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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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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源知道他非常的渴盼在哈密城竖立一根大杆子,大杆子上只要绑上各个种族罪人的脑袋,迎风飞舞,碰碰撞撞的如同风铃他就满意了。
这样能够震慑所有种族的人,也能让那些低等种族的看到上等种族欺辱他们的下场。
从而安安心心的接受盘剥。
“杀自己人是一个开端,我最好不要轻易地提起这把屠刀,一旦杀自己人杀的顺手了,以后就控制不住了。都说乱世用重典,可是我哈密如今不是乱世,我以为应该从轻发落。”
铁心源沉吟良久之后缓缓地对欧阳修道。
欧阳修叹口气道:“民怨总要有一个口子发泄。”
“那就剥夺他们的户籍,剥夺他们的财富补偿给受害者,至于非我哈密的雇佣兵,他们既然野性难驯,那就送去矿区,同样剥夺他们的财富补偿给受害者,如果没钱,他们在矿区的劳动所得也补偿给受害者,不杀!”
“如何让那些受害者忘记仇恨?”
铁心源咬着牙道:“罪在君王!”
欧阳修想了一下道:“你打算挨军棍还是抽鞭子?打算承受多重的伤害?”
铁心源苦笑道:“挨鞭子吧,这样直观一些。”
“大王既然已经做好了收买人心的准备,下官这就准备,只是挨鞭子的事情做不得假……”
“圣王没有那么好当,我有心理准备。”
“要是下一次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那就砍头,没什么好说的,我一个人能挨几次鞭子?”
欧阳修看着铁心源咬牙道:“你这是把自己的权力凌驾于律法之上。”
“君王本来就该有定夺之权!”
“哼!”
欧阳修拂袖而走。
和欧阳修马车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一辆马车,车夫和护卫都是大食人,马车帘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到底坐的是谁。
尉迟文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小声道:“大王,马车里面的人是那个漂亮的塞尔柱公主。”
铁心源笑道:“她终于知道该找谁了。”
尉迟文笑道:“阿丹杀的都是宋人官吏,除非阿伊莎的条件能让欧阳先生满意,否则,阿丹只能腐烂在地牢里。”
“阿丹怎么样?”
“好好地绑在桌子上,像他这样在桌子上躺上一个月,一身的武功就废了。”
“这是谁教你的?孟元直?”
“是啊,大将军说武人最重要的是血脉通畅,一月不通畅非死即残,哼哼,一个月后,他能不能弯下腰都成问题。到时候即便是还给阿伊莎,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铁心源笑道:“迪伊思那个女人不简单,其实啊,只要身上能搜出硫酸来的女人都不简单,你找机会问问她的浓硫酸是从哪里来的。”
“这东西很重要?”
“非常重要,是一门大学问的基础!”
尉迟文笑道:“那我一定要追问出来。”
铁心源目送欧阳修和阿伊莎的马车走远,叹口气道:“你还是先给我找些伤药来,止疼的那种也很需要。”
“谁受伤了?”
“我过几天一定会受伤,先做到有备无患再说。”
尉迟文警惕的瞅瞅四周,转着眼珠子道:“是您自找的吗?”
铁心源拍拍尉迟文的脑门苦笑道:“还真是我自找的,他娘的,逃都没法子逃。”
“您受伤之后呢?”
铁心源瞅着脚下的哈密城幽幽的道:“自然就该别人倒霉了,你不觉得哈密国的人,过的太安逸,太理所当然了吗?我需要让他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尉迟文点点头看着铁心源道:“自上而下的整顿,既然连您都逃脱不了处罚,下面的人罪责会更重。您要对付大宋来的那些文官吗?”
铁心源摇摇头道:“大宋文官不用整顿,如果他们出了岔子,直接砍头就是了。这一次要整顿的是我哈密国自己人,先从雇佣兵开始,最后从市舶司结束。”
“我要不要和您一起受伤?”
“滚开,你没这个资格,要和我一起受伤,嘎嘎这个木头还差不多。你别问我为什么嘎嘎有资格你没资格,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尉迟文撇撇嘴道:“我听说帝王都喜欢傻子!”
铁心源点点头道:“可能是这样的,嘎嘎犯错,一顿揍就完事了。至于你,别被我抓住把柄,如果被我抓住了,就不是一顿揍能了结的。”
尉迟文想了半天咬着牙道:“我宁愿和嘎嘎换。”
铁心源抖抖身上的裘衣,抬脚下了城墙,只给尉迟文留下“做梦”两个字。
第一二四章 最无赖的办法
大宋来的文官们对于如何治理地方,非常的有经验。
一些在大宋早就烂大街的法子,在哈密竟然百试百灵,不论是真心实意的一心为国,还是假情假意的为民操劳,无一例外的获得了治下百姓的交口称赞。
回鹘人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高级的骗子,或者说从来没有官府这样对待过他们。
因此,当大雪压塌了房间,官府派人来和他们一起修造新房子,他们就感激不尽了。
当他们家里有人不幸死于工伤,看到官老爷们沉痛的目光,他们就认为自家死了人至少和官府的胡乱指挥无关,尤其是拿到官府微薄的补偿之后,他们就把自家其余的孩子送到官员手中让他继续祸害。
在这种情形之下,来自大宋的那些被官员们欺骗了多少年的宋人们,就表现得非常镇定。
国法已经规定自己是上等人了,这就和官府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也就不戳破官员们那些假大空或者一听就是朝三暮四或者朝四暮三的变种谎言。
就是因为有无数宋人官吏在努力的做工作,这才让那些被佣兵或者宋人,汉人祸害了的回鹘人保持了最大的克制。
然而,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总不可能让回鹘人永远的这样克制下去,时间长了,会有问题。
问题汇总到铁心源这里,他研究了很久之后赫然发现,只有继续欺骗下去才是最好的法子。
于是,在寒风料峭的春日,哈密官府召开了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公审大会。
铁心源坐在最高处,阳光照射在金色的王冠上金光灿灿,高贵的如同神祇。
欧阳修坐在台阶下的一张桌案后面,带着黑色的乌纱,身着青色的长袍,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装满竹签的签筒,在两位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般的侍卫护卫下不怒而威,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官。
五百名全副铠甲的清香谷武士握着刀子侍立在两边,呈雁翎阵将百姓和两百多名已经被吓傻了的罪囚完全分开。
站在最前面的原告,一个个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和自家有关的罪囚怒不可遏。
十余个会说突厥话的胥吏,站在军阵中不断地念这些罪囚所犯的罪行,每念完一桩,他身后的衙役就粗暴的揪着罪囚来到原告的面前,要他们确认是不是元凶。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我可怜的鲁丽……”
衙役挥舞着臂膀要原告安静,胥吏回身踹了罪囚一脚,狞笑着对原告道:“杀死他太便宜他,大王有令,今天要把他打成一摊烂肉,如果能侥幸活下来,也会被送进黄金谷和魔鬼地做一辈子的苦役,他们赚到的钱都将是你们的。”
说完不等原告说话,见欧阳修的签子已经落地了,两个凶恶的衙役就将罪囚剥的赤条条的,一盆子冰水泼在他们的背上,而后,就是密如雨点的板子落在他们的屁股上,脊背上。
罪囚的惨叫声,一时间高亢入云,鬼哭狼嚎的将好好地春日点缀成人间地狱。
各种叫好之声更是掩盖了罪囚的惨叫,就连春日北飞的大雁都不敢从这里飞过。
挨了八十板子的罪囚被衙役一脚从板凳上踢下来,眼看着一个浑身都被打烂了的人如同一只驱虫一般在地上翻滚,即便是受到伤害的原告,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的人活下来了,有的人却没有熬过去。
如果有仔细人统计一下活着的和死去的,就会奇怪的发现,死掉的大部分都是来自青唐和西夏,甚至契丹的佣兵,而那些犯罪的宋人,汉人,则一个个被打的极惨,却还有力气嚎叫。
一些宋人和汉人咬着牙看完了行刑,在结束的时候,往往会把一些布包递给青衣胥吏,而后,由这些胥吏再把布包塞给原告,告诉他,这是大王给的补偿。
没骨气的得到了补偿,朝高高在上的大王跪拜或者施礼之后就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有骨气的那一部分人,则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还活着的罪囚希望能亲眼看到他们毙命。
他们拒绝接受官府的补偿,只希望获得最公平的审判。
宋人和汉人的队伍中渐渐起了骚动,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高高在上的铁心源身上。
不知何时,宋人和汉人已经结成了一个庞大的联盟,他们以皇族自居。
之所以会这样,源自于铁心源那句,所有的宋人,汉人都是他的生死兄弟。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在去年的大事件中,宋人,汉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粮食全部拿出来,不论贫富,都在食堂中吃猪食一样的饭菜直到今天。
现在,他们要回报!
现在,他们要特权!
那些宋人,汉人罪囚的死活大多数宋人汉人是不在乎的,罪有应得的概念他们还有,他们只想通过这些罪囚来检验哈密王的话语是否真的有效。
欧阳修将这些罪囚的审判时间一推再推的原因就在于此,如果轻易地杀死了那些罪囚,也就杀死了好不容易团结在铁心源周围的人心。
特权不能给,不论是欧阳修还是王大用他们都清楚给了宋人和汉人刑事特权之后,哈密国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回报却是必须要给的,这件事需要铁心源自己来衡量。
铁心源认为自己挨上一顿打的好处简直太多了,不但可以不用给这帮人什么特权,就连回报也能省掉。
否则,不论是特权还是众人皆知的回报都会把一个哈密国生生的撕成两半。
还是不均匀的两半。
于是铁心源离开了王座,缓步下了高台,来到那些不要钱只想要仇人性命的回鹘人中间用突厥话道:“你们应该恨我的。”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淡漠的道:“我只想要他死。”
铁心源摇头道:“是我没有管束好他们,所以你应该恨我,记住了,恨过之后就好好的生活。”
妇人抬起头看着铁心源道:“我丈夫死了。”
铁心源抬手摸摸孩子的脏脸蛋道:“孩子还要继续活着,留着他给你们挣钱,孩子就能健康的长大。如今这个世道不好,忘记你的丈夫吧。”
妇人的眼泪扑簌簌的流淌下来弯着腰施礼道:“这是我王的命令吗?”
铁心源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的恳求。”
妇人再次施礼道:“我希望他死,他的无耻已经玷污您的身名,不配活在这个美丽的国度。”
铁心源回首看看惊恐到极点的罪囚,淡淡的道:“听你说话,你应该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甚至还知道一些宫廷礼仪,那么,你应该明白,哈密国的繁荣才刚刚开始,如果我杀死了很多人,这不符合哈密国的利益。自然也不符合你这个哈密臣民的利益。本王可以剥夺他的黄册,将它补偿给你的孩子可以吗?”
铁心源的话一出口,周围顿时传来一阵阵骚动,马上就有接话道:“我仁慈的王,您的仁慈也同样适用于我们吗?”
铁心源微微笑道:“不,她只是特例,至于欠你们的,我准备用另外一种方式偿还。”
铁心源拒绝了别人,朝那个妇人怀里的孩子笑了一下,就抬腿重新上了高台。
大声道:“我的子民犯了罪,如今就要被死了,同时死去的还有那些被伤害的子民。不论是罪囚,还是死去的子民,都让我万分的心痛,这是律法的缺失,更是我这个王的罪责。就在今天,我用王族的血起誓,从今往后将不再有人可以超越律法,如果有,那就是我的血!”
铁心源说完话之后就张开了双臂任由尉迟文和护卫们剥去了自己的裘衣和长衫,露出洁白的脊背。
不等场外的百姓发声,一条一丈多长的牛皮鞭子就带着刺耳的风声狠狠地抽在铁心源的脊背上。
一条一尺余长的血棱子顿时出现在铁心源的脊背上,红白分明,铁心源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大王不可!”一个宋人老者大叫一声,想要冲开武士的阻拦进场,其余的宋人,汉人也如梦方醒,人群顿时变得汹涌起来。
当武士们和百姓纠缠的时候,孟元直手里的鞭子再次呼啸着落在铁心源的背上,十字交叉的两道鞭痕清晰可辨,鞭痕交错出,一缕鲜血顺着铁心源的脊梁流淌了下来。
铁心源的身体猛地摇晃一下,又咬牙站稳大吼道:“再来!”
孟元直似笑非笑的瞅瞅将要冲破武士封锁线的百姓,手里的鞭子再次扬起,乌黑的牛皮鞭子如同蟒蛇一般在半空中盘旋一周,再次落在铁心源的脊背上。
回鹘妇人听着鞭子破风的声音,凄厉的大叫道:“我不追究了。”
铁心源听到了妇人的大叫,艰难的转过头道:“多谢!”
有了一个带头,其余不依不饶的回鹘人也只好咬着牙改变了自己的立场,看着铁心源血淋淋的脊背,终于从胥吏手中接过补偿,转身离开。
第一二五章 都是闲出来的病
没死的罪囚被送去医治,待他们身体恢复之后就会被送去黄金谷和玛瑙滩。
和宋人汉人集团的交锋已经过了,这群人的去向也就没人理睬了。
铁心源披着衣衫和几个汉人老者吃了一顿饭,餐饭虽然简单,这些从契丹西京迁徙过来的汉人吃的却非常的满意。
户籍令下达之后,他们无条件的向哈密王表达了自己忠诚的意愿。
铁心源也向他们保证,汉人的利益不会受到回鹘人的冲击,反而会得到极大的加强。
铁心源甚至鼓励这些汉人要他们全力支持自己的子弟们读书识字,一旦有机会,他会优先考虑用汉人的子弟来充实哈密的官吏。
送走了汉人族群,铁心源下令让等候了很久的宋人老者走了进来。
对于宋人,他没有给半点的好脸色,从头到尾都在训斥这些人,几次暴怒,动作大了一点,衣衫都滑落下来都丝毫不顾,就光着脊梁痛斥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和汉人一起让自己为难。
宋人没吃到饭,也没有得到大王的好脸色,一个个诚恳的向大王保证再也不参与这种破事之后才面目苍白的离开了铁心源在哈密的行宫,出来的时候连送的人都没有。
人精就是人精,即便被铁心源臭骂了一顿,反应快些的人出来之后立刻就变得神采飞扬。
当一个不懂事的宋人抱怨自己的地位连汉人都不如的时候,被人群里面的长者一巴掌就给抽的没了声音。
“你去见你家的族长,你家族长会陪着笑脸管饭?你去族长那里办事,族长会客客气气的给你奉茶,和颜悦色和你谈完事情再把你送出来?
蠢货,迎来送往那是待客之道,自家人谁跟你客气?你以为大王挨鞭子是给谁看的?
是给汉人和回鹘人看的,唯独不是给我们宋人看的,如果真的要抽鞭子,大王会抽我们,不会抽自己!这才是一家人。
回去多留心帮大王看好哈密,只要哈密国好,大王好,我们就没理由不好,汉人总说是王族。
我呸,我们才是真正的王族!”
聪明人在充分享受了族人崇拜的目光之后就带着他们去找地方偷偷欢庆去了。
最难说服的依旧是那些受到伤害的回鹘人,他们本来就处在弱势一方,如今见大王如此包庇宋人,汉人,心中的疙瘩依旧没可能解开。
一个皇帝的自责还不足以让那些伤心的人忘记自己的仇恨。
只是,一个皇帝的自责让他们在最大程度上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
说服自己是最难的。
铁心源这件事办得并不好,没有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实际上,想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非常的难。
一伙人和一伙人的诉求都不一样,众口难调,只能这样稀里糊涂的把事情掩饰过去。
能让他门的心情逐渐变好的,只有时间。
被鞭子抽的后背烂糟糟的,也就穿不了衣衫,铁心源只好光着脊梁坐在一张板凳上发愁。
他发现自己发愁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这让他非常的不快活,胸中总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想要发泄出来。
他现在开始理解历史上的那些暴君了,估计他们就是没有压制住自己的火气,最后干脆用最快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最后才把自己弄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个帝王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态,唯有这样才能进行正确的思考。
对与错在帝王面前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如画的江山才是永恒的。
站在地上的时候我们知道哪里是上,那里是下,那里是左右,那里是前后。
如果身处太空之中,就没有这么容易分清楚了,登上皇位的人和身处太空的人是一样的,无所谓前后左右上下,任何位置对他来说都是相对的。
孟元直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铁心源背后的伤口看似恐怖,实际上只是一点皮外伤,鞭子在接触到皮肤的时候大半力量已经被他巧妙地卸掉了,受到损伤的只是一点外皮。
过两天结痂之后就会复原。
“这样的事情只能有一次,次数多了也就没人相信了。”欧阳修背着手看窗外的景致。
“这是我力量不够的表现,以后应该不会了。”铁心源很虚心。
“如果不能真正的让回鹘人归心,仅仅靠宋人,汉人是不够的,你没有办法抹杀回鹘人人数多这个事实。”欧阳修并不打算放过铁心源,在他看来,铁心源用处罚自己的方式来平息事件不是一个好选择。
帝王的罪己诏能不用就不用,这东西是一个消耗品,多用一次,下一次效果就会减弱很多。
就像大宋皇帝的罪己诏,现在基本上没人理睬。
“其实从这些回鹘人中间纳一个妃子,生一个有回鹘血统的孩子,他们更加爱容易接受你。我知道这个建议在你这里行不通,所以也就没有说。”孟元直靠在门上淡淡的道。
铁心源抬头看看孟元直道:“我不用娶回鹘女人也有办法将哈密百姓拧成一股绳。”
孟元直皱眉道:“什么办法?总不可能是我们去娶回鹘女人吧?”
欧阳修的觉得脸上痒痒的,挠一下下巴道:“回鹘……”
铁心源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道:“你府上有三个回鹘女人,孟元直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个回鹘女人有染,我不管你们怎么干,府上一定要有回鹘女人。
你们与其要求我这个大王娶回鹘女人,不如就让我宋人,汉人,西域人与回鹘通婚。
反正这三族的男人远远多于女人,回鹘人恰好调转过来,女人比男人多。
国相,这件事就需要您去推行,我咬牙撑十几年二十年,等下一代成长起来之后,就没有什么族群之分了,全是我清香族人。”
孟元直笑道:“手段糙了点。”
铁心源指指自己的后背道:“有用就行。”
欧阳修苦笑一声道:“至少要讲点……”
话说了一半见铁心源和孟元直都再看他,老脸一红,重新道:“那么,老朽算是把自己该干的干完了,剩下的就看原直的了。”
孟元直目送欧阳修离开嘿嘿笑道:“三个啊!”
铁心源摇摇头笑道:“欧阳先生这事干的还真不亏心,那三个回鹘女人都是被家人卖给了胡商,如果不是欧阳先生接过来,下场难说。”
孟元直佩服的朝远去的欧阳修拱拱手道:“我辈楷模啊!”
铁心源笑的有点大,不小心抽动了背上的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孟元直道:“铁三百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又盯上谁了?”
“贺元伍!这家伙有点不愿意在我哈密军中干了,好像还拉拢了一批人。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要尽早除掉。”
铁心源皱眉道:“既然如此,这次雇佣军大举出山,就让他去当首领吧!”
孟元直瞅瞅铁心源的脸色,思虑了一下道:“不安心的都去?”
铁心源点点头道:“喀喇汗的军队并没有离开回鹘,而是屯驻在焉耆,就守在博斯腾湖边上,看不清这家伙的意图,让贺元伍试探一下也不错。”
孟元直点头算是答应了。
军中杀人不一定真的要把人头砍下来才算数,有的是更加温和的办法。
所有人退去之后,铁心源才小心的趴在床榻上,背上的伤痕没好之前,他只能这样休息。
背上的疼痛也就罢了,心中的疲惫让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进入了梦乡,临睡之前他还在问自己为何没有高高在上的快感。
没有人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除非是钱!铁心源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吃苦的会是自己。
好在西域的春天已经来临了,人们又要开始忙碌了,只要开始忙碌为糊口奔波,风波总会少很多。
这让铁心源对西域足足半年的冬歇期非常的不满。
霍贤来到哈密已经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他一直混迹在人群里观察哈密的一草一木。
君王自责的好戏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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