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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众魅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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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谈话有些僵了,红脸齐子桓立刻补位,劝解道:“不不不,我们并没有认为一定是你杀了自己的妻子。但是按照程序,至少我们得先排除掉你的嫌疑,对吧?”
  “嗯,我觉得你们可以仔细查查昨天白天寄来的那个包裹。”杰米的语气也有些和缓,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你是说那个口技表演用的木偶?”
  “对,那个木偶装在棺材盒子里,直接放在了我家门口。等我发现时,已经找不到究竟是谁送来的,包裹上也没有寄件人地址。”
  爱德华歪着脑袋,突然插嘴讽刺道:“你的神秘玩具这会儿也在证物组好好待着呢,你放心,它跑不了的。”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杰米垂下头,神情有些恍惚,“在我出生的那个小镇,所有的人都相信,口技木偶是会带来死亡的。我和艾米丽说过,让她把那个木偶扔掉,可她就是玩心太重……”
  “我从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谋杀案中逮捕过木偶。”爱德华关于神秘木偶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我可逮捕过好几个丈夫。”
  “好了,除了这个突然寄来的木偶有些异常以外,你再接着说说当晚发生的情况。”齐子见俩人不停歪楼,出言制止道。
  “昨天白天我们收到了这个装着玩偶的包裹,艾米丽没有听我的话将它扔掉,而是当成了一个有趣的小玩具留在了家中。后来我工作上有事,临时出门加班,回家时为了表示歉疚所以给她买了一支她最喜欢的红玫瑰。”随着讲述昨晚的故事,杰米脸上开始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齐子桓老实做着记录的工作,爱德华则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用小指掏着耳朵。
  “我回了家后,发现家中没有开灯,整个屋子一片黑暗,呼喊艾米丽也没有回应。可炉子上还烧着开水,呜呜直叫,若我晚回来一点就有可能将整个屋子都烧掉。这时我已经开始有了疑惑。艾米丽从来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哪怕是突然有事出门也不应该忘掉关火。”杰米眼睛瞳孔骤缩,显然回忆到了恐怖的画面,“就在我准备挨个房间寻在艾米丽时,突然听见了她的声音。”
  “确实是她的声音,她笑着说‘杰米,你来找我啊’……这本来只是一句游戏般的话语,但声音在屋中四处回荡,根本无法分清是从哪个房间发出来的,显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杰米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我大声问她在哪里,她时而说‘我在这里’,时而又发出一串单调的笑声,声音依然忽远忽近。就像决心要在黑暗中捉迷藏一般,就是不肯透露自己的位置。”
  “我挨个房间寻找,衣柜里,沙发后,窗帘的角落,都是空无一人,直到走到了卧室门口……那里的地板湿滑,我差一点摔倒,定下神来一看才发现全是血迹,新鲜的,还有些温热的血……”
  “于是我慌了,打开卧室房门,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中间有晕开的血渍。”杰米已经开始哽咽,“掀开床单,艾米丽就在床上,张着嘴巴,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被吓坏了,连着后退了几步,却踩着地上的什么东西跌倒在地。是那个木偶!它的头冲着我的方向,一直在笑!它一直在笑!”
  齐子桓绕到桌后,轻拍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杰米肩膀。
  “不,那个木偶可没什么蹊跷的。”爱德华自信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冷冷说道,“你知道么?真正蹊跷的是,你说你的妻子一直在跟你说话。”
  “可是,她没有舌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口技是一门语言艺术

  “她没有舌头。”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杰米本来就濒临崩溃的神经,心爱的妻子舌头被残忍拔掉,这凄惨的死状却被人用冷冰冰的语气描述出来,这使他怒火中烧。
  他抬起头大声吼道:“那你想怎么样?逮捕我吗?来啊,你如果有证据,现在就逮捕我吧。”
  爱德华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表情里看到哪怕一丝胆怯或者闪烁,可看了半晌却只能失望地挥挥手,郁闷说道:“暂时还不会,你现在可以自由离去,只是不能离开本市,一旦我们觉得有必要再次询问你,你必须保证随时赶到警局。”
  杰米愤愤起身准备离去,而爱德华则走到挂在门口旁边的镜子前掏出一个电动剃须刀,优哉游哉刮起了胡子。
  齐子桓心中忍不住大骂,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敢情爱德华这装逼无限地问了半天,结果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问出来。
  他只好又将杰米按回座椅上,耐心引导着问道:“先等一会,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再配合一下。”
  “哼。”杰米仍有不忿,不过看在齐子桓之前一直比较和善的份上,还是坐了下来。
  “你刚才说过,在你出生的小镇上,大家都相信口技木偶有种会带来死亡的神秘力量?”
  杰米皱着眉头回答:“是的,在我小时候,镇子里流传着一首童谣,我母亲有时也会念给我听,就是告诫小孩要小心操纵木偶的人。”
  爱德华停止了刮胡子,转过身来认真听着,手中的刮胡刀还在嗡嗡作响。
  “你说的这个小镇在哪里?”齐子桓接着问道。
  “瑞文斯菲尔。”
  齐子桓装模作样地翻了会笔记本,从中间抽出一张刚刚就打印好的照片,反手举在自己头侧,示意身后的爱德华来看。
  爱德华向前两步,俯下身仔细看了眼照片,又和齐子桓悄声耳语了几句,这才坐回了桌边,不过没有再开口说话。
  齐子桓将照片放在桌上,用一只手指推到杰米的面前,轻声问道:“就是这个上面的瑞文斯菲尔么?”
  照片正是棺材盖板上被红绸布遮住的老式海报——敬请期待,玛莉。萧和比利在瑞文斯菲尔的演出。
  “对,就是这里。你这个照片是哪里来的?”杰米情绪激动了起来。
  “就在你家的那个棺材盒子中,被绸布遮住了,你再仔细看看,这个木偶是不是就是寄到你家的那个?”
  “是的,一模一样,它叫比利?”
  “对,它叫比利。我检查过,它脖子后面还刻着名字。”
  不知为何,齐子桓在说出“比利”的名字时,心中浮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眼前闪过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摔跤画面,耳边同时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为什么会摔跤?
  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东西?
  嗯,此时的他从探讨案情中突然当机,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哲学迷思中。
  爱德华等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年轻搭档呆滞当场没了下文,只能接着问道:“那这个玛莉。萧呢?你认识么?”
  “玛莉。萧……这个名字很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杰米双手用力搓脸,努力回想着。
  突然他双手停滞在半空中,口中喃喃念道:“我想起来了,玛莉。萧……小心来自玛莉。萧的凝视;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瑞文斯菲尔镇上所流传的诡异童谣,被杰米低沉的嗓音缓缓念出,带着寒意钻进了听者的耳朵。
  照片里,女人正斜着眼睛,凝视着你。
  ……
  “呸,真难喝。”
  齐子桓一边喝着警局办公室里的公共咖啡,一边在破电脑里翻看很久以前的警局档案。
  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些案件梗概,都是几十年前的案件,因此每个案子只有寥寥数语进行了简单描述,其余更详细的资料就只能去到当地警察局的档案库里翻故纸堆了。
  这些案子牵涉到三十多个受害人,时间大致从1940年到1950年间,所有的描述异常一致,舌头被大力拔出,失血致死,案件结果那里统一写着“未结案件”的字样。
  齐子桓有上帝视角,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在口技木偶师玛莉。萧的凝视中。
  玛莉。萧最大的本事就是制作木偶和腹语学舌,恰恰她自己也正因此被杀。
  其实,腹语说白了就是口技的一种。作为一门语言艺术,讲究说、学、逗、唱……不对,是讲究腹部用力,用喉咙巧妙发声,嘴唇不动而给手中玩偶配音。
  而口技这种艺术表现形式按说应该是深受老百姓喜欢的。像齐子桓的初中语文课本中就有一篇《口技》的课文,他至今都能背诵里头的精彩段落——“妇人惊觉欠身,摇其夫语猥亵事,初不甚应,妇摇之不止,则二人语渐染,床又从中嘎嘎,既而儿醒,大啼。”
  啧啧,多么惟妙惟肖,多么喜闻乐见。
  可偏偏这种艺术传到了西方后,由于演出时通常搭配了形容恐怖的各色木偶,却逐渐成为人们恐惧的对象。
  齐子桓喟叹着民间艺术的失传,开始打印所查到的案件梗概。
  他的搭档爱德华两天前在问询杰米时,虽然对恐怖童谣与犯罪现场的相似性表现出一定的兴趣,但心中仍将丈夫列为第一嫌疑人,坚持暂时只分析已有的证据,一边等待最终化验结果。
  而齐子桓作为一个没有独立执法权的初级警员,如果擅自跑到瑞文斯菲尔去私自探查,很容易引起玛莉。萧的怀疑。
  她可是拥有上百个木偶的女鬼,一旦疯狂失控,操纵木偶到处杀人,那才是真正的地狱降临。
  齐子桓拿着打印出来的资料走到爱德华桌前,诚恳说道:“这是我查到的类似案件,虽然年代距离现在有些久远,但都是发生在瑞文斯菲尔。”
  “嗯,化验结果出来了,无论是受害人还是杰米,血液都是干干净净的。”爱德华放下吃了一半的热狗,用沾满油渍的手指翻看着案件梗概,“既然没有其它线索,我们明天就去这个小镇碰碰运气吧。”
  “我同时关注了杰米的行踪,他并没有留在市内,而是回到镇上给妻子下葬。”齐子桓知道他还是心心念念怀疑着丈夫,于是透露口风催促道。
  “哦?他跑了?”爱德华咧开油乎乎的嘴巴笑了笑。
  “那我们现在出发,去看看他到底准备埋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又来了

  瑞文斯菲尔地处偏僻,通往镇上的公路就没见着几辆来往车辆。
  齐子桓看着路边孤独矗立的告示牌,上面本是绿树如茵的小镇宣传照早就已经蒙尘残缺,只有小镇的标语依然热情如火——欢迎来到瑞文斯菲尔,一个宁静的家园。
  爱德华正在一边用电动剃须刀剃着胡须,一边稳稳开车。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爱德华并没有开警车,而是用的自己的破旧私车,车里头到处是面包渣、汉堡包装纸和喝完的饮料杯。
  后视镜上挂着一个黑绳吊着的木头小人,随着车行的颠簸在不停晃荡。这小人白面红唇,脚踏金靴,身上穿着颜色繁复、缀有细小亮片的宽大华服,头戴如同佛塔一般的尖顶帽子,是典型的东南亚那边的工艺品。
  这极富异域风情的木头小人与车里脏乱的环境形成明显对比。
  “这个小玩意挺有意思的,哪来的?”齐子桓好奇问道。
  爱德华看了一眼后视镜,淡淡说道:“这是我和妻子去柬埔寨旅游时买的,据说可以辟邪消灾,我妻子很喜欢,就买来挂在了车上。”
  “原来你已经结婚了?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工作狂。”齐子桓有些讶异,他完全不记得电影中是否有提及爱德华的妻子,只是觉得爱德华成天吃些垃圾食品,胡子也不剃就出门的生活做派完全符合一个美国独居男人的形象。
  “应该说是前妻,四年前离婚了。”爱德华的语调有些奇怪,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没多久她就嫁给了一个律师。”
  齐子桓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却牵出了这样的狗血故事,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提起这些……”
  爱德华没有理他,自顾自闷头开车。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再开口:“去年,我深夜值班时接到有人报警,声称自己的妻子从楼梯上摔下去不省人事,等到了现场后,却发现女人已经死亡,只有个醉醺醺的丈夫守在一旁。后来经过检查,受害人头部有明显的钝器击打伤痕,双手手腕和眼眶也有陈旧伤。”
  “这个受害人就是?”齐子桓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接话。
  “对,受害人就是我的前妻,她那个成天西装革履的律师丈夫因为喝醉后的一些口角,用棒球棒猛敲她的头部。而且很显然,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齐子桓现在明白了爱德华为何会对杰米有超出常规的怀疑。
  车内一时沉默无话,爱德华抿着嘴继续开车,齐子桓则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取下了木头小人,轻轻握在手中摩挲着,仿佛在聆听它诉说自己的故事。
  在一片黑暗的车后备箱中,也有一对眼珠在随着车辆晃动缓缓转动,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和死板。
  眼珠之下,是一个永恒不变的微笑。
  ……
  车辆很快到达了瑞文斯菲尔镇上,两边窗外呈现出一片凄凉的街景。
  紧闭生锈的店门,屋外晾晒的破烂被单,坐在街角废弃沙发上看报纸的流浪汉,一路行来,映入眼帘的都是这种毫无生机可言的颓败景象。
  “哪怕发生过一些恐怖的命案,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小镇怎么还是没有恢复生气?”爱德华打量着街道,皱着眉头问道。
  齐子桓轻声说道:“也许人们不仅仅害怕已经发生过的血腥,而是担心血腥还会再度降临。”
  “你的意思,是那一首童谣?玛莉。萧的凝视?”
  “我也不知道,但在华夏有句老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意思是说,对于一些不能解释的神秘现象,我们要保持尊敬。”齐子桓希望爱德华早些警醒,一旦与玛莉。萧翻脸开战也能有所防备。
  “我没去过华夏,我是德州人。我们那里的信条是,没有什么事是一颗子弹解决不了的。”爱德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如果真有,那就用两颗子弹。”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庄园的门口。
  庄园看得出很有些年头了,铁门缠满了绿色的藤蔓,两侧门柱上有长着翅膀的尖嘴怪物雕像,也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而磨损严重。
  铁门与远处的大宅隔着一片占地很广的草地,只是草地平日应该是缺乏维护,生长得有些参差不齐。
  在汽车喇叭声中,很快有个仆人模样的老年男人走到门前,隔着铁门问道:“请问你们是谁?来阿尔森家中有什么事情?”
  爱德华走下车,将警徽展示给对方。
  “我们有事需要询问杰米。阿尔森,麻烦开门让我们进去。”
  “你们要找少爷啊,那可真不巧,他上午来了一阵就离开了,听说是去操办妻子下葬的事宜了,现在应该还在上帝之家那里。”老仆颤颤巍巍地拄着扫帚,缓缓说道。
  “那我们需要和杰米的父亲。”爱德华翻了翻手中的案卷资料,“艾诺德。阿尔森谈一谈。”
  “不好意思,主人半年前因为中风而几乎全身瘫痪,身体非常虚弱。太太有交待过,除非是接受了邀请的客人,否则一律不见。”老仆虽然看上去也是年老孱弱,但思维非常清晰,“或者,你如果有法院传票也行。”
  这话说得有理有节,爱德华竟无言以对。
  齐子桓倒是知道庄园主人除了杰米以外谁都不见的真正原因,也不强求,拉着爱德华往镇上的上帝之家行去。
  所谓的上帝之家,其实也就是一个私人开办的专门负责殡葬业务的小公司。经营者叫做亨利,祖祖辈辈都是镇上唯一干这行的人,所以通常都是提供棺材售卖、遗体化妆、下葬仪式一条龙服务。
  亨利这会儿正在跟杰米瞎忽悠道:“你来看看这口棺材,全部由楠木制成,结实耐用,式样又大方得体,内衬全是真皮,保证亡者躺在里面能感觉柔软舒适……”
  门外走廊上,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女人坐在木头摇椅上,正在喂食怀里的乌鸦。
  口中喃喃自语。
  “她又来了,她又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端坐的全家福

  瑞文斯菲尔,上帝之家。
  老亨利自孩提时候起就跟随父亲经营着这一家殡葬服务公司,在几十年前,由于镇上许多家庭诡异地全家死去,生意也曾很是红火了一阵。可那样的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随着人口不断流失,小镇日渐萧条,有时一年才有一两单生意。
  半年不开张,一旦开张自然要吃半年。
  糊口艰难,年老体衰的亨利在生活中早已学会了油滑和逐利。
  他正在缓慢翻开一本宣传图册,指着上面的墓碑式样给杰米一一作着介绍:“我们这的墓碑式样、种类都是非常齐全的,字体可以任选,亡者照片及墓志铭都可以根据你的意愿进行添加。”
  杰米目光在最贵的几款上面来回纠结,一时无法决定,他决心给亡妻一个最好的葬礼,希望每个细节都能做得最好。
  “对了,你的妻子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亨利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问道。
  “什么意思?”杰米没有反应过来。
  亨利仔细斟酌着措辞,委婉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有些人是撞车而亡,有些人是吞枪自杀……类似像这种情况,如果想让亡者在遗体告别仪式上保持着庄严的形象,那就需要花费额外的费用。”
  “嗯,有一些地方还需要你费心化妆,费用不成问题。”杰米听懂了,当即表态道。
  “请问遗体什么时候能够运来?这样我才好给你报价。”
  “我已经委托了专门的运输公司帮我去警局认领尸体,再算上运来的时间,应该就这两天就要到了。我待会给他们打电话,直接运到你这个地址吧。”
  “没问题,随时运来我随时可以开始化妆,保证……”
  亨利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警局说尸体已经被领走了,估计现在正在路上,晚上就能运到。”爱德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这里,正在门口展示区细致地观察着一口棺材,“另外,我可听说了,这镇上从来都只有你家经营的这一个殡葬服务公司,所以我认为你不应该在化妆环节加钱了。”
  “爱德华警官,你竟然跟着我?”杰米一看到爱德华就有了些怒意。
  爱德华晃悠悠走到两人面前,对杰米说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未经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当地。”
  “我是为了给妻子下葬!”杰米跨前一步,拳头捏得紧紧的。
  亨利可不希望在自己摆满昂贵棺材的展示区内发生斗殴事件,立刻拦在两人中间,岔开话题道:“这位警官,我想你误会了,我这可不是因为没有竞争才坐地起价,而是根据遗体情况的不同,化妆工作量也是不同的。”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艾米丽虽然遗容有些小小的瑕疵,但对于你来说应该很熟练,不需要花费太多功夫。”爱德华微笑着看着亨利,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老照片,“因为这种化妆,你和你的父亲应该处理过不少……哦,我想起来了,是处理过35个。”
  照片都是黑白的,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发旧,都是爱德华和齐子桓在来的路上去本地警局翻出的旧案档案。
  每张照片中都是全家福,男女老少被摆成一排,面朝镜头端坐着。
  所有人的嘴都张到极致,没有舌头。
  ……
  齐子桓没有进去,一直靠在车头上吃着甜甜圈,边看着在门口走廊上喂乌鸦的女人。
  虽然上帝之家门口没有挂着“同行勿进”的小牌子,但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考察国外同行的经营特点。
  根本就不是一个体制内的东西,这里可没有叫做殡仪馆的庞然大物压在头上。
  等他吃完,拍了拍手,才磨磨蹭蹭走了过去。
  “老乡,能不能讨口水喝?”齐子桓和蔼可亲地问道。
  老女人目光呆滞,并不理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将几颗米粒喂到乌鸦嘴边。
  乌鸦纹丝不动,细看之下竟是一个做得栩栩如生的木偶。
  齐子桓撇撇嘴,心说抗日神剧里万能的搭讪套路在美帝这边果然不适用,于是换了个口吻说道:“额,也不是我渴,而是我车上的一个朋友,你也许也认识,他的名字叫做比利。”
  这个名字明显刺激到了这个女人,她猛然抬头,惊慌地叫到:“是比利么?她果然来了,她又来了……好多人会死……好多人……”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又出现了?”齐子桓目光一凝,严肃地问道。
  他当年在看电影时就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玛莉。萧在沉寂那么多年后,会突然回归。
  女人思维混乱,口中发出呓语一般的声音:“我们制造了恶魔,我们埋葬了恶魔,我们挖出了恶魔……恶魔杀我们,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挖出了恶魔?是谁挖出来的?”齐子桓抓住重点,咄咄逼问。
  可是女人却无法正常沟通,一味地自说自话。
  “要闭嘴,要闭嘴……不懂得闭嘴的人都会失去舌头……”
  齐子桓叹了口气,无奈地准备起身回到车上。
  女人突然扯住他的袖口,一脸紧张地警告道:“要把比利埋了,一定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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