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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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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干瘪的脸颊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透过老花眼镜的上框瞪着一双鲍鱼眼,盯着他流露询问的神情来。
显然,老医生有点精神不济,顾上这头,顾不上另一头,他只有一心一意把手头上的事务忙完了之后,才有精力管别的事务。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医院,应该表示敬佩才是。
刚刚的确是自己错怪了他。
江成焕用十分愧疚且虔诚的心情向前倾了倾身子,恭恭敬敬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医生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盯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
显然,他的思维是迟缓的。
“你是在问那个特护病床吧。”
约么几十秒过后,老医生终于开口了。他似乎完全整理清思路来,不待江成焕回应,他接着问道,“你能确定你俩没有过节嘛?”
“啊,没有,肯定没有,”江成焕一惊的同时,坚定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老医生是怎么知道这事情同自己有关联的,带着惊讶,他忙不迭声地继续问道,“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呢,现在,仍然不知道她究竟是谁,怎么可能有什么牵扯。”
“噢,是这样啊!”老医生叹了一口气,一副慈祥的表情,“一般来说,是受过相当程度刺激的人,才有可能有这样异乎寻常的癔症,她发病时的记忆,仍然停留在那个特殊阶段,一旦遭受类似的情境,便会唤醒那段尘封的记忆,并深陷其中,才会显露异常来。这类病人,一旦恢复,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也是我们不太着急的缘故之一。只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比如,亲人出现,再比如,在一个良晨吉日,她会突然清醒过来。既然你说的这么肯定,我一时也无法确定这究竟属于何种情形。”
显然,他分析问题都是根据几十年的老经验来的。
江成焕听老医生这么说了,觉着他说的话应该有一定的道理,便本能地点了点头。
他本想把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向老医生介绍一番的,但转念一想,又生怕无事生非,踌躇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当然,老医生的忙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看那样子,是没闲暇和耐心慢慢倾听他的倾诉,因而,不忍心一味打扰下去,再者,也是更为重要的原因,是觉着这毕竟是自己一段不太光彩的人生经历,知道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了,他不会轻易说出来,更不会刻意倾诉。
大约一刻钟过去,江成焕从医办室出来,悄然走近病房竖起耳朵探听。然而,他没有听到一点声响。于是,他更近了些,终于,听到了响动,那是两个女孩悄悄的说话声。
第22章 阴阳先生
江成焕心里踏实了,显然,那女孩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似乎在同夏可欣正聊着的呢。他迅速探了一下头,同时很快缩了回来。他看到了夏可欣坐在病床上,那个女孩正盯着她,俩人的确是在聊着,那个女孩的情绪显然是稳定的。那女孩显然没有看到他探头,夏可欣同样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情形。
江成焕继续在病房外候着,看看夏可欣跟这个妹子究竟聊出什么结果来。
“根据我们的临床经验,这种病症有其偶然性,指不定某时候回转了来。只有耐心地等候了。”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位老医生在他临出门时说过的这句话,这会子似乎临近了,他期待夏可欣的交流,期盼奇迹的出现。一旦女孩完全醒悟过来,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了。
“另外……”老医生丢下一句在江成焕听来有点稀奇古怪的话来,“要不,去请个阴阳先生……”
江成焕根本没有想到老医生最后怎么撂下这句话来。他一楞,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请阴阳先生,上哪找去。”江成焕自言自语地唧咕着,“是去天堂宝刹,还是去阴曹地府呢。”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显得十分滑稽的选项。
虽然说,老医生这么说,听起来有点儿离谱,其实,他并没有太上心,但越想越觉着这是应该要考虑的选项。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背后都有其复杂的因果关系。虽然,干这一行当有着明确的纪律和职业操守,但私下又有多少人恪守。反倒是这事儿觉着有那么一点讲究,有必要认真对待下去。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所谓阴阳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果真会有效果嘛?
他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迷糊,脑海中翻滚着,云遮雾绕。情急之下,当晚,他干脆拨通了卞海波的手机,然后在电话里绘声绘色地叙述了一通。
那头,卞海波不知是真没有听清楚呢,还是故意夸张地大声尖叫起来。
“啊,果然是鬼附身了?”
江成焕吓了一大跳,不觉冲着他大声吼道,“叫,什么叫啊,什么鬼附身?别瞎嚷嚷。”
“行为举止错乱,老医生又这么说了,还不是铁板钉钉子嘛,”卞海波继续嚷着,“何况,你要搞搞清楚,我是干什么吃的,是在鬼门关上闲逛的人,个中情形还是略知一二的。”
“瞎,别乱说,半夜三更胡扯什么,吓死人。”
江成焕倒不是真的害怕,而是觉着卞海波没个正经的,说不上道儿,有些心急,想跟他有个正经的上套路的交流。
“不,你别吓不吓的,我看这是个事儿,你这就上我这儿来,我们赶快想出个辙来,说不定还真能行得通的。”卞海波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完挂线了。
江成焕楞楞地盯着手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去,还是不去。不去,是自己招惹起来的,人家一番盛情,别辜负了人家。去了,又算怎么回事情呢,什么鬼啊,怪了的,总觉着有点俗套。想了半天,还是犹豫着下不了决心。嗨,世上真有这样的人,神经兮兮,不容把话说完,把事情说透,搞什么鬼啊!他在房间里转悠着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打开抽屉,把那包别人送给他的中华香烟拿出来,抽出一根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咳、咳……”他顿觉喉咙里一阵火辣,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呵,名牌香烟也是这个呛味啊,他赶紧捏住烟头重重地挤压在一个装糖果的铁盒盖子上,丢了。
他不会吸烟,从来不吸。
之后,他决定去卞海波那儿跑一趟,去了再说。临出门时还是不忘揣了那包烟去。因为卞海波抽烟,开包了的香烟搁在那儿也是浪费了,迟早是要霉变了可惜,顺手人情。
到了卞海波那儿,见卞海波并没在房间里,早已经守在门外等候他了。见他来了,一声不吭,不进屋,搂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嗯,嗯,你这是干什么呀,”江成焕抗拒着,努力从卞海波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同时叫嚷着,“你喊了我来,一句话不说,拽了我究竟要上哪儿去啊?早知这样,我干吗要上你这儿来,直接去你要去的地方不就得了嘛!”
卞海波瞟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松手,搂着他默默地前行着。就这样约么前行了百八十米的样子停下,然后,就近在路边上一块人工修筑的青石板条凳子上坐下。江成焕见状贴着卞海波坐下。
江成焕微微侧身,歪着头望着他,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你可知道阴阳先生的由来嘛,为什么会有阴阳先生?”
卞海波忽然这么问,江成焕一楞,但很快明白过来。他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帮助别人驱邪避魔的嘛!”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这个‘邪’和‘魔’是指什么,和鬼怪有什么区别呢,何况,阴阳先生就是干这种事情的,是专门替那些被妖魔鬼怪缠身了的疯癫之体,趋利避害,恢复阳气,提拨精气神的。”
“这个……”江成焕想了想,最后干脆说,“我也知道的啊,怎么啦?”他生怕被卞海波看扁喽。
“不是‘怎么啦’而是你明知故问,既然都知道,我说到鬼附身时,那有什么好怕的,提到阴阳先生时,又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世上事,不都是辩证的嘛,有矛,就有盾,有男,就有女,有阴,就有阳,阴阳先生就是帮助人们调谐平仄,让一切变得和谐起来。”
江成焕不得不承认卞海波说的有道理,其实,他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在那种特定的情境之下,猛然提及这个话题,总觉得怪怪的,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见江成焕沉思着,卞海波继续开导来。他说,世上万物,冥冥中都有定数,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定胜天是不可能的,人类只有顺应自然规律的变化而变化,遵循自然规律,按自然规律办事,才会风调雨顺,越来越兴旺。一切逆天行径,终将遭受上苍的惩罚。阴阳先生就是顺应天意,替天行道,把一切违背天意的现状和行径,全部纠正过来。
当然,我不赞同阴阳先生的一些过激的做法,虽然说,这个世界有魂灵存在,但是,阴阳先生绝对不可以为所欲为,一切法事用度都必须在允许的范围之内,违逆天意,必将遭受天遣。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很清楚阴阳先生做法事的,头头是道。”听到这里,江成焕有点不以为然。
“你有信仰嘛?”卞海波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江成焕一下子慒了,说到信仰,还别说,真是糊涂着呢,他知道信仰,但自己究竟信仰什么,甚至,有没有信仰,还真是回答不上来了呢。
“没有信仰,谈何进取,”见江成焕没有吱声,卞海波继续说道,“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是肯定没有希望的。信仰是什么,信仰是社会稳定的基石,信仰是人类赖以奋进的基础,有了信仰才有朝气,无法想像,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或是一个民族,会是怎么的一种状况,可以说,是没救了。”
江成焕本能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完全懂这其中包含的深意,但他被卞海波那真诚的语气触动,他觉着必须有所思考,要彻底搞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嗯,我再问你,你是如何看待鬼怪之说的,你该怎么回答?”
“啊,鬼怪?我,不知道诶……”江成焕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但瞬间觉着不妥,觉着不全面,赶紧否定了,“啊,不……”
可是,接下来,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在这么回答的同时,想到了刚刚卞海波的开导,同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特殊经历,那段在小时候无法解释的惨淡经历,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是他无法解释和说明清楚的。他至今不太明白当时遭遇这类情形时究竟是怎么了,那般疯癫,那种幻觉,他至今刻骨铭心。虽然说,这等情形,不可以同鬼怪相提并论,但是,每每深入这个情境时,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没有什么两样,他确确实实搞不清楚,哪是真实世界,哪是虚幻灵界。原本,他就怀疑这个女孩同自己当年一样,也是进入一种虚幻情境,或者干脆说是被妖魔鬼怪缠身,只是碍于众所周知普世价值观的情形不敢妄加评说。如今,既然老医生都这般说了,卞海波也表现出神秘神情来,他似乎不得不相信鬼怪之说了。
“应该是……噢,恐怕是……”江成焕踌躇不已,不知如何表达为好,“会有吧。”
江成焕这般吞吞吐吐地回应在外人听来不太明白的话,同时朝身后回望了一下。身后是漆黑一片,顿觉后背心一阵发凉。在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中谈论这个话题,真令人毛骨悚然。
第23章 招魂
“当然,”卞海波突然提高嗓门,然后,又降低了嗓门轻声说道,“会有……”
“啊……”江成焕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
他不是因为惊吓叫起来,而是因为卞海波这么说太令人惊奇了,一直以来,江成焕是怀疑,今儿个经卞海波这么一说,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证实,他兴趣一下子上来了,他必须搞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别一直一个人闷在鼓里,不敢伸张,憋得难受。
“见鬼了嘛,叫什么?”
“咦,你不是正在说有关鬼的故事嘛,”见卞海波一本正经的样子,江成焕忽然心情大变,即兴调侃起来,“多令人惊奇呀,保不齐今晚我俩就可以逮个鬼耍耍呢!”
呵呵,呵呵……
卞海波忽然一串莫名其妙地笑。
“笑什么,快说呀!”
“我说嘛,难道你不怕嘛?”
江成焕根本没有想到,卞海波忽然卖关子,调侃他来。于是,他没好气地说,“捉个女鬼耍耍,今晚我俩就这个事儿了,有什么好害怕的,让你先耍,我后……”
“去你吧,还先耍,后耍的呢,”卞海波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卞海波在尸体中摸爬滚打,哪天不跟鬼打交道,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在跟鬼打……”说到这儿,他重重地拍了拍江成焕肩膀。
“呸、呸……”江成焕知道他是在讨自己的巧,用力推开卞海波的同时呸了两口,然后,说道,“沾点便宜都是好的,欠以为你就沾了便宜了嘛!”
“哈、哈……”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可走了啊!”
“激动什么啊,要说嘛,也得慢慢来嘛,话说……”
卞海波说到这儿,也干净利落,一句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便进入了正题。
原来,他要说的是是关于自己从事法医工作中遭遇的种种奇怪现象。
“而我卞海波是亲身经历种种稀奇古怪现象的,从尸体中、从各类奇异的刑案现场中,摸爬滚打,个中情形,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历和忍受得了的。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是可以直接同人的魂灵,沟通对话的,这其中的情形恐怕不是你能够理解并相信的。人的魂灵是什么,你知道嘛,其实就是一种思维的存在,人死去了,但魂灵继续着,魂灵是有生命力的,它们以一种特有的形式继续存在,并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附着,寻求投换骨的机会。这个时候的魂灵是敏感的,也是最容易伤害无辜的。因而,每个人的运气关键就在这儿。若是运气不好的话,遭遇这种魂灵,往往会遭遇晦气。这是必须避免和预防的。”
“那么,你是怎样避讳这种晦气的呢?”江成焕听到这里,好奇地问道。
卞海波顿了一下,他知道,江成焕肯定是指他经常同魂灵亲密接触,这种晦气随时存在。
“噢,我有所不同,我是曾经经历过这种晦气的,因而,我的运气一直不佳,”卞海波一点不避讳,“但是,俗话说得好,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从一开始在学校学习时,就已经蹚过道关卡了。如今,是不忌讳魂灵的,刚才我不是说了嘛,我是可以同魂灵沟通交流的。换句话说,我是绝缘体,哈哈……。”
呵,这番话说的江成焕是云里雾里了,他不知道卞海波说的这么多,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唬他的。他真想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说出来,有希望他帮着分析的因素,但是踌躇再三,还是咽了回去。
“因而,做法医的人生经历常人无法理解且难以忍受,平常人包括你在内,肯定是害怕、忌惮、疑心、恶心甚至不屑,如此等等,而我们早就习以为常。”
法医这个职业的确特别,但在江成焕看来,并不像卞海波所说的那样,他对法医这个职业天生还是有认同感的,这不是好听的话,确确实实是有根据的。或许,这跟他的前世是床慈不无关联。不仅认同,而且,他在法医领域,有着比一般人更敏感和敏锐之处,是完全可以协助卞海波处理法医方面事务的。
“你见过殡仪馆内鬼火嘛,体验过与魂灵共舞中的刺激嘛,同三魂七魄共赴阎王殿的感受嘛?”黑暗中,卞海波用他那双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江成焕悠悠地说,“其实,我可以自信满满地对你说,你们刑事警察学院毕业的人别狗不叫吓破天以为自己了不起,有谁知道做法医的艰辛呢?按你们的素质,恐怕一个都过不了心理上的关卡。你若是有看法,那就实地体验一下如何,看看有几个能过关的。”
江成焕并没有吱声。
他心想,黑灯瞎火中在我面前逞能,分明是以己之长,度人之短嘛,恐怕你有所不知,我江成焕在这个领域里,不比一般人,不敢说比你要长,但至少比一般人要长。说这些干吗呢,岂不是拿大吊吓寡妇,搞错对象了嘛?
然而,卞海波若无其事,语气平缓,说东道西的,江成焕却觉着后背心直发凉,总觉着身后有什么似的,忍不住时不时往身后回转过头去查看一番。身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了从远处幽暗深处不时传来一阵阵蟋蟀那惊悚的鸣叫声,不寒而栗。
见状,卞海波流露不易觉察的微笑,这就是他要达到的效果。
“这还不是关键,还有更多令人想像不到的麻烦、困难甚至意外。这里,我不会罗嗦,只说同现在有关的话题,即从事法医工作中遭遇的灵异事件。”
卞海波说到这儿,跟江成焕一样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朝一个幽深处楞楞地盯着不转身。
令江成焕不知所以,搞不清楚卞海波究竟看到了什么,直觉头皮发麻。
“在这样一种黑灯瞎火的情形之下,谈论这类涉猎灵异虚幻的情境,对于你来说是一种心理考验和煎熬,你一定要有思想准备呢!”稍许,卞海波慢慢地把目光从黑暗中收了回来,接着说下去。
卞海波内心本能地抖了一下,显然,江成焕已被引领入一种奇妙境界中,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沟里。
卞海波继续平稳地说着,但转而突然问江成焕道,“你可注意那晚在断魂坡上诡异的一幕嘛,就是那个悬崖峭壁中的幻影?”
“啊,”江成焕吃惊不小,怎会不知道呢,就是他发现的呢,“我说嘛!”
“其实,是从女孩身体中升腾出去魂灵,然后,隐匿在峭壁中。”卞海波果断地说,“是魂灵出窍。”
江成焕骇然,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想,这个卞海波为什么当时不说呢,为什么没有人响应呢,当时,他专门说了这事儿,却惹来一通嘲笑,卞海波更是如此,还莫明其妙朝他吼了一嗓子,现在又这般说法,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你当时干吗一点没有响应,好像是我在胡说似的,”江成焕不无抱怨,“至今还如鲠在喉。”
“你说得轻巧,那是说这事的时候嘛,”卞海波不以为然,反而教训其他来,“不识时务,半夜三更,原本一个个都心灰意懒,又担惊受怕,还提这档子事,岂不扫兴。何况,这类现象,对于我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根本提不起我的兴趣。”
“那你现在干吗要说呢?”
“还不是为了你嘛,为了你在电话里那一通惊奇和为什么嘛,是让你入门呢,”卞海波如是说道,“再说了,有些话题只能个别去说,个别去探讨,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遮拦地胡言乱语呢?”
江成焕陷入沉思,他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接茬。在现时情形之下,妖魔鬼怪类奇特之说,的确是唯心的论调,显然不合时宜,果真陷入这种情境之中,总觉着怪怪的。
“毫不客气地说,这个女孩肯定是遭遇了什么,是着了魔被邪气缠身,”见状,卞海波继续说道,“你若是有兴趣,同时相信我的话,我俩不妨做一个尝试。”
“什么尝试?”江成焕忙不迭地追问。
江成焕来了精神,显然,他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如此,卞海波反而沉了下来,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倒是快说呀!”
“我俩帮助她驱赶身上的邪气。”卞海波镇定地说着。
“帮谁?”江成焕一惊。
卞海波又沉默不言语。
“噢,我明白了。”江成焕自问自答,“是帮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那么,怎么帮呢?”
“我俩设一个祭坛,然后念咒做法,……”卞海波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嗨,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还是边做边释义吧。”
“念咒做法?”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不懂。”卞海波流露不屑来,“请阴阳先生。”
“可问题是,那女孩在医院里啊,总不能在病房里作法吧。”
第24章 跌入异界
平时,江成焕虽然经常同卞海波在一起无话不谈,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不了解这个身边人。看来,卞海波还真是这方面行家,说得头头是道,还知道如何设法布局,让江成焕真是大开眼界。只是他说到一个难题一筹莫展,即,不知道如何折腾这么个大活人,又不会变戏法。
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折腾这么个活人,并且,是个不听使唤的人,其难度可想而知。何况,如这类装神弄鬼的差事,对他们来说,不仅不提倡,甚至杜绝,否则,一旦追究,轻,则要通报批评写检查,重,则有可能饭碗保不住。
诸如此类困难,凭他江成焕那猪脑子是没办法想出个好办法来,既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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