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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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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套想法,当初在幽州实验,就已经失败了。
  大宋需要更强有力的掌控地方,还要保护整个丝绸之路,责任重大,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封王!
  就像商周时代的分封一样,把国土边缘,新划进来的地区,分封给有功诸王,因地制宜,妥善经营。
  王宁安稍微思量,也赞同这个想法,不是因为他得到了王位,而是目前看起来,只能这么办!
  “这第二条吗,自然是安抚军心。”文彦博叹口气,“这一次西北的事情,伤害不小,一些奸佞之徒胡来,就葬送了那么多士兵,据老夫所知,军心动摇,有人很是不满。朝廷要赏罚分明,分封王爵,奖励有功将士,大家都能提拔受赏,也好化解心中不满。”
  王宁安又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当然也成立。
  “这第三嘛,当年收复燕云,异姓封王,是太宗皇帝定下来的祖训,陛下想借着封王,缅怀太宗,也算是争取人心吧!”
  王宁安心中一动,看起来有人要恢复太祖一系的皇位,对赵大叔的影响还是不小的,居然连冲喜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他突然好奇起来。
  “文相公,有功之臣不止我一个,陛下准备封几个王爵?”
  文彦博陪笑道:“异姓封王,唯有王相公一个,但是还有几个同姓王。”
  “都有谁?”
  “这首屈一指,当然是东平郡王了……”
  文彦博滔滔不断,把几个要分封的王爷,都说了出来。
  王宁安封西凉王,驻地在凉州,当然了,此刻凉州还在西夏的手里,需要抢过来。原则上他的封地东接秦凤路和横山一线,向西延伸到沙州,换句话说,整个河西走廊,全都是王宁安的封地。
  他起到了一个连接中原与西域的作用,位置最关键,权柄最重。
  第二个封王的是赵宗景,当然了,他之前也有王爵,但是有了封地,还之前完全不同。赵宗景得了一个高昌王的封号。
  坦白讲,王宁安知道自己兄弟的半斤八两,可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啊!
  大家只看到了赵宗景自从十几年前,出使契丹,南下交趾,这次又带兵挺近几千里,打下一片基业。
  赵家的子孙虽多,但是能有如此功绩的,也就是他一个而已!
  赵宗景受封高昌王,执掌天山南北,论起地盘,还在王宁安之上。只不过因为慕容轻尘的原因,博斯腾湖毁了大半,蒲昌海也受到影响,必须下大力气,修整水利,才能站得住脚。
  第三位王爷,出人预料,竟然是太子赵曙。
  按理说太子封王,是最正常不过的。
  比如赵祯,他先受封寿春郡王,加中书令,封升王,判开封府事,至于他爹,真宗赵恒,先后封韩王,襄王,寿王,加开封府尹。
  纵观大宋的太子,或是封郡王,或是封亲王,然后执掌开封府,历练本事,再改成单字名,然后就完成了所有功课,等着老皇帝挂了,就能登基称帝。
  赵曙完成了改名,封王和判开封府,这两件事还没有做,主要是他年纪小,又是万众瞩目,众望所归,并不着急。
  只是这一次赵祯不知道抽什么疯,给赵曙封了晋王,但是却没有让他当开封府尹,而是把他的封地划在了青唐,并且让赵曙兼任于阗王!
  这个安排,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陛下到底打算干什么啊?
  “以往殿下位置稳固,没人敢窥伺神器,可这次有人把太祖一系推出来,让陛下很不放心。”文彦博如实相告。
  “所以就让殿下先在青唐历练,积累军功威望?”王宁安又问道:“那为何要兼任于阗王?”
  “这个……是于阗国的请求。”
  文彦博将西域传来的消息告诉了王宁安,在大宋的帮助下,于阗有机会复国,可整个于阗国,尉迟氏,成年的龙子龙孙只剩下一个赵力,另外尉迟妍还有两个穿开裆裤的弟弟。
  赵力死里逃生,得到了大宋的赐姓。由于当初是赵曙发现了他,并且给了他极大地恩惠。赵力觉得自己改了姓,是大宋的臣子,不能担任于阗王。
  尉迟妍女流之辈,那两个开裆裤的小子,又没法服众,尉迟氏的几个老家伙凑在了一起,商量了七天,最后他们决定,就此并入大宋,于阗国不复存在!
  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来是于阗人的忠心,二来也是于阗状况的确很糟,已经没法独自成为一国。
  请求传到了京城,赵祯有感于于阗的忠诚,并不希望于阗灭国,偏偏于阗又找不出一个国王。
  所幸就让赵曙兼任于阗王,正好太子在于阗遗民心中,地位很高,也表示大宋看重于阗,又给赵曙一个历练的机会,一箭双雕。
  “还有没有其他人封王?”
  “有,是新兴侯赵从郁,受封哈密王。”
  王宁安吸了口,从字辈,是太祖一系!
  见王宁安变色,文彦博解释道:“这个赵从郁和赵从古不一样,他很老实,年纪又大了,没什么别的心思。毕竟这次赵世迈牵连进去,陛下不得不严惩,但是又不能断了太祖一脉的根儿,才有这么一封。”
  王宁安立刻明白了赵大叔的打算,别看赵二的子孙对赵大一脉,极尽打压之能事,但是当年如何,他们心知肚明,赵二一系是理亏的。
  这一次赵世迈卷入夺嫡,虽然罪有应得,但是杀了他,杀了赵从古的后人,难免被别人非议,说赵祯赶尽杀绝,不留情面。
  毕竟都是老赵家的人,总要给太祖一系留点念想。
  封一个哈密王,就可以名正言顺,把赵大的后人赶到西域,眼不见,心不烦,倒也是个办法!
  三个老赵家的王爷,加上一个王宁安,一口气封了四个王,赶上光棍节大酬宾了。
  可想而知,大宋一定会热闹一段时间。
  在四个王爷之中,扣除太子,再扣除哈密王,其实最耀眼的还是西凉王王宁安。
  十几年的功夫,异姓封王,坐镇西北,当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二郎,你可要抓紧筹备,尽快把凉州拿下来,打通河西走廊,总不能让自己的封地,手西夏的涂炭吧?”文彦博揶揄道。
  王宁安陪笑,“自己的封地自己打,我心里有数。”
  送走了文彦博,王宁安突然没那么高兴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按理说,案子还没有结束呢,尤其是耆英社,他们凑在了一起,好几年的功夫,就是这次一个阴谋吗?
  他们干了多少事情,为什么不深究?
  无论是推赵世迈,还是私自调兵,都是威胁皇权的勾当,就算表面上案子结束了,暗中也要继续调查,把一切涉案人员,全都给揪出来。
  赵祯怎么可以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这事情总是有些蹊跷。
  尤其是老文,他没有把案子处理完,就跑来鼓动封王的事情,还一口气弄出了四个。
  这个老货可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他才不会奔波劳碌呢!
  那文彦博又打得什么算盘?
  王宁安还在犹豫之时,又过了两天,赵祯正式降旨,分封诸王,并且下令休息三天,以示庆贺。
  就在分封的旨意刚刚下达,赵祯又下了一道旨意,耆英社诸人,不在其位,妄议朝政,所作所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即刻充军西域,不得停留,其中富弼的处置最重,全家被贬为庶民,不得停留,立刻解送西域,永远不准返回大宋!
  王宁安得到了消息,完全傻眼了,头几天赵祯还信誓旦旦,要杀了富弼,怎么会高抬贵手,把富弼给放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宁安一下子就怒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文彦博弄权,封王的事情——莫非是要替那些老家伙打掩护?
  正在这时候,国舅曹佾,急匆匆赶到了王家,一见面就哭丧着脸,“二郎,没有办法了,富弼杀不了!”


第714章 没有杀不得的人
  “为什么?富弼难道有免死金牌不成?不对……涉及到了谋逆夺权,就算他有十面免死金牌都不够用!更何况我大宋已经杀了两位相公,他富弼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能超过韩琦?”
  王宁安真的怒了,浑身上下,杀气昂扬,怒不可遏。
  曹佾吓得连着退了两步,“二郎,真,真是杀不了!”
  “理由!”王宁安黑着脸问。
  “二郎,你没听说,最近市面上有种说法。”
  “什么说法?”
  “说当年有一份盟单。”
  “干什么的?”
  “要推翻太宗皇帝。”曹佾声音颤抖,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耆英社的头头儿被抓起来,坊间就多了一种说法,据说当年各大将门联盟,共同签订了一份盟约,想要替赵大报仇,废了赵二的皇位。
  为此赵二展开反扑,两次北伐,损兵折将,名义是为了恢复燕云,实则是为了消灭将门。
  结果就是大宋虽然没有夺回燕云,但是却重创了将门,太宗皇帝保住了位置。但是将门并不甘心,他们在赵二的身边安插了许多人,这些年一直明争暗斗不断。
  试问陈琳身为天子最信任的奴婢,为什么会反过头背叛皇帝,原来陈琳就是将门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棋子。
  而且还有人挖出了陈琳的身世,指出陈琳的父辈曾经在太祖身边当近卫,是太祖的亲信,忠诚不二。
  另外又有人说,这份盟单里面尽是有份量的将门。
  潘家,石家,曹家,杨家,呼延家,甚至柳家,全在上面签了名!
  曹佾都快哭了,“二郎,倘若这份名单公布出来,到时候一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就连我也要陪着掉脑袋了!”曹佾声音颤抖,“耆英社的那些老家伙,没一个简单的,他们手上一定有盟单,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就要拉着大家一起死!没有法子,我只能请求姐姐出面,求官家网开一面。”
  “荒唐!”
  曹佾还要往下说,王宁安根本懒得听他的解释。
  “什么狗屁盟单,你见过吗?你们家先辈说过吗?这些年,你们家参与过造反的事情吗?”
  面对连珠炮似的质问,曹佾只能苦着脸道:“这几十年当然没有,可问题是再之前的事情,不好说啊!我祖上武惠公当年北伐燕云的时候,的确替太宗背了黑锅,都是太宗指挥不利,损兵折将,却把我家先人贬官问罪,或许,或许他老人家心怀不满,暗中反对太宗皇帝,也未可知!”
  “呸!”
  王宁安狠狠啐了曹佾一口,忍不住怒骂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还没有你们这样,给自己脑补一个谋逆大罪呢!我问你,当今太子的生母是谁?”
  “当然是我姐姐!”
  “你姐姐又是谁家人?”
  “这还用问吗!是曹家人啊!”曹佾也明白王宁安的意思,只是苦兮兮道:“二郎,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牵连太多……”
  “有什么牵连?你们家现在是和太祖一系近,还是和太宗一系近?你是想辅佐太祖子孙,还是要辅佐太子殿下?”
  “当然是太子殿下!”
  “那就行了!”
  王宁安怒道:“所谓盟单,如果还有用,富弼这些人早就拿出来了!他们为什么只拉着高家,没有把你们都拉过去?要是所有将门都和他们耆英社合作,没准就能辅佐赵世迈登基了呢!”
  提到赵世迈,曹佾差点笑喷了。
  那位小公爷遇到了事情,简直就是个怂包,都没用大刑,光是抽了两鞭子,就什么都说了。
  还说他爹给耆英社送钱,临终的时候,还把一笔土地转给了耆英社,又说暗中雇人,替太祖一系宣传,戏台上演斧声烛影戏的,多半都是他们家赞助的……总而言之,就连小时候偷看丫鬟洗澡的事情都说出去了。
  就连曹佾都看得出来,赵世迈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也不怪他如此,大宋的宗室当中,除了少数人,多数早就废了。
  不说宗室,将门又何尝不是如此!
  假如不是王宁安崛起,就像曹家啊,杨家啊,潘家啊,石家啊,这帮人凑到一起,尚且比不上一位相公的地位,还指望着他们能如何,简直痴人说梦!
  “不管当初有没有盟单,屈指算起来,至少过去了80年,一代新人换旧人,都换了三四代人了,所谓的盟单,根本是欺人之谈!这种不值钱的故事,茶馆里一文钱听七段!”王宁安恶狠狠道:“仅仅因为这个,就把国法扔到一边,置谋逆大案于不顾,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被王宁安一顿臭骂,曹佾也冷静下来了。
  其实也不怪曹佾胆子小,谁摊上这事,也难以冷静。
  耆英社的那些老家伙,摆明了知道难逃一死,所幸把大家都供出来,拖着所有人下水,不饶了他们,就要大家一起死!
  完全是破釜沉舟在拼!
  而且所谓盟单的事情,沈端已经招供了,的确存在,只是在陈琳那里没有搜到,究竟会牵涉到谁,心里都没谱儿。
  大家人心惶惶,所有的将门都联系上了曹佾,让曹皇后出面,帮忙说情,才有了赵祯要把这些人全都即刻送去西域的旨意。
  王宁安沉吟了半天,突然道:“国舅爷,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还没有这么深的道行,能劝动陛下降旨,保住富弼这些人。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文彦博出的主意?”
  曹佾跟吃了苦瓜似的,只能点头。
  “文相公说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二郎已经贵为王爷,就该学会与人为善,少掺和俗务。反正富弼这些人都身败名裂,死与不死,差别不大,不如给他们一条活路,大家都好过……”
  曹佾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自觉低下了头。
  王宁安气得翻白眼,懒得吐槽。
  耆英社可不是寻常之辈,他们手握着多少秘密,满朝文臣,有多少是他们的门生故旧?只要这帮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搅动风雨,尤其是富弼,自从韩琦死后,他扛起了保守派的大旗,这些年做了不少扯后腿的事情,哪怕刘沆和王珪一般的相公,都要受到富弼摆布。
  以此老的江湖地位,哪怕身在西域,一样能兴风作浪。
  王宁安是希望把耆英社的人赶去西域,让他们去教化蛮夷,当问题是,作为首恶,富弼绝对不能留!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只要斩了富弼,其他人才能老实听话。
  王宁安本以为是铁案一件,不需要他多插手,而且以他的身份,非要追着不放,也会让人以为小肚鸡肠,公报私仇。
  所以他就逼着文彦博出手,想借着老文的刀,把耆英社处理了。
  只是王宁安低估了文彦博的功力。
  老家伙放着案子不办,给王宁安争取了一个王位,先把他高高捧起来。
  然后再暗中放水,想保下富弼这帮人!
  当然了,老文不是菩萨,没有救苦救难的情怀,他这么干,无非是想做个人情,接手耆英社背后的力量。
  富弼等人被赶到了西域,好多士绅失去了庇护,成了无头鸟,就只能去投靠文彦博。而且给王宁安封王,顺便就能把他赶出京城。
  只要王宁安离京,没法顾忌文彦博,老家伙又吸收了保守派的实力,在政事堂就能轻松压制王安石,另外,赵祯年纪大了,体力不行,精力衰退厉害,耳根子更软,下手更容易……如果不出所料,用不了多久,整个大权都会落到文彦博的掌中!
  厉害,真是厉害!
  面对文相公的如意算盘,王宁安只能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你们要是有文彦博一半的智商,也不会被欺负那么惨了!”
  曹佾都哭了,“二郎,那你说该怎么办?圣人的旨意都下来了,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王宁安哼了一声,“什么叫抗旨?圣人想放过富弼吗?还不是担心牵连太大,会弄得朝局失控……圣人一时心软,做臣子的,就要把这个难扛起来!”
  王宁安沉吟了半晌,立刻起身道:“跟我去天牢。”
  曹佾不解,“去天牢干什么?二郎,你,你不会要杀人吧?”
  王宁安哼了一声,“我当然不会杀人,可有些人未必能承受得起压力啊!沈端不就是疯了吗!再自杀一个,有什么差别?”
  说完,也不理曹佾,王宁安甩开大步,直接上了马车,前往天牢,到了这里,他依旧是主审,亮出了腰牌,顺利进入天牢。
  此刻,富弼正在牢房之中,活动筋骨。
  命是保住了,不过西域山高水长,道路艰难,气候恶劣,一把老骨头,未必能承受得住!一定要活着,只要三寸气在,才能报仇雪恨!
  富相公还是充满了斗志的。
  正在这时候,牢房大门推开,王宁安从外面走了进来。
  “哈哈哈,富相公,好久不见啊!”
  富弼脸色一沉,怒道:“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提醒富相公一句,此去西域,道路多舛,实在是危险,你们一家人都要走,万一有个闪失,富相公恐怕就要断子绝孙了。”
  “王宁安!你是在威胁老夫!”富弼暴怒!
  “岂敢,是提醒,善意地提醒而已。”说着,王宁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瓶,放在了牢房的地面上。
  “富相公,你懂的!”


第715章 富相公死了
  “王宁安,你想暗害老夫?”
  王宁安呵呵一笑,“富相公,你这就错了,我是光明正大来看你的,然后不小心丢了瓶药,你碰巧捡起来喝了,怎么叫暗害呢!用词太不准确了!”
  “王宁安!”
  富弼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眼睛冒火,“你,你欺天了!!圣人尚且给老夫一条活路,你这么赶尽杀绝,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哈哈哈,富相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你在临死前,就跟我说这些,比起韩稚圭,差着不止一筹,也难怪有他在日,你只能当万年老二!”
  “你……”富弼气得浑身乱抖,说不出话来。
  王宁安淡然一笑,“富相公,你问我怕不怕天下议论,那好,我告诉你,我怕,很怕!可问题是,我放过你,给你一条活路,天下人就不会议论我了吗?”
  富弼咬了咬牙,恶狠狠道:“至少会少一条罪状……陷害忠良!”
  “哦!富相公,你觉得自己算是忠良吗?”
  富弼哼了一声,切齿说:“比你强一万倍!”
  王宁安很坦然,“或许吧,反正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该千刀万剐的奸佞,只是可惜啊,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
  “王宁安!”富弼的声音更加沉闷,一股怒火,不可遏制。
  “老夫没有做什么事情!谭宪那些人干的事情,并非老夫下令,老夫充其量只是知情不报而已,难道这也该死吗?别忘了,老夫入仕几十年,出使大辽,推动庆历新政,老夫是功的,陛下清楚,天下人也清楚!除非是那些被猪油蒙了心的人,才装作不知道!”
  老富的语气很狂暴,但是话里话外,透着一丝求饶的意味。
  王宁安深深吸口气,“富相公,这次西北的事情,我相信你说的,如果仅仅以知情不举来定罪,朝廷上下,该死的人不在少数。”
  “你知道?”富弼有些惊骇,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要揪着老夫不放?
  “王宁安,老夫如果知道会战败,还败得那么惨,绝对会阻止的。”富弼尽量和缓语气,“当时多少人都说你裹足不前,是想养寇自重,老夫于军务一道,并不精通,也相信了一些。不过你可要知道,别说老夫,就算是陛下,也怀疑你了!”
  王宁安笑道:“富相公,这就是你的离间之计吗?似乎有些弱啊!”
  “哼!王宁安,你别装糊涂,天子无情,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你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功劳盖世,一旦陛下驾崩,试问新君如何压制你?试问,天下的诸公,哪个能管得了你?做臣子做到了你这份上,就该知所进退,谋身自保!”
  王宁安一伸手,示意富弼继续讲下去。
  “王宁安,老夫劝你立刻辞去官职,放弃兵权,老老实实,在府中享乐。歌舞升平,做一个太平相公,封妻荫子,世代荣华,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像你这般,张狂疯癫,竟敢背着天子,加害朝中老臣,你就不怕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吗?”
  王宁安微微颔首,“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死啊!富相公,与其说我糊涂,倒不如说您老没想清楚,真像你所说的,我就能保住性命吗?就算天子不杀我,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会放过我?不说别的,他们连我师父都容不下,我走得可比我师父远多了!”
  范仲淹!
  富弼的眼前瞬间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坦白讲,富弼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像韩琦一样,变成了自己早年最讨厌的人。说来惭愧,在范仲淹死后,富弼几次去了老范的坟前,他很羡慕范仲淹,不管成败,老范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是个纯粹的人!
  相比之下,自己变了,愧对心中理想,对不起身体的热血……想到这里,富弼的气势一弱,脊背不由得塌了下来。
  “富相公,你说了不少,也听我说几句。诚然西北惨败,主要的罪责,算不到你头上,从头到尾,你或许没给任何人下过命令,也没有一张纸,一句话流出去。你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也勉强赞同,不过就拿我师父来说吧,庆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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