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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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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曾公亮,张方平等人都牵连其中,水很深很深。
但是相比之下,最棘手的就是兖州,就是孔家!
因为最初就是孔家抵制,朝中的大臣也跟着闹腾,才逼得王宁安回京,一锤定音,制定了新的国策。
按理说朝廷已经核准了,成为了国家的大政,孔家如果识相,就不该对抗,老老实实选择合作,还能捞到不少的实惠,可是也不知道孔家人怎么想的,非要和朝廷过不去。
章衡代表朝廷,和孔家谈了三次,许诺给他们百分之45的股权,而且还答应承销所有产品,这个条件已经比文彦博的还要划算了!
可孔家并不满足,他们认为兖州的煤矿还不够大,应该定义为中小煤矿,属于孔家可以自营的范围。
章衡都吐血了,你们还要不要脸,兖州煤矿要是算小煤矿,整个京东路就没有大煤矿了!
而且章衡也清楚,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孔家而起,如果不摆平他们,老师的国策就没法推行。
另外还有一点,前面提到过,地方财政困窘,其中京东东路就是重灾区。
章衡,还有很多地方官吏,都盘算着赶快把煤矿开发出来,最好再争取首批的钢铁厂,落户兖州。
别看煤矿的大头儿归了朝廷,可是往外转运产品,他们能分到一些过路税,另外,煤矿需要多少工人,又会吸引多少的商人过来?
这些人又能带动多少消费,增加多少税收?
作为地方,其实要求不多,只要人气有了,金流有了,他们也就有了税收,有了政绩,足以向朝廷交代了。
“孔家是吃定了朝廷不敢拿他们如何,地方衙门又急需开发煤矿,有求于他们,所以待价而沽!”王安石下了断言。
王旁立刻点头,“父亲英明,听说有人已经上书了,认为兖州临近圣人埋骨之地,因此不宜开放煤矿,以免惊动圣贤,伤损国本!”
“荒唐!”王安礼冷笑道:“不惊动孔圣人,那他们再干什么?当别人是傻子吗?”
王旁轻笑道:“也就是那么一说呗,无非还是想掣肘朝廷。”
王安礼不客气道:“我倒是真想看看,如果真的按照他们所说,把矿区全都给封起来,一点不让他们动,再派几千禁军,替孔夫子守陵,孔家这帮人还会怎么说?”
王旁拍手大笑,“叔父的主意好,我敢打赌,如果真的这么干了,他们肯定会哭的!”
“闭嘴!”
王安石一拍桌子,“小孩子瞎说什么,国家大事,其实能儿戏的!如果孔家这个刺头儿不能拔了,韩家呢?河北的那些士族呢?另外西北呢,还有庞籍,曾公亮,张方平这三个军头儿,他们是等闲之辈吗?如果不能快速打开僵局,我看文彦博那个老货也会变脸的,反正他这个人,是彻底不要脸了!”
远在西京的文宽夫打了一个喷嚏,娘的,这天下人都怎么了?我文彦博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都看不惯我!
唉,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世众必毁之——无他,太优秀了而已!
王安石发觉,其实王宁安和自己的处境,居然十分相似。
他当初为了理财,力推青苗法,推方田均税,结果呢,满朝上下,包括昔日的朋友,全都翻脸了。
也幸亏有王宁安撑着,他才勉强把两法落实下来。
现在轮到了王宁安柄国,他推煤矿铁矿收归朝廷,也是增加朝廷岁入的举措。拗相公很是赞同。
他这一路走下来,因为工商发展,老百姓纷纷离开家园,到外面打工,经商,人口不断流动,传统的农村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整个社会都在剧烈的变动之中,各种案件频发,治理的成本成倍增加,想管事情,就要有人,要增加官吏,就要多出钱!
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如果朝廷不多拿一点,尤其是煤铁这种资源类的行业,只要把地下的矿石挖出来就能赚钱,多简单轻松啊!正好拿来扩充官吏差役,甚至对外打仗,开疆拓土,朝廷不吃一口,都给了地方的世家大族,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虽然在野了,没法直接帮王宁安什么,但是王安石还是决定,要给大儿子王雱写封信,让他把自己的观察,告诉皇帝。别看赵曙信任王宁安远胜过王安石,但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有王安石背书,也省得赵曙被忽悠了。
王安石决定,回到客栈,立刻就写。
正在他们起身要走,突然有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有的骑着马,有的骑着驴子,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
直奔矿山,不多一时,他们就拉着上千人,直奔城里而去,结果走到了半路,就和朝廷的差役撞上了,这帮人二话不说,抡起手里的锹镐木棒,对着官差就是一顿乱打。
王安石亲眼看着,有一个中年的差役倒在地上,他不停挣扎,结果孔家的打手还是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毒打,打得都吐了血!
这帮打手打人还不过瘾,一边打,一边骂!
“嫩娘笔,你们吃谁家的饭?给谁家当差?没有衍圣公,你们算什么东西!忘恩负义,该死!”
说着,那个官差的脑袋就被狠狠踢了一脚,眼珠子流了出来,活不成了……
第847章 庞相公的脸很疼
收煤矿和铁矿,办钢铁厂,同时又伴随着税制改革,按理说这两样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最好是分开做,事缓则圆。
可问题是不改税制,没有税收调解,就没法引导资本进入重工业领域。而且王宁安太清楚了,一旦重工业发展起来,动辄几万工人的企业,该是何等强大。
没有事先把税制确定好,真怕到时候推不下去。
没法子,谁让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不管有多大的阻力,就是硬着头皮冲吧!
王宁安真的挺佩服王安石的,他的地位,实力,远胜王安石无数倍,可是他推变法,也感到阻力重重,非常困难。拗相公当初该承受何等压力,真是难以想象啊!
王宁安甩了甩头,想去休息,突然陈顺之赶来了,他现在是王府主簿,换句话说,就是王宁安的家臣兼谋士,最心腹的那种,他脸色不好,不用问,一定是出了大事情。
“王爷,还是兖州那边!”
王宁安哼了一声,“还是孔家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一定要和我对着干了!”
陈顺之苦笑道:“刚刚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差役和孔家的家丁发生了冲突,具体什么原因还不清楚,但至少死了几十个人!”
王宁安惊呼,“这么多?”
“嗯,只多不少,据说孔府的家丁死了不少,现在孔家上下都在闹呢,还有人要上京告御状,请求圣人给个说法!”
王宁安瞬间脸黑了。
他也想过,要怎么对付孔家,说句实话,真的很麻烦。
毕竟衍圣公是赵祯封的,赵大叔尸骨未寒,就对孔家下手,好说不好听。而且虽然旧派瓦解了,但是大多数读书人,还都以孔孟门徒自居,动了孔家,就打了天下读书人的脸,这一巴掌不好下手啊!
“老陈,你给我分析一下,孔家能不能说动,买通?”
陈顺之沉吟一下,摇了摇头,“王爷,孔家敢有恃无恐,一定是背后有人撑腰,毕竟你做的事情太招人恨了!如果向孔家低头,背后的人就会看破手脚,再也不会把王爷当回事,所以,为了变法计,为了大局计,王爷决不能妥协,至少当头炮要得一个全胜!”
王宁安思索了一下,长叹道:“我退不了,也一定有人逼着孔家,不让他们退,看起来是一定要分出个胜负了!”
“我相信王爷,一定会赢的!”
王宁安没有否认,的确,他有把握干掉孔家,只是要怎么处置这个圣人之家,还真是伤脑筋……
兖州出了事情,王宁安知道的快,别人也不慢!
韩绛连夜造访了庞籍的府邸。
“老前辈,那边出了人命案了!”韩绛努力压制心中的喜悦,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把心情透露出来。
他又立刻解释道:“晚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王宁安又要收矿区土地,又要增加企业税,而且把纺织厂,酒厂,糖寮,全都纳进去……他的胃口也太大了,简直不给百姓活路,压榨这么狠,肯定会出事情的!”
庞籍挑了挑寿眉,暗暗冷笑,说的好听,实则还是你们韩家的生意受影响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哪怕像韩绛这样的高富帅,也免不了俗。
其实何止是他,就连老庞籍也被卷了进去,这些日子不知道多少人登门,请求老相公出面主持公道呢!
官越来越大,权越来越重,结果牵制也就越多。
也不知道是当官,还是给人家当仆人!
“子华,凡事要讲究分寸,王宁安和天子师徒情深,如果越了雷池,只会惹恼天子,反为不美。”
“前辈教训的是,只是晚生以为,王宁安强推法令,弄出了人命官司,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不想办法逼着王宁安让步,一旦税法落实下去,就没法回头了。”
“其实还是可以阳奉阴违的,老夫寻思着,那个蒸汽机就那么厉害,你们韩家也有那么多工匠,难道就做不出来?”
不愧是老狐狸,连山寨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韩绛满脸苦笑,“庞相公,我们家是有很多工匠,但是这些人所知有限,就算没有专利法挡着,没有几年的光景,也弄不出来。”
韩绛没有撒谎,蒸汽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机械,需要各种人才整合,比如炼钢的,冶金的,比如零件加工,组装的,还有设计的,验证的……王宁安花了十几年的功夫,才勉强培养出一群合格的工匠,还要在他的指点之下,花几个月的时间,才把蒸汽机弄出来。
韩家有工匠不假?
可这些工匠会干什么?
榨糖,酿酒,雕刻,做家具,织布,剪裁……让他们去纺织蒸汽机,需要从算术学起!
韩绛的困难告诉我们,山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你要有充足的理工科人才,还要有完整的工业体系,想采购什么零件有什么,另外还要有庞大的市场,保证山寨出来的有人要。
所以能山寨出来,已经领先世界九成五的国家了。
山寨蒸汽机不成,就等于被王宁安掐住了脖子。
世家大族手里,只剩下土地一张王牌。
如果被王宁安收上去了,就只能彻底认输了。
一百年了,都是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如果任由朝廷予取予求,士人还有什么发言权!必须拼一场了!
“你记住了,任何多余的举动都不要做,明天老夫会去找陛下,我们只谈圣人,只谈士人的脸面,只谈孝道。”庞籍道:“王宁安虽然权柄很大,但是他还不能肆无忌惮。我想陛下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
韩绛眼珠转了转,点头道:“庞相公英明,晚生晓得了。”
转过天,就是庞籍入宫,给赵曙讲课的时间,为了要尽快承担起皇帝的职责,赵曙哪怕过年,都要忙着看看奏疏,了解朝政。
如今他更是忙得不得了,几乎每天都有重臣过来讲课。
今天庞籍讲了大宋立国以来的军制,然后话锋一转,叹道“陛下,太史公曾盛赞孔夫子: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庞籍摇头晃脑,见赵曙听得很认真,便更进一步。
“陛下,孔夫子乃是万世之师,至圣贤者。夫子之学,能正人心,明道义,引人向善,教化天下,功在社稷。历代帝王,无不尊奉孔子,泽披子孙。至于先帝,尊孔子后人为衍圣公,可谓圣明之举,应天合人,深得民心。”
庞籍又道:“陛下,老臣以为,纵然孔家之人有一点小错,也不应该太过追究才是。”
赵曙先前还频频点头,可是听到了最后,却立刻道:“庞相公,阻挠朝廷大政,也不应该追究吗?”
庞籍吸口气,面色更加凄苦。
“陛下有所不知,朝廷官吏贪墨无度,历来如此,盘剥往来,巧立名目,搜刮百姓民脂民膏,纵然朝廷本意是为了百姓好,可是下面的贪臣墨吏就会胡作非为,有损圣人英明,朝廷威望,也正因为如此,老臣才斗胆建议朝廷,不要管的太多。”
话说到这里,赵曙哪能不明白庞籍的意思。
他淡淡一笑,“老相公,你是听到了什么,又要反对征收矿山吗?”
“陛下,老臣的确是听说了,兖州知府章衡,在得到政事堂的命令之后,便肆无忌惮,差役四出,强行圈占土地,不只是矿区,就连周边的农田也难以幸免。他横征暴敛,不知道约束,结果就激起了百姓众怒,义愤填膺的百姓与官差冲突,死伤不在少数。”庞籍说到这里,越发悲愤。
“陛下试想,兖州曲阜,乃是夫子之乡,出了这等昏聩残暴之官,冒犯孔夫子,只会让四夷耻笑,说大宋不敬圣贤,和蛮夷没有区别……老臣恳请陛下,立刻罢免章衡的官职,交由刑部定罪!”
赵曙听完之后,思量许久,才缓缓道:“庞相公,章衡也是西凉王的弟子,算是朕的师兄啊!”
老庞籍脸色一变,立刻道:“大义灭亲,正好能彰显陛下尊奉圣贤之心!”
“哈哈哈,庞相公,你又是说定罪,又是要大义灭亲,莫非双方冲突真的是章衡的错?”
庞籍心头微微一动,小皇帝不好糊弄啊!
“启奏陛下,老臣以为,不管谁是谁非,身为圣人之乡的官吏,弄出了这等事情,就已经愧对圣贤,更是无颜立足士林,应该知所进退,尽快平息风波才是!”
赵曙不以为然,他呵呵一笑,“庞相公,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如果不仔细彻查,只怕没有交代啊!朕这里就有章衡刚刚送来的奏折,他说是孔家的恶奴蓄意攻击朝廷差役,还打死了好多人!”
“陛下,章衡这是推脱之词,老臣相信孔家的为人,恳请陛下,不要信章衡的一面之词!”
“哈哈哈,朕当然不会信章衡的话,只是朕这里还有一份呈报。”赵曙说着,送到了庞籍的面前。
“这是安石相公送来的,他总不会说谎吧!”
翻开密信,刹那间,庞籍傻眼了……
第848章 坑人有新招
俗话说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地方的冲突,向来很难说得清楚,人们先入为主,都会认为是朝廷的错,是差役无理。
庞籍也深知同情弱者是人的本性。
加之牵连到孔家,要照顾天下读书人的脸面,朝廷不敢太过。
只要孔家顶住了,王宁安的税改和征地就出了漏洞,接下来必然会千疮百孔,甚至土崩瓦解,能做到这一步,老庞籍也就知足了。
他也没指望立刻推翻新法,干掉王宁安,他只是想掺沙子,下绊子,制造漏洞,早晚有一天,变法会因为漏洞越来越多,轰然倒塌。
想法不得不说,是很不错的,而且时机也精准,利用孔家发难,又恰到好处。自始至终,他都只是说了公道话而已,并没有任何出格之举,王宁安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只是老庞籍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人!
满天下游历的拗相公就在兖州,他又亲眼目睹了一切,身为皇帝的准岳父,王安石又能很轻松把看到的一切送给皇帝。
就连庞籍都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孔家这么过分!
孔家盗采煤矿,豢养打手,已经先于朝廷,公开贩售煤炭,在煤矿区,他们坐拥上千矿工,俨然把煤矿视作私产。
朝廷差役并未赶到煤矿,就被他们的人包围了。
上千打手,痛打不到一百名差役,当场打死就有三十多人,还有几十个受伤的。
孔家的打手不但打人,还声称这些差役是吃他们孔家的饭,要对孔家效忠……王安石查访之后,得到了情况,也的确如此。
兖州,曲阜,邹县等地的差役书吏的确要先拜孔家,后拜朝廷。没有孔家点头,就进不去衙门。
历来的地方官吏,到任的第一件事,都是要拜会衍圣公,只有得到了孔家的支持,才能坐稳位置。
随后,王安石又进一步深挖,他告诉赵曙,孔家在地方上鱼肉乡里,侵占田亩,整个曲阜,乃至周围的到处都是他们家的田地。
如此还嫌不足,居然插手煤矿,贪得无厌,更是屡屡弄出了人命……他们的作为,实在是不配自称圣人后裔……
赵曙看过王安石的密报,简直气得抓狂!
章衡是师父的学生,师父又在推新政,他的话未必中肯,但是王安石呢,他现在可是在野的闲人,总不会胡说八道吧,按照他的介绍,孔家简直比想象中还要可恶三分。完全就是地方一霸,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也该断然处置孔家,给曲阜的百姓一个公道!
“庞相公,你怎么看啊?”
庞籍的鬓角冒汗了,对于孔家的德行,庞籍也略有所知,现在让王安石捅了出来,这事情的确有些大条……
如果换成了文彦博,或者是贾昌朝,这俩老货绝对能立刻认错,痛哭流涕,斥责孔家,换取皇帝原谅,保住官位。至于圣人后裔,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可庞籍和他们不一样,老头子还是要脸的,还是有脾气的,换句话说,就是一条道跑到黑,不愿意轻易低头。
现在的情况明明对孔家十分不利,可庞籍觉得自己既然跳了出来,如果不拼命保孔家,别人会怎么看他?
因此庞籍咬了咬牙!“启奏陛下,老臣以为王安石的话,未必可信!”
赵曙立刻变了颜色,王安石可是他的准岳父,而且朝中的事情和他也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基于义愤,才仗义执言,庞籍,你胡子一把了,怎么能胡说八道?
察觉到皇帝的怒气,庞籍把心一横,大声道:“王安石是嘉佑二年的主考,也是章衡的师父,而且王介甫刚刚罢相不久,却不甘寂寞,到处活动,俨然有重新再起之心,既然如此,他和王宁安有所勾结,也就不足为奇……孔家身为圣人后裔,道德表率,老臣情愿相信孔家,相信他们不会胡来,给圣人蒙羞!”
庞籍又一次把孔夫子抬了出来。
赵曙心中很气很无奈!
都说他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可赵曙越来越发现,其实皇帝能做主的事情太少了,挡在他面前的至少有两座大山,一个是列祖列宗,一个是孔孟圣人。
但是扪心自问,老祖宗和孔夫子真是存心给他添乱吗?
也不是,而是文人官吏拉大旗作虎皮。
借着圣贤祖宗,来教训皇帝,让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不,庞籍这一手就等于把孔家的荣辱牵连进去,查案子,势必把火烧到孔家,得罪了孔家,就得罪了天下读书人。
如果不查,那就看谁嘴大嘴小,永远没有个是非对错了!
赵曙是进退两难,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去决策如此大事,真是够为难的!
也难怪,历来少年登基,要么就活在后宫和权臣的阴影中,要么就肆意胡为,弄得天下大乱,实在是不好处理。
“官家!”
小太监跑了进来,凑到了赵曙的耳边,低声道:“西凉王求见。”
“是师父!”
赵曙心中大喜,立刻请王宁安进来。
不多一时,王宁安走了进来,先向赵曙问候,然后冲着庞籍微微点头。
“老相公也在,正好有件事情要请教老相公。”王宁安道:“兖州出了官民的斗殴大案,死伤一百多人,非常可恶。我认为应当立刻派员彻查,庞相公以为如何啊?”
庞籍沉着脸,“王爷,此事涉及孔家,就算是彻查,也要有足够分量的人吧!不然如何取信天下,给万民一个交代!”
“哈哈哈,老相公所言极是,此案因为牵涉孔家,分寸拿捏十分困难,必须要有足够经验,足够威望……”王宁安思量了一下,笑道:“陛下,臣推荐庞相公出任钦差大臣,去彻查兖州的案子。”
他这话一出口,庞籍的脸就黑了。
王宁安,你想干什么?
让老夫去查,你是安的什么心?
还没等庞籍说话,王宁安又道:“庞相公年纪大了,或许精力不济,臣再推荐韩绛韩相公作为助手,有两位相公亲自出马,足见朝廷对待这个案子的重视,我相信,庞相公和韩相公,一定不会让朝廷失望的,是吧?”
王宁安笑容可掬,可在庞籍的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坑死人不偿命!
他们能怎么查?
秉公办理,孔家肯定不高兴,而且他们一直替孔家说话,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可是要想包庇孔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宁安直接让两个人一起去,摆明了是挖好了坑,你们只要有一点错误,就让你们也陷进去,跟孔家一起陪葬!
现在的兖州,是什么地方?
王宁安的人马在,皇帝的眼线在,王安石也在,另外还有孔家,还有朝廷的各种势力,水有多深,有多浑!
谁能说得清楚!
就算以庞籍的修为,也极有可能陷进去,老头子是真不愿意掺和,但是王宁安却不给他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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