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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分裂日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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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仆们站成一排,由悦心点兵点将,点到负责劈柴挑水的阿荣。阿荣在厨房吃得好,干的又是卖力气的活儿,养出一身腱子肉,五大三粗,威武雄壮,像是套马的。不过面相憨厚,老实木讷。
  贺灵韵倒背手,围着他转上一圈,道:“凶一个给我看看。”
  阿荣嘿嘿傻笑:“俺不会。”
  悦心道:“小姐叫你凶,你就使出吃奶的劲儿给小姐凶一个。”
  阿荣努力经营龇牙咧嘴的表情。
  “噗嗤——”等在一旁的小桂儿蓦地发笑。
  贺灵韵好奇问她:“你笑什么?”
  小桂儿道:“小姐,要不就他吧,你看他挺好玩儿的。”
  贺灵韵勉为其难点头答应。她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贺灵韵像模像样地先给大家伙儿讲一遍戏,大致意思是:小桂儿在院子的小道上美美地走,躲在假山后的阿荣突然跳出来,拦住小桂儿,调戏她,说要把她捉回家去当老婆。小桂儿大叫一声“救命——”
  贺灵韵应声而现身,将阿荣义正言辞地教训一番……
  这厢贺灵韵教训阿荣正起劲儿,冷不丁她爹贺尚书进院子里看她。谁想她爹一见她的打扮,极度嫌弃道:“你这穿的什么!”
  贺灵韵没听出她爹口气不善,还以为是问句,忍不住显摆一下:“爹你看英俊不英俊?”
  她爹更气:“我没死呢,你倒把孝衣给穿上了!”
  贺灵韵欲解释,恰赶上奶娘闻声从房内跑出来,大呼小叫的:“我的大小姐呦,你穿的是啥呦,快快进屋换了吧。”
  奶娘又不停地给贺尚书福身:“老爷您消消气呦,我这就给小姐换衣裙。”
  等贺灵韵改换女妆重新回到院子,早已不见她爹的踪影。她淡定地指挥悦心去院门口盯梢,一旦发现可疑迹象马上高声报告。她则无比兴奋地对小桂儿和阿荣道:“咱们继续,来一个侠女救美!”
  一来二去的,这屡屡被救的美女并不曾对救她的“英雄”以身相许,当然也没法儿许,反而和调戏她的“恶霸”凑成了一对儿。贺灵韵年纪小不懂事,但奶娘毕竟是过来人,眼睛毒,眼皮儿一抬就瞧出端倪来。
  她偷偷对贺灵韵道:“小姐,以后别再叫阿荣进内院了。”
  贺灵韵问为什么。
  “阿荣跟小桂儿好上了,叫人看见讲闲话。”
  “闲话是什么?”
  “就是……”奶娘欲言又止,怕带坏小朋友,“算了,我找他们俩说道说道。”
  趁午后歇晌,奶娘悄悄将小桂儿和阿荣叫到院子一角,问这两人今后的打算。
  阿荣嘴笨,小桂却是个机灵的,一句话就说明白了:“我娘嫌阿荣家里穷。”
  奶娘还没来得及回话,自她身后猛然伸出个小脑袋来,吓得她差点儿用上十成功力,狠狠一掌拍上去。待她定睛一瞧,发现是贺灵韵,顿时哭笑不得:“小姐你躲我后头干啥呦?”
  贺灵韵大方站出来,理直气壮道:“我都跟你一路了,你警惕性太差,根本没发现。”
  奶娘无奈问:“小姐你来干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小姐,你又要闹哪一出呦?”
  “劫富济贫!”
  “啥?”
  贺灵韵抽不出工夫向奶娘详细解说,冲小桂儿和阿荣一抱拳:“两位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本女侠身上了。”
  不等当事人反应,贺灵韵转身跑回自己房内,火速召集悦心并几个女工好的丫头婆子,吩咐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制一整套黑色夜行衣,包括头巾和面罩。她再三强调——急用!
  夜行衣嘛,也用不着好看,悦心等人当晚便做出一套,麻利儿给贺灵韵换上。贺灵韵拿镜子一照,乐得合不上嘴。
  悦心不无担忧道:“小姐,奶娘叫我看住你,不许你出府。”
  贺灵韵反问:“我干吗要出府?”
  “那小姐穿这身儿做什么?”
  贺灵韵神神秘秘道:“你跟我来。”
  悦心跟上贺灵韵一路左闪右躲,避开提灯笼的丫鬟、持棍巡院的家丁,享受刺激般地来到贺尚书书房外。
  书房里亮着灯,证明确有人在。
  悦心道:“小姐,老爷在书房里,我们快离开吧。”
  贺灵韵伸手指放在嘴边,冲她“嘘”一声,接着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头,向前使劲一扔。只见那小石头嗖地砸破书房的纸窗户,飞进书房里去,咚——
  须臾,贺尚书一手捂住头,气急败坏地推门而出。
  “小姐,快走!”悦心想拽贺灵韵的手,结果没拽住。却见贺灵韵刷刷刷地猛跑上前,向她爹自投罗网?
  非也!贺灵韵往她爹面前一立,挺胸抬头,双手掐腰,大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登时她爹怒发冲冠,睚眦欲裂,只差一口老血溅她一身。
  贺灵韵原以为自己的装扮天衣无缝,谁料被她爹一眼看穿,耳边听得她爹贺尚书怒吼道:“来人,把小姐给我关房里,禁足!”真真儿比她那几句劫道的话霸气许多。刹那间她心中生出些许伤感,看来行侠仗义之路漫漫其修远兮,自己仍需上下而求索。
  就这样,贺灵韵被暂时禁足。
  解禁后,贺尚书不太放心,将奶娘和悦心轮流叫去训话,还时不时打发下人去贺灵韵的院子里查探。“探子”回禀,小姐如同正常小孩儿一样,每日和丫头们玩儿老鹰抓小鸡、捉迷藏等正经游戏。贺尚书的心稍安,便一头扎进公事,恢复之前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的状态。
  然而,贺灵韵终于腻味了这等无趣的凡俗玩意儿。憋几天后,谋划出一个新奇的点子来,此乃震天动地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
  她雄赳赳气昂昂,只身一人来到账房,支银子。
  账房先生亲切地问小姐支多少。
  贺灵韵算了算,发现自己压根儿算不清楚,于是道:“先给一百两,不够我再来取。”
  “敢问小姐拿这一百两银子做什么?”
  “买兵器。”
  “买兵器做什么?”
  “开武林大会!”此言一出,贺灵韵瞬间觉得自己武功盖世,义薄云天,哇哈哈哈哈。
  账房先生抽了抽嘴角,故作镇定道:“老爷知道吗?”
  “不知道。”
  “小的以为,小姐还是先征询老爷的意见最好。”
  贺灵韵也以为此举甚妥,便巴巴地跑去找她爹商量。万万没想到,她爹二话不说,关了她半个月的禁闭。
  贺尚书扬言:“在我给你请来女先生之前,你胆敢再闹事,我,我,不给你吃饭!”
  贺尚书也是没什么好威胁的,谁叫他并不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包括她的弱点,她的顾忌,她心中真正的所思所想。

☆、一年级·报复

  再重申一遍,我叫安语依,不是贺灵韵,今年6岁,该上小学一年级了。
  从附属幼儿园升入附属小学,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道坎儿。因为我妈妈产后奶水不足,所以我从小吃奶粉长大的。我爸爸是个爱国主义者,一直坚持买国产奶粉,买的那个牌子好像叫三只小鹿。医生说母乳比奶粉强,对宝宝的成长有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奶粉的原因,导致我发育不良,抵抗力低,生病已经称得上家常便饭,关键是个头儿小,比同龄的孩子矮了半截儿。
  比方说王雨果和我站在一起,很明显,她像是大我好几岁的姐姐。但事实上,她只比我大三个月。
  小学老师嫌我小,怕我跟不上课程,打算把我退回幼儿园去。幼儿园小玉老师可劲儿地夸我聪明,叫我给小学老师好好表现表现。我可怜兮兮的目光中带着崇拜,眨也不眨地盯住小学老师,唱了一首歌——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每当我轻轻走过您窗前,明亮的灯光照耀我心房……啊,每当想起您,敬爱的好老师,一阵阵暖流心中激荡。
  给小学老师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呼这小朋友长大有出息。她手牵手把我带回班里,安排座位的时候还把我放在最前排,和她的女儿坐同桌。她女儿叫洛可可,性格有点儿像小玉老师,是个活泼开朗的萌妹子。我特别喜欢她,尤其是因为旁边终于不再是王雨果,我更喜欢她了。
  不幸的是,王雨果和我分在同一个班里。
  我从电视上学到些词儿,叫阴魂不散,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都学了些什么词儿啊?
  一年级第一节课——开班会,主持班会的正是洛可可的妈妈,也是那位嫌我小,最后却被我一首《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征服的老师,姓王,教语文的,也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王老师指挥全班学生挨个儿站上讲台,做自我介绍,方便大家相互认识,有相同兴趣爱好的还能在课下进行亲切的交流,友好的玩耍。轮到我的时候,王老师刚巧有事出去。我偷懒就说个自己的名字,准备走下讲台回自己的座位。
  没成想,新的冤家横空出现。
  班里最后一排靠角落的位置,坐着一个胖子,俗称死胖子。他还没做自我介绍,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姑且就称呼死胖子,哦不,胖子。
  胖子站起来像一座山,肥嘟嘟的手指了指我的脸,笑嘻嘻地说:“你眉毛上爬了一条虫。”
  我吓一大跳,赶紧同时伸出两只手,各拨拉一侧的眉毛,发现什么也没有。顿了顿,我好像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又伸右手摸一摸右边眉毛上的东西,回答说:“我这个是胎记,不是虫子。”
  “胎记是什么?”
  “我妈妈说,我生下来就有这个。我爸爸说,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
  “吹牛,一定是老天爷讨厌你,啃了你一口。丑死了!丑八怪!怪物!”
  我孤零零站在讲台上,心里觉得委屈,眼睛红了一圈儿。
  洛可可站起来,转身向后冲那个胖子喊:“你闭嘴!”
  王雨果也站起来,转身向后冲那个胖子说:“你以为你长得好看,谁家猪圈没关,让你跑出来了。”
  胖子反击:“我吃得好,才能长得又高又壮。你看她那个瘦不拉几的小样儿,脸又丑,她爸爸妈妈一定不喜欢她,不给她饭吃。”
  我生平第一次这么大声:“你胡说!”
  生平第一次,我真是被惹急了,准备打破自己从不与人争辩的习惯,抡起袖子同这个胖子讲讲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朵尖,听见教室外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推测应该是班主任老师回来了,马上就哭出声来,柔弱地指责胖子:“呜呜呜,你为什么欺负人家?”
  班主任果然威武,一进门就把山一样的胖子给镇住了。她板着脸,严厉地说:“张森,下课后来我办公室。”
  原来胖子叫张森。
  课间休息时,张森去班主任办公室报到,王雨果拉着我这个当事人也跟过去,洛可可害怕她妈妈,所以留在教室里等消息。三个人围在班主任的办公桌前,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森和王雨果你一言我一语,将课堂上发生过的争执叽里呱啦地描述一遍,都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经验丰富的班主任当然英明,和蔼地请我和王雨果先回教室,单独留下张森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慢吞吞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挺纳闷,王雨果居然肯为我出头。迎面而来一个白净的男生,嘴唇红得像女孩子。我明明不认识他,他却笑着向我打招呼:“依依,好久不见。”
  我刚想问他是谁,王雨果猛地挡在我前面,遮住我全部的视线。我只能听见她说:“许君泽啊,我们还有事儿,拜拜——”
  她扯起我的手就要开跑。
  那男生手快抓住我的细胳膊,急忙说:“依依,我是小泽,你在哪个班?”
  王雨果回头威胁男生:“许君泽,你撒手,不然我告老师了。在幼儿园的时候,你就喜欢缠着我们家依依,害依依都没空理我。现在我们读小学了,是大人了,大家讲点儿道理。现在我和依依才是同班同学,是好朋友,不许你来找依依。”
  叫许君泽的男生没搭理王雨果,只对我说:“依依,我知道你肯定又不记得我了。告诉你,我是许君泽,小泽。你今天能记住我,明天肯定又忘了,但是没关系,我每天都会跟你说一遍。”
  “我是小泽。”
  我被他诚恳的样子所打动,于是点点头。
  他问我在哪个班。
  王雨果说:“不告诉你。”
  我朝许君泽比划出五个手指头。
  许君泽咧开嘴说:“我在一班。”
  王雨果趁他不注意,用力一拽,把我薅走了。她把我一只手夹在她胳肢窝下,严肃地叮嘱我千万别跟许君泽来往,说他在幼儿园总欺负我。
  除了她,还有别人欺负我?我实在想不起来。
  然而幼儿园早已成为我的过去,从今天开始,我是一名一年级的学生,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语文课上,我认真学习拼音和笔画儿。汉语拼音共有63个,其中声母23个,韵母24个,包括6个单韵母,9个复韵母,5个前鼻韵母,4个后鼻韵母,最后剩下整体认读16个。基本笔画儿有14个,点儿像驼背老公公,横就像蚕宝宝,竖像根悬着的针,撇像根斜放的针,捺像一把刀,还有竖钩、竖弯、竖弯钩,竖折、竖折折钩,横撇、横折、横折钩、横折弯钩。
  数学课上,我勤奋学习数字和加减法,从10以内的加减法逐渐递进到100以内的加减法,另外必须还掌握认识人民币,比较数的大小等知识。
  课下,我仍是愿意和洛可可在一起玩儿,不待见王雨果。虽然她帮过我,但不代表她不再欺负我。
  有时候,王雨果会拿一张便签纸,写上“我是猪宝宝”,然后用胶带偷偷贴在我的背上,号召其他人看我笑话。她也会悄悄转移到我后桌的位置,趁我坐下的那一瞬间,把我的椅子往后一拉,看我摔在地上,然后哈哈大笑。她从来没有向我道过谦,只说是开玩笑。我明确表示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她还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
  我刻意对她一再疏远。
  另一个叫我头疼的人,是胖子张森。自打上次他挨了班主任的批评后,看见我不是翻白眼儿,就是从鼻孔里出气,要么吐舌头扮鬼脸儿。更严重的情况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骂我“丑八怪”“刀疤女”。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说的也算实话,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是洛可可看不过去,每次都帮我回嘴。
  张森说:“别以为你妈是老师,我就不敢打你。”
  洛可可说:“别以为你妈卖包子的,我就不敢骂你。”
  我小声问洛可可:“他妈妈真是卖包子的?”
  洛可可点头:“就在学校门前那条街上,有个叫早点来的包子铺,我去吃过,挺香的。”
  “下次你带我去尝尝。”
  “没问题。”
  这边儿我和洛可可聊得正热闹,却见那边儿张森满脸通红,气冲冲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身逃也似的跑远了。
  我招他了?
  最近一段时间,爸爸单位特别忙,每天都加班。王雨果的爸爸和我爸爸是同事,自然也一样加班。于是放学后,我和王雨果会留在教室里写作业,等各自的爸爸开车来接。
  这天不知道太阳打哪一边升起,放学后仍旧待在教室里写作业的,除了我和王雨果,以及几个被老师点名留下的,居然还有张森。不过我没多注意他,专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算术题。
  突然,王雨果大喊一声:“依依——”
  “你头发着火啦!”
  她三步并两步飞奔过来,抡起一本书扑灭了我头发上的火苗。
  我好好一束马尾辫儿被烧得跟狗啃了似的。
  王雨果生气地问:“谁干的?”
  我一抬头,刚好看见教室门外张森得意的笑脸一闪而过。但是我冲王雨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王雨果是个聪明的学生,一猜一个准:“肯定是张森,怪不得他今天走这么晚。”
  “不知道。”
  “你放心,明天我就告诉班主任老师。”
  “算了。”我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让王雨果跟着,一个人去学校门口的理发店剪头发。剪完头发,用零花钱付了账,热心肠的老板允许我在店里等爸爸。
  爸爸接上我,问我怎么把头发剪了。
  我反问爸爸:“好不好看?像不像樱桃小丸子?”
  爸爸乐呵呵地说:“天天看小丸子,都看迷了。”
  我给爸爸学小丸子的自我介绍:“我姓樱,叫桃子,现在读小学三年级。因为我个子小,所以大家都叫我小丸子。我的名字本来有樱桃两个字,大家就顺理成章叫我樱桃小丸子。”
  爸爸笑了一路。
  回到家,我马上给洛可可打一个电话,和她约好,明天早晨上课前,在张森妈妈的包子铺碰面。
  结果第二天,在“早点来”包子铺里,我没等到洛可可,反而遇见一个我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的男生。
  那个男生嘴唇红红的,像个女生,笑起来也很好看。他说:“依依,我是许君泽,小泽。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原来我们在幼儿园同一个班。”
  我说:“哦,小泽。”
  “你剪头发了?”
  正问到点儿上。我口齿无比清晰地说:“昨天我们班张森把我头发烧毁了,我只好剪短了。”
  “他为什么烧你头发?”
  许君泽好像有点儿生气,但他的问话非常到位。我继续口齿清晰地说:“他骂我丑八怪,被老师听见了,老师批评他,他就怨我。”
  “那这次先别告诉老师。”
  “嗯,我本来也没打算说,我怕张森又报复我。”
  卖包子的阿姨听到这儿,突然问我:“小朋友,你是附小的学生?”
  我乖巧地点头。
  “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一年级五班。”
  “你们班有几个叫张森的?”
  “就一个,长得胖胖的。”
  眼看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我向阿姨说声再见,和许君泽一起进入学校。他去他的教室,我回我的班级。
  洛可可耷拉着脑袋坐在我旁边,说:“依依对不起,我妈嫌我不好好学习,把我叫办公室训了半天。下次再请你吃包子。”
  我心里高兴,微微一笑:“没事儿。”
  大课间是集体做操的时间,我没看见张森,也没当回事儿。等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像变了个人,相当有礼貌地跟我鞠躬道歉。我心想,她妈妈下手挺快的。
  下午上课,张森又变了个人,垂头丧气,鼻青脸肿,又跟我道了一回歉。
  这次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白天想不明白的事情,晚上我也不会接着想。因为一到晚上,我就变了个人,变成一个叫贺灵韵的小姐,住在漂亮的院子里,有一群人围着我转。

☆、贺府·拜师

  七岁这一年,贺灵韵已经长成个小美女,圆脸杏眼,皮肤白白的,又滑又软,头发长长的,又黑又亮。每天悦心差不多用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给贺灵韵梳洗打扮。贺灵韵嫌麻烦,向奶娘提出剪头发的要求。
  奶娘果断拒绝:“小姐,不能剪呦。”
  贺灵韵道:“我是要成为大侠的女人,这么长的头发不仅没用,反而是累赘,天天梳梳洗洗的,浪费我练功的时间,拖慢我行侠仗义的步伐。”
  “大侠的身体发肤呦,也是爹娘给的,万万不能毁伤,要不然就是不孝呦。大侠们行走江湖,倘若被人削去头发,就跟砍他头要他命似的。”
  “那少林寺的和尚呢?”
  “这个呦……小姐,没有哪个大侠是和尚呦。”
  “倒也是。”
  梳好头发的贺灵韵换上新衣裳,去见她爹给她请的女先生。
  这位女先生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为顶梁柱的父亲死后,树倒猢狲散,剩下她和她娘相依为命。有一日她出门找活儿干,正巧遇见贺灵韵的爹贺尚书。贺尚书看她知书达礼,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便高价聘请她做自己闺女的教书先生。
  通常女先生吃过早饭才来贺府讲课,中午回自己家照顾母亲用饭,下午再来讲几个时辰,天黑前回家休息。有事还可以告假。一个月结一次账,叫月钱。
  奶娘提前在贺灵韵住的内院收拾出一间书房,专门用于贺灵韵上课学习。贺灵韵一进书房,看见女先生便双膝一弯,就地一跪,口中高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没经验的女先生闹了个大红脸,急忙伸手去扶:“使不得,使不得。”
  奶娘道:“应该的,应该的。”但还是第一时间将贺灵韵从地上抱起来,给她拍干净满身的尘土。
  贺灵韵问:“师父,你都会什么武功?所属何门何派?”
  女先生道:“我不会武功。”
  “那你教我什么?”
  “贺大人吩咐我,先教小姐识字、数数,以及一些基本的礼仪。”
  “我不学,我是要成为大侠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应该学绝世武功,哼哼哈嘿……”贺灵韵开始比划手脚。
  奶娘把她拉到一边儿,悄悄劝她:“我的小姐呦,大侠都是有文化的,除了武功什么都不懂的,那叫莽夫,不配做大侠。”
  贺灵韵一听,点头称是。她转而问女先生:“师父,今天咱们学什么?”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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