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月明应寂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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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颗心宛若被高高驾了起来，反复煎烤，难受得无以复加。
　　寰天，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近人情。
　　她本来觉得此番回来，必定让他回心转意，现在却开始没把握了，楼寰天，还是以前的楼寰天吗？
　　她怎么觉得他高深莫测，琢磨不透呢。
　　“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不管如何，顾凌岚依旧不甘心。
　　这帝都成的俊彦的确有不少，可真正能入她眼的只有楼寰天，或者说，因为他先入了她的眼，所以旁人哪怕再优秀，也无法入她的眼了。
　　楼天晴还要多说，却被顾凌薇以眼神阻止。
　　顾凌薇对顾凌岚的心思了若指掌，不到最后一刻，自家妹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呵呵，她巴不得楼家这趟水搅和得更深，这样她才能有可趁之机。
　　那边，裴明筝笑眯眯地看着楼寰天，“寰天哥哥，我早就讨厌顾凌岚了，幸好你没给她好脸色，否则她定要蹭鼻子上脸。”
　　楼寰天眯了眯眼，“明筝，以后远着她们点。”顾家这两姐妹都不是简单的货色，敬而远之，比较适合明筝。
　　裴明筝乐呵呵地应道，“我知道。”寰天哥哥这千年难得关心人的一面真情流露，她真的是感动的要命。
　　“对了，寰天哥哥，嫂子怎么没来？”
　　裴明筝私下认定楼寰天这体贴展露，是向晚的功劳。
　　“她有事情来不了。”
　　“那真可惜，我奶奶还念叨着她呢，说上回在楼宅对她印象很好，还想好好跟嫂子套近乎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
　　楼寰天这话，听得裴明筝心情舒畅极了。
　　两人一进裴老夫人的屋里，裴明轩便忍不住松了口气，妹妹跟寰天的适时出现，成功解了他围。
　　这一场宴会，名义上是庆祝奶奶大寿，实则是家里在帮忙相看他的妻子人选。
　　所以，今天想要跟裴家结亲的贵妇都领着自家千金对着奶奶献殷情。
　　偏偏奶奶不让他走人，裴明轩憋得几乎便秘，痛苦得不行。
　　他真的是一个也没看上，也看不上，他选妻子也不想从这些人中选，他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而非强调门当户对。
　　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这让孤立无援的他，愈发落寞。
　　看到楼寰天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寰天能根据自己的意愿娶妻，凭什么自己就不能。
　　奶奶一向看重寰天，所以他为了劝奶奶打消念头，把寰天当成例子搬了出来，可奶奶却一本正经地反问，“明轩，你觉得你的能力比起寰天来如何？如果你有寰天五成的本事，奶奶随便你娶谁都不会反对。”
　　话说到这份上，裴明轩苦笑，有这么一个人当参照物，任谁都有压力。
　　在帝都的俊彦中，他也算不错的了，可跟寰天一比，他就被比到天边去了。
　　真心是人比人，气死人。
　　楼寰天一出现，刚才还跟裴老夫人套近乎的那些贵妇们顿时鸦雀无声了，很自觉闭了嘴。
　　毕竟，在帝都，得罪了楼寰天，这好日子也到头了。
　　裴老夫人跟他聊了几句，就把裴明轩给放了，因为他灵机一动，说了一句，“奶奶，我有不少不懂的想跟寰天请教。”
　　裴老夫人早就瞧出他的不耐烦了，也适时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不想逼他逼得太急。
　　裴明筝欲要跟上去，被老夫人也阻止了，裴明筝欲哭无泪留下当了挡箭牌。
　　三分钟后，坐在裴明轩的书房里，楼寰天听裴明轩抱怨。
　　其实，他内心隐隐有些羡慕明轩，毕竟裴家人员简单，家庭和睦，明轩的口才是不错，但能力的确欠缺，裴家这么一块肥肉，想要分一杯羹的，不计其数。
　　这个漏洞，裴老夫人她们不想给别人钻，也情有可原。
　　何况明轩心中也没人，老夫人还是乐见其成明轩找个门当户对的，成为裴家的助力。
　　楼寰天不擅长劝人，不过三言两语点拨，也让裴明轩心里舒坦了不少。
　　裴明轩其实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就是进了死胡同没出来，有人引路，自然不会再迷路了。
　　……
　　这一晚，向晚带着父亲还有一帮师兄弟们去探望已经被白锦阳转院的白姨，这里的环境，更适合养病，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绿意盎然。
　　这么一处地儿，没想到有人舍得砸大钱建成医院，向晚都有些佩服那个医院的创始人了。
　　瞧得出来，白姨也很满意，就是私下跟向晚嘀咕了锦阳浪费钱。
　　白姨还跟向晚透露了锦阳已经在帝都置办了房子，向晚瞠目结舌。
　　没想到这年头，黑帮的工资这么高，难怪那么多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搏一搏。
　　不过，她还是喜欢安逸的生活，刀尖上舔血赚来的钱，并不是人人都有命享受的。
　　白姨并不知情，被瞒在鼓里，以为锦阳哥哥都是靠正当经营得来的。
　　向晚又不能揭穿，压抑得很辛苦。
　　当父亲跟白姨说话的时候，向晚被白锦阳叫了出去。
　　两人沿着医院的这条湖，慢慢踱步。
　　白锦阳一直不吭声，向晚先沉不住气，“锦阳哥哥，你能不能退出那个组织？”
　　“不能。”
　　白锦阳毫不犹豫拒绝了向晚的提议，顿了顿，他正了正脸色，“晚晚，龙帮并没有你想象得那般恐怖。”
　　“你之前不是被人追杀吗？这还不算恐怖，那什么才算恐怖？锦阳哥哥，你明明可以做正当生意赚钱，你人这么聪明，为什么偏偏要误入歧途呢？白姨现在还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你走了弯路，必定难以承受这么大的打击。”

☆、047　跟踪

　　三天后。
　　顾凌薇的私家侦探打电话通知她，楼非凡正在处心积虑找一个女人。
　　具体是谁，不得而知。
　　顾凌薇心思一动，不由想到了天晴所说的帝都综合医院。
　　她借着楼家的势，逼迫医院调出了那天楼非凡进入医院后的视频，然后……然后，她在视频中看到了……慕欣娴。
　　她保养极佳的长指甲顿时被她怒急攻心给掐断了，她的胸脯起伏不定，眼睛泛着绿光，死死地盯着视频中走廊上的这一对男女。
　　楼非凡，楼非凡，你居然还跟这个女人有染，当我顾凌薇是死人吗？
　　要知道，她是你的过去式，我才是你的现在式以及将来时，而且，永远不会改变，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改变的机会。
　　慕欣娴，外头传她死了，顾凌薇是清楚她没死的，只是不明白她消失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脸重现帝都。
　　顾凌薇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给我继续查，查慕欣娴的下落。”
　　她动不了楼非凡，动慕欣娴难道还不可以吗？
　　门从外头敲响，她挂了电话，照了下镜子，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努力调整了下情绪。
　　“进来。”
　　“妈，你不是说下午让我陪你去富豪大厦试衣服的吗？”
　　顾凌薇经由儿子提醒，这才猛然记了起来。
　　她差点忘了。
　　试衣服是假，带儿子去见个人才是真的。
　　“走吧。”
　　她冲儿子笑了笑。
　　天放也长大了，她也应该学着松手了，有些事，也该让天放知道。
　　既然要行动，就要一举成功，而不能一败涂地。
　　她血液里沉睡的细胞都开始苏醒了过来，蠢蠢欲动。
　　顾凌薇跟楼天放准备出门，却看到楼非凡也提了个包要出门。
　　她巧笑嫣然地迎了上去，“老公，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公司一趟。”
　　顾凌薇佯装讶异，“你很久没去过公司了，怎么突发奇想打算去呢？”
　　“下午有个重要的股东大会要开。”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眉眼间有了些不耐烦了。
　　顾凌薇适可而止，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招呼楼天放跟她一块走。
　　楼非凡的车，在她们之间离开，她吩咐驾驶座里的天放跟上去，并且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惊动他。
　　楼天放不明所以，“妈，为什么要跟着爸？”
　　“看看他嘴里说的是不是真话。”
　　顾凌薇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
　　楼天放张大了嘴，欲言又止，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妈，这不是去公司的路。”
　　顾凌薇缓缓阖上了眼，吃力地启齿，“我知道。”
　　她只不过是为了验证而已，只是应验了才发现，自己心里居然还会心痛。
　　这个男人的心，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哪怕她一心一意想跟他过日子，哪怕她爱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失望了呢？
　　然后，不再寄予厚望，甚至心寒了呢？
　　似乎很久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没想到还会痛，呵呵。
　　原来，她根本无法轻易抹杀他的存在，原来他对自己的影响是如此的深刻。
　　楼非凡，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妈，爸的车进去了，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楼天放心里隐约浮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迫切地想拒绝承认，可母亲流露出来的悲伤，是如此的情真意切，根本漠视不了，他想不承认也难。
　　“不必了。”
　　顾凌薇瞄了一眼，便沉声吩咐，“掉头去富豪大厦。”
　　楼天放嗯了一声，当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他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湿汗。
　　*
　　向晚最近开始天天回锦绣花园报到，楼寰天这个大忙人也天天居然抽空回来。
　　两人的关系，较之先前，有所缓和。
　　顾凌岚这个人，向晚也开始闭口不提了，怕破坏心情。
　　最近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唐可儿被华影解雇了，这消息是米一菲让人透露出去的。
　　一时间，唐可儿的笑话覆盖了向晚跟欧皓辰那条暧昧的头条。
　　唐可儿脸皮倒是厚，并没有不来学校，反而每天都来报到，而且冷静自持，让不少想看她笑话的大跌眼镜。
　　向晚也觉得稀奇，唐可儿见到她的时候，以往都是不阴不阳地讽刺两句或者冠冕堂皇地客套一番，如今她居然还能含笑跟自己打招呼，仿若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芥蒂过。
　　人能做到这份上，向晚也深感佩服。
　　她觉得毛骨悚然的同时，愈发忌讳起这个可怕的女人来了。
　　她直觉认定，米一菲绝对不是唐可儿的对手，米一菲骨子里还是太高傲了。
　　米一菲要演的新戏剧名，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觉得她即将要大紫大红了，羡慕嫉妒恨的一大帮。
　　向晚的寝室也对这话题展开了激烈的探讨，当然比起严刑拷打向晚跟欧皓辰那艳照的程度，稍逊一筹。
　　“向晚，米一菲都被选角了，什么时候轮到你？”
　　“你觉得我长得比米一菲好看吗？”
　　向晚反问张嘉佳，后者直接被问倒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直接了。
　　事实上，米一菲的确是长得比向晚出色，这个只要有眼睛的，没一个能否认的。
　　不然，这帝大的校花也轮不到米一菲来当了。
　　“我也觉得你更适合演这角色，要知道这本感人肺腑的小说我看了不下十几遍了，我觉得米一菲演不出这其中的味道。”
　　吴家敏一针见血道出了事实。
　　向晚虽然不觉得自己能胜任，不过她也觉得米一菲并不是很适合这个角色，连唐可儿都比米一菲更适合，这部戏中的女主角倒是挺适合米一菲来演的，可米一菲从来没有演过电视剧，也没那种资深的后台，没运气好到能一上来就演女一号。
　　米一菲其实私下也跟苏俊哲争取过女一号的，可苏俊哲说女一号已经另有安排了，她只能作罢。
　　“我没打算进娱乐圈，我不是强调过多次了吗？”
　　向晚很无语。
　　“我们是觉得你进华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不好好把握，太浪费了。”
　　林雪漫郁闷的嗟叹。
　　向晚大叫“离题了”，这才导回了正题。
　　“我在学校后门等你。”
　　手机里突然出现了一条未读信息，向晚不敢置信地反复看了三遍，并没有消失。
　　这条消息是来自楼主的，也就是楼寰天的。
　　他从来没有给她发过短消息，这震撼程度，太……
　　向晚没有立即回复，她的内心在煎熬。
　　要不要回呢？
　　手指灵活地在按键上输入十几个字后，她又不厌其烦删了，来来回回捣鼓了十来次，最后她干脆收起了手机，把这条短消息也给删了。
　　没有回复的下场，电话铃声立刻响了起来，公式化的命令了一声，“过来。”
　　没给向晚说话的机会，便迫不及待挂了电话。
　　向晚对着空气用手指画了一个大大的“x”，权当泄愤，不过还是乖乖照办了。
　　“为什么不回短消息？”
　　一坐上车，他张口即问。
　　向晚发现他心情不好，谨慎地找了个自认为妥当的答案，“你电话进来我才看到，刚才忙着打扫寝室卫生了。”
　　“既然你这么勤劳，那以后卧室跟书房的卫生，都交给你了，我回去跟王管家说一声。”

☆、048　录音

　　天杀的楼寰天，不待这样得寸进尺欺负人的。
　　她随便的借口，却要成为她的羁绊，向晚忿忿不平的同时，脑子也飞快动了起来。
　　这又不是她的义务，凭什么她要帮他打扫卫生，下人打扫卫生还有工资拿，她打扫了也吃力不讨好。
　　“我反对。”
　　“反对有效，”他嘴角隐约沁出点点笑意，拖长了尾音，“但是……”
　　迟迟没有下文，向晚头皮猛然一紧，心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里，“但是什么？”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向晚闻言，耷拉着脑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咬牙切齿，“那我还是打扫卫生。”
　　通常这样冲动下答应的条件，肯定超出她能力范围之外，现在这日子已经够倒霉了。
　　楼寰天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给你随时反悔的机会。”
　　向晚最终还是将这口恶气给咽了下去。
　　向晚悲催地打扫了几天卫生，每次打扫的时候都在心里将某人连带他的祖宗问候了几百上千遍。
　　周五的时候，向晚从华影下班准备打道回府，却被顾凌岚给拦住了去路。
　　“有空吗？向小姐。”
　　顾凌岚明明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却依然称呼她为向小姐，让向晚心里很不痛快。
　　“顾小姐，你可以称呼我为楼夫人。”
　　顾凌岚觊觎楼寰天的心思，向晚哪会瞧不出来，何况顾凌岚根本就不加掩饰，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心仪之人是楼某人。
　　楼某人当真的是艳福不浅。
　　想到这，向晚心里有些酸酸的。
　　顾凌岚眼角抽了抽，“向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不觉得你跟寰天会走得久远。”
　　向晚扯了扯唇角，这女人，看来让她称呼自己为楼夫人，很不情愿呢。
　　不过，她鄙夷的话，让向晚怒不可遏，她刻意压低了音调，抬头挺胸，“顾小姐，你无非是想取而代之，那何必找上我呢？直接找他，不是更方便吗？如果他点头，我绝不会霸占着这位置不放。”
　　顾凌岚脸上的错愕，向晚没有忽略。
　　不过，她并没有借题发挥，而是转身即走，心里又将某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几遍。
　　“向小姐，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我不会翻脸不认。”
　　向晚嘲弄地勾了勾唇。
　　这一转身，顾凌岚没有再喊住她，她慢慢将口袋中的录音笔给拿了出来，按了下去，反复听了几遍，然后毅然上了车，往楼氏总部而去。
　　总裁办公室。
　　楼寰天的办公桌上堆积着厚厚的文件，手中也拿着一份，只是今天总是看不进去，集中不了注意力，这让他有些懊恼。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楼总，有位姓顾的小姐说有要事找你，事关夫人。”
　　楼寰天到嘴的拒绝，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鬼使神差咽了回去，他眯了眯眼，低声命令道，“让她上来。”
　　顾凌岚的心思，他自然清楚，就是担心她会做什么事危及到向晚，得不偿失。
　　顾凌薇嫁入了楼家，就没顾凌岚什么事了。
　　或者说，本就没顾凌岚什么事。
　　即使顾凌薇没有嫁入楼家，他也没想过娶顾凌岚为妻。
　　至于为何会一意孤行娶向晚，他愣了愣，他不否认最初的接近，是跟慕欣娴有关，后来似乎慢慢变了质，事情的变化，根本出了他的掌控。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他气馁的事实。
　　偏偏这个女人，对他态度恶劣，视他如洪水猛兽，还有白锦阳在一旁虎视眈眈，嗯，还有个阴魂不散的欧皓辰。
　　明明她普通得很，偏偏招惹的人物，没一个简单的，而她却浑然未觉。
　　在顾凌岚进来之前的短短时间里，楼寰天心思翻转，不由自主浮现的都是与她有关。
　　“进来。”
　　敲门声响起，楼寰天抿唇。
　　顾凌岚见他看到自己的神情，并没有半丝欢喜，心寒不已。
　　她回来之前的信心，如今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了，倒不是向晚，而是楼寰天对她的反应，过于冷漠无情。
　　先前，她全当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可此时，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你找我什么事？”
　　没有任何寒暄，楼寰天面无表情直奔主题。
　　顾凌岚眸色一黯，“寰天，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很忙。”
　　他脱口而出道。
　　这伤人的话语，让顾凌岚觉得自己的心仿若被一根细细的长丝线绞了一般，疼得不能自己。
　　“你跟向小姐还真是默契，都是大忙人。”
　　顾凌岚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收起了楚楚可怜的姿态。
　　“你别找她麻烦。”
　　楼寰天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警告道。
　　顾凌岚错愕地瞪着他，“寰天，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她吧？”
　　问出口后，她害怕极了，生怕他颔首承认，将自己打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这与你有关吗？”
　　楼寰天摆明了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探讨自己的感情归属问题，不咸不淡地反问。
　　“有关，我爱你，一直忘不了你。”
　　顾凌岚不是扭捏的女人，眼前的男人也不会由着她作，她心知肚明，所以干脆坦言了自己的心声。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楼寰天不带一丝感情回绝，他顿了顿，变本加厉补充，“难道每个喜欢我的女人，我都要无条件接受吗？”
　　这帝都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他可没有打算享受这等艳福。
　　说实在的，从小的耳濡目染，以及他生活的环境，让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其实根本不抱希望。
　　当然如果真的遇到，他也不会刻意逃避，他一直是个勇于直面人生的男人，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你的意思是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怎么会呢？”
　　顾凌岚失望地跌坐于地，狼狈的神色，丝毫未能打动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不……。不，你骗人，肯定是我姐的缘故，所以你才这么对我，是不是？寰天？”
　　她擦干眼泪，祈求的眼神，是如此的卑微可怜，眼眶里打滚的泪珠，摇摇欲坠，她巴巴地望着他，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一下就会错过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我曾经觉得你比较聪慧，但也仅止于此，如今的你，比过去更不如，自然更加无法入我的眼。”
　　他本就不是个心软之人，所以吐出来的字眼是如此过份的伤人。
　　“那向晚呢？你是不是喜欢她？”
　　顾凌岚尽管觉得不可能，但心有不甘。
　　楼寰天迟疑了，他没有当机立断拒绝，而是思考了半晌，沉吟，“嗯。”
　　轻轻一个“嗯”字，顾凌岚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到了一起，凉彻心扉，怎么会呢？
　　她不敢置信，这个打击，比楼寰天拒绝自己还要来得狠绝。
　　他居然……。他居然喜欢上了向晚。
　　该死的，他怎么能喜欢上向晚呢？
　　他应该喜欢的人，是自己才对。
　　自己哪里不如那个向晚？
　　顾凌岚差点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当她的手触及口袋里的某物时，她涣散的理智逐步归拢，她缓缓站了起来，掏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050　表白

　　顾凌岚走后，楼寰天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向晚的那段话。
　　“如果他点头，我绝不会霸占着这位置不放。”
　　咔嚓一声，楼寰天手中的钢笔断成了两节。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再放任这个女人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喜欢上的，绝对不会拱手与人。
　　网撒了这么久，也是适合收网了。
　　顾凌岚若是知道他的意图，估计要呕出血来，明明是是为了处心积虑拆散他们，没想到反而到促使某人下了决断。
　　晚上两人双双躺在床上的时候，向晚猛然想了起来，知会了一声，“我明天要买床。”
　　楼寰天翻了个身，黑暗中，他那双深邃的双眸愈发显得晶亮，如黑曜石一般迷人，“这房间若是再多一张床，会破坏格局。”
　　“上次明明答应过我。”
　　“你没答应过我，是我不请自来。”
　　他强调。
　　向晚气得伸手就去揍他，忘了自己身手不如他。
　　室内光线很暗，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