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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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朱慕云到镇南五金厂的时候，孙明华告诉他一个消息，鄂东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十六纵队司令刘少元，到了古星。情报处得到消息后，已经撒开大网。
　　“明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朱慕云惊讶的说，这个时候，国军的高级军官，竟然敢来古星，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昨天晚上，我们抓到了他一个人，自称是刘少元的副官，他供出了刘少元。”孙明华说，情报处的资源，要比一处强得多。
　　全市的信息，几乎都会向情报处汇总。所有的情报，都是情报处筛选之后，剩下的再交给其他部门。孙明华真的想不通，张百朋之前坐拥如此之资源，竟然一事无成。
　　“明哥，你不够意思啊。昨天晚上就得到了消息，今天才告诉小弟。”朱慕云佯装不满的说，这件事他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属于第五战区，刘少元身为纵队司令，级别与师长一样。如果按照正规军编制，至少也得是旅长级别。如此重要的军事指挥官，怎么会来古星呢？
　　“昨天晚上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可是你没在家。”孙明华说。
　　“晚上十点半才回来，白天太忙，晚上难得有闲暇。”朱慕云解释着说，于心玉开始进入角色后，两人每天晚上都会争取出去一趟。早知道孙明华会打电话，应该留在家里的。
　　“家里还是要请个佣人，要不然，电话都接不到。”孙明华提醒着说。
　　“我是被吓怕了，现在请个人，哪那么容易？”朱慕云苦笑着说，之前的玉梅，虽然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武尚天派到他家里了。出了这样的事，朱慕云还敢随便请佣人？
　　况且，家里的于心玉，对佣人的要求很高，就算是胡梦北，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共产党虽然人才济济，可是想要找一个高级佣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等会我把审讯笔录拿给你，按照刘少元的习惯，白天他很有可能待在法租界。”孙明华说，其实，就算他不说，等会朱慕云也能收到消息。宪兵分队已经得到消息，今天情报处也会派人去法租界，双方联合行动，共同抓捕刘少元。
　　“这份笔录是谁审出来的？”朱慕云随口问，如果冯梓缘有参与的话，他倒无需担心。毕竟，冯梓缘也很清楚刘少元的重要性，这么重要的军官，如果落到日本人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你没看下面的签名？”孙明华说，他才刚担任情报处长，抓到这么重要的人物，自然要特别重视。
　　“明哥亲自出马，怪不得能这么顺利拿到口供。”朱慕云看了一眼，竟然是孙明华亲自审讯的，马上附和着说。
　　只是，这件事冯梓缘会不会知道？孙明华昨天晚上打了电话给自己，情报处又执行了抓捕，冯梓缘应该会知道才对。只是，他会知道抓捕的，会是刘少元吗？
　　不管冯梓缘是否知道，朱慕云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邓湘涛。从镇南五金厂到法租界的路上，朱慕云与邓湘涛有两个死信箱。将情报顺利投进死信箱后，他才回到宪兵分队。此时，上面已经正式发了通知，全力协助政保局搜捕刘少元。
　　刘少元此时还真在法租界，他的十六纵队，驻守在驻浠水蔡家河，那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刘少元怎么能待得住？上次总指挥部要求打探新四军消息，并且要派情报员潜入古星，他马上主动请缨。
　　当然，打探情报是假，趁机来古星逍遥是真。作为军事主官，刘少元轻易不能离开部队。况且，十六纵队还有作战任务。一旦日军撤军，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将即刻进军新四军根据地。
　　在这样的时刻，刘少元依然“义无反顾”要来古星，不知道的人，真的会很感动。可是，昨天晚上，他就在各个舞厅玩乐。要不是他的副官出事，他现在还掉在温柔乡里。
　　幸好，刘少元还知道，自己的脑袋才是最重要的。发现副官出事，他马上搬了地方。今天一早，就到了法租界。在他的印象中，法租界才是最安全的。日本人的手再长，也不能在法租界明目张胆的抓人吧？
　　可是，日本人连古星都占领了，进入法租界只是迟早之事。法国人面对日本人的蛮横无理，只是步步退让。成立宪兵分队只是第一步，日本人最终的要求，是接手整个法租界。
　　惊魂未定的刘少元，派人与军统取得了联系。既然副官出事，他自然没有心思再玩下去。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迅速离开古星。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古星就通道就关闭，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离开。
　　刘少元身材有些发福，而且头上因为经常戴帽子，已经有了明显的痕迹。从正常渠道出城，一旦被检查，很容易露出马脚。
　　军统刚开始还没有特别重视，但是，随着朱慕云和冯梓缘的情报，分别传了过来，邓湘涛这才意识到，刘少元的身份，彻底暴露了。这只能怪他的副官太怂，根本没给刘少元安全转移的时间。
　　“刘司令，你现在只能委屈一下了。”邓湘涛让人把刘少元带到克勒满沙街163号的地下室里，163号下面有两间地下室。
　　其中一间大的，是邓湘涛与朱慕云见面的地方。那个地方，除了他们两人外，就只有袁旺财知道。另外一间地下室，也有两条暗道，用于军统重要人物相会。平常邓湘涛要召开处长级会议，会在那间办公室。
　　今天，为了保证刘少元的绝对安全，他也把刘少元带到了这里。虽然地下室没有光线，但里面有水有电，还有一张床，足够刘少元休息的了。
　　“邓区长，我得尽快赶回去。”刘少元说，既然玩砸了，当然得尽快赶回去。
　　“现在全城戒严，各个关卡全部封死了，今天你肯定是回不去的了。”邓湘涛叹息着说，堂堂纵队司令，竟然跑到古星来鬼混。这要是在中央军，马上就地革职了。
　　“邓区长，拜托拜托，部队马上就要开拔，可不能少了我。”刘少元急道。
　　“刘司令既然知道部队不能少了你，怎么还亲自来古星涉险呢？”邓湘涛淡淡的说。
　　“不是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么？”刘少元尴尬的笑了笑，说。
　　“日军的情报，我们有汇报的，刘司令何必亲自来呢。”邓湘涛说，将熊，熊一窝。刘少元身为十六纵队的司令，可以想像他的部队战斗力如何。
　　连新2军都在新四军手里吃了大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新四军呢。
　　“身先士卒，才能激起全军将士之勇气。”刘少元大言不惭的说。
　　“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城的。”邓湘涛摆了摆手，他可不想听刘少元胡说八道。


第1012章　困住
　　军统要在古星藏个人，哪怕就是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毕竟，朱慕云之前的安排，太过缜密。地下室的密道四通八达，而且地下室内，有粮食有酒水，有些地下室，还有药品、军火。
　　只要将人安排在地下室，就可以保证安然无恙。哪怕就是单独住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住在地下室，也仅仅是保证安然无事罢了。
　　刘少元来古星，可不是为了住地下室的。而且，他身为十六纵队司令，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国军最近，很有可能对湘豫鄂挺进纵队再次用兵，刘少元如果不在部队，十六纵队怎么打仗？
　　邓湘涛也知道，刘少元不宜在古星久留。能让刘少元离开的古星的，只有朱慕云了。虽然邓湘涛对刘少元的行为很是不耻，可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尽力安排刘少元离开。
　　因此，朱慕云接到了邓湘涛的命令，让他安排一个人紧急离开古星。这个任务，朱慕云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送刘少元出城。
　　如果是其他任务，朱慕云会很果断。但这个任务，他必须阳奉阴违。甚至，为了阻止刘少元从其他渠道离开，他还特意提醒孙明华，要注意全市各个车马行、运输公司，不能让刘少元混在其中。
　　邓湘涛之前给的命令，是让他搜集日军撤离的情报，确定撤离的日期。朱慕云当时判断，国军对湘豫鄂挺进纵队依然不死心，想趁机搞事。
　　刘少元这个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十六纵队司令来到古星，就算只是打个搜集日军情报的幌子，那也说明，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对新四军不怀好意。
　　把这样的人送出城，让他率兵攻击新四军？朱慕云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他将刘少元暂时困在古星，至少可以保证十六纵队在日军撤离后，不会有小动作。当然，国军还有其他部队，但朱慕云的能力，只能困住刘少元，进而拖住十六纵队。
　　领到任务后，朱慕云马上把宪佐班的人召集起来开会。他相信刘少元暂时是安全的，所以，宪佐班的工作，就得认真负责，绝不能让刘少元溜走。
　　“史希侠呢？”朱慕云正要布置任务，其他人都来了，但史希侠却没了身影。
　　自从史希侠来到宪佐班后，只要是朱慕云安排的工作，倒也认真完成了。为了表现，史希侠几乎每天都会上街亲自执勤。作为宪佐班的副队长，兼三科科长，他只需要每天在街上巡逻两次就可以。
　　像朱慕云，开着车子在街上一圈，就算完成任务了。其实，他所谓的一圈，是分两部分完成的。头半圈，是从镇南五金厂来宪兵分队的时候，特意绕了一下。后半圈，则是中午去码头，又顺便把另外半圈转完。
　　不管朱慕云是不是顺手而为，但他每天，确实都围着法租界转了一圈。他身为宪兵分队的翻译，兼宪佐班队长，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
　　“好像已经出去了，要不我去找找？”张光照说。朱慕云对史希侠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史希侠在宪佐班的地位。史希侠留在宪佐班，只能受白眼，还不如去街上巡查。
　　“不必了，把命令传达给三科的孙务本就是。”朱慕云说，为了等史希侠而停止工作？这可不是一个优秀长官应该干的事。任务不等人，就算史希侠不在，工作同样要做。
　　朱慕云得让史希侠知道，没有史希侠，宪佐班的工作，同样会做好。甚至，会完成得更好。再说了，三科只是负责协调，史希侠有没有来都一样。
　　史希侠到宪佐班后，朱慕云对他其实是很注意的。他甚至知道，史希侠这段时间，与田岛拓真走得很近。或许都是从政保局过来的，又或者同病相怜，史希侠经常会与田岛拓真见面。
　　只是，他们的见面很谨慎，在宪兵分队，两人维持着正常的关系。但在外面，至少有人向朱慕云汇报过两次，见到史希侠与田岛拓真在喝酒。
　　喝酒很平常，但史希侠与田岛拓真喝酒则不平常。还有孙务本，突然之间得到了史希侠重用。现在，三科的事情，只要史希侠不在，基本上就是孙务本作主。
　　这些情况，朱慕云都没有道破，甚至，他也没向李邦藩汇报。这是他自己的工作，不能有问题就找长官解决。好的下属，不但要能完成自己的任务，还要能帮长官排忧解难。
　　史希侠得到消息后，迅速回到了合作路一号。作为宪佐班的副队长，没有赶上会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特别是他刚到宪佐班不久，就更容易让人误会。
　　“队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在检查哨巡查。”史希侠解释着说。
　　“没关系。其他人的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你的任务，主要是联络局里的其他部门，协调他们合法搜捕。”朱慕云说，常务宪佐的任务，是封锁法租界的所有出入口。而特务宪佐，则发动各自的关系和发展的下线，全力搜捕刘少元。
　　“是，保证完成任务。”史希侠大声说。
　　平常没事的时候，朱慕云总是在一旁躲清闲。可只要有任务，他就表现得很积极。朱慕云先给于心玉去了个电话，叮嘱她早点回家，自己有抓捕任务，不能陪她吃饭。朱慕云清楚，于心玉接到电话后，肯定会告诉邓湘涛。
　　朱慕云既然要把刘少元困在古星，最要紧的，就是给邓湘涛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有让邓湘涛感觉到，刘少元只要一出城，必定会出事，他才能接受，刘少元必须留在城内的事实。
　　今天的行动，出动的人员很多，朱慕云为了表示特别忙碌，一直到半夜才回家。平常这个时候，于心玉早已睡下，但今天，她特意在客厅看书。见到朱慕云回来，还善解人意的走上前，接过朱慕云的公文包。
　　“怎么还没睡？”朱慕云惊讶的问。他的公文包里，平常也不怎么放重要资料。当然，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重要的文件。甚至，有的时候还特意会“遗留”在家里。
　　自从知道于心玉也会开保险箱后，朱慕云一般要传递的情报，直接锁在保险箱里。如果总是把重要文件“遗忘”在书房，也会引起于心玉的怀疑。
　　“知道你辛苦，特意让给你熬了点粥。”于心玉微笑着说，她要等着朱慕云回来，自然也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上次下厨失败后，于心玉一直不敢再尝试。可是，煮粥还是没问题的，最多，就是水多放点，煮成米汤。因此，她放了自认为足够的水后，就放任不管了。
　　“这个……我好像不太饿。”朱慕云犹豫着说，他以前担心玉梅给自己下毒，轻易不敢吃她做的东西。现在于心玉倒不会特意下毒，但相比于心玉煮的东西，他宁愿吃以前玉梅煮的。
　　“已经煮好了，多少吃一点。”于心玉劝道。
　　“好……吧。”朱慕云对于心玉的要求，又岂能拒绝？哪怕真的有毒，也会一口吞下去吧。
　　“好像有点糊了。”于心玉把粥端上来后，一脸歉意的说。
　　“没事没事，明天拿给外面的乞丐吃吧。”朱慕云说，白粥变成了黑白相间的黑糊粥。有些人天生就不会下厨，实在是没办法的。
　　朱慕云拿着公文包走进了书房，将一份宪佐班的工作安排放进了保险箱。这份工作安排，计划周密，几乎所有离开法租界的通道，全部封锁了。
　　随后，朱慕云又出去一趟，先是向李邦藩汇报工作。抓捕刘少元，是政保局的任务，宪兵分队只是配合。情报显示，刘少元很有可能藏在法租界。但也只是“很有可能”，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刘少元就一定在法租界。
　　就算没有任何发现，朱慕云也必须向李邦藩详细汇报。今天的行动方案已经很完善，如果刘少元在法租界，一定会有办法将之揪出来。
　　“局座，今天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收获。”朱慕云向李邦藩汇报了宪佐班的行动，以及政保局情报处和行动队，在法租界的工作情况。
　　“刘少元肯定得到了军统的掩护，你那枚钉子，有何发现？”李邦藩问，抓捕一个刘少元，并没有什么意义。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刘少元的身份。
　　鄂东游击总指挥部下辖四个纵队，分别是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纵队。每个纵队，下面又辖三个支队。虽然刘少元这个十六纵队，与新四军湘豫鄂挺进纵队，相差甚远。可是，如果能抓到刘少元，将能直接影响到十六纵队。
　　如果能抓到刘少元，并且让他效忠皇军，说不定，他能把整个十六纵队，全部带过来。刘少元冒着生命危险，潜回古星，就是为了享受。这种人，日本人最喜欢。因为，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第1013章　效果
　　李邦藩觉得，只要能抓到刘少元，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只是，平时没烧香，临时抱佛脚肯定是不行的。
　　“我已经给他发了指示，只是，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提供一条安全的地下运输线。要不然的话，军统肯定会找上他。”朱慕云遗憾的说。
　　“你是经济处长，就不能想办法，让他成为一个对军统‘有用’的人？”李邦藩说，杨志的能力越强，军统就会越重视他，他这枚“钉子”能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
　　如果杨志能成为军统必不可少的人，自然能获得最重要的情报。如果杨志掌握了地下运输线，军统为了把刘少元安全送出去，兴许会让杨志负责刘少元出城。
　　“如果他对军统‘有用’的话，就要对皇军不利，如何取舍，难以拿捏。”朱慕云为难的说。
　　他当然想让杨志在军统多立功，那样的话，就能明目张胆的挖日本人的墙角。这样的任务，也是朱慕云最乐意做的。
　　“为了消灭军统，可以适当灵活操作。”李邦藩沉吟着说。没有投入，哪来的回报？只要不是特别大的损失，他都能承受。
　　“我知道怎么做了。”朱慕云说，当初让杨志“打入”军统，只是为了应付“朱慕云没有军统内线”的局面。
　　杨志的身份，邓湘涛早就知道。可杨志以为，他的身份是绝密。杨志已经正式加入安清会，是很活跃的成员。如果要让军统重视他，必须在安清会拥有更重要的地位才行。至少，要让军统意识到，杨志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李邦藩对朱慕云是寄予很高期望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朱慕云想要军统重视杨志，只需要跟邓湘涛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朱慕云在离开李邦藩的住处没多久，就拐到了王家港，见到了早就在此等候的邓湘涛。
　　“区座，刘少元想离开古星，恐怕一时之间很难办到。”朱慕云见到邓湘涛，马上装出很为难的样子。
　　他对刘少元的处理，有两个原则：既不能让刘少元落入日本人手里，也不能让他在短期内离开古星。甚至，后者比前者更紧迫。如是万不得已让他选择，他会为了留下刘少元，而宁愿他落入日本人手中。
　　“刘少元现在克勒满沙街的地下室，他是军事长官，不能长期在古星逗留。”邓湘涛皱起了眉头。虽然刘少元的安全没问题，可他总待在古星也不是个事。
　　“待在地下室，至少安全没有问题。如果一定要送出城的话，有可能出事。他的特征太明显，很难过关。”朱慕云说，现在的人，连吃饱饭都成问题，可刘少元大腹便便，只要一过关卡，必定露馅。
　　而且，朱慕云“保证”，只要刘少元强行出城，一定不会顺利。因为，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先看看情况吧。”邓湘涛沉吟着说，既然朱慕云无法护送刘少元出城，就只能另想他法。朱慕云是他的王牌，他不可能为了送刘少元出城，而让朱慕云冒险。
　　再说了，邓湘涛也还有其他资源。邓湘涛手里，本身就掌握着地下秘密交通线，再加上冯梓缘、杜华山，他会尽量想其他办法。
　　“这样最好，因为法租界完全被封锁了。”朱慕云将法租界的搜捕方案，详细向邓湘涛汇报。此次的搜捕，将以前的一些漏洞，全部堵住了。
　　比如说法租界的码头，此次也派人在检查。通往华埠的关卡，更是检查严密。可以说，刘少元插翅难飞。
　　听着朱慕云的汇报，邓湘涛的眉头，也紧紧的蹙了起来。按照宪兵分队的布置，刘少元几乎没有顺利离开的机会。一旦刘少元从地下室出来，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邓湘涛觉得，以刘少元不甘寂寞的性格，很难在地下室安心住下去。
　　虽然昨天晚上朱慕云已经向李邦藩汇报了工作，可早上他还是先去了镇南五金厂。宪佐班的工作，他已经安排下去了，他这个队长去不去并不重要。
　　朱慕云来政保局，自然也不是为了工作。他需要离开法租界，才有机会与胡梦北见面。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朱慕云觉得，有必要向胡梦北汇报。不，他现在是胡梦北的领导了，应该是与胡梦北沟通。
　　“根据大泽谷次郎提供的情报，日军已有撤军的迹象。这可从11军后勤部最近的工作安排看出来，他们已经在准备营房。在这个时候，我认为刘少元不能离开古星。哪怕让他落入日本人手里，也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朱慕云坚定的说。
　　“只要鄂东游击总指挥部的军队，没有进攻我军，就还要将他们当成友军看待。国军可以对我们不仁，但我们不能对他不义。”胡梦北并不认同朱慕云的做法，共产党人就应该有大海一样的胸怀。
　　“刘少元的副官已经供认，他们来古星，是为了刺探日军情报。为下一步进攻湘鄂豫边区作准备。我认为，你应该迅速向家里汇报。趁着日军撤离之际，迅速巩固防线，严防国军再次偷袭。”朱慕云沉吟着说。
　　新2军和第22集团军，刚刚进攻了湘鄂豫边区。胡梦北身上的伤，都还没好，这么快就忘记了国军的嘴脸？不管胡梦北怎么想，朱慕云坚决不会同意送刘少元离开。至少，在日军没回到古星之前，刘少元必须留下来。
　　朱慕云是情报组长，他提供的情报，胡梦北必须认真对待。这也是边明泽特别叮嘱他的，情报上的事，以朱慕云为主。其他事情，以胡梦北为说。他们这个野草情报组，朱慕云是组长，胡梦北是副组长。其实，胡梦北更像是政委。除了情报之外的事，胡梦北都会负责。
　　1941年2月8日，日军开始撤出豫南。第五战区收到军统提供的情报后，多次催促刘少元迅速回到部队。可是，政保局封锁太严，刘少元只能待在法租界的地下室。相比被特务抓捕，刘少元宁愿当缩头乌龟。
　　“邓区长，我必须马上回到部队。否则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均由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