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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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选择。
　　冯梓缘汇报的内容，对张百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在罗氏诊所住院的这几天，整天无所事事，就开始构思新的计划。这段时间，他清闲下来后，智商升值不少。张百朋也决定，以后不管怎么忙，每天都要抽点时间出来思考。
　　今天政保局的会，只是李邦藩为了保护真正的“猴子”，以及散布假消息而特意召开的。如果政保局有抗日分子的话，张百朋希望，他们能知道，铁道破坏队的内线，正在源源不断的传出情报。因为这个情报，政保局很快能将铁道破坏队一网打尽。
　　张百朋希望，政保局的抗日分子能因为这个情报而跳出来。为此，他只能与李邦藩合作，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上午的会，就是第一步。
　　“局座英明，铁道破坏队不除，我都没脸见人了。”张百朋叹息着说。
　　张百朋与“猴子”昨天也接头了，“猴子”也告诉了他，铁道破坏队这几天藏匿的地点。然而，昨天晚上，政保局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却扑了个空。铁道破坏队极为谨慎，每隔两天，就会换一处住所。
　　“我们有内线，剿灭铁道破坏队只是早晚的事。”冯梓缘微笑着说。
　　“不错，我们不但可以消灭铁道破坏队，还能消灭军统，甚至还有地下党。”张百朋缓缓的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也是他最大的追求。
　　“处座，今天好像也是与施兴民接头的日子吧？”冯梓缘说，因为阳金曲的突然死亡，以前由他负责的施兴民，与政保局断绝关系好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冯梓缘翻阅情报处的档案，最终，在阳金曲家里，发现了蛛丝马迹。在阳金曲家里一张照片后面，写着一个地址，正是他也施兴民的接头地点。冯梓缘守候了三天三夜，终于联系上施兴民。
　　“还是由你去吧。”张百朋想了想，施兴民在地下党一直没有得到重用，拿到的情报，基本上都是外围的。
　　不得不说，地下党的组织纪律，比军统要强得多。地下党的人，纪律严明，从来不会发生横向联系。所有的人员，都保持着上级的单线联络，一旦有人出事，也就是这条线被破坏，不会大面积遭到破坏。
　　“是。”冯梓缘说。
　　趁着联系施兴民的机会，冯梓缘可以将今天的情报，迅速传递给邓湘涛。甚至，两人还趁机见了个面。
　　“我们已经确定，与你接头的所谓‘猴子’是假的，他的真实身份，是宪兵分队的宪兵西田仓。”邓湘涛沉吟着说。
　　“什么？！”冯梓缘大吃一惊，与自己接头的，竟然是西田仓，那么真正的“猴子”呢？
　　“这是昨天下午才得到的情报，原本想下午才通知你的。”邓湘涛缓缓的说。
　　“区座，接下来怎么办？”冯梓缘问，他知道邓湘涛有另外的情报渠道，而且，那个渠道的情报，比自己提供的还要准确。
　　“什么都不想，按部就班的工作就可以了。”邓湘涛想了想，冯梓缘只需要表现正常就可以了。
　　“是。”冯梓缘说。
　　三公子早上接到路不平的消息，百里车马行的一批货，被九头山劫到了山上。不得已，他只能亲自去跑一趟。九头山的土匪虽然杀人，但他们不会随便杀人。九头山要的是钱，三公子带了足足三十根金条，希望能把这批货换回来。
　　信誉是商人生存的根本，百里车马行承诺顾客，只要是交给他们的货，都会完好无损的送到目的地。中途有任何损失，百里车马行都会照价赔偿。
　　“掌柜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让东家出面啊？”黄路平陪着三公子一起去的九头山，他很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东家还是不露面呢。
　　“我们觉得是大事，但在东家看来，可能是小事。事情是我们办砸的，怎么能麻烦东家呢？”三公子不以为意的说，他给朱慕云留了封信，想必朱慕云收到后，自然就会明白。
　　上次朱慕云答应过他，百里车马行的货，九头山不会为难。当时三公子很高兴，以为百里车马行的业务，又将进入一个高速发展时期。百里车马行的规模，已经进入古星前三甲。只要能继续增长，不用多长时间，百里车马行将稳坐第一把交椅。
　　然而，这批货如果出了问题，百里车马行的损失会非常大。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很快就会完蛋。
　　到九头山很顺利，只是上山后，他想见大当家，却被拦了下来。九头山的大当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接见他的，是二当家陆中平。
　　“陆二当家的，我们百里车马行与九头山，一向都是和睦相处，不知为何，会出这种事？”三公子拱了拱手，平静的说。
　　“最近山上的日子艰难啊，兄弟们也要过日子。再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是朱大当家的点了头，才让你们的货过关的。现在换了杨大当家的，规矩嘛，当然得重新定了。”陆中平好整以暇的说。
　　“百里车马行在古星，一直承蒙朱长官关照，九头山不给我面子，能否给朱长官一个面子？”三公子说，无奈之下，他只好把朱慕云搬出来。
　　“你说的朱长官就是朱慕云吧？”陆中平淡淡的说，不提朱慕云还好，一提朱慕云，他心里火冒三丈。宋三是他的好兄弟，死在谁手上？就算朱慕云之前帮过朱加和，但九头山也给足了钱，两者已经扯平。
　　此次，山下的兄弟，向他禀报，要劫百里车马行的货物。陆中平没有阻拦，甚至还默许。他奈何不了朱慕云，还不能给百里车马行找点麻烦？
　　“不错，就是他。”三公子见陆中平知道朱慕云，喜上眉梢，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就算是朱慕云，也不能给他面子。”陆中平一脸傲然的说。他曾经听韩之风、宋三提及过几句，朱慕云可是吃人不吐骨头，拿着九头山的把柄，整天敲诈勒索，就差把山上的金银都搬空了。
　　“那请二当家划下道来吧。”三公子无奈的说。
　　“一百根小黄鱼。”陆中平缓缓的说，现在他掌握着重主动权，自然也要让百里车马行吐一次血。
　　“什么？”三公子惊讶得站了起来，随即，他又瘫软在座位上。这么多钱，都快超出货物的实际价值了。
　　冯梓缘与施兴民接头，原本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毕竟，施兴民这段时间，都没有提供有用的情报。他之所以提醒张百朋要与施兴民接头，只是为了方便与邓湘涛见面罢了。
　　可是，施兴民今天，却给了他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施兴民今天上午，竟然见到了地下党一位重要人物，据说是领导了电灯公司工人罢工。施兴民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他就是莫清风。莫清风准备离开古星，在此之前，在施兴民的住处停留了一会。
　　期间，莫清风还与施兴民聊了几句。施兴民知道他领导了工人罢工，就表现出对这方面特别有兴趣，虚心向莫清风请教，关于领导工人罢工的问题。
　　对同志的问题，莫清风表现得很有耐心。他详细向施兴民介绍了工人阶级这个群体，向他解释，为何资本主义是一个剥削制度。
　　最后，施兴民向他问起，如何撤离的事情。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因为张百朋为抓捕地下党，不但扑了空，还被人敲昏的事，在一家小报登了出来。虽然小报随后就被情报处给砸了，大部分报纸也都收了回来。可是，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的。越是禁止的消息，反而传播得越快。
　　莫清风无意中告诉施兴民，其实他能顺利撤离，是因为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莫清风一脸骄傲的告诉施兴民，正因为情报处有自己的同志，他的安全从来都不是问题。
　　要不然，情报处的人能活着离开？甚至，莫清风还告诉施兴民，张百朋正在罗氏诊所住院，还把房间号告诉了施兴民。
　　这让施兴民很意外，地下党也太厉害了吧。这么机密的情报，竟然也能搞到。等莫清风走后，他就期盼着能与情报处的人早点接头。
　　冯梓缘拿到情报，也很是意外。地下党的情报工作，真是做到了家。他顾不上其他，马上返回罗氏诊所，向张百朋汇报。
　　听到冯梓缘的汇报，张百朋也惊呆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情报处竟然有地下党！


第954章　反常
　　一百根金条，三公子倒是能拿得出来。可一旦交了这一百根金条，百里车马行就要破产。这可是三公子全部的心血，他怎么舍得，让九头山的土匪，一下子就拿走了呢？
　　“二当家的，一百根金条太贵，否则抬抬手？这批货总共，也不过值两万大洋。九头山如果真要一百根金条，还不如不要了呢。”三公子苦笑着说。
　　“这可是我说的，既然掌柜的不想了，我也不勉强，来了，送客。”陆中平说，他虽然只是郎中，但在九头山多年，土匪的套路耳濡目染，早就精于此道了。
　　“二当家的，五十根金条如何？”三公子没有起身，他知道，任何事都是谈出来的。九头山虽然有货，但他手里有钱。对九头山来说，这批货不能吃不能穿，最好的办法就是换成钱。
　　“这样吧，看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给你少一根金条，99根金条。要是换成其他人，少一根金条都不行。”陆中平沉吟着说。
　　“罢了，我愿意赎货。”三公子凄凉的笑了笑，百里车马行的信誉值千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就算回去之后，立马关门大吉，他也要把这批货赎出来。
　　“这就对了嘛。”陆中平露出一个胜利般的微笑，三公子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九头山自从朱加和死后，已经很久没开荤。应成杰上山后，对打家劫舍之事，也很是反感。应成杰认为，九头山应该是一支抗日力量。他们的任务，是打击日寇，还我河山。而不是借着抗日的名义，继续行土匪之实。
　　“这里是三十根金条，剩下的六十六根金条，我会尽快送来。但是，九头山扣押的货物，能否马上放行？”三公子说，他不但要保证货物运输的安全，还有抵达的时间。
　　“你拿了多少钱，我就放多少货。今天你可以带走三成货，九头山绝对童叟无欺，只要剩下的钱来了，货马上给你。”陆中平才不会做这样的生意，他把货交给三公子，还得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三公子送钱。到时候，再找个人来说和，剩下的金条，说不定就打了水漂。
　　三公子总算知道，真正的土匪是什么样了。陆中平看着一脸的和蔼可亲，但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
　　三公子带着黄路平去拿货，只要过了九头山，路上就安全了。这三成货，他捡重要的拿，准备先让黄路平送走。他则回古星拿钱，哪怕变卖家产，也得把剩下的六十六根金条拿回来。
　　“掌柜的，我先走了。”黄路平觉得三公子很可怜，被九头山这么一敲诈，以后百里车马行能否存在，都是个未知数呢。搞不好，自己又得回去拉黄包车。
　　“路上注意安全。”三公子叮嘱着说。
　　“掌柜的，九头山的人太狠，你还是回去再想想办法吧。”黄路平安慰着说，百里车马行顺风顺水惯了，三公子未必有应对措施。
　　以前，百里车马行的安全，都寄托在朱慕云身上。事实证明，朱慕云不是万能的。一旦九头山的人变卦，随便就能将百里车马行玩死。
　　“知道了，你跟许老板说一声，剩下的货，最迟不过十天，一定会顺利送到。”三公子郑重其事的说，就算这是百里车马行的最后一单生意，他也必须兑现承诺。
　　望着黄路平拿走货后，三公子满脸愁容，他与黄路平不是同一个方向，只能单独步行下山。可是，三公子还没走到山腰，就被九头山的人叫住了。追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牛逼哄哄的陆中平。
　　“二当家的，还有何事？”三公子拱了拱手，冷冷的说。自己好说歹说，陆中平才减了一根金条，这是吃准了自己会赎货。
　　“你就是江掌柜吧？”陆中平没有理会三公子的冷眼，笑吟吟的说。
　　“在下江群。”三公子说，江群是他的大名，但在相熟的几人当中，从来没人喊过他的本名。
　　“江掌柜，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你的三十根金条，你点点，看有没有少？”陆中平将刚才三公子给的包袱拿了出来，里面装的正是三十根金条，原封不动。
　　“二当家的，这是为何？”三公子诧异的说。
　　“陆某多有得罪，以后，百里车马行的货，在九头山畅通无阻，以前的费用全部免除。在九头山一带，如果有任何人敢为难，我陆中平第一个饶不了他。”陆中平说。
　　刚才，他向杨世英献宝，顺嘴说了百里车马行的事。还特意说到朱慕云，九头山就是要灭掉朱慕云的气焰。可是，杨世英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他一脚就把陆中平踢翻在地，拿起金条，就要来追三公子。
　　幸好，陆中平还算机智。他抱着杨世英的腿，苦苦哀求，终于让杨世英同意，让他来归还这三十根金条。杨世英原本，是准备请三公子回山上，当面赔礼道歉。但陆中平没打算说出来，如果让三公子回山上，他脸上就更不好看了。
　　“多谢二当家的。”三公子转悲为喜，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转机。
　　“原本要请你去山上一聚的，大当家的要亲自见你。但我知道，你运货心切，早点回去召集人手，把货运走为宜。山上的兄弟，可是粗手粗脚，你的货真要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不负责赔的。”陆中平强笑着说。
　　“请二当家的转告大当家的，江某多谢。以后，该有的孝敬，百里车马行绝对不少。逢年过节，少不了要给山上的兄弟送点物资。只是江某有一事不明？”三公子拱了拱手，说。
　　“江掌柜就别多问了，以后自有知晓之时。”陆中平说，他现在肚子还疼得厉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杨世英突然之间就像疯狗似的。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还算尊重。难道是大当家的位子坐稳了，要卸磨杀驴？
　　三公子能拿回金条，货也没事，当然高兴之极。他也顾不上询问，情况突然会有这样的变化。当下，他迅速朝山下跑去，对百里车马行来说，运货比什么都重要。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陆中平，一边揉着肚子，慢腾腾的回到了山上。刚到聚义厅，就看到坐在虎皮交椅上的杨世英，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
　　“大当家的，金条已经还给了江掌柜。他急着喊人来运货，说等下次有机会再来专门拜山。”陆中平马上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
　　“陆郎中，我就知道你办事不牢，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人喊上来嘛。至于运货，山上这么多兄弟，不能帮忙？”杨世英嗔恼的说。
　　“一时愚钝，没有想到这一点。”陆中平暗暗吃惊，让九头山的土匪，给百里车马行当伙计，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九头山还用混吗？
　　“以后，百里车马行的货，你知道怎么办了吧？”杨世英说。
　　当他得知，陆中平竟然劫了百里车马行的货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袁旺财刚刚送回情报，百里车马行是朱慕云的产业，自己这边，马上将人家的货劫了。以后进城，他怎么面对朱慕云？
　　杨世英的性命，可以说是朱慕云救的。甚至他全家人的性命，也是朱慕云救的。没有朱慕云，早就没有了杨世英。在古星时，杨世英对朱慕云的任何安排，都是惟命是从。
　　此次上山后，他其实也想找个机会，跟朱慕云好好说说。虽然他到了九头山，可依然还是朱慕云的人。在别人眼里，他是九头山的大当家。但在杨世英眼里，朱慕云才是真正掌握九头山命运的人。
　　现在，陆中平告诉他，九头山竟然抢了百里车马行的货物。就算陆中平是九头山的老人，杨世英也绝对不会客气。而且，杨世英从陆中平眼里，没看到怨恨，反而多了几分敬畏。
　　“知道知道，但江掌柜一定要按规矩办事。”陆中平后退一步，离开了杨世英的杀伤范围后，才小心谨慎的说。他对杨世英的印象，从刚才的那一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如杨世英所料，陆中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作为九头山的大当家，如果连这点性格都没有，还怎么当大家呢。
　　张百朋对冯梓缘带回的情报，虽然半信半疑。但施兴民见到了莫清风，这让他不得不信。自己就是因为抓捕莫清风，脑后才挨了一棍子。现在之所以住院，都是拜莫清风所赐。
　　“冯梓缘，你觉得，莫清风所说的地下党，是隐藏在政保局，还是在情报处？”张百朋问，他其实相信是后者，但他希望，冯梓缘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相信情报处没有地下党。
　　“我怀疑，就在当天你带队的那五人当中。”冯梓缘缓缓的说，对付地下党，他绝对拿出十成的本事。
　　“不可能吧？”张百朋惊讶的说，但随即，他又沉默了。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与情报处的人，恐怕就活不到现在的。
　　地下党之所以只是敲昏自己，而不是杀了自己，都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地下党就在他们当中。


第955章　所谓的计划
　　张百朋被自己的推断，吓出一身冷汗。情报处竟然有地下党，自己的身边竟然有地下党。怪不得情报处屡战屡败，张百朋终于找到了原因。
　　张百朋顾不得再在诊所待着，与冯梓缘一起回了政保局，亲自向李邦藩汇报。之前，张百朋只是怀疑，情报处可能有抗日分子。但他的概念，抗日分子应该是军统人员。万万没有想到，地下党都到了身边。
　　李邦藩听完冯梓缘的汇报，也是脸沉如水。施兴民的情报，可靠性还是比较高的。而且，这是莫清风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他迅速判断，这个情报是真实的。
　　“局座，现在怎么办？”张百朋问，自己到情报处后，寸功未立不说，处长还降到了副处长。以前他一直想不到，终于找到原因了。
　　“你才是情报处的负责人，这种事还要问我？”李邦藩冷冷的说。
　　“局座，处座，我建议，将上次的五人全部抓起来审问。”冯梓缘突然说。
　　“五人里面只有一个地下党，甚至有可能没有地下党。如果抓错了人，别人会怎么想？”张百朋冷冷的说。
　　“不管是不是地下党，全部当成地下党办了。”冯梓缘冷漠的说，好像那五人不是他的同胞，而是五条狗一样。
　　“这不太好吧？”张百朋诧异的说，这件事，如果从日本人的角度考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出现抗日分子，不要说杀五人，就算把情报处的所有人全部杀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冯梓缘冷冷的说，只要是对付地下党，他都会毫不犹豫，特别积极。
　　“冯科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每个人，都要找到合适而充足的理由。”李邦藩说，他的身份是中国人，杀这些嫌犯人员，也要冒很大的风险。
　　“他们当中，有一人通共，一人是重庆的人，剩下的因为贪污受贿，被关进监狱。”冯梓缘很快理清了一条思路。
　　“很好，冯科长脑子就是活，这件事就拜托了。如果可以，制造些意外也是可以的。”李邦藩提醒着说。
　　“局座英明。”冯梓缘忙不迭的说。
　　“看到了吧，这就是中国人。”李邦藩等冯梓缘走后，眼里尽是鄙夷。怪不得别人看不起中国人，其实是有原因的。
　　“从目前看来，冯梓缘肯定不会是抗日分子。”张百朋说，他都没想到，冯梓缘竟然能这么毒。
　　“这只能说，他不是地下党。”李邦藩意味深长的看了张百朋一眼，军统和中统的人，杀起地下党来，比冯梓缘还狠。
　　“对。”张百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据他们掌握的情况，还真是这样。
　　“记住，中国人都是不可信的。”李邦藩缓缓的说。
　　“局座，上午的会议后，局里有什么反应？”张百朋问，这次的会议，故意泄露一些关于铁道破坏队的情报，就是希望局里的抗日分子，能主动跳出来。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异常。”李邦藩摇了摇头，这种事，大家都需要时间来缓冲。就算真有军统的人，得到消息后，一时之间也很难看不出。
　　“所以，晚上我想搞个‘行动’，逼他们现身。”张百朋说，他觉得，在医院的时候，自己文思如泉，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早点住院的。
　　“铁道破坏队都搬走了，你还能想什么办法？”李邦藩嗤之以鼻的说，张百朋向自己汇报的时间太晚，如果一开始就能开诚布公的话，他在张百朋与之第一次接头，就能派人咬住铁道破坏队。
　　只要掌握了铁道破坏队的行踪，想要什么剿灭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张百朋成事不足，确实是有原因的。
　　“可军统的人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我们手里有内线。只要造出声势，一定会有人跳出来的。”张百朋郑重其事的说。
　　“如果奸细与军统及时沟通呢？”李邦藩说。
　　“所以，必须做好保密工作。”张百朋微笑着说，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二处呢？”李邦藩又问，在张百朋的计划中，情报处和行动队，甚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