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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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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抱怨归抱怨,赵奶奶能从天桥上下来,我就已经烧高香了,所以咱不真不好多说什么,去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团结局面。
  再之后,我俩带着精神胜利的赵水荷回了饭店,赵海鹏则立刻抽时间,给我们三个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议。
  赵告诉我们,通过这回食客中毒的事情之后,他已经非常明确,我们在未来的三年里,已经被妖祖吴妖老盯上了,这老东西手段不少,肯定会在这样的生死赌局中给我们连续使绊子。
  有妖祖作祟,到时候我们经营饭店,一定会引来不少的离奇古怪事情。更会面临难以预知的经营危机。
  所以,对未来难测的局面,大家都要有个心里准备,一定要团结,并牢牢守住五脏庙“三律三严四不准”的门规,才能化险为夷。
  赵海鹏的话是十分严肃的,也让我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故而我总是提心吊胆,提防着吴妖老的暗中偷袭。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正所谓“抬头望月,阴沟翻船”,我们和吴妖老还没怎么正式交手,这公检法,却先人一步,摆了我一道。
  食客食物中毒这件事,被我们平了下来,但无奈影响太大,导致顾客锐减,在后来,环保局和安检局非说我们环境标准不行,好说歹说,安检局还是以卫生食品质量为由,罚了我们三十万块钱的款。
  这一刀来的太狠,他直接把我前半生的积蓄砍的精光。更一瞬间让我的经营陷入了困境。
  罚款之后,我的饭店开始一蹶不振,虽然勉强保住了经营的资质,但开饭店以来,最为令我恐惧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第二十八章 :猴子老太太
  开饭店,最怕的是砸招牌。不光我,整个餐饮行当都怕砸招牌,而招牌和口碑,则才是饭店经营的灵魂。
  积累口碑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打金字招牌,需要十五六年甚至一代人,而那些享誉一地的老字号,则至少需要三代人以上的经营和努力。
  也因此吧,据赵水荷说,五脏庙的火工语中,管三代以上经营的老字号叫“银杏树”,意思就是老字号店面就像银杏树一样生长缓慢,爷爷种树,直到孙子辈分,才能吃到果子。
  我这个人阅历浅,没吃过银杏,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我清楚,我这间“霍记煮鱼”,恐怕是成不了“银杏树”的。
  自饭店的鱼菜接二连三出现问题之后,已经让我的新老主顾们产生了信任崩溃,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蝴蝶效应之下,我这饭店很快就无人问津了,每天除了点偶尔路过的农民和背包客,真的没什么客源。
  质监局罚款,再加上生意惨淡经营,半个多月后,哥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我在资金链彻底断裂之前,散尽了最后一点积财,凑集了最后一点流动资金维持,又打点走了多余的伙计服务员,好节约一些成本。
  但我知道,即使这样,如果饭店客流没有明显的改善,也是杯水车薪的。
  那个时候,我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出师不利,又出师又不利,再出师还不利,这个因阴五甲而起的连串霉运简直如一盘流沙一般让我越陷越深,越挣扎越陷。
  绝望,无助,伤心,但没有用,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招牌砸了,却不会有一个客人,和同行来同情你。
  这就是餐饮行当最为血淋淋的现实。
  散伙饭结束后的那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中,整个人都是木的。心中烦闷,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对着我那块煮鱼的招牌,默然盯着。
  这个时候,赵海鹏从后厨走了出来,他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道:“霍老板,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道:“赵哥,别叫我老板了,我比你小,你叫我老三子把,我听着高兴一点儿。”
  我叫霍三思,“老三子”是家里最亲近人对我的称呼,赵海鹏数次救过我的命,我自然不会把他当外人看。
  鹏听完我的话后,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改口道:“老三,现在这个情况,你的拿个主意。你是老板,是主心骨,你要是消沉了,饭店就真的完了。”
  赵的话在理,但此时我心如乱麻,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也因此,我有些绝望的对赵海鹏说道:“赵哥,你们五脏庙不是会‘食咒’么?能不能想一个让饭店经营转好的咒来,让大家缓解一下。”
  赵看着我的脸色,摇头道:“老三,你不能总靠我,你是老板,你要负责……”
  听着赵海鹏的话,我心中反而感觉无比憋屈。
  因为我是老板,猫妖索阴五甲命的时候还要捎带上我!因为我是老板,赵水荷和赵海鹏斗气,也要捎带上我。也因为我是老板,公检法罚款的时候还要捎带上我。
  可,我什么也没干呀!我仅仅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工作生活……我没得罪任何人,却被那些阴邪和精怪玩的几乎丧命。
  我冤不冤嘛!
  因为突然感觉自己像窦娥,所以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塌了下去,难堪至极。
  看我不说话,赵海鹏也不催促我什么,他反而坐在我身边,和我唠起了家常。
  赵首先开口,问我道:“老三,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挡煞么?”
  我想都没想,顷刻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欠阴五甲大人情,根据五脏庙‘三律三严四不准’的第一条,你得有恩必报,所以接到阴五甲给你的火工语书信,你才来帮我。”
  “没错,可你知道我欠阴五甲什么人情么?”赵海鹏严肃的说。
  我摇头,自然是不知道的。
  赵海鹏告诉我道:“阴五甲这个人以前五毒俱全,吃喝嫖赌,年轻的时候还抽大烟……”
  说着话,赵海鹏陷入了回忆。
  原来,这鲁南赵家以前是厨师世家,挺有钱,但是在几十年前遭了“人”灾,赵海鹏的亲爹“赵德广”被自己兄弟欺骗,误犯了走私大罪,判刑入监狱,最后居然死在了里边。
  经过那次灾祸之后,赵家从此一蹶不振,经济情况雪上加霜。
  那个时候的赵家困难到什么地步呢?具赵海鹏说,他哥哥当初为了生计,揣着三个烧饼,背着十岁的赵海鹏在鲁南山区一走十个钟头,跑到县城打工,脚都发紫起黑泡了,只为了省一块五卧铺的汽车票钱。
  在后来,赵家兄弟于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阴五甲于济南经营的饭店,开始给他当学徒工。
  那个时候的阴五甲,已经因为好赌成性,混的很惨了,黑漆漆的小店只卖几样普通的川菜,对赵海鹏的态度也极其恶略,不是打,就是骂。
  艰苦环境下,赵海鹏自然对这个饭店老板没有好印象,私下里用火工语骂他“猴子老太太”。
  先前说过,“老太太”是火工语中对老板的称呼,猴子则是形容一个人无赖,如猴子般顽劣,同时猴子又叫猢狲,在五脏庙中,还有些“孙子”的贬义。
  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称呼,其实浸透着赵海鹏对阴五甲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就这样,在赵海鹏的极端厌恶中,赵家兄弟在阴五甲那里半师半工,干了很长时间的打荷和水台厨子,期间赵海鹏对阴五甲的讨厌与日俱增。
  那些年月,赵海鹏的哥哥每天忙于生计,在阴五甲的压榨下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弟弟,也因此,年轻气盛的赵海鹏渐渐走上了歪路。
  后来,赵和济南城里的小太保混在了一起,整天喊打喊杀,拜大哥,抢地盘。
  这样的年轻人,正值青春叛逆期,因此很容易被那些老混子利用,进而走向一去不回头的黑路。
  而赵海鹏,就险些落入那样的深渊。
  有一次火拼,赵的大哥一败涂地,大哥不服气,就鼓动赵海鹏去对方大哥家砍了他家的儿子,结果赵下手太狠,搞得那小子重度伤残不说,还切下了人家的****,让这位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太子,一下变成了太监。
  有这一刀,对方大哥自然不干,那大哥带着一百多号弟兄,气势汹汹的杀奔赵家的住处,赵海鹏被人家追了三条街,最后躲在阴五甲的饭店里不敢出来。
  这件事,和阴五甲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完全可以把赵海鹏交出来了事,但这位五脏庙出身的饭店老板,却义无反顾要保自己伙计,又或者徒弟的命。
  于是,济南城里出现了精彩的一幕,一个年近五十的花甲老头,头缠四川人特有的白色手巾布,拿着一把菜刀,护住一个毛头小子,和百十个手拿砍刀,钉子棍甚至短猎枪的彪形大汉对质着。
  老爷子精神矍铄,身手威武,在撂倒两三个不长眼的废物之后,点名要见对方大哥,还说“赵海鹏是我川菜白龙殿下的伙计,说什么我也得保他。”
  老爷子气势逼人,吓得混子们连连后退,最后把大哥招了出来。
  那大哥一见老头子拼命的架势,也知道不好对付,于是故意出难题道:“我放了姓赵的可以,可他砍了我儿子三刀,还坏了我儿子的命根,这比账,如果你能替他还,我就放了他!”
  这句话,纯粹是地痞大哥故意刁难阴五甲的,可谁都没想到这老头子气性大,直接就……应承了。
  阴五甲一个“好”字出口,紧接着回刀向己,先砍了自己三刀,又脱下裤子,将自己裤裆里的一个睾(和谐)丸,……挖了出来。
  一下子,场面安静了。
  阴老爷子气喘吁吁,将血淋淋的蛋子拿在手里,迈着步子走向混子老大,他每走一步路,都带着裤裆里喷出一股鲜血,直到将捧着蛋子的血手递给混子大哥,才开口道:“这回……行了么?”
  混子大哥也就是个混子,根本没法和重情重义,洪门出身的五脏庙厨子相提并论。
  那大哥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当时就吓傻了,一个屁滚尿流匆忙跑开,也带着他的手下四散奔逃。
  在之后,阴五甲昏迷住院,差点丢命。
  阴五甲醒来之后,赵拉着阴的手,连问这是为啥?为啥他要救他?还替他挡刀。
  本以为阴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可没想到阴五甲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回答道:“我是五脏庙的人,咱五脏庙的老板得讲就情义……当厨子和当老板的情义不一样,我饭店的伙计,我的照着,而且你还是个孩子,没了命根,你这辈子就完了……”
  在之后,阴五甲知道赵海鹏在济南混不下去的,于是又帮赵海鹏托了关系,让他去南方,当兵躲祸……
  说至此,赵海鹏和我的心情有些澎湃。我从没想过,那个看上去有些胆小怕事的阴五甲曾经干过这样两肋插刀的壮事,更没想到赵海鹏也曾经有过如此不堪的一段经历。
  与此同时,阴老爷子那平静的言语,始终次回荡在我的耳边……
  “当厨子和当老板的情义不一样,我的伙计,我的照着……”
  我做不到阴老爷子自残的地步,但赵海鹏却可以为了“饱尝”,为我把命赌上!
  我感觉羞愧难当。
  沉默片刻后,我抖抖肩膀,强迫自己振奋起来。
  我突然明白,像阴老爷子那样挑起大梁,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是我最大的责任。


第二十九章 :水案云天
  虽然感觉这位“东家”神经兮兮的,店里也有些阴森,但架不住赵水荷招呼,我们也只好跟着他俩走了进去。因为怕交警贴条子,所以我留下阿四看车。
  房子里边空空荡荡的,但木质的地板,泛光的墙漆和空气中的灰尘都在诉说着这栋建筑古老的味道。门帘只在临街的方向有两个窗户,折射着光线,通过窗户,我能看见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外边的喧闹和内部的恬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道窗边,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店。
  可以说初入店门时,我的心是疑惑的,再仔细看这店,我的心却是感动的,因为这间店就像一个沉睡于闹事中的美人,她安静而独处,只等着懂她的人来与她约会,发掘她的美,而当她被揭开面纱的那一刻,就是我们被惊艳的一瞬间!
  最关键的是……这美人还真他(和谐)妈便宜呀!
  如此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我岂能把它放过!而且我现在手头就剩下东拼西凑卖裤裆余下的十多万,要再不下决定重新盘店,到时候真只能摆露天摊子卖豆浆油糕了。
  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问房东胖太太道:“我说太太,您这间店,真的只租十万?”
  “十万!不过的付现钱,不能拖。”女人坚定的回答,而且出人意料的,她还主动把店铺廉租的原因告诉了我。
  那房东太太说,她姓高,家是本地的,嫁了个丈夫挺有钱,但男人有钱就变坏,后来嫌弃高太太发福,和小姨子对上了眼,把钱都转移到国外,然后跑美国逍遥去了。
  但没曾想,人有钱也架不住点子背,这俩催命鸳鸯刚到美国,就赶上911大空难,俩人在双子大楼上拍照的时候,被大胡子的飞机撞了个正着,都把命留在自由世界了,尸体都没找到。
  这一下,可坑苦了高太太,具律师说,高太太先生的遗产都在瑞士银行存着,就是告到联合国,没本人去,也拿不出来。太太所能继承的遗产,也只有在国内的几处不动产和小额存款。
  不过,人家家大业大,高太太虽然吃亏,可依靠不动产出租,还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因此她真就把出租屋当成了金饭碗,每天胡吃海塞,也没什么积蓄,应该也不用积蓄。
  可是现在,高太太开始为自己没有节制的花钱,算后账了。
  原来,半年前,高太太得了良性骨髓瘤,那瘤子长的不太是地方,虽然暂时要不了命,但也的急需一笔钱开刀治疗。
  按理说家大业大,拿出几十万的治疗费用不是问题,可无奈太太大手大脚惯了,当真要用钱的时候,她一看账户,这才发现自己没什么积蓄,和亲戚们借,却也还差七八万的漏洞,死活补不上。
  最后,高太太能指望的,只有手里这七八间店面了。
  她的店都是旺铺,一年别说七八万,就是七八十万的租金也不是问题,但关键高太太出手太狠,没得病之前,已经把租子收到巴西开奥运会那年了,她现在还和人家提前要钱,谁会去搭理她呢。
  找来找去,高太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这间最小的店面上。
  具高太太说,这店地段很好,过去每年也得有四十万的租金,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三年前那个卖服装的走了之后,一直没有常租客,期间有人盘问过,可总因价钱谈不来而作罢。
  高太太家大业大,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所以这房子近一半年就一直闲着,宁愿不租,也不低价低头。没曾想她病情发展到急需用钱的地步,也就不是高太太租不租的问题了!
  从上上个月开始,太太为了筹钱治病,陆续在报纸中介上写广告,希望尽快把房子租出去换钱。
  但凡是租买过房子的人都明白,这种地产上的生意,千万不能急,因为涉及的各种因素太多,买卖双方,谁着急谁吃亏。
  而高太太,显然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在之后,高太太走了背字,一连几个月只有看房的没有祖房的,眼看着骨头上的瘤子越来越大,她的租金也就越降越低。到了现在,也就变成了年租十万的“地价”。
  听完这些,我心中最后一丝疑云也消失全无,因为我终于彻底搞清楚了这房子廉租的真正原因。
  就在高太太说话的时候,她把我们带到了那三十平米的地下仓库。
  高太太伸出厚手,拉着地下仓库的灯后,指着那些木板和货架说道:“我这房子,解放前是大户人家开的饭馆,据说民国的时候还开过西洋餐厅,这地下的仓库,以前是个酒窖。常年恒温,好的很!”
  高太太介绍完这间房子时候,我心里吃了蜜一样甜,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碍于人多,我真想蹦起来高叫几声。
  这房子太好了,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极限。我甚至心里已经盘算好,怎么装修了。
  五十五平米的店面,说大不大,可以放下八张餐桌,规划好了,能在搞两个雅间,但是这么有情调的地方,我感觉还是只搞八张桌子为好,不太局促。
  至于这个酒窖,更是现成的厨房,不过我感觉这么个性的地方,等以后有了闲钱,搞个情侣雅间,更有前途。
  高太太见我陷入思考,闭口不言,就催促道:“我说姓霍的,你到底盘不盘这个店,赶紧给话,我这等着下家呢。”
  盘不盘店,我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处于谨慎和尊重,我还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问赵海鹏道:“赵哥,这个店怎么样?咱哥们盘下来吧?”
  赵海鹏比较谨慎,他听了我的话,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饭店的酒窖,虽然有些犹豫,但在我与赵水荷殷切的期待下,赵海鹏……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对我说道:“都听老板的。尽快搬吧!”
  一句话出口,我高兴的和飞上枝头的麻雀一样,随后赶紧给高太太写了合同,交了执照,拿了钥匙。
  第二天,大家收拾了一整天,我按照赵海鹏的鲁菜手艺,加急重新定制了一块“鲁味居”的招牌,第三天天不亮,就带着物业公司的人,把我们在四眼街那边的东西全部迁了过来。
  大家都看得出来,我操持搬迁的步伐太过着急了,但我有我的考虑,毕竟这一阵一直走背字,我希望用这次搬家,换招牌,来洗刷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晦气,提震大家的信心。
  不过……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第三十章 :黑虎街(
  后来冷静下来想想,捡到这么一大“漏”,我的确也有点高兴过头,因此许多事情没有搞清楚,而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点感觉这间店铺诡异重重。
  而随后事情的发展,又不幸验证了我的直觉。
  在搬家车上压货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劲的打鼓,先前听高太太说,那店铺来看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入租的,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
  为什么那些人不租呢?他们到底看不上这间房子那点呢?地段?韵味?客流?都不可能。嫌房租太低了?更是扯淡!除非……
  我看着车外鳞次栉比的店铺,自言自语道:“……除非这间店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不利因素!”
  就在我独自思索的时间里,我们的搬家车已经开到了旺财路店面门前。
  多思无益,我跳下了车,正看见赵海鹏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搬运厨房的家伙事,往那饭店里运输着。
  刀,案板,架子,笼屉,只没有锅灶,因为赵海鹏说按五脏庙里的规矩,移灶要祭灶王爷,而那个仪式,只有晚上才能动。
  很快,我便在忙碌的搬迁中忘记了那些劳什子的事。
  等两车货物运完,我招呼大家进屋准备“上匾额”,同时吩咐阿四,最后去搬家车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吩咐完这些,我又给搬家公司的师父们一人包了一个红包,打发多余的人离开,然后就把供桌,门帘,匾额都准备出去。
  毕竟是老板,咱这门店开张的规矩还是懂的,虽然现在是“紧急时期”,我拿不出剪彩,请乐队,甚至“拜邻里”的钱来,但什么都能省,唯独这上匾额的仪式钱不能省。
  因为匾额,在行里又叫门面,是一个饭店的灵魂,如果饭店没有门面,和人没有脸,没什么区别。没脸,还开什么店?
  所以,按照本地的正常规矩,我们这上门面挂匾额必须隆重,放炮不能省,要是有条件,一定还要请狮子,让狮子舞“步步蹬高”,“狮子昂首”和“太狮争球”,寓意饭店步步高登,财源广进。
  现在我被逼急了,自然没钱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但即便如此,也还有一个补救的方法,那就是在挂匾额的时候,多加一挂鞭炮,让两鞭变成三鞭,用正中间的一挂鞭炮声响,代替舞狮的奔腾锣鼓。
  也……只能这样了吧。
  趁着早晨,城管还没上班,我们挂了三鞭炮,便开始张罗新饭店开张最大的仪式,“上匾额”了。
  可就在我摆好炮,即将上匾额之前,我族弟张阿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一见我,便摇着头说:“三哥,家伙事都安排好了,就是……咱家‘鸡爷’死活不下车。你看看去!”
  阿四说这话的时候,我原本都准备放鞭炮了,可无奈鸡不下车,也只好搁置了那个想法,赶紧走到搬家车那里,先看看我们这位“鸡爷”,又有什么“指示”。
  阿四嘴里的鸡爷,还是赵海鹏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十年大公鸡,这只金喙黑羽鸡买回来之后,救过我一回命,还在吴妖老闹事那天示过一回警,有这两回事,我自然对它敬重有佳,所以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久而久之,大家都尊称它一声“鸡爷”。
  鸡爷十年雄阳,在加上救过我一回,所以我总感觉它的行为一有不正常,就是在对我预警,虽然赵海鹏对此颇为不屑,还说我封建迷信,但我总忍不住感觉这鸡爷乃是“灵兽”,一有异动,定然是异变前的先兆。
  搬家的时候地方小,鸡爷只好屈尊和一堆做菜剩下的西装鸡放在一处,也不知道这位爷是看着同类的尸体心里膈应,还是察觉般过来的地方有啥问题,阿四把鸡肉收拾完,之后,这位爷就总不下来,一个人在皮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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