他后来收留了那么多贫穷人家的孩子，大概也是出于心里的愧疚吧……不过遗憾的是，父亲藏在心里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我也是最近才听说，那个孩子被『猎犬』的人收留了，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散乱的脚步声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刺耳，从脚步声判断，约莫有十个人，将拉杰尔的庄园团团围住。
　　“至于『猎犬』，那大概是一个自诩正义，以维护贵族纯洁旗号而形成的组织——毕竟在他们眼中，收留了这么多贫民的拉杰尔一家，血统恐怕早就已经不纯洁了……”
　　在黑影破门而入的同时，坎特陡然起身，挥舞出的黑色重剑斩向那道黑影：“我早说了，好奇心太重的话可是会惹上麻烦的，提尔当家的！”
　　“仔细一看，他们的身法不是速剑么？坎特老大，这些人搞不好是来踢馆的吧？”
　　那一瞬间将速度提到极限的技巧，他怎么看都觉得熟悉。
　　“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人可是些就算死都要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的恶狗。”
　　说话的当口，已经有两道黑影被坎特击飞了出去，庭院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