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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之天下霸主-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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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木不孤带着蛮兵衔尾追杀,想要趁势杀入峡中,在他们的冲击下,沿途留下了众多的尸体。眼看着,就要被他们冲入峡中,轰然间,几团爆炸,掀起了飞扬的尘土,冲在最前方的骑兵和落在后头的华夏兵将,全都被卷了进去。爆炸的冲击声,令得后方追杀的蛮兵蛮将,下意识的勒住了马,原本就是混乱的冲杀,在这一刻,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紧接着,更多的箭矢射来,密密麻麻,与此同时,两侧的山岭,高处的建筑,涌出难以计数的人群,他们大声朝着这些蛮兵哄然大笑,又有滚石、滚木等被推了下来。
木不孤急急勒住了马,看着漫山遍野的华夏人,额头的青筋都在抽动。眼看着,那些华夏兵将已经逃入了营寨,拒马、猛火油车再次推出。虽然恨得想要就这般冲上去,但看到那声势惊人的呐喊,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怒哼了一声,带着手下掉头而去。
“蛮子逃了!”眼看着蛮兵撤退,萧章一声大喝,喝声传遍了山野。军民立时间欢呼起来,连那些逃入寨中的人马,亦是在艰难的喘息中,兴奋的互相庆贺。群情轰动,声势惊人。
“老爷,我们赢了!”扮成士兵的秦无颜,在摇着羽扇的青年身后兴高采烈的说道。
“赢了?”青年却是看着远处满地的尸体,露出淡淡的嘲弄,“其实只是……败得很华丽罢了!”
是的,败得很华丽……简直就像赢了一样!
***
蛮兵的退走,让整个营寨士气大振,尤其是那些原本一路从湟河以北逃下来的人,对他们来说,这是蛮族入侵以来,他们第一次看到蛮兵的败退。
那些没有参战的人们,加紧着对防御工事的建造,与此同时,有更多的人赶来相助,被庇护在后方的城镇,也运来了更多的物资。
当天晚上,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木屋里,宁江看着被他召集而来的将领,和萧章、陈天涯等重要人物。这些将领,大多都是在这一战中活下来、并拥有出色表现的,内中有两个,甚至只是最底层的士兵。其中又有一名唤作王克用的低级武将,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表现颇为出色,此时也被召集了过来。
“我知道,这一次的胜仗让大家很激动,”他严肃的看着众人,“但我要说的是,实际上,我们根本不能算胜,的确,敌人败退了,但我们的损失也很惨重,根据点算,这一次,我们一共杀死了大约两千名敌人,而我们自己,却牺牲了三千多名战友,付出不可谓不大,如果要我说的话,实际上,这不过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我们根本不能算胜。”
他一握拳头,痛心疾首。然而那些武将,却俱是兴奋,以三千多人的代价,交换对方两千多人,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就只看到身边的人死去,不断的死去,几万人几万人的崩溃,都无法挡住那些蛮子南下的脚步。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换来的就是那些蛮兵不可战胜的形象。
而现在,他们不但成功的阻止了敌人,还有效的将对方重创,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事。
宁江却是在心里无奈的想着:“不是三千换两千,而是四千换七百。”
即便是成功的造成了敌人的混乱,最后清点战果,在这一战中战死的蛮兵,最多也不过就是七百左右,而他们这一边,至少战死了四千人,其中还不包括那些被卷入了战场的普通老百姓。当然,这四千多人,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死于最后鸣金收兵时,被蛮兵的追杀。然而那个时候若不收兵,接下来就是毫无疑问的溃败。
他用主动性的鸣金收兵,以及那些实际上根本不能参战的民众造成的声势,华丽地掩盖了一场险到极点的败仗。实际上,当时他们这一边可以说已经无力再战,如果木不孤没有被突然出现的,满山的“敌人”惊到,怀疑他们还有再战之力,而是不顾一切的杀过来,他们根本就是守不住的。
但是对于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见多了几乎是毫无理由的惨败、大败,敌人的强大和他们自身的羸弱,形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同样是蛮族的精锐,而他们这一边,即便人数更多,其实也只是勉勉强强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主帅不过是个以前没有上过战场的读书人,身边的战友大多是都快要丧失斗志的败兵残勇,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够击退敌人,已经让他们生出极大的自信。
更何况,这一次他们可是从正面跟那些蛮人以硬碰硬,打了一场真正的硬战。而最后,在满山的哄笑中,敌人狼狈离去的画面,也让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印象。
在这样的战场上,真正能够通晓全盘的人并不太多,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最后的结果。那是让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的画面。
此时,如果宁翰林大声的高呼着胜利,以此鼓舞他们,他们或许还会怀疑战果的真实。但是在他们面前,宁翰林却是痛心疾首,给他们泼上冷水,虽然击退了敌人,但是我方阵亡三千,只杀敌两千,这样的战果实在是无法接受,我们根本就不能算是胜利,紧接着又自我检讨,表示了自己的失误之处,认为过错在于自己误判了形势,如果迟点收兵,说不定还能够更大的重创敌军,没有能够取得战果,是因为我没有能够相信大家的实力。
虽然宁翰林始终表示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果,但众人事先对自己的预期实在太低,低到了甚至认为只要不直接溃败就已经算是胜利的地步,在知道这样的战果后,实际上是兴奋的。兴奋得恨不得把宁翰林高高的抛起来,毕竟,在宁翰林的带领下,他们成功地证明了,其实敌人也没有那么可怕,只要敢干,他们是能够跟敌人真正的打上一场的。
会议结束后,宁江对这些人全都给予了提拔,己方的士气也进一步高涨。
对于宁江来说,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第一步算是成功的跨了出来,只要他们敢去打,他就有办法可想。如果一看到敌人,就已经生出不可战胜的念头,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他们。
当然,他也很清楚,今天的这一战,对于木不孤来说,有损失,但损失并没有大到不能承受,至少,他的精锐还是保存着的。用不了多久,木不孤的反扑,便会再一次到来。
……(未完待续。)
第5章风沙卷云关
开完会后,那天晚上,宁江基本上都在伤兵营中走动。
伤员的数量,其实是非常惊人的,只不过因为这里毕竟是在中原,在这样的一场“大胜”的鼓舞下,其它一路溃逃的兵将,也会聚集而来,兵源暂时不成问题。
虽然一座座伤兵营的走过去,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这些人,但在内心深处,宁江清楚的知道,他只是在以士气、人心等等角度,来尽可能的加重他们这一边的天平,在他的眼中,整个战场就像是一个棋盘,从情感上来说,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也没有所谓的悲痛。
他的心是冷漠的,他的安慰、鼓励,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一种表演,是为了达成胜利所采用的种种手段。但他并不因此而感到内疚,反过来,他认为这些人应该感恩,正是因为他的冷漠,让他可以站在高处通观全局,从而设法带给他们真正的胜利,同样也正是因为他能够将他们所有人都视作棋子,斤斤计较着,怎样发挥出他们最大的价值,所以他们仍然是有用的。
天快亮的时候,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秦无颜迎上前来,为他宽衣解带。
宁江道:“说了,太迟了就不用等我。”
秦无颜微笑着没有说活,将他的外衣挂在一旁,为他端来一直在用小火温着的热汤。宁江喝完肉汤,用外头水缸里的水冲了凉,洗漱过后,上床歇息。
屋子本身是简陋的,木床也非常的硬。秦无颜温柔的坐在床边,为他揉捏着肩膀。
在她温柔的服侍下,宁江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刻的秦无颜,为了白日里出去时可以通过易容术扮成兵士,秀发直接扎在了脑后,没有梳任何的发髻,身上穿的是轻薄的长裙。
藉着桌上的烛火,她低头看着熟睡中的老爷。俊朗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异样的安详。那坚毅的眉头,仿佛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真正舒缓开来,这也让此刻的他,与姑娘的容貌颇有些相似之处。
或许是因为,成为了老爷的女人,对于这个实际上比她还要更小一些的男子,她才有了更多的了解。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这一个月里,老爷所做的那些事。他几乎一刻都不曾停歇,他奔赴越岭,监督着龙虎山少天师与伍韵梅姑娘在“化学”上的进展,他发布英雄令,号召武林人士救国保家,他赶赴秦岭,安排人手开凿石灰,研制水泥,他聚集逃过黄河的残兵败将,大声演说,为他们打着气。
在他的安排下,许多事物,都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如同齿轮一般转动。人们只看到他此刻的风光,而无法知道他暗地里的努力。在所有人的面前,他都表现出异样的自信,但却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自信背后,那思虑周密的深谋远虑,他以无形的手,掌控着许许多多、他人无法注意的事物,在他从容淡定的表象背后,是他人无法看到的付出与算计。
有的时候,他也会需要发泄,在这一个多月里,他要了她好几次,都是在小梦和笺丽两位姑娘不在的时候。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但偶尔,她也能感受到在他的身体里,那深藏的戾气,唯有在这种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即便是看上去永远从容淡定,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老爷,有的时候,也会感受到深深的压力。
在那种时候,他会喜欢换些花式。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那般的温柔。
秦无颜很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这个男人,虽然她也很怀疑,真的有人能够了解他吗?其实她也知道,在老爷的心中,也许她并不是那般的重要,但她依旧觉得很幸福,至少,她现在被老爷需要着。
宁江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此时的他,正侧身将秦无颜搂在怀中,左手从她的胁下穿过,在她的胸兜内,抚摸着她浑圆的胸脯。
将她翻过身来,蹂躏了一番,又休息了一会,伸伸懒腰,翻身而起。
秦无颜慌忙起身为他穿衣。他无奈的笑了一笑,都告诉她不用这般殷勤了,许多事他自己来就好,她偏偏就是不听。
对于人心,由于上一世里的经历,宁江是有一定了解的,而已经跟了他许久的秦无颜,他的了解更多一些。
即便是在孩童时发生了那样的不幸,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渴望着被人需要。
尤其是在复仇结束后,回到他身边的那个晚上,虽然表面看上去依旧是那般的平静而又温柔,但是宁江仍然能够体会到她的空虚与自卑。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即便是手刃了仇人,这种空虚也仍然是难以填补的、血色的沟麓,感觉天大地大,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在上一世里,宁江很清楚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占有了她,成为了她的男人。
他当然也清楚,自己其实是趁虚而入了,但他认为这也是她所需要的。在失去了亲人后,她有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不管是心灵上的支柱还是肉体上的支柱,都让她有了支撑。
而对他来说,他也需要他身边服侍他的女人,是他绝对信得过的,甚至是将她的整个心都放在他的身上,这让他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在他的身前,秦无颜轻轻蹲下,为他整理着长衫。
他伸出手,勾起她的脸。秦无颜抬起头来,心里想着难道老爷又心血来潮了,想要将他的那儿送入她的口中?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喧闹。
宁江推门而出,来到外头。一名将领飞奔而来,在他面前拱手道:“宁翰林,朝廷圣旨到。”
宁江眯了眯眼……圣旨?
宁江率着众位将领,出了营寨,只见对面是一支千人左右、盔甲崭新的队伍。前方的豪华车辆上,有一名太监,与一名盔甲鲜艳的、三十出头的男子。那男子环视周围,神情倨傲,犹如视察一般。后方持戈的高大士兵拥上前来,在他们周围雄赳赳的排开。
宁江心中冷笑……下马威?
宁江当然知道,自己擅自集结残兵败将,坐地拥兵,是犯忌的事,他也猜测过,朝廷对此会做出什么反应。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朝廷主动为他补票,封勋拜将,承认他对集结的兵将的领导权。不过他对此其实并不太指望,天子宋劭有可能会这般做,但是这种事想要在朝廷上通过,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些重臣必定会拼死反对。
次一级的,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朝廷对他这边的做法,不管不问,既不承认他的功劳,也不追究他私自集结兵勇的罪过。
应该说,只要朝廷上的那些重臣理智一些,肯从现实情况来考虑,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现在,出现的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
看到他到来,那太监手中的拂尘挥了一挥,尖声道:“速来接旨!”
宁江率众下拜。
后方的秦无颜,束了胸,又换了一身装束,扮成普通兵士模样,来到外头,看到开阔的场地上,老爷带着众人,在新到的车队前接旨。
原本应该有更正式的礼仪,不过按着大周王朝的律法,在战场上,接旨的仪式也可以从简。
在她周围,那些江湖人,以及营寨里的众多兵士,也拥了出来,大家一同看着。
很快,前方的消息便传了过来,立时间,群情轰然……天子下诏,由护军居志荣接掌兵权,抵御蛮兵。
这消息一传出,所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些从五湖四海集结而来的武林中人,更是群情激愤。
他们是受东南武林盟主宁江宁翰林发下的英雄令而来,这个时候撤了宁盟主,那他们算什么?还有那些兵士,他们比谁都清楚那些蛮人的强大,他们一路从北方逃下来,溃败,不断的溃败,也就只有在宁翰林的领导下,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战,现在朝廷却要将宁翰林换了?一时间,所有人尽皆气馁。
宁江却是一边派人安慰众将情绪,一边将居志荣迎进寨中。在居志荣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副将,以及朝廷派下来的一千多名龙虎禁军,这些龙虎禁军,全都是骑兵,有着大周王朝最好的盔甲和兵器,每一个都是良家子。
走在路上,宁江朝居志荣道:“圣上旨意,小生已经明了。只是兵权移交之事,还请将军知晓,此事有些为难之处……”
居志荣勃然色变:“你是要抗旨不成?”在他身后,那两名青年副将也按着佩剑,冷然看着宁江。
宁江却道:“小生怎敢抗旨?只是这中间有点误会,将军您也知道,小生既无官职,也无勋位,手中无兵,何来兵权?至于这些将士,他们本属于其他部属,原本各有上司,大多也都非本州兵将,只不过北方大败,他们一路南逃,在此成功集结后,再抗蛮兵,并请小生为他们出谋划策。他们并非小生的私兵,小生亦非他们的将领,朝廷让我交出兵权……”
左看右看,叹一口气:“小生一个兵都没有,又能移交什么兵权?”
听到这话,居志荣一时间也皱了皱眉,他原本以为宁江是想要抗旨,继续拥兵,要是这样的话,他一声令下,身后的武将就可直接将宁江斩了。但是现在,宁江这一说辞,倒也让他无话可说。
朝廷一方得到的消息是,宁江在兴阳州集结从北方溃败的兵勇,抵御木不孤的蛮兵,若是这样的话,那宁江就是私自拥兵。但是具体情况,在这种突发的战乱中,其实朝廷也不能完全掌握,如果真按宁江所说,是这些兵将自发的集结起来,请了宁江做参谋,那性质又有所不同。
居志荣看向周围的其他几位将领,道:“既如此……”
“宁江!”远处,有轻脆脆的少女声音传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队长长的镖车往他们这个方向行来,车上又有两个少女,一个身穿浅紫半臂、白衣红裳,一个身穿柳丝云纹束胸襦裙。两个少女都极是娇媚,仿若沙漠里无意中遇到的、神秘的花朵,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向宁江招手的,正是内中那浅紫半臂、白衣红裳的少女。
对于那些江湖中人,大多倒是都认得这两位姑娘,知道她们一个唤作小春、一个唤作小梦,但是具体的来历,其实并不知晓,只知道那个小梦姑娘有一个能让婴儿止啼的雅号,尤其是长河漕帮的那些人,充分证明了她的雅号的正确性。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们两也算是江湖上新近开始崛起的侠女。
但是对于那些官兵来说,还是很好奇,想着这般娇媚的两位姑娘,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与此同时,居志荣身后的一名副将,更是吃惊的看着那白衣红裳、浅紫半臂的少女,眼看着车队行近,少女跳下了马车,往这边走来,他惊讶的道:“笺丽姑娘?”
少女错愕的往这名青年将领看去……
***
主帐之中,居志荣召集了这里的众位将领。
他坐在案后,拿着宁江呈上的名单,一一点将,过后,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只因为,这些“将领”,报上的武阶实在太低,有两个甚至只是士兵,其他的,原本也都是各自军中的低级武将。
宁江站在一旁,手持羽扇,摇扇道:“大人,这里的兵士,原本就并非一部,甚至不是一州之人。昨日敌军来袭,幸亏有众位将军率众拼死血战,杀敌二千,我军亦是阵亡三千余人,还有多人负伤。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昨日的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将士!”
居志荣淡淡的道:“诸位昨日破敌,立下战功,本将必定会上奏天子,朝廷日后必有赏赐。然而诸位想来也知道,军中有军中的法度,任何战功,都必须先上奏朝廷,确认之后,再由朝廷定夺。私自提拔,这不符合我大周的阶级法……”(未完待续。)
第6章名高声望远
包括王克远在内,众将领彼此对望,一时间也都默不吭声。军中的阶级法,每一阶每一级,都管得非常的严,一个武阶能够带多少兵,全都是有规定的,此刻他们所带的兵马,无疑都超出了他们各自武阶规定的数目。
宁江却摇扇道:“大人,大敌当前,这个时候再一一换将,只恐人心不稳,这几位将军,这些日子在战场上的表现,兵士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兵士,也同样非一州之兵,而是来自北方各州,被蛮人占了家园。若是将大家所信赖的勇将撤下,只恐人心不服。”
居志荣身后一人却冷笑道:“此言差矣,军中无法,乃是大患,朝廷法度若不遵从,人人各行其是,如何能战?”
这说话之人,唤作郭仁青,也就是刚才认出春笺丽的青年将领。这一次,他与身边的这名蒋诚贵,一同率领着一千名龙虎禁军,随着居志荣前来接收此地兵将。龙虎禁军,以往一向驻扎于京城,被认为是精锐中的精锐,龙虎禁军中的士兵,每一个都出身良好,训练有素,装备也要比地方上的驻军齐全,龙虎禁军中的将领,全都是世家子弟,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武阶都要比此刻站在这里的王克远等人高上许多。
对于采石峡昨日的战绩,居志荣等人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听闻,虽然这已是这一个多月来,唯一的一场胜战,但是在他们看来,最大的可能,并不是这里的兵将有多了得,更可能是,原本进入兴阳州的蛮兵就是外强中干。
而现在,看到军中兵士的散漫,以及这些低阶武将的名单后,他们更加的确信这一点。
连这些人都能够给敌军以重创,看来那些蛮兵其实也不怎么样。
若是按着军中的阶级法,来重新划分职权,那郭仁青、蒋诚贵等龙虎禁军中的将领,毫无疑问将接管这里的兵力。而王克远等人,马上又会打入军中的底层。但是宁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在宁江看来,大周王朝的阶级法,早就应该取缔了。“阶级法”本质上,是为了防止出现四百年前削藩时,出现的士兵哗变,属于“防内胜于防外”。一方面,底层的士兵失去了上升通道,不管如何拼命,都难以得到提升,所有的功劳都被上司得了去。
另一方面,由于大周王朝的兵制,练兵权、统兵权、用兵权是分割开来的,存在着“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情况。一旦上了战场,将领无法靠着声望服众,就只能依赖阶级法,靠着自己的官阶,以冷血的手段驱使士兵,军官凌虐成性,上层压迫中层,中层压迫下层,最底层的士兵,实际上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对长官稍有反驳,都有可能棍棒加身,甚至被斩首示众。
由于这个世界存在着文气,真正统领军队的,是拥有文气的儒将,这种制度,在这几百年里,也的的确确是有效的。在战场上,儒将文气一放,兵士便往前冲。但是现在,儒将的文气开始流失,统帅兵士的将领既无文气又无威望,许多东西就开始生出了变化。
在蛮族入侵的时候,便出现了多次炸营的情况。
所谓炸营,又称营啸,军中本是肃杀之地,纪律严明,为了强化军纪,长官每每在半夜突然下令点兵,兵士要在规定的时间里集合,超出时间的,立时斩首。在这种情况下,人人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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