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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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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崎良一杀了冷光欣,肯定会非常麻烦。毕竟,冷光欣的身份,是法租界的巡捕。就算真是抗日分子,也应该交由法国人处理,不应该由宫崎良一枪决。
  可是,冷光欣已经死了。就算处罚宫崎良一,冷光欣又不会活过来了。他恨自己,行动能力太差。刚才宫崎良一掏出枪的时候,应该将他扑倒在地的。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宫崎良一手里的枪,已经响了。
  “要不是他故意阻挠,朱加和早就抓到了。”宫崎良一冷冷的说,在他看来,死一个中国人,就跟家里杀只鸡一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的担保书在我手里,咱们可以慢慢调查。现在好了,不但法国人要追究,巡捕对咱们也充满敌意。以后,宪兵分队的日子,不好过了。”朱慕云叹了口气,在法租界,如果没有巡捕的协助,工作也不好开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人是重庆分子。杀一儆百,让军统的人看看,大日本皇军的决心。”宫崎良一说。
  朱慕云心里一动,冷光欣真是重庆分子?不管如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只能再到外面找电话,向小野次郎汇报。得知宫崎良一杀了冷光欣,小野次郎在电话里,大骂宫崎良一是头蠢猪。
  他告诉朱慕云,让他转告宫崎良一,迅速离开法租界。如果宫崎良一落到巡捕厅手里,将会非常麻烦。


第885章 消息
  朱慕云自然不想让宫崎良一离开法租界,可小野次郎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传达。如果他不传达,追究起来,就是违抗军令。放下电话后,朱慕云迅速回到杨庭飞家。
  在路上,朱慕云就一直在想,要用什么办法,将宫崎良一留下来?宫崎良一打心眼里瞧不起中国人,为达到目的誓不罢休。最重要的是,他身为日本人,在中国人面前,有着天然的优越感。
  看到宫崎良一像头独狼一样,站在那里。朱慕云计上心来,他当着众人的面,对宫崎良一扬声说。
  “宫崎小队长,小野队长命令,让你迅速离开法租界。要是等巡捕厅的人来了,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朱慕云的声音很大,担心宫崎良一听不懂,还特意用日语又说了一遍。朱慕云的话,不但宪佐班的人都听到了,就连那几个被缴了械的巡捕,也都听到了。
  宫崎良一自然也听到了,但是,他听到朱慕云的话后,却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蔑。遑论他杀的冷光欣阻挠办案、死有余辜。就算冷光欣一点事没有,自己杀个中国人,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还有让自己迅速离开法租界,整个古星都是皇军的,自己用得着离开么?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他,突然之间,就像狂怒的野狗一样,随时准备撕咬别人。
  其实,刚才杀了冷光欣后,宫崎良一也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些。可是,他实在太气愤了。抓到朱加和,是多么大的一件功绩啊。自从被贬到宪兵分队后,他就渴望立功。特别是调到特高班后,更是想用实际行动,向别人证明他的能力。
  要不是冷光欣故意阻挠,说不定朱加和,已经抓捕到案。从这一点上说,冷光欣是阻止他立功的恶人。谁敢阻止自己立功,都是他的敌人,必须死。
  “朱队长,你一定是听错了,小野队长,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宫崎良一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
  “宫崎小队长,命令我已经传达,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你如果不马上逃,一切后果自负。”朱慕云大声说,他在说到“逃”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而这个字,也大大的刺激了宫崎良一。他可是日本军官,从来就不曾逃避过任何事。不就是杀个中国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真要是发起火起,让皇军开进巡捕厅。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走的。”宫崎良一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如果朱慕云好言相劝,或许,他会考虑,暂避风头。或是去宪兵队汇报工作,或是去安陆、古昌出趟差。朱慕云竟然让他逃,是可忍孰不可忍,打死他都不会离开。不但不会离开,还要留在法租界,留在杀人现场。
  尉迟青巨得知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车站路。可还是晚了一步,冷光欣已经被宫崎良一枪杀。作为法租界的“督察长”,尉迟青巨既悲愤又无奈。
  正如宫崎良一所猜测的那样,他只是一个中国人,还真的不能拿宫崎良一怎么样。可是,既然宫崎良一留在此处,他不得不办。
  然而,他来的匆忙,只顾开着汽车来,根本就没带人。现在,宪兵分队的人,比巡捕要多。就算他想带宫崎良一回去,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幸好,没过一会,巡捕厅的汪应云,带着大批巡捕赶到。他们一到,就将宪兵分队的人,全部包围起来。在法租界,巡捕的力量,终究比宪兵要强些。
  有了足够的人手,尉迟青巨说话,终于有底气了。而汪应云,态度更是强硬。他不但要带走宫崎良一,还要以杀人凶手的名义,将宫崎良一带回去调查。不但将宫崎良一的枪没收后,还亲自给宫崎良一戴上了手铐。
  “尉迟青巨,你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朱慕云假惺惺的说,他心里恨不得,巡捕能当场杀了宫崎良一。
  只是,他表面上,还得跟宫崎良一站在一边。见到宫崎良一被戴上手铐,他才发言。刚才,并不是他成了哑巴,而是不想出头。如果真的劝退了巡捕,反而不好收场。
  “朱队长,冷光欣被宫崎良一所杀,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我想,这个案子,也没什么悬念。”尉迟青巨缓缓的说。
  他心想,宫崎良一这头猪,杀了人竟然还留在原地。就算不离开法租界,至少也要回宪兵分队嘛。
  现在好了,落到巡捕厅手里,恐怕短期内,是不会放出来的。搞不好,宫崎良一还会被判刑,甚至,被枪毙。
  “我们正在追查九头山一案,宫崎良一是负责人,你们现在带他走,也是阻挠我们办案。”朱慕云不卑不亢的说。
  “宪兵分队除了宫崎良一,其他人就办不得案了?”尉迟青巨说。
  其实,这个悲剧,完全可以避免。他心里暗怪,冷光欣太过强硬,这下好了,送了性命。虽说抓了宫崎良一,可最终,能否制裁宫崎良一,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小野次郎赶到车站路22号的时候,巡捕厅的人,都已经撤走了。宫崎良一杀了冷光欣,巡捕厅自然不会协助宪兵分队办案了。
  “不是让你通知宫崎良一,赶紧离开法租界么?”小野次郎听说宫崎良一被带到巡捕厅,怒不可遏的说。
  “我传达了阁下的命令,所有人都能作证。可是,宫崎良一执意留下来,我无法劝服。”朱慕云遗憾的说,小野次郎的命令,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都能作证。
  “宫崎良一之事,暂且放下。抓捕朱加和的行动,还得继续。这个案子,由大泽谷次郎负责,你的宪佐班全力配合。另外,巡捕厅的人都撤走了,我们得自己办案。”小野次郎说。出了这样的事,巡捕厅还会协助办案,那才真是见鬼了。
  “我会向政保局汇报,请求他们支援。”朱慕云忙不迭的说。既然人手不够,正好将政保局的人调来,这也是变相支援政保局的行动。
  “可以。”小野次郎缓缓点了点头,朱慕云如此尽职尽责,看来,还是想办案的。不像宫崎良一这头蠢猪,为了泄愤,不顾大局,竟然当场枪杀了冷光欣。哪怕冷光欣有千错万错,也不能当众杀了啊。
  郑思远得到命令,很是兴奋。如果能亲手抓捕朱加和,将是他侦办九头山一案,最好的结局。不管如何,他这次要感激朱慕云。要不是朱慕云的提议,小野次郎绝对不会同意,他的人进入法租界搜捕。
  其他部门的人员,会如何配合,郑思远管不着。可他把行动队的人,调了足足两百人到法租界。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对法租界进行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找到朱加和。
  小野次郎则去了巡捕厅交涉,宫崎良一毕竟是日本军官,除了军部,任何人没有权力处置他。然而,今天法国人的态度很强硬。他们坚持,一定要严惩凶手。否则的话,以后巡捕的安全,没办法保证。
  同时,法国人得知,政保局的人,要进入法租界参与搜捕后,提出了严正抗议。政保局虽是古星的执法机关,但在法租界,他们没有执法权。被法租界当局承认的执法机构,只有宪兵分队。
  小野次郎很为难,他转告朱慕云,政保局的人不能参加行动,一切,只能靠自己。
  “小野队长,行动队的人,如果不携带枪支,只以普通人身份参加搜捕的话,巡捕厅管得再宽,也管不到他们头上吧?”朱慕云眼珠一转,马上想到一个办法。
  “这是个办法,但今天晚上,他们是进不来了。”小野次郎叹了口气,朱慕云很会变通,然而法国人却很死板。
  虽然政保局的人不能进入法租界,让朱慕云有些遗憾,但他并不会,因为人手不足,自己就亲自上阵。
  抓捕朱加和的任务,交给大泽谷次郎后,朱慕云的任务,就轻松了。他让宪佐班的人,跟着宪兵一起搜捕。自己呢,开着车子,去了咖啡厅喝咖啡。
  晚上的行动,他已经告诉了于心玉。这个时候,于心玉已经回到白石路,以她的身份,不可能晚上进入法租界。要不然,把于心玉约上,一起喝杯咖啡,将是个不错的选择。
  法租界的咖啡厅不多,朱慕云认识的人不少,不管哪家咖啡厅,总能碰到熟人。今天也不例外,他刚坐下,眼尖的费利克斯,就发现了朱慕云。
  “朱先生,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费利克斯的语气,很是不满。日本人借着办抗日分子的案子,强行进入法租界。这些日本士兵,以及中国宪佐,大大的影响了这些外国人的权力。
  “严格说起来,晚上的事情,跟你有关。”朱慕云抿了口咖啡,微笑着说。
  “怎么可能跟我有关呢?”费利克斯不解的说,咖啡厅、酒吧之类的地方,消息最是灵通。混迹在此的人,不是能提供消息,就是想打探消息。今天晚上,费利克斯打听了不少人,从来没人跟他说过,宪兵分队的行动,跟自己有关。


第886章 准备
  今天晚上的搜捕,其实早就传开。只是,对宪兵分队的行动内容,一般人并不知道。此事,无关泄密。就算真的需要保密,朱慕云也不在乎。跟费利克斯这样的人闲聊,泄露点机密,才显得自己重要。
  费利克斯主动过来搭讪,不就是想,打探点什么消息么?如果别人从你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只有一个原因,吝啬或者无能。无论是哪一点,都会让人渐渐疏远你。
  “我们要抓九的是头山土匪,他们可是绑架过你。你说,有没有关系?”朱慕云微笑着说,当初,九头山绑架费利克斯,可是大赚了一笔。原本一百根金条的买卖,硬是被自己做到了两百根。
  “原来是他们?抓到了吗?”费利克斯紧张的说,他被九头山绑架过,后来,又被土匪威胁过。差点再次被绑架,要不是杨世英救了他,恐怕早就死了。
  “老费,我劝你早点回家。如果你再落到他们手里,可不是钱的事了。”朱慕云说,朱加和此次进城,并不是为了绑架勒索。
  朱加和只想杀人,费利克斯要是落到他手里,说不定心情低落的朱加和,随手就将他宰了。土匪行事,全凭喜好。他们杀人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理由。
  “没关系,我有最好的保镖。”费利克斯指着,坐有角落里的杨世英,得意的说。
  “保镖不是万能的,守在家里,让更多的人保护你,才是正途。”朱慕云提醒着说。他不知道朱加和和宋三,会躲在什么地方。
  如果朱加和和宋三机灵的话,躺到哪个富人家里,将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法租界的富人,家里都有保镖。想要不惊动别人,悄无声息的闯进去,还是有些困难的。
  但九头山干的,就是这样的买卖。他们是职业打家劫舍,不会有太大问题。一旦潜藏在这些人的洋房,或者别墅内,想要搜捕到,难度会非常大。
  “我快要离开古星了,总守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费利克斯突然有些失落的说。
  “回德国?”朱慕云惊讶的问。他也听说过欧洲方面的战况,因为德国,世界范围内的战争,已经开始。
  “可能是去上海,也有可能去香港。”费利克斯解释说。他不是现役军人,只是作为一名德国公民,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德意志民族复兴而奋斗。
  “你的生意做得这么好,为何要离开古星呢?”朱慕云奇怪的说,他最不放心的,还有杨世英。作为费利克斯的保镖,杨世英是很称职的。
  费利克斯走后,杨世英再想找一个这样的主顾,就很难了。杨世英既然做不成费利克斯的保镖,得让他另谋出路。杨世英是一名合格的保镖,可他在矿山杀过日本人,为此还上过通缉令。在古星,能成为杨世英雇主的人不多。
  费利克斯坐了一会,随后就离开了。很快整个咖啡厅,都知道了,今天晚上是在搜捕九头山的土匪。有些人,玩得更开心了。毕竟,抓捕土匪,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朱慕云上洗手间的时候,杨世英突然跟了上来。他告诉朱慕云,费利克斯正在变卖古星的资产,正在作离开古星的打算。
  “你有什么想法?”朱慕云随口问。显然,费利克斯并没有骗自己,他确实准备离开古星。费利克斯靠战争发的家,他的产业,不少其实是别人托管的。
  在法租界的商人中,费利克斯名声其实不太好。只是,因为费利克斯德国人的身份,他们当面都不说。在心里,对费利克斯是很鄙视的。
  “我听你的。”杨世英坚定的说,朱慕云不但救过他命,还救过他全家人。现在,他一家能在古星安逸的生活着,正是因为朱慕云的照顾。
  杨世英给费利克斯当保镖,也是朱慕云的安排。在朱慕云与费利克斯进行武器和药品交易时,杨世英也给他提供过线索。
  “我再给你在法租界谋一份事。”朱慕云缓缓的说。杨世英已经在古星安了家,当然在继续留在古星。但最好是留在法租界,毕竟杨世英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不但会连累自己,还会让他家人受牵连。
  “多谢朱先生。”杨世英说。他知道,自己的差事,除了用来养家糊口外,最重要的是,还要配合朱慕云的行动。
  “费利克斯回去的时候,你得提高警惕。朱加和来古星,肯定是报仇。如果杀红了眼,不管对谁,都有可能下手,这可不是开玩笑。”朱慕云叮嘱着说。
  “怕是难得劝,他的习惯,喝完咖啡后,还会去舞厅消遣,不到十二点,是不会回去的。”杨世英摇了摇头,他只是费利克斯的保镖,他的任务,像费利克斯的影子,随时保护他。而不是他的管家,随时监督他。
  “这个时候还去舞厅?如果遇到土匪怎么办?”朱慕云提醒的说。
  他不想杨世英,在费利克斯快离开古星的时候,还出什么意外。一名保镖,如果雇主出了问题,以后他很难再吃保镖这碗饭。
  “他们如果碰到我,只能怪他们倒霉。”杨世英自信的说。他本就有一身好武艺,再加上配了枪,而且枪法也练成,更是信心倍增。
  “九头山的人,还是值得一交的。你真要是碰到他们,有话好好说,不要硬来。”朱慕云叮嘱着说,虽然杨世英遇到朱加和的几率不高,但他还是得交待。
  “是。”杨世英眼里,露出诧异的目光。
  朱慕云跟自己说这种话,与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可一深想,他又很欣慰。朱慕云端着日本人的饭碗,毕竟还是有良心的。
  他在费利克斯身边,也听不少人评论过朱慕云。这些人都说朱慕云贪得无厌,讥笑他贪生怕死,还说这是所有中国人的劣根性。每每听到这些,杨世英心里很不是滋味。
  很想当面斥责那些人,可是,他的身份不能这样做。他只能在心里,大声反驳:朱慕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朱慕云贪得无厌,他会救自己?如果朱慕云贪生怕死,他敢救自己?杨世英记得,自己刚逃到古星的时候,就落在朱慕云手里。
  当时,只要把自己往警察局一送,就能得到五百法币的奖金。可朱慕云毫不动心,他反而给自己住处。当自己一家人,无法生活的时候,他又出钱,盘下了无名粉店。
  他绝对不相信,朱慕云会是真心给日本人卖命。在乱世之中,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朱慕云当特务,肯定也是有苦衷。他给朱慕云挖了这么多地下室,除了因为朱慕云确实惜命外,说不定朱慕云还有另外的用途。
  不管朱慕云有什么用途,杨世英都不想知道。每次给朱慕云做完事后,他就叮嘱袁旺财和罗泉,要把这些事情,全部忘记,永远也不要提起。
  朱慕云在铁路饭店开了房,晚上的搜捕虽然要继续,但他是不会再参加了。宫崎良一被巡捕厅带走,他顿时感觉轻松多了。将事情交给手下人,他躲到铁路饭店去睡觉了。
  朱加和和宋三,从车站路逃离后,也没有撤退计划,只顾着逃跑。哪里人少,就往哪去。哪里昏暗,就往哪跑。他们脚下的功夫,都很不错。
  逃了一阵后,见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周围似乎也没什么人,宋三带着朱加和,跑到了位于南京路的金门舞厅。
  在街上逃跑的时候,哪里人少就往哪跑。可在室内,则哪里人多,就往哪跑。舞厅人多,只要花钱买张票,谁都可以进去。最重要的是,舞厅内还有他们最喜欢的两样东西:酒和女人。
  只是,舞厅的女人,不是仅靠钱砸,就会跟你的。得有情调,至少,得会跳舞。这方面,宋三勉强可以下去跳一支。可朱加和就抓了瞎,他只能端着酒杯,坐在那里干瞪眼。
  “老板,今天还是别玩了,我叫点东西,咱们垫下肚子。”宋三说,他们来舞厅,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想避一下风头。
  宋三去叫东西吃,同时,将舞厅的前后左右都转了一圈。为安全起见,还到楼上的天台看了看。想要活命,就得随时准备退路。
  在车站路,他们并不知道,宪兵分队正大肆搜捕他们。否则,自己的退路,还是会安排好的。土匪做事,原本就没什么计划可言,一切都看心情。随意性非常大,有的时候,心情好,看到有钱的商家,也会放过去。如果心情差,哪怕就是个跑单帮的,也要割下块肉来。
  可不管如何,他们对退路还是很注意的。打不赢就跑,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宋三回来的时候,他点的一盘点心,差不多全部被吃光了。他没办法,只好又去点了一盘。两人躺在角落里,喝着酒,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警惕的望着入口。他们虽然是躲避,实则是为了休息。逃跑,绝对是一项体力活。
  “老板,你看那是谁?”宋三眼光很尖,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入口。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887章 保证
  宋三看到的,正是费利克斯。这个德国商人,除了喜欢咖啡厅、俱乐部,也很喜欢中国人开的这种舞厅。或许是因为,快要离开古星的缘故,费利克斯玩的更加疯狂。
  杨世英跟在费利克斯身后,作为保镖,他最反感来这种人员复杂的地方。这种地方,非常不利于保护费利克斯的安全。
  可费利克斯偏偏喜欢这种地方,他只能尽量提高警惕。幸好,这家金门舞厅的后台老板是尉迟青巨,来此的人,也都知道这一点,很少会有闹事的。安全方面,一直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金门舞厅很大,现场还有一支乐队演奏,悠扬的歌声,昏暗的灯光,再加上到处都是人,杨世英目光再锐利,也难以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朱加和和宋三。
  再说了,他也不认识他们。就算坐到对面,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人,可能永远也不会跟九头山的人打交道。
  宋三虽在宪兵分队挂了号,但他混迹在普通人当中,根本无人发现。他的余光,随时关注着入口。费利克斯一走进来,宋三马上注意到了。宋三是九头山的探子,目光锐利是基本要求。
  朱加和也认得费利克斯,想当初,他亲自在城北交易,跟费利克斯近距离接触过。他现在的要求,是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费利克斯是德国人,要是躲在他家里,将是最好的选择。谁能想到,朱加和竟然会躲到费利克斯家呢。
  这个主意,在看到费利克斯的时候,就决定了。费利克斯走进舞厅后,朱加和的目光,就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
  “只有一条‘尾巴’吧?”朱加和问。所谓的“尾巴”,就是随从。既然要动手,自然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让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再想顺利逃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没错。”宋三肯定的说,他看得很清楚,只有一名随从,还是个中国人。
  确定了目标,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费利克斯很会钱,又舍得花钱,他买了一大把舞票,马上被一堆舞女包括。舞厅的规矩,进来的人都要买票,这钱是给舞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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