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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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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意外发现
彭长林的被捕叛变，是一个很偶尔的事件。刚进古星的时候，碰到检查，因为是外地口音，加上神色慌张，被送到了政保局，落到了张百朋手里。
在政保局，三言两语，彭长林就招了供。他从训练班出来后，没有在沦陷区工作的经验，被张百朋连吓带蒙，都没用刑，就招供了。张百朋大喜过望，决定放他回去，趁机将铁道破坏队一网打尽。
只是，第一次行动就不顺利，当晚晚上，他们要去德明饭店住宿，碰到了军统袭击杨怀益。军统的枪声，惊动了铁道破坏队。
彭长林贪生怕死，可一旦叛变，头脑反而变得聪明了。“猴子”的代号，就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一真一假两“猴子”，也是他的主意。
彭长林的任务只有一个，把铁道破坏队带进情报处的包围圈。按说，古星是日本人的天下，要剿灭几个人的铁道破坏队，实在容易得很。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张百朋依然没能掌握铁道破坏队的行踪。
每次队员外出后，沈云浩就会更换住处。彭长林越来越担心，铁道破坏队离开之后，自己都不能将情报传递给张百朋。
彭长林是报务员，其实他可以与张百朋用电台联络。可是，张百朋却觉得用电台不安全。到时候，电报要从电讯处转，多一个人过手，就多一分危险。从一开始，张百朋就没打算让别人知道彭长林的存在。就连李邦藩，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
彭长林不但贪生怕死，而且还爱财惜命。这一点，倒跟朱慕云有些相似。当时见到彭长林的时候，张百朋就在想，有朝一日朱慕云落到抗日分子手里，会不会也成了软脚虾？
但彭长林还有另外的爱好，他不但喜欢钱，而且还喜欢权。张百朋郑重承诺，只要消灭了铁道破坏队，金条一百根，情报处给个科长，如果能把古星区也破坏掉，当个副处长也是有可能的。其实，张百朋自己也不过副处长。
彭长林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美梦当中。到时候当了官，有钱有身份，走哪里，谁不对自己笑脸相迎？到时再来德明饭店的话，感觉应该又不一样了吧。
彭长林到前台，询问一位叫“章月”的客人房间。这是用假名提前订好的房间，只要彭长林觉得时机成熟，随时可以去房间。彭长林能说出“章月”这个名字。
井山一直跟着彭长林走进了德明饭店，他一路上，已经换了几套衣服。而且，用交叉法，不停的更换人员跟踪。彭长林就算再警觉，也没能发觉。
在彭长林问话的时候，井山拿出自己的证件，也在德明饭店订了一个房间。当服务员说出“205”的时候，他暗暗记住了。彭长林进去后，井山没有再跟着。这个时候，彭长林是最警惕之时。
果然，走进去时，彭长林突然停下来，转过头，仔细的观察着身后的情况。一切如常，彭长林松了口气。
“能给我换到二楼么？”井山等彭长林走后，突然说道，服务员给他的房间定在三楼，而彭长林要去的是二楼，不太方便监视。
“对不起，二楼的房间已经满了。”服务员说，德明饭店的房间，因为有大量的包房和长住房，到这个时候，可选的房间不多。
“能否将我的房间，换成靠东一侧？”井山说，德明饭店的格局，他早就了若指掌，205房间，靠近东边。
“三零六可以吗？”
“三零五空着吗？”井山又问。
“对不起，三零五住了人。”
“那就三零六吧。”井山说。
三零五就在二零五的正上方，如果能在三零五的话，就能更方便的监视。甚至，还能想办法偷听下面的谈话。
彭长林按照约定的暗号，两轻一重敲了敲二零五的门。很快，房门就开了。只是，里面并不是张百朋，而是宫崎良一。
“宫崎太君。”彭长林见到宫崎良一，反而更加高兴。第一次接头，他就听出了宫崎良一的口音。能与日本人搭上关系，更能让他前程似锦。
“有什么好消息？”宫崎良一微笑着说，他向大泽谷次郎汇报，要晚上才能回来。其实，下午他就回到了法租界。
在与大泽谷次郎联系之前，宫崎良一还与张百朋取得了联系。今天下午，是与“猴子”接头的时间。张百朋的身份，不适合干这件事。可是，张百朋又不相信其他人。
昨天政保局闹了这么一出后，如果真有抗日分子，又知道了铁道破坏队有内线的事，对张百朋的行踪，自然会特别关注。其实，张百朋今天也发现，他的身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
接到宫崎良一的电话后，张百朋当即决定，由宫崎良一去接头。宫崎良一此时“出差”，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回来。
“请太君看，这是刚收到的，今天晚上，我们的新住处。”彭长林将那张写着“府长路12号”的纸条，递给了宫崎良一。
“哟西，彭君，你的大大的厉害。”宫崎良一称赞着说，有了这个地址，马上就能消灭铁道破坏队了。
“多谢太君夸奖。”彭长林高兴的说，能得到宫崎良一的赏识，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宫崎良一马上给张百朋打了电话，他用日语说的，告诉了张百朋这个地址。打电话的时候，宫崎良一又问彭长林：“你们晚上几点回去？”
“十点之前必须回去。”彭长林说，这是规矩，太晚的话，很容易出事。
宫崎良一与张百朋商量，九点半动手，到时候回去一个就抓一个。而抓捕沈云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彭长林头上。
“你来的时候，后面没有尾巴吧？”宫崎良一打完电话后，突然问。他站到窗户边，警惕的望着外面。
“不会，沈云浩对我相信得很。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要我早点回去，晚上要发报呢。”彭长林也跟着站到了窗户边，他今天确实有些心神不定，但这只是自己的感觉，并没有证据。
这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他是不会告诉宫崎良一的。彭长林只希望，晚上的行动能成功。至少，也要抓到沈云浩。只要抓到了沈云浩，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到时候功成名就，安心到政保局当科长。
“那行，你就早……点回去。”宫崎良一突然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他对女人并不很感兴趣，但看到漂亮的女人，还是愿意欣赏的。
而且，这个女人，他也是认识的，朱慕云的未婚妻于心玉。朱慕云贪财、赌钱又怕死，唯独不好色。都是因为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换成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去寻花问柳。
“是。”彭长林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楼下的女人，他的眼睛都看直了。而且，他的目光中还带着深深的惊讶，因为，下面的女人，他很熟悉，正是当初电讯人员训练班的徐慧莹。
漂亮的女人，很容易被人记住。只不过，当初的徐慧莹一头短发，经常身着军服。可就算如此，也让训练班的男性整天想入非非。
“只要你为皇军效力，这样的女人，以后多得很。”宫崎良一看到彭长林的目光，鼓励着说。男人的爱好，不就这么几样么。
“宫崎太君，此人很像我当初电讯训练班的教官。”彭长林突然说道，徐慧莹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非同寻常。
“真的？”宫崎良一大喜过望。如果于心玉真是军统的人，也是能说得过去的。她潜伏在朱慕云身边，不就是为了窃取情报么？
到这一刻，宫崎良一并没有意识到，朱慕云也是抗日分子。像朱慕云这样的人，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可能是抗日分子。只是朱慕云太过无能，让军统分子潜伏到了身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敢肯定，这个女人似乎更加迷人。”彭长林一脸色相的说，他只觉得有八分相似。
加入训练班后的徐慧莹不施粉黛，而现在的于心玉容光焕发，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魄力。这种高贵的气质，是一般女人所不具有的。
“彭君，你赶紧下去确认，如果她真是你的教官，那就是大功一件。”宫崎良一说。一个女人，还是彭长林的教官，身份自然更加重要。如果能确定她的身份，消灭古星区指日可待。
朱慕云这个蠢材，竟然让军统的女人潜伏到了身边。一旦确认于心玉的身份，宫崎良一将让朱慕云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彭长林忙不迭的说，现在也确实到了吃饭的时候，这个时候徐慧莹来德明饭店，自然也是为了吃饭。
“在没有证实之前，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张百朋。”宫崎良一突然叮嘱着说。
“我是宫崎太君的人，只听太君的安排。”彭长林心领神会，微笑着说。
宫崎良一这么一说，彭长林自然明白，宫崎良一是想独占功劳。
第964章 当机立断
宫崎良一的心思，彭长林猜得很准。如果下面的女人，真是徐慧莹的话，绝对是一条大鱼。只不过，女人化了妆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在训练班时，徐慧莹给他的印象太深，他还真的想不到，这个时髦女郎，就是自己的教官。
如果能确定对方就是徐慧莹，彭长林相信，自己在日本人的心目中，自然有着更高的地位。而宫崎良一则在房间内踱步，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虽然彭长林还没有证实，但他感觉，8九不离十。
在楼下的，确实是于心玉。她只是想来单独吃个饭，然后就回家的。哪会想到，在德明饭店，竟然能被人认出来呢。她以前很少露面，认识她的人不多。进入费利克斯的德意志洋行后，她的相貌虽没改变，可是略施粉黛，让她马上从一位干练的电讯人员，摇身一变，成为一位气质高雅，风华绝代的时髦女郎。
就算是以前的旧识，轻易不敢与她相认。但她忘记了一点，漂亮的女人，总能给人留下永久的记忆。当初她在训练班，虽然只教了两期，但给所有的学员，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井山住进三零六后，想与三零五换房间。可是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他知道，这间房只是订了出去，还没人住进来。
一把锁，是挡不住他这个军统情报处长的。所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都能打开大部分的锁。就连朱慕云，只要有合适的工具，古星至少六成的锁，他都能轻易打开。
井山在下面的大堂安排了两个人，三零六安排了一个人，他自己与另外一人，在三零五监听。同时，在二楼的楼梯口，也安排了两个人。只要彭长林出去，不管从哪个方向，都能被他掌握。
井山将三零五的地毯小心翼翼的掀开，拿出一个听诊器，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虽然隔着楼板，但只要找准位置，也能听到下面声音的。
站在窗户口的戴晓阳，则尖着耳朵，听着下面的声音。同时，他手里还拿着一副相机，随时准备拍摄彭长林的照片。
这种方式很原始，但有的时候也能收到奇效。比如说，宫崎良一那句“真的？”，就准确无误的传到了楼上。
“处座，他们好像在谈论一个女人。”戴晓阳马上向井山汇报，同时，他手里的照相机，给下面的于心玉拍了一张照片。
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会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准备撤。”井山说，他也听到了动静，还有关门的声音，显然，下面的接头已经结束了。
井山正要下去的时候，在二楼监视的人来报告，彭长林去了餐厅。井山很是意外，彭长林胆子不小嘛，接完头后，竟然还敢留下来。
井山让其他人继续监视，自己则亲自去了餐厅。他倒要看看，彭长林还想干什么。难道他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晚餐？
可是，井山一走进餐厅，马上明白，彭长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徐慧莹。井山当然是认得徐慧莹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慧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马上知道，彭长林为何要来餐厅吃饭了。
彭长林的档案，井山也看到过。杭州电讯人员训练班第九期毕业。徐慧莹是第八期毕业，毕业后留下当过教员。这让井山惊出一身冷汗，彭长林不但发现了徐慧莹，连上面的人，也发现了徐慧莹。
徐慧莹一个人正在享受晚餐，蓦然，她感觉到了一道注视的目光。抬头望去，却是井山。他们一个是情报处长，一个是电讯处长，两人自然是熟识的。
徐慧莹正要上前打招呼，可井山突然摇了摇头。并且，嘴朝着她左边呶了呶。徐慧莹的目光朝着左边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彭长林。
此时的彭长林，见到徐慧莹望向自己，脸上马上浮起了笑容。他马上起身，笑吟吟的朝着徐慧莹走来。可是，就在他动身的时候，井山突然掏出手枪，对着彭长林就是“砰砰砰”三枪。这三枪，全部击中了彭长林的胸口，彭长林当场毙命。
突然的枪声，吓坏了所有人。徐慧莹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她已经认出了彭长林，正是自己的学生。而井山则是情报处长，在这个时候突然开枪射杀彭长林，意义不言而喻。
徐慧莹突然想起，朱慕云中午的叮嘱，让自己下班后马上回家。可是，她却没有听。想着吃了饭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这让她很后悔，明明掌握了情报，却没有发挥作用，真是太遗憾了。
徐慧莹其实是个很聪慧之人，特别是在破解密码方面，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只不过，她的实践经验不足。刚才的事情一出，她马上明白，彭长林肯定出了事，井山之所以当着自己的面处决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井山得手后，看了徐慧莹一眼，将枪收起，混在人群里安然离去。而情报处的其他人，听到枪声后，也不用命令，迅速各自撤离。只有戴晓阳，他趁乱拍了几张照片。他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一家报社的记者。
宫崎良一听到枪响后，马上掏出枪，迅速离开了房间。他很担心，心里在想，千万别是彭长林出事。当他赶到餐厅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包括于心玉也走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留在现场，简直就是找死。
看到彭长林的尸体后，宫崎良一狂怒，他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是于心玉！然而，他把服务员叫过来问话的时候，得知是一名穿西装的男子动的手。
宫崎良一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宪兵分队，而是用电话联系张百朋，告诉他这件事。彭长林是张百朋发展的内线，已经踩到了铁道破坏队的尾巴，就这样溜走，实在太可惜了。
“我马上去府长路12号抓人。”张百朋当机立断的说。
“我也去。”宫崎良一马上说，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没有其他想法，也是想消灭铁道破坏队。
至于在德明饭店出现的于心玉，宫崎良一暂时还没放在心上。只是，于心玉引起了他的怀疑，他肯定不会松手。这一点，他觉得要向张百朋学习。机密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彭长林之死，看似偶然，实则必然。铁道破坏队有内线之事，是张百朋拿来钓政保局内部抗日分子的。可现在，抗日分子没找到，反而把彭长林搭上了。
如果于心玉真有问题，宫崎良一也只希望，暂时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于心玉的身份没问题，那也罢了。如果她真的有事，宫崎良一将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一举破获军统在古星的组织。
另外，宫崎良一还要做一件事，他得通知西田仓。晚上在电影院的接头，自然不用去了。军统已经发现了彭长林，西田仓的所谓接头，只能骗骗冯梓缘。
现在，需要与军统抢时间。彭长林接到的府长路12号情报，应该还是真实的。刚才在餐厅动手杀彭长林，或许是发现了彭长林与宫崎良一接头。
张百朋暗暗懊悔，自己还是大意了。如果能安排得更细致些，可能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张百朋和宫崎良一，分别扑向府长路12号。那是一栋普通的房子，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朱慕云是接到大泽谷次郎的通知，才知道德明饭店出事了。所有涉及到枪支的案子，巡捕厅必须通知宪兵分队。而彭长林身份可疑，巡捕厅相信他是抗日分子。
现场取证不是朱慕云的长项，他对德明饭店的服务员，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同时，让服务员去核对今天的房客。很快，朱慕云就摸清，二零五和三零六这两间房的客人不正常。他先去了二零五，里面很整齐，床上也没有翻动的痕迹。就是窗户打开了，似乎有人在窗口站了一段时间。
至于三零六，才刚开了房，是一名穿着西装的高个男子。再问餐厅的服务员，开枪射杀的，正是穿西服的高个男子。
“身份查清了么？”朱慕云问周志坚，现场取证，周志坚比他更擅长。
“从他身上的证件看，只知道他叫李林。”周志坚说。
“李林？”朱慕云心里一动，这可是彭长林的化名，他仔细端详着地上的死者，又看了看他的手掌。
“队长，你有什么发现？”周志坚问。
“你觉得这个李林是干什么的？”朱慕云心里有了底，电讯人员也有职业特点，他们的手掌和手指，就算没有起茧，但也会比一般人显得光滑。
“很可能是抗日分子。”周志坚说。
“请情报处的张处长看看吧。”朱慕云突然说。
“是，我马上去请。”周志坚忙不迭的说。
“笨蛋，张百朋是你能请得动的？拍照，拿着照片去让人认。”朱慕云气道，他心里基本确定，这就是铁道破坏队的彭长林。
第965章 勾勒
只是，彭长林死在这里，又不像是日伪特务动的手，那就只有一个答案，是军统动的手。想必，沈云浩已经确定，彭长林就是“猴子”了吧。
但是，为何这么急着动手呢？借彭长林之口，再迷惑张百朋一段时间，给他几个假情报，让铁道破坏队趁机干几件漂亮的事，不是很好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朱慕云不会强求别人。对叛徒用家法，本就是军统的传统。既然死的很有可能是铁道破坏队的奸细，朱慕云一下子显得兴味索然。
“收拾收拾，先下班，有事明天再说。”朱慕云不耐烦的说，事情的经过，他相信邓湘涛会给自己一个详细的答复。
“这就下班？”大泽谷次郎惊讶的说。
“先把身份确定再说，我怀疑此人身份不简单。”朱慕云说，不管是谁干的，凶手早就跑了。就算是封锁整个法租界，也为时已晚。
大泽谷次郎对朱慕云言听计从，既然朱慕云想下班，把彭长林的尸体一抬，收工下班呗。朱慕云对这个案子并不上心，从德明饭店直接回了家。
朱慕云停车的时候，就发现于心玉的车子不在。这是怎么回事？中午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下班就回家，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难道是加班？在电话局上班，加班倒是常态。
朱慕云给电话局打电话，得知于心玉正常下班。朱慕云看了看时间，现在快八点了，于心玉还没回来？难道是出事了！朱慕云心里莫名一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任何事情，首先往最坏处想，总能让自己掌握更多主动权。
正当朱慕云准备出门寻找的时候，发现于心玉开着车子回来了。见到于心玉的人，朱慕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不管如何，人没出事就是好的。
“不是让你下班就回来么？”朱慕云走过去，不满的说。
“我哪知道这么倒霉？”于心玉没好气的说，她刚才是去联系邓湘涛。可是，转了一圈，也没有联系上邓湘涛。
此时的邓湘涛与沈云浩在一起，正听着井山的汇报，自然无法与于心玉见面。于心玉虽然理亏，但女人本就是不讲理的动物。她们有道理的时候，自然是理直气壮，她们没理的时候，更像是全世界都欠她们的，更加蛮横。
“怎么啦？”朱慕云关心的问，在古星，没几个人敢让于心玉生气。就算是日本人，朱慕云也会替于心玉出头。
“晚上，我一个人在德明饭店吃饭，碰到了不好的事。”于心玉解释着说，这件事朱慕云迟早会知道，与其让他查到，不如主动跟他说了，反而显得自己坦荡。
“不是让你下班就回来么？”朱慕云突然提高了声音，嗔恼的说。
“我吃个饭也不行？家里也没人给我做啊。”于心玉像受了委屈似的，更是生气。
“吃饭可以，但你不要留在法租界嘛。不是跟你说了，下午待命，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嘛。你在德明饭店，遇到了什么人没有？”朱慕云问，他觉得，必须尽快见到邓湘涛。要不然，于心玉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能遇到什么人？”于心玉不再理会朱慕云，径直上了楼。
“你应该没吃好吧，要不，找个地方再吃点？”朱慕云见于心玉心情不好，马上改变了语气。
“没心情。”于心玉说。
女人无理都要取闹，得理更是不饶人，于心玉遇到了彭长林，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再加上没联系上邓湘涛，更是很沮丧。
朱慕云拿于心玉是没办法，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真不知道把这位大小姐招到家里干什么？
“我们正在抓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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