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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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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鸦片，确实赚了不少钱。但是，这些钱主要用来添置武器，为汪清海招兵买马。
汪清海的兵马只有越来越多，第六师的实力才能越来越强。日本人并不会在意你能力如何，只要你有人有枪，他们就会看重你。现在的古昌，几乎就在第六师的治下，如果汪清海没有这么多人，定国军马上就会过来。
这是很残酷的现实，所以，只要有可能，汪清海就会招兵买马。然而，这一切需要大量的金钱。军队是最需要钱的投资，但回报也最大。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手里有支军队，就等于有了地盘。有了地盘，就什么都有了。
“你不是跟朱慕云在谈生意么？让他早点把枪拿走就是。”汪清海说，虽然第六师也缺枪，可现在，更重要的是钱。
“他那边需要五百条枪，而且价格压得很低。”时栋梁说，按照朱慕云所说的价格，几乎无利可图了。
“朱慕云不是很好说话么？”汪清海皱起了眉头，朱慕云一向肯帮忙，为人也豪爽，怎么这次就要压价了呢。
“倒不是他要压价，而是他的下家要压价。这笔买卖，也是朱慕云介绍过来的，要不然，人家要去古阳买呢。”时栋梁说，朱慕云跟他说得很真诚，而且确实面临价格竞争。
“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他了？”汪清海不满的说。
“最近有战事，要不把这批枪发下去？”时栋梁问，其实，军饷只是一笔很小的开支。大战之后，武器弹药的损耗、士兵伤亡的抚恤，这些才是大头。
“不行，你马上与朱慕云联系，必须尽快交易。”汪清海摇了摇头，战前最怕的就是乱了军心。而发军饷，就是为了安定军心。
今天他说的话，已经传了出去，如果几天后，士兵没有收到军饷。可以想像，第六师的士气必然十分低迷。没有士气的军队，哪怕装备再好，也不是装备长矛大刀老套筒的新四军的对手。
朱慕云接到时栋梁的电话，虽然一脸的歉意，但心里却很高兴。只要第六师着急了，事情就会好办。
“时兄，六师家大业大，还会缺这点军饷？”朱慕云微笑着说。
“正因为家大业大，开支才大。上面的军费一直没有着落，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要不然，怎么跟新四军斗？还没开战，我们就败了。”时栋梁说，靠绥靖公署那帮人，第六师早晚会饿死。上面拨下来的那点可怜的军费，根本不够开支的。
如果不是第六师“自主创业”，根本不可能发展成这样。要不然，第六师的一一八团，被新四军策反之后，早就缩编成了一个旅。一旦再有损失，就会变成一个团。到最后，并入其他部队，连渣子都没有了。
手下有一个师，汪清海就是师长，有一个团，他就只能当团长。如果他连一个团都没有了，汪清海也就不存在了。汪清海是如此，时栋梁也是如此。他与汪清海是一个利益集团，有汪清海才有他这个军需处长。
“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催那边，让他们马上提货。但是，价格恐怕还要压一压。”朱慕云说，店大欺客，客大欺店。
“慕云，再压价的话，我们就要赔本了。”时栋梁苦笑着说。
“第六师在前线作战，这些奸商趁人之危，实在不该。你放心，有机会我收拾他们。此次交易，我不赚一分佣金，毕竟我也是半个六师的人嘛。”朱慕云信誓旦旦的说。
“慕云，为兄感激不尽。”时栋梁感动的说，朱慕云对他、对六师，真是没话说。关键时刻，就能看出谁是真心的了。
然而，第二天，事情就有了转机。有一位黄姓商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然主动找到了时栋梁，要求购枪。那人身份神秘，开口就是一千条枪。
刚开始时栋梁将他当成疯子，一千条枪是什么概念？像朱慕云把古星的富商联合起来，也才能吃下五百条枪，他一个跑单帮的，就敢要一千条枪？
可是，当对方打开一箱钱的时候，时栋梁马上相信了。他可以不相信对方的话，也可以将对方当成疯子，但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欺骗不了他的眼睛。虽然这是中储券，但现在也是合法钞票。
时栋梁与人交易军火，一向不是金条就是银元，有的时候也接受美元。像中储券、法币，基本上不接受。可现在，急需发军饷。现在军队的军饷，一律只能发中储券。因此，他倒也没有特别拒绝。
只是，时栋梁留了个心眼。中储券虽好，但不是自己指定之货币。他特意将价格提高了两成，结果，这位黄老板并没有拒绝。可是，黄老板也提出一个要求，一千条枪必须一次性交货。只要第六师将枪运出古昌，离开第六师的地盘后，就与时栋梁无关了。
虽然时栋梁是第六师的军需处长，可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一千条枪。就算是朱慕云要的五百条枪，他也没凑齐呢。可是，增加的两成售价，实在让他心里发热。
“黄老板，你别急，我马上请示师座，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时栋梁微笑着说，这个姓黄的商人，绝对是上天派下来的财神爷，这么多钱摆在这里，实在令他眼花缭乱。
第六师急需钱发军饷，就有人送钱上门，天上掉馅饼的事，汪清海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那一箱子钱，好几十万呢，不由得他不信。虽然对方的要求有些古怪，但时栋梁也把价格提高了两成。
“收两个营的装备上来。”汪清海果断的说，这个时候，他就算想办法买枪，一时之间也来不及了。况且，明天他也得发军饷。如果拖得太晚，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师座，两个营的装备，会不会太多了？”时栋梁犹豫着说。谁知道新四军会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呢，如果在此期间，新四军突然攻击，他们有人没枪，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第1182章 不信天上掉馅饼
最终，时栋梁与黄老板谈判，价格降一成，对方也只要六百条枪。黄老板先付一半的定金，三天之内，把货提走。毕竟，要收回一个营的装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营的装备从一一八团收，毕竟一一八团是汪清海自己组建的，就算被日军发现，也不好说什么。当初，为了给一一八团添置武器，汪清海可以说什么办法都想遍了。到现在，他还欠一屁股债。
如今，古昌即将面临新四军的佯攻，但他还是得做好万全之准备。佯攻随时可能会变成主攻，谁也不知道新四军的想法。汪清海与新四军交过几次手，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摸清新四军的战法。
虽然汪清海在军事会议上，对新四军是嗤之以鼻的。可他心里清楚，新四军其实不好对付。这些穷鬼，根本就不怕死。只要一声令下，哪怕前面子弹横飞，炸弹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他们依然奋勇当先。
这样的部队太可怕了，汪清海发自心底，不想与他们为敌。此次幸好是佯攻古昌，如果新四军是主攻古昌，汪清海肯定会弃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古阳县和古昌县，等着新四军进攻的时候。从前线传来消息，1941年9月7日，日军第6师团向湘北大云山守军游击根据地发动扫荡，以掩护其第3、第4、第40师团在新墙河右岸集结。中国军队第4军进行抗击后撤守。
消息传回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长沙战役吸引。此次战役，日军之目的，是为了击溃第九战区。以消灭第九战区之有生力量为最终目的，当然，如果能占领长沙，打通粤汉铁路，当然是最好的。
而所有的抗日人员，包括国共双方，都希望日军能止步于长沙。原本黄安之紧张局势，突然之间平息。
而第六师的汪清海，也是吓得全身绷紧。敌后的新四军，不就是为配合正面战场，才准备佯攻古昌么？前方战事一起，第六师马上进入了紧急状态。
原本汪清海是准备直接抽调一个营的武器，但得知此事后，决定从一一八团三个营，各抽调一个连的步枪。不管哪个营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影响大局。
黄老板也是个很讲信誉之人，收到了第六师的枪后，马上把余款付清。他也担心夜长梦多，马上提出，请第六师将枪运出古昌。对此，时栋梁也没有含糊，马上让军需处派了几辆卡车，将所有的枪和子弹全部装车。
为了感谢黄老板的慷慨，时栋梁每条枪还送了一百发子弹。望着两个营的装备运走，时栋梁长吁了口气。他感觉，这笔生意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对不住朱慕云。
在黄老板与他联系上后，朱慕云也打来电话，说劝服了古星的商人，愿意将价格低至八成。而朱慕云答应，不要一分钱的佣金。也就是说，时栋梁给的价格，与以前还是一样。
可是，时栋梁手里已经没枪。黄老板要的一千条枪，他都没有满足呢，怎么可能还有枪提供给朱慕云呢。当时，他就向朱慕云解释，近期第六师都不能再做军火生意了。如果谁要鸦片，他可以低价供应。但无论是枪支还是弹药，实在无能为力。
朱慕云也能理解他的难处，但朱慕云提醒他，这样的交易，不应该直接用现金结算。如果是金条、银元，大家都懂分辨真伪，一家货栈的伙计，刚入行时，要学会的就是如何判断银元的真假。
可是，纸币就不一样了，这是印刷出来的，大家都不熟悉，说不定就是伪造的。对此，时栋梁没有在意，中储券刚刚发行，这种钞票，一般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伪造的呢。
时栋梁一心想着，此次又多赚了几成。对第六师和他个人来说，这都是好事。当然，朱慕云的提醒还是让他多了个心眼，交易之前，他让人拿着黄老板的中储券，去古昌的银行、钱庄、当铺都问过，没有人否认是伪钞。
这让时栋梁终于放了心，这些专门与钱打交道的人，都没有看出名堂，肯定不会有假。可他忘记了，中储券才发行多久？古昌的这些人，又见过多少伪钞？恐怕在他们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伪钞这个概念。
“慕云，下午我要回趟古星，晚上请你吃饭。”时栋梁等黄老板走后，给朱慕云去了个电话。
“你这么忙，还要交易枪支，怎么有空来古星？”朱慕云说。
进攻古昌的行动，他与组织讨论过。鉴于黄安发生的事情，新四军的兵力并没有按照完成集结。原本对古昌假佯攻，真进攻的方案，没办法实施。等到部队调整到位，可能还需要两三个月个的时间。
可是，朱慕云建议，就算行动取消，但对古昌的佯攻还是要进行。哪怕只是装腔作势，也要造一点声势。至少，要向敌人表明，池凌波的情报是准确的。这也是为下次传递情报做铺垫，哪怕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枪支全部拿走了，刚走的，下午我来古星存钱。”时栋梁笑着说，这批枪总共卖了六十多万，发了十多万的军饷，剩下的钱准备存入银行。毕竟，第六师现在缺一个营的装备，必须迅速补充。
“恭喜恭喜，那行，晚上我来安排，就定古星饭店吧。”朱慕云说，他对全市的饭店非常熟悉，只有稍微有点特色的饭店，他基本上都吃过了。
只是放下电话，朱慕云马上给袁旺财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五声后，朱慕云就挂断了电话。这是他与袁旺财约定好的暗号，这是告诉他，猎物已经出发了。
早在邓湘涛准备这个计划时，朱慕云就在盘算了。军统的任务，是把中储券花出去就行。第六师的武器减少，对国共双方都是好事。可是，这批枪如果落在军统手里，朱慕云却很不舒服。
军统虽然在抗战上表现积极，可同时，他们也防备着共产党。邓湘涛的言论，让朱慕云很是担忧。如果国民党方面，都是像邓湘涛这样的人，恐怕日本人还没赶跑，国共双方就要大打出手了。
这批枪不管有多少，朱慕云都不希望落到忠义救国军手里。他之前向边明泽汇报过，请求组织派人，将这批枪劫下来。但边明泽担心，这会给原本就不牢靠的国共联合统一抗战带来影响。让国民党抓到，故意制造摩擦的证据。
既然组织上不想落人口实，朱慕云只好将消息告诉袁旺财。几百条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押运的人绝对不会多。军统为了防着第六师，最多只能让他们送出古昌。而这批枪，不可能运回古星，也不可能运往岳阳、长沙，最有可能先运到管沙岭。
因此，在古昌县和管沙岭之间，选择一个必经之处，等着鱼儿上饵就行。就算他不通知袁旺财，九头山的守株待兔，也能发现目标。
只是，提个醒后，九头山就更有目标。袁旺财每次电话一响，都要等好久才会接，如果是朱慕云的电话，一般响三声，或者五声就会挂断。
刚才的电话，他数了数，确实是响了五声。袁旺财知道，古昌方面已经出发。很快，一条电波，就从古星发出……
朱慕云在码头，一直等着时栋梁的消息。可是，他等来的，并不是时栋梁赴约的电话，而是时栋梁出事的消息。
“慕云，大事不好。”时栋梁气急败坏的说，他刚才拿着钱去了银行，近五十万的款项，中江实业银行很重视。可是，他们也很奇怪，中储券才刚刚推行，每一笔钱都有去向，第六师并没有这么多中储券啊。
经手业务的襄理留了个心眼，他将时栋梁的钱检查仔细了一遍，结果发现，第六师的钱可能是伪钞。这个结论中江实业银行也不敢相信，马上请来了中储行古星分行的专家。中储券说到底，是中储行发行的，如果他们都分辨不出来，那也只能按真币处理了。
最终，中储行的人从纸张和油墨判断，时栋梁带来的中储券是伪钞。这个结论，把时栋梁吓得半死。这可是六百多条枪啊，他第一时间给古昌打电话，让他们拦截枪支。可是，他的电话打过去后，得知运送枪支的人员，已经回来了。
时栋梁无奈之下，才想起朱慕云之前的提醒，他迅速给朱慕云来了个电话，想请他给出个主意。
“时兄，你先别着急。能把黄老板追回来么？”朱慕云问。
“不行了，护送的士兵已经回来了。那个黄老板，肯定是重庆的人。”时栋梁突然大叫着说，这种事，共产党做不到。只有重庆的军统，才能印出如此以假乱真的钞票。
“所以说，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不能相信啊。”朱慕云叹息着说。
军统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他只等着袁旺财那边的消息。
第1183章 反制
之前朱慕云如果说这样的话，时栋梁只会嗤之以鼻。甚至，他会觉得，这是朱慕云忌妒自己做成了这么大一笔生意。但现在，他才明白，朱慕云的话，句句是金玉良言。
几十万的伪钞，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古星，甚至还有上海和南京。很快，所有人员都开始往中江实业银行赶。朱慕云作为政保局的经济处长，自然也要到场。而且，他因为接到电话比较早，是第一个抵达的。
“时兄，你一直待在这里？”朱慕云赶到中江实业银行的时候，见到了那两箱全是十元的伪钞，他拿起一张看了看，就算有先入为主，也很难分辨。
“我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里？”时栋梁诧异的说。
“赶紧把这些中储券拿走，只留下一些样张就可以。其他的，对外就说销毁了。并且，要拿出销毁的证据。”朱慕云低声说，一旦宪兵队的人来后，这些钱肯定是要收缴的。
“好，好。”时栋梁忙不迭的点头，他猛然醒悟，这么多钱放在这里，现在还是第六师的。可是不用多久，马上就会成为别人的了。
“注意保密，可千万别透露出去。”朱慕云低声叮嘱着说。
“明白。”时栋梁感激的瞥了一眼，这可是五十万中储券，就算是假的，但在其他地方，这可是能买到货物的真钱。
时栋梁迅速把钱拉走，只留下两千崭新的中储券。就在他走到不到半个小时，其他人就都到了。先是李邦藩，后是本清正雄。最后，美座聡太也到了。他们看着这些足以乱真的纸币，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
其实，日军也曾经伪造过法币。可是，他们没有模版，无法做到以假乱真。可是，这批“中储券”，在制版上没有任何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纸张和油墨，或许，这只是第一批。如果再过段时间，就算是中储行的人，也未必能分辨得出来了。
到时候，重庆开动印钞机，会有源源不断的中储券涌入古星。这种情况，是日军绝对不允许的。所有人看到这些中储券，内心都是震撼的。如果重庆也能印刷中储券，那南京政府的中储券，还有什么意义？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钱，是怎么流入古星的？有第一批，肯定会有第二批。伪钞这种事，日本人其实早就在暗中仿制。应该说，军统只是步他们的后尘。
美座聡太下令，查获的伪钞必须全部销毁，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这批伪钞被时栋梁强行带走，等宪兵队到第六师师部去讨要的时候，时栋梁宣称，一气之下，已经全部烧毁。并且，还给宪兵队看了刚化成灰烬的那堆钱。
时栋梁为求效果逼真，还真的烧了一部分中储券。宪兵队明知道时栋梁不可能全部烧毁，可是也没有办法。五十万元的中储券，绝对处得上大案。
在中江实业银行的办公室，美座聡太召集古星各方面的人员，对这批新发现的伪钞进行了研究。同时，还让中央储备银行的专家，迅速坐飞机赶来古星，共同商讨对策。
朱慕云在这方面，只能算一个外行。可是，这些专家的结论，与他之前的判断，其实也相差无几。之所以断定这些中储券是伪钞，主要原因有两点，第一，这批纸币太新，第二，印刷精良，纸张和油墨比中储券有过之而无不及。
鉴于重庆政府与美国的关系，银行的人分析，这批中储券，应该是美国印刷，再将成品运往国内。既然重庆政府开始使用这种手段，日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当天晚上，日军古星军部特务总部颁布命令，古星各银行、银楼、商号等严加防范。
为此，特务总部还专门制订了条款，严惩持有假币者。规定：对伪钞的伪造者处以死刑及7年以上无期徒刑，收集、交付及运送者处以无期徒刑及5年以上徒刑，提供伪造场所者处以3年以上有期徒刑。
同时，又以高额奖金鼓励民众告密检举，规定凡破获伪造机关者奖励10万元以上酬金，抓获贩卖伪钞者奖励5万元，检举使用伪钞者奖励3万元。
这么重的惩罚，再加上这么高的奖励，相信民众会很积极。
等朱慕云从特务总部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此次的政令，他的工作很繁重。通知全市所有银行、银楼和商号、洋行之事，都是经济处之职责。
回到家里时，他走到客厅，发现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是于心玉留下的。时栋梁晚上来家里拜访，朱慕云一直在特务总部开会，他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朱慕云知道，时栋梁之所以来拜访，恐怕还是因为伪钞之事。这笔钱如果落在日本人手里，必定是要销毁的。甚至，第六师的军饷，也要全部收回的。
朱慕云给时栋梁去了个电话，这个时候，想必时栋梁不可能回古昌吧。果然，打到时栋梁在古星的家里，对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这种事情，在电话里是不好说的，朱慕云约他见面谈。
“慕云，今天要不是你，六师的损失可就大了。”时栋梁见到朱慕云后，很是感激的说。
今天的事情，他也第一时间向汪清海汇报了。第六师已经派出一个营，沿着黄老板路线追击。既然宪兵队的结论，这批伪钞是重庆政府印制，因此，所谓的“黄老板”，必定是军统的人。
几百条枪，军统能运去哪里呢？鄂东倒也安全，但是，最近的却是管沙岭。只要过了古江，很快就能运到忠义救国军。然而，他们一路追击，没有任何发现。
时栋梁在电话里，被汪清海骂得狗血淋头。幸好朱慕云提醒，保住这些伪钞。要不然，第六师就要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是半个六师的人嘛。时兄，这些伪钞以后可不能在古星使用了。”朱慕云说，虽然第六师的伪钞保留下来了，可是，这个案例也通报了所有银行、银楼和商号。
以后，第六师的中储券，别人都会特别小心。所以，这笔钱想要换成物资，也是很难的。而且，时间越长，就越难用。
朱慕云向他介绍了中储行职员的鉴定结论，以及刚刚颁布的条令。第六师无论是持有还有使用伪钞，都违反了规定。可是，汪清海会心甘情愿把伪钞拿出来销毁么？如果他们的枪支追了回来，或许会上缴。可现在嘛，哪怕杀了汪清海，他也不会交出来的。
“这是当然，以后要怎么办，还请老弟给出个主意。”时栋梁说。
“这种伪钞主要是因为太新，而且印刷精良，美国货就是比日本货好。所以嘛，我们要做的其实也很简单。”朱慕云微笑着说。
在特务总部开会的时候，朱慕云一直听得很专注。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计划，要怎么样才能继续使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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