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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之天下霸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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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时间的,立时斩首。在这种情况下,人人提心吊胆,****夜夜生活在压抑的气氛之中。
有时,到了夜半,长官其实并未点兵,只是有人翻身又或是起床夜尿,惊动了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在睡梦中受惊坐起,以为点兵,急忙起身,又惊动了其他人,最终全营的人都匆匆而起,赶往点兵处,最后证明只是一场虚惊,这种情况,唤作“夜惊”。
由于文气的存在,夜惊往往刚开始,就被文气所化的官威强行镇压。但是在战场上,没有文气的情况下,因为敌人随时有可能袭来,每一个人的精神都处在极度的紧张下,一旦发生夜惊,就会产生极为恶劣的状况,人人放声大叫,到处乱跑,这便是营啸,更为严重的,犹如疯了一般,拿着刀砍杀着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长官,往往在第一时间被众人扑上去残酷杀害,亦即炸营。
在蛮族入侵的这一个月里,炸营的事便时有发生,往往蛮兵的影子都还没有出现,整营的人就已自相残杀到几乎死尽死绝。只是这些死伤,最后都会被归入战死的数目之中。
宁江在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要出现在军营中,与守夜的兵士聊天,四处走动,除了争取兵士的信任,防止这些从北面溃逃下来的兵士炸营,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对长官的不信任,对胜利的怀疑,都是导致炸营的重要因素。可以说,直到昨日确确实实的,击退了入侵的蛮兵,炸营的可能性才真正降低了下来。
而现在,居志荣想要带着龙虎禁军,以阶级法接收这里的兵士,这个是他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的。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在防止臣子拥兵自重时是有效的,但在与外敌的战争中,往往就是致败的根源。而他这一次所采用的,其实更类似于另一个时间近代史上,某军的“火线提拔”,即直接提拔在战场上表现英勇的战士,使得人人心服口服。
一方面,这是最有效的激励,另一方面,自己的头领是在战场上浴血混战活下来的英雄,这也能够带给兵士更多的安全感和信任。当然,按着“阶级法”,大周王朝根本不存在火线提拔这样的上升通道。
耳听着郭仁青的质问,宁江一声冷笑:“诸位将军在此军中的地位,是他们这几日里,通过在沙场上浴血混战得来的,是靠着兵士们的拥戴取得的。你们一无战功,二无能耐,平日里在京城游手好闲,现在来到这里,翘着二郎腿就想要夺走他们的兵权,取代他们在军中的地位,只恐众人不服。”
郭仁青怒道:“宁江,你是要抗旨不成?”
宁江好笑道:“我如何抗旨?”
郭仁青大声道:“旨意要你交出兵权!”
宁江道:“我交出了啊?我说了此间将士非我私兵,我手中并无兵权,一个兵都没有,倒是有许多受到英雄令召唤赶来相助的义士,但他们不是兵。但我虽无兵权,却是看不过眼,你们这等做法,大家看不过眼,我身为此间参谋,亦看不过眼。”
郭仁青这才明白,他这是拐弯抹角的绕了个圈子来抗旨,旨意让他交出兵权,他说他并无兵权,只是此间参谋,他只是参谋,但这里的人全都听他的……
郭仁青怒火中烧:“你这是狡辩!”
宁江冷笑道:“我是狡辩,你是无能!”
郭仁青猛的踏前一步,喝道:“你说什么?”
宁江摇扇道:“众位将军的地位,是靠着他们的英勇奋战得来的,是在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中,一刀一枪博来的,你要是不服气,敌人还在外头,湟河以北,也大多落在敌人手中,你也到外头杀蛮子去,你们杀的比大家多,大家服你们,上刀山下火海,无不听命。现在你们一个蛮子未杀,一寸土地未守,就要大家听你们的,我只想说……凭什么?”
郭仁青额上青筋跳动,正要反驳,却看到,在宁江身后,那些将领一个个的,以鄙夷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一时间僵在那里。
对于王克远和他身边的这些将领来说,他们早已习惯于军中的阶级制度,既然朝廷派了这三人和龙虎禁军来接受兵权,他们自是不敢吭声。然而宁翰林的这番话,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他们浴血沙场,用自己的性命挣来的地位,凭什么要让给这些连一个蛮兵也不曾杀过的、平日里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家伙?他们凭什么要将自己的生死,再一次的交给这些他们根本不信任的长官?
他们在那些全无本事的将领的带领下,一次次的战败,身边的人大部分都已死去。他们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成功的取得了一场胜仗,难道又要再次陷入那种、不断溃败的轮回中?
居志荣与蒋诚贵亦是脸色难看,圣旨已下,在他们看来,取得兵权原本就是几句话的事。在大周王朝军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朝廷的旨意作对。尤其是这宁江,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挑动这些将领的对立情绪,然而就算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换了自己在对面,也会被宁江这一针见血的几句话给挑拨。
居志荣喝道:“宁江……”
呼的一下,忽的有人揭帐而入。居志荣抬头看去,见进来的三名汉子,其中一人猛然喝道:“宁盟主,听说朝廷派了人来,要夺了你的兵权?”
另一人喝道:“什么兵权不兵权的,我们江湖人不懂这些,只知道,我们辛辛苦苦的在这里打仗,流血流汗,凭什么说换就换了?
第三人冷哼道:“宁盟主,我们在这里替朝廷守疆土,朝廷不记念功劳也就算了,反要猜忌吾等,干脆我们就在这里杀了钦差,扯旗造反,反他个娘的。”
这三人中气十足,震得居志荣等耳鼓发麻,郭仁青、蒋诚贵面无血色,他们身为龙虎禁军的将领,同样也是一身武艺,此刻却是单凭着这三人的内力,便已知道,其中任何一人,他们都不是对手。而这三人,明知道他们是朝廷派下来的,一开口就是扯旗造反,更是让他们心惊肉跳。
居志荣赶紧道:“三位好汉是……”
这三人道:“本人池州萧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陈天涯,不过是个江湖上的沦落人罢了。”“本人吴愚得。”
居志荣忽的意识到,刚才宁江好声好气的把他请到主帐中,搞不好就是藏了不良居心。若是有龙虎禁军在身边,哪怕就是三名宗师级高手在他们面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现在,龙虎禁军正在外头接受犒劳,这三名本领高绝的江湖客匹夫一怒,若真要杀他们,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他们。
居志荣忙道:“三位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哄闹,一名将领急急掀帐而入:“众位将军,不好了,大家不知从哪听来传言,说朝廷派了人来,要将宁翰林押入京城,问他私自集结兵马之罪,此刻群情激愤,正在外头聚集。”
居志荣赶紧领将而出,只见外头人山人海,都是围来的兵士。他们带来的龙虎禁军,却被挡在了远处。周围人声鼎沸,有人大声叫道:“若是宁翰林带我等抗蛮也是有罪,让我等干脆全都散去好了。”“抗蛮有罪,这到底有没有天理?”“既然要带走宁翰林,那我们也全都散了!”“不错,宁翰林要是有罪,那我们也全都有罪,干脆大家散了。”……
居志荣面无血色,韩相是希望他们能够接收这里的兵力,挡住木不孤,甚至是将木不孤剿灭,若这里的兵士真的全都散去,木不孤进可直逼京城,退可袭左卫上将军邱德后方,那真的是形势更危。鉴于这种情况,就算是朝廷也不敢说宁江在这里聚兵是非法的,只是希望通过圣旨将这里的兵力顺势接受罢了。押宁江入京,就算想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这分明就是有人鼓动。
他指着宁江,怒容满面:“你不是说你非此地主帅的么?”
宁江左手负后,右手一握羽扇,垂头叹气:“我本非主帅,只是区区一介书生,奈何名气实在太大,声望实在太高,大家非要拥我为帅,众望所归,不得不为。唉,这种烦恼,大人您是理解不了的!”
居志荣:“你、你……”气得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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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在搞什么鬼?
“那宁江,实在可恶!”龙虎禁军的营帐里,郭仁青怒不可遏。
居志荣坐在那里,亦是脸色阴沉。
此时已近黄昏,整个营寨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白日里的那种氛围下,居志荣无法可想,只能不断的向这里的将士解释,最后放弃了接收兵权的打算,暂时维持原状,并一再保证不会将宁江押送入京……其实他们原本也就没打算这样做。
郭仁青年轻气盛,道:“大人,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居志荣却也是颇为无奈:“不这样又能怎样?大敌当前,那宁江是吃准了我们不敢跟他闹翻。反正他现在在朝廷上没有官职,大不了一走了之,要是这里的人真的都跟他一起散了,我们能怎么办?难道就靠着我们的这点禁军,去对付木不孤的蛮骑?”
郭仁青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我看这些兵也没有什么大用,长官商议军官大事,他们群起围观,全无法纪,这样的军队,能够做得了什么?不过是被他们捡了便宜,依我看,这里的蛮兵原本就是用来诱敌的,根本不是蛮族的精锐。看看这些人,从北方一路逃下来,逢敌即败,怎么可能在一个宁江手中,就真能脱胎换骨?”
蒋诚贵道:“属下也觉得是这个理。”
居志荣冷冷的哼道:“现在也只能先观望两天,哼,这宁江分明是要拥兵自重,此事我早晚上奏朝廷,要他好看。”
宁江带着妹妹和春笺丽,沿着一条极为崎岖的小道,登上山腰。
夏日里炎热的天气,积累下来的热气覆盖在大地上,到了这个时候,就像是蒸笼一般。
上了山腰,绿树成荫,清风徐来,倒是多少凉快了一些。
“你还真是敢干啊!”春笺丽感叹道,“你这可是变着花样抗旨,哪有你这么做的?”
宁江拿着羽扇,摇啊摇,微笑着:“他们以后会习惯的。”
春笺丽与宁小梦也各自拿出一只绣美人的精致小圆扇,一左一右,在他身边摇啊摇。
宁江讶道:“你们什么时候买了这样的扇子?”她们手中的圆扇,除了一只是粉红色的,一只是淡青色的,其实是同一样式。扇面用的是最上好的丝线,薄而透明,勾勒在面上的美人图案活灵活现,细细的手柄用竹丝缠绕,做工精美。
宁小梦嘻嘻的道:“那一次路过宝绣斋,看到刚好有一对儿一模一样的款式,就买了下来。”
三个人走在林间,一同摇着扇子。青年身形较高,两美相伴而行,在这平日里本是无人的、犹如世外桃源的山野之间,宛如一幅秀美的山水画。
小梦道:“哥哥,我们也跟无颜姐一样,留在这里吧?”
宁江笑道:“不用了,这里是战场,你们女孩子留在这里也排不上什么用场,明天就离开吧。”战争和行走江湖可不是一回事,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就算是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任何一场战争,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当然不希望她们两人留在这种地方。
小梦道:“可是哥哥,我们留在这里可以保护你啊?”
宁江哂道:“我还会需要你们的保护?而且军中讲究颇多,连无颜也开始女扮男装,你们要是跟在我身边,打仗时还带着姑娘家,对我的形象也不好。”
春笺丽道:“那我们也女扮男装好了……”
宁江扭过头来,往她的胸脯看了一眼。半臂的对襟呈“V”形在胸前彼此相对,下端束缚进缠在上腰处的阔带里,粉红色的抹胸在“V”形的襟边里有力的凸起,以她这惹火的身材,想要“女扮男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意识到他在看自己的某个位置,少女粉颈发热,绣美人小圆扇轻轻的挡了一挡,却又有些羞怯的移开,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想让他看,还是不想让他看。
宁江扭过头去,又往妹妹看了一下,妹妹纤胸微挺,喜孜孜的的瞅了他一眼。
宁江摇扇道:“无颜是有易容术,年纪比你们大些,个子也比你们高些,在她的伪装下,别人很难注意到,你们两个根本就没办法伪装。你们放心好了,要是真有危险,我一定跑得比谁都快,我可不打算把自己的性命丢到这种地方。”
春笺丽抿着嘴儿,抬杠道:“你这是身为主帅该说的话么?”
宁江继续摇扇:“不不不,我只是参谋。”
两个美少女在他身边一起摇扇。
穿过林子,他们来到崖边,橘红色的阳光,正从远方起伏的山岭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去。此刻正是日落时分,昨日还是血腥战场的大地,覆上了虚假的美丽,血红的阳光没入了地底,但是天色并没有马上暗下来。
他们就这般,一同欣赏着那光芒消逝的玫丽。
***
太阳的光线在西边的天空缓缓的消逝。
居志荣带着一队禁军走出了营帐。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依旧恼火,他是带着圣上的旨意,朝廷的恩威来到这里,结果却什么事都没能做成。
终有一天要给这姓宁的好看……他在心中愤恨的想着。
虽然抱着这种不甘的态度,但这种时候,居志荣毕竟还是拿宁江没有什么办法。这姓宁的既然抱着一拍两散,大不了所有人全都撂摊子的态度来威胁他,他也就不得不暂时忍辱负重。听说这姓宁的,在考中状元后的这些日子里,也没少惹事,朝廷甚至起过将他剥除功名的念头,他现在恐怕也是死猪不怕热水烫。
走在军中,居志荣看向周围,心中更是鄙夷,这军营实在是太过吵闹,那些休息的兵士,三三两两,聚集成群,毫无顾忌的大声喧哗。在他看来,军营乃是肃杀之地,长官不吭声,底下人谁也不敢说话,如此才有军纪可言,这般的散漫,成何体统?
这些人,昨日竟然也能够击退蛮兵,看来那些蛮兵也不足为虑。他在心中冷哼着。
走了一段,在一处开阔之处,见到一名将领,正在教习手下兵士战场上的刀法。那些兵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在他的周围围坐着,那将领手持盾牌,讲解着当敌人的兵器撞来时,如何以盾牌卸力杀敌,总结起来,实际上就是两种步法,将敌人的兵器往左卸,右手挥刀顺势劈砍,又或是将敌人的兵器往右卸,旋身之后用力一刀。
这名将领,居志荣是认得的,他就是被那姓宁的从兵士中提拔上来的两人之一。看着周围那些围观兵士的大声叫好,他大摇其头,统御部下,应该御以威严,像这般与底下人打成一片,在战场上如何带领手下?
“在战场上,千万不要慌!”那将领大声喊道,“那些蛮子没那么可怕,他们力气大些,但没那么灵活,所以一定要看准了,不要被他们的兵器击中盾牌正中,把他们的力往边上卸,一定要往边上卸,然后出手要稳,要狠,不要慌,不要想着快,他们没你灵活,慢一点没关系,一定要稳,要狠!”
那将领嗓子很大,一招一式,认真的讲解着他与蛮兵战斗时的经验。他的招数并不多,统共就这么三招两式,非常的简单,但都是专门针对蛮兵的特点开发出来,虽然简单却是有效。
居志荣沉吟了一阵,心中想着:“把杀过蛮子,在战场上经验丰富的士兵提拔上来,让他们向底下人直接传授经验的做法……也许还是可以提倡的,虽然这不怎么符合阶级法!”又想着:“只是这法子虽好,把一营的兵力,放在这种以前没有当过将的底层士兵身上,还是有些不妥。”
就在这时,那将领扫视全场,大声说道:“宁翰林把我老唐提拔了起来,其实我也知道我老唐没什么本事……”
其他人却是纷纷叫道:“唐老大你一身上胆,杀的蛮子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多,你要是没本事,谁还有本事。”“所有的弟兄里,我们最信服的就是唐老大你,唐老大你只管放心,有什么事情,叫弟兄们做就是。”……
那唐老大伸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声音响亮:“我老唐没什么本事,就是这刀里来枪里去的烂命一条。宁翰林叫我管,我管不来,反正,大家只要跟我上就可以了,不管有什么样的战,我老唐保证,绝对是冲在第一个。只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大家,人可以死,军不能乱。”一声大吼:“赵三!”
一名汉子猛然站起:“在!”
老唐大声道:“我要是死了,你带着大家继续上!”再吼一声:“敢不敢?”
那汉子同样吼道:“敢!”
周围的兵士一下子变得热血沸腾,举着刀枪,大声喧哗,群情激昂。
居志荣再一次的沉默了,眼前的画面,让他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在他以往的认知中,任由兵士大声起哄,毫无疑问是一件让人忌讳之事,所谓兵,就应该一声不吭的,听从上司的命令。挑动士兵的情绪,对上司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几乎所有的兵士,对他们的长官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兵士们的情绪太过高昂,对于领导他们的官长来说,反而是暗藏的危机。
但是现在,这个汉子却是肆无忌惮的挑动着底下人的情绪,他为什么敢这样做?为什么这些人肯毫无保留的跟随他?
居志荣暗中咀嚼着面前上演的这一幕,不得不承认,也许其中最大的魔力,就是老唐的那句“跟我上”,正因为在以往的战斗中,他就是这么做的,所以这些人才能够信任他,跟随他,所以他才敢这般自信而又自豪的,让大家听从他的号令,因为他的号令仅仅只是……跟我上!
居志荣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沉思着,在这样的战场上,违反阶级法,直接将老唐这样的人提拔起来,这种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一瞬间,他也有些迷茫了。如果是在以往,只要有文气存在,所谓的士气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但是在文气缺失的现在,或许……这才是正确的吧?
他继续往前走去,在他看来,周围每一营的人,情绪都异常的高昂,一个角落里,上千名骑在马上,持着长枪的骑兵,整齐划一的大声呐喊,带领他们的,正是那个名为王克远的低阶武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日常见惯的队列,给人的感觉却是焕然一新。
这真的是我们大周王朝的兵士吗,明明没有文气,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居志荣沉默着。
在他身边,一名卫兵低声道:“大人……”
居志荣道:“再看看……再看看吧!”
继续往前走去,一直来到前方的阵地,紧接着却是一个错愕:“这是什么?”
在他的前方,许多人正在堆砌着军事用的建筑。临时搭盖防御工事,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些人将许多灰色的粉末,一袋袋的倒出,与沙子、水混合在一起搅拌,就这般挑上去,一层层的加盖。前方,还有更多临时加盖的建筑。
他来到一座箭塔前,用手碰触着那明显凹凸不平的石块之间,坚硬但却颜色奇怪的填塞物。他退了一步,抬起头来,一阵惊讶,像这样的箭塔,至少也得花上两三个月才能造出一座,还必须要有出色的工匠,像这种简直就像是用随手找来的石块强行堆成的箭塔,怎么可能不倒?
一名卫兵拔出刀来,在那些缝隙之间的填塞物上狠狠的刺了几下,扭头道:“大人,这东西简直跟石头一样硬。”
居志荣讶道:“采石峡以前有箭塔么?”
他身边那些来自京城的士兵互相对望,彼此摇头……没听说过。
居志荣移了几步,吃惊的看着前方那一座座虽然丑陋,但却坚硬的军事建筑。他之所以会小看木不孤和他带领的那些蛮兵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采石峡根本不是什么军事要塞,按道理,根本不可能挡住敌人。木不孤的铁骑会在这种地方被阻住,除了他们太弱,根本没有别的解释。
但是现在,他看着那一座座犹如奇迹一般凭空拔起的箭塔、石墙,整个人都懵住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成这般多的建筑,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里……到底在搞什么鬼?(未完待续。)
第八章月夜论兵甲
“笺丽姑娘!”一声响亮的叫唤,从另一边的寨门下传来。
春笺丽扭过头,然后就看到了龙虎禁军的青年将领郭仁青。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夜空中星辰稀落,另一边的营地里,是为那些赶来支援的江湖人安排的宿地,春笺丽正是往那个方向走去。
“郭公子!”春笺丽转过身来,习惯性的、甜甜的微笑着。
郭仁青大迈步的走到她面前,朗声道:“笺丽姑娘去年离开京城后,大家都不知道笺丽姑娘的去向,想不到笺丽姑娘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真是巧遇。”
春笺丽柔声道:“小女子于去岁的元宵之夜,在剑舞上未能夺魁,渐渐的便对其失了兴趣,后来又遇陨石天降之事,只觉世事无常,想要出外多见见世面,于是下了江南,到处游玩了数月。近日知道蛮族入侵,许多江湖侠士都受到宁盟主的号召,赶来抗蛮,笺丽自诩现在也为江湖的一份子,希望能够略尽绵力,是以也前来相助,会在这里遇到公子,亦属荣幸。”
郭仁青在京城里,也是春笺丽身边众多的追求者之一,自然也知道,在去年元宵之夜,鲁仲郡王府的夜宴中,春笺丽在剑舞上败给一个代替流霞剑阁出战的来历不明的对手的事,在那之后,春笺丽似乎也的确未再当众表演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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