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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之天下霸主-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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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笺丽笑道:“你们放心,他还死不了,算了,本姑娘原本也就不想杀他,你们把他送回去吧。”

转过身,便要下山离去,身后猛然传来一声怒吼:“你们……”这一声吼,充满了濒死的悲愤与无法相信的痛恨。她嗖的一下,快速转身,紧接着便呆了一呆。

月色洒下,此刻的舒畅,左肋中掌,右腹中扇,更有一只剑从他的背后穿过,胸前透出。

“你们……”舒畅声音嘶哑,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他的三个兄弟。

“穿心剑”祝明辉在他身后,双手持剑,用力一捅,冷冷的道:“大哥,抱歉,不是我们不想跟你,实在是箭雁岭在你的带领下,根本没有前途,与其等着将来被别人灭掉,不如趁早换个老大!”

长剑一抽,祝明辉阴森森的立直,在他身前,“金刀”舒畅扑的一声,全身是血栽在地上。

在少女发怔之间,三个人已同时往她看了过来。“箭扇”左正双目一瞪,喝道:“妖女,你不但以卑鄙手段害死我七哥,更在决斗中暗施诡计,杀害我们大哥,你还有何话说?”

“不见鬼影”离鬼冰冰冷冷的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杀了这妖女,为大哥报仇!”

话一说完,离鬼便从原地消失,嗖的一下,瞬间便出现在少女身边,黑色的劲气陡然爆散。

舒畅一死,春笺丽便已知道不妙,江湖中人最重义气,杀害自己大哥这种事,他们是无论如何不肯让别人知晓,必定要栽赃在她的身上。只是她纵然想退,这箭雁岭八当家的速度却也实在太快。

火光爆起,与黑色劲气对撞一招。箭雁十八雄,原本就有强有弱,离鬼的实力,要远远强于左正和祝明辉,春笺丽与舒畅恶战一场,此刻内力也有些不支。一招过后,少女噔噔噔的,被震退三步。

嗤嗤嗤,右侧三支小箭袭来,正是“箭扇”左正见血封喉的毒箭。她继续后退,避开毒箭,左侧又是一箭穿心,剑光化作毒蛇般的冷芒,直袭她的心口。春笺丽来不及使用自己的罡元剑法,刷的一声,剑花暴起,被迫利用小梦的璇玑剑舞来以快打快。

剑花叮叮当当的截住袭心而来的剑光,剑光撩起。然而离鬼的蓄势一击已经到来,黑色劲气犹如狂潮般击至。春笺丽暗道不妙,这一招她已经是无论如何接不下来。眼看着气力中断,想要不死都难。

嘭的一声,另一股劲气却从横里击出,如同山岳一般挡在她面前。黑色劲气轰然爆散,离鬼怒道:“什么人?”

一条大汉笔直的挡在他与少女之间,沉声喝道:“多事的人!”

另一边,“箭扇”左正方要继续追击,两道剑光从斜地里刷刷刷的击出,硬生生将他迫退。他又惊又疑,定睛看去,只见挡住自己的乃是两个青年,不由怒道:“黄山四侠?”

“正是我们!”随着一名女子的笑声传来,紧跟着便是快且凌厉的鞭影,卷向了“穿心剑”祝明辉。

劲气碎散,离鬼连退数步,死死的瞪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山岳当关”傅定波:“姓傅的,你们要助这个妖女不成?”

傅定波淡淡的道:“我们要助的不是谁,而是是非公道,是非公道在谁那边,我们就助谁。”劲气如同山岳一般往离鬼推去……

***

冠杰庄中。

一个鬼魅的黑影,从假山后钻出,悄无声息的往院子深处溜去。

这人翻过了一处石墙,贴着一根石柱,往里看去,见周围无人,于是继续往里潜入。最后,他从一处窗子翻入,进入书房,溜到书架旁,有手轻轻敲了一敲,低低的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壁面突然出现一个洞口。

他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正要往里塞入。

一声怒哼就在这时响起:“安侄,你要往我的书房密柜里藏什么?”

那人脸色一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身就要往窗外穿。嘭的一声,有人冲暗处窜出,硬生生的将他击退。紧接着,灯火快速亮起,书房里多了几人。为首者,正是冠杰庄庄主辛冠斌,将潜入者击退的,竟是鸣山的“穿云箭”卓皓天。

辛冠斌看着倒在地上的潜入者,此人竟是为他打理产业的族侄辛承安。他满脸怒容:“安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黑庭鬼宗收买?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老夫?”

心知自己已经逃不掉,辛承安冷笑道:“待我不薄?不如说我们黑庭鬼宗待你不薄,如果不是有我们替你在暗处打理产业,有多少财产都已被你败光。如果不是有利用你这老匹夫的地方,你以为真能让你活到现在?”

辛冠斌又气又怒,紧接着便长叹一声:“你们要利用我的地方,就是让我替你们去死吧?真正抓走环儿他们的,实际上是你的人,舒畅他们找到的证据,也全都是你放进去的?”

辛承安呵呵的笑,笑着笑着,嘴角溢出黑色的毒血。

在他身边,卓皓天冷冷的道:“就算你服毒自杀,也已经迟了。我们已经知晓,黑庭鬼宗真正的幕后首脑,乃是箭雁岭的二当家‘隐地太岁’!”

辛承安震了一震,倒了下去,双目瞪圆,不甘心地抽动着。

***

松山的山腰处,又一座亭子,此刻,已经被清扫干净的亭子里,坐着两人,一个是已经卸去易容术的小梦,另一个是刚才还与她打了一场的红娘子。

一盏灯笼挂在亭边,在她们的周围,那昏暗的林中,先是幽幽绰绰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接近,紧接着,突然有刀光剑影,在月光下时不时的窜起,血水飞溅,一个个人影倒了下去。

宁小梦坐在石桌边,问:“这些人是……”

“黑庭鬼宗的人!”红娘子用早就已经置好的茶具,斟了一杯茶,“他们想利用这个机会来除掉我,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原本就是在引蛇出洞。”

她将茶推倒小梦面前,自己也仪态悠闲的斟了一杯。

宁小梦端起茶,慢慢的啜着,又道:“黑庭鬼宗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箭雁岭的二当家‘隐地太岁’卓惠德,才是黑庭鬼宗真正的幕后主谋,”红娘子道,“不止如此,宇文鲲的母亲裘夫人以及八番军中的一些将领,冠杰庄的管事辛承安,也都是黑庭鬼宗的人。那个时候,黑庭鬼宗的人暗地里设计了刺杀宇文辟长子宇文鹏的行动,宇文鹏一死,裘夫人马上就会害死宇文辟,紧接着黑庭鬼宗便可以利用宇文鲲掌握整个八番军。鸣山与断稼山其实也有黑庭鬼宗安插的内应,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反而将计就计,将黑庭鬼宗一条条的挖了出来。”

宁小梦这才明白过来:“所以,黑庭鬼宗刺杀宇文鹏,你们就杀宇文鲲。我和笺丽无意中救下宇文鲲,你们就救下宇文鹏,为的就是不让黑庭鬼宗控制八番军?”

红娘子笑道:“就是如此,那个时候,我们其实并不知道你们是谁,被你们救下宇文鲲,我们也很意外,只是我们也没有想到,紧接着你们就杀掉了宇文辟,又涉入了冠杰庄之事,让黑庭鬼宗阵脚大乱,我们也是因此,才能够靠着黑庭鬼宗的仓促应对,进一步确定黑庭鬼宗的幕后人物。”

继续道:“他们让辛庄主背上黑庭鬼宗幕后黑手的罪名,是为了让黑庭鬼宗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一旦他们利用宇文鲲掌握了八番军,‘隐地太岁’卓惠德再杀掉舒畅,控制整个箭雁岭,黑庭鬼宗便彻底洗白成逐鹿天下的割据势力,再发动隐藏在其它军中的内应,吞下整个西南七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宁小梦忍不住笑道:“所以姐姐你今日之所以出现,其实也是为了帮辛庄主洗清冤屈,破坏黑庭鬼宗的计划,只是又被我们抢先了一步?”

红娘子跟着笑道:“就是这个样子。”

宁小梦歪了歪脑袋:“那为什么,姐姐会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在冠杰庄的时候,我们明明已经让大家以为,我们和什么砍头魔女、眉妩女侠没有关系。”

红娘子道:“这个,其实是我未婚夫先看出来的。”

宁小梦睁大眼睛:“你说的是……”

红娘子往另一边指了一指。小梦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犹如鬼怪一般的面具的青年缓缓走来。进入亭中,这人慢慢摘下面具:“小梦姑娘,好久不见!”

“子晋公子?”宁小梦吃了一惊。

鸣山红巾军的“鬼军师”居然会是百子晋,这是小梦事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

只是在百子晋摘下面具后,她突然意识到,至少哥哥肯定是知道的,也正因此,哥哥给她们的两个任务之一,其中一个就是给“鬼军师”送信。

实际上,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出现,哥哥是要自己走这一趟的。

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哥哥到底在做什么?

***

老爷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发出同样的疑问的,还有一个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个十一二岁,胸脯却也颇为有致的女孩儿。

在这段时间里,老爷基本上就没有再出门,只是将她大哥秦陌、三哥秦坎从各地送来的情报写成一张张字条贴在房间的各处,而他自己,便时不时的在这些字条中走动,偶尔沉吟一阵,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更多的时候,他却是逗弄着宛如姑娘小的时候,却多了可爱的猫耳和猫尾的小猫女。他教了猫女许多奇奇怪怪的姿势,有时候,房间里还会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让侏儒女听得脸红。

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间里,时局却像是每一天都在变化。西南方,怀化大将军宇文辟被外号“混江双蛟”的两个妖女所杀的消息,已经开始迅速扩散,可以想见的是,整个西南七路,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而苗军也开始往南进发,西南方各路的义军危机重重。

长河以北的各州,已经完全被蛮军控制。虽然在蛮军的后方,墨门掀起了一波波的反抗,但是实力悬殊,随着中原各州各府的彻底沦陷,天地会也没有办法再对墨门进行支援,在蛮军的残酷镇压下,新墨门也只能选择隐忍和不断的转移。

与此同时,临安朝廷也在不断的征兵,并进行各种革新。不过老爷对此似乎并没有他太多的关心,也没有去进行干涉。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局里,老爷还这么的休闲?侏儒女看不明白,不过老爷就是老爷,这些事,显然也不是她应该过问的。

“哥哥,不要……不要嘛!”屋子里面的小猫咪再一次传来害羞的声音。

侏儒女在外头端着果盘,抬起头来,想着……这日子还真是悠闲啊!!!(未完待续。)

第24章风卷云动、万象欲新

阳春三月里的江南水乡,本该是一年里最美好的日子。

然而今年的三月,整个南方,都笼罩在仿佛那毁天灭地的暴风雨随时都会倾盆而至的压抑氛围之中。

此刻,面对着北方随时都有可能南下的蛮军,新帝宋弘锐意变革,对整个临安新朝,进行了一番大清洗,重用主战派叶鹏程、车健宇等人,招揽高手,整顿军纪,罢黜众多派不上用场的儒将。

大周朝八百多年独尊儒术,所形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主流思想下,华夏帝王依旧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大义,在这个华夏王朝八百年未有的奇耻大辱之下,众多有为之士,纷纷投笔从戎,报效朝廷,整个临安新朝焕然一心,中原众多自发组建的义军,如八字军、五马山、忠义民兵等,也以新帝为马首,不断的对蛮族进行抗争,一时间,整个王朝的气象,都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甚至隐隐的、让人看到了收复中原的希望。

“我大周近千年的基业,绝不允许毁在朕的手中!”陛阶之上,新帝宋弘挥动袍袖,冷视群臣,“如今中原沦陷,百姓蒙难,即便天欲弃周,我大周亦绝不自弃。兆民未安,四夷未定,兵革未息。华夏之存亡,皆系于朕与众位肱骨,朕固不辞,亦赖众位相助。”

群臣拜倒,山呼“万岁”。

另一边的遥远所在,鸣山某处,名为百子晋的青年,盯着桌上的一封信,紧紧的皱着眉头。外头,演练兵阵的将士发出齐声大喝,声势搅动着空气,在山岭间回响,形成了一股股交错重叠的声音。

青年对外头的所有声响,听若不闻,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那封信上。然而那封信,画着的却是犹如鬼画符一般的神秘符号,外人全然无法看懂。

他在这个屋子里,已经待了真正一天,铜制的、犹如鬼怪般的面具,挂在了壁面上,与他本身稍嫌秀气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他在这个屋子里沉思的时候,没有谁敢轻易进来打扰,正是由于他的存在,将这一支原本已经走入绝地的、由被迫反抗朝廷的暴民组成的军队,硬生生的带出了泥潭。

当“鬼军师”这个名号,开始响荡在整个西南方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从一开始,在他那犹如寒铁一般的面具下,是怎样的战战兢兢。每一步都生怕自己踏错,如临深渊,亦步亦趋,每走完一步,回过头来,看着身后血迹累累的、山一般的敌人的尸体,都不禁庆幸着自己的幸运。

是的,庆幸。即便算无遗策的鬼军师,拥有“九死霸术”这种近乎奇迹一般的神秘能力的鬼军师,已经在许多人眼中,成为了战场上屹立不倒的旗帜,但他深深的知道,这其中所包含的幸运成分。所谓的算计,永远没有绝对,它就是一个概率,尽可能的让自己这一边拥有更大的、胜利的可能性,这就是军师的责任。

然而整个世界却是混沌的,永远有自己算不到的地方,永远有自己算错了的细节。算到的,与算不到的,就像是天平的两端,在结果出现之前,谁也不敢确定,它会不会因为某个不可知的影响,而往自己无法接受的另一边歪去。

那个时候,当他离开府试的考场,万念俱灰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样一条道路,来展示他不同寻常的能力。又或许,当他拿到《阴符》这样一本,集兵家之大成的兵法时,他前进的道路其实已经确定?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没有任何的后悔。这一条路,要想走到尽头,还是非常的遥远,也许它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尽头。然而,在这个逐渐纷乱的时世间,多少人流离失所,如同蝗虫一般被赶来赶去,随时就会被战火和各种灾祸,如同洪流一般吞没,而他至少,还能够在这样的乱世中,通过自己的能力,尝试着打开一片新的天空。

此刻,看着桌上的那张画着神秘的符号的字符,百子晋陷入了沉思。

从一个落第的秀才,到威震一方的义军的军师,他的道路已经堪称奇事。当红娘子找上他,在一番交谈后,请他上鸣山,为整个红巾军出谋划策时,他已是不得不惊讶于她的异想天开和敢拼敢干。但与那个人在这几年里所做的事比起来,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这点成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而他也早就知道,那个人必定有一飞冲天,令天下人为之震惊的这一天,然而尽管如此,那个人所做到的事,依旧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桌上的那张纸上,用的是《阴符》里所记载的,与奇门术数相关的符记。阴符本身的意思,就是用于战事中的“隐秘的记号”,而奇门遁甲之术,在古时候,也屡屡使用在战事之中,只是后来随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及文气在战场上的大范围应用,各种兵法与奇门遁甲之术,才逐渐成为绝响。

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尝试着,在战场上使用奇门遁甲之术,“鬼军师”的名号,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也是因此而来。虽然他自己清楚,目前绝大部分应用,还只限于故弄玄虚的诱敌惑敌,但因其神秘,使得在其他人面前,他犹如拥有着“鬼神莫测之机”。

真正拥有鬼神莫测之机的……恐怕是那个人吧?

即便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无法将那个人所隐藏的实力看透。正因如此,对于那个人,通过他妹妹带来的这封信,他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只是,明明这封信上所使用的各种、在其他人眼中犹如天书般的字符,在他看来,并不算如何复杂,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始终无法解析。

应该是少了什么吧?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

在这之前,他也曾询问小梦和笺丽两位姑娘,想要知道她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也许那人还有什么东西交给她们带来,只是被她们两人意外。但是她们却很确定的说没有。

很显然,这应该是某个行兵布阵的演练图,但是不管怎么看,与西南七路当前的局势都对应不上。犹如一幅地图却没有写上应该使用的比例,让人始终无法与具体的山水进行对应,他将这张图看了一天,却愈发的显得茫然。

外头,传来轻轻的叫唤声:“军师!”

百子晋心知,如果没有要事,他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心中微微的沉吟后,他来到墙边,摘下面具戴在脸上,负手踏了出去。

在这个战场上,他依旧显得太过年轻,初始时,戴上面具,只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从而避免众人的轻视。到了现在,更多的则是一种惯性,这面具已经成为了他的象征,至于面具的底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某种程度上已是并不重要。

而这正是他所要的。所谓的“威权”,并不在于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在于,在周围的其他人心中,他是个什么样子。

来到外头,一名将领禀道:“军师,箭雁岭的战事已经结束,如军师所料,当黄山四侠将‘金刀’舒畅被他手下的其他几位当家刺杀、以及卓惠德才是黑庭鬼宗的幕后人物曝出之后,箭雁岭马上发生了内乱。‘隐地太岁’卓惠德与箭雁岭三当家‘斩日剑’扈荆伟分成了两派,卓惠德暗中经营已久,扈荆伟准备不足,最终为卓惠德所杀。虽然如此,内乱之后,箭雁岭元气大伤,箭雁十八雄中,被迫逃出箭雁岭的梁楚楚和卢云飞在‘斩日剑’被杀后,投靠了我军。目前我军在他们的协助下,已经攻下了箭雁岭,只可惜‘隐地太岁’卓惠德没能擒下,还是被他逃了。”

百子晋淡淡的道:“卓惠德藏在暗处,大有可为,如今身份曝光,在江湖上已成丧家之犬,难有立足之地,已经不再有多少危险。不过此人野心颇多,绝不甘心就这样罢手,他有极大的可能,会逃往巴蜀投靠苗军,成为蛮夷的开路先锋。让人注意北上的路线。”

那将领道:“是!”又道:“军师,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八番军已经分裂,我们可要藉着箭雁岭这场大胜,进一步抢夺八番军的地盘?”

鬼军师回头往房中看了一样,沉吟良久,道:“先不要动,待我再考虑一番。我们如今需要考虑的,已不再是一州一地,而是天下大……”说到这里,他忽的怔了一怔。

那将领道:“军师?军师?”

鬼军师道:“你先下去。”自己转身就进入屋中,看着桌面纸上,那些神秘的字条,紧接着再次一震。

此时此刻,在他的心中,长河湟河、中原岭海、漠北西岭等等,无不在他的眼中,犹如化作实体一般勾勒出来,而纸上的这些线条,也仿佛活了过来,在名为“天下”的宏图中,风卷残云一般移动。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了这一天一夜,他始终没能看出个名堂,只因为,相对于那个人来说,他的眼界还不够广。他着眼的,还只是西南七路又或者是整个长河以来,而那个人所看到的,却是“天下”。

当天夜里,一个身穿红山的女子,骑着快马,带着手下几名重将连夜赶路,从箭雁岭赶往鸣山。

原本以为,攻下箭雁岭后,下一步就是攻打八番军,进一步扩张地盘,却未想到,军师竟要他们赶回鸣山,说有重要的事情与他们商量。这一刻,包括红娘子在内,众人都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如此,他们却一刻都没有耽搁。因为他们很清楚,在这个军队的战略战术方面,他们最不可或缺的人是谁,又是谁帮助他们,一步一步的站稳脚跟。而如果不是真正重要的事,军师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刻,突然将他们唤回。

昼夜兼程,他们赶回了鸣山,紧接着,便召开了一场决定了全军未来动向的军事会议。

在身为全军领袖的红娘子,以及军中最高层的几位重要将领的等待中,戴着面具的鬼军师,踏步而入。只见他环视一圈,缓缓说道:“这一次,我把大家叫来,是因为一件事。”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沉声说出了他的决定。

场中,所有人面面相觑……

***

三月的日子,正在一页一页的翻过。

大地上的一切,都在疯狂的搅动,除了一个整日里逗弄着他那有猫耳有猫尾的“妹妹”的青年,其他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越岭深处,在那些无人知晓的所在,一座座烘炉正在轰轰轰的运作,内中的火焰,不时在风箱的膨胀和压缩中窜高。名为张韶的年青天师,带着龙虎山和周边道门的许多道士,在这里忙忙碌碌,此外还有许多早已在暗中转移到这里的工匠和铁匠,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一座座装载着货物的大箱子,送出了越岭,越过了南剑宣慰司。被任命为南剑宣慰司的皇甫霖,对它们视而不见,甚至在暗中派出兵马,护送着它们的离开。这些箱子,初始时,大多都送到了驻扎在乌栖的威远军中,现在也有相当的一部分,绕过了彭夷山脉,经由一条隐蔽的通道,送到了箭雁岭。

在越岭犹如土皇帝的南剑宣慰司的掩盖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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