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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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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非常注重自己的隐私,用几张牛皮把洗澡的地方围起来,就赤条条的站在冰点以下的水里面,痛快的洗澡。
即便是没有舌头,他们单纯依靠嗓子发出来的怪叫就足够吓跑戈壁滩上的狼群。
这样洗澡虽然痛苦,他们好像乐在其中……
许东升用一块大麻布把自己的要害部位遮起来,躺在皮兜子里和刚刚洗过澡的铁心源品酒闲谈。
身边的火堆上吊着一口铁锅,肥美的羊肉在铁锅里上下浮沉,这是驼队中难得的休闲时光。
孟元直已经无意中路过铁心源身边两次了……
许东升喝了一口酒,见孟元直已经是第三次路过,就朝孟元直所在的方向对铁心源努努嘴道:“又来了。”
铁心源摇摇头道:“我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再招惹麻烦。”
许东升笑道:“有些麻烦你是避不开的,还不如早点知道,想想怎么自保才是上策。”
铁心源觉得许东升说的有理,就拎了半坛子葡萄酿,来到坐在枯树上看远处沙漠的孟元直身边。
“你似乎不情愿理我,是因为我睡了皇帝的女人?”
“你只要不睡兖国的母亲,你睡哪一个都和我没有半点的关系。”
孟元直笑道:“如果我愿意的话,不是睡不到淑妃。怎么?你对兖国有意思?”
铁心源笑道:“兖国是我的女人。”
孟元直挑挑大拇指道:“好眼光,满皇宫里面就这么一个好女娃,你如今不在东京,皇帝把她嫁给别人怎么办?”
“那个想当驸马的人一定会死掉。”
“你留了后手?”
“你以为我凄凄惨惨的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交换条件?”
“你只要兖国?”
“我又不是龙阳,要皇帝做什么。”
“哈哈哈……”孟元直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甚至抱着肚子从枯树上掉了下去,摔得那么重,却不理不睬继续在地上翻滚。
铁心源很纳闷,自己说的话有那么可笑吗?
“酒来!”喘均匀了气的孟元直躺在乱石堆里问铁心源要酒。
半坛子葡萄酿扔了过去,孟元直两根手指钳子一般的捉住酒坛子,一口葡萄酿入口,皱皱眉头,似乎不喜欢这种寡淡的酒。
“来西域为何不喝三勒浆?”
“葡萄美酒夜光杯……”
“闭嘴,老子在东京受够了你们这些大头巾的鸟气,现在就让老子的耳根子清静一些。”
铁心源探长了脖子看着喝酒的孟元直道:“你真的把皇帝的后宫当成自己的后宫了?”
孟元直看着头顶上的铁心源有些伤感的摇摇头道:“没有,只是遇到了一个好女子。我一时冲动,害了我,也毁了她。”
看着痛苦地孟元直铁心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孟元直大怒,躺倒的身体猛地倒立而起,重重的一脚就把那根上千斤的枯木,连带着铁心源一起踹到了空中。
不等铁心源惨叫出声,就被飞起来的孟元直从半空中捉到,提着脖领子拎到一边,而那根粗大的枯树轰然一声砸在乱石中断裂成了两截。
“今天你如果给老子说不出哪里可笑,老子就拗断你的脖子。”
铁心源一张脸都吓白了,看着断裂成两截的枯木吞一口唾沫道:“如果你是为了别的女子,我一定笑不出来,还回夸赞你一声好汉子,如果是为了卓玛那个女人,我现在还是想笑。”
“你见过卓玛?”
“他是我兄弟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算算日子,她该给我兄弟生孩子了!”
第六章 可怜的孟元直
“你胡说!”
孟元直似乎安静了下来,他对自己和卓玛之间的感情非常的肯定。
“你说的那个卓玛不可能是我的卓玛,她是那么的天真,善良,柔弱,内心却又是那么的刚强和倔强。知道吗,小子,她宁愿去紫宸观,也不愿意继续留在皇宫,紫宸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铁心源用力的抓抓头发,觉得刚刚清洗过的头发头皮又开始发痒。
孟元直说的没错,女子去了紫宸观就和下地狱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啊,孟元直那里来的信心相信卓玛那种女人有辨别好坏的本事?
那个一心想去草原上胡晃荡的女人,哪里会知晓紫宸观是一个什么地方,她那时候估计一心只想着离开皇宫这个大牢笼吧?
“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又如何能够负她……”
可能这段时间孟元直被陌生的环境逼得够呛,他竟然絮絮叨叨的说了足足半个时辰关于卓玛的事情。
如果铁心源不知道卓玛那个女人是个什么货色的话,他一定会为孟元直的痴心,卓玛的痴情所打动。
可是现在,孟元直说的越是深情,铁心源就越是想发笑,为了不被孟元直再次用脚给踢到天上去,他忍的非常辛苦,以至于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孟元直原以为自己已经堪破世情,此生以武为伴,没想到在那个春草萌生的春日里,我竟然被那双无瑕的眸子所吸引,那一刻,我忘记了我的武功,只记得那张笑脸。”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孟元直感慨的鼓掌道:“我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们这些大头巾,却不得不佩服你们说过的那些极为入心的话语。
比如你刚才说的这两句,就堪称绝品。
确实如你所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当时她的小羊掉进了荷花池,我跳进去帮她把羊羔捞上来,她竟然在荷花池边上生了一堆火,想要把小羊放在火上烤干……还是我用麻布帮她擦干了小羊羔……”
铁心源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敢肯定,卓玛的想法其实真的是要把那只小羊羔烤熟吃掉的,之前小羊羔掉进荷花池,很可能是那个没脑子的女人打算把羊羔洗干净了再烤熟。
他忽然觉得没必要告诉孟元直卓玛那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不管怎么样,这家伙已经陷入了情网,估计自己现在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是在说卓玛的坏话。
“她去了紫宸观,你为何不去救她?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区区紫宸观是挡不住你的。”
“我不能去啊,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我孟元直就算是武力通天,也不能为了卓玛让我的全家老少去死,只能对不起她了。”
铁心源撇撇嘴道:“你弄大了皇帝妃子的肚皮,你的家人还有活路吗?别自欺欺人了,你是害怕送命,才躲到这里来的。”
孟元直瞟了铁心源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带御器械是有免死铁券的,虽然只能用一次,我把机会给了妻儿老小,自己是逃出来的,如果我再去把卓玛弄走,恼羞成怒的皇帝一定会灭我满门的。”
铁心源大笑道:“铁狮子那群人就是废物,几十个带御器械拦不住你一个人?别是他们那群人在故意放你离开吧。”
孟元直有些落寞的道:“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后来夏竦告诉我实情的时候,我才知道,当时只是红着眼睛往外冲……可能还打伤了一些故意放我走的兄弟。”
事情到了夏竦这里,铁心源就非常熟悉接下来的套路了,那个家伙一定是告诉孟元直,只要干成什么事情,他们就会把卓玛放出来,和孟元直终生厮守……
武将果然是没脑子啊!
一个个都蠢成这个样子,难怪在朝堂上根本就没有发言的余地,难怪强大如狄青都会被那些文官们给活活吓死。
孟元直不说自己的任务是什么,铁心源倒是觉得这家伙的任务一定和自己要干的事情有关,否则他一个绝顶高手来鸟不拉屎的西域干什么。
铁心源没有招揽孟元直的意思。
即便是要招揽,也招揽铁一他们那种心智单纯的人,像孟元直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招揽进来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给皇帝当过奴才之后,再给别人当奴才,他的心中一定是排斥的。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铁心源早就听厌烦了孟元直的倾诉,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孟元直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在短时间内别死掉,帮助你继承霍桑的位置。”
铁心源皱眉道:“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孟元直笑道:“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铁心源点点头,夏竦这家伙的安排还是很靠谱的,知道孟元直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在西域干点大事的能力,所以只能把赌注压在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说,夏竦对于于阗国的那些人算是尽力了,李圣天百年前就在于阗苦苦挣扎,而今终于败亡了,也终于盼来了大宋的援军。
“我成功就代表着你也成功了是不是?”
“没错,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一些,如果失败,卓玛会死,老子也会弄死你。”
铁心源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问道:“你和穆辛不会也有别的打算把?还是说夏竦和穆辛有什么奇怪的合约?”
“有啊,霍桑的权力归穆辛,穆辛保证鼓动西域十四国拖拉西夏人的后腿,尤其是在大宋开始征伐西夏的时候。”
“我算什么啊?”
“傀儡,儿皇帝,传声筒,不过和历史上的那些可怜虫相比,你没有杀身之祸,还可以享受无边的富贵荣华,夏竦说他对不起你们母子,这就算是给你们母子的一点补偿。”
揭开了所有谜底的铁心源,心胸一下子宽阔了很多,他至少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了。
夏竦的计划不外乎想借助于阗余孽的力量来做本源,然后再借助穆辛的力量,来掌握西域十四国,最后达到前后夹击西夏的目的。
事情说起来简单,世界上操作起来很难,甚至没有什么可操作性,夏竦那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于阗国早就灭亡了,如今剩下的人手就是一些女人和孩子,靠这些人来当力量的本源,开什么玩笑。
难道说他们真的以为铁心源可以效法班超控制偌大的西域?可以像班超一般随意的废立这里的王?
人家班超当年仰仗的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大汉军队,自己有什么东西好仰仗的?难道说要依靠西夏人不成?
反正,如果拿大宋军队去威胁西域的那些王的话,被砍头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臣服的可能性。
“卓玛给你生了一个女儿!”
铁心源考虑再三,还是告诉了孟元直这个消息。
孟元直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咬着牙道:“我女儿如今在你母亲手里是吗?”
“你知道?”铁心源有点惊讶。
孟元直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捏紧了拳头道:“听说这是你特意问夏竦要来的,如果夏竦不把我女儿给你,你就不来西域是吗?好样的,你们这些大头巾确实是世上最卑鄙的人,一个用卓玛逼我就范,一个用我女儿来逼我为你效劳。我孟元直好汉做事好汉当,有什么阴谋尽管冲着我来,你们何苦拆散卓玛母女,有了孩子卓玛在紫宸观的日子还好过一些,没了孩子,卓玛会疯掉的。”
看到痛苦而又愤怒的孟元直,铁心源一时没了话说,夏竦这个王八蛋早就在千里之外把自己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方法很巧妙,利用地域空间,生生的把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话,说的真实无比,让铁心源无话可说。
铁心源苦笑一声,看着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孟元直道:“这世间的真真假假,对对错错真他娘的太难区分了。我如果告诉你我对你能出现在西域一点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见孟元直鄙视的看着自己。
铁心源举起双手道:“好吧,就这样的,反正你我相互监视着要把事情完成。那就好好的做事吧。”
孟元直放松了紧绷着的肌肉,缓缓地点头道:“事成之后,你去做你的侯爷,我带着卓玛和孩子去当我的田舍翁,从此两不相干。”
许东升皮兜子里的水到底还是变凉了,他费力的从皮兜子里跳出来,赤裸裸的站在沙地上,用麻布擦干身体。
对于站在对面的铁心源视而不见,还非常恶心的把自己硕大的家伙甩打两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觉得铁心源总是想看他的隐私,这可能和自己一夜睡了七八个女人有关,既然躲不过,那就干脆让铁心源一次看个够。
没经过人事的少年人,总是对这些东西充满了憧憬……等以后到了龟兹国,自己一定带着这个少年去见识一下真正的西域歌舞,顺便让他见识一下美绝天下的龟兹歌妓。
第七章 穆辛失败的后果
为了避开西夏人的追捕,驼队这一次算是绕着瓜州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有时候人为制造的障碍要比大自然制造的障碍可怕的太多了。
穆辛不愿意走契丹人开辟的那条去伊吾州的道路,反而带着驼队沿着戈壁再一次非常的靠近了阳关。
铁心源站在骆驼的背上,甚至能够看到围绕着阳关修建的那些残破的烽火台。
这一次绕圈子来到阳关附近,驼队上下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西夏人的大军突然出现在这里。
许东升和铁心源各自躺在骆驼的身体两侧,这是一头高大的双峰驼,驮着他们两人在戈壁上行走,如履平地。
铁心源咬了一口已经变得极为松软的苹婆果,隔着骆驼对许东升道:“这里距离阳关不到二十里地,当初绕着圈子跑了三五百里路,还穿越了一个沙漠,我们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许东升在骆驼的另一边笑道:“不把野利都兰的注意力引走,这二十里地就是我们的埋骨之所。我知道你想问别的,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铁心源丢掉手里的苹婆果核笑道:“看不出来穆辛长老还会关心那些随着他一起突袭沙州的人,你说那些人跑掉了没有?”
许东升从篮子里站起来,趴在骆驼背上幽幽地道:“他们本身就是被抛弃的一群人,怎么可能跑得掉?”
“我觉得这里到处都是道路,只要有几匹马,想要逃跑似乎不是很难啊。”
许东升苦笑一声,指着无边无际的戈壁道:“小股人马走戈壁,速度绝对比不上大队人马,这句话说起来像是一句胡话,可是在这里确实是这样的。
戈壁滩上野狼成群,如果队伍不够庞大,十几个人的队伍,一夜之间就会被狼群吞噬个干干净净。
更何况沙州尸骸遍地,血腥味随风飘散,会把戈壁上所有的狼群都吸引过来的。情况会更糟。
现在啊,你有担心野利都兰的功夫,不如多想想如何应对狼群吧,我刚才就已经看见两匹孤狼在那边看着我们,已经尾随我们十里地了。”
铁心源吃了一惊,连忙从篮子里站起来,手搭凉棚向后看,果然,在远远地地平线上,有两个黑点远远地缀在后面。
“为什么不派人干掉他们,这两匹狼不会是狼群中的斥候吧?”
许东升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这两匹狼如果发现对付不了我们,他们就会通过嚎叫来招揽更多野狼,最后还是会把大狼群招来,你说他们是斥候也说得过去。”
铁心源还没有见过大宋的野狼,后世的野狼见到人就跑,哪里会有这种缀在后面紧追不舍的道理。
还以为来到大宋自己将会享受一辈子的清福,如今连野狼都遇到了,这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傍晚歇息的时候你还是找件铠甲穿上吧,就你这身板,野狼一口就能把你的骨头咬断。”
铁心源虚心的接受了许东升的建议,事实上只要是别人善意的规劝,铁心源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你那里还有没有盾牌给我来六面,我手下的六个伤兵很需要那东西来保护一下。”
许东升冷哼一声道:“没有,之前给你三把百炼刀已经快让我成为穷鬼了,那东西即便是东京也没有多少。”
铁心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徐东升哥道:“老许,和我说这些怪话做什么,从中原运兵刃去波斯,你脑袋被驴子踢了?百炼钢比不上人家的乌兹钢,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铁匠都明白,你的三把刀子不会是你死掉的手下留下的兵刃吧?”
许东升不再接话,身在沙漠中,多一件可以防身的兵刃有多重要,这个才进沙漠的家伙是不会懂的。
抱着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态度许东升重新躺回篮子里,只是看着不远处巡梭的野狼,叹一口气,这些东西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去别处狩猎呢。
太阳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在光线的照射下会感到疼痛,许东升再一次把身子蜷缩一下,这样的食品篮子对他这个大汉来说还是有些狭窄。
穆辛也发现了狼,所以他派出了武士去驱逐那两只狼,两匹孤狼嗷嗷的叫着消失在地平线上。
情形没有好转,这片戈壁上有更多的狼,出现了,天上还有成群的座山雕在低低的盘旋,有些座山雕就落在枯死的黄杨树上。
它的外貌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光秃秃的小头,顶着短短的红褐色的绒羽,细细的颈,光秃秃的,皮肤颜色呈怪异的铅蓝色,它们的头与庞大的身体相比小的不成比例。
硕大的勾嘴上仿佛是钻孔似的两个圆圆的鼻孔,一对凶狠的眼睛总是不知疲倦地瞪视着躺在篮子里如同死尸一般的铁心源。
铁心源为了确定自己不是死尸,就从篮子里坐起来,这让那些座山雕非常的不满,呼扇着翅膀怪叫起来。
这都是些食腐动物,但凡有他们大规模集结的地方一定会有腐烂的尸体,而这里不下一千只座山雕,就说明这里的腐肉有很多,非常多。
很久以前,铁心源曾经参观过藏人的天葬仪式,一柱不知名的信香点燃之后,这种被藏人誉为神鹰的家伙们就会从几百里地之外赶来,嗅觉之敏锐,让他赞叹不已。
腐肉的臭味铁心源也闻到了,许东升更是如同狗一般的抬起头抽着鼻子寻找腐臭气息的来源。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的翻身睡倒,傻子都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穆辛激怒西夏人的后果终于显现出来了。
一具尸体吊在枯死的胡杨林上,多少还能找到一点喜剧因素,十具尸体吊在枯树上,即便是最乐观的人也笑不出来。
当成千上万具破破烂烂的尸体挂满了整个胡杨林,即便是头顶上还有红日,驼队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地狱。
穆辛站在骆驼的背上,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这成千上万具尸体,悲怆的诵经声蓦然响起,声音悠长的似乎永远都听不到结尾。
铁心源这时才明白,自己刚才遇见的那些座山雕并不是在偷懒,而是吃饱了食物之后,在那里休憩,再度等待饥饿的降临,好继续去吃。
野狼在树下仰着头盘旋不去,流着口水耐心的等待勒在人脖子上的绳索腐烂,或者等待人的筋肉腐烂,这两者有一个共同的效果,那就是尸体会掉下来。
穆辛老泪纵横,跪在沙地上哭的像一个孩子,两个健壮的波斯人搀扶着穆辛,拖着他向后退,那些吃人肉已经吃的眼睛通红的野狼已经停下转动的步伐,齐齐的转过头看着沙坡上这些新鲜的肉食。
穆辛什么都做不了,狼群实在是太大了,铁心源和许东升已经看得浑身发抖,他们相信,只要这些狼群舍弃尸体,只需一个冲锋,自己这个三百余人的驼队就会立刻被狼群湮没掉。
孟元直骑着马站在上风位上,一张巨弓被他拉成了满月,一支已经点燃的火箭,被他嗖的一声就给射了出去,其余的波斯人也同时拉动了长弓,密集的火箭就飞进了胡杨林。
铁心源大骇,从篮子里嗖的一声就跳出来,大喊着腰铁一他们把自己的战马牵过来……
一旦胡杨林着火,傻子都知道西夏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穆辛已经跑了……
铁心源和许东升紧紧地跟随在后面,那些悲伤的波斯人似乎也明白这样做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之后,骑着各种各样的坐骑,紧紧地追随已经跑路的人跑的忘乎所以。
冬日里的胡杨树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见到火星之后就迅速的爆燃,当一棵树变成火炬之后,强劲的北风就把火焰带给另外一棵树,而那些被风带走了水份的尸体,就像一根根蜡烛一般跟着燃烧起来。
正在进食的座山雕,乌鸦一类的鸟,乌泱泱的飞上半空,如同乌云一般整天蔽日。
那些野狼看到自己的食物被烧毁,齐齐的发出一阵长长的嚎叫,而浓浓的黑烟,已经随风拉出一条长长的,高高的,粗粗的黑线,在碧蓝色的天空中是如此的醒目。
孟元直的骑术不错,很快就追上了铁心源,而铁心源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睬这个蠢货,放低自己的身体,抱着马鞍子只是全力的狂奔。
“入土为安。”孟元直有些感慨的朝铁心源说话。
这一次连许东升都小心的避开这个蠢货,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一鞭子,让自己跑的更快一些。
孟元直见铁心源和许东升似乎都不愿意理睬自己,干笑一声,也闭上嘴巴跟着狂奔。
后面的驼队已经被甩出好远,穆辛已经爬上一座高坡手搭凉棚看着远处的地平线。
胡杨林烧的如火如荼,黑色的浓烟已经覆盖了好大一片天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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