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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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的确会有这样的事，所托之人无法担此大任，经历过数次战争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嘹亮的宣言回荡过后，坎特疑惑的自言自语声随之而来。
　　“天将降……降什么来着？唔，反正意思你们都知道，必先……必先苦其皮肤？”
　　谁知道啊！
　　对于这段不明所以的话，塔楼学院的学生们恨不得把臭鸡蛋扔上塔尖。
　　其实这也不能怪坎特…拉杰尔，让他砍人可以，但背诵却一直是他的弱项，更何况林秋是在无比紧急的情况之下，对他说出了那么一长串台词。像他这种黑道头子，背不出来才是正常的吧。
　　而且那个长得话筒一样的东西总让他产生一种被采访的错觉……实在是，太紧张了！
　　“你在干什么啊！”
　　苦艾尔差点咳出一口老血，他还没来得及感叹林秋的神奇，就被坎特接下来的话弄晕了。这样不但不能号召那些观望的学生和老师对抗刺客公会，而且还会让一群暴怒的老师把他们从『龙塔』上撵下去。
　　『龙塔』是塔楼学院的地标，在不少老师和学生心中，它是无比神圣的存在。
　　“我有什么办法啊！你明白的吧，忘词这种事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你是来搞笑的吧！提尔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你啊！”
　　当然，两人的争吵也全都在扩音设备的帮助下传遍了整个学院。
　　不要用『龙塔』吵架啊！
　　林秋调转身形，气急败坏地攻向老者。与他交手的元老表示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可饶恕！”
　　“把『龙塔』上的家伙们赶下来！”
　　“胆敢玷污神圣之地！”
　　苦艾尔指着黑压压逼向他们的塔楼学院学生，头发都吓得竖起来了——“都怪你啊！看你干的好事！”
　　“交给我吧。”
　　安度果拨开人群，走向扩音器。身为与卡纳、弗朗次家族并驾齐驱的奥古斯丁家族嫡子，同时也是圣山学院的首席他见过不少像这样的大场面，并且在林秋嘱托坎特时，他特地用刻印偷听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林秋的核心意思，是希望将整个塔楼学院变成理查德王子坚实的后盾。
　　按照奥古斯丁家族的立场，他本不该帮这些与阿尔伯特王子对立的势力化解这次危机，但这些人，同时也是他和整个圣山学院代表队的救命恩人。
　　“我是安度果…奥古斯丁，奥古斯丁家族未来的继承者！”
　　他的话让塔楼学院学生的脚步停了下来。
　　“相信你们已经注意到这次新生交流赛的不同寻常了……在第一场考核中，我们在森林遭到了『黑桃』的袭击，其中四个学院的代表队不幸全员罹难，其他学院的代表队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这显然是一次有周密计划的袭击行动，并且塔楼学院的部分高层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但是，这个计划却并非针对新生，而是为了刺杀我们的国王——亨利五世！根本目的，是为了肃清王室血脉并扶立新王。不过想必你们中部分人已经目睹了前殿的激战，在风炉学院首席生提尔…赛琉斯与拉莫夫…兰斯洛特大人的联手下，『黑桃』已经被全员击溃，而在理查德王子奋起反击之下，潜入宫殿的刺客公会也遭到了阻止，他们的败北，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内殿的人们脸色各异，他们之中的大多数甚至还不知道刺客公会归来的消息。但在此之前，他们的确接到了在新生交流赛期间禁止外出的通知。
　　“你们之中，有这次刺杀行动的参与者，但我认为更多的则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者。所以我想请问诸位，你们是愿意在政变后与一位联合『黑桃』的新王被王室一并问责，还是此时此刻握住手中的武器，跟随理查德王子亲自拯救你们的王国？”
　　……
　　“你是为了……”老者的攻势不由间断了片刻，迎面而来的剑芒再度将他面前的冰墙一分为二，刹那之间，他仿佛看见了少年脸上的笑意。
　　『黑桃』的覆灭，以及安度果…奥古斯丁的宣言……刺客公会的所有退路都被封死了，那些他们原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学生们，却成了粉碎他们计划的最后一环。早知如此，当时在森林就该亲手将这些可恶的新生们全部屠杀干净！
　　即使不愿承认，但正如安度果所说，他们已经功败垂成了。即使会长取下了亨利五世的项上人头，这个国家也不会灭亡，因为王位的继承者们并未消失。这场政变，无疑将理查德…亨利之名推向了顶峰！
　　而会长究竟能否赢过现在的艾丽莎还是两说。
　　他甚至能想象到政变结束后，理查德王子被帝都人民奉为英雄的场景。
　　不甘心，更难以置信。
　　他无法相信刺客公会酝酿多年的计划，竟然在眼前少年的谋划之下为理查德…亨利做了嫁衣。
　　“我不是说了么？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夺取’这个王国——不过不是从你们手里，而是……阿尔伯特王子。”
　　“臭小鬼！”老者眦睚欲裂，如同暴怒的狮子般怒吼一声。
　　他右掌一翻，几面冰墙顷刻融化，悬在半空的液体凝聚成了无数利箭铺天盖地地朝林秋射去——“去死吧！”
　　同一时间，在老者刻印的能力之下，整个中殿都扭曲在了一起，数道升起的冰墙将林秋的退路彻底封死。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赌博也有失败的时候
　　林秋的身影不断穿梭于中殿之内，只要他稍稍停滞片刻，便会被追身而来的冰棱刺穿。老者完全放弃了防御，他那狰狞无比的面相似乎是铁了心要将林秋击杀于此。
　　如果说之前的中殿只是满目疮痍的话，那么此刻，恐怕没人敢相信这里是昔日那恢弘的大殿——大殿穹顶与地面布满了升腾而起的冰棱，墙壁被撕裂开了几个缺口，凛冽的寒风正源源不断从外面袭来，此刻的中殿就如同一个由冰铸成的钟乳洞一般。
　　在老者刻印的影响下，中殿的空间被压缩在了一起，供林秋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在第二阶封印闭合后，林秋顿时感到了自己能力的鸡肋之处，他只能凭借速剑的高机动性不断躲闪，在重重冰棱的追击之下，他根本无法接近老者。
　　所幸老者暂时还捕捉不到他的身形，因而并不能预判到林秋移动的轨迹，他不断压缩中殿的空间，如果此刻有人来到殿外，一定会惊愕地发现中殿已然缩水了好几圈。
　　在与这名老者交手之后，林秋突然感到一丝反常。
　　法兰恩败得似乎太过容易了一些，按照对方的叙述，在刺客公会内战之时，他近乎以碾压的力量击败了其他几位元老，而这位老者也赫然在列！
　　法兰恩的能力是将自己的想象力通过语言带来现实，因此能够凭借刻印能力创造出一个自称吟游诗人法兰恩的傀儡……那么，『黑桃』的头目，又是否真的是他的本人？
　　林秋还未来得及细想，面前的冰棱忽然改变了方向，再次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猝不及防之下，他只得用斩击破开了冰棱，这片刻的停滞便让追身而来的冰刺在他的小臂上划开了一道伤口。
　　伤口还未流出血，便结上了一层冰花。
　　赫萝的力量尚存，而在无形中她的力量恰好被老者最有利的武器。
　　如果老者控制的不是赫萝龙息所化的坚冰，林秋的斩击便能很轻易地破开这重重阻碍，直击老者要害。
　　传说龙息形成的坚冰，可以长达数月不化，也就是说直至决战结束，他都要面对这坚硬无比的冰棱。
　　左臂涌来了一阵无力感，林秋感觉被伤口处连血液仿佛被凝固了一般，而这无力感开始缓慢地扩散开来。
　　老者的攻击却并未减慢，他的刻痕力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即使不论刻印与剑技，圣殿骑士与皇家骑士在刻痕力方面也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打持久战，最后倒下的一定是林秋。
　　林秋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气息也变得有些紊乱。
　　在如此短时间掌握这个剑技，除了天赋外，刻印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相应的，他每移动一下，都要经历刻印与刻痕力的双重消耗！
　　他唯一的希望，便是称老者晃神之际，突破这片冰棱，逼近老者。
　　从一开始老者用冰墙保护自己的举动，证明了他畏惧自己的斩击，他的身体恐怕远不如冰墙一般坚硬。而即使放弃了防御之后，老者的攻击也一直刻意阻挡他前进的方向，将他引向远处。
　　话虽如此，眼前的老者是和『百风』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之下，还能做到如此密不透风的攻击，想要让这种级别的对手晃神，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秋深吸一口气，摸出一颗『屏障水晶』。
　　为了确保两人的安全，他让理查德将两枚黑曜石项链全都带进了内阁，如果此刻他手中还握着一枚黑曜石项链的话，这一击的把握无疑会增加许多。
　　如果正面冲向老者，对方由于忌惮他的剑技，一定会倾尽全力阻挡他的斩击。
　　左臂的伤口让他不得不进行一次豪赌，这颗『屏障水晶』究竟能否能抵挡住多少道冰棱？
　　林秋踩在一道冰柱之上，下一刻，他的身子猛然弹向老者。而在他发力的瞬间，圆形的绿色屏障将他围在中央，迎面而来的冰刺让屏障泛起了让林秋触目惊心的涟漪，四道冰棱之后，屏障应声而碎。
　　迎向林秋的，无数冲破了屏障的冰棱刺向他的全身。
　　剑刃之上的橙芒大甚，此时此刻，林秋却心沉如水。剑芒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橙色的火光硬生生地为他碾开了一条道路。
　　『百风』的剑技，因一瞬间能完成一百次斩击而闻名天下，林秋曾对艾丽莎的描述嗤之以鼻，他认为只要能直击敌人要害，那么只要一次斩击足矣，而现在，斩击的数量却成为了他活下去的最后依仗。
　　只要多维持这高频率的斩击一秒，他与老者之间的距离便能更近一分。
　　望着逐渐逼向自己的少年，老者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魔纹已蔓延到了他的手心，周身漂浮的液住化为一排利箭，再度射向林秋。
　　“战场上，率先交出底牌之人，往往是失败者。”
　　如果是别人，有可能还会畏惧林秋此刻惊人的剑势，但他不同——他早就见惯了这凌厉至极的剑技，在刺客公会，有着一个比这个少年强得多的剑术宗师。
　　他相信只要再给这个少年数年时间，对方一定能成为像艾丽莎一样的强者，甚至要超越后者也未尝是不可能之事。因为在谋略方面，这个小子似乎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
　　但他绝不可能给对方这样的时间。
　　“不能夺取这个王国，那么便只能扼杀这个王国的未来了！”
　　老者双眼一瞪，刻印疯狂地运转起来，一排射向林秋的冰箭顷刻间炸裂，强劲无比的力量阻断了林秋的前路，后者的剑势也明显地弱了下来。他却并未因此停手，又是数道拔地而起的冰棱刺向强弩之末的林秋。
　　——“从你初抵索兰港之时，『黑桃』便有了有关你的资料，从资料上来看，你是一个很喜欢在生死之战中赌博的人……无论与西西雅的战斗，或是在沙克达姆解放那个怪物，都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你的赌运不错，这种战斗方式几度帮你逃过了必死之境……但是到此为止了，靠赌博战斗的人，终究是走不远的。”
　　那橙色的火芒淡了下去，后续的几道冰棱轻易地撕开了剑芒的防御。
　　而老者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冷笑。
　　——此刻，便是你赌运用光之际。
　　林秋奋力斩向那几道冰棱，但他体内的刻痕力只能维持一次那种频率的斩击，而缺乏刻痕力的供给，冰棱对他而言成为了坚不可摧的存在。
　　近在咫尺的尖刺，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他贯穿。
　　“虚空。”
　　千钧一发间，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Boss总是藏在身边
　　冰棱即将刺穿林秋身体的前一刻，他整个身体突然变得虚幻无比。
　　被无数尖刺贯穿的身体却并未传来应有的疼痛，林秋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当他恢复意识之时，就已经匍匐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黑色斗篷，镰刀之上卷起一片犹如实质的黑色火莲，从这个角度望去，他正好看见了来者手上交错的黑色魔纹。
　　林秋瞳孔一缩，来者所使用的能力唤醒了林秋在塔伦王国的记忆。
　　当时与他交手之人，用的也是这诡异无比的空间刻印！
　　戴着骷髅面具的人没有理会林秋，镰刀挥下，遍地而起的黑色火莲仿若地狱的业火一般在她的周身旋转而起，暴起的黑色火柱将中殿的墙壁撕成了碎片，她轻轻一点，螺旋的火焰便陡然向老者扩散而去。
　　中殿！
　　拉莫夫看见漆黑火柱的第一时间，便抽身赶往了中殿的方向。
　　而浩浩荡荡涌向内阁的学生联军被阻挡在前的火柱震慑住了，相隔百米，他们都能感受到澎湃刻痕力的恐怖威力。林秋被劲风吹得睁不开眼睛，而作为火莲主要的打击目标之一，老者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几乎在火柱升起的同一时间，一片乌云笼罩在了帝都上空。
　　落雷与火柱碰撞之际，毁天灭地的威能将大地都掀了起来，塔楼学院顷刻间被分割成了高低不平的三处区域，而亨利五世所在的内阁已两股力量顶到了最高处。巨石落下，恢弘的宫殿逐渐开始崩塌。
　　当火柱散去之时，中殿已不复存在，林秋扫视一眼被击得凹陷下去的土地，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如果对方在塔伦王国便展现出了现在的实力……
　　交错于来者右手的魔纹瞬间消退，那一击仿佛消耗掉了她的大半体力，她将镰刀抵在地上，稳住了身形。
　　摧毁中殿之后，一个红袍男人出现在了不远处，他咳出一口鲜血，左手紧捂胸口。他盯着骷髅面具看了片刻，接着头也不回地奔向内阁。
　　“你……和刺客公会不是一伙的？”这是让林秋匪夷所思的场景，他觉得那个赶往内殿的红袍男人多半是藏在暗处的法兰恩。
　　那突如其来的降雷与不顾一切冲向内殿的红袍男人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测——法兰恩佯装被他击败的原因，看来是为了准备刚才那道雷击。如果不是那道火柱，恐怕内阁早已被落雷夷为平地了。
　　“那个男人的目标，应该是亨利五世。”
　　“不对……你们不是和『守序教』敌对么，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手？”
　　林秋觉得自己的已经凌乱了。
　　帮这个王国化解这场危机的，竟然是教会的头号死敌！
　　而他的震惊却并未因此止住，面前的黑袍人思衬片刻后，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取下了自己的骷髅面具，她脸色苍白，显示刚才的雷击让她也不好受。她那双银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林秋，英气的面容却刺痛了林秋的眼睛。
　　“我在追查一个人。”
　　求问：会长的身份其实是敌对教会的大Boss怎么办？急，在线等！
　　见林秋不回话，奥菲莉亚继续说道：“我听说了你在塔伦王国的遭遇。”
　　“意思是你在塔伦王国揍了我一顿然后不打算承认了？”
　　这个世界姓名甚至是面貌都能造假，但唯有刻印是独一无二的——一种魔物只能存在一个最强的个体，而只有这个最强个体才能催生出魔核，这是刻印教科书中最普通的常识。更别说『空间』这种一听就像个Boss的超级刻印了。
　　“正因如此，我才要追查那个人的下落。”
　　奥菲莉亚的胸口微微起伏，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刻痕力和刻印……都是他留给我的东西。”
　　“说了半天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林秋不由信了几分——即使是艾丽莎，在她学生时期，也远没有达到奥菲莉亚的程度。而艾丽莎被誉为百年以来最具天赋的骑士，她的两个老师，一个是战争时期帝都的护卫长，另一个则是速剑的鼻祖，在这种情况之下，才造就了她让同一辈人望尘莫及的实力。
　　但是奥菲莉亚的童年，却被当做第四王国的联姻的工具，直到她一夜之间成为了所谓的『剑术天才』。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此刻浑身无力，只要奥菲莉亚一镰刀劈到他头上，他就咖喱给给了，完全用不着编这么多话来骗他。
　　“西斯，他让我称他为西斯……如果有人能使用这种刻印，那么一定是他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中的激动，抑或听到了飞奔而来的响动，奥菲莉亚重新戴上骷髅面具，说道：“如果你想救亨利五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周围的空间再度扭曲在了一起，在林秋的注视下，奥菲莉亚最终消失在了林秋面前。
　　数十秒后，一个身影降到了林秋身旁。
　　“喂，你没事吧？”拉莫夫…兰斯洛特语气关切，同时还戒备地扫视周围。
　　林秋觉得如果此刻他手中握着一把大剑而不是一袋烤面包的话，他的关切会更具说服力一些。
　　“我刚买到的，给你一个补充体力。”感到林秋充满评估的眼神，拉莫夫会意地拿出一块烤面包递给林秋。
　　望着那几乎要杵到自己鼻子上的烤面包，林秋青筋暴起：“现在是吃烤面包的时候吗！？”
　　亨利五世性命垂危，艾丽莎浴血奋战，理查德奋不顾身。
　　而圆桌骑士拉莫夫……在吃烤面包。
　　林秋觉得这件事结束后，自己有必要去教会实名举报这个懒散的大叔。
　　“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
　　拉莫夫忽然话锋一转，询问道。对方的来意他怎么也捉摸不透，唯恐天下不乱的『混沌教』不仅没在这件事里参上一脚，似乎还间接地救了亨利五世一命。
　　难不成主教对于『混沌教』的评估有误？
　　“她说有个刺客溜进内阁了，我现在腿脚有些发软，麻烦你把我带去内阁。”
　　林秋思衬再三，最终没有将对方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拉莫夫。最后的剑技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刻痕力，赫萝的寒冬之力也开始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起来。
　　以他现在状态，绝不可能爬上被两股力量震上顶端的内阁。
　　“你在这休息吧，之后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不，我还有点事没完成，请务必带我去内阁！”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爬山时要小心谨慎
　　林秋本来觉得拉莫夫的能力非常拉风，举手投足间便利用不断下落的石碓拼凑出了一个岩石巨人，如果用来泡妞把妹的话一定能起到卓越的功效……直到拉莫夫让他组成了头部。
　　准确地说，是让他抱住岩石巨人的脖子。拉莫夫自己则一马当先冲向了内阁，而林秋则在巨人看似奋力但实际上龟速的攀爬中，缓慢地挪动向顶端。
　　“主人，小心石块。”
　　深海的提醒声再度响起，林秋赶忙将身子缩在了岩石巨人的脑袋之下，落下的石块“duang”的一声砸在了岩石巨人的头上。
　　这件事结束后，他一定要向教会写匿名举报信。
　　“主人，这件事交给拉莫夫不就可以了么？你现在的伤势对战局起不到一丁点作用。”
　　流窜的寒流已经向他的心房发起了进攻，除了手脚冰凉外，他的身子时不时便会传来阵阵刺痛感。深海告诉他，如果寒流侵蚀进了他的心脏，甚至有可能对他的刻痕力造成永久的损伤——『浮岳』的力量偏阳性，因此刻痕力也会在它力量的影响下化为灼热的火焰，火焰与寒冰是截然相斥的。
　　“有件事只有到了内阁才能搞明白。”
　　奥菲莉亚的出现不仅没有解开他的疑惑，反而让事件更显迷雾重重。她又说出了一个名为西斯的人，看样子，那个西斯应该相当于奥菲莉亚的师父，并且与『百风』关系匪浅。他越是了解艾丽莎，便越觉得初抵这片大陆时的事情有些诡异。
　　那日他走向恢宏殿，并没有受到教堂圣殿骑士的阻拦，这才导致了他误入圣池，撞见了身负重伤的艾丽莎。
　　如果按照时间线推算，一年前的艾丽莎基本已经到达了圆桌骑士的水平，加上她的刻印，很难想象有谁能将她重伤。
　　直觉告诉他，这一系列的谜团很快就要揭晓了。
　　“大块头，加把劲！”想到这里，林秋拍了拍岩石巨人的头，而后者竟然十分通人性地点了点头，更加卖力地攀爬了起来。
　　……
　　另一边。
　　“理查德！”
　　莉莉丝惊呼，她将刻痕力吸附于倾斜的地面之上，才不至于随着落石坠下山崖，特斯拉则被罗伯特的右臂扛住，两人吃力地停在了山崖之中。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理查德王子翻了好几个跟头后，双手吃力地拽在凸起的石块上。
　　在雷电与火焰交汇之际，通向内阁的阶梯陡然截断，一半被力量冲上了山顶，而另一半则坠落而下。
　　“你再坚持一下！”虽然莉莉丝这么喊着，但以她的刻痕力，勉强维持自己不坠下山崖就已经不错了。
　　摇摇欲坠的理查德王子带给了众人强烈的既视感。
　　“松手，别管我！”
　　“不，我不会放弃你的！”
　　“在这样我们会一起掉下去的！”
　　……
　　当然，这些对话都是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