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月明应寂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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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没想到，等到几天过后，他再去那所小公寓的时候，她早已人去楼空。
　　房东说，“谭小姐的租约这个月还没到的，但她提前付了租金，还说不继续租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房东摇了摇头。
　　他去了她公司，友人说她一个星期前就辞职了，说要回老家一趟。
　　至于她老家，他从她公司填的地址上找到了。
　　找过去，发现她并没有回过那里。
　　她仿若失踪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他查到她失踪前曾经去过帝都综合医院，动用关系获悉她有了身孕。
　　他找得人快发疯，可她的行踪，依旧石沉大海。
　　这个女人，身边没有多少钱，又怀着身孕，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对她的了解太少了。
　　“锦阳哥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觉得她并没有离开帝都。”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帝都我都找遍了，也没发现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极有可能在帝都附近的郊区，你说过她厨艺很好，她可能还是从事这类职业。如果她在某家小餐馆当主厨，那么你极有可能找不到她。”
　　“可她怀孕了，不是都说孕妇不能闻油烟吗？”
　　一向精明的白锦阳难得脑子转不过弯来。
　　“生活所迫呢？”
　　向晚一语点醒命中人。
　　“谢谢你，晚晚。”
　　颓废的白锦阳一下子敏捷如猴从地上跳了起来，“等我找到她，一定带她一起过来谢你。”
　　向晚失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锦阳哥哥也是难得糊涂，希望他能够早日找到他的心上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晚将这事告诉了楼寰天。
　　“要不要我帮忙？”
　　楼寰天难得大发慈悲。
　　他一向跟白锦阳不对头，不过这一次另当别论，白锦阳若是早日找到那个谭芳芳，就不会再觊觎自己的晚晚了。
　　有白锦阳这个情敌在，楼寰天还没能真正安心，真怕有朝一天白锦阳又卷土重来。
　　万一晚晚突然哪天看自己不顺眼了呢，不行，哪怕白锦阳不开口，他也要帮忙找。

☆、085

　　或许是老天眷顾白锦阳，他根据向晚的提示，没等楼寰天插手，便找到了谭芳芳。
　　她果真蜗在偏僻的城郊，那儿治安很乱，房租却便宜，谭芳芳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当主厨，也不能说主厨，餐馆里就她一个厨师。
　　她还没显怀，所以肚子外人看不出来。
　　这家餐馆的老板娘待她挺不错的，主要她要的工资低，所以老板娘想留她一直下去，不然从哪里找到这么能干又可靠的厨师。
　　之前那个走人的男厨师给他六千一个月还不知足，这个新来的叫芳芳的，虽然年轻了点，但只要三千，足足比那男厨师少一半呢。
　　谭芳芳选择这家小餐馆主要是这家提供食宿，小餐馆的楼上有个小阁楼，老板娘平日里结束营业后还要留下来管店，芳芳一来，住在小阁楼，就没自己的事情了。
　　她收拾妥当之后，就能安心回家跟家人团聚，多好的免费员工。
　　谭芳芳感到幸福的是她的孕吐不严重，只要吃饱喝足，便不会呕吐。
　　不像很多女人，一怀孕，闻不得油烟，甚至闻不得有腥味，这省了她不少的麻烦事。
　　谭芳芳主要负责中餐跟晚餐，这两个时间段忙了点，忙过之后，基本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不过，据老板娘说，她来了后，生意好了不少，主要还是她厨艺好。
　　让谭芳芳哭笑不得的是老板娘见她独身，还积极给她介绍对象。
　　“芳芳啊，你这么能干，也不知道哪家臭小子有这个福气娶你回去呢。”
　　“我娘家有个外甥比你大四岁，在城里上班跑业务的，基本工资每个月也有七八千，还有提成，好的情景一个月加起来也有一万多两万多来着，家里给在镇上买了套房付了首付，车子也有了，你要不要考虑下？长得虽说不是很好看，但一般还是有的。”
　　老板娘真心是不遗余力，见介绍了好几个，谭芳芳都不为所动，最后祭出杀手锏了，觉得娘家外甥比之前介绍的条件都要来得好。
　　她也年轻过，年轻时选老公，哪个不是挑挑捡捡的，自己也一样，货比三家，当初最后才选择了现在的这一位。
　　虽说这些年来磕磕碰碰，但好歹是自己选的，也算顺风顺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老板娘，我现在并不想找对象，你就别忙活了。”
　　谭芳芳还是这句话。
　　不过令她郁闷的是，老板娘并不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
　　所以，她工作是胜任有余，但令她头疼的是有个执着于当红娘的老板娘。
　　她有时候很想问，“老板娘，你开的到底是婚姻介绍所还是餐馆呢？”
　　白锦阳找来的那天，老板娘的那个外甥来了店里，他来了好几次了，或许是老板娘私底下对他说了什么，他对谭芳芳很满意。
　　几次三番过来，还不吝啬夸她，“这年头，会厨艺的女孩子太少了。”
　　“芳芳，我挺喜欢你的，但听我舅妈说你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你能不能把优先选择权让给我？”
　　不愧是做业务的，讲话都一套一套的。
　　谭芳芳并不想对方误会，也不想给对方任何希翼，当机立断回绝，“对不起，我觉得我不适合你，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
　　谭芳芳适合而止点道。
　　“什么？你是离异的？”
　　对方很吃惊，勃然变色。
　　“你怎么没跟我舅妈提？”
　　这个男的胸襟不行，面色极为难看，拔高了质问的音量。
　　谭芳芳沉着一张脸，“我没必要到处说，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她没说出口的是若非是想要拒绝你，我还懒得说呢，更何况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杜撰之事，呵呵。
　　她在心里冷笑，这就是男人。
　　这世上当真没几个好男人。
　　自己倒是幸运，遇上了万分之一的好男人，只是人家心里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老板娘的外甥气冲冲走了，谭芳芳拉过一旁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脑海里又浮现了一张英俊逼人的脸庞。
　　她张了张唇，低声道，“白锦阳，我都有些想你了。”
　　她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宝宝，也不知道你爸爸现在过得好吗？”
　　不知道你出来后，到底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呢？
　　你的爸爸，是这世上妈妈最爱的男人。
　　就是太爱了，所以不想越陷越深，继续留在他什么迷失自我。
　　万一他找到他所爱的女人，那么便再也无妈妈的容身之地了，趁着现在还舍得离开，所以妈妈带你走了。
　　“芳芳啊，小俊说你结过婚又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谭芳芳刹那回神，发现老板娘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嗯。”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一个谎言背后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你怎么之前不说呢？要是你跟我说了，我也不会把你介绍给小俊了。”
　　老板娘声音里带了几分生气。
　　多多少少能够听出若是谭芳芳真的是离异的，那便配不上未婚的外甥了，哪怕她的外甥满脸痘印，海拔只有一米六五。
　　“老板娘，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想要找男朋友，是你非要给我介绍的。”
　　明明是对方强迫自己的，又非自己心甘情愿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反而都成了谭芳芳的错了。
　　“你这是怪我了？”
　　老板娘脸色愈发难看。
　　刚才小俊打电话给他妈了，他妈可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当年自己在她手上还吃过亏呢。
　　他妈立刻打电话来骂自己，说是存了什么肮脏的心，介绍一只破鞋给她儿子。
　　她就怀疑，真要条件好，还不是先紧着自家儿子，会留给外甥吗？
　　洋洋洒洒骂了一大圈，几乎不带喘气的，脏话都不带重复的。
　　老板娘气得面红耳赤。
　　这一次，她真的是欠考虑了。
　　幸好在没成之前谭芳芳坦诚了，若是真成了事，回头自己在亲戚圈子里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她平日里也做成了好几次媒的，头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看来做媒还是要做知根知底的。
　　这个谭芳芳，看着倒是老实可靠的，没想到水深着，差点害自己栽了个大跟斗。
　　谭芳芳看老板娘面色越来越难看，心想，看来这份工作估计也快保不住了。
　　她低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整个人，蓦然僵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捂住了嘴，眼角一颗眼泪猛然间跳出了眼眶。
　　老板娘并没有察觉到，她拧着眉，“芳芳，你先工作，不过要是小俊她妈过来闹，我估计也不好留你下来了。你知道的，我也很为难，虽然你厨艺好，但你风评不佳。”
　　呵呵。
　　风评不佳？
　　谭芳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扯上这四个字了，她有生之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当着批评风评不佳来着。
　　“她不干了。”
　　白锦阳怒不可遏地抿唇。
　　他三两步上前，将那个单薄的身子揽入了怀中。感受到怀中传递的温度，他才觉得真实。
　　这些日子以来，她到底过得是怎样艰苦的日子，他心痛得不能自己。
　　他将脸埋入了她的肩窝中，“芳芳，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了，我一直在找你。幸好，我找到你了。你别再离开我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简直生不如死。”
　　他从来没有那么恐慌过，恐慌得如同世界末日来临。
　　“你是谁？”
　　老板娘没想到厨房突然出现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抱着谭芳芳，摆明了两人关系匪浅。
　　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身材挺拔，除却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其它方面都是出类拔萃。
　　他抱着谭芳芳，宛若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难道这是谭芳芳的前夫？
　　若是真的，那谭芳芳之前那些话还真的是拒绝，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小俊，还有自己先前介绍的那些个男的，跟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能比。
　　不过，若是这个男人真的这么宝贝谭芳芳，这男人的穿戴，也挺有钱的，谭芳芳就算真跑出来，也不该流落到小餐馆当厨师的下场？
　　老板娘一个头，两个大，满头雾水。
　　“我是她未婚夫。”
　　白锦阳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之前她说了不少侮辱芳芳的话。
　　若非秉持着不动手打女人的原则，他真想一个巴掌刮过去。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说她，倒是被外人说成这般的难堪。
　　“你不是她前夫？是她未婚夫？”
　　老板娘这下脑子更是犹如浆糊一团乱。
　　怎么又跳出个未婚夫来了？
　　“什么前夫？”
　　这下轮到白锦阳震惊了。
　　他之前是来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但听得并不完整。
　　“她又没有结婚过，哪来的前夫。”
　　白锦阳缓过神来，没好气地解释道。
　　他着实不想跟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解释，但又不想芳芳被泼污水。
　　“芳芳，你不是说你结婚过吗？”
　　“老板娘，那是我拒绝人的借口，我想干脆利落点解决这事情。”
　　谭芳芳抿了抿唇，淡淡地道。
　　白锦阳都找来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在这继续做下去了，所以有些事情，说清楚也好。

☆、086

　　直到白锦阳带着谭芳芳走了后，这个小餐馆的闹腾还没停止，心急火燎赶来的小俊他妈觉得自家宝贝儿子吃了大亏，冲着老板娘炮轰。
　　而小俊，在一旁并未劝人，任由事态蔓延。
　　最后，老板娘怒了，忍不住咆哮，“你以为你儿子条件有多好，人家芳芳根本看不上，谁会放任着明显的金龟就你一条件不咋的儿子，你真以为你儿子是金龟啊？以我之见，小俊连配给人家提鞋的都不配。”
　　小俊他妈闻言，气得头顶冒烟，浑身颤抖，“你说什么？我跟你拼了。”
　　然后两人打成了一团，女人间的战争，无非是揪头发……
　　白锦阳跟谭芳芳却没有瞧到这副场景，白锦阳径自将谭芳芳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一处公寓他平时住，并不是母亲那一处。
　　这儿，谭芳芳并没有来过，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多的是在谭芳芳租来的小公寓里。
　　这处公寓地处市区黄金地段，是帝都极富盛名的黄金单身公寓，五脏虽小，一应俱全。
　　白锦阳买的是精装修的，有些偏冷硬的装修风格，不过单身男人住的地方，也没那么讲究。
　　对白锦阳而言，这里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只要床舒服就行了。
　　过去忙起来出任务的时候，他根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他是粗养长大的，在乡下还经常忙母亲干活。
　　谭芳芳踏进公寓的时候，白锦阳颇为懊恼，因为此时他才发现这里跟狗窝没两样。
　　这阵子，他为了寻人，根本顾不上打扫。
　　他不像有些人，平日里打扫都是钟点工搞定的，他是自己动手解决的。
　　公寓里味道挺难闻的，地上还到处扔着报纸跟酒瓶，连踏脚的地方也没。
　　他将人抱起来安坐在沙发上，尴尬地干咳一声，“你坐着，我先打扫下。”
　　他将窗户打开，通风散下这股难闻的气味，然后拿过垃圾桶，便开始收拾起地上的一片狼藉来。
　　谭芳芳明亮的水眸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收拾起房间来，手脚麻利，并不是生手，摆明就是居家小能手。
　　“你饿了吗？”
　　白锦阳擦了一把额头上滴下来的汗，忙碌中抬起头来。
　　谭芳芳正想回答说“不饿”，结果她的肚子不配合，咕噜一声叫了起来，她额头忍不住落下三根黑线来。
　　“你等下，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他进了厨房，很快又折了出来，“米没了，要不我给你下碗鸡蛋面吧？等你吃饱了我们去一趟超市，冰箱里没有库存了。”
　　他平日里甚少下厨，所以并没有什么能吃的。
　　冰箱里就一个鸡蛋，还有一包干面，还有一一颗干煸的白菜。
　　谭芳芳点了点头，她并没有主动说“还是我来做吧”。
　　她还需要想一想，趁着白锦阳回厨房下面的这点工夫，谭芳芳开始思考起接下来怎么办？
　　被他给找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在小餐馆里声称他是自己的未婚夫，那只是权宜之计，他肯定是生气老板娘那么对自己。
　　白锦阳，其实是个十分护短的家伙。
　　还有，自己怀孕的事情，他似乎并不知情。
　　要是他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为了孩子，委屈他自己娶自己，还是要孩子不要她呢？
　　这两个选择，都不是谭芳芳想要的。
　　她越想心越乱，不过有一点她能够肯定的是这个孩子，是她的宝贝，她不能退让。
　　他可以娶别人，但不能把这个孩子抢走。
　　只是，自己逃了一回被抓回来，接下来他肯定最好防备，没有这么容易逃脱了。
　　“芳芳，可以吃了。”
　　白锦阳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地上被他收拾过，还算干净，谭芳芳站了起来，三两步便走到了桌子前。
　　他递给她一双筷子，他唇角微勾，剑眉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可能不好吃，你将就着吃吧。”
　　他的厨艺，肯定跟她不能比，他是吃过她做过的饭菜的，好吃到令人恨不得咬掉舌头。
　　谭芳芳看了一眼桌上的面条，鸡蛋白菜面，并没有煮糊，卖相居然看上去还不错，这一点，令她挺意外的。
　　从接她回来的这一路上到现在，她甚少开口，反而是一向寡言的白锦阳不断地找话题。
　　白锦阳心里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明明她已经在自己面前了，可他的心，又跳回了半空，来回晃荡。
　　谭芳芳坐下来，开始吃面，第一口她小心翼翼送入口中，震惊。
　　卖相不错的面，居然味道也不错。
　　然后，她老老实实吃面。
　　吃完，她将汤也喝了个精光。
　　她这是头一次吃除爸爸以外的男人做的面，当然白锦阳的厨艺跟爸爸不能比，可却让她连汤也舍不得倒掉。
　　只因，是他亲手做的。
　　“没想到你煮的面还挺好吃的。”
　　她终于主动开了口。
　　可这话一出口后，她心情又有些糟糕起来。
　　或许，他也给别的女人做过面，他那么喜欢他钱包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肯定给对方做过面。
　　自己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说完，她又沉默了下来。
　　白锦阳此时方觉得有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那便是女人心海底针。
　　前一刻，他还觉得她心情似乎挺高兴的，这几秒的工夫，便瞬息万变了，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搞定一个女人，比出任何任务都来得艰难。
　　他又从来没有讨好过女人，更没有谈过恋爱，一点经验也没有。
　　“我就煮面能够拿得出手，也只会简单的，跟你根本就不能比。”
　　白锦阳言辞谨慎，生怕令她不悦。
　　“应该有不少人夸过你，没必要谦虚，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谭芳芳唇角抿成了凌厉的一条直线。
　　“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我除了给自己煮过面，并没有给其他人煮过。”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连母亲都没有过。
　　所以，连母亲都不知道他会煮面。
　　谭芳芳一愣，然后心底莫名泛起了几丝甜意。
　　原来自己是第一个啊。
　　真是傻透了，连自己的醋也吃。
　　只是，他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子么，若是不喜欢，怎会一直将她的照片留在钱包里呢？
　　难道他真的没有给她煮过面吗？
　　白锦阳沉吟了片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芳芳，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不得安宁，我很难受，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取代你。你能嫁给我吗？”
　　他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起身，“你等我一下。”
　　他进了卧室，一分钟不到，他又飞快地出来了，他摊开右掌，上面有一个打开的珠宝盒，嵌着一枚璀璨耀眼的钻戒。
　　“芳芳，你能嫁给我吗？”
　　他单膝着地，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还夹着几分难言的紧张之色。
　　他在害怕，害怕她会毫不留情拒绝他。
　　谭芳芳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真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震住了。
　　上一刻，她还在纠结孩子怎么办，下一刻他就跟自己求婚，他还说他爱她。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巴，眼泪吧嗒吧嗒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芳芳，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锦阳吓坏了，没人告诉他求婚女人哭个不停啊，她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他伸手从餐桌上扯了一张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掉不断掉落的眼泪。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芳芳，我知道你或许还不信我，不过我有诚心会让你明白我是真的爱你的，你要是现在还不想答应我，那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的。”
　　白锦阳一瞬不瞬、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
　　谭芳芳没想到原来这个男人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还是这么的醉人。
　　情话，果然是糖衣炮弹。
　　她都有些想立刻点头了，怎么办？
　　不行，她还没有搞清楚那个女孩子跟他的事情，不能被一时感动忽悠了终身。
　　“那她呢？”
　　谭芳芳退后了几步，不想跟他靠得太近，怕干扰自己越来越少的理智。
　　“她是谁？”
　　白锦阳茫然地望着她，怎么她的思路，他一点也跟不上了呢？
　　“你的钱包呢？”
　　谭芳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白锦阳不明所以，还是积极地将自己的钱包掏出递给对方。
　　谭芳芳接了过来，翻开一看，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那张女孩的照片，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照片，还是大头照，上头还有明显钢印的痕迹。
　　白锦阳见她发现了，手握成拳头抵着唇，“这张照片是我在你的证件上撕来的，对不起，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谭芳芳想了起来，的确，她无意间发现自己大学时期的图书证少了张照片，还以为不小心掉落了，没想到被人刻意撕走了。
　　若非这次亲眼看到，她根本不信是他撕走的。
　　白锦阳这下才明白她到底是有多介意他钱包里装着的是谁的照片，看来向晚的存在，对芳芳而言，份量太重。
　　“芳芳，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的，她根本就没给我机会。小时候，她是我邻居，又是女孩子，所以我一直照顾着她。她跟别的女孩子不同，性子比较利落大方，一点也不扭捏，所以我才高看她一眼。我一直以为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直到失去你这段时间里，我才发现原来我对你的感觉跟对她的感觉根本不同。失去你，我根本活不下去，而失去她，我只是痛苦了一段时间便放下了。芳芳，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估计你见了她也会喜欢上她的，我跟她现在只是朋友，要是真有什么，她老公还不揍死我。我没有告诉你的是她老公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