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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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颓废地躺倒在瀑布旁，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脑袋——不管了，老子不干了！
　　提升理查德王子的实力，是林秋原本制定的长期计划，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身为计划制定者的他全完全没有干劲。在为理查德与耶梦加得报了赫萝主办的『五年龙吼三年模拟』培训班之后，他就整天窝在瀑布附近休息。
　　温暖湿润的空气，以及缭绕的水雾，林秋不得不承认，初代国王为赫萝找到的栖息处简直如同仙境，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赫萝在这一躺就是几百年了。
　　至于他内心深处的阴霾早在当天傍晚就一扫而空了，但在瀑布旁休息了一晚上之后，林秋就得了名为『一起床就会死』的绝症。
　　“Fus…Ro…Rua！”
　　吊车尾理查德王子的大吼大叫声时不时从远处传来，随即传来的就是赫萝老师严厉的批评：“都说了多少次，龙语不是这样的！”而尖子生耶梦加得的龙吼总是能引起一小阵骚动。
　　虽说龙吼对发声并没有具体的要求，但每次听到理查德王子的大喊大叫她的内心就烦躁不已，尤其是那个『Rua』总让她有种想要一口龙息喷在理查德脸上的冲动。
　　这几天，赫萝老师面对了曾经所有老师都经历过的烦恼——尖子生并不需要她操心，而吊车尾她再怎么操心也没用。她深刻地意识到，这位王子和阿兹…特瑞斯天赋的差距有多么悬殊，第一天的课程中，她都快把嗓子喊哑了，理查德王子都没能取得任何进步。
　　“没用的，赫萝老师，往往学生会牢牢记住错误的答案。”
　　见赫萝再一次被理查德气走，林秋已过来人的姿态为向对方分享经验。
　　赫萝斜眼瞥了他一眼：“你呢？打算白白浪费这一个月么？”
　　这小子已经在这足足躺了好几天了！
　　林秋却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一到冬天，人类大多都有赖床的毛病。”
　　她不由分说地将林秋顶到自己的背上，飞出洞外。林秋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洞外的暴雪糊了一脸，沾在身上的水珠也在顷刻间冻成了冰珠，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的跳了起来，直到将刻痕力覆盖全身之后，那阵寒意才有所消退。
　　赫萝停在了一处雪山之巅，林秋从她的背上一跃而下，北境的风景一览无遗，群山的尽头，是一片一望无际，不知通向何处的大海。
　　林秋带给她的感觉与理查德截然不同，在与面具人交手时，赫萝就觉察到了林秋体内隐藏的巨大力量，但似乎由于某种原因，这股力量正处于休眠状态。而力量的源头，却让她无比熟悉。
　　或者说，每一条巨龙都熟悉这种力量。
　　“你体内的封印是怎么来的？”
　　在阿兹…特瑞斯那个年代，她似乎从对方口中听说过这种封印的雏形，只是后来由于初代国王意外死亡，就再也无人向她提及此事了。没想到在数百年之后，人类还是将那种疯狂的封印研究出来了。
　　林秋回答到：“不知道，应该从记事起就有了吧。”
　　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就只有他的爷爷了。但爷爷一直刻意回避这件事，甚至来『封印』的概念也是他从深海那里听来的。
　　“怎么，你知道这个封印？”
　　赫萝点头：“不过看来现在的你连它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能掌握，如果你还想有所进步的话，可以去找一种名为『镇魂玉』的东西。”
　　她记得那时阿兹…特瑞斯提起此事时，还得意洋洋地将那块宝珠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直到晃得她心烦了，一口龙息把对方喷了个透心凉之后，那位玩世不恭的初代国王才消停下来。
　　赫萝猜想，就算阿兹…特瑞斯死了，如此宝贵的东西也会留在帝都。
　　“我所知道的其中一块，应该就掌握在王族手中。当你解开第二道封印的时候，我再教你如何使用它的力量吧。”
　　林秋微微一怔，接着抑制不住的狂喜涌上心头——上一块『镇魂玉』可是让他的实力足足涨了一大截！
　　“Rua！”
　　因此，他决定用龙语对赫萝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都说了这不是龙语啊！
　　然而不等赫萝发话，林秋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朝着山崖下栽去。
　　——“Rua你的头啊！竟然把我们丢在那种地方不管不顾！”
　　莉莉丝的怒喝声从他身后传来。


第六十七章　新的作战方针
　　雪山崩塌后，莉莉丝人在林秋临时为他们找的隐蔽处藏了一整天之后，才连夜摸了出来。圣殿骑士们不见踪影，山上更是没了赫萝和林秋等人影子。要不是后来在第六哨站偶遇独角兽，莉莉丝觉得他们四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那些魔物的耳目，找来这里。
　　然而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找到赫萝时，却看见了笑得灿烂无比的林秋。
　　莉莉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秋操纵刻印爬回山顶时，莉莉丝不依不饶地拽起他的衣领，猛烈地摇晃起来：“是谁说‘我们是一个小队’的？”
　　“等一下，莉莉丝，事出有因……是这样的，我突然得了一种怪病。”
　　莉莉丝将信将疑：“怪病？”
　　“没错，我在山洞里养了好几天病，今天才勉强能够站起来。”
　　林秋故弄玄虚般捂住腹部，让自己的声音提起来像一位大病初愈的病人。
　　莉莉丝这才松开手，神色有些愧疚，想来那天林秋与那位面具人浴血奋战，受了点暗伤也情有可原。
　　——这小子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赫萝瞠目结舌，然而不等她揭穿林秋真实的嘴脸，一只柔软的手掌便贴在了她的翅膀上。
　　“这就是巨龙的羽翼呀，终于亲手触碰到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索菲亚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此刻的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了赫萝苍蓝的翅膀，就连心心念念的独角兽都被她抛之于脑后了。
　　寒冬之龙…赫萝，整个大陆只此一只，这可要比独角兽还稀有无数倍的存在！甚至还有不少新晋的魔物学者认为赫萝并不存在，现在她终于能用自己的所见所闻狠狠打那些魔物学家的脸了！
　　想到这里，索菲亚已经不满足于用手触摸了，她干脆用脸贴了上去，对于魔物爱好者而言，这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犹如置身仙境：“赫萝大人，能不能给我一块您的鳞片呢？这样我就能向那些魔物学家证明您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哪来的流氓啊！
　　赫萝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要不是看在对方勉强算得上救命恩人之一的份上，她早就一尾巴把她抽下山去了。胆敢猥亵一只巨龙——她实在无法想象还有什么是人类做不出来的！
　　赫萝扭过脖子，鼻尖呼出淡蓝色的气息：“快放开我！”随意触摸她高贵的翅膀不说，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想要一块她的鳞片！
　　“不行啊，索菲亚公主，难道你忘了那些觊觎赫萝存在的圣殿骑士了么？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赫萝还存在的话，恐怕她就只能离开北境了吧！”即使像林秋这中业外人士，都知道魔物学研究者们各个是大嘴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赫萝出现在北境的消息，估计第二天连帝都十里外的小乡村都会传遍赫萝重现人间的报导。
　　但站出来为赫萝伸张正义的同时，他还不忘对赫萝使了个眼色——在山洞闷头大睡了几天的事，请务必帮在下隐瞒！
　　在以林秋为首的众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公主依依不舍地放开手，站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盯着赫萝看。
　　林秋提议道：“总之，我们先回去吧。”
　　而当他们浩浩荡荡地乘着赫萝回到山洞时，理查德王子和耶梦加得依旧在进行艰苦卓绝的训练。离开前，赫萝老师要求耶梦加得仔细指导理查德，帮助他尽快掌握这门技艺，单纯善良的耶梦加得也的确照做了。
　　它盘在高台上，吼出一声低微的龙吼——经过数小时的演示，它的嗓子都快哑了。『蛇龙种』本来就是喜欢安静、不善吼叫的族群，要不是看在这货和主人关系匪浅的份上，它才懒得指导这个笨蛋王子呢！
　　“Fus…Ro…Rua！”
　　“嘶！”
　　忍无可忍的耶梦加得终于弹起身子一口咬在了理查德的鼻子上——你真是太笨了！安娜和蔷薇都比你聪明十倍！
　　当然，理查德并没能理解这只幼蛇“嘶嘶”声中所含的意思，待耶梦加得气呼呼地爬向瀑布处不再理他之后，他继续若无其事地酝酿了起来。林秋眼疾手快地阻止王子再次发出相同的咆哮声，他提议道：“一直这么训练下去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
　　他觉得，既然理查德王子短时间内不可能使用赫萝的力量，那么他们依旧得按照原计划，训练王子对于各类道具的使用。
　　不过一场大战后，林秋信心倍增——战斗的最后，理查德王子不仅熟练使用了黑水晶项链挡住了她的攻击，同时还精准地将『不稳定水晶』摁在了其中一位圣殿骑士的脸上。
　　这么看来，理查德在关键时刻，似乎还从未他失望过。
　　当然，为了避免理查德一时不慎把赫萝的家给夷为平地，他还是将众人叫到了洞外的平地上。
　　“听好了，新生交流赛在即，我们要利用这一个月，让王子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选手！”
　　林秋『科学结社』一行人的面前，大声宣布。“啪啪啪”苏西鼓起掌来，特斯拉则将最后一小袋『不稳定水晶』交付理查德手中，如同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一路上，林秋与特斯拉确定了新的方针。
　　意外发现赫萝的居所，让特斯拉毅然将对于『极光之角』课题报告，转变为『寒冬之龙』的生态研究，身为一名研究人员，他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宝贵的机会。
　　待交接仪式完毕后，林秋大手一挥：“事不宜迟，让我们立刻来进行『弹力水晶』使用训练。”
　　不远处，魔物爱好者莉莉丝和索菲亚与独角兽结伴相行，无论对科学或是魔物学来说，赫萝的山洞都充满了宝贵的研究素材。
　　索菲亚轻抚独角兽背上细腻柔软的绒毛，笑眯眯地说道：“幼年的独角兽尤为敏感，如果善待它的话，它就会对人类十分友好！”
　　独角兽后蹄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它亲昵地蹭了蹭索菲亚的手掌。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
　　一缕阳光照在冰面之上，林秋坐在远处的高台上，眼睁睁地看着手握『弹力水晶』的理查德王子气势汹汹地冲向前方。
　　接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块小石子。
　　这时的林秋，只能想到一个词——一生之敌。
　　理查德王子动作浮夸地绊倒在地，『弹力水晶』也顺势脱离了他的控制。闪闪发光的水晶划出一道优美的抛弧线后，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索菲亚后脑勺上。


第六十八章　天然呆往往是腹黑
　　林秋十分佩服索菲亚在魔物学方面渊博的知识，不过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被她称为不具备攻击性的独角兽，却在索菲亚后脑勺遭到袭击后，足足追了理查德几条街。
　　而第一天的正式训练就在理查德王子被独角兽顶飞的瞬间，虎头蛇尾地画上了句号。
　　当夜幕降临时，林秋等人亲眼见证了『极光之角』形成的过程。月色之下，独角兽跃上一处山坡，它的尖角闪烁起一道耀眼的光芒，接着，它扬起脖子，对着皎月嘶鸣一声，尖角上的光芒映射向夜空，五彩斑斓的夜空就此形成。
　　“这个小家伙某天傍晚误打误撞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假寐的赫萝眼睛眯开一条缝，望着天空的异象说道。
　　巨龙的居所，魔物唯恐避之不及。
　　魔物的第六感远比人类敏锐，这处山洞的十里之内，都不会出现其他魔物的身影，因此当这只独角兽幼崽好奇地来到她面前时，她着实感到了惊讶。
　　这片大陆也有许多如巨龙一般从上古时期就延续下来的种族，但与曾经主宰过这片大陆的龙族不同，独角兽的数量极为稀少，并且它们生来敏感胆小，不会轻易出现在其他族群的面前。
　　与龙族与生俱来的威压不同，独角兽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从上古时期至今，她所见过的每一只独角兽，身边都有强大的魔物为之庇护。
　　“独角兽是内向的族群，会让它们离开父母的原因，只可能是它们原本的家乡遭到了破坏。”索菲亚解释道，王室的图书馆里，有几本书对独角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虽然罕见，但在贺露提雅建立的数百年历史中，也曾有魔物学大师接触过它们。
　　只不过是因为『百年战争』，才让这个族群逐渐消失在了人类视线中。
　　赫萝侧过脸，这位同样流淌着特瑞斯一族血脉的少女，似乎对王位没有丝毫兴趣，反而对魔物的知识十分精通。
　　对于独角兽族群的了解，是她通过上千年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但对方却轻易地说出了它们的习性。
　　难道之前是她误会对方的行为？
　　在她的注视下，索菲亚总结道：“所以，我们才更加要善待它！”
　　林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捂着屁股、尽量维持自己风度的理查德，他倒是觉得这只独角兽应该善待一下这位笨蛋王子才对。作为旁观者，当他看见独角兽的尖角刺入王子屁股时，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认为这只独角兽引发天地异象，应该是在模仿它的父母，希望招来足以庇护它的强大魔物。”特斯拉推测道，魔物学也是一位科研人员必备的知识，他拿出一块彩色水晶：“这是我从光晕中提取出的能量，独角兽能够吸其他魔物也是因为这种能量。”
　　对研究院而言，这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当他们掌握了如何控制这种能量之后，的完全能够做到像独角兽一样控制其他魔物！
　　但他的脚步不会就此停歇，他忽然起身，将一块素材水晶摆在不远处，对赫萝说道：“我有一个请求，请您对着它使用您的龙息！”
　　这些素材水晶通过研究院的特殊加工，在接收了能量之后，它们便会将这种能量记录下来。
　　赫萝虽然十分质疑这块不起眼的东西能否经得住她的龙息，但依然照做了——龙息对龙族而言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
　　苍蓝色的吐息消失后，白色的水晶被变成了和龙息相同的颜色。而作为『科技结社』的新社员，理查德一马当先地走向苍蓝色的水晶，他郑重其事地拿起这块承载了结社未来的水晶，面露喜色。
　　紧接着他的手就被冻成了冰块。
　　特斯拉若有所思地解释道：“虽然水晶能承载巨龙的吐息，但在能量还未完全吸纳的时候贸然拿起来，就会连手一起被冻住。”
　　见状，索菲亚无奈起身：“我愚蠢的弟弟啊，我早就告诫过你做事不要这么莽撞了！”
　　她可是从小看着理查德长大的，对于这种场景，她早就身经百战了。于是索菲亚抽出佩剑，一脸煞气地走向理查德：“把手伸过来，姐姐这就帮你解脱！”
　　“最莽撞的就是你啊！”
　　林秋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之间，阻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他觉得这对兄妹连一分钟都不想让他消停，同时，他也深深地钦佩理查德能在这种姐姐的照顾下，完好无损地活到今天。
　　面对林秋的阻挠，索菲亚略微有些不满，她皱了皱眉头：“你是在质疑我照顾弟弟的能力么？除了小时候不小心把襁褓中的理查德从楼上摔下去那次，其他时候我都很好地照顾了他！”
　　“原来是你啊！”
　　作为『帝都不可思议传闻』的狂热爱好者，苏西自然听说『影子杀手』的传说。所谓影子杀手，指的的是十几年前，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王宫，试图将出生不久的理查德王子从楼上扔下去摔死的刺客。据说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直到现在都没被人找到，因此才被好事者称为影子刺客。
　　就在刚才，她破获了一起长达十几年之久的悬案。
　　“这时候，正常人都应该会想到用火来把冰块融化吧！”
　　莉莉丝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正常人，摊开背包，将之前手机来的木柴倒在地上——如果找不到林秋等人的话，他们本打算用这些柴火过夜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特斯拉很配合地使用喷火水晶点起了一片篝火。
　　“对哦，理查德，快来这里！”恍然大悟的索菲亚朝理查德招了招手。
　　然而还未等林秋回过神来，他就看见索菲亚连同理查一整只胳膊送入了火堆。
　　你绝对是因为被水晶砸到所以记仇了吧！
　　“都给我让开！”
　　林秋遣散所有人，亲自拽起理查德王子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在火堆之上。见状，赫萝也走上前来。
　　她和林秋面面相觑，接着说出了一个噩耗：“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么？普通的火焰怎么可能融化我的龙息？”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林秋朝她眨了眨眼。
　　赫萝误以为她话中的力道不够，于是加重了语气：“除了阿兹…特瑞斯外，没有人能融化这坚冰。”


第六十九章　雪原上的猎人
　　如果有人问林秋，赫萝究竟是一条怎么样的巨龙，那么他一定会回答对方：是一个常年蜗居在家，与社会脱节的资深宅女——当赫萝在数百年前的某一天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捕食就能补充体力后，她就再也没离开过山洞一步。
　　但据林秋观察，赫萝明显对人类社会展现出了非常强烈的好奇，比如此刻，她就趴在瀑布前，竖起耳朵偷听莉莉丝与索菲亚之间的对话。
　　不过似乎是出于龙族的矜持，她从不加入两人热烈的讨论。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林秋、特斯拉以及理查德三人整装待发，准备开始他们例行的狩猎计划——这是第25天，也是他们例行狩猎的最后一天，狩猎过后，他们就打算与赫萝告别，回到帝都。
　　“诸位，加油！”
　　狩猎开始前，理查德按照惯例为大家打气，他举起冻成冰块的右手，掌心握着的蓝色水晶闪闪发亮。
　　这个场景充分体现出了什么叫：赫萝出品，必属精品。在25天之后，这块坚冰依旧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理查德王子也最终没能掌握龙吼。
　　但这不妨碍他掌握了另一个必杀技。
　　按赫萝的话说，由于王子拥有特瑞斯一族的血脉，同时与她缔结了契约，所以这块坚冰不会对王子造成任何杀伤。
　　但别的人或魔物就没那么好运了，被理查德王子右手冰块触碰到的生物，轻则冻伤，重则全身僵直，动弹不得。在这块坚冰的帮助下，理查德王子拥有了不菲的战斗力，25天来饮恨在他手下的魔物不计其数。
　　一个右手结冰的冷血猎人来到第六哨站的传闻也悄然在魔物之间蔓延开来，活跃于第六哨站的B级魔物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去别处寻找栖息地。
　　林秋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例行的狩猎计划，引发了大片兽潮迁徙，此刻帝都的冒险者公会堆满了B级魔物的悬赏公告。
　　如果他能听到魔物们的内心，一定会为『冷血猎人』这个称号点赞。
　　当然，『冷血』并不是指理查德王子面对魔物时杀伐果断，犹如老猎人般冷酷无情；而是说理查德狩猎的对象十分冷血——最先遭到坚冰袭击的“魔物”，是一位名为特斯拉的『科学结社』成员，数秒后，前来查看特斯拉伤势的索菲亚公主也步了他的后尘。
　　那天晚上，从僵直中恢复过来的索菲亚公主，差点把乱挥右手的理查德的脑袋摁进篝火堆里。
　　在一望无际的雪原行径许久之后，打斗声引起了林秋的注意。
　　“那是B级魔物，冻原之熊！”
　　特斯拉匍匐在一处小雪丘之后，对身边的林秋说道。过了第五哨站之后，遇到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B级魔物，但在训练之后，理查德王子已经成为了能够独自面对B级魔物的老手了。
　　“注意团队配合！”
　　林秋对着一百米开外的理查德王子吆喝道，这是特斯拉研究出的安全距离。
　　他们的团队分工明确。
　　他和特斯拉负责观察敌情并为理查德摇旗助威，理查德负责狩猎工作——这是第一次狩猎时他和特斯拉被理查德投掷的『不稳定水晶』炸飞时，达成的共识。当时理查德对此的解释是：“不好意思，左手不太习惯。”
　　冻原之熊与冒险者们之间的战斗如火如荼地展开，对于一群银徽骑士组成的冒险者团而言，B级魔物并不容易对付，而这只成年冻原之熊的体力更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仅从他们设置的陷阱中逃了出来，还立刻对他们做出了反击。
　　听到了林秋的吆喝之后，理查德一鼓作气地冲向狂躁的魔物。
　　感受到从山坡上一跃而下的人类，冻原之熊嘶吼一声，回身一爪拍向理查德。早有防备的理查德右手迎向尖爪，另一只手娴熟地伸向腰间系着的口袋。
　　让冒险者们震惊的是，体型足有理查德两圈的冻原之熊竟惨嚎一声，理查德落地后，没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将『不稳定水晶』砸向了它的脚下。冻原之熊被爆炸连着掀了好几个跟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了。
　　“我听说过你！”
　　冒险者们看见理查德被坚冰冻结的右手时，惊呼出声。这些天，在冒险者公会也流传起有关理查德王子的传说——在第六哨站附近有一位独来独往的冒险者，他从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