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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美腻的白莲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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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秋用力咬了咬下唇,眼睛发酸,颤声道:“我……求你。”
“什么?”黄三爷还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
“我……我求你了!”叶荣秋终于大声叫了出来。他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崩溃,眼泪汹涌而出。
“呀,你怎么哭了,你求我什么?”黄三爷故作惊讶,粗糙的手在叶荣秋细嫩的脸上摩挲,擦掉他的眼泪。
叶荣秋克制不住心中的厌恶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黄三爷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三爷,你真是厉害,你连宋校长的学校都能搞得定。我认输了,我撑不住了,可是三爷要的东西我叶某人实在给不起。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我贱命一条不足惜,我的命你想要就拿去,给我的家人一条活路。”
黑狗在一旁无言摇了摇头:叶二少爷真是天真的很。他来求人,却还是一副“我被逼无奈”“我本高洁”的模样,不肯给对方任何好处就要求对方让步,这如何谈得拢?说到底,他还是将自己的身价看得太高。再则叶二少爷犯了最致命的一项错误,那就是他主动把自己短处暴露给了敌人——对着黄三爷说请他不要伤害自己的家人,这简直就是在欲拒还迎!
黄三爷似乎也觉得他很可笑,嘴角不由一勾。接着,他故作惊讶道:“你在说什么?宋校长是谁?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荣秋神情悲凉:“你又何必装傻?”
黄三爷拉着他的手往里走:“来来,我们进去说,你遇上了什么麻烦就告诉我,我黄三别的本事没有,但只要你开了口,我一定帮你!”
叶荣秋半推半拒地被黄三爷拉到了里间,黑狗和黄三爷的两名保镖也跟了进去。
黄三爷要叶荣秋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叶荣秋厌恶极了他那故意装傻的样子,矜持着不肯说。黄三爷故作为难地说:“你不说你碰上了什么麻烦,那我也不好帮你啊。”
叶荣秋被逼无奈,只好言简意赅地将宋校长出尔反尔一事说了。黄三爷演戏演足全套,用力一拍桌子,将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然后愤愤地说:“这宋校长,为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他这么做,也就亏损几个大洋,可不是害惨了你们叶家?”
叶荣秋忍不住冷笑:“三爷,你又何必再装?”
叶荣秋看着戏码进行的差不多了,悲壮的情绪也找回来一些,于是他突然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折叠刀,开始上演最为壮
烈的一出戏——他昨晚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当着黄三爷和众人的面拿出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继而慷慨陈词:自己是孔门弟子,士可杀,不可辱,如果黄三爷要强人所难,那今日他便只能给黄三爷留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会让所有人看到他叶二公子的气节!
然而叶荣秋万没料到因为他手上的潮汗,把折叠刀拔出来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刀刃没弹出来。而黄三爷两位训练有素的保镖在他的手离开口袋的时候就有所动作,一人在他手腕上用力一击,折叠刀就落到了地上,然后被一脚踢开;一名保镖扑上来,将他两手扭到背后一压,他的脸就狼狈地贴到桌上,被人完全地制服了。
叶荣秋傻了眼,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黄三爷和黑狗也惊了。一时间屋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极了。
“噗哈哈哈哈!”一直站在墙边的黑狗率先打破沉默,捧腹大笑起来,笑得七倒八歪,险些从墙边滑下去。
叶荣秋气得脸色涨红,但他被人压着,姿势极是狼狈,一下都挣不得。悲壮的英雄被他演成了丑角,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黄三爷也忍不住笑了,但他给了叶荣秋几分面子,笑的不那么夸张,摆了摆手,示意保镖将叶荣秋放开:“快滚!谁准你们对二少爷无理!”
两名保镖松开叶荣秋,退回黄三爷身后。叶荣秋衣衫不整地从桌上爬起来,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死死咬着嘴唇,试图把眼泪憋回去,表情是逞凶斗狠的样子,配上长长的睫毛上凝的泪珠,模样可笑极了。
黄三爷心里对叶荣秋的想法门清儿,叶荣秋连只鸡都不敢杀,肯定不敢行刺自己,这把刀大抵是拿来架他自己的脖子的。黄三爷憋着笑,握住叶荣秋的手,柔声哄道:“哎哟,别哭了别哭了,你哭得我这心都揪起来。二少爷啊,我黄三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不过江湖上大家买我一个薄面。你布庄那件事,我想法子给你解决了,叫那个宋校长还买你家的布,你看好不好?”
叶荣秋绷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黄三爷。
黄三爷捏着他白嫩的手,心都乐化了,又去搂他的细腰。叶荣秋挣扎着避开了,但是挣扎的幅度不厉害。黄三爷道:“茂扬中学的宋校长,我听说过。你这事儿呢说难办,那也不难。说好办,也不容易。不过既然是你的事,那砸多少钱,我也得给你办成喽!”
叶荣秋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
果然,黄三爷一脸为难道:“我这些日子,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你一来,连刀子都亮出来了,那是生生在我心上划了一刀啊。我黄三毕竟不是什么善人,今天帮你叶家,是我高兴,可明日阿猫阿狗看见了都凑上来怎么办?二少爷,你说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我这心里也好受一点?”见叶荣秋要发急,他赶紧补充道,“当然啦,我知道你不喜欢,也不会太为难你,就给我尝一点甜头就行。咱慢慢来,我有的是耐心打动你。”
叶荣秋立刻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随时准备保卫自己。他很想掉头就走,可是苏樱怨恨的目光、叶华春为难的模样还有叶向民自责的神情在他脑海中盘旋着折磨他。他今天要用的手段已经完全被人破了,可他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一旦他转身离开,叶家一家子的生活就要毁了。
黄三爷的手在他腰间缓缓游走,感受着叶荣秋的反应。当他的手快移到叶荣秋臀线的时候,他发现叶荣秋已经忍到了极限,只要自己再往下一寸叶荣秋就一定会发作。于是他微微一笑,就把手停在了那里,然后将自己的油脸一点一点贴近叶荣秋。
叶荣秋知道他要亲自己,他的心在剧烈的挣扎着,却鼓不起勇气推开黄三爷。他只能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唇,用力闭上眼睛,身体剧烈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枯叶。
黄三爷对于他的反应喜欢极了,眼睛里亮着野兽捕获猎物的光彩,缓缓将自己的厚唇贴在了叶荣秋细嫩的肌肤上。
谁也没注意,在那无助可怜的年轻男人颤抖的时候,黑狗一声不吭地调头走出了房间。
第十二章
叶荣秋离开黄三爷的地盘,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阿飞跟上来请他坐车,被他拒绝了,并且他让阿飞他们先行回去。他只想一个人走走,不希望有任何认识他的人在身旁,他不想被人关心,也不想回答别人的问题,他需要冷静。而黑狗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跟着他。
无能为力。叶荣秋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对这四个字有了痛彻心扉的感悟,并且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如此无能,被人把玩于股掌之中,只能按照别人制定的规则走,没有反抗的权利。
叶荣秋浑浑噩噩地走上马路,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面把他扯了回去,紧接着一辆汽车在他面前呼啸而过,距离不过拳掌,汽车驶过带起的风让他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一点。
把他拉回去的人是黑狗。黑狗一脸不耐烦,救下他以后就把他松开了,并且倒退着距离他远了一些。
叶荣秋眼眶发热,麻木地问他:“为什么救我?”
黑狗反问他:“你想死吗?”
叶荣秋抬眼望天。
黑狗耸肩:“你想死的话就再撞一下,我不拉你了。”
叶荣秋转身面对车水马龙的马路,看着一辆辆驶过的铁皮汽车,却再没有勇气冲出去。
黑狗说:“不就让三爷亲了一下么。”
叶荣秋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恶毒地瞪着他:“你这种人,懂什么?”
黑狗笑了起来:“道理我就不懂,不过你每一个毛孔在想什么,我都清楚的很。从我第一眼看见你,你的每一个心思我都猜得到,你一张嘴,我看你嗓子眼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叶荣秋皱眉:“你知道什么?”
黑狗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因为我小时候也跟你一样幼稚过。”
叶荣秋一愣。黑狗的年纪比他还小三岁,却好像一个历经世事的老人,这让叶荣秋心里很不舒服。他问他:“你说我幼稚?”
黑狗说:“是啊,幼稚,因为你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小时候也以为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不过后来我发现,一样吃饭,一样拉屎,我除了比别人幼稚点,没什么不一样。你觉得你厉害的时候,肯定有人比你更厉害;你觉得你惨的时候,还有人比你更惨。其实你什么也不是,几根骨头,一块肉,别拿自己当回事。”
叶荣秋的眉头越皱
越厉害:“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狗摇头:“没什么。一条狗说的话,二少爷不要当真,汪汪汪。”
叶荣秋觉得黑狗其实和他想的不一样。至少,黑狗和其他的地痞流氓不一样。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别人轻贱自己,不在乎别人给予自己恩惠,也不见他眼红什么。有时候他还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叶荣秋既觉得是谬论,又不得不承认也有道理。叶荣秋曾恨他侮辱自己,可是黑狗的侮辱和别人的侮辱又不一样,因为他的态度里并没有真正的羞辱,他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可他毕竟是黄三爷的狗,叶荣秋告诉自己,那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恶狗。
叶荣秋又在马路边上站了一会儿,等到路上没车了,他才走了过去。
叶荣秋走出一段路,忽见前方围了一堆人,似乎人群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荣秋从他们身边走过,听见人们的议论声。
“那婆娘是个婊子,跟个当兵的睡了,听说还是个连长,她就缠着人家,要傍那当兵的。当兵的哪里肯呢?所以打起来喽!那婆娘算是洗白喽!”(洗白:完蛋)
叶荣秋无心看热闹,正待离开,突然一道黑影扒开人群闪电一般冲了进去。叶荣秋愣了一下:冲进去的是黑狗!
叶荣秋迟疑片刻,站在人群外踮起脚尖向里看。
人群的中间,是四个男人正在殴打一名中年妇女。黑狗冲进去,抬脚踹翻了两个,架住一个人踢向那女人的腿,一拳又揍倒一个。那四个男人没料到有人帮手,先头吃了亏,待回过神来以后便是一通乱战。黑狗虽是打架好手,但是一个对四个还是有些吃力。过了一阵,两个人把他架住了,另一个人一个窝心脚对着他直踹过来,黑狗正躲无可躲之时,刚才挨揍的那女人跳了起来,把朝着黑狗去的那家伙扑倒在地一通乱挠,只见那男人手足无措地一阵抵抗,居然也挡不住她,被挠得满脸花花。
一边打,黑狗和那中年女人还在嚷嚷着互相对骂。
“娥娘,你个老捏儿,又招事呢!”(老捏儿:老太婆)
“我日你仙人板板,劳资么要你龟儿子救。”
“哪个要救你?他们几个挡了我的路。你咋跟人睡觉也能睡出事?”
“劳资睡了个当兵的,哪个晓得当兵的抠眉挖眼的,睡了觉不给钱!不给钱还打人!”
“是哪个睡的你哦?不长眼,连你都要睡?睡得你巴适不?巴适,就不要钱了
嘛!”(巴适:舒服)
“巴适个锤子!要不是他趴我身上哼哼,我都不晓得他进来喽!”
周围的百姓开始哄笑。那几个当兵的急眼了,试图封住娥娘和黑狗的嘴,只换得他们更大声的嚷嚷,以及周围更热闹的哄笑声,还有人还对着那几个人指指点点。叶荣秋听了他们的话,只觉得不堪入耳,不由连连摇头。
黑狗是逞凶斗狠惯了的,出手招招都是穷凶极恶,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他渐渐占了上风。只见他从路边抓起一块板砖,对着一个人的头狠狠拍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响,砖头在对方头顶碎裂,那人立刻头破血流。
围观的人群被黑狗吓到了,看热闹的圈子顿时散开了一些。剩下三个当兵的连忙去扶起被黑狗开了瓢的家伙,黑狗又捡起一块砖头在手里掂着,冷漠地打量他们。那些人被黑狗身上的戾气吓到了,不敢再纠缠下去,连忙扶着头破血流的伤者撤退。但他们也不甘示弱,一个人一边跑一边指着黑狗叫道:“我记得你了!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娥娘试图趁胜追击,却被黑狗一把拉了回来。
叶荣秋见事情了结,便继续往回走,他走出不远后黑狗追了上来。叶荣秋低声问他:“她是什么人?”
黑狗擦着嘴角的血迹,浑不在意地说:“一个老婊子。”
叶荣秋脚步一顿,停下来看他的脸色。从黑狗的脸上,他只看到了玩世不恭。他皱着眉冷冷道:“你宁愿救一个婊子。”顿了一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你宁愿救一个婊子,也不救我。
叶荣秋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无端的指责。娥娘的情形与他不同,她是被四个强壮的男人围着殴打,而他则是自甘堕落地被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又亲又摸。可是天知道,刚才在黄三爷屋里的时候,叶荣秋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英雄冲出来制止那件令人作呕的事,不论是谁都好,是人也好,是狗也好,只要能够对他施以援手,将他从黄三爷身边扯开,他都不会感到那么绝望。
叶荣秋没有说出口,但是黑狗了解他的每一个毛孔。他没心没肺地笑道:“如果你个是婊子,我也救你。”
叶荣秋停下脚步,目光阴沉地看着黑狗。他突然发起狠来,用力推了黑狗一把,大叫道:“滚!你这条恶狗!”骂完之后,他紧紧咬住牙关,扭头奔跑起来。
黑狗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晚上,黑狗回到他那所破败的旧院子里,看见娥娘正在院子里打水。小花见他回来,高兴地跑过来扒拉他的裤腿,他抱起小花往屋里走,娥娘在后面叫住了他:“哎,你最近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夜里才回来,你每天都在外面砍人?”
黑狗摸着小花的头懒懒地答道:“很久没砍人啦,手都有点痒了。我现在替老爷看猫,每天看着一只猫,不好让他跑了。”
娥娘把水桶从井里提上来,用手捧着冰凉的水扑了扑脸,喘着粗气道:“猫?就今天你跟着他的那个娃?”
黑狗应了一声。
娥娘一边擦脸一边走向他:“我看那娃,端的很,不好弄。”
黑狗抱着小花走到院子里的木椅上坐下,小花不断舔他的手指,他宠溺地替小花梳理着毛发:“我看着他……就像看到我自己。”
“你?”娥娘上下打量他:“你跟人家差远喽!”
黑狗只是笑笑:“他像十二岁以前的我。很多想法很像。而且他太天真,太傻,我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他想干什么。我不喜欢他现在的德行,我想看他倒霉,看他越惨越好,他生气,我就觉得开心。因为我曾经跟他一样傻。”
娥娘绞着毛巾没有说话。
黑狗低下头,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小花的头,小花乖巧地在他膝盖上趴下,享受他的抚摸。黑狗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今天倒了大霉,魂儿都要丢了。可我没有觉得高兴,那时候我差点就想救他。我讨厌他自以为是的样子,但我又希望他能一直这么讨厌下去。”
娥娘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叹气道:“你想救他,说明你看见了你的魂。你要是能从他身上找到你自己丢掉的魂,就好喽!”
第十三章
黄三爷说话算话,叶荣秋刚回到家,宋校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客气地说过两天就来拿布。过了两天,宋校长真的带着后勤部长和钱一起去了叶家布庄,痛痛快快把帐全部结清,拉着百来匹布走了。
白花花的银元送到叶家,除了叶荣秋之外,每一个人都喜出望外。好在叶向民和叶华春还是更重视叶荣秋,问叶荣秋是否为这笔生意被迫做了什么为难的事,叶荣秋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求了黄三,他答应再给我一段时间想一想。”
而苏樱则抱着个大肚子来到叶荣秋面前,一脸歉疚地说:“二爷,我前日也是急了,才说了那些话,二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体谅我这个当妈的,总要为孩子多想些。”
叶荣秋很想冷笑着问她只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有没有想过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疲惫地敷衍了几句,就把苏樱打发走了。
而且奇怪的是,蹲守在叶家铺子外的那些流氓也走了,之前和叶家断了生意的那些大商户又开始和叶家联络。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是大年,这时候置办年货的人不少,短短三五天,叶家滞销的货物卖出去不少,生意竟还比得罪黄三爷之前还好了些。
连叶华春都觉得奇怪,问叶荣秋:“黄三到底是啥意思?他是从此放过咱叶家了,还是又在打什么坏算盘?”
叶荣秋也不明白。
叶华春小心翼翼地问他:“黄三爷到底对你做了啥?”
叶荣秋感到受辱,很不愉快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同时他也觉得讽刺,在黄三爷心里他到底值多少价码,他这副皮囊被亲了几下居然能换到这样的宽限。
还有一件令叶荣秋不得不在意的事情是,自从那天从黄三爷那里回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黑狗了。黄三爷依旧派人来看着他,但每天早晚蹲守在叶家门口的家伙换成了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一脸奸猾相,每次一看到叶荣秋就用猥亵的目光看着他,这让叶荣秋很不好受。
这天叶华春从店里回来,车没有直接开进公馆,他在外面就下了车,和那个新来的混混交谈。叶荣秋站在窗口,看见叶华春在交谈的过程中给那混混塞了两包烟,后来那混混好像在问他讨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又摸出几个银元塞给那混混。叶荣秋很是嫌弃地皱眉:黑狗跟了他几个月,还从来没有问他讨要过任何东西。
叶华春进屋后,叶荣秋便从楼上下来,故作不经意地问他:“大哥,你和外面那条新来的狗说了些什么?”
叶华春一边解着围巾手套一边说:“啊,我问他为什么突然换人了,黑狗到哪里去了。”
叶荣秋心里微微一紧。其实这个问题在黑狗失
踪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很好奇了,但是他是叶家少爷,黑狗不过是黄三爷手下的一条狗,他不想去关心这个问题,免得辱没了他原本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和骄傲。如今叶华春替他打听来了这件事,他心里如同猫抓般痒痒,却还端着架子道:“换了条狗有什么稀奇的。”
叶华春应了一声,问道:“晚饭烧好了吗?今天店里生意不错,忙了一天,我都饿了。”
“……应该烧好了。”叶荣秋见他似乎没有说明白的意思,又有些急了,可他方才自己说了没什么稀奇,如果这时候再问就更显得有失身价,急得暗暗用手指绞住了衣摆。
叶华春转头吩咐一个下人:“通知厨房早点开饭。”说完就向客厅里走去。叶荣秋期期艾艾地跟了上去。
好在叶华春自己也有诉说的欲望,没把叶荣秋的胃口吊得太可怜。他在沙发上坐下,说道:“我听外面那家伙说,黑狗惹了麻烦,让人打成重伤,送到医院去了,所以黄三爷换了个人来。”
叶荣秋吃了一惊:“他被打了?”
叶华春点头:“外面那家伙好像原本就跟黑狗不太对付。他说黑狗脾气太坏,不合群,也不知道对了黄三爷哪点胃口,可能是打架厉害,所以黄三爷器重他。他说黑狗做事不讲江湖规矩,前几天惹了个当兵的——好像是个连长,结果那连长就就叫一群人把他给办了,还是看在黄三爷的面子上才没把人打死,但是打得也只剩半条命了。”
叶荣秋立刻想起那天黑狗为了一个老婊子在街上和当兵的打起来、还用砖头把别人开瓢的事,显然叶华春说的就是这件事。按理说他原本是很讨厌的黑狗的,可是听了这件事,他只觉得那些当兵的仗势欺人的可恶,倒不觉得黑狗自作自受,甚至有些觉得他可怜。他忍不住道:“黄三不是厉害得很嘛?怎么连一个手下也护不住?”
叶华春笑道:“这我倒是能猜到几分。黄三在重庆当了这么多年地头蛇,连警察都能被他呼来喝去。可自打政府迁都重庆,重庆的政要人员换了一批水,并有大量军队涌了进来,军方和警方可不同,恐怕黄三也吃不下那些人。所以军方他惹不起。”
叶荣秋懵懵懂懂地点头。
叶华春敛了笑容,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最近也在四处探听消息。自打重庆成了都城,和以前的重庆可不同了。中央政府要在这块儿立稳脚跟,一定不会允许像黄三这样的地头蛇坐大。我听说最近军队在几个区清剿地痞,甚至有当街击毙的,市区里安稳了不少。说不定这动作就是冲着黄三去的。”
叶荣秋愣了一会儿,惊喜地几乎跳起来:“你是说,黄三要倒霉了?”
叶华春却没有如他这般高兴,而是叹了口气:“也只是我的猜测和希望罢了。可惜如今我们家道中落,若是有军方的势力撑腰,也不至于被那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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