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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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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完毕的撒迦活佛打开窗户,探出手让鸽子自己跳上手掌,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管,将它放在窗台上,随手撒了一点奶渣和青稞作为犒劳。
看完铁心源发来的密信之后,撒迦活佛就坐在窗前的蒲团上,瞅着眼前绵延不绝的雪山陷入了沉思。
即便是在七月中,大雪山上依旧寒气逼人,萨迦活佛住的太高,以至于窗口的风很大,沉重的布幔也随风舞动,鸽子吃完了奖赏的食物,就自己飞进鸽笼里面去了。
过了很久之后,萨迦活佛睁开眼睛,刚才还微微颤抖的手现在已经变得沉稳无比。
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桌面上的铃铛,一个年轻的僧人就推开大门,双手合十等待活佛差遣。
“请仁宝上师和十二法王来这里议事。”
年轻僧侣施礼之后就退出房门,他很想替活佛关上窗户,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有低沉的钟声在大雪山城响起,所有的僧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齐齐的抬头向大雪山最高处的那座红色天堂仰望。
“铁心源,老衲相信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继续相信下去,请佛祖保佑,弟子不得不再次入世,不论生死,这一场大战终究是要亲眼目睹才能放心……”
撒迦的呢喃声刚刚出口,就被大风吹散了。
身在哈密的欧阳修刚刚处理完文牍,正闭着眼睛享受杯中的香茗,鸽子咕咕的叫声让他睁开了眼睛。
瞅着在窗台上来回踱步的鸽子,苦笑一声,就起身捉住鸽子,取下竹管之后,掏出里面的绢帛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得严肃。
亲自从文牍架子上取下厚厚的一叠文牍,打开第一本思索了一下就对廊下偷懒的苏轼道:“派出急脚驿递,召集除清香城,楼兰城之外的十六位知州来哈密议事。”
苏轼皱眉道:“秋收就要开始,这时候……”
欧阳修挥手道:“去召集吧,我们要开始打仗了。”
苏轼愣住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急匆匆的去安排信使了。
战争的准备早就做好了,只不过以前是以防守为目标,现在要变成进攻,事先做好的很多准备工作就要推倒重来。
欧阳修很想告诉铁心源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可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他自己也知道,对于西域,铁心源和孟元直比他更加的熟悉。
冷平也看了一只鸽子,很熟悉,这只鸽子还是自己带来天山北路然后放飞的,现在,它又飞回来了。
看完鸽子带来的消息,冷平苦笑一声,匆匆下了阁楼,来到贺元伍居住的小楼里。
王胄带着一群人出去劫掠去了,贺元伍从早晨就开始饮酒,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
见冷平来了,就醉醺醺的招呼冷平和他一起饮酒看歌舞,还把围绕在身边的西域舞姬朝冷平那里推过去两个。
冷平和贺元伍喝了两杯酒之后笑道:“大王,咱们附近已经没有什么肥羊了,兄弟打算走远一点,好让我们兄弟猫冬的时候能多喝两杯酒。”
贺元伍笑道:“王胄兄弟传来的消息不太好?”
冷平笑道:“附近连人都没有多少了,如何能找到好东西?”
贺元伍大笑道:“这一定是别的兄弟抢在王兄前面了,早就告诉过王兄,下手一定要快,一定要狠,别让那些穷鬼有哭穷的机会,对付这些蛮夷,只要你先杀掉他们的一半人,剩下的人就一定会把粮食和财宝交出来。即便没有粮食和财宝,把人拉回来也能卖钱,上一次王兄一口气向哈密卖了八万多人就是一场创举。现在已经有人向我们要奴隶,定钱都已经缴纳了,告诉王兄,把人拉回来就是钱。”
第二十四章 死人一般都是好人
冷平不再和贺元伍讨论与大食人为敌的事情了,通过简短的几句话,他已经看清楚了贺元伍的谋算。
这家伙想跑!
他在天山北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够躲起来看哈密与大食人相争,然后再投靠胜利者。
他不是傻瓜,知道和大食人交锋会是一个什么后果,同时,他也知道真正惹怒铁心源之后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两不相帮看来是最好的办法。
事实上,他只要能挨到铁心源与大食人两败俱伤之后确实有崛起的机会。
贺元伍是这样想的,没什么错误。
可是,冷平和王胄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只想着利用这一批强悍的雇佣兵和大食人血拼一场之后,赶紧回哈密,真正融入哈密大军之后,给子孙争一个不错的将来。
冷平陪着贺元伍喝了一天的酒,确认贺元伍已经彻底大醉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王胄到来。
乌鸡城堡里的军士大部分都是贺元伍的亲信,在贺元伍大醉之后,负责城防的人就是贺元伍的心腹梁赞。
此人原本就是贺元伍南征时期的副将,对贺元伍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酒池肉林一般的生活已经毁掉了贺元伍的勇武,他这个时候比谁都惜命。
不论是冷平还是王胄可以统御那些没有半分忠诚可言的雇佣兵,却不能动贺元伍身边任何一个人。
都是久经征战的好汉,组织小兵团作战,谁也不比谁强上半分,一旦开始内斗,那些雇佣兵们只会袖手旁观,或者看谁给的钱多,就帮谁。
只要在亲兵的数量上碾压冷平和王胄,贺元伍就不担心他们两人会造反。
冷平最后的试探结束了,他已经知道贺元伍的想法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杀掉贺元伍夺回兵权,重整雇佣兵是唯一的选择。
只是,一个人没有把握干掉贺元伍之后全身而退。
傍晚的时候,王胄回来了。
能随他进入城堡的只有亲兵和吐蕃,西夏,契丹三族雇佣兵的首领以及他们的亲兵。
其余大军都留在城外。
这是贺元伍在进驻乌鸡城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
这一次劫掠很失败,除了几十只羊和一些挂在马脖子底下的鸡,他们没有别的收获。
刚刚走进乌鸡城,迎面而来的就是贺元伍亲兵们的哄堂大笑,这让王胄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空手而归了。
梁赞站在高台上,皱着眉头瞅着进了城门的王胄对身边的冷平道:“既然有羊,怎么就没捉到人?”
冷平笑道:“滥好人的性子发了。”
梁赞摇头道:“这样下去可不成,还请冷兄多开解一下王兄,乌鸡国不能坐吃山空。”
冷平见自己的亲兵已经到位了,就缓缓抽出长刀吐了口唾沫道:“这就好好的去教训他一下。”
梁赞连忙拦住道:“不妥,这样会引起兵乱。”
冷平的长刀顺势向前一探,长刀避开了梁赞的护心镜,从正中间插进了他的胸膛。
梁赞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握住冷平的长刀,冷平面无表情的向前跨出一步,长刀割断了梁赞的半个手掌,毫无阻碍的从他的后背透出来。
随着梁赞的惨呼,冷平的亲卫们也开始动手,梁赞的亲兵很快就倒在血泊中,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还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会对自己下黑手。
王胄看到了台子上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明白冷平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下手,还是招呼一声亲卫,向守门的贺元伍亲兵动手。
厮杀如同涟漪一般向四处扩散,厮杀喊叫的都是宋人,那些吐蕃人,契丹人,西夏人牢牢地握着自己的武器,在第一时间脱离了战场,站在安全的地方笑吟吟的看着这群宋人相互残杀。
冷平提着长刀路过吐蕃人的时候对为首的吐蕃壮汉道:“真珠,你们真的打算一辈子都当流浪武士吗?”
为首吐蕃武士真珠摇头道:“青唐已经没了。”
“青唐的公主还在,李巧大将军也在,你们不愿意受别人统御,投在李巧大将军的麾下不算是辱没你们吧?”
真珠昂起头怒吼道:“你要老子为你卖命,杀掉贺元伍是吗?”
冷平从怀里掏出一颗印鉴对真珠道:“是大王要我杀了贺元伍,真珠,最后一次问你,你听不听大王的命令?”
真珠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起自己还留在哈密的家眷,艰难的对身后的吐蕃武士吼道:“老子认主子了。”
说完就追随着王胄向城堡里面厮杀。
其余的吐蕃人愣了一阵子,见真珠厮杀的勇猛,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向贺元伍的亲兵发起冲锋。
西夏人移没见冷平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哈哈大笑一声道:“给我五千个银饼子,老子就帮你干掉贺元伍。”
冷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丢给移没道:“这是订金!”
移没收起金币,对身边的西夏武士们笑道:“钱已经收了,跟老子上啊。”
其余西夏武士哄笑一声,随着吐蕃人的脚步杀进了战场。
当冷平阴森森的目光落在契丹人身上的时候,那些契丹武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为首的壮汉直接探出手,冷平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在他的手里放了一把金币道:“去吧,跟西夏人一个价。”
眼看着贺元伍的亲兵以及忠诚的部下一个个倒在地上,王胄长叹一声收起来长刀。
就在刚才,他亲手斩杀了三个不听任何劝说的宋人。
那三个宋人临死的时候都在诅咒他的背叛行为。
“贺元伍为什么不出来?”
王胄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冲着冷平吼道。
冷平指着那座最奢华的房子道:“喝了四坛子烈酒,又和三个胡姬胡天胡地之后,我不觉得他还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王胄苦笑一声指着满地的死尸道:“再给我一两个月,我就有法子说服这些人……”
冷平哼了一声道:“这是一群吃惯人肉的家伙,而且从中尝到了好处,你以为他们还会回头?更何况,咱们的大军已经出动了,和穆辛的大战就在眼前,没时间给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间,那座奢华的大屋子冒起了浓烟,披头散发的贺元伍踉踉跄跄的从屋子里冲出来,手中的长刀沾满了鲜血,抬头看见冷平之后就开始大笑。
“哈哈,都是为了钱和女人,老子把女人全杀光,把宝贝全部烧掉,冷平,我看你拿什么区喂饱那些雇佣兵。”
冷平跨前一步大吼道:“奉王命诛杀叛贼贺元伍!”
贺元伍闻言笑道:“我就知道铁心源不会放过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和我一样的家伙竟然会帮他。
咱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厮杀汉,脑袋栓腰带上挣来的功劳,眼看着被人侵吞,眼看着那些官老爷们拿我们当牛马使唤。无数的好兄弟没死在敌人的刀下,班师之后却被自己的刽子手斩下了脑袋。
你冷平现在还拿着什么狗屁的王命来讨伐我,你他娘的还有没有一点人心?
我贺元伍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二人,有女人我没藏着,有银子我没独吞,有一口酒就分你们一份。
自由自在的雄鹰不当,官老爷们给你一根骨头你就要给他们当一生一世的狗吗?”
王胄惭愧的低下头,冷平却仰着脸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们,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
说真的,老贺,没想到你这个时候跟我讲起道理来了,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
老贺,你去死吧,想要你死的人很多,即便是我不杀你,孟元直也会来。
你死了之后,我会派人去大宋找到你的家眷,把你的银钱给他们送去。
还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家人,如果你的儿子想要替你报仇,老子就在哈密等着他。”
贺元伍愤怒的丢掉自己的长刀,扯开衣襟捶着胸口道:“不用你当好人,老子就没有家眷。现在就老命一条,来啊,朝这里砍,朝这砍,你们已经杀掉了那么多的好兄弟,想必不会在乎我这条烂命。”
贺元伍逼近一步,王胄就后退一步,当贺元伍冲着冷平走过来的时候,冷平手里的长刀痛快的刺进了贺元伍的胸膛,长刀准确的穿过了贺元伍的心脏。
冷平看着贺元伍那张痛苦的面孔道:“既然已经对你不起,那就继续欠着吧……”
乌鸡城的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了,大部分都是石头房子还烧不坏。
抢来的绢帛,毛皮,棉布被烧毁了,那些金银器皿却没有烧毁。
王胄一脚将一个被烧得乌漆嘛黑的银杯踢开,银杯在空旷的大殿里滚出去老远。
贺元伍说的没错,他就算是再有万般不是,却没有对不起他王胄。
玩笑一样的官职,粗糙的诺言,稀里糊涂的拉拢,却处处透着真诚……
冷平处理完那些雇佣兵之后,也走进了贺元伍的宝库,见王胄一个人孤独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就笑道:“事情安排完了,他们同意和我们一起去鄯善附近劫掠。我已经答应他们,只要是他们抢到的东西,全部归他们个人所有。我们兄弟这次可以联手杀敌。”
王胄抬起头看着冷平道:“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其实更喜欢跟贺元伍联手……”
第二十五章 冷平的理想
冷平从灰尘堆里取出一个还算完好的银盘道:“老王,你信不信,如果我们不杀掉贺元伍,孟元直马上就会杀掉我们。”
王胄冷笑道:“孟元直在那里?”
冷平指着外面已经有些发暗的天空道:
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如果贺元伍不死的话,我们三个都会死。”
王胄对冷平的话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在给自己推脱。
把银盘重新丢在地上,冷平拍拍手上的灰尘,压低了声音道:“老王,你难道就不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吐蕃人如此的好说话。
真珠是这支队伍里最桀骛不驯的家伙,对你我二人从不假辞色,今天,我只不过随便威胁了两句,他就乖乖的臣服,帮我们进攻贺元伍。
他的族人住在哈密城,真珠和他的手下抢到的钱粮流水一般的送回哈密城,因此,他的族人过的很好。
老王,哈密什么时候准许吐蕃人住进哈密城了?”
王胄打了一个哆嗦,瞅着冷平不由自主的道:“该住在大雪山城!”
冷平苦笑道:“日落时分,飞鸟不投林是个什么状况?”
王胄毫无意识的回答道:“林中有埋伏。”
冷平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杀掉贺元伍有什么不对吗?哈密大王的手段比大宋文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比较重视武备,不作践武人罢了。”
王胄一屁股坐在一张破烂的桌子上拍着脑袋道:“你的意思是大王派来杀贺元伍的不只有我们两个,吐蕃人真珠也担负着这个使命?另外,你的意思是,城外的树林里还藏着一支军队,如果我们没有当机立断的下手,外面的军队就会联合吐蕃人连我们一起杀掉?”
冷平嘿嘿笑道:“我是不打算去求证,要不,老王你去问问孟元直那个活阎王?”
王胄摆摆手道:“从一开始,大王就对我们这些外人有戒备,你看看,哈密军中的武官,全部来自大王的心腹之人,我们三人只能带着雇佣兵为哈密清缴马贼,顺便帮他打几场恶仗。我一直认为我们如果进入哈密军中,无论如何也比那些从未带过兵的人强,不明白大王为何宁愿让那些人慢慢的摸索,也不愿意让我们接手。现在明白了,大王信不过我们!”
冷平摇头道:“这事怪不得大王,他没有对不起我们,还记得我们在京兆府军营,听说自己一个月能有那么多卖命钱的时候有多高兴吗?只要大王不欠我们的钱,就没有对不起我们这一说,毕竟,当初我们是一五一十说好了并且拿了钱才到哈密的。”
王胄闷哼一声道:“我们亏大了。”
冷平纵声笑道:“是啊,亏大了,这些年我们给哈密赚了多少银钱,平灭了多少股马贼,我都数不清了,可这怨得谁来?我们没眼光,没心胸,更没打算,我们不吃亏谁吃亏去?大王不赚钱谁赚钱?”
王胄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不生气?”
冷平笑道:“如果这事是你干的,我一定会暴怒,大王干的我就不生气了。”
王胄耻笑道:“欺软怕硬?”
冷平摇摇头笑道:“这说明我这些年以来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比我厉害的主子。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就是我们这些武人孜孜以求的吗?
从南征之事就能看出,卖给大宋不划算,有一个见识比我高,心胸比我开阔,出手比我大方的主子比什么都强。
老王,我决定彻底的向大王效忠,赌上我的一辈子,看看到底值不值,你呢?”
王胄长吸一口气道:“和你们一比我就是一个傻瓜,既然是傻瓜,就不要多拿主意,跟着一些不会太害我的聪明人,说不定能有一条活路。对了,你既然说孟帅在外面,我们要不要请他进来?”
冷平笑道:“还是算了,现在把他请进来,以他的脾气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打人。论起武功,十个冷平都不是孟帅的对手,可是论到行军布阵,消息埋伏,我率一千悍卒就能活擒孟帅。”
王胄笑道:“你平日里不是都藏拙的吗?”
冷平摇头道:“扮猪吃老虎只可得逞于一时,要是总是当猪,时间长了也就成猪了。”
冷平说完话扬声叫过亲兵,要他带人去树林里告诉告诉孟元直,自己一定会用好这六千雇佣兵,将穆辛的主力死死的拖在鄯善。
城堡里的烟火逐渐熄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孟元直全身铠甲站在汗血马身边如同一尊雕塑,在他的身后,五百精骑同样肃立在空地上,除了战马偶发发出的响动,竟无一人出声。
在半空盘旋的飞鸟,渐渐地散去,孟元直这才下令全军休憩。
孟元直的副将是自己的儿子孟虎,两年多的军伍生涯下来,昔日跳脱的小伙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军人。
给父亲搬来了一个马扎请他坐下,而后小声道:“鸟不投林,城堡里的人会发现的。”
孟元直喝了一口水道:“真珠没有传来别的消息,那么,场面应该已经被冷平,王胄两人控制住了。老子就是要他们知道,别以为大王一定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来收拾贺元伍,想要灭掉贺元伍大王有无数种选择,之所以让他们下手,是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同时也给他们一个警告,免得步了贺元伍的后尘。”
孟虎笑道:“爹爹,谁都以为我们去了楼兰……”
孟元直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道:“军中无父子,以后要叫我大帅。”
孟虎天生就怕父亲,连忙闭嘴不言,一张脸涨的通红。
军法官周琰带着一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对闭目养神的孟元直道:“真珠派人传话,冷平,王胄已经诛杀贺元伍一并叛贼,如今,乌鸡城已经安定。冷平正在那贺元伍的积蓄犒赏三军,三天后就要启程去鄯善了。”
孟元直看了一眼跟随周琰过来的吐蕃人,缓缓地点点头对周琰道:“要人拼命,就不能不给好处,眼皮子放宽一点,贺元伍的那点钱粮,我们还看不上。”
周琰笑道:“军律总还是要遵守的。”
孟元直道:“驱使雇佣兵是要给钱的,就算冷平,王胄,真珠这些人不需要,西夏人,契丹人,以及西域的野人还是需要的。此事休要再提。”
周琰躬身领命道:“末将遵令,只是,必要的记录必须要有,否则,就是下官失职了。”
孟虎想要冲上去把这个从文官转变过来的家伙揍一顿,被孟元直挥手撵走。
周琰抱抱拳就离开了。
孟元直对儿子道:“去看看,冷平他们有没有使者过来,如果有就带过来,如果没有我们去乌鸡城。”
孟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去的周琰,骑上马出了林子。
不大功夫就带着七个雇佣兵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孟元直和那些人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骑上马,下令全军向西走。
冷平的亲兵一头雾水站在林子里眼看着孟元直就要离开了,连忙大喊道:“孟帅,我家将军说,他会死死的把穆辛的主力拖在鄯善的。”
孟元直勒住战马的缰绳回头道:“告诉冷平,这一战如果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老夫麾下有两个校尉的职位给他们留着。”
冷平站在乌鸡城头,眼看着一溜烟火从林子里飞了出来,而后一头向西,不由得笑着对王胄道:“如何?”
王胄没好气的道:“被你说中了,现在雇佣兵们已经有了交待,可是鄯善之地的喀喇汗军队依旧有六万之多,足足是我们的十倍,我们有什么本事死死的拖住他们?”
冷平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地图道:“这是我临走之前大王交给我的,说是一个波斯商人留下的商路图,恰好就是鄯善,龟兹,回鹘这一带,把这里的山川地势标注的非常清楚。我来天山北路,又重新打探了这里的地势,对付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穆辛还是有办法的。”
王胄吃了一惊道:“大王没要我们和穆辛死磕?”
冷平摇头道:“大王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投降,他会把我们赎回来的。”
王胄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皮子哆嗦了很久才道:“败军之将?”
冷平打断他的话道:“大王说打仗其实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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