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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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兰恩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明白会长的用意。
　　他能感觉到密道的出口近在咫尺，虽是奇袭，但一会也免不了与圣殿骑士交手。让他留在这里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保留体力。
　　布下陷阱，运用道具，这种作战方式除了证明袭击他们的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之外，却也表示对方清楚实力与他们相差悬殊。
　　“猫捉老鼠的游戏么？”法兰恩觉得，这样的对手对他而言可能连消遣都算不上。
　　又是两颗打火石滚到他的面前，迎面而来的火浪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开来，法兰恩右眼下的魔纹浮现而出，他默念道“吟游诗人法兰恩并不畏惧火焰。”
　　现在……你该怎么办呢？
　　他带着玩味的笑容，无所顾忌地迈入火海，并朝打火石飞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
　　“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理查德与莉莉丝等人站在门前，他左手持剑，目光一刻不离地望向门口。
　　“不要太勉强哦。”索菲亚面色有些苍白，她并不了解刺客公会，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刺杀他们。外面的拼杀声让她不由颤，她本能地将抱紧了赤色的兔子，并将它的头埋进自己的胸间。
　　“这个兔子……好像流鼻血了。”
　　她身边的艾拉好奇地打量着晕头转向的兔子，将这个有趣的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啧啧。”
　　阿尔伯特毫无紧迫感地晃了晃酒杯中的红酒，红酒沁人心脾的醇香缭绕于他的鼻尖。他听说塔楼学院以前有个不错的酿酒师，后来却死于一场火灾。而桌上的红酒便是那位酿酒师的遗作。
　　稍微有些可惜。
　　至于宫殿外的动荡，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省省吧，这可是久违的『兄弟』聚会。”阿尔伯特特地加重了语调，他的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理查德有些恼火。
　　林秋再三对他强调过刺客公会的可怕，这次他们面临的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对手！他也知道，他的哥哥身上连一点刻痕力偶读没有，甚至连像样的剑术都不会。
　　并不是因为阿尔伯特资质像他一样平庸，相反，阿尔伯特是他们三人之中天资最高的，从他出生的那刻起，就被视为天才。
　　但他却翩翩的对修炼毫无兴趣，亨利五世请来的老师全都被他气走了。
　　这样的阿尔伯特如果遇到刺客公会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哥哥！”
　　“我可还没有弱到需要你们保护的地步。”
　　阿尔伯特扫视一眼向内殿起第二轮猛攻的『黑桃』成员，露出了狂傲不羁的笑容。
　　——“在这个王国，还没有能行刺我的刺客！”


第一百十二章　敌袭
　　“如果你真的这么好动的话，就去找找宫殿内有没有什么密道吧。”阿尔伯特抿了一口红酒，对理查德说道。
　　两轮攻势下，『黑桃』动用的都只是一些银徽骑士，就连皇家骑士都没派出几个。几名圣殿骑士如同摆样子一般，连一丁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这种典型的佯攻阵势，让他不由起疑。
　　更为古怪的是，刺客公会的人自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当然，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坐在这里，等待事件平息即可。
　　“什么？你说宫殿内有密道？”理查德果然如他所料，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
　　“前方部队佯攻的同时，奇袭部队绕过防线直击敌人老巢……这不是最普通不过的战术么？”
　　阿尔伯特仔细阅读过『百年战争』时期所有的卷宗，这些计谋早就被各个领主用过无数次了。当下，最适合扮演奇袭部队角色的无疑是刺客公会。
　　但即便猜到了对方的计划，他也不会告诉那些骑士们，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刺客公会的人还算帮了他一把——此次前来保护亨利五世的大贵族们，大多都是他中立的嫡系部队。首当其冲，便是隐约表示过反对他政策的弗朗次家族。
　　保守迂腐的贵族已经不适合这个王国了。
　　阿尔伯特目送理查德等人慌忙远去的背影，将杯酒的红酒一饮而尽：“真是一场不错的余兴节目。”
　　不论『百风』能做到何种地步，弗朗次家族都是这场纷争的牺牲品。
　　理查德飞奔于宫殿的长廊内，他必须要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父王。
　　如果让刺客公会侵入宫殿之内，那么原先的分散式防守很有可能被对方逐个击破！这个原本固若金汤的宫殿，此刻也显得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小心！”
　　莉莉丝忽然忽然发力，将理查德扑倒在地。
　　几根萃毒的匕首几乎擦着她的脊背掠过，最终钉在了墙上。
　　暗器是骑士战斗中被人不耻的存在，意味着对荣耀的亵渎，但同时，它也被视为刺客公会的象征。
　　刺客不需要荣耀，他们只需要通过一切可能的手段击杀目标。
　　身旁的几道门瞬间打开，数个黑影跃向他们，又是一轮匕首射向他们。
　　他们的目标并不只是亨利五世，一切流淌着亨利一族血脉的人，都是他们的目标！灰色雾气弥漫开来，艾拉回身一剑劈开匕首，几名带着兜帽的刺客却已然来到了他们面前，他们手中的匕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抹向艾拉脖子。
　　在刺客眼中，不存在女人或是孩子，他们对所有目标都保持一视同仁的态度，绝不带有任何怜悯。
　　艾拉脸色一变，脚尖用力，向后跃去。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突然出现的刺客将匕首精准地刺向了她的脊椎。
　　第一个。
　　由于整个人都在空中，艾拉避无可避，她惊恐地回过头，瞪大双眼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匕首。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水晶炸裂开来，埋伏的刺客被一股巨力扫了出去。艾拉又是几个闪身，来到了理查德的面前。
　　稳下身子后，她不住地喘息起来。
　　她此刻浑身紧绷，心脏剧烈地跳动不止，如果不是理查德王子投掷过来的『弹力水晶』，恐怕她已经凶多吉少了。更让她如同置身冰窖的，是那名刺客脸伤波澜不惊的表情。
　　即将得手之际，也没有露出丝毫情感——这些人，都是刺客公会的精英！
　　围住他们的刺客一共六名，每一位都穿着相同的服装，将脸遮挡在兜帽之下。
　　糟糕了……
　　看来刺客公会已经潜进宫殿了！
　　……
　　沉重的脚步回荡在长廊之中，在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阿尔伯特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但很快他又为自己添了一杯，继续喝了起来：“索菲亚，来陪我喝上一杯。”
　　他将索菲亚叫到自己面前，后者瑟瑟缩缩坐下。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了。
　　“阿尔伯特王子，真是雅兴。”
　　那是一张丑陋的面孔。来者将负责戒备的两位皇家骑士的头颅丢向他们，滚到索菲亚脚下的头颅拖出两条长长的血痕。索菲亚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这两名刚刚还和她说过话的皇家骑士，此刻就成了这幅模样。
　　“我听说过你。”
　　阿尔伯特面色如常：“『百年战争』的卷宗上有关于你的描述。据说曾经因被人嘲笑相貌，就屠杀了一个村子的人……啧啧，刺客公会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当然，卷宗中还有对于这位老者其他的描述。
　　比如，六位元老之一，经历过数次战争，与『百风』同一时代的强者。
　　而除了自称吟游诗人法兰恩的元老外，其他几位都没有留下过姓名。
　　“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他晃了晃手中滴血的短刀：“我听那几个皇家骑士说，王子和公主们都躲在这里，所以特地来拜访一下……看来，理查德王子似乎不在。”
　　“这种喜欢到处乱跑的弟弟说不定已经死在某个角落了。”阿尔伯特满不在意地回应对方。
　　“那么你呢？我可是听说你放弃成为骑士，而索菲亚公主，也只是一名银徽骑士。”
　　“别……别过来。”
　　索菲亚忽然起身，颤颤巍巍地挡在了阿尔伯特身前。
　　她清楚阿尔伯特的实力，别说刺客公会的元老，就连最普通的刺客都能轻易地要了他的命。尽管恐惧，但身为王室成员的责任感驱使她握紧了手中的剑。
　　“安心吧，一瞬间就结束了。”老者的身影鬼魅地消失，手中的短刀笔直朝索菲亚的头颅斩去——区区银徽骑士，就想挡住他的攻击？
　　别开玩笑了。
　　“没错，一瞬间就结束了。”
　　让他不安的声音同一时间传来，一并出现的还有突然间阻隔在他面前的影子。他的短刀斩在了那漆黑的影墙之上，嵌入其中的右臂感到了一阵不可阻挡的吸力。在看到陡然出现在人影后，索菲亚才腿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圆桌……”老者话音未落，漆黑的影子便将他整个人扯了进去。
　　影子将他团成了一团，散发黑紫色光芒的椭圆体在地上翻滚了一阵之后便停止了挣扎。
　　突然出现在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肩上金色剑盾徽记格外显眼。
　　“无趣，杀了。”
　　阿尔伯特扬了扬手。
　　堂堂刺客公会的元老，竟然连让他稍稍感到紧张都无法做到……看来，那些人说的的确没错。
　　——缺少了『百风』的刺客公会，果然是一盘散沙。
　　男人的整只右手都被黑紫色的纹路覆盖了，听到阿尔伯特的命令后，纹路散发出一阵微光，而地上的影子刹那间便被绞成了碎片。


第一百十三章　师父关心弟子是人之常情
　　宫殿之内，血流成河。
　　“你们……”弗朗次大公无力地倒在地上，腹部的伤口呈紫黑色，剧烈的毒性迅速扩散开来，他的眼眶溢出鲜血，挣扎地将手伸向了眼前的女子。
　　柯丽雅娴熟地转了转手中染血的匕首，吹了声口哨。
　　身边没有一个圣殿骑士看护的弗兰茨大公根本无法与数名刺客公会的精英抗衡，他甚至没有预料到刺客们会从密道突袭。当她逼近这个可怜的老人之时，他还毫无防备地翻阅着塔楼学院的历史。
　　弗兰茨大公伸出的右手最终垂了下来，他死不瞑目地注视着柯丽雅的方向。
　　他从塔楼学院的历史之中，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完全面相平民的院校，虽是骑士院校却从不崇尚骑士精神，以及这里盛行的丛林法则……这一切，都表明了这所院校与刺客公会有莫大的联系。
　　塔楼学院采取的方式，完全是训练刺客的模式！
　　然而柯丽雅等人的突然出现却让他再也无法将自己的发现说出去了。
　　柯丽雅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负责守备中殿的是这位不中用的大公，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了对方的性命并占领了这里。
　　事实上，中殿作为信息传递的中枢，原本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弗朗次大公的布局，一旦东南西北方向有某处阵地被攻陷，那么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传来中殿，而他便会通知其余守卫们，退缩至亨利五世所在的内阁。
　　但他万万没想到，刺客公会竟然越过了四处阵地，直接出现在了中殿。
　　柯丽雅仰望升起的阶梯，按捺下了心中的兴奋。
　　阶梯之上，是亨利五世的藏身之处，也是这个王国最后一道防线。而在那个防线中，还有一名能够与会长抗衡的人存在。
　　虽然她入会时『百年战争』早已结束，但有关艾丽莎…舒卡蕾朵的传闻却源源不断——比如以一己之力击退拜伦帝国的舰队，并让贺露提雅的骑士们一反颓势，接连拿下拜伦帝国的数座城池。
　　因此战后也有人将贺露提雅的胜利归功于艾丽莎身上。
　　不过最令她吃惊的，还数公会里大家对她的态度。即使桀骜如法兰恩，在谈及艾丽莎时，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会长……”
　　她不由望向坐在椅子上小憩的『百风』，在击杀弗朗次大公后，后者便用胳膊支起下巴，仿佛坐在那闭目养神。但由于那副老旧的面具，柯丽雅无法判断他们充满传奇会长此刻是以怎样的心情坐在这里的。
　　见她开口，『百风』抬起头，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而柯丽雅适时问出了自己的好奇：“艾丽莎……您的弟子，究竟是有多强？”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好奇。就连他们的会长，为了确保胜利，在其余元老还未归来前也不敢贸然攻入那最后的防线。
　　恕她匮乏的想象力无法准确地定义出艾丽莎的实力。
　　“你是战后才加入刺客公会的吧？”
　　面对『百风』的质问，柯丽雅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如果是其他人，就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总之，如果你一会想活命的话，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百风』听过法兰恩的报告，之所以将柯丽雅吸纳进元老会，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刻印，而另一方则因为她的潜力。法兰恩从柯丽雅的眼神中看出了她作为刺客光辉的未来。
　　但是潜力归根结底只是一种投资——这个小姑娘现在的实力，毫无疑问是几名元老中最差的，差到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作为会长，她免不了对有潜力的新人唠叨几句：“艾丽莎最强的地方，在于她的刻印……记好了，哪怕你的身上出现了一条伤口，她就能瞬间要了你的命。”
　　在她的认知中，艾丽莎是她所见过将刻印与剑技结合得最好之人。
　　速剑的弊端永远都是缺乏杀伤力，如果面对刻痕力雄厚对手，斩击便无法穿透那刻痕力形成的屏障。
　　但艾丽莎不同，她只需要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便能瞬间取下对方的性命。
　　“你知道如果血液倒流，会发生什么情况么？”不知为何，『百风』的话忽然让柯丽雅感到一丝冷意。
　　第一次见到艾丽莎使用出这种能力，是在一次围剿山贼的任务中。那时的艾丽莎，由于父母死于战乱，还完全是一个冷酷而孤僻的孩子。她永远不会忘记当艾丽莎将手指贴在那位山贼受伤胳膊之后所发生的景象：
　　全身血管崩裂，那个彪形大汉就仿佛突然从内部炸开了一般。喷涌而出的血液将她整个人都染成了血红色。
　　『百风』那时在艾丽莎懵懂的眼神中看见了一闪即逝的兴奋。
　　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教导出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怪物。
　　只是后来，她听说艾丽莎在战争末期遭遇了某个事件，导致她突然性情大变。她归来之后，已经学会了在战斗时收敛刻印的威力。
　　刺客公会的人之所以如此畏惧艾丽莎，则是因为在『百年战争』时期，他们大部分人都亲眼目睹过那可怕至极的刻印能力。以艾丽莎的剑技，想要在对手身上添上一道伤口简直太过容易了，没有人想步那个山贼的后尘。
　　听完会长的描述，柯丽雅的轻松荡然无存。
　　正因为了解会长的强大，她才能更直观地体验到这种恐惧。在她看来，没有人能躲过会长的斩击——那么会长的话岂不是在委婉地告诉她，亨利五世身边有着一位能够在顷刻间将他们击杀的存在？
　　柯丽雅的反应完全在『百风』的意料之中。
　　但她在思索的则是另一件事。
　　——西西雅。
　　这是那天深夜与影邂逅过后，她从对方口中得知的名字。
　　由于她在『百年战争』末期被派往暗杀圆桌骑士格拉海德，因此对于艾丽莎在战争中的表现一无所知。
　　据影说，艾丽莎能够渐渐开朗起来是因为两个人。
　　一位是索兰港城主之女西西雅，另一位则是那个名为提尔…赛琉斯的少年。
　　『百风』觉得自己注定无法感谢他们了，西西雅已死去多时，而她又站在了与那个少年截然对立的立场上。
　　老旧的面具很好地掩盖了『百风』的情绪，让一旁的柯丽雅无法觉察到她的异样。
　　身为老师，总是会习惯性地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子。
　　即使……现在的她们，已经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第一百十四章　反击的号角
　　“亨利五世，你的统治已经结束了！”
　　被『黑桃』成员驾到前方的雅拉尔夫人朝宫殿顶楼奋力喊着，在她身后的，是十余名帝都的小贵族们。在刺客公会与『黑桃』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们最终选择站在了政变者一方——“不会再有援军来救你们的……因为，加尔…卡纳已经被刺客公会除掉了！”
　　她将一个亚麻布袋扔在地上，袋口张开，里面赫然是加尔的头颅。
　　宫殿内的骑士们一片哗然。
　　这也是刺客公会的计谋之一，如果让这些骑士们得知自己被困死在这里，那么对他们的士气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在一场战争中，士气是至关重要的，以加尔…卡纳为首的贵族援军，则是这些骑士们士气的源泉。他们相信自己坚守下去，帝都的援军就会赶来支援他们。
　　然而现在，雅拉尔夫人告诉他们，所谓的援军已被刺客公会全部剿灭，而援军的首领此刻也身首异处。
　　这意味着……这场战争，要失败了！
　　这样的气氛悄然蔓延开来，身处前殿的他们相当于第一批送死的人，『黑桃』有五名圣殿骑士坐镇，要是这五人一并冲入前殿，他们的防线一定会被摧枯拉朽般击溃。
　　守卫们握着剑的手不由发抖，他们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过，但身为贺露提雅王室骑士的荣耀让他们不能退后一步。
　　“似乎差不多了。”
　　『黑桃』中的一位圣殿骑士说道。
　　只要占领前殿，便能完成与刺客公会的协定，他瞥了一眼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的守卫们，不由嗤笑——这个协定简直太容易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雅拉尔夫人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生怕哪句话惹到这些亡命徒。
　　“啊，你做的很好。”圣殿骑士不耐烦地敷衍道，雅拉尔夫人那臃肿的体态让他根本提不起兴趣，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贵族美妇，他倒不介意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
　　他知道只要现在一鼓作气地冲入前殿，都用不着自己出手，那些士气全无的守卫们便会被他们的手下解决。
　　他听说侍奉王室的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美女。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剑指向前殿，脸上露出了****的笑容：“进攻！”
　　而这一次，是真正的总攻！
　　……
　　魔物长满倒刺的前肢刺向法兰恩，凌厉无比的攻击却被后者手中的匕首轻易地挡了下来，他挥动几下匕首，那如同巨型蜘蛛一般的魔物嘶鸣一声，前肢顿时被分成了几截。大量墨色的血液倾泻而下，最终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格挡开来。
　　“牢不可破的屏障。”法兰恩的语气抑扬顿挫，在遭到这只魔物攻击时，他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吟游诗人这个职业常年与魔物打交道，他云游各国时，曾不止一次听说过有关这种生活在地下的S级魔物的传闻：
　　能力是释放出易爆气体，本体的血液含有剧毒，以路过的人类与其他魔物为食，为了保存活力，常年处于休眠状态，受到打扰时会变得异常暴躁。
　　法兰恩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小算盘打得不错，但在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圣殿骑士从不畏惧S级魔物，更何它还属于S级之中最末端的存在，只不过由于隐匿和稀有才被评委了S级。
　　他手中的匕首刺向魔物的身躯，匕首前端升起一道白芒，这一击竟直接将魔物庞大的身躯捅穿了。魔物发出了垂死挣扎，浓烈的气体从它口中不断喷涌而出。两个打火石滚到蜘蛛面前。一时间，火星飞溅。
　　“轰——”
　　躲在石柱后的昆斯塔尔…苦艾尔将身子缩成一团，避免自己被不断落下的石块砸中。
　　爆炸过后，密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一般。
　　“会长他们，已经快结束了吧？”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响起，法兰恩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苦艾尔立刻翻身而起，短刀划出一道银芒。然而他还未接近法兰恩，便被对方一把摁住了喉咙。
　　法兰恩将这个给他惹了不少麻烦的少年提在空中：“我说，魔物也被我杀了，你应该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吧？唔……我一会还有一些事，就不陪你了。”
　　苦艾尔双眼凸出，他手中的短刀不断砍向法兰恩，那无形的屏障格挡了他全部的攻击，渐渐地，强烈的窒息感席卷他的全身，他挥刀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直至右手无力地垂下，短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这些小伎俩还蛮有意思的。”法兰恩看着苦艾尔因窒息而充血双眼，由衷地评价道。
　　以绿阶皇家骑士的实力能奋战到这种地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碰——”
　　屏障上突然出现的裂痕让法兰恩顿时警觉了起来，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立刻松开了右手，跌落在地上的苦艾尔猛烈地喘息起来，法兰恩震惊地盯着比一分为二的石柱——要是他慢上一分，恐怕此刻被一分为二的还有他的右手！
　　艾丽莎？
　　不，艾丽莎此刻一定寸步不离地守在亨利五世身旁！
　　他的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出剑的瞬间，对方的身影便已然穿梭到了他的身后，当他看清对方身份之时，他的屏障便已经碎裂开来。他完全凭借本能用匕首挡住了下一道斩击，然而下一秒，少年的左拳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法兰恩的身体一共撞碎了三个石柱后才停了下来，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